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兒,為什么?”
厲拓坐在手術(shù)室外的椅子中,屈著身子用雙手將頭緊抱。如果不是繁星幫他擋下那兩顆子彈,現(xiàn)在躺在里面生死未卜的人就是他。
可是,他寧愿那兩顆子彈打在他身上,因為那兩顆子彈打在繁星的身上比打在他的身上更令他痛上千萬倍。他知道,他這一輩子將永遠(yuǎn)忘不了繁星飛身撲上他的那一幕,他幾乎以為他的心在那一刻會停止跳動。
或許他的心已經(jīng)停止了跳動,現(xiàn)在的他只是靠著一絲希望而生存,萬一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活下去的勇氣。
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事?
為了你,就算要我犧牲生命也無所謂。
繁星說過的話不期然地閃過腦海,使他原先已占滿心頭的懼意陡然加劇。這是上天給他的懲罰嗎?懲罰他的自私和霸道。如果不是他的強求,今天她也不會為了他而受這么嚴(yán)重的傷啊!
“先生,你身上的傷需要讓醫(yī)生看一下才行!币粋護士停在他的身邊說。
“別碰我!”厲拓閃開了護士伸出的手,惡狠狠地看了她一眼,F(xiàn)在的他心中只有手術(shù)室里的繁星,他一定要在這里等到繁星的消息。
護士被他兇惡的眼神嚇得倒退了好幾步,無計可施的她只好向他身邊其他的人求援,希望他們能夠說服這個看似欲狂的男人。
“拓仔,你在這里擔(dān)心也沒有用,還是先去照顧一下你的傷口,再這樣下去,你會失血過多的!绷_亦焱勸著他。
“就算我身上的每一滴血都流光了我也不管,我只在乎星兒有沒有危險。她是那么纖弱的女孩,你以為她會有多大的機會?要不是為了我,她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眳柾貜堥_他布滿血絲的雙眼怒視著羅亦焱。
他知道這樣對羅亦焱發(fā)脾氣是沒有道理的,可是現(xiàn)在的他,急需為他如焚的心找到一個宣泄的出口。
羅亦焱了解厲拓的怒氣并不是針對他而來:“這并不是你的錯,誰也料不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是我的錯!”厲拓用雙手緊緊地扯住頭發(fā),似乎這樣的疼痛可以轉(zhuǎn)移些許心上如撕裂般的痛,“我早該知道我不是個能擁有愛情的人,一個不被祝福的私生子有什么權(quán)利去奢求幸福?是我毀了她的生命,是我強留她在我的身邊,不然這一切根本就不會發(fā)生的。
你怎么能說這不是我的錯?”
懊悔是那么深地劃傷了他,他的心中有一千個一萬個如果,而每一個如果都是在指責(zé)他造成了這一次的事。
如果再有一次選擇的機會,他一定會……他一定會……
天哪!他懦弱得說不出讓她走的話,甚至只是想,就讓他心痛得無法呼吸。
“拓仔,你的傷……”
“別說了,我一定要知道星兒沒事。”厲拓堅決地說。
這時,手術(shù)室中的醫(yī)生走了出來,心急如焚的厲拓馬上迎了上去:“醫(yī)生,手術(shù)進行得如何?”
“你是她的家屬?”醫(yī)生反問了他一句。
“我只要知道她要不要緊?”厲拓沒有回答他的話,他只想知道繁星的傷到底怎么樣了。
“請把和她家人聯(lián)絡(luò)的電話交給護士,我需要和她的家人聯(lián)系!
厲拓再也顧不得什么,一把將醫(yī)生釘在墻上,看著他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說:“我問你她到底怎么了!”
懾于厲拓的氣勢,這時醫(yī)生再也不敢有所拖延,連忙顫著聲音逐字回答厲拓的問題:“傷患的身上共受了兩處槍傷,一槍是由右背貫穿至左胸,不過,沒有傷到重要的器官,所以造成的傷害不大,最麻煩的是她頭上的那一槍……”
“到底怎么了?”醫(yī)生的欲言又止,讓厲拓的不安涌至了最高點。
“也不知道是幸或是不幸,傷患的頭部原先有一腫瘤長在血管附近,壓迫到視神經(jīng),這顆子彈的沖擊正好使患者頭部的腫瘤和血管剝離,所以,患者只要取出腦中剝離的腫瘤和血塊即可,而且手術(shù)完成之后,患者的視力亦可恢復(fù)正常!
“你是說她的眼睛可以重見光明?”厲拓驚喜地放開了他對醫(yī)生的鉗制。難道是上天真的應(yīng)允了他的要求?
“可是……”醫(yī)生清清喉嚨順順氣后,仍是欲言又止。
“拜托你一次把話說完好不好!”羅亦焱忍不住說。
聽這個說話拖泥帶水、一點兒也不干脆的醫(yī)生講話,他遲早會瘋掉。
“可是做腦外科手術(shù)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而且患者的情形更使得這種手術(shù)的困難度加大,國內(nèi)也只有少數(shù)醫(yī)生做過這種手術(shù)!贬t(yī)生解釋說。
“那就去找有經(jīng)驗的醫(yī)生來動手術(shù)!”羅亦焱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說來說去,就是這個醫(yī)生沒有把握動這樣的手術(shù)。
“問題是,這一次在德國有一個世界腦外科醫(yī)生的會議,國內(nèi)有把握動這種手術(shù)的醫(yī)生幾乎都應(yīng)邀前往,一時之間,根本找不到能做手術(shù)的醫(yī)生。”
“什么?”
厲拓原本升起的心,一下子又墜入了冰庫中。他身子晃了晃,往后退了幾步,整個人靠上了醫(yī)院白色而冰冷的墻壁。如果不是這墻壁的支撐,或許他會整個人癱在地上。
難道真的一點希望也沒有了嗎?
“這一次的手術(shù)讓我來好了!币粋女人的聲音突然響起。
絕望的厲拓用他僅存的力量抬起頭看向聲音的來源,那是和羅亦焱一同前來的夫婦中的那個女人。
由那對夫婦中男人的長相看來,他八成是羅亦焱的兄弟。不過,厲拓因為一心掛念著繁星的安危,也沒有心情和那對夫婦寒暄。要不是那個女人突然出聲,這會兒他早就忘了他們的存在。
“你有辦法?”厲拓現(xiàn)在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拼命想抓住任何一絲機會。
“你……你是岑可薇?!”
那個醫(yī)生原先只是很疑惑地看向那個竟然敢口出狂言的女人,可是等他認(rèn)出了她竟然就是國內(nèi)外科手術(shù)界一等一的好手岑可薇時,驚訝得連嘴巴都合不攏了。
“你真的能救她?”厲拓盯著她問。
“我盡力!
厲拓仿佛又看到了一道光在他的眼前亮起,他是從來不求人的,可是這一次他什么也顧不得了,只要星兒沒事,要他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 .
“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
岑可薇也看得出厲拓是一個驕傲的人,他一定不常求人,可是他卻為了那個女孩這么做。他的深情著實令她感動,就算他不說,她也一定會盡全力去救那個被他深愛的女孩。
“她對你來說一定很重要。”她微微一笑。
“她是我的心!眳柾剌p聲說。
心對一個人有多重要,那她就對他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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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厲拓仍緊盯著手術(shù)室門上的紅燈,固執(zhí)的他仍不愿意去處理他肩上的傷口,一心只要知道繁星的手術(shù)是不是順利。
“你別擔(dān)心,我這個二嫂在國內(nèi)的外科醫(yī)生中的排名如果不是第一也是第二,有她在,繁星妹子不會有事的。還真巧!她就這么湊巧地沒有趕上飛機,這不是老天注定讓繁星遇上貴人?繁星一定能逢兇化吉的!绷_亦焱勸不了執(zhí)意不去照料傷口的厲拓,只好用話來安慰他。
“是嗎?”厲拓的聲音異常粗嘎。
“當(dāng)然了,你不覺得這一切太巧合了嗎?”
羅亦焱不是一個宿命論者,而且還是人定勝天的忠實信徒,所以對什么“注定”“湊巧”、“命運”之類的話一向是嗤之以鼻,不過為了讓厲拓能寬心,現(xiàn)在就算叫他發(fā)再也不去泡妞這種違背良心的誓言,他也會去做。
他本來還想說些什么話,可是一個女人憤怒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
“該死的你!你曾答應(yīng)我會好好照顧我妹妹的。”
朗日的聲音出現(xiàn)不久后,人也跟著來到了厲拓的面前。
她在片場中一接到電話,便一路闖紅燈,飛快趕往醫(yī)院。一路上竟然沒有被警察攔下來,這不知道是奇跡呢,還是她根本就開得太快,快得連讓警察擋下她的時間也沒有。反正她就這樣一路不停地趕到醫(yī)院。
一看到等在手術(shù)室外的厲拓,她一路上囤積的心焦和恐懼便化成了憤怒,朝著他排山倒海地沖了過去。
“我……”
“你什么你?當(dāng)初是你說會好好照顧我妹妹,我才把她交給你的,結(jié)果你卻讓她受了這么嚴(yán)重的傷!我早該知道,男人的話根本沒有一句是能聽的,要是星兒有了什么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崩嗜沾藭r是恨不得殺了厲拓。
星兒是她最寶貝的妹妹,從小,她和皓月就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深怕她受到任何一丁點的傷,可是這個男人竟然把她的星兒弄成這樣,這讓本來就對男人深惡痛絕的她,更是恨不得當(dāng)場殺了這個男人。
厲拓張開嘴本想說些什么,但沒有說任何話又閉上了。他能替自己做什么辯護嗎?繁星在他的保護之下受了重傷是事實,他違反了對她要好好照顧繁星的承諾也是事實,就算是她要殺了他,那他也是無話可說。
“說不出話了是吧!因為你無話可說,躺在里面的人應(yīng)該是你,而不是星兒!”朗日憤恨地握緊雙拳捶打著厲拓,恨不得自己的力氣再大一點,最好把這個可恨的男人一拳打得飛出她的視線,省得她看了生氣。
可是不管她怎么打、怎么捶,厲拓不僅不閃躲,就連動也不動一下,氣得朗日忍不住咒念著:“該死!你是活的嗎?”
只有死人才會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理論上是吧!”厲拓一點也不確定,就像他一點也不確定繁星是否能平安無事。
“夠了!”羅亦焱看厲拓沒有反駁的意思,甚至連閃躲的意思也沒有,于是連忙出聲制止。他能了解這個女人心中的焦急,可是厲拓也是個負(fù)傷在身的人,他現(xiàn)在能站在這里,憑的全是想知道繁星是否能平安的意念的支撐。
“少管閑事!”
羅亦焱的喝止讓朗日住了手,她像是這時才發(fā)現(xiàn)羅亦焱存在似的轉(zhuǎn)頭看向他,這一看,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而羅亦焱也在同時認(rèn)出了朗日。
“她是你妹妹!”羅亦焱有些吃驚,“易繁星、易朗日,我該想到的,畢竟易不是一個多見的姓氏!
“那又怎么樣?”朗日沒好氣地說。她的怒氣在見到羅亦焱后,更是一發(fā)不可收拾,“我就知道男人不是什么好東西,我真是看錯了,早知道他跟你這個痞子認(rèn)識,說什么我也要把星兒帶走,今天就什么事也不會有了!
“我或許真的是一個痞子,可是拓仔和我不一樣,你可別把對我的怒氣算在他的身上!绷_亦焱很有義氣地替厲拓開脫,“而且這一次的事情說不定還可以讓繁星因禍得福,重見光明,這樣算來,你還得感激拓仔呢!”
“你說什么重見光明?星兒的眼睛怎么了?”
“你還不知道?”羅亦焱驚訝地說。
他會知道此事,是因為厲拓曾把他和繁星如何相識且訂下契約的前因后果對他這個“始作俑者”說過。
看來,他好像又說了些不該說的話,他這張快嘴總有一天會害死他。
“反正你都已經(jīng)說了,就完完整整地說完吧!”朗日一點也沒有耐心看他懊悔的蠢樣,她只想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羅亦焱看了厲拓一眼,看他似乎沒有出聲阻止的樣子——厲拓的心思根本不在他們的對話上——于是聳聳肩,把他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對朗日說。
“你是說星兒……”朗日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反應(yīng)。
她不知道星兒竟然把這么重要的事藏在心中,自己一個人背起這么沉重的負(fù)擔(dān),就只是為了不想讓她和皓月?lián)摹?br />
這個小傻瓜!她的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對她和皓月來說,她永遠(yuǎn)是她們最疼愛的小寶貝呵!她竟然為了怕成為她們的負(fù)擔(dān)這種理由.而隨便在街上抓一個男人……
等等!
“你是說,這個男人跟星兒根本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
朗日突然想到——她竟然將星兒交給一個陌生的男人!
“一個男人不會為了一個根本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的女人這樣地牽腸掛肚的!
一 朗日原本還想反駁,可是這時候手術(shù)室的燈突然熄滅,醫(yī)生和護士也由手術(shù)房中魚貫走出,所以.她放棄了追問,和所有的人一同迎向了醫(yī)生。
“星兒怎么樣了?”厲拓和朗日同時開口。
“她只要在加護病房觀察七十二小時,七十二小時之后,如果沒事就可以轉(zhuǎn)到一般病房了。由于她腦中的腫瘤也一并在手術(shù)中除去,所以,她的視神經(jīng)也會恢復(fù)功能,總而言之,這是一次很成功的手術(shù)!
“真的!”厲拓總算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塊,他幾乎忍不住想對上天說聲謝謝。
“我就說不會有事的吧!倒是你現(xiàn)在可以去處理你肩上的傷了吧!”現(xiàn)在知道繁星沒事了,羅亦焱比較擔(dān)心的,反而是厲拓肩上的傷和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星兒沒事了、沒事了……”
一旦知道繁星平安后,厲拓身上的力氣頓時消散,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向前倒了下去。
朗日剛剛一直擔(dān)心著繁星的安危,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厲拓肩上的大片血跡,直到他就這樣直直地倒向了羅亦焱,她才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事實。
“他……”
“他非要等到知道繁星的消息才肯離開,要是這手術(shù)再久一點,他大概會這樣流血流到死吧!”羅亦焱回答了她未出口的疑問。
“怎么會有這樣的事?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人?”
朗日這時再也無法掩飾她的驚異。這個男人為什么能做到這種地步?
羅亦焱小心地把厲拓放上了擔(dān)架,露出他少有的正經(jīng)臉孔,搖搖頭說:“他只是一個真心愛著繁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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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望著窗外的片片白云在湛藍(lán)的天空飄過,天氣晴朗得令人難以逼視。
她將眼光由窗外調(diào)回,想著她住院也有一段時間了,以她復(fù)元的進度,相信再過不久,她就能夠活蹦亂跳了。
在住院的這一段期間,她又再一次地印證了自己是個幸福的女孩,因為她有著最疼她的姐姐們,雖然她們也曾針對她隨便找了個男人訂下交易的這件事訓(xùn)了她一頓,但是,她知道這只是因為她們實在太愛她了。
當(dāng)然,還有厲拓。
自從她轉(zhuǎn)入普通病房后,他天天都會帶著一個盆栽來看她,這滿室綠油油的一片,幾乎全都是他的杰作。
只是她總覺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他明明是一樣的溫柔,用深情來呵護她,但是為什么她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他的心中有著一個結(jié),而那個結(jié)讓他似乎有些保留?
那應(yīng)該不是和厲爺爺有關(guān)的事,因為經(jīng)由這些天和厲拓的談話,她知道他已經(jīng)搬回了厲家武館的大宅,而且在和厲爺爺談過后,他也解開了那個長久存在他心中的心結(jié)。照道理說,應(yīng)該沒有什么事會讓他這個樣子才對。
“在想什么?”厲拓由外面走了進來,手上捧著一盆開著粉色花朵的風(fēng)信子。
他一進病房,就看到繁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咬著下唇,她臉上的表情讓他心中不覺一跳,揪著他的恐懼又不期然地浮上了心頭。
“你確定你還要我嗎?”她深吸了一口氣后問,這是她惟一可以想到的理由。
或許是他終于受不了她所帶來的麻煩,或許他當(dāng)初說愛她只是同情或是基于責(zé)任感,更或許他的保留只是因為他的溫柔讓他說不出分手的話。
她不知道,如果他的回答是肯定,她到底會做什么樣的選擇。但是與其讓她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倒不如一次問個清楚。
“你對我的感情改變了嗎?”他的口氣是小心翼翼的。
繁星聽出了他話中的擔(dān)憂,她驚訝地張大了眼:“怎么可能!”她連忙否認(rèn)。
她的話讓厲拓吐出了憋在胸口的氣:“那你為什么會這樣問呢?”
“我以為你在生我的氣!
“你怎么會這樣覺得?”厲拓皺起了眉頭。
“如果不是我的莽撞,這次的事就不會發(fā)生了,而且我害怕你是因為同情我才……”
反正話都說了,她干脆就把存在她心中的疑問一次問完。
“同情?!”厲拓張大了眼睛,“你怎么會這樣以為!”
他的心幾乎是為她而跳,她卻感受不到他的愛,以為他對她只是同情,這種情況下她還能愛他嗎?
“如果不是,那存在你心中的保留是什么?”
“我……”厲拓露出了一個苦笑。他早該知道他的星兒是個敏感的女孩,他一直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可是,她還是感覺到了。
他將手中的風(fēng)信子放下,然后走到了繁星的床邊,伸出手輕輕地?fù)苤龔募啿枷侣冻龅男律陌l(fā):“當(dāng)你被鉗制的時候,我什么都不能做,不但沒有保護你,反而要你替我擋下那兩顆子彈,我是不是很沒用?”
每一思及此,他對自己的厭惡之情就油然而生,他覺得這樣的自己,根本配不上像繁星這樣好的女孩,可是,他卻又無法說服自己放手。
“你才不是沒用!”繁星伸出手抓住厲拓的手,“我不許你這樣說,對我來說,你永遠(yuǎn)是最好的,你再說這種話,就是在藐視我的眼光,這很侮辱人的!
繁星的話讓厲拓既感動又好笑:“為什么你總是能說出我最想聽到的話呢?為什么你總是幾句話就能安撫我的心呢?你想教我連一絲絲不愛你都不可能嗎?”
“當(dāng)然!誰教我是這么深愛著你,自然也得把你一起拖下水啰!”繁星淘氣地吐了吐舌頭。一切的事情都講明白了后,她的心情也跟著開朗了起來。
“我何德何能,竟能在這茫茫的人海中找到你?”
厲拓握起她的手輕吻著,這吻中包含深切的感動和訴說不盡的情意。
望著厲拓深情的舉動,繁星露出一個帶著羞怯和幸福的甜笑:“不是你找到我的,我可是自己送上門的喲!”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