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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黑道大哥 第四章
作者:希枒
   
  「大哥,人手我已經(jīng)調派妥當了,從今以后我們不必再受那個跋扈護士的氣。

  柯睦平興奮的聲音從門口飄向病床,后頭跟著阿龍、阿虎兩個大塊頭,三人臉上的表情是一掛的同仇敵愾。

  但這激昂的情緒被窗旁的那雙黑眸一掃,頓時減弱了氣勢。

  「在醫(yī)院里要安靜點!箯拇巴庹{回視線,硯熙低聲告誡。

  「大哥,你別伯,我已經(jīng)做好萬全的準備了,你再也不需要顧忌了。」睦平得意地笑著,為自己的聰明陶醉不已。

  他就不信,這樣一來那個妖女還敢跟他們大小聲。

  「你做了什么?」對睦平的驕傲視若無睹,硯熙翻開手中的書,隨口問了句。

  老大不當一回事的態(tài)度令睦平有點受傷,但阻擋不了他高張的情緒。他敢保證大哥一定會滿意這樣的安排!

  「我調派了一些人手埋伏在醫(yī)院大門以及病房四周,還吩咐阿龍、阿虎負責坐鎮(zhèn),這樣就不怕那個妖女囂張了。她要是有一點風吹草動,兄弟們絕對會好好跟她『切磋』一番的。嘿嘿……」睦平嗜血地笑了。

  自從萸君出現(xiàn)后,他們的行動都變得綁手綁腳了,現(xiàn)在若下乘機發(fā)威一下,豈不是被她徹底看扁嗎?

  流連字間的雙眸撥空瞧了三個手下一眼,硯熙波瀾不興地開口:「不需要。」

  「怎么不需要?」

  睦平不服地尖聲抗議,身旁的龍虎二煞也是一臉不認同。

  「大哥!你還看不出來她對我們的敵意嗎?昨天她可以毫無理由地指著你的鼻子破口大罵,甚至無禮地甩門離開。天曉得那個歇斯底里的女人還會做出什么可怕的事來?我們不得不防呀!」睦平苦口婆心地說著。

  他不懂,為什么大哥跟二當家總不把他的建議當一回事?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那個新來的護士對他們有多不爽,就連瞎子也能用耳朵聽到她對他們不善的言詞!事實這么明顯,大哥怎能如此泰然?

  「她沒有惡意!共槐慌匀说那榫w影響,硯熙沉著地說。

  「哼!她那樣叫沒有惡意?大哥,你還真寬宏大量!」睦平不屑地嗤鼻,他活到這么大,還沒見過有人的「善意」是這樣尖銳刺人的呀! .

  「她不會傷害人。」發(fā)覺屬下的不滿,硯熙專注的目光終于栘向床邊的兄弟。

  「你為什么對她這么有信心?難道你忘了她昨天的態(tài)度有多惡劣嗎?」睦平不死心地勸著,俊秀的臉上滿是焦急,他絕對不能讓大哥冒險。

  「這是一場誤會,我會跟她解釋清楚!

  硯熙給了他們一個內斂的微笑,卻安撫不了兄弟們急躁的心情。

  「她個性這么潑辣,不是個可以溝通的人,這行不通的啦!」

  睦平堅持反對到底,吃過萸君排頭的阿龍、阿虎也在背后猛點頭。

  「你懷疑我的能力嗎?」硯熙淡淡地問,又堵得睦平無話可說。

  「大哥,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事情已經(jīng)決定了,先讓我跟她談談,若不行再想其它方法!估洗笠宦暳钕,部下沒有反對的余地。

  睦平仍有顧忌:「不然……至少今晚得讓我們留下來陪你!今天她值大夜班,也是為非作歹的最好時機,我們無法放心!

  「我就這么需要人照顧嗎?」硯熙低聲回了一句,聲音不大也沒啥火氣,其中的殺傷力卻讓部下們難堪。

  「可……好吧,我知道了!鼓榔筋j喪地停下口,再繼續(xù)說下去只會讓他們更挫折。

  三個大男人摸摸鼻子自動撤退,心里很不爭氣地暗自祈禱,希望今晚他們敬愛的大哥不會發(fā)生不測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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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的夜晚真的清涼如水,配上暈黃的上弦月,整個夜空更顯遼闊。西風吹得空中花園里的樹影搖晃,寫意的景色讓人忘了白天的喧囂。

  深夜兩點半,萸君沒有吟風弄月的雅興,她支著下巴大刺刺地蹲在花園入口,默默地打量里頭的人。

  院子中央杵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他時而仰望天際、時而低頭沉思,靜謐的姿態(tài)隊尊亙久的石像,和諧地融入周遭的環(huán)境,平和得讓萸君愈瞧愈奇怪。

  她本來只是上完廁所路過這里,隨便一瞥居然讓她找到戚硯熙在這里神游;诳醋o他的職責,她順勢在門口停了下來,結果這么一停頓就是一小時,累得她干脆蹲在地上跟他耗。

  院子那頭的硯熙透足了氣準備回房休息,視線一收,意外地發(fā)現(xiàn)蹲踞在陰影中的她。

  他緩緩走近,在她面前停住,居高臨下地問:「有事嗎?」

  萸君沒出聲,定定地盯著他瞧。

  清涼的微風吹過兩人的對視,吹得她渾身雞皮疙瘩,心頭染上一股不自然的窒悶覺。

  她沒空研究奇怪的情緒反應,她跟他還有其它事得先處理。

  她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狀似不經(jīng)意地開口:「這么晚了,你還有賞月的興致呀?」

  「只是睡不著罷了!钩幬跣πΦ卣f。

  「很好,既然你有時間,我也有空,那我們來聊聊吧。」萸君在附近找了張木椅坐下,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過來。

  硯熙眼神轉了一下,有點意外她的舉動。

  見他有些遲疑,萸君不耐地催促:「伯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

  她的表情讓他好笑地靠了過去。

  這個護士小姐的行事風格,還真教人難以捉摸呀!

  昨天還罵他罵得不共戴天,現(xiàn)在卻要他坐到她身邊?是她太善變,還是他不了解現(xiàn)代女子的作風?

  看他乖乖地坐好保持著禮貌的安全距離,萸君滿意地點點頭決定先找個話題開始,再慢慢進入主題。

  「真稀奇,你的嘍羅們居然放心讓你一個人獨處,他們不站崗、不守衛(wèi)了嗎?他們不怕我趁著值班的半夜對你下手嗎?」

  「你不會!顾唵蔚卣f,投向她的視線充滿肯定。

  對于他的信任,她居然會覺得臉紅。為了排除尷尬,她刻意粗聲地說:

  「昨天我那樣對你,你也無所謂,不擔心嗎?」

  「那是誤會。」他的話依舊簡短,眼神灼亮得教她無力招架。

  萸君受不了地閉上了眼,再跟他對看下去,她肯定會被心頭那詭異的感覺煩得捉狂。

  深吸口氣她睜開眼,焦點盡量放在前頭的水池,努力忽略他的視線。

  「關于那件事,我道歉,是我反應過度了。」她終于說出思考了一天一夜的結論。

  跟卓伶談過后,她徹底反省一遞,不管事實為何,她昨天的舉動的確是太夸張了。不止是他們被刮得莫名其妙,也打擾了整層樓的安寧,為此她已經(jīng)跟護士長懺悔過了,剩下的就是給他一個道歉。

  「我沒關系,你也別放在心上!箍此荒樧鲥e事的模樣,他居然有種沖動想摸摸她的頭,給她安慰。

  望著自己的手掌,硯熙難得地失神了。

  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萸君繼續(xù)認錯。

  「我的朋友說我是個沖動又懶得用大腦的單細胞生物,這樣的評論我是不承認啦!可是事實擺在眼前,我想賴也賴不掉。不過我已經(jīng)反省過了,以后絕不再犯同樣的錯。」

  「你只是個性直了些,并不笨!钩幬跣χ鴰退遗_階。

  萸君立刻抬眼看他,大大的眼里閃的是晶亮的感動。

  「你果然是個好人!我已經(jīng)好久沒聽到這么有人性的話了。」她包住他的手,整張臉皺出感激的線條。

  長年跟卓伶那群怪女人相處,說話總是直來直往的,就連傷心沮喪時那些安慰的詞句從死黨們口中吐出,聽起來就是搞笑多過打氣,哪里能聽到這么善良的天籟?

  現(xiàn)在被他這么一說,她的感動可是常人的千萬倍呀!

  看看自己被她握疼的手,再看看她夸張的表情,硯熙更不懂她了。

  她的情緒變化太快、也太直接了,難怪她的朋友會說她是單細胞生物。

  不過這樣的人也非常有趣。

  「不過話說回來,你是個好人,也是個奇怪的人!馆蔷蝗幌氲绞裁吹厮砷_了手,拉平的五官是一臉正經(jīng)。

  逐漸熟悉她的善變,硯熙很適應地接續(xù)她的新話題:「哦?是嗎?」

  「看吧!這就是你奇怪的地方。一般人被批評一定會追問原因,而你卻不然?偸切πΦ卣f『是嗎』,就堵住了人家的千言萬語。你知不知道,這種態(tài)度讓人很難接話耶!」萸君不客氣地指責。

  不是她愛找麻煩,但當個好人也需要改正缺點,現(xiàn)在她就是在幫他修正。  

  「謝謝你的提醒!

  他的回答又引出她一個白眼。

  「你還是沒聽懂我的話,你這樣子讓我不禁懷疑,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讓自己不要聽太多,保持寡言內斂的形象,這樣就能省下許多麻煩。所以很多事你并不是不知道,而是故意讓自己不涉入。我說得沒錯吧?」綜合她的觀察,他這個大哥的確很反常。

  明明很有魄力,卻常常一問三不知,讓人不懷疑都難。

  硯熙始終保持著笑容聽她剖析,眼底的驚喜愈積愈厚。

  她還真的是不笨啊!

  「如果我說你猜對了,會如何呢?」他問。

  「這樣我就可以向我的朋友證明,我不是沒大腦,只是懶得用罷了,一旦動起來也是不得了的!I她驕傲地拍拍胸脯。

  「那猜錯了呢?」他再問,加深了唇上的笑意。

  「猜錯了我也沒有損失,反正我就是不擅長思考,錯了是應該的!惯@話她也說得理直氣壯。

  看著她細致的臉蛋以及上頭不搭調的豪氣,硯熙再也忍不住胸膛里的竄動,一個呼氣,不受控制地大笑爆了開來。

  萸君被他突來的笑聲震到,楞楞地看著他從一座大山變成一個人。

  「你真的好奇怪喔!」她不解地搖頭,不明白一個大哥怎么可以笑得這么沒有形象?要是被他的弟兄們看見,不就威嚴掃地了嗎?

  「抱歉,我很久沒有笑得這么放肆了!箶科鹦β,他臉上仍掛著笑意。

  有她在,他之后的住院生活應該不會無聊到失眠了吧。

  「做你們那行的壓力很大嗎?」聽到他不常笑,她不禁起了同情。

  「壓力是有,但樂趣也不少!

  「是嗎?」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過沒多久她又觸電般的跳了起來:「啊——你等我一下!」

  說完就馬上沖出花園,不到一分鐘見她氣吁吁地折回,手上多了個便利店的提袋。

  「我差點忘了我的宵夜,一起吃吧!」她遞給他一個三明治。

  硯熙眼神怪異地盯著那個三明治,遲遲沒有接下。

  「不要三明治嗎?我還有面包、肉包、飯團跟便當,你想吃什么?」萸君收回他不要的三明治,一一報告袋中其它食物。

  「我不餓!顾麚u頭,眸里那抹奇異的光彩并未散去。

  「你擔心我會下藥害你嗎?放心,我們已經(jīng)是朋友了,我怎么會陷害朋友呢?」她貼著他坐下,豪氣萬千地摟著他肩膀。

  當初她還以為他們一定當不成朋友,想不到現(xiàn)在她會這么高興認識他,緣份這種東西真的不是她駑鈍的腦子想得透的。

  看著她搭在肩膀上的手,硯熙眼里的困惑更濃了。

  剛剛她拿三明治給他時,他的眼皮莫名抽了一下,之后就一直跳個不停。

  這是一種預兆嗎?

  是吉兆,還是兇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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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萸君照常推著治療車定在路上,明顯地感覺到周遭的氣氛變了。

  雖然他們的愛慕者沒有減少,但成員起了變化。

  男性擁護者增加了不少,而且每個人都目光閃閃,像極了垂涎的惡狼隨時準備撲殺過去。

  剩下的死忠女fans,有的人眨著一種向往的光彩,視線放在遙遠的幻想中;有的則是異常熱血,好像在計劃某項革命、捍衛(wèi)某樣寶物。

  走廊上彌漫的不再是和諧的粉紅香味,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劍拔弩張的煙硝味。

  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出現(xiàn),也不再有怨恨的瞪視,他們各組人馬早已斗得白熱化。

  萸君愈定愈奇怪,她不過是一天沒來醫(yī)院,怎么所有事都不一樣了?

  她納悶地轉進病房,才剛進門就被人喝住。

  「把門關上!」睦平難得大聲說話,吼完之后立刻低下頭繼續(xù)手上的工作。

  萸君被兇得一頭霧水正打算反擊,一轉身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呆。

  這是戰(zhàn)場吧?

  原本寬敞舒適的單人套房現(xiàn)在擠了五個大男人,空間立刻縮小一半,剩下的一半則被滿地爬的電線、紙張跟計算機器材占滿了。

  滴滴答答的鍵盤敲擊聲從沒斷過,不時夾雜著幾句刺耳的咒罵或痛苦的呻吟,里頭的男人們像瘋了似的不停地在屏幕前搖頭晃腦。

  萸君被嚇得退到門邊,用力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不是在作夢才有力氣爆開聲音。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大吼只引來他們短暫的一瞥,之后又回頭機械性地敲鍵盤、抓鼠標。

  得不到響應,莢君氣急敗壞地穿過重重阻礙,直殺向首領。

  「你最好能給我一個解釋!」她叉腰站在窗邊,等著硯熙發(fā)現(xiàn)。

  硯熙先丟給她一個稍待的眼神,手指利落地將工作停在段落,這一等又讓她的火氣悶燒了十多分鐘,就在她再次噴發(fā)前,硯熙和煦的微笑及時讓她降溫。

  「抱歉,讓你久等了。要換藥嗎?」

  「你先告訴我,這是怎么一回事?」她甩甩頭,不讓自己被他的溫和迷惑。

  自從發(fā)現(xiàn)他是個好人之后,她對他的好感直線狂飆,現(xiàn)在他隨便一笑都能讓她心跳加速;

  這種種異狀她歸因于久違的人間溫暖,因為受慣了冷嘲熱諷,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人對她輕聲細語,她當然要感動很久。

  「我們在工作啦!你趕快把藥換一換,不要浪費大哥的時間。」睦乎又隔空大吼,邁遏的樣子完全覆蓋了他俊秀的臉蛋。

  「工作?你們居然要一個受傷住院的病人工作,而且還是在醫(yī)院里?你們有沒有良心?」萸君殺氣騰騰地刮到睦平面前。

  她已經(jīng)原諒他一次了,他居然敢再吼她,不給他一點教訓她就下是柳萸君了!

  「沒辦法,這案子很急,老大又休息了好幾天,工作已經(jīng)累積到我們所能應付的極限,老大再不出馬我們都得死!鼓榔?jīng)]空看她,隨口敷衍了事。

  他的態(tài)度讓萸君忍無可忍,她冷冷地勾起嘴角,在地上摸索一會后,用力一扯,睦平的屏幕畫面立刻消失。

  「你……你干了什么好事?I他氣瘋地跳了起來,使勁攫住她的領口,表情很是猙獰。

  「啊,不小心踢到了!

  她毫下愧疚地說,手輕輕搭上他的手腕,不經(jīng)意地一掐,就讓睦平痛得甩手大叫。

  「該死!你又做了什么?」

  「沒什么,替天行道罷了。像你這種沒天良的下屬,這樣對你算是客氣了!顾恍嫉嘏恼凰グ櫟囊路,氣也消了大半。

  「你知不知道,你剛剛這么一鬧,我們辛苦了近二十個小時的心血就這樣付諸流水了。這樣算來,到底是誰沒天良啊?」盛怒的睦平差點沖上前去揍人,要不是阿龍阿虎拉得快,他恐怕要破了不打女人的戒了。

  互相看不爽的雨人就在原地對瞪了起來,緊繃的空氣隨時可能引爆。

  「睦平。」

  硯熙低聲一喊,立刻熄火,對峙的兩人同時轉向窗邊那個安定的角落。

  「你的資料我有存盤,我已經(jīng)傳過去了,開機后你再把之后的補上就行了。」他的話像圣旨一般,睦平馬上領旨謝恩。

  解決了睦平,硯熙表情嚴肅地看向萸君。

  被他這么一瞥,她馬上羞傀地低下頭去。

  她可以跟任何人硬碰硬,就是受不了他譴責的目光。

  「這次你做得太過份了。」他淡淡地開口。

  「可是他們把工作帶到醫(yī)院來,還把病房搞成這樣……」她小聲地抗議。

  她是標準的吃軟不吃硬,只要是她認定的好人,她會不自主地降格禮讓,絕不敢逞氣斗狠。而這種現(xiàn)象目前只對硯熙有效,誰教他是她人生中遇見的第一個好人呢?

  「若造成醫(yī)院的困擾,我道歉,并且保證不再犯。可是你也必須跟睦平致歉,那種行為很不成熟!钩幬跄托牡卣f著,心里卻是直嘆氣。

  他當這群年輕人的大哥已經(jīng)夠累的了,現(xiàn)在還要做一個莽撞護士的導師。是他天職如此?還是自找麻煩呢?

  萸君受教地點點頭,轉向睦乎不是很情愿地說:「對不起!

  「嗯哼!」

  睦平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從鼻子哼出聲,那神氣的樣子讓她差點又失控,但一瞧見硯熙,她緊握的拳頭很自然地松開。

  也許他們還是當不成朋友,因為他總是吃得她死死的,說是克星可能比較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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