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恰似一盆冷水當(dāng)頭澆下。
她在做什么?她被他這惡魔迷昏了頭,連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她涌生出一股力氣,掙開他緊箍的懷抱。
「不!
閻旭不明白她的拒絕,他伸手想再度握住她的肩,「你不想脫衣服也沒關(guān)系!
「不!顾雇穗x開,一邊猛烈搖頭,找回自己冷卻下來的理智。「不是衣服的問題。我不是香兒,我不是--」
「不管你是誰,」他沒放手,「都無所謂。」
「我不是妓女!」她終于銳聲說。
黑暗中,閻旭的表情她無法看清。也許他曾經(jīng)吃驚,可是她無法確定。
「你是誰?」這句話里的冷意,讓她倒退到門口。
「我……我是……」
他突然按開了室內(nèi)的燈光,讓可玟眨著眼說不出話來。一下子,燈光變得那么刺眼,照出所有的事實。
「岳可玟!顾恼f。
閻旭一把拉過她的手臂,摘掉她的假發(fā),看清在那濃妝下的面孔,就是曾在他的螢?zāi)簧铣霈F(xiàn)過許多次的那張臉。
在燈光下,那些傷痕顯得更猙獰,那雙眼顯得更冰冷。
此刻除了冰冷外還有一股讓她感到后悔的神情。她后悔自己這么堅持要見到他。真是「地獄無門」她硬闖了進來。她連動都不敢動,怕發(fā)現(xiàn)自己在他的凝視下早巳成了冰,她一動就會破碎。她害怕他的目光。
「你真是不擇手段是嗎?」他吐出這幾個字,可玟懷疑她怎么沒見到冰塊掉出來。
「我……我想我們需要談?wù)!顾箾]結(jié)巴。
閻旭用指尖捏起她的下巴,「我不想談話,尤其是現(xiàn)在!
她不會傻到問他想做什么!改俏揖妥吆昧!
「走?」
這是句笑話嗎?可玟不知道為什么,閻旭的神情擺明了他認為她在說笑。
「這里不是博物館或紀(jì)念館,就算你買了票也不見得能進來!顾恼f,好似怕她聽不仔細,「我沒有邀請你進來,岳--可--玟。我甚至三番兩次警告你別進來。可是你就是不肯放棄是嗎?」
「我--」
「太遲了。」
什么太遲了?
閻旭手攬在她腰上,一使勁,他們除了臉及身高的距離外,能貼在一起的全都粘在一塊兒了。「你既然是今晚的應(yīng)召女郎,那么……開始你的工作吧!」
漲紅雙頰的可玟一雙眼瞪得大大的,他不會想--她給自己找了什么樣的麻煩?
「等一等!」她嚷著躲開他的吻。可是躲不開的是自己渾身的燥熱及他貼在身上的奇異感受。
他沒有等,他的唇錯過她的唇落在頸際,他順著滑嫩的肌膚徘徊到她如凝脂般的胸前,在禮服上緣游移著。
可玟的呼吸急促起來!覆,你不可以!
他的手由她光裸的背上往下滑,捧起她圓潤的臀,迎向他。
可玟吸了一口氣,吞下一聲呻吟。「我會告你強暴。」
閻旭舔著她的頸際,然后說:「我有律師!
「你真是個黑心魔鬼,不是嗎?」她生氣的回嘴,一邊控制自己不要崩潰或是屈服在他愛撫的手上。
他沒有費事回答這一句話。他只是伸手到她背后,拉著她衣服上的拉煉。
「放開我!顾詈笠淮握f。
大手扯下她的拉煉。
可玟一咬牙,握著她手上藏的電擊戒子,朝他的頸上觸壓下去。他立刻放開她,而她的衣服也往下一滑。
「噢!顾泵ψプ∫路
這給了他機會,他握住她的手腕,高高舉起,強迫她倒向那張席夢思床上。他的身體也重重的落下,壓住了她。
「不!箍社浣^望的動著手腳,試著擺脫身上的他。她知道他會真的做,不為別的,只因為他是個黑心的惡魔!肝摇覜]有經(jīng)驗!」
這句話,讓閻旭頓了一秒鐘!改敲茨慵磳小!
可玟恐懼地看著他動手要脫掉她身上的禮服--現(xiàn)在已是勉強被她拉在身上,她又咬又踢的想讓他退縮。可是他堅持的手依然剝掉她的禮服,露出她僅有的薄絲內(nèi)衣。
不能慌張,可玟拒絕讓自己感到絕望。她開始在腦中想著所有可以阻止他這么做的理由。她口不擇言,滔滔不絕的說:「我有病,你小心被我傳染上。我什么保護都沒有,假如你想要那個的話,小孩怎么辦?還有,你不能擺脫丑聞,我會一直騷擾你讓你付出代價!
她還能再說下去,不過閻旭已經(jīng)沒有壓在她身上了。他坐在她身旁,臉上還是面無表情。是她說的話讓他住手嗎?她趕緊抓起床單裹住自己,「算你聰明--」
「妳走吧!不要再來了。」他沒等她說完就說。
可玟看著他起身背對著她走到一旁去端起一杯酒。
「我可以走了?」可玟盯著他寬大的背說。
他以端著酒杯的手示意她離開。可玟下床抓起那件禮服。「在我走之前,我可以看文件嗎?」
他的背僵了一下,緩緩的抖動了兩下,接著,她聽到一陣笑聲。
低沉的笑聲,攪著她的神經(jīng)。
怪異。雖然剛才的氣氛是那么的緊張,可是聽到他的笑聲,可玟不自覺的在唇角上浮出笑意。她知道如果自己聰明的話,應(yīng)該趕快撿起自尊滾蛋,但那句話卻是這么自然的脫口而出。
「你這么熱愛那份文件?」他又轉(zhuǎn)身看著她問。
這回,她可以直視他的黑眼而不感到恐懼!覆,是我的工作。我愛我的工作,所以我一定要看到那份文件!
「為了看到那份文件,不論什么代價都在所不惜?」
「不是任何代價!顾硎荆肝也幌霝榱斯ぷ鲉拭。」
「除了喪命呢?」
「我也不會為了那份文件和你上床!顾拱渍f。
「假如我不停手,你已經(jīng)和我上床了!
「沒有發(fā)生的事不需要討論。我不接受假如!
「好個不接受假如!顾呦蛩,垂眼看著站在床邊裹著床單的她,「如果我說……除非你和我上床,否則我不會讓你看到那些文件呢?」
「這也是個『如果』,我不想討論。」
「好。那我說,等你陪我上床,我們再討論文件!顾谏砩系拇矄握f:「你可以把這東西丟了,我已經(jīng)看過了!
可玟朝他皺皺鼻子,「你不會喜歡的!
「不會喜歡?我很喜歡我記憶中所看到的。」
「我是說,」她強調(diào)的停頓一下,「我是個木頭人,你不會喜歡和我上床的。剛剛你見識到了,我一碰到男人就會全身僵硬,緊張的要命。我保證我會大叫大吼,一點都不好玩。你換個條件會比較有用!
「我吻你的時候,你可不像木頭!
這讓可玟想起那一吻,心似小鹿在她心頭亂竄。「吻是一回事。等到你更進一步的時候,我會緊張的像根木頭!
「喔?」
他的口吻馬上讓可玟說:「你不要不相信,我試過了。我和喬治--」
「我對你的嘗試沒有興趣!顾职言捳f得像冰塊了。
可玟閉上嘴。
「你知道我的條件了,所以,想不想要就在你了!
可玟懷疑的瞇起一眼,「你知道我不可能那么做,又開了一個這樣的條件,你真的是要我知難而退是嗎?」
讀他的表情好比在讀偵探小說。
可玟陷入自己制造的僵局進退兩難!改悴皇钦娴囊野!」
他啜口酒,坐到大沙發(fā)上!肝乙獖叀!
面對這樣的對白,可玟真不知道她為什么還要站在這里說下去?墒撬闹杏泄善婀值母杏X讓她不肯放棄!肝蚁嘈拍悴灰摇D阋氖窍銉盒〗,你想要的是金錢交易!
這句話讓他抬高一眉,「你怎么會知道這些--你竊聽電話?」
可玟咬咬下唇。
「所以你才可以代替那位香兒來。因為你聽到了!顾恍枨笞C,因為她臉上的紅暈已經(jīng)證實了。
「我很抱歉竊聽你的電話,我--」
他沒有聽她的抱歉,他拿起電話按下內(nèi)線!咐狭遥瑱z查屋內(nèi)所有每一具電話,有人在里面裝了竊聽器!
可玟沒想到她的一個小小竊聽器可以引起那么大的騷動。那位她曾經(jīng)見過一面的「老烈」在十分鐘后帶著她裝的竊聽器到閻旭的臥室來。
歐陽烈丟了他的工作飯碗,而可玟則滿心都是悔意和歉意。
沒想到自己的堅持竟讓別人遭了池魚之殃。到了這種地步……她看著黯然離開的老烈,「你沒必要那么做。全是我的錯!
「我想休息了!顾粸樗鶆拥恼f。
可玟瞪著他的臉,現(xiàn)在她習(xí)慣了那疤痕,倒覺得和他很相配,那就是惡魔的印記,提醒別人他的心腸有多硬。
「我希望你休息一輩子。」她忍不住說。
「排隊吧!甜心。想要讓我休息的人不只你一個!
「真遺憾!
「我相信妳自己找得到路出去。我不送了。」
閻旭解開睡袍,不管她是否還在一旁,他徑自上床睡覺了。
幾分鐘后,門被關(guān)上,燈也被按熄。
他以為岳可玟離開了。
「讓我看文件,讓老烈回來工作,讓東臺島的居民有遣散費,我就……就是……就是你的。」她的聲音在黑夜中顫抖著。
「回去,岳可玟。」他說。
黑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下來床單被拋到他的身上。
可玟勇敢的站在他的床前,努力的不為自己接近赤裸的狀態(tài)感到羞辱!改阕约合碌膽(zhàn)書,難道你又改變了主意?」
黑暗中他沒有出聲也沒有移動。
「你快點決定。」受不了這種懸疑又待宰割氣氛的可玟說:「我要感冒了。」
他終于笑出聲。「很適當(dāng)?shù)脑。?br />
「你的幽默感需要修正一下。我不覺得感冒是件好笑的事。你不是那個站在冷空氣中像個被評斷的豬肉的人。我可是冷僵了。」
「上床。」他掀開被窩說。
這意思是……
「我今晚不會要你!顾又f:「不是因為我發(fā)慈悲,而是因為我今夜被一個反反復(fù)覆的小女子攪得昏頭轉(zhuǎn)向了。我現(xiàn)在最想做的事是睡覺!
可玟不知道自己該先松口氣,還是先抗議他的侮辱。天曉得,她反反復(fù)覆?她可是很少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做下了重大的決定。拜他所賜,她也沒想過要做這類的事--將自己投懷送抱出去。
事情還不算結(jié)束,「那我剛剛說的--」
「明天再討論。你要不要上來睡?」他問。
「我們兩個躺在床上?」
「我只有這張床,睡不睡隨你!
「你應(yīng)該有客房吧!」
「有!
他就不能好心的主動提供她客房嗎?可玟強迫自己開口,「請問,我可不可以睡在你的客房里呢?」
「不可以!
「為什么?」她沖口說。
他清晰的嘆了聲氣!杆虿凰俊
她咬咬牙。當(dāng)躺到他身旁時,她故意貼著床沿躺著。
閻旭一聲不吭的抱著她睡在床中央,自己貼著她躺。可是他很有自知之明,在她的身上先裹上另一層被單,而兩人之間還隔著一條粗床單。
「晚安!顾f。這是她向來睡前的習(xí)慣。
「.....」
她不曾期待他的回答。
「晚安!顾麕缀醪荒懿煊X的說。
。
清晨的凝重霧氣,緩緩的由院子的一角飄游到另一角。
他一個人踩著緩慢的步伐,走到了玻璃花屋。
里面清一色的種著各色玫瑰。有人說玫瑰代表愛情,所以他為母親種了一屋子的玫瑰花,只是她不曾看到過。
母親過去是個缺少愛情的女人,他希望在她死后,起碼能為她做到這些,讓她擁有這一屋子滿滿的愛情。
但閻旭從不走進花屋。
平;ㄎ萦袑H嗽谡疹櫍徊迨止芪堇锏牟糠。只要由外面見到花屋里面的花朵個個爭奇斗艷、欣欣向榮,他就滿意了。
所以他的清晨小散步,就在花屋前繞了一圈,沒有再靠近。
岳可玟還睡在床上,所以他遲疑著沒有馬上回屋里去。
他沒有錯看這女孩,她的確是個麻煩。
不過短短一個晚上,她就快要將拯救世界的重責(zé)扛在她肩上了,他敢說她想必認為,她自己就是上帝派來要阻止他這種惡魔的使者。拿她自己換文獻、老烈的工作及東臺島上兩千人的工作,難道她真相信能和魔鬼交易嗎?
楚云說的沒錯,他是處心積慮要當(dāng)個壞人。
壞人在昨夜會毫不遲疑的占有她,拿走她的純真和無知,教會她社會現(xiàn)實的考驗,嘗到失敗的經(jīng)驗。
他很壞。有人形容他是無「心」的人。
他希望他真有那么壞。真的。
*****
「睡得怎樣?」
可玟在打第一聲呵欠的同時,也立刻清醒了。她看到閻旭坐在沙發(fā)椅上,一身的黑衣,他面無表情的臉上連陽光都卻步。
這是第一次,她可以這么從容的打量這個人。
昨夜的氣氛緊張的讓她連思考都難,現(xiàn)在觀察他比較容易。他的臉很好看,即使是那兩道疤都不能減少他的魅力。那雙讓人捉摸不透的眼睛,神秘危險。他的靈魂之窗是一片的黑暗。躲藏在那雙眼下的閻旭,可有一顆人「心」?
研究這個人可能代表著有上癮的危險。
「你大清早就喝酒,太不健康了!顾s在溫暖的被單下,歪著頭看著他說。
「根據(jù)我的手表,現(xiàn)在是十一點鐘!
「還是早上!顾执蛄藗呵欠,「謝謝你,我睡得很好!
這倒讓可玟想到了一件事,「沒想到你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君子,沒有占我便宜。我說出去一定沒人相信!苟@也讓她重新評估他這個人。
「我從不占便宜,我只是得到我所想要得到的!
他這句話說得很不客氣,讓可玟馬上憶起他可以有多冷酷。「我懂了。」
她真的能懂嗎?閻旭晃晃手中的杯子。「文件就在我桌上。」
可玟整個人馬上坐直起來,身上當(dāng)然還裹著被單。
「你如果想看,就別忘了代價!
可玟的肩膀又垂了下去,隨即挺起,「告訴我,你這樣快樂嗎?」
他挑眉。
「當(dāng)個這么令人憎恨的壞人,你高興嗎?」
他聳聳肩。
「我知道,你不在乎是嗎?」她替他說。
他回答她的是嘴角微微的扭曲。勉強算是笑吧!
「其實,你要的東西,沒有什么可怕的!顾蝗徽f。
他的黑眼靜靜的看著她。
「不是嗎?身體。很多男人會企圖以一些愛情神話來交換女人的身體,然后在利用過后一走了之。他們不光要了她們的身體,更糟的是,他們還騙走了女人的情意。讓她覺得自己受人利用,愚蠢并且自尊心被踐踏。就某種角度來說,你是光明正大的,起碼你擺明了你要的只是--SEX!
沉默持續(xù)在蔓延,他似乎只要坐在那邊就很滿意了。對她的話,沒有意見。
可玟不是大膽型的女孩子,她只是直了一點,不喜歡拖泥帶水的解決一件必須解決的事。她問自己,能不能和他上床?
昨夜的愚勇及腎上腺素此刻已經(jīng)退去。
「問題是,我能不能像你一樣,心中也擺著文件,而把SEX當(dāng)成一種手段?」她幾乎是自言自語的說:「我能嗎?」
可玟吸口氣,「閻旭。我可以這樣叫你吧?我想,我不會再找你要文件看了。我們可能再也不會見面。所以,我只想告訴你,不管你小時候發(fā)生過什么事,你都不該讓這些事改變了你。當(dāng)個壞人是很辛苦的!
「你決定要走了?」
「對。因為我怕我會因為做了那件事而后悔一輩子。所以,我還是放棄了。我敵不過你,你贏了!
他沒有露出特別高興或是在意的神情。
「其實,我懷疑你有自閉傾向,你應(yīng)該考慮去找位精神科醫(yī)師。人不要太壓抑會比較健康!顾f這話的本意,是希望試探這個人的無動于衷能到什么地步?
「謝謝。」
夠冷。她無奈的笑說:「能不能請你離開呢?我想換上衣服了。」
他由沙發(fā)上起身,但并不往門口走去,卻朝她而來。出乎可玟意料的,他的雙手攀在她雙臂上帶起她的身子,「這是你說的!
一個強勁的摟抱,他的唇溫存的印上她的,輾轉(zhuǎn)吮吸直到她在壓力及欲望趨使下分開她的唇瓣,任他長驅(qū)直人。灼熱的吻使歡愉在她的血液脈動中沸騰,幾乎達到疼痛的地步。
他終于放開了她,「沒有壓抑的我,誰能承受?」
進射出熱度的雙眸凝注她,她動彈不得,思緒完全是一片空白。在一個難解的苦笑之后,他丟下她,大步的離開房間。
可玟整個人虛脫的坐在床上。
她原以為那人沒有情感,是個冷血動物。
可是她剛才的一吻中嘗到的又是什么?那種令她血脈僨張的激情是怎么發(fā)生的?她為什希望他永遠不要停止?那種需要和欲望為何能讓她有如此強烈的感受?
她執(zhí)意敲醒的是什么樣的--兇猛野獸?
。
閻旭在游泳池中來回的游了兩趟,然后是第三趟。
他需要借著水來遺忘她在他心中挑起的火。
奮力劃動的手,不停的排開他心中的念頭。想留下她的念頭已經(jīng)強大到他不能不正視的地步。他不要她闖進來的禁地,她卻早巳生根。這是什么道理?她有什么特別?為什 他就不能把她當(dāng)成一般人來看?他需要--
不,他誰都不需要。
需要是種愚蠢的行為。
他再度在游泳池里游了一趟,思緒逐步由火熱而漸冷卻。
一切都會回復(fù)到原來的狀況,在她離開后,他還是可以當(dāng)閻旭。那沒有血、沒有情緒、沒有心的閻旭。那比較適合他。
「閻先生!
閻旭攀著池邊的鐵扶梯起身時,看著接替老烈的副手湯尼!赣惺拢俊
「那位岳小姐……」
閻旭幾乎要生氣了。幾乎。若不是他早已經(jīng)忘了生氣是何種情緒的話。她就不能靜悄悄的離他遠一點嗎?
「怎么了?」他微提高聲音問,不悅于湯尼的吞吞吐吐。
「她在下樓的時候,腳一滑摔下樓梯了!
湯尼憂心忡忡的看著閻旭的臉。沒想過他的臉除了冰冷外,竟還有另一種表情的出現(xiàn)。在這一瞬間,湯尼知道外界說他心硬如石的說法是錯的。閻旭還是有感覺的,只是它們被保護得如此之好,從沒有人能見到。
他臉上混合了吃驚、憂心及疼痛的感情是如此的人性化。那不是造作的假情假意。
閻旭把手上的毛巾往他手上一丟,匆忙的跑上樓去。
幾分鐘后。
岳可玟躺在他的床鋪上,臉色蒼白。
「怎么發(fā)生的?」他問站在身后的湯尼。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當(dāng)時她手上拿著鞋子,正由五樓要下來。我是由監(jiān)視螢?zāi)簧峡吹剿は聵翘,看得并不仔細。也許是受了什么驚嚇,一失足,或者是一時踏空臺階?傊且凰ぞ椭睗L下了樓梯!
「把它拆了!
「?」湯尼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說的那幾個字是如此之輕。
閻旭再說了一次。「去找人把那層樓梯給我拆了!」
湯尼沒有再發(fā)出疑問,「是!
「醫(yī)生呢?」
「馬上就到!
閻旭沒有再開口,湯尼只好悄悄的走出房門。
他緊緊握著岳可玟的左手,曾經(jīng)是那么具有活力的手,現(xiàn)在卻是那么的冰冷。
「你一定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