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從剛開始的劍拔弩張、刀光劍影,一直到現在的相親相愛、相敬如賓,這突如其來的改變真的是讓眾人跌破眼鏡、傻了眼。
誰都不知道,其實兩個人各懷鬼胎,只想從對方身上獲取更大的利益。
自從武靖灝和她攤牌之后,鷹羽千尋也說出自己千里迢迢逃來臺灣的原因。兩個原本互相厭惡的人,當場稱兄道弟、相互扶攜起來,也都為自個兒和對方的命運感慨不已,頻頻商討對策。
而他們惟一想到的辦法就是——逃婚!
既然是利益共同伙伴,關系自然不可能再這樣惡劣下去;武靖灝就很容忍鷹羽千尋的胡鬧和搞怪,而鷹羽千尋也能接受武靖灝常常找碴的習慣。
此刻,兩個人正待在書房里商量逃婚大計。
“喂!你老爹會很難對付嗎?”鷹羽千尋歪著頭詢問,盤腿坐在深藍色沙發上,正大口大口挖著半顆西瓜吃。
“我有名有姓,不叫喂!蔽渚笧尖庵踊橛嫯。
“是喔!”鷹羽千尋對他扮了個鬼臉,忍不住碎碎念:“相處這么久,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是你自己不想跟我說,還這么兇!”
“你嘀嘀咕咕說些什么?”武靖灝皺著眉頭問。
“說你很帥啦!”大熱天的,還是西瓜最可愛!澳愕降捉惺裁疵职?”說真的,她對這個男人的一切始終是一知半解;只知道他很有錢、很忙碌,也知道他很帥,但個性霸道,卻不知道他的姓名,不知道他的心理,不知道他太多太多了。
“那你對我的了解又有多深?”他停下思緒,轉頭問她。
他實在對這日本女娃好奇不已,原本還以為她是在耍小伎倆想釣他上勾,才佯裝自己是日本人,不過,顯然他的判斷錯誤。自從上次在家中看到她望著那五十二寸的超廣角大螢幕發呆,看的就是日本節目,還嘰嘰喳喳講了一長串日文,他才相信眼前的二十歲女娃是個道地的日本人。
至于他會選擇她來擔任他逃婚計畫的一線女主角,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她厭惡他。
從她眼中他可以輕易看出她對他的厭惡和不滿,仿佛把他當殺父仇人般,而且還一見到他就好似快要昏倒。這種沒有過的經驗讓武靖灝樂此不疲,每天和她對峙,搞到武家都快翻了。
他很清楚這個女娃是真的很討厭他,而不是做作,或是欲擒故縱地想要吊他的胃口。他原本還以為這是她使出的伎倆,卻在這幾天的相處之后才發現,眼前這個猛吃西瓜、吃相像小豬的陶瓷娃娃,腦袋里裝的凈是豆腐渣。
她的世界里好象只存在著美好的一面,就像從未見過世面的小朋友一樣,所以老愛任性胡鬧,卻不矯柔做作。
另一種說法,她純凈得就像一張白紙。
她對他的厭惡,讓他決定把她拱上逃婚大計的第一女主角寶座,反正各取所需嘛!她可以幫助他逃離一場政策性聯姻,而他則可以供給她想要的物質和金錢。
雖然說只要是女人都逃不過他的手掌心,偏偏這個不男不女的小辣椒就是對他免疫。正好!他不要死纏爛打、假戲真做的演員,他只想在戲演完之后,兩人各過各的生活。
這日本來的陶瓷娃娃,一點兒也不迷戀、愛慕他;相反的,是十足的厭惡、嫌棄他,所以兩個人合作根本就沒有后顧之憂。
“不深,甚至一點兒都不了解!彼龘u搖頭,繼續吃西瓜。
“我也不知道你的全名!”他從頭到尾只知道她叫小尋,其他的,他不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
“我才不會笨到告訴你!柄椨鹎み@四個字一旦說出來,就是災難的開始,她才不想結束現在如此安逸的生活!耙驗槲业拿指揪褪莻災難!币徽f出來,可能大家都爭著要綁票她吧!
“你不告訴我,要我如何告訴你?”他是個精明的商人,不做虧本生意。
“隨便你!是你自己說你不叫‘喂’的!柄椨鹎ぐ谅膿P高下巴。
望著她單純的美眸,武靖灝終于卸下心防!拔医袨,這是大部分人對我的稱呼。”
“灝?”好別扭。“那你叫我小尋就可以了。”反正合作完了,兩人將老死不相往來,又何必在乎這么多?
兩個人不再對話,他繼續思量著下一步該如何走,而她則是乖乖地在一旁大啖剖了一半的大西瓜,誰也不愿意理誰。
“我有容許你在書房吃東西嗎?”他的原則就是在他的書房不準吃喝,而這個小妮子偏偏要打破他的規則,硬是抱了半顆西瓜陪他商量逃婚大計。
“是因為我在旁邊吃吵到你了吧!”她忍不住扁了扁嘴!澳氵@個人就是沒度量。”
“然后再讓你爬到我頭上是吧?”他涼涼接話。
“當然,能一腳踩在你頭上的機會可不是常常有的咧!”她說出真心話來了。因為每次和武靖灝吵架,她總是吵不贏,每回都是她又叫又跳、又吵又鬧的像只母猴子一樣抓狂,武靖灝才會稍稍放過她。
“小心你的措辭。”
“哦。”她又低頭乖乖吃西瓜!澳悴粫闷嫖覇?”她抬頭問。
“什么?”她怎么這么聒噪啊?
“你不會好奇我嗎?”她把西瓜放在盤起的腿上,掐著手指頭細數道:“我會說中文,又是一個人只身來臺灣,且身無分文的,你不會好奇我嗎?”
好奇?當然好奇,只是現在不是探查答案的時候!澳悄阍敢庵v嗎?”
“不愿意。”她幾乎是馬上反應。
“那對啊!這樣你要我好奇什么?”這個單細胞動物。
“我不愿意講不代表你就不用好奇啊!”她也覺得很奇怪,為何路上的人都會對她指指點點的,只有眼前這個男人不會以好奇的眼光窺探她。
“如果要我好奇卻不能知道答案的話,那我不如把那些精神花在如何逃婚上!
“我很好奇你喔!灝。”她親昵地喊了他!拔彝低蹈阏f,我會說中文是因為我從小就學會了,而我逃來這兒,目的也和你差不多喔!”
她喊了他的名字?“你也要逃婚?真是辛苦!彼腚S便敷衍兩句帶過。
“你不相信我!
“我很信任你!親愛的!彼Φ煤苜\,如他所預料的,他看到她翻了白眼、吐了舌頭,立即笑道:“演練、演練,要習慣的!
她盯著他!澳愀陕锢鲜菒垩b。 彼Z不驚人死不休!懊髅骶褪呛芊重、很精明的模樣,何必裝成一副吊兒郎當、無所事事的闊少?”這是她幾天觀察下來的結果。
武靖灝沉思的臉一楞,馬上又恢復平日的笑臉。
“小朋友,你又懂什么了?”他笑嘻嘻的逗著她玩。
“我才不是小朋友,我是說真的。”她認真無比地研究他,仿佛想看穿他的心思!澳憧茨,現在又來啦!又開始裝了,何必呢?”
“我就是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沒能改的。”他嘴巴上是這樣說,心里頭卻震驚于她驚人的觀察力。
她居然能察覺到他身陷五里迷霧的心?這個從未見過世面的黃毛丫頭居然輕而易舉地看透他?她到底是如何辦到的?
“我說我也要逃婚,是真的!彼懔耍幌肜^續這個話題,要看透他真的好累好累!八缘綍r候你也要幫我,不可以落跑!狈凑歉魅∷。
武靖灝根本無暇聽她說些什么,心思全都在鷹羽千尋那番話上頭。
這個女孩到底是怎么看穿他的?為什么三兩下就可以把他隱藏得很好的內在輕易看透?她也知道他在玩世不恭、游戲人間的表相之下,是如何的心態嗎?
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如此真切、真實;他的確在裝,裝成穿梭于花叢間的花蝴蝶,問題是,她是如何看破的?
十幾年來,從沒有人可以這樣迅速地了解他,除了親人和其他黯獵的伙伴之外,而這個認識只不過幾天的小丫頭居然三兩句話就把他的心防戳破?
這種情況,讓他不得不防。
他起身坐到她身旁!靶,你的話真多!彼冻鲆粋燦爛無比的笑容。
危險!鷹羽千尋心里的警鈴大作。“我的西瓜吃完了。”她一直都很乖!
她沒吵也沒鬧的,為什么這個男人的眼神就好像要吃了她一樣?
“話多的小孩是不受歡迎的。”
他低頭捧住她小小的臉蛋,以指腹細細描繪,拿出對付女人的那一招來對付她,卻換來她一臉的疑惑。
“你要干嘛?”她總覺得他似乎有目的、有陰謀般。鷹羽千尋眨著眼詢問。
“我們的默契不夠,必要時需演練、演練。”
下一秒,他侵略她的絳唇,沒有溫柔,只有不留余地的懲罰。
因為,她竟然看透他。
* * *
武靖灝的婚期迫在眉睫,兩人約定的日子也愈來愈接近。
“喂!你婚期是下個月喔?”此時,鷹羽千尋繞著他打轉,煩著剛下班的他。
“嗯!彼皇呛喍痰幕卮,上了樓走向書房,身后跟著她。
“真是的,你一點兒都沒有危機意識嗎?”這個男人照常上、下班,每天回來就是和她商量逃婚大計,她都沒發現他臉上有過擔憂的神情。
“辦法我自己都想出來了,干嘛要有危機意識?”他八點多才回家已經夠累了,現在還要忍受她聒噪的疲勞轟炸,這女人怎么這么愛說話?
鷹羽千尋狐疑的看著他!拔矣X得不好耶!真的要跑到美國去?”來臺灣已經足以讓父親氣死了,如果再到美國躲起來的話,老頭一定會把她大卸八塊的。
“難道你要到南極洲去會會北極熊?”他不答反問,唬得她一楞一楞的。
“我哪有!”這個大混蛋居然損她!“我又不是想要反悔,而是我們跑來跑去的,會很累的耶!”跟一個陌生人跑到美國去逃婚,真鮮。
“你自個兒說出目的來了!蔽渚笧畔鹿掳表鴭尚〉乃!澳闶遣皇窍胍椿诎。俊痹趺此是跳來跳去的這么有精神?
“我若是反悔的話,名字就倒過來寫!”簡直看扁她了!這個欠揍的男人。
“你這個人真的是很討厭,又老愛裝花花大少!本湍盟谖浼液脦滋斓慕涷瀬碚f,每天都接到女人打來的電話。有安娜、瑪沙、薇薇,還有一大堆有的沒有的女人,她光是接電話都會被煩死。
武靖灝倏然瞇眼。
而他突然發狠、正經的表情,則嚇壞了正在旁邊呱呱叫的鷹羽千尋。
她跳上離他最遠的沙發,縮起肩頭。“我是不是又犯到你的禁忌了?”還是閉嘴為妙。
“顯然昨天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多!币蝗凰膊粫^續不怕死的煩他。“還想再來一次嗎?我絕對奉陪。”他綻出笑容,目光卻無比兇狠。
她馬上大聲嚷嚷地替自己辯駁:“我又不是故意的!闭f到昨晚,她到現在還是很氣,不明白他為何會突如其來地吻她;猜測他可能是在捍衛自己的心,她對他的恨意也就煙消云散,只有滿腹的同情心。
“那你現在知道,是不是該閉嘴了?”真的是吵死人。
“我很同情你!彼挷乓徽f完,立刻惹來武靖灝蹙眉,但她還是不怕死的和他對峙。“我說真的,這世上鐵定沒有幾個人能看穿你的心思!
“你不是自以為看穿了嗎?”他懶懶一笑,還想繼續戴上花花大少的假面具。
“對。 彪m然要看穿他的心思好累。“我是真的看穿你了!只是你都死不承認罷了!承認有這么難嗎?”她看他的舉動,就知道他已經放棄偽裝,只是嘴巴上仍不肯認輸。
“承認有什么好處嗎?”他不答反問,輕挑濃眉,眼神則慢慢轉為嘲弄,仿佛在嘲笑她別白費力氣了。
“這種事也要好處?”她歪嘴怪叫,拿著湯匙直指他的鼻子大罵:“我知道你是商人!不過別把商人的那套精明態度帶回家里!”一點虧都吃不得的樣子實在惹人厭。
“你干嘛又在書房吃西瓜?”他瞪著眼前的湯匙頻頻皺眉。
“小氣鬼才像你這樣!彼沧!懊髅骶筒皇悄莻樣子,還裝!”
“我就是我,你又何必總說我在裝呢?”這個粗線條的小妮子居然看得穿他的偽裝,真是神奇!拔也庞X得你這樣胡謅一通,只不過是想引起我的注意罷了!”
“亂講!誰要引起你的注意!”
她馬上激烈的反彈,咬牙切齒的模樣讓武靖灝快樂得不得了。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可不會跟那群蠢女人一樣!”
“你又知道我有蠢女人了?”他懶懶的問。
這男人的態度根本就是看扁她了!“當然知道,你不要把我當瞎子、聾子、啞巴。”她馬上舉出例子,決心扳倒踩在她頭上的武靖灝,當場學起蠢女人的腔調。
“像那個什么瑪沙的……對吧?一開口就是:‘灝,我想你,怎么這么久沒來我這兒?’……,什么跟什么!”
“還有呢?”
“還有還有!”要舉例子,多得很咧!
這陣子她都在當總機小姐,家里的電話拼了老命的響,都是女人指名要找他。
“安娜、圓圓、纖纖……反正一大堆的,不過最三八的就是那個瑪沙!闭f起來她就氣,當她接到她的電話時,兩個女人還在電話的兩端大戰三百回合,不過,最后的勝利當然是聒噪的鷹羽千尋奪得。
“說的好!”真是說進他心坎里了。
“你也知道她很三八啊?”如果再讓她接到那個叫瑪沙的女人的電話,她一定要當場掛掉!
“我之前曾聽老總管說你常指著電話直罵!彼以為她是被關太久了,沒辦法對著他罵,只好罵電話,原來是有女人打電話到家里來。
她馬上瞇著眼質問:“你監視我?”肯定是這樣,要不然他也不會知道她曾經對著電話罵過。
“是又如何!彼Φ溃纤磉叺膯稳松嘲l。
她為之氣結,只能抿著嘴唇瞪他!案陕锉O視我?我又不會跑!边@個男人的疑心病怎么這么重?難道她的一舉一動他都要知道?
“我監視你是擔心你又搞出什么驚世駭俗的事情來!彼男呐K可負荷不了,這個女人的腦袋里裝的東西和普通人不一樣。
“我哪有!”他的話引來她激烈的辯駁,甚至氣得臉紅脖子粗的。
“沒有嗎?”
“隨便你啦!”每個人都說她很奇怪,全世界只有她認為自個兒的腦袋還算正常。“言歸正傳,如果我們去了美國,那你未婚妻怎么辦?”
“她就不用嫁了,我會要她自己變出一個丈夫來!币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絕對不適合他這只翱翔天際的大鷹。
“你這個人怎么這樣!”她扁了扁嘴。
“那你逃婚,你未婚夫怎么辦?”還敢奚落他?也不掂掂自己斤兩。
“管他死活喔!”她都自顧不暇了,沒空理別人。“我想等事情平靜點,就回日本去,我相信我父親會想通的。”
她突然落寞的表情讓武靖灝沒來由的心疼。
他是怎么了?居然會為一個不男不女的小辣椒心悸?這小辣椒根本就不在他的狩獵范圍之內,他到底在想什么?
也許是這幾天太忙碌,再加上計畫逃婚,所以根本沒有多余的心思理會對小尋所產生的奇怪反應吧!他甩甩頭搖醒自己。
“你想念你父親?”
“嗯!彼裏o奈的點點頭!安贿^我更想我姐姐!
“我還以為日本是很開放的社會,沒想到也有你這種情況!彼唤び。
“你自己還不是一樣!柄椨鹎て沧炫伤,接著又嘆了一口氣道:“我父親只在乎自己的事業,卻從不想想我和姐姐的幸福,一心想用這樣的關系去拓展他的企業!
“聽你形容得倒和我父親一樣沒人性!
“原來你也有這樣的父親!”果然是同病相憐。鷹羽千尋不怕死地伸手過去拍拍他的肩頭,雖惹來他的皺眉,卻依舊膽大的我行我素。
一個二十歲的小女娃在安慰一個大男人?成何體統。
“我不得不懷疑,你到底是欲擒故縱,還是真的厭惡我?”沒有女人可以抗拒他的魅力,在情場上他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為什么碰上她卻一點用都沒有?
“欲擒故縱?”她瞠大眼,驚訝于聽到這個名詞。“對我喜歡的男人,也許我還會用這一招,不過對你就不會了。”因為會很浪費。
“你是說你一丁點都不喜歡我?”不可能吧!二十七年來他終于吃鱉了,連他自己都不相信會這樣。
“對!
聽她回答得斬釘截鐵,武靖灝不由得感到一陣失落。
“為什么?”
她又吐出千篇一律的臺詞:“我討厭你都來不及了,干嘛還花費力氣玩那什么鬼游戲!”她擔心玩火上身,就算自己真的快被他的魅力給征服了,她還是努力告訴自己他的惡行惡狀。
“真的厭惡?”他希望她喜歡他多一點!澳菫槭裁醋蛲砦矣H吻你時,你沒有激烈的反抗?”
“因為我同情你!你吻我,純粹只是因為我看透你吧!所以你想要藉此讓我打退堂鼓,不要再窺探你的心。”她輕松的回答,似乎對自己的答案相當自信。
她怎么這么難纏?為什么總是能看透他的心,還大聲嚷嚷她同情他?“不對,因為你是女人,而我需要女人。”他又拿出對付女人的那一招魅惑她。
鷹羽千尋則是臨危不亂的繼續吃大西瓜!安殴郑阈睦锇顺砂盐耶敵刹荒胁慌男√}卜頭。”她又再一次說中他的心思。
又來了!而讓他頭痛的是,她又說對了,他的確在心里認定她是個不男不女的小辣椒,沒料到連這點她都能說中。
武靖灝還是很有毅力地使出渾身解數來誘惑她。“錯,我說過我把你當女人的!
他擺出慵懶的姿態,長腳一伸,勾上她只穿熱褲的雪白大腿。
“看吧、看吧!”鷹羽千尋似乎完全不受影響,“你又來了,又在自我防衛,你不用防我啦!干嘛裝成這樣?又用對付蠢女人的招數對付我。”她自在地擺擺手,一點兒都不因這曖昧的情況緊張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