星期一,一個禮拜的開始,對一般上班族來說,難免會有「周一癥候群」的情況發(fā)生,一時之間無法從連續(xù)假期中收心。
夏初雪平常并不太會有這樣的情況發(fā)生,可是今天她卻是全公司里「癥狀」最嚴(yán)重的一個。
她在一間行銷公司擔(dān)任企劃,一早她就該著手為這個禮拜擬定工作計(jì)劃的,然而她已經(jīng)坐在計(jì)算機(jī)前發(fā)呆了將近一個鐘頭,卻依舊沒有半點(diǎn)工作進(jìn)度。
她的眼睛雖然直勾勾地盯著計(jì)算機(jī)屏幕,但是她所見到的影像不是才剛開啟的新檔案,而是一張俊美的臉孔。
事實(shí)上,在這連續(xù)兩天的假期里,那張俊臉也一直不斷地浮上心頭「騷擾」她,再加上她媽媽又一直想從她的口中套問出看夜景那晚所發(fā)生的事情,所以害她一直不斷地回想起那一夜的纏綿。
夏初雪在心里輕輕嘆了口氣?磥懋(dāng)初她在餐廳門口認(rèn)錯人、揪錯了衣領(lǐng)后,從此就和裴劭杰結(jié)下難解的「孽緣」了,因此無論她原本有多么想控制住自己的心,也都只是枉然。
但……她才剛信誓旦旦地對裴劭杰說她根本不想那么早結(jié)婚,甚至還放話警告他離她遠(yuǎn)一點(diǎn),這會兒要是被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這么快就愛上他,豈不是會被他給笑死?
不行不行!說什么也不能那么快被裴劭杰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
夏初雪很努力地?fù)]開腦中那張俊臉,正要振作精神開始認(rèn)真工作時,忽然聽見辦公室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她好奇地抬頭一看,就見一個快遞裝扮的年輕男孩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大束玫瑰花走進(jìn)來。
遠(yuǎn)遠(yuǎn)看過去,那束花少說也有五、六十朵以上吧?這么一大束花,也難怪會引起騷動了,就不知道到底是要送給誰的?
正當(dāng)夏初雪不以為意地低下頭,正要開始工作時,突然聽見有人叫她。
「初雪,快來簽收!」門口的總機(jī)小姐喊道。
「嗄?簽收?」她愣了愣。
「對呀!花是送妳的!」
聽見總機(jī)小姐的話,一旁的幾個同事朝她曖昧地笑了笑。
「咦?初雪,妳不是沒有男朋友嗎?怎么有人送這么一大束花給妳?該不會是妳的秘密仰慕者吧?」
「送這么一大束玫瑰,真是大手筆呀!少說也要幾千塊錢吧!」
「到底是什么人送的?快點(diǎn)透露一下嘛!」
是誰送的?夏初雪不用猜也知道,「兇手」肯定是不斷在她腦海里「作怪」的那個人。
她心情復(fù)雜地起身,在公司女性同事們羨慕的眼光中走過去,在那張隨花附上的卡片里,果然看見了裴劭杰的署名。
看著這么一大束嬌艷欲滴的玫瑰,夏初雪的心里涌上一陣甜蜜,但是……難道她真的要這么收下?這樣豈不是很容易被裴劭杰識破她的心情嗎?
「小姐,請簽收。」快遞朝她遞出單據(jù)和筆。
夏初雪猶豫了會兒,最后狠下心地說:「不,麻煩你幫我把這束花退回給買花的那個人。」
「嗄?退回?」快遞一陣錯愕。
「對,運(yùn)送費(fèi)用我來出,你幫我把花退回去!
「可是……這樣的話,我一定會被客人罵的……」快遞一臉的為難。
「放心,他絕對不會罵你的。」夏初雪很有把握地說,她相信裴劭杰不是那種為了這么點(diǎn)小事就遷怒的人。
「但……我不知道該退到哪里去啊……」
「就送到『帝國集團(tuán)』的總經(jīng)理辦公室!
雖然她并不知道正確的地址,但身為快遞就一定不會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帝國集團(tuán)」辦公大樓在什么地方吧?
「嗄?『帝國集團(tuán)』的總經(jīng)理辦公室?!」
快遞嚇了一跳,顯然也沒料到送這束花的人來頭居然這么大。
「沒錯,麻煩你了!
見她這么堅(jiān)持,快遞在無奈之下也只好捧著那束花離開,開著車前往「帝國集團(tuán)」辦公大樓,執(zhí)行「退貨」的任務(w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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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遞捧著那一大束花,向「帝國集團(tuán)」樓下的總機(jī)小姐問清楚位置之后,便搭乘電梯來到總經(jīng)理辦公室。
裴劭杰的秘書一看見他,便疑惑地問:「先生,請問有什么事嗎?」
「呃……這束花……要退回給裴先生……」
「退回?」秘書詫異地挑起眉梢。
「是啊……是客人堅(jiān)持要退的……」
「。∠氩坏骄谷挥腥瞬毁I裴劭杰的帳?這倒新鮮了!」一個清脆悅耳的嗓音忽然傳來。
秘書抬頭一看,就見公關(guān)部經(jīng)理黎菲采走了過來。
「黎經(jīng)理好!
黎菲采笑著和秘書打招呼之后,便對快遞說道:「我正好有事要找總經(jīng)理,你就跟我一塊兒進(jìn)來吧!」
「喔,好。」
黎菲采噙著一抹看好戲的微笑,推開總經(jīng)理辦公室的大門,一看見裴劭杰,她臉上的笑容忍不住加深了幾分。
「裴先生,有你的退件!顾瓦B嗓音也帶著濃濃的笑意。
「退件?」
裴劭杰先是一愣,當(dāng)他看見快遞手中的那束花時,頓時明白了一切。
「呃……裴先生……」快遞尷尬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花放著就好,辛苦你了!
「是,那……我走了!箍爝f松了一口氣,放下花束之后便趕緊開溜。
黎菲采走過去捧起那東花,左顧右盼地欣賞了好一會兒。
「真是美麗的花呀!只可惜送不到人家手中!」
裴劭杰沒好氣地瞪了黎菲釆一眼,就知道這個女人絕對不會錯過能夠挖苦他的好機(jī)會。
「想不到竟然會有不收你花的女人耶!該不會就是那位夏小姐吧?」黎菲采可沒忘記當(dāng)初裴劭杰要她幫忙調(diào)查的人。
「沒錯,就是她!古巅拷苡行o奈地說。
他實(shí)在不懂,明明她對自己并不是無動于衷,可為什么卻好象一直很努力地想抗拒那份情生意動的感覺?
黎菲采笑了笑,說道:「想不到咱們堂堂的『帝國浪子』也有踢到鐵板的一天,公司里的女性同胞們大概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shí)吧?」
「喂喂,這位小姐,妳是特地來幸災(zāi)樂禍的嗎?」
「當(dāng)然不是,我只是拿資料來給你,剛好在外頭碰到那個送花的快遞而已!估璺撇蓪⑹种械馁Y料夾交給他。「喏,這是要給你的!
離去前,她再度瞥了那一大束花一眼,忍不住又補(bǔ)上一句!刚f真的,我還真想親眼看看那位夏初雪小姐到底長什么模樣呢!」
「嘖!還說不是在幸災(zāi)樂禍,我看她分明樂得很!」
瞪著她笑著離開的背影,裴劭杰沒好氣地?fù)u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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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雪一整個上午的工作情緒,完全被那束玫瑰給擾亂了,她不但工作效率異常的低落,甚至還出了一些差錯。
一想到自己竟然被搞得這樣魂不守舍的,她的心里就不禁有些氣惱。
中午休息前,她接到一通電話,是一直想介紹公司男同事給她認(rèn)識的大學(xué)同學(xué)打來的。
帶著幾許賭氣的意味,她一反先前不斷婉拒的態(tài)度,一口答應(yīng)了這回的午餐約會,一到了中午休息時間,她便立刻前往他們約定好的餐廳。
只不過她才剛坐下,立刻就后悔了。
她這在是干什么?要是她同學(xué)的男同事真對她感興趣的話,那該怎么辦?
難不成她要在答應(yīng)來吃這頓幾乎等于是相親的飯局之后,再告訴對方--對不起,我已經(jīng)有意中人了!這樣豈不是讓人家覺得她是在「莊笑維」?
「唉,我看我還是不要吃這頓飯比較好!
打了退堂鼓的夏初雪,決定趁著他們還沒到餐廳之前趕緊溜掉,然后再找個借口打電話道歉。
無奈的是,她的動作晚了一步。在她還來不及溜掉之前,她同學(xué)和一位陌生男士已經(jīng)走進(jìn)餐廳,并且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靠窗位置的她。
「初雪,妳已經(jīng)到了呀!」
「嗯,是!」夏初雪心情沉重地扯開一抹微笑。
「這位就是我要介紹給妳認(rèn)識的同事,叫做盧文彥。文彥,她就是我一直跟你提起的大學(xué)同學(xué),夏初雪。」
「夏小姐好!挂豢匆娒利惖南某跹R文彥的眼睛立刻一亮。
「怎么樣?咱們初雪很美吧?」同學(xué)擠眉弄眼地笑道。
「嗯,確實(shí)是很美!」盧文彥由衷地稱贊。
聽見盧文彥的話,再看著他的表情,夏初雪知道大事不妙了,可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只能勉強(qiáng)保持臉上客氣的微笑。
「夏小姐應(yīng)該餓了,我看我們先點(diǎn)餐好了!贡R文彥體貼地提議。
「嗯,好!」夏初雪立刻同意,只要是能避免和他大眼瞪小眼的情況,做什么她都不反對。
她故意點(diǎn)了客牛排,并且在餐點(diǎn)送來之后,就很認(rèn)真地一直低頭猛切,盡可能地避開和盧文彥交談甚至是對望的機(jī)會。
最好讓這男人以為她是個愛吃鬼,覺得很掃興、很沒有情趣,然后對她的興致大減,這樣她的目的就達(dá)成了。
夏初雪的如意算盤雖然撥得精,可惜的是,盧文彥對她的第一印象太好了,因此一點(diǎn)兒也不介意她埋頭苦吃的舉動,甚至還很努力地想要找到她感興趣的話題,希望能引起她的注意。
「不知道夏小姐平常喜歡做些什么消遣呢?」
「消遣呀?我這個人沒什么特殊嗜好,平常就是到武道館去練練功夫、打打拳。」夏初雪故意這么說,希望能將他給嚇跑。
「哇!真的假的?練功、打拳?這還真是與眾不同的嗜好呀!就和夏小姐的人一樣特別呢!」
聽見盧文彥的恭維,夏初雪的表情一陣僵硬與不自在,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反應(yīng)才好。
尷尬間,她的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剛走進(jìn)餐廳的熟悉身影,讓她訝異地瞪大了眼。
是裴劭杰?不會吧,竟然這么巧?他也是要來這里用餐的嗎?
在夏初雪愕然地望著裴劭杰的時候,裴劭杰也發(fā)現(xiàn)了她。
原本他的眼里是閃過一抹驚喜的,可當(dāng)他的目光瞥見和她同桌的男人時,俊臉?biāo)查g一沉,濃眉更是立刻皺了起來。
從那男人的表情,他看得出那家伙對夏初雪很感興趣,而一旁的女人像是在敲邊鼓似的,努力想炒熱氣氛,這樣的情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正、在、相、親!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是一向最厭惡相親的嗎,怎么這會兒竟又相起親來了?
裴劭杰沉著臉,大步朝他們走過去。
「親愛的,想不到會在這里遇見妳。」
盧文彥和夏初雪的同學(xué)一看見有個高大俊美的男人走過來,又沖著夏初雪叫「親愛的」,不禁訝異地愣住了。
「初雪,這是怎么回事?」
不等夏初雪回答,裴劭杰便搶先一步開口!刚媸遣缓靡馑迹液臀遗笥严惹俺沉艘患,她故意想氣我,所以才跑來吃這頓相親飯,造成你們的困擾真的非常抱歉!
聽見這番話,盧文彥和夏初雪的同學(xué)都大感錯愕。
「初雪,真的是這樣嗎?」
夏初雪一陣尷尬,F(xiàn)在這樣的場面和對話,跟裴劭杰先前幫她趕走羅正雄的情況還真有一點(diǎn)像呢。
面對著同學(xué)疑惑的眼光,她心里感到一陣?yán)⒕,畢竟同學(xué)是好心想幫她介紹對象,但她卻搞出這種烏龍來。
「呃……我……對不起……」
「抱歉了,兩位,我和初雪之間發(fā)生了一點(diǎn)小誤會,必須要立刻解決,我們先失陪了!
裴劭杰說完之后,立刻抓著夏初雪離開餐廳,一路將她拉進(jìn)「帝國集團(tuán)」辦公大樓,來到他的辦公室里。
「你帶我到這里做什么?」夏初雪皺眉問道。
裴劭杰睨了她一眼,反問道:「難道妳希望我在大馬路上吻妳嗎?我是不反對啦!」
「嗄?」吻……吻她?
「為什么還要去吃相親飯?妳已經(jīng)有了我,難道還不夠嗎?」裴劭杰臉色不豫地質(zhì)問。
原本他是想要好好吃頓飯的,想不到連餐廳的菜單都還沒看到,就先看見了讓他氣結(jié)的畫面。
「你……你又不是我的誰,什么叫做『我已經(jīng)有了你』?你不要隨便亂說話!」夏初雪紅著臉抗議。
「妳敢說妳的心里沒有我?」
「我──」
「不許說謊!」
夏初雪懊惱地咬了咬唇,他怎么知道自己又想否認(rèn)了?
可惡!這男人的態(tài)度,擺明了知道她的心意……
「話都是你在說的,我可從來就沒說過這樣的話!」她嘴硬地否認(rèn)到底。
「是嗎?那好,我今天就讓妳親口承認(rèn)!
嗄?親口承認(rèn)?他要怎么讓她親口承認(rèn),難不成要嚴(yán)刑逼供?
正當(dāng)夏初雪忍不住胡思亂想之際,整個人突然被拉進(jìn)一堵寬闊的懷抱中,火熱的唇也隨之覆下。
這個吻既纏綿又火熱,瞬間將夏初雪的思緒攪得紛亂,她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整個人幾乎要在他灼熱的氣息下融成一攤水了。
恣意地吮吻了許久之后,裴劭杰才終于松開她的唇。他伸出乎,修長的指尖輕撫著她那兩片吮吻過后更顯紅潤的唇。
「說,說妳是愛我的。」他用低醇如酒的嗓音誘惑著她。
他低啞的嗓音和深邃的眼眸彷佛具有蠱惑力似的,被吻得意亂情迷的夏初雪幾乎完全忘了自己先』剛的堅(jiān)持。
「我……我……」
「嗯?妳怎么樣?告訴我,妳是愛我的對不對?」裴劭杰催促著。
夏初雪的心防已被徹底瓦解,她仰著頭,一瞬也不瞬地凝望著他的俊臉。
就在她正要順?biāo)焖男囊,脫口說出真心話的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黎菲采宛如一陣風(fēng)似地走進(jìn)來。
「裴劭杰,今天早上我給你的資料--」黎菲采的話說到一半,就因?yàn)榭匆娧矍暗木跋蠖┤恢兄埂?br />
夏初雪被嚇了一大跳,意識到自己被摟抱親吻的畫面被人瞧見了,她就羞窘得恨不得當(dāng)場挖個地洞將自己埋起來,先前差點(diǎn)脫口而出的話當(dāng)然也全都吞回肚子里了。
「呃……我好象來得不是時候喔?」黎菲采的嘴里雖然這么說,美麗狡黠的眼眸卻泛著感興趣的光芒。
「知道就好,還不快滾!」裴劭杰沒好氣地低吼。就算他有再好的修養(yǎng),一遇上黎菲采這女人也全被破壞殆盡了。
可惡。∷铧c(diǎn)就聽見夏初雪的真心話了!
「是是是,我這個礙事的電燈泡立刻消失,這樣行了吧?」
「不不,是我……該走的人是我!瓜某跹⿵呐巅拷艿膽阎袙昝摚涣餆煹嘏艿袅。
「哎呀!跑得還真快呢!」黎菲采笑道:「不過也難怪了,她要是再不溜,只怕就要被人吃干抹凈嘍!」
「妳到底說夠了沒有!」裴劭杰咬牙切齒地瞪著她。
黎菲采笑著聳了聳肩,才不怕他呢!
「剛才那個小美女就是夏初雪吧?想不到你還真的搞不定呀!需不需要我?guī)兔δ?有我出馬,保證成功喔!」
「謝謝妳的好意,但是不用了!」裴劭杰想也不想地拒絕。
想當(dāng)初,這女人也插手幫他們「帝國集團(tuán)」總裁藍(lán)司洛的忙,雖然最后的確是有個圓滿的結(jié)果,可過程卻差點(diǎn)兒沒逼瘋藍(lán)司洛,他可不想自己找罪受!
聽見他的拒絕,黎菲采嘴里雖然沒說什么,可眼里卻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
哼哼!這個裴劭杰可真是太不了解她了,只要地黎菲采想要插手的事情,就沒有人能夠阻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