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痛!”童項芯是在身子一陣陣酸疼不適中,慢慢轉(zhuǎn)醒的。
才睜開眼,她就發(fā)覺了一切的不對勁!
“嚇!這……這是哪里?”猛然從驚愕中坐起身,暖被自她嬌軀上滑落,讓她清楚地發(fā)覺,自己,竟是一絲不掛的!
天!昨夜究竟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難受地捧著頭回憶前夜的一切,將腦海中閃過的那些凌亂破碎畫面一一組合后,童項芯啞口無言地回想起--
昨夜,她被那群可惡的男人們下藥了!
但,之后呢?
她記得自己好不容易逃離了那些男人,搭上學(xué)長開來的賓士車,但……
為什么她的記憶中卻一直有個危險狂狷的身影,和那低低柔柔邪氣又放肆的男人話語聲,就好似……
“一大清早跑來找我,有什么事?”
對!就是這個聲音!
只不過昨夜男人的聲音不似現(xiàn)在這般冰冷無生氣,多了些放縱的不羈與人性。
手忙腳亂地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童項芯好奇地偷摸到房門邊,向外頭探了探。
這房間,位在房子的二樓,而男人冰冷的聲音,正是自樓下傳來的,童項芯躡手躡腳溜至樓梯邊,偷聽樓下兩位男人的對話。
方才開口說話的男人,那低沉略帶危險氣息的嗓音,全都喚回了她對昨夜蒙朧的記憶,也隱隱約約想起了兩人那令她羞紅了臉的親密接觸,小手不自覺地握緊在胸口,心跳沒來由地加快了起來。
老天!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這男人可是不顧她意愿強奪了她清白的身子耶!
猛地甩甩螓首,童項芯一頭俏麗的短發(fā)也因她這孩子氣的動作而輕輕擺動著,她強迫自己收懾心魂,不可以再去想昨夜那讓人羞紅臉頰的一夜,并在心底說服著自己,眼前那男人根本就是趁人之危,在她被人下藥時強奪了自己的身子!
“雋堂弟,我昨天找了你一整天,你究竟是上哪兒去了?是到半夜才回來的嗎?”前來找人的男子語氣中微露抱怨之意,卻絲毫未能影響打動站在他面前的男人。
“什么時候,堂兄也這般注意我了?”微嘲的話,自男人口中輕吐而出。
“呃,堂弟……我不是這意思!”男子的氣勢顯然是弱人家一大截,支支吾吾的很是尷尬!疤眯钟惺裁词乱椅?”耿雋自顧自地在單人沙發(fā)上落座,完全無視于對方的困窘。
“呃,這個……我是聽爺爺說,堂弟你好不容易回國了,心頭掛記得很,所以才會特別來看你……”
“哦?是嗎?有勞堂兄關(guān)心了!蔽⑽⑵泊剑冻鰝不像笑的笑意,耿雋看向自己堂兄耿云的眼神,很是嘲諷!
不知為何,在面對這樣煩人客套的場合,他的腦海中驀地閃過了房內(nèi)那小女人昨夜的嬌媚姿態(tài),讓他有一瞬間的失神。
也許,等他這礙事的堂兄走后,他可以回房去好好“喚醒”那睡得香甜的小丫頭,看她要怎么跟自己解釋昨夜發(fā)生的事!
“呃,堂弟你這么說,真是太見外了……”耿云的話在對方無視的態(tài)度下,快說不下去了。懶懶地翻弄著手邊的早報,耿雋連眼都不愿再多抬一下,冰冷無禮的態(tài)度明明白白顯示著送客兩個字。
“那個……雋堂弟,我看,我還是先走一步好了……呃,改日見!”尷尬地欠了欠身,耿云顯然很不適應(yīng)他這位待人冰冷的堂弟,有些不知所措地退下了。
臨走前,他回身看了看仍是低頭不理會人的堂弟。
平平都是出身在同樣的家族,受的是同樣的教育,但為何……
微微蹙起眉頭看著沙發(fā)椅上散發(fā)著冷然氣勢的男人,眼中閃過了一股莫名的情緒,摻雜了嫉妒、不滿,更多的,是無比的欣羨與自卑。
而就在耿云關(guān)上了大門的同時,一道偷偷摸摸的小身影,也趁著主人不注意之時,輕悄地回到房間,焦急思索著自己該如何從這地方逃出去。
當(dāng)活潑靈動的眸,轉(zhuǎn)至窗口外橫亙的粗壯樹枝時,童項芯無聲地合上了掌,嬌俏的小臉上,露出了抹開心得意的笑意!
* * *
耿雋回到房間時,映入他眼中的,就是這驚險嚇人的一幕。
“天!該死的,你在做什么!”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上前,將那半個身子懸蕩在窗外的小女人攔腰一抱,耿雋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細(xì)胞,大概都要因這小女人玩命的舉動而掛掉一半了。
過往的記憶與眼前的合而為一,她小小身子跌落窗臺的景象,讓他的心跳幾乎為之停止,再也無力去面對另一次的刺激驚嚇。
“呀!不要--放、放開我!救命啊--唔唔唔……”
掙脫不開男人有力的鉗制,童項芯緊張慌亂地開口大叫,高分貝的呼喊卻在下一秒,給人一掌揚住。
“唔唔唔唔唔……”
眼眶中含著驚慌的淚,童項芯怎么也沒想到這男人竟這么快就上樓來,還將自己逮個正著,這下子她想跑也跑不掉了。
不行!她得想想辦法,她可不想再被這陌生男人給……
“啊!天,你!”
甩了甩疼痛的手掌,耿雋不可置信地望著懷中的小女人。
這該死的小女人,她居然咬他!
“你、你快放開我,不然我要叫人哦!救、救命啊--唔!”
童項芯下一波的呼救聲還維持不到幾秒,旋即消失在耿雋狂覆而來的唇下。
這、這男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吻她!
大眼中飽含驚慌失措的淚水與男人狂鷙的黑眸對望,童項芯動也不敢動,全身僵硬地讓男人吻著,感覺一股灼燙的熱意自男人的身上傳遞至自己體內(nèi),微微發(fā)顫的粉嫩唇瓣直教耿雋舍不得放開。
直到懷中的小人兒不再妄動,耿雋才微微退離了自己的唇,但仍是眷戀著她美好香甜的氣息,整個人摟得她好緊好緊,怎么也不愿輕放分毫。
“你……你……”被男人突如其來的吻給嚇住,童項芯連說出口的話都嫌軟弱無力。
看著懷中小女人被自己吻得紅艷艷的唇瓣,濕漉漉的大眼微帶懼意地望著自己,耿雋不覺微微蹙眉,對自己毫無克制的渴望著她而自責(zé),也對她這般生分的態(tài)度感到很是不滿。
怎么?這該死的小女人才事隔一夜,就將自己給忘得一干二凈嗎?
甚至連他是她的雋哥哥都認(rèn)不出來了?
“你……可不可以放了我?”可憐兮兮地,童項芯低垂著頭呢呢噥噥地說著,惹來耿雋下腹處一陣火熱,只為她那呢喃誘人至極的求饒嗓音。
天!這小女人難道不知道,男人的自制力是很脆弱的嗎?
竟用這種引人遐思的語調(diào)和前夜才跟她共度的男人說話!
“放了你?昨夜,不知是哪個小女人硬上了我的車,還強拉著我陪她……”眼神邪氣地瞄了瞄兩人身后的凌亂大床,耿雋的話,倏地讓懷中小女人俏臉飛紅,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呃,那、那是……我被人下藥了……”
說起來,她也是受害者啊!這男人明知她被人下藥,是身不由己,又怎么能趁她神智迷亂之際,就對她、對她……
“被人下藥?你還敢說!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家,沒事去那種不正經(jīng)的場合做什么?現(xiàn)在受到教訓(xùn),后悔也來不及了!”男人訓(xùn)話的聲音自頭頂傳來,教童項芯聽了只得乖乖噤聲,完全沒膽反抗。
一說到這個,耿雋就有氣,這小女人小時候貪玩就罷,長大居然不學(xué)好,跑到那種亂七八糟的派對跟人家拼酒,這還像話嗎?昨夜若非她遇上自己,怕不要落到那群可惡下流的男人手上,不知會淪落到什么后果!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而且……”雖然被人訓(xùn)話訓(xùn)得頗為心虛,但童項芯仍是心有不服。
這男人憑什么對自己說這么多大道理?他昨夜還不是在那個派對里玩,而且還趁人之危強要了自己的身子,今天又憑什么在這里對自己說教,還一副義正辭嚴(yán)的模樣,所有好處都讓他占盡了,這讓童項芯心底頗為不快!
“你、你有什么資格這樣對我說教!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頂多是意外的和自己睡了一夜!那又有什么了不起!
嘟著不滿的唇,童項芯皺著精致小臉,首次抬起頭來正視眼前的男人。
呃……不能否認(rèn),這男人還真是長得不賴!
冷峻的臉孔、剛毅有型的輪廓,配上飛躍的劍眉、深幽的雙眸、挺直的鼻梁、薄毅的唇瓣,全身上下散發(fā)出一股懾人的氣魄與純男性的魅力,教童項芯的心口為之一窒,卻又在驚艷中,感受到一股莫名熟悉的氣味。
“沒資格管你?”
男人微微瞇起了雙眸,周身流露出一股危險的氣息,讓童項芯心顫。
“我想,全天下,除了你父親,再沒人比我更有資格管你了--親愛的童、童!”耿雋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說出。
“啊--雋、雋哥哥!”
睜圓了雙眸,童項芯瞪著眼前俊帥邪氣的男人,再也說不出話來……
嗚……誰來告訴她,一切事情怎么會巧成這樣?
* * *
坐在疾疾行駛的車中,童項芯一張粉臉,怕是由頭頂紅到腳趾頭去了。
她、她居然在神智不清的醉酒情形下,陰錯陽差的和雋哥哥發(fā)生了“第一次親密接觸”!
天!有誰能來告訴她,她該如何面對兩人之間發(fā)展出的這種新關(guān)系?
雖然從小她就很愛慕雋哥哥,總覺得他就像是童話故事中的王子一樣俊帥絕倫,也曾幻想過,甚至立下決心想等自己長大后嫁給雋哥哥,可是……可是,那畢竟都還是小孩子的甜蜜夢想,怎么可能當(dāng)真呢?
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長大后,再度遇上本以為今生無緣再見的雋哥哥,而且、而且……
她還和雋哥哥上、床、了!
這、這教她怎么去面對身旁已是個大男人的雋哥哥嘛!
自后視鏡中將童項芯所有的羞澀表情與小動作看在眼中,耿雋的心情,也是波濤起伏不定的。
畢竟是多年來掛心疼愛的小妹妹,不料卻被自己一時不察給“吃”了,這讓耿雋的內(nèi)心感到罪疚,不知等會兒該如何向童爸解釋這件荒唐又離譜的錯事。
“。〉搅,在前面停就可以了!
擺脫不了堅持要將她安全送回家的男人,童項芯只好一路帶著耿雋回到自己目前暫居的小公寓中。
“就是這里?”
原打算親自向童爸道歉并說明一切的耿雋,才跟童項芯上樓,就對這居處的環(huán)境大皺其眉。天!童爸怎么會帶著童童住到這么復(fù)雜的地方?
看看四周,全都是些鐵皮屋加蓋的小房子,由于地處學(xué)區(qū),顯然許多房子還隔成了好幾間分租出去,真是個混亂的居住地點,童童怎么可以住在這種地方?
“嗯,這里房租很便宜,又比學(xué)校宿舍自由、沒門禁,所以就選這了!蹦贸鲨匙打開破舊不已、顯然是防君子不防小偷的門,童項芯隨口應(yīng)道。
方進(jìn)家門,看了看墻上的時鐘,糟!已經(jīng)快十點了,她還得去打工呢!快來不及了!
“雋哥哥,你等下可不可以送我一程,我快來不及了!”回頭望向那有車的救星,童項芯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遲到是會被扣薪的!
“當(dāng)然可以!
直到現(xiàn)在耿雋才想起,童童今年也才不過十九、二十的年紀(jì),還是個學(xué)生吧?想來他是害她上課要遲了,送她一程并不為過。
“呃……那個,雋哥哥,可不可以請你轉(zhuǎn)一下身,我、我要換衣服……”微微羞紅著臉,童項芯不得不請眼前這大男人回避一下。
“呃,好……”
略微尷尬地背過身坐在向窗的位置,耿雋皺眉地發(fā)現(xiàn),這房子簡陋到連惟一的窗口都教對面的大樓給遮住了視線,能看到的,只是一片灰墻而以。
而此刻,襯著灰墻的玻璃窗,正清楚地將身后更衣小人兒嬌美的軀體倒映在窗鏡上,讓耿雋看了心口驀地為之一動,灼熱的眼神再也移不開那玲瓏有致的完美嬌軀。
窗鏡上,真真實實地呈現(xiàn)出了童項芯每一個寬衣的動作,纖纖玉手輕解著豐盈胸前的鈕扣,一粒一粒,仿若慢動作般映入耿雋深猛沉暗下來的黑眸中,當(dāng)她緩緩?fù)嗜ド弦屡c長裙時,那嬌柔的模樣,仿佛是在誘惑著男人般,幾欲讓他理智焚盡。
呼吸,隨著身后童項芯的撫媚動作,愈來愈見急促,記憶中嬌柔起伏的曲線,此刻正在耿雋眼前重新回味著,讓他感到下腹處猛地一熱,火般欲焰早已匯聚如濤,正洶涌地朝他的理智拍擊著。
傾盡全力讓自己熾熱的視線不再放肆地盯著窗上那道柔美身影移動,耿雋強迫自己將注意力放在觀察房子上,但卻愈看愈教他蹙眉,心底的疑惑也愈來愈深。
在這間十坪不到的小套房內(nèi),只有一張小床、一套書桌椅,其余的全是些紙箱,根本連些最基本的家俱都沒有,惟一可以稱得上是擺飾的,大概也只有書桌上那盆綠意盎然,顯然是被人照顧得很好的盆栽。
“童童……”男性低沉的嗓音,自小小的房內(nèi)響起。
“嗯?”仍在忙著換衣的童項芯隨口應(yīng)道。
“你……一個人住這嗎?”耿雋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是啊,怎么了?”
“你父親呢?”
當(dāng)他將這話問出口時,房內(nèi),有片刻的沉默。
教連童項芯換衣時簌簌的聲響都沒了。
“童童?”耿雋的心口,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我爸爸他,幾年前就過世了……他和媽媽一樣,睡覺覺去了!彼龔婎仛g笑地說著,卻教他心疼地回過了頭。
“童童!對不起……我不知道……”
忍不住將故作堅強的她攬至懷中,耿雋心疼地?fù)砭o這倔強著不掉淚的小女人。
這些年來,她一個女孩家是如何度過的?
他不敢想,卻又不得不去想--想她接受失親的堅強、想她面對生活的辛苦,胸口因此而漲滿了千百種情緒,卻只能化為無言的力量,緊緊摟著懷中嬌小柔軟的身子。
“為什么要說對不起呢,雋哥哥?”
將小臉埋在男人寬厚溫暖的懷中,她是有些貪戀的。
“我不知道你……如果早些接到消息,我就不會遲遲未歸……”他急切地說著,心疼她這些年來受到的委屈。
“你知道又有什么用呢?那時你也不過是個孩子,才同我現(xiàn)在一般年紀(jì)啊!”她抬起頭無謂地笑笑,眼中,仍有著淡淡的哀傷。
“對不起……童童……”他心底仍是難過著,在她最需要人陪伴的日子里,自己竟不在她的身邊。
“唔,那個……雋哥哥,你把我抱得好緊……”
微微在男人的懷中動了動,童項芯覺得自己快因他鷙猛的力道而缺氧了。
“啊!對不起,你還好吧?”
察覺自己的激動,耿雋收斂了情緒,目光卻仍是擔(dān)心地打量著她全身上上下下。
不過,這么一瞧,才讓他發(fā)覺,自己先前所擁在懷中的柔嫩女體,竟僅僅著了件小衣衣與小褲褲……
“呀!雋哥哥,你、你不能看啦!”
童項芯嬌羞不已的呼喊自小房間內(nèi)響起,教耿雋尷尬不已的撇過頭避嫌,但腦海中,卻早已抹不去那具嬌巧玲瓏的誘人身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