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擎哥、少擎哥……」
一大早,龍鳳客棧的天字號房門外,即響起了叫嚷聲。
庸少擎沒想到這么早竟然會有訪客,更想不到的是竟然是她——夏詠詠,他昨天下午才認(rèn)識的女孩。
「少擎哥,你準(zhǔn)備好了沒有?」
門一開,一張比夏天艷陽還要熱情的臉蛋兒出現(xiàn)在他眼前。
夏詠詠的臉上滿是熱情的笑意。
「準(zhǔn)備什么?」
「出去玩!」夏詠詠說得很理所當(dāng)然,「你來京城,一定還沒有四處玩過吧!我正好可以作東,帶你一游!
「真的嗎?」
「快點準(zhǔn)備,我在門外等你!瓜脑佋佌f完,乖乖地在門邊等。
庸少擎心里竟然有股難以言喻的期待。
他迅速地準(zhǔn)備好,然后跟她一起出門。
「怎么這么大清早就有興致出來玩?」庸少擎隨著她在街上亂跑,邊走邊問。
「因為春宵一刻值千金啊!當(dāng)然要趕緊出來玩,才不會辜負(fù)大好春光嘛!」夏詠詠說得正經(jīng)八百。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怕娘會攔她,當(dāng)然得趁一大早溜出來玩了。
庸少擎臉上表情要笑不笑的,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
「你是要說一日之計在于晨吧!」
夏詠詠瞪大眼,「對啦對啦!我就是這個意思啦!」
真是的,干嘛沒事給人家難看嘛!
她承認(rèn)自己書念得不多,記得幾句俗語、俚語的就很了不起了,而且這兩句話的意思不都差不多嗎,干嘛這么計較?
「你不是說要學(xué)武功嗎?」她怎么反而拉他出來玩?
「武功當(dāng)然要學(xué),不過不急啦!」夏詠詠就是貪玩,「少擎哥,你快看,這里好熱鬧喔!」
悶在秋府那么久,如果不乘機好好玩一玩,她會給憋死的。
「這里是……什么水夫人廟。俊
「凈水夫人!褂股偾娴纱笱酆傻溃骸改悴蛔R字?」
「誰……不識字?你沒瞧見我會念后面三個字嗎?」她才不想承認(rèn)呢!
「看來我不但得教你武功,還得教教你識字了!
他隨口說出后,竟然有些心虛起來。
兩人僅是萍水相逢,這緣分還不知能夠維持多久,他真有時間教她什么嗎?
「哎呀!不用、不用,反正再怎么學(xué),那些字還是不認(rèn)識我,它們太堅持了,我也沒轍。」夏詠詠靜不心來,何況她還討厭所有夫子的嚴(yán)肅嘴臉。
庸少擎會是個很好的玩伴,看來開朗又有趣的樣子;她多了個朋友,又有機會學(xué)學(xué)最想學(xué)的武功,干嘛去學(xué)那些討厭的文字?
她的話,讓他又好氣又好笑,什么叫作「字太堅持」不想認(rèn)識她?是她自己太懶了吧!
「不行。」他屈起手指敲了她的頭一記,「我說了算!
庸少擎突然很想收這個頑劣的學(xué)生,好好改造她。
「真霸道!」她嘟著嘴,「不過我要先學(xué)武功!
等學(xué)完他的一身好本事后,誰也拿她沒辦法了。
「嘿嘿!」她竊笑。
「笑什么?」很詭譎的笑容喔!不安好心似的。
「沒……沒什么,我是說,京城就是不一樣,老是都這么熱鬧,真好耶!」她太喜歡熱鬧的地方了。
「今天是凈水夫人的生辰,也是年度大市集盛會的開始,所有南北什貨、趕集的都會來,大概會熱鬧個半個月的時間!褂股偾嫦蛩忉尅
「哇!你怎么這么清楚?真的好厲害!
「你不知道嗎?」他詫異。
凈水夫人的生辰會有盛大的市集,這種事連三歲孩童都知道,他以為她大清早來邀約他出游正是為此呢!
「我當(dāng)然不知道啦!我不是說過我是剛從朱村來的嗎?」夏詠詠干笑,說得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庸少擎真是哭笑不得。
「不知道誰剛剛說要帶我出來玩玩的!
「哎呀!我怎么知道你比我行!顾p眼一亮道:「對了,少擎哥,你以前來過這里吧,不然怎么知道這么多事?」
「我以前是在這里住過一段日子!
「那真是太好了,就這么說定了!瓜脑佋仢M心歡喜地道:「恭喜少擎哥,作東的事就交給你了。」
「作東?」
「是啊!快點,你快帶我去玩!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游遍整個市集,把所有好吃的、好玩的全部吃個夠、玩?zhèn)夠。」
全部吃個夠、玩?zhèn)夠?庸少擎看她堅決的模樣,不禁笑出聲來。
一整天下來,他才知道她是多么精力旺盛,而且胃口有多好!一路上就聽見她尖叫「好可愛」、「好好玩」、「好好吃喔」
這一天,他跟著她團團轉(zhuǎn),再也沒時間去悲傷了。
「少擎哥,今天真是太好玩了,你說了有半個月嘛!那我們明天再去,就這么說定了,我明早再來找你!
沒讓庸少擎有回話的機會,夏詠詠三步并作兩步,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庸少擎不禁笑笑地?fù)u頭,真是個活力十足的女孩,從一早閑晃到現(xiàn)在,竟然還那么活力充沛。
回到客棧房里,他的腦子仍然全都是夏詠詠嬌俏的影子,想起她的各種表情,他唇邊不自覺地?fù)P起溫柔笑容。
「曜,你瞧瞧他這是什么笑容,簡直就是花癡嘛!」秋無焰的聲音突然在門邊響起。
庸少擎這才回過神來,轉(zhuǎn)頭面對他們。
「是你們!」
「干嘛?見到兄弟像是見到鬼似的,有這么可怕嗎?」秋無焰一手勾住他的肩膀,「快說,今天一整天混到哪個溫柔窩去了?怎么都不見人影?」
「別說笑了!褂股偾媸掌鹦θ荩_他的手,往床榻方向走!肝液芾哿耍瑑晌徽堊员惆!」
「累?」秋無焰更加感興趣,「哇!這么激烈喔!你和剛剛那個女人……你們這么……唔唔!」
「你這個惡心的家伙在胡說些什么?我跟詠詠清清白白,根本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庸少擎捂住了他的大嘴巴。
秋無焰掙脫了他的控制,「詠詠?原來那個女人叫詠詠!
他朝駱平曜曖昧地挑了下眉。
「你——」庸少擎有種想掐死人的沖動。
「別誤會,人家我可是很清純的,我的話中之意……當(dāng)然也很清純!骨餆o焰裝出一臉的無辜,「老大,我剛剛沒說什么吧!」
駱平曜附和地促狹一笑。
「是。⊙娴拇_什么都沒說,是你自己想歪了!
「就是!哈哈哈哈……」秋無焰快笑翻了,「看看他,多像個清純美少年,氣得漲紅了一張臉。我猜他接下來一定會說,他們只是去逛逛街、吃吃東西而已,除此之外什么都沒做!
「本來就是這樣,你們兩個少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褂股偾婢娴馈
「君子?曜,聽見沒?擎竟然說他是君子,我們是小人耶!哈哈哈……」秋無焰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還不了解這個二師兄嗎?花花公子的個性,怎么可能說改就改?
而那個會自動跑到男人面前的女子,不是太單純的花癡,就是難得一見的豪放女。
然而庸少擎一貫風(fēng)流的最大原則,就是不碰那些會麻煩死人的單純白癡。
如此說起來,那個女人自然歸屬于第二種豪放女類型。
要庸大少跟人家只是逛街、吃東西這么循規(guī)蹈矩,恐怕沒人要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