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跑了?」
一道清朗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夏詠詠嚇了一大跳,沒有多思考立刻回頭,還差點跌倒。
「小心!」庸少擎將她扶住。
「你……你要嚇?biāo)牢!顾以為是追殺她的人。
夏詠詠這次真的腿軟了,連站都站不起來,頭昏眼花,甚至聲音還有些有氣無力,只能半靠在他身上喘息著。
「我還以為像你這樣勇敢的女孩,應(yīng)該努力地對抗那些惡人到底,直到最后一刻的!褂股偾孢真有點失望。
「什么?我又沒瘋,你知道那大熊……我是說那男人有多么高大,怕他一腳就把我給踩死了,我不跑還等著讓他痛宰?我又不是白癡!
夏詠詠很聰明的,打不過逃就是了。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英雄、需要強(qiáng)出頭,只是有時候真的看不過去。其實她也很不愿意老是要逃命。
「也許你說得對,但是……我想若換成漫兒,她會對抗那男人到底,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庸少擎沉靜地說。
「什么跟什么?誰是漫兒?」
「她……」怎么會跟個陌生女子說起這種事?庸少擎很難理解自己的心態(tài),恨不得將話全部收回,只可惜做不到。
他沉默了。
「你到底在說誰?誰是漫兒?」
「沒、沒什么,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褂股偾嬗行├仟N地回答。
「隨便說說?」這人怎么這么無聊?「莫名其妙!
夏詠詠這才發(fā)現(xiàn)兩人竟然靠得這么近!正確的說法是,自己竟然一直靠在他身上休息。
真是的,對方可是個陌生人,是好是壞都不知道,她怎么能這樣做?
可惜想推開他,卻顯得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對不起,我腿軟了,先讓我靠一下!
「無妨!」庸少擎不置可否。
夏詠詠凝視著他,發(fā)現(xiàn)眼前的男人長得真好看。
濃黑的眉輕擰在一起,深邃的眼眸似乎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那薄厚適中的唇輕抿著,勾勒出一抹讓人心動的弧度;華麗的穿著和氣質(zhì),更是顯示出良好的身家背景。
怪了!這樣的男人,自己怎么有機(jī)會和他相遇?
明明兩人是八竿子打不著的!
此時庸少擎也情不自禁地看著她。
這女孩有雙生動的眼眸,活靈靈的不斷閃動,一看就知道個性一定十分俏皮淘氣;紅潤的朱唇不笑時也有個微揚(yáng)的弧度,整個人看來清新而活潑,讓人可以輕易地感受到活力和朝氣。
她和段芊漫不同,雖然有著同樣的強(qiáng)烈個性,卻聰明了許多,知道何時該收、何時該放;像剛才,知道不是自己能力所及,因此她拔腿就跑。
庸少擎真忍不住要為她喝采,如果當(dāng)初段芊漫也能像她一樣果決地離開刁胤夜,如今……
不!他在想什么呢?如果真是這樣,今日段芊漫和刁胤夜根本不會有開花結(jié)果的一天。
再說,眼前這女孩和段芊漫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人,他干嘛老拿她倆做比較?他到底在想什么?
「在那里,我瞧見她了,那個死丫頭在那里!
鬧烘烘的人聲、急跑聲,使眼前的寧靜頓時被破壞。
也將兩人間的微妙氣氛全數(shù)瓦解。
「抱歉,我要先走一步了。」夏詠詠眼見人又追來了,連忙起身欲逃。
「哼!臭丫頭,看你往哪里跑!
夏詠詠一轉(zhuǎn)過頭,竟發(fā)現(xiàn)那老叟就擋在眼前。
前有那老叟,后面又有大熊那個追兵。
真是天要亡她。
「別……別這樣啦!我又不是故意找你們麻煩的。大熊大哥,你就原諒我年紀(jì)小不懂事吧!」夏詠詠邊說邊退,還不忘小聲的告訴庸少擎:「等一下你找機(jī)會快逃,聽到?jīng)]有?」
庸少擎表情古怪地看她一眼,這丫頭竟然想要保護(hù)他?
他胸中沒來由地涌出一股暖意。
「怎么?這么快就找到靠山了?」那叫大羅的男人猛跨上前一步,大地似乎都為之震動了,「哈哈哈!找靠山也不找壯一點的,這家伙一副白凈文弱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個軟骨頭,想要他保護(hù)你,哈哈哈……」
「誰要他保護(hù)我了?他只是無辜的路人,本姑娘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有什么不滿你找我就好,別將他人牽扯進(jìn)來。」夏詠詠一副豪氣萬千的樣子,其實心里在發(fā)抖。
不過她不能連累無辜的人,畢竟強(qiáng)出頭的人是她,有什么后果也得自己扛。
「哇!還真是有個性!勾罅_猙獰一笑,「這樣吧!我給你個機(jī)會,只要你好好伺候本大爺我一晚,讓我高興舒服了,我就考慮放過你!
「什么?」夏詠詠大叫,這個骯臟惡心的家伙在說什么?
「哼!要不然,我就捏死你!勾罅_囂張地晃晃拳頭道:「你要知道,我只消一個拳頭,就可以送你回老家去。」
「你這個烏龜王八蛋,我先踹死你!」夏詠詠氣不過地先出手。
沒想到使力想甩他一巴掌,卻因太矮打不到他的臉,那一掌就落在他的胸上。
對方?jīng)]事,她卻痛得五官糾結(jié)。
「哎喲!你這人是鋼鐵打造的不成?痛死我了!顾迒手樈械。
「哈哈哈!笨丫頭,既然你自己找死,我就先教訓(xùn)教訓(xùn)你,讓你知道本大爺?shù)墓α!?br />
大羅伸手想抓住夏詠詠,沒想到卻落空,自己還差點摔倒!赴パ!」
「想教訓(xùn)人?那得讓我先測測你的本事有多少!钩鍪掷脑佋佉话训,竟然就是讓所有人認(rèn)為是沒用公子哥兒的庸少擎。
「你……你這家伙敢跟我作對,我就先打死你!鼓莻如大熊般的男人震怒,立刻朝他揮出一拳。
「站一邊去,小心點。」庸少擎將夏詠詠給推出危險范圍,順道化解了那男人的第一擊。
這對他似乎輕而易舉,完全沒有絲毫吃力的模樣。
「可惡!」
大羅的面子掛不住,氣得抓狂,開始使賤招窮追猛打起來。
可惜他只是仗著自己力氣大,所有的招式全都雜亂無章。
反觀庸少擎可是堂堂嵩天老人的愛徒,只見他如鬼影般左竄右出,身形忽上忽下;也沒見他出什么招,但沒兩下子,那個像大熊般的男人卻被修理得無法還手,大呼小叫的討?zhàn)垺?br />
「大羅!加油,加油啊——」一旁的老叟看得冷汗直流。
夏詠詠卻睜大了眼,簡直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沒想到剛剛認(rèn)識的這個男人這么厲害,竟然可以對付如熊般的巨人!
庸少擎繼續(xù)出招,招招不留余地。
「哎喲!」那個叫大羅的男人慘叫。
他就像塊破布般,一下子挨踢、一下子被扁,終于知道自己遇上高手,再也囂張不起來。
可惜為時已晚!
在庸少擎傾力一擊后,砰的一聲,大羅終于倒下,連大地都為之撼動。
「唉!要打死人了,救命!我不敢了、不敢了……」他臉上早已一片青一片紫,十分凄慘的敗相。
而那老叟見情況不妙,老早翹頭走人了。
「不敢?」
庸少擎瞪大羅一眼。
「真、真的不敢,大爺饒命、饒命!」
「好了好了,他都求饒了,你就放過他吧!」夏詠詠見大羅真的被修理得很慘,也忍不住替他說話。
「他那樣欺負(fù)你、欺負(fù)別人,你還替他說話?」庸少擎有點詫異。
「反正……反正我們又沒事!瓜脑佋伾锨拜p踢倒在地上的男人,「喂!你以后不會再這么做了吧?」
「不會了、不會了!
「那好,你快走。
大羅看了看夏詠詠,又看了看庸少擎,眼中有著強(qiáng)烈的恨意,可惜又打不過人家,只好趕緊爬起來落荒而逃。
「我也要走了,多謝你!瓜脑佋伒乐x后,立刻轉(zhuǎn)身離開。
怎么回事?她怎么一臉的不高興?他救了她耶!
庸少擎自以為是情場高手,見過的女人不知凡幾,就是猜不透這丫頭的心。
她到底在想什么。
「你干嘛擋住我的去路?我不是跟你道過謝了嗎?」夏詠詠不明白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庸少擎也很懷疑自己,為什么他會追來?沒道理。
既然來了,還是問個清楚吧!
「你為什么生氣?」
「我哪有?」
「明明就有,我看得出來,你別否認(rèn)了!
「好吧!有!我就是在生氣,怎樣?」夏詠詠豁出去了,直接地承認(rèn)。
「你為什么生氣?」
「哼!還敢問,你這個沒血沒淚的家伙!顾敛涣羟榈嘏。
庸少擎瞠著眼,向來只有人說他多情、濫情,還沒人說過他無情呢!
「我何時沒血沒淚了?我剛剛不是救了你?」
「是啊!你剛剛是救了我,但是之前呢?」夏詠詠可沒那么好騙,「你清楚所有事情的經(jīng)過,那表示方才你根本從頭到尾都在現(xiàn)場。而你竟然忍心坐視一個弱女子被地痞流氓欺負(fù),你說你不是沒血沒淚是什么?我看你跟剛剛那兩個壞蛋一樣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