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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不識情滋味 第2章(1)
作者:白蘋
   
  結(jié)果,圓圓辛苦忙了大半夜,最后還是什么也沒有帶回來,她的手推車光是裝那個受了傷、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男人都還嫌太小哩!

  “圓圓!這……這個人是誰呀!”阿嬤的表情活像看到怪物似的。

  “唉!我要是知道就好了!眻A圓頗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抬高袖子拭了拭額際的薄汗,拉著這么大的人回家,還真累呢!

  “哎喲,他……他受傷很嚴(yán)重耶!”阿嬤看到那鼻青臉腫的面孔加上一身的臟污,老人家心里除了覺得可憐外,更不由得擔(dān)心起來,“圓……圓圓哪!他…他該不會已經(jīng)死翹翹了吧?”

  “怎么可能?我哪敢?guī)死人回來!”嘴上雖然這么說,但圓圓還是忍不住伸手去探了探他是否還有鼻息,“幸好還活著。阿嬤,你說,我們該怎么辦?”

  “既然還活著,我們可不能見死不救。”

  “阿嬤,這個我知道啊!可是……他傷得那么重,請大夫加上吃藥可能就得花掉很多銀子,我們家哪來那么多錢。俊眻A圓皺起眉,為了到底該不該救這個人顯得很是苦惱,“如果他是好人也就算了,要是他是個大壞蛋呢?”那多不值得啊!

  “傻丫頭,別想那么多了!”阿嬤好笑地拍拍圓圓的肩頭,“不然這樣好了,你不是跟那個江湖郎中阿平很熟嗎?你先去找阿平來看看,要是連阿平也治不了的話,我們再請大夫好了!

  “阿嬤真的決定要救他了?”圓圓還是一副猶豫的模樣。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雖然咱們家沒什么錢,不過,阿嬤覺得凡事盡力就好!卑叩难凵窈托θ莩錆M了和靄可親。

  “嗯!”阿嬤這么一說,圓圓也釋然了!鞍,那我現(xiàn)在就去把阿平叫來!闭f罷,她立刻出門。

  圓圓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將睡得不省人事的阿平從被窩里給挖起來,再死拖活拖的拉著他直奔自個兒家,當(dāng)回到家時,兩個人已經(jīng)是氣喘吁吁。

  經(jīng)過阿平的初步診斷,他右腿膝蓋脫臼,腫得老大,不過給阿平一推拿后,總算接好了。至于嚴(yán)重的皮肉傷,涂涂藥就行了。

  阿平給了圓圓幾瓶藥膏,因為是很熟的朋友,所以他只隨便收了幾文錢,就回家夢周公去了。

  驀地院子里來雞啼聲,圓圓和阿嬤不約而同地抬頭看著逐漸露出魚肚白的天空,折騰了大半夜,不知不覺已經(jīng)天亮了!

  “阿嬤,這個人要讓他睡哪兒?”舊的問題解決,圓圓發(fā)現(xiàn)新的問題又來了。

  “嗯……就讓他睡你的房間吧!”

  “他睡我的房間,那我要睡哪呀?”圓圓立刻出聲抗議。

  “你就跟阿嬤一起睡!”

  “真的嗎?”圓圓一下子就笑開了,“太好了!我最喜歡跟阿嬤一起睡了。”

  “你看你,都那么大的人兒了,還愛撒嬌!卑邔櫲醯爻龍A圓的臉蛋兒捏了一把。

  “人家只對阿嬤撒嬌!眻A圓偎進(jìn)阿嬤里,打了個好大的呵欠。

  “圓圓那!我們趕快把他抬進(jìn)你的房間吧!忙了一整夜,你也該好好的休息一下!

  “好!

  由于男人又高又重,祖孫倆只好半抬半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讓他安安穩(wěn)穩(wěn)地躺在圓圓的床上。

  當(dāng)祖孫倆回到阿嬤的房間,圓圓才一沾到床,便呼呼大睡夢周公去也。

  圓圓一直睡到中午過后才醒來,而且,還是讓阿嬤的叫聲給吵醒的。

  “圓圓、圓圓!趕快醒一醒!”

  朦朧中,她覺得耳邊好像一直聽到阿嬤的聲音。

  “嗄?”圓圓猛地驚醒,一骨碌地從床上翻坐起來。

  “阿嬤,什么事?”圓圓揉了揉酸澀得睜不開的雙眼,用著懶洋洋地聲音問道。

  “快點!快點跟阿嬤來!”阿嬤焦急地拉著圓圓,“那個人……好像醒了,阿嬤剛剛看到他的嘴巴在動,可是阿嬤聽不清楚他在講什么!

  人……圓圓終于完完全全地清醒過來。她都忘了現(xiàn)在家里多了個人。

  阿嬤以為圓圓聽不懂她的話,又將剛剛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阿嬤,我們趕快去看看!”圓圓匆匆忙忙地下了床,很快穿好衣服,頭發(fā)都來不及扎,就拉著阿嬤看人去。

  痛……好痛、好痛!蘭飛鷹覺得渾身上下有無數(shù)的利刃正在凌遲著他的皮肉般,讓他痛得無以復(fù)加,卻連一絲抵抗的力氣也沒有。

  誰?有誰能來救救他?難道他就這樣赴黃泉嗎?

  除了痛的感覺外,喉嚨間那股可怕的干涸感,讓他覺得好像火在燒一般,而腹中更似被掏空一般,空虛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

  這就是死掉的感覺嗎?可為什么還會這么痛苦?

  水……水……如果可以……能否給他一些水?他再也撐不下去了,他的喉嚨真的好難受、好難受……

  上天仿佛聽到了他的心聲般,一股濕濕熱熱的東西滑進(jìn)喉里,為已干涸的生命注進(jìn)活絡(luò)的泉源。

  “原來他是說要喝水啊!”

  “嗯!”

  有人說話的聲音,而且還是女聲,一個聽起來較老,一個較年輕……難道他沒死?

  一思及此,蘭飛鷹奮力地想睜開眼睛看個清楚。

  掙扎許久,他稍稍睜開一些眼皮,立刻傳來劇烈的疼痛,痛得他再也無法張開眼。

  圓圓一看到他顫動的眼皮,興奮地叫了出來,“阿嬤!你看、你看,他……他張開眼睛了!”

  “有嗎?”阿嬤湊近一看,沒有。

  “有!”圓圓仔細(xì)一看,恍然大悟。“喂!你要是醒了,就點一下頭讓我們知道因為你的眼睛整個腫起來,要完全張開可能很困難。”

  蘭飛鷹勉強(qiáng)點下頭,意識越來越清楚了,他確切的知道自己還活著。

  “太好了!你終于醒了,真是謝天謝地!眻A圓高興得只差沒有手舞足蹈!澳悻F(xiàn)在覺得怎樣?”

  “痛……”聲音還發(fā)不太出來,而且他發(fā)現(xiàn)嘴巴一動,就痛得不得了。

  雖然他的聲音很細(xì)微,但她仍然聽見了。

  “會痛是很正常的,你被人打得鼻青臉腫,膝蓋還脫臼了!”圓圓如數(shù)家珍般的把情況說給他聽,“不過,你放心,我已經(jīng)拜托別人幫你把膝蓋接好了,剩下的傷,涂藥才會慢慢好了……啊!你等等,我去拿藥來給你涂!

  “你跟他說話吧!阿嬤去拿就可以了。”阿嬤蒼老的聲音驀地響起。

  “對不起喔!你可能會覺得我講話很大聲,這是因為我阿嬤重聽,她又很關(guān)心你,所以我大聲一點,好讓阿嬤知道我們在說什么,你別介意!眻A圓解釋。

  “謝……謝謝……”蘭飛鷹雙唇微啟,發(fā)出細(xì)弱的聲音。

  “不用謝、不用謝!”圓圓連忙阻止他,“你現(xiàn)在嘴唇還腫著,不要再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只要趕快好起來,我們就很阿彌陀佛了!!藥來了,阿嬤,謝謝你!

  她接下藥瓶。

  “你忍一忍喔,我要幫你上藥了!眻A圓拔開藥瓶的塞子,不忘事先警告他。

  蘭飛鷹也不曉得那是什么藥,不過顯然有好幾種的樣子。

  當(dāng)她幫他抹上去時,有的感覺冰涼沁心,說不出的舒服感;有的卻像蟻咬般,椎心刺骨。

  當(dāng)圓圓幫他涂抹最后一道傷口時,手肘不小心壓到他的肚子,他的肚子立刻發(fā)出“咕嚕、咕!眱陕暫么蟮慕新暋

  “哇!”圓圓嚇了一跳,趕忙縮回手,以為自己讓他傷上加傷了。

  一旁聽不見那兩聲咕嚕聲的阿嬤疑惑地問道:“怎么啦?”

  “不好意思啦!我……我不是故意的!眻A圓向蘭飛鷹迭聲道歉后才轉(zhuǎn)頭向阿嬤解釋,“阿嬤……我剛剛不小心壓到他了,然后他……他的肚子就叫了……”

  蘭飛鷹想跟她說他好餓了,有沒有東西給他吃?可是她一直在說話,他找不到時機(jī)開口,就算他開口了,那游絲般的音量也不見得能夠立刻引起她的注意。

  “別擔(dān)心啦!我想他一定是肚子很餓了才會這樣。”阿嬤安慰圓圓。

  阿嬤那句話還真是說到他心坎里。幸好,有人會往這方面推想,蘭飛鷹由衷地感謝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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