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宴上和陌生人的巧遇,現在都已成過往云煙。
“唉……”
輕虹懶洋洋地趴在桌上,瞪著一桌的美食,卻沒有食欲。
“格格……”小寧在旁安慰著她!澳涂撮_點吧!”
半年前的親事,早就該結了,拖到現在,還得靠太皇太后的一道懿旨才定下。
全城都知道這件事,克羅郡王府的大貝勒慕璽,在半年前上沐親王府向輕虹格格提親之事,拖到現在都沒著落,雖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卻好象不是空穴來風。
“小寧,我知道你要講的是哪樁!彼焖懒税桑烤尤灰藿o他?“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半年前的親事根本不算數,那只是阿瑪和克羅郡王爺訂的親事,我和那混……慕璽貝勒從頭到尾都被蒙在鼓里。”
這她能說嗎?她有臉說嗎?十六年前一句玩笑話,就決定了她的一生,只因兩老的一句婚約,江湖術士的滿口胡說,竟要她十六年后嫁給他?
想得美!
可笑的婚約,該死的指腹為婚,她阿瑪大概是瘋了才會賣女兒。
然而,她居然要為阿瑪十幾年前可笑的行徑付出慘痛的代價!
“慕璽也是被逼的吧!”為啥要把他們湊成一對才甘心呢?
“格格,您就看開點吧!或許老天就是要您和慕璽貝勒結為連理!
“才怪,是老天妒忌我,找了一個專門克我的人做我丈夫。”有一件事她真不想承認,就是她到現在還念著七天前巧遇的那個人。
小寧被她孩子氣的話笑到岔氣。
“我真不懂太皇太后為什么硬要將我和慕璽配成對。什么人不配,竟配到我身上來!贝蠡飪憾贾滥江t和她有仇,他見到她,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奴婢也不懂。”
輕虹七天前回府之后,就一直悶悶不樂、面有愁容,除了這件事,還有什么事讓她這么煩惱?
“我再也見不到他了!彼緡佒。
她想念他,懷念他說話的方式和語氣——
老子今天難得心情好出席,卻遇上你這個不講理的小皮蛋!
她真的想念他,她懷念那一句——小皮蛋。
“格格,是誰?”
“不就是那天撞到我的那個人……”她猛然一驚!靶,你干嘛套我話?”
她的臉馬上緋紅,好象秘密被發現一樣。
“奴婢沒有!敝皇请S便問問而已。
算了,算自己蠢!艾F在看來,那只不過是一場夢吧!”她的小手撫上自己紅艷的唇,回想著那晚被親吻的感覺!案窀瘢遣皇怯幸庵腥肆?”小寧驚恐地問。
這會兒抓到輕虹的小辮子了。
“哪……哪有!亂講!彼痪o張就會結巴。
“格格,聽奴婢的話,您若是有意中人,就請早早了斷吧!今后您將是慕璽貝勒的少福晉,會是克羅郡王府的少奶奶……”
小小的手忿然拍上可憐的桌子,一桌子的湯湯水水全給她打翻了!皠e再提他!”說到那可惡卑鄙的小人她就有氣。
“是是是!备窀癫幌肼牐徽f便是。“婚期就訂在下個月十六,福晉和王爺正忙得焦頭爛額!
“我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彼只貜拖惹皯醒笱蟮臉幼。“我好累,小寧,等會兒額娘來了,就告訴她我睡了!彼稽c都不想聽到關于出嫁的任何事情。
這就是現實,她們的婚姻不是給父母訂的,就是給皇上、皇后、太皇太后決定了,還有多少個可憐格格跟她一樣?
所幸她嫁的不是個老頭子,而是個年輕力壯的瀟灑貝勒。
如果慕璽的脾氣再好一點的話……
唉!她的一生或許就是這樣過。
七天前的相遇,只是南柯一夢而已,但她現在仍然念著他……
“是,格格!弊詮纳洗钨R宴回來后,她就整天哀聲嘆氣,怨東怨西。也許是許配給慕璽貝勒給她的刺激太大了,才會這樣子吧!
她該怎么辦?她一點也不想嫁給她的仇人,何況慕璽這么出色,她怎么配得上他?太皇太后這次亂點鴛鴦譜,點得可真是大錯特錯。
她煩惱著,卻也有個人一起陪她煩。
* * *
“大貝勒,您看看這些禮!
“統統給我拿遠一點!”慕璽一吼,廳堂里忙進門出的仆役們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無辜的二總管就這樣子成了炮灰,才問了一句話就被罵了一頓。
他現在煩得很,沒空理那些有的沒的。
除了莫名其妙的婚事以外,他現在還有一件急需處理的大事,那就是七天前和他巧遇的小丫頭。
可惡!無論他再怎么找,就是找不到那天和他熱吻的姑娘;她就像平空消失了一樣,了無音訊,就連他私底下派出去的家仆,回報的消息也幾乎沒用。
那天赴宴的格格也有十幾位,這十幾位他都找過了,卻沒有一個是那天晚上巧遇的姑娘。她究竟是什么人?是什么身分?
能出現在賀宴上,又是格格的女子,絕對逃不過他的清查,為什么就是找不到那個火爆小佳人?為什么她就像失去音訊一樣什么消息都沒有?
難道只是上天開他一個玩笑,她就像仙子一樣出現、然后消失,堅持不讓他找到她的蹤跡?
這怎么可以!他定要找到她!
但是,突然殺出來的一樁婚事卻壞了他的好事,教他怎么心中擺了個人后,還去娶那個他不愛的人?
不愛的人?
他一楞,卻也想到武修對他說過的話。
聽他的描述,仔細想想,輕虹她……
人小脾氣不小、刁鉆個性、潑婦罵街的德行、有話直說、直腸子、沒大腦——輕虹格格!
輕虹?不可能!他失笑,搖搖頭。不可能是輕虹,光是身材就不像。
況且輕虹和他一樣,看見對方總要躲得遠遠的,怎么可能是那天和他熱吻的小丫頭,武修想太多了。
他最最惦記的,還是她,既然這樣找不到她,何不到宮里頭直接找人?
就這么辦!既然是王府格格,宮中設宴就絕對會出席,他到時候鐵定要揪出她,逼她現身。
“我現在忙得很,沒空!”他甩了下袖子,作勢要走人。
福晉皺眉!澳江t,你脾氣作啥這么大啊?”明明是個值得慶賀的日子,這熱鬧氣氛全被他突來的一吼給弄壞了。“是,額娘!彼臒┮鈦y地看著幾乎堆滿整個廳堂的賀禮。“孩兒還有要事要忙,先行告退!蹦江t站起身,巴不得逃離這鬼地方。
“你……”福晉掩著面,“你從今早就不耐煩了,對吧?是誰昨兒個還信誓旦旦的告訴我,說會把事情處理好?”她這個額娘,到底算什么?
“額娘,我……”
“別你啊我的!你若是有心要和沐親王府結成親家,為什么還要推三阻四的?”福晉推著兒子孔武有力的身軀,一臉受委屈的模樣!澳阌性捑椭闭f好了,你說,你是不是一點都不想要這門親事?”
她句句指控,顫抖的手指著慕璽這個罪魁禍首。
是!他是不想要這門親事,誰想娶輕虹那個小胖妹。
“沐親王府有什么不好的?太皇太后下的懿旨,你以為能輕易更改的嗎?”福晉說著說著,竟隨之掉淚。
但是誰都知道,這是為了逼慕璽低頭的戲碼。
“額娘,您別哭……”
“為了你,我不哭都不行!”沐親王府的輕虹,多可愛的娃兒,竟讓他嫌成這樣!斑是你要我賠了這條老命抗旨,取消這門可喜可賀的親事?”
慕璽知道,額娘簡直就是逼他。
“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抗拒輕虹!备x又擠出幾滴眼淚!斑不就是半年多前的事,你別為了面子計較這么多!
面子?慕璽閉上眼,直想投降。
沒錯,就是面子。半年多前,京城里謠傳著輕虹格格活不過十六歲的謠言,起初他還不以為意,但是后來事情居然牽扯到他身上。
克羅郡王爺自作主張,擅自利用慕璽的名義,上沐親王府提親,說是兩家早在十三年前即有婚約;這件喜事還傳遍北京城,卻在當事人現身之后出現變化,兩人雙雙否認定親一事,一直就這樣子拖到了現在。
“我知道那是你阿瑪不對,可你和輕虹的婚約是早早就訂下的,現在解除婚約,你要輕虹嫁誰去?北京城的人都知道,輕虹若沒找個喜事沖喜,她可活不過十六。 泵孕诺母x可信這一套。
偏偏他不信。“江湖術士的渾話豈可信?”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币蝗凰焯炷罱洶莘穑前菁俚膯?
“姑娘家最重視的就是名節,倘若我現在進宮幫你解決這難題,你要沐親王府的臉往哪里放?要輕虹的臉往哪里放?你這擺明了就是要給人家難堪!”更重要的是,她的臉要往哪里擺?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這門親事,是她進宮懇求太皇太后賜的。
為的就是要慕璽娶了輕虹,了結拖了半年多的婚事。
“我就當沒你這兒子!彪m然是作戲,但是她愈哭愈大聲。
“額娘,您聽我說……”他快發狂了。
福晉顫聲控訴!拔也宦,我沒你這忤逆我的兒子,我干脆去死好了!”
語畢,她就要一頭撞上前方的一根梁柱,卻被一窩子的奴才們攔住,又被慕璽拉住了手。
奴才全都跪了一地懇求,幾個有力的家仆們也攔住她的身子,阻止她的行動,直到慕璽的一聲低咒,才成功攔阻福晉的行為。
慕璽簡直忍無可忍,只能握緊拳頭,忍受福晉的無理取鬧。
“好,那額娘要孩兒怎么做?”他投降可以了吧?他豎白旗可以了吧?
此話一出,福晉方才一副受委屈的模樣全然不見了,現在從她臉上,就可以知道她的計劃成功,逼出了慕璽的這句話。
她要的就是這一句。
“不多,就是你給我乖乖的當個新郎倌!”
瞧瞧福晉現在不可一世的高姿態,任誰都難以聯想,剛剛她是哭得多么柔腸寸斷。
知道兒子最受不了這一套,現在他可是敗在她手中。想逃?門兒都沒有!
可惡!
慕璽低咒著一連串精采的齷齪話語,看著奴才們又為了他的婚事忙進忙出。
這下可好了,他該如何脫身?如何擺脫輕虹這小混蛋?
他的一句話,將他自己推入火坑,從此萬劫不復。
* * *
下月十六,是兩人正式成婚的日子。
在這之前,皇帝特別召了慕璽貝勒、輕虹格格入宮,商量婚事。
其實這也是個幌子,皇帝只想看好戲。
兩人見面的情況就好比兩只猛獅互斗,彼此厭惡,卻被迫配成雙。
這廂,兩人在長廊巧遇。
“輕虹格格!彼璧卮蛑泻。
他怎么會遇到這個掃把星?
“輕虹見過慕璽貝勒!陛p虹抬頭瞪著他,幾乎咬著牙念出他的名字。
她多么不想面對這門婚事,更不想面對他?墒撬龑τ谧约旱幕橐瞿挠凶灾鳈喟?她壓根兒不想嫁人。
兩人就這樣冷漠的打招呼,完全沒有成婚前夕的開心。
嫁給自己厭惡的人,誰開心得了?
無論在廳堂上、長廊上,一個下午,兩個人連半句話都沒有說,整個殿里,只有太皇太后一個人獨挑大梁,唱獨角戲。
“慕璽,婚事底定,我這樣的安排,你說好不好?”太皇太后淘氣的擠個笑容出來,比手畫腳。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拔⒊紱]有意見!彼渲哪槑缀踅^望。
他要如何才能遇到她?
“輕虹?”
“一切聽從安排!钡葧䞍喝ツ情L廊……也許,遇得到那天的那個人。
“就這樣子辦吧!”太皇太后笑呵呵地拉起兩人的手搭在一起。
輕虹和慕璽很有默契的露出一副不耐的表情。
兩人各懷鬼胎,心中盤算的卻是同一件事情。
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遇到的也該是同樣的人。
慕璽忙完所有的事情,才慢慢地踱向之前那個隱蔽的角落,等了好久,才發現角落蹲著個小小人兒,發抖的身子看在他的眼底。
倏地,他沖了過去,拉起小小的身體狠狠的摟緊。
“你……”輕虹被摟的快要窒息了,卻也清醒了不少。
“你這小白癡!”可惡!她在這里到底多久了?為什么她的身子會這么冷?
“你才剛來就罵我白癡?”他來多久了?其實她也不知道。
“你才一醒就跟我斗嘴?”慕璽真想捏扁這個家伙。
看不見!還是看不見!他到底是對她說話還是對黑暗說話?
可惡!他的手臂干嘛扣在她的腰上!胺攀郑 毕铝鞯募一,那雙手她要找大刀砍了才可以!胺盼蚁聛!”她的腳騰空了。
慕璽才發現她有多嬌小,居然兩條腿就這樣懸空胡亂踢著。
“做你的大頭夢!”他非得把這小妖女綁回家不可。
“作夢?”氣死她了!
不管姿勢正不正確,她的腳硬是繞上他的腰,擺出摔跤的姿態,搞得他快瘋了。
“你想讓老子死在這里。俊币膊幌胂脒@是什么地方,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擺出這么惹火的姿勢。
“就是想讓你死!币蝗痪褪亲约合人。輕虹怒吼回去。
慕璽反而益發摟緊她,生怕他一松手,她的身子就掉下去。
“抱緊了!彼氖直弁蝗皇站o,惹得她頻頻喊痛。
“快放我下來!”痛!她的腰、她的脖子……
慕璽撥開她的發絲,想看清楚她的臉。
“滾回去做你的春秋大夢!”她忿然甩開搭在她臉上的手,狠狠一咬。
慕璽猛然松手,她也跌得一屁股傷。
她來這里明明是想見他,為什么搞得好象戰爭一樣?
“你離我遠一點!陛p虹尖叫著跳離好幾步,直到那身影不再具有威脅性。
“過來,丫頭!彼苓@么遠干嘛?他又不會吃了她。
“你離我遠一點。”她已經說過了,干嘛還要她再重復一遍。
“我叫你過來!”他對她伸出大掌。
輕虹看著他的手,臉一白——
他該不會這么沒君子風度,居然要動手打她吧?
輕虹的小手摸上自己的右頰。
她囁嚅地開口:“你不可以打我!彪m然她剛剛咬了他。
慕璽根本沒這個意思,但是聽了她的話卻很想照做!澳憔瓦@么想被我打?”
這個蠢女人,腦袋簡單得很。
“我不要,我剛剛咬你,是我不對,但是你不可以打我!彼芘峦,從小到大她從沒被打過,所以他不可以打她!拔覜]說過要打你!
“那你伸手干嘛?”他明明就動了這個念頭,還說沒有。
“我叫你過來!蹦江t咬著牙低咒著。
休想!安灰!”她不是笨蛋。
他的壞脾氣猛然爆發!袄献咏心氵^來就過來,你這么多廢話干嘛?找死。俊
他的長腿一跨,一伸手,就抓到來不及逃跑的小小人兒。
“你才是找死!”休想她會乖乖妥協!胺砰_本格格,你這家伙沒資格碰我。”
誰教他要罵人兇她,如果她這么容易就投降,那她現在早就被他捏扁了。
“你是格格?為何我找了你七天卻依然找不到你?”
放手,她會痛死!拔业拇_是格格!”她吃痛的表情突然一變,眼神閃亮地有如夏夜的點點繁星!澳阏椅野。俊彼⌒〉纳倥啮畷r綻放彩虹,開心得要飛上天去。
他找她……他居然找了她七天。
“不找你找鬼?”
他又一吼,但是她卻覺得那是男子氣概。
“找我干嘛?”她臉一紅,連說話都溫柔起來。
慕璽看著低垂的小腦袋!澳愕拿!彼胫赖木褪沁@個,可她偏偏不說,害他像只無頭蒼蠅一樣,找她好一陣子。
“我啊……”她軟聲軟語的說:“要我名字干嘛?”突然抬頭,變了聲調。
要她的名字干嘛?就算現在他要找她,也沒用了。∽约憾伎烊⑵蘖,兩人之間根本就不能來往。
“給不給?”他仍惡聲惡氣的問。
“不給!”干嘛這么兇?跟她有仇?
“你——”
“怎么樣?”她抬高下巴,倨傲地瞪著他。
他非得把她揪出來不可!
慕璽緊緊抱住她,拖著她,拉著她小小的身子就要往明亮的地方去,輕虹意識到他的企圖,奮力地反抗,卻抵擋不住他惡劣的行為。
“放手!這樣子拉來扯去干嘛?小心本格格要你好看!”
“老套!”慕璽啐了聲,沒有放手。
“你不放手,難道要我叫人?”他干嘛執意非問出她是誰不可?如果讓他知道了她是那個將要成親的輕虹格格,她的臉要往哪里擺。
是不是明天就有人敲鑼打鼓的大聲嚷嚷,輕虹格格夜半幽會,然后敗壞王府的名聲?天!不但她會恨死自己,就連慕璽也會為了這件事找她碴。
不行!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她要在乎的事情太多了,不只是面子,沐親王府還得和克羅郡王府結為親家,她這么做簡直是玩火。
“夠了,放我下來!”
輕虹又哭又叫的奮力捶打他,嗚咽的嗓音讓慕璽停下了動作。
“怎么了?”她哭了?他本來還想鬧鬧她。
“放我下來……”她也不知道她自己的情緒能在一瞬間變化得如此快,但是她就是痛恨這樣的自己,明明就要嫁人了,卻還是眷戀某個男人。
“你怎么了?”慕璽不忍她哭,依言放她下來。“哭什么?”
“你對我吼什么?”輕虹很少落淚,卻被這樣的窘境弄得傷心不已!拔也幌胍姷侥悖L!”只不過是見幾次面,她才不會把感情放得很深。
“你——”
輕虹又一吼。“我叫你滾。∽唛_!眲e可憐她。
“你要我就這樣走?好歹我也親過你、摸過你,我得負責!
他更大聲的吼回去,可換來的是她的嚎啕大哭。
“你兇什么兇!”她是不是有毛病?為什么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但是她的心明白地告訴她,她還是眷戀他的擁抱。
“我要對你負責!彼姥苑潘聛恚奶鄣乜粗痛沟男∧X袋。
她悲憤的情緒因為他的話而爆發。“我不要你負責!彼薜氖橇硪粋人,不是他。
“什么?”慕璽傻眼。有多少女人要他負責,他都不肯,而她居然把他的真心踐踏在腳下?
“以后我們各過各的,老死不相往來,而且,我也有心上人了。”不得已,她捏造了這個謊騙他。
“心上人?”慕璽怪叫。
“這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了!彼挠牡卣f。
“你們女人的情緒怎么會變得這么快?上一刻開心見面,下一刻哭哭啼啼鬧個不休,我真是搞不懂你。”他煩躁地低咒。
“我就是這樣!”兇什么?
他伸出手,想抹去她臉上的淚水。“你起碼告訴我你的名字。”
“這有什么用?我說過到此為止,我過我的,你過你的!彼康靥_,躲過他伸來的大掌。“你不要碰我。”
“我只是想要你的名字。”既然她不要他負責,那他只是要個名字,好讓他上門提親總可以吧?
“你要干嘛?”輕虹恐懼地看著他。
提親啊!要不然干嘛?“沒什么。你給不給?”
“反正你以后就會知道我是誰!
“我現在就要知道!
“不給。”
慕璽暴跳如雷!安唤o你還與我閑扯淡這么久!边@個欠揍的家伙!
“那你答應我……以后我們不要見面、不要往來,就算巧遇,也當作不認識。”
“為什么?”他很好奇的問。
“因為我要嫁人了!”輕虹怒吼回去,吼得他一楞。
她要嫁人了?“什么?”開什么鬼玩笑!他才剛要提親,她就要嫁人?
“老子還沒有準備和你成親,你要嫁給誰?”他蹙著眉頭問。
他腦袋一定是豆腐做的!拔乙薜娜擞植皇悄!”
她就知道,他空有孔武有力的偉岸身材,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草包。
“啥?”他還以為自己的耳力有問題,沒想到佳人給的答案竟是如此!澳愫f八道些什么?你是哪里有問題?”他吼得比見鬼還要大聲。
“你才有問題……”
他鐵定要拿大刀砍人,是哪一府的王八蛋竟然敢跟他搶人!
“我要走了!彼芟肟辞宄哪,但是自己的身分不允許她這么做。
“誰準你走?你給我說清楚!”
他還想抓住眼前的小家伙,卻發現她正一步一步也往后退,他無能為力的看著她模糊的身影。
“不要!”再這樣子繼續牽扯下去不行。
“名字!”他狂吼,額上淡淡的青筋浮現。
輕虹顯然嚇壞了!拔摇
她該給他嗎?她不知道,即使給了,他又能干嘛?
“你去找找竹風雅集,那里面就有我的名字!
她才剛說完,就匆匆走了,只留下惆悵的他。
竹風雅集……名字……
他發誓,他要揪出這個小格格,順便拿大刀砍了那個要和他搶人的王八蛋!
他也不多停留,馬上沖回克羅郡王府,誓死要找到那本書!
* * *
克羅郡王府
“小妹!”慕璽狂吼的聲音回繞在跨院的花廳。
“作啥?”克羅郡王府最小的三格格探出頭來,捧著一本書,戰戰兢兢的看著狂怒的大哥!坝泻钨F干?”
慕璽大步邁過去,惡狠狠揪出躲在梁柱后的小妹!疤嫖艺乙槐緯!
書?大哥要那個作啥?“書?你要書做什么?”該不要是要拿她的寶貝書充當茅廁的草紙吧?
“我知道你這個小腦袋里想的是什么,我絕不會那樣做!蹦江t笑得咬牙切齒。
“喔!比窀窨粗钡孟駸徨佄浵伒拇蟾。“大哥,你怎么只從從宮里回來就這樣。俊鄙洗我彩且粯,一回來就不太正常。
“煩勞你閉嘴!
“大哥喝茶!彼鹛鸬胤钌弦槐虾玫能。
“喝你個大頭鬼!”他推掉茶。“替我找一本書,叫竹風雅集!”他現在才沒有那閑功夫。
“竹風雅集?你要那書干嘛?”
“找人!”
“竹風雅集還能拿來找人?”真了不得,大哥果然有問題。
“你找不找?”廢話這么多。
“找找找,我找!蓖腥宿k事口氣也不好一點!皢栴}是竹風雅集這么有品味水準的東西,拿在你手上不就白費……”
“你還敢跟我打哈哈,我等一下就讓你哭!彼f到做到,握著的大掌顯然將要一掌擊碎可憐的炕桌。
“是是是……”她忍不住叫起來了!按蟾!你果然沒文人的水準,竹風雅集不是書,竹風雅集是明代留下來的竹簡,是用刻的,不是寫上去的。”
“我管你是用刻的還是用寫的,你現在就給我找出來。”
“我這兒才沒有呢!”既然是寶貴而歷史悠久的寶物,怎么可能擺在她這里。
“那你還跟我扯這么久!蹦江t發狂。
“阿瑪那里!阿瑪那里!”三格格嚇得魂不附體,只見大哥的大掌抓住自己的衣領子,顯然要打她。
“說清楚!
三格格吞了吞口水!鞍數臅磕抢锞陀,可是阿瑪不讓人家碰的,所以你可能拿不到……”
“我拿不到不代表你拿不到!笨此Φ糜卸噘\就知道。
“。俊辈粫?
“去不去?”
“我去!碑斔疵眠真難。“就今天晚上好了!
只有她能在阿瑪的書房進進出出,慕璽打的這張王牌是穩贏不輸。
慕璽松手。“好,現在開始,你得聽我的!
她是招誰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