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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壞 第八章
作者:任婕
  「我們真該留下來親眼看看那四個人的凄慘下場!棺髷垦耘d高采烈的提議道:「不如,我們現在就折回去!」他扳過那個半天不搭理人的安靜人兒的身子,才發現原來她--

  哭了。

  「怎幺了?是不是身上哪兒疼?還是肚子又餓啦?」慌張的心緒拉扯著他的全身神經,使他比那個不停掉淚的人兒還難受。

  夏侯熙搖搖頭,索性整個人埋進他的胸膛,然后沒有預警地放聲大哭。那哭聲楚楚可憐、撼動人心,令人心疼不已。

  嗅著她的發香,溫柔撫著她的背,左斂言此刻真有不想放手的沖動,以及一絲絲甜沁人心的小小幸福。

  如果能這樣擁著她直到天荒地老,該有多好?

  「是不是他們打疼了你?」肯定是的。

  為了英雄救美,他也挨了不少揍,現在身上正隱隱作痛呢!所以不難想象那幾個人下手之重。

  「不是。」她小臉盈淚,好不惹人心憐。

  「既然不是,那你為何哭?」真可憐,那雙美麗的眼睛都哭濕了。輕柔地以食指替她拭淚,左斂言難以將視線轉離那張粉白花顏。

  夏侯熙吸吸鼻子,這才開口道:「我好不甘心,不甘心輸給那幾個武功比我還差的人!」

  是呀!她怎幺可能會輸呢?

  「我不可能會輸的,對不對?」夏侯熙企圖對自己信心喊話,重新找回自信。

  「對!那個我所認識的夏侯熙是不可能會輸的!棺髷垦詷O度捧場的大聲附和,以博佳人歡心。

  「再說,我也曾和高手中的高手刁二爺過招過,結果還戰成不分勝負的平手,所以我怎幺可能會輸嘛!」

  「對!你說得都對!你是不可能會輸的。」對她,他永遠有著絕對忠誠的盲目支持,誰教他是連命都可以為她送掉的愛著她呢!

  「可是……」她小嘴一扁,哭聲再起,臉上浮是脆弱表情。「我確實輸了,為什幺?」

  「別哭、別哭,我想也許是他們對你使了陰招,讓你贏不了?」可惡!那些膽敢惹得熙兒淚眼汪汪的家伙,全都該死!應該直接讓他們下地獄去受苦才對。

  「不知道。我只記得一開始,他們四人都不是我的對手,一個個全被我打在地上當狗爬,那逗笑的模樣好不滑稽。」她憶起這段,笑意稍微浮上一些些。

  「后來呢?」

  「后來……」夏侯熙哭得更兇猛大聲,淚水也益加泛濫!杆麄兙吐撌止ノ乙粋,然后我就敗了。」

  聽完這段不時鬧著水災的前因后果,他想,他是弄懂問題出在哪兒了。

  不過,由他來說并不恰當,他得好好物色適當的人選才行,一個對她真正有所幫助的人。

  ☆        ☆        ☆

  馀暉斜掛樹梢,一抹孤單的身影,獨自窩在墻角。

  「什幺事不開心?」刁翊咧著笑,不請自來的提刀坐到夏侯熙身旁。

  她沒啥氣力的垂頭一嘆,低低咕噥道:「沒有。」

  那么丟她臉的事,怎能說得出口!

  「真的沒有?」

  「我……」有的有的!有一個很嚴重很嚴重的問題一直困擾著她,可是她實在無法開口!肝沂窍雴栮懝媚锬兀吭趺炊紱]見到她?」她話鋒一轉的改問道。

  「她很好,只是受了點小風寒,稍微休息幾天就會好的。至于你,別想顧左右而言他。打從你自外邊回來后,就一直是這副要死不活的鬼德行,若真沒事,那才是騙人!

  「二爺,你對我真好,連這么點小事你也注意到了!购酶袆余浮

  「那是當然,因為我拿你當自個兒小妹妹看待嘛!」刁翊趕忙解釋,免得她又誤會。

  「喔。」原來。

  「算了,你不想說就算了!挂娝幸獗荛_話題,他干脆不問,省得一問十不答。

  夏侯熙水眸一抬,幽幽淡道:「二爺對不住,我、我不過是心情不好而已!挂驗槭畮啄陙淼淖孕,全在一瞬間讓四個不入流的混蛋給搗毀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到現在仍找不出自己敗陣下來的原因為何。

  「心情不好?那我們就來聊些令人開心的事,例如你究竟崇拜我什么?」

  一提起這話題,夏侯熙總算恢復活力了些。

  「當然是你力抗山賊,最為人知的『以一敵百』羅!試問現今世上,何人能比你刁二爺驍勇善戰!」話里全是歌頌他的勇猛事跡,小臉凈是忠心的崇拜。

  聞言,刁翊朗聲大笑,那笑聲沒有一點謙虛可言。

  「哎呀!那是大家把我美化了,其實只有九十九人,尚不足一百!

  想起當時他和幾名弟兄送鏢途中巧遇山賊,是他獨力殺出一條血路,才將所有弟兄全都寒毛不少的保住。結果事情在江湖上傳開之后,他刁翊,也就成為眾人口中津津樂道的刁二爺,是個武功超強的英雄人物。

  「一樣啦!你的威名不會因為少了不重要的一個人而有差的。」她也曾經想和二爺一樣,當個令世人豎起大拇指稱贊的女英雄,可惜如今卻連區區四人都打不過,以一敵百?談何容易。

  「那你想不想學學,我是如何做到以一敵百的絕技呢?」哈哈!這丫頭總是這幺捧他的場,簡直是哄得他心花怒放,真想把一身的技藝都傳授予她。

  夏侯熙愣住了。

  「你真的要教我?」不是作夢吧!

  「廢話!我刁翊說的,假得了嗎?」呿!這丫頭真是的,才剛稱贊了她兩句,馬上就又……

  她立刻點頭如搗蒜。

  「要!我要學!」興奮之情,顯然易見。

  「那好,我先考你,如果眼前有兩名敵人同時朝你進攻,你會怎幺做?」刁翊出了這道難題問她。

  「我會怎幺做?」夏侯熙似癡傻了一般,怔怔地重復道。

  「這問題不難吧。」她干啥面有難色?

  「是不難,只是沒有實際遇上狀況,我做不來反應!箤Ψ綍鍪裁凑、拿什幺兵器,她全沒概念,所以很難想象自己會出什幺招式去應變。

  「不難,我可以當你對手!顾d致高昂的自告奮勇!覆贿^,還缺了一個人!

  話落,左斂言正好「碰巧」的經過。

  「你們這樣盯著我看是什幺意思?」

  刁翊上前攬住左斂言的肩,一臉笑得圖謀不軌道:「小兄弟,現在沒事吧?能不能請你幫個小忙呀!」

  「沒問題!顾卮鸬锰炝恕

  「那好,你現在和我分別由不同的方向攻擊這丫頭,我想試試她的應敵能力如何?」

  說著,便率先出手朝夏侯熙攻去,兩人你來我往過招得好不熱絡。直至半晌過去,左斂言才拿出事先預藏好的木棍,出其不意地跳入戰局,來個令人措手不及的變化。

  「哎呀!好痛!」夏侯熙抱著被打腫的腦袋,連聲喊疼,直想沖過去宰了那個膽敢偷襲她的「左大膽」。

  「住手!」刁翊趕在她瘋狂掐住左斂言脖子前攔著她。

  「可是他怎么可以卑鄙的偷襲我?」她恨恨地瞪著那個罪魁禍首。

  「你錯了,那不是偷襲,我可是光明正大的和你交手,是你太專注于和刁二爺的對打上,才會忘了我的存在!棺髷垦悦⑹种泄髯觼G掉,省得她又是一副張牙舞爪的嗜血模樣。

  「那是因為我從來不曾同時和兩個以上的人對打,才會兼顧不到他的嘛!」缺乏這方面的經驗,使她備感挫敗。

  「丫頭,你這樣不行喔!一個無法兼顧其它敵手的人,在江湖上是生存不下去的?偛荒芤笕思遗浜夏,每次僅能一對一的對打吧!菇菭栍菸以p的,誰會理她這種好笑的要求。

  「可是在武館里,我和師兄弟們都是這樣的呀!」她不覺有錯,反而認為這才是君子該有的表現。

  咦,等等!

  無法兼顧第二個以上的敵人,不正是她對上那四個壞蛋失敗的原因嗎?

  「我懂了!我之所以敗給那四個人的原因,不是因為我技不如人,而是我根本就沒有同時對敵多人的經驗,才會……」她以著像是發現好吃食物的亢奮心情,扯著左斂言吱吱喳喳的說著,似是要和他分享豁然開悟的心得般。

  左斂言深情凝視著她,「是嗎?那恭喜你羅!」滿足于此時熙兒眼里、心里只有自己一個,他默默無言的釋出強烈愛意,冀盼熙兒能用心感受他所付出的點點滴滴。

  早就猜出她的落敗,是因為缺乏實戰經驗的緣故,所以,他才會費盡心思地替她找來得力幫手釋疑。

  如今,佳人終于又重展似花笑顏,一切功德圓滿。

  ☆        ☆        ☆

  「今天的天氣真好!」深深呼吸著清晨的新鮮空氣,夏侯熙一展絕色歡顏的甜笑道。

  「是嗎?我倒覺得今天天氣晦陰,不適合出門。」左斂言眨著惺忪的睡眼,被她扯著往前走。

  美目一瞠,粉唇即刻彎起圓圓的弧來!改悴幌矚g我要雪恥的事?」

  想她昨天夜里可是拚了個通宵不睡,努力將刁二爺教授予她的東西來個徹底的融會貫通,為的就是今兒個即將上演的雪恥戲碼,沒想到……

  「唉!我沒有不喜歡你去討回應得的公道,只是……」揉揉發痛發脹的額際,左斂言實有一肚子苦水。「昨晚我已經陪你熬了一夜沒睡,好不容易天方亮,正想回去補足睡眠,卻又被你自床上抓出來干傻事。你就不能下午再來雪恥嗎?干啥非得選在這種人正沒勁的時候。」想睡哪!

  兀自掩嘴竊笑,夏侯熙笑出了一朵春日桃花。

  「別這樣嘛!要睡,等你死了以后不就有的是時間睡,不差這么點時候,對不對?再說,你也知道我心急,若是不早些將這事給解決,那我會繼續會不知味的,相信你也不忍心看我這么可憐吧。」

  「你……」到舌尖的毒話,硬是讓他給吞了回去。

  諒她應是無心詛咒他早死,又瞧她將自己說得亂可憐一把,好吧!少睡就少睡些,頂多精神不濟,走路跌倒。

  「是是是,三娘說什么都對,小的不敢有意見,省得等會兒讓你亂腳踹死!」他略帶玩笑的朝她打恭作揖道。

  「哼!我才不像你那幺可怕,居然騙人家說我是四川唐門的人,而且還要人家去找那些惡心的鬼東西當解藥喝下。你呀!真夠壞的!构馐窍胂竽且淮笸霚目植罋馕,她就胃口翻了好幾翻,寧愿毒發身亡也絕不喝下任何一口。

  他俊臉揚邪,慵懶盛笑道:「是呀!我這人,不只心腸壞,還很會記仇,所以你千萬小心別得罪我,否則我會讓你的下場苦不堪言,絕對比那四個人還凄慘!

  夏侯熙突覺陰風襲身,下意識環臂抱緊自己。

  「別嚇我。」她拿著防備的神情瞅著他。

  左斂言一翻白眼,懶得逗她玩了,算算時間,好戲也該上場了。

  「瞧!你要等的人來了!顾e臂指指前方,語調中不難聽出一絲解脫。

  由遠趨近的四人幫,個個懷著忐忑不安的心,以能拖多慢就拖多慢的遲緩步伐,徐徐向久候他們多時的兩人走去。

  「老大,我們能不能……落跑?」趙四孬種的提議,他實在怕極了再次面對那個害他們拉了整整一夜,險些失掉小命的恐怖毒女。

  「是呀!趁現在還來得及,我們……」張三也附和道。

  「我也想呀!可是你們忘了那個小白臉差人送來的警告嗎?他要我們今天來到同一個地點,然后自個兒看著辦,否則,他就要讓我們再中一次那種生不如死的毒!箲蕴炜嘀粡埬,千般不愿的說。

  所以,他們沒得選擇。

  「走吧,早死早超生,牙一咬,忍忍就過了。」龍二安慰著大家。

  夏侯熙一見到他們,立即朗笑盈盈的迎上前去,一臉無害的說:「你們終于來啦,我可是一大清早就在這里等你們了呢!

  「等……等我們做什么?」應霸天顫聲問道,一副隨時想溜的備戰模樣。

  夏侯熙大笑三聲,清脆的嗓音俐落吐道:「今天我是雪恥而來,非由你們身上討回屬于我的公道不可。所以,出招吧!」

  四人互相瞄了眼,低聲交換意見。

  「怎幺辦?這毒女又要和我們打耶!」

  「真是不自量力!武功不好又老愛找人打架,十足十的怪娘們一個!

  「萬一我們錯手打傷她怎幺辦?她會不會再對我們施毒?」

  「會!她一定會!搞不好還是更厲害的無解之毒!

  「那,不打行不行?」趙四問。

  「不行!」應霸天啞聲斥吼道。「你以為那個小白臉安排我們來這是干啥的?當然就是為了讓毒女一雪前恥。」笨!女人也是要自尊的,尤其是唐門的人。

  「既然不打不成,不如……裝弱打輸她吧!」這是龍二絞盡腦汁的結果。

  「太好了,就這幺辦!」大伙一致舉雙手贊成。

  為了取信于夏侯熙,不讓她看出有造假的嫌疑,四人幫派出張三率先打頭陣。

  「你這臭丫頭!給老子我好好聽著,要打就打,誰怕誰呀!」干笑兩聲,張三捧著膽子嗆狠道。

  「對呀!難道我們還會怕你這個手下敗將嗎?」趙四嘴里說著,可雙腿卻像吃了軟骨散似的直想跪下求饒。

  手下敗將?是指她嗎?

  「很好,那咱們就拳下見真章吧。」多說無益,反正拳頭自會說話,它會公平的給一個大家都心服口服的結果。

  她話聲方落,五人立即揮拳相向,然而不到一刻,勝負已然揭曉。

  「你怎幺突然變得這幺厲害?」望著慘敗的自己和弟兄們,張三難以置信的瞠目結舌問。

  夏侯熙優雅振袖,高傲睥睨道:「我不是『突然』變得這么厲害,而是我『本來』就這幺厲害,懂嗎?」

  太爽快啦!她感覺昨天失去的自信今天又回來了。

  「是嗎?可是昨天你明明就很別腳呀!怎幺可能一夜之間……」太強了!他們四人都拿出了真本事對付她,結果卻還是敗得一塌胡涂!真是個詭異的丫頭。

  夏侯熙不耐地揮揮手,麗顏漾上紅艷艷的迷人粉暈。「昨天那是失常,今天才是正常啦!

  盡管不太能理解她所說的什么昨天不正常、今天才正常的鬼話,但應霸天知道,他和弟兄們總算是成功逃過一劫,性命可算無虞了。

  「既然三姑娘仇報了、氣也出了,那么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他強忍著滿身疼痛的問。

  「可以。」夏侯熙心情極好的淺笑點頭。

  語甫落地,那四人立刻咻地消失,彷佛剛才他們從來就沒出現過一般。

  「哇,跑得這幺快,我還有些話想對他們說呢!顾浑p黛眉微微鎖起,瞳底凈是不悅。

  「要不要我去幫你追回他們?」當了那幺久的無聲觀眾,左斂言現在才自告奮勇地說道,然而卻一點也不見他有移動雙腳的跡象。

  「不用了,就讓他們走吧!蛊鋵嵥皇窍雴査麄兡切┧幹淖涛度绾危恳约八麄兒认潞笥袥]有出現可怕的后遺癥而已。

  「喂!」纖手扯扯左斂言的衣袖,夏侯熙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干嘛?」打了個睡意濃濃的呵欠,左斂言眼神渙散地回道。好困喔,他就快支持不住了。

  染著滿顏繽紅,她將手按上肚子說:「我們去我東西吃好不好?我餓了!瓜騺硎沁@樣的,只要她的心情一放松,也就特別容易餓肚子。

  盡管疲倦襲身令他意識模糊,但他仍是回以寵溺的笑容道:「當然好,那有什么問題!

  誰教他就是抗拒不了,那朵只為他一人而綻放的美麗笑靨。

  ☆        ☆        ☆

  「這給你!棺髷恐餮詮膽阎刑统鲆恍〈鼥|西,交給正吃得渾然忘我的夏侯熙。

  「這是什么?」拿出手絹拭拭唇,她沒啥興趣的掂了掂重量!高挺沉的。」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夏侯熙漫不經心的松開袋口,卻不小心讓里面透出來的光給刺了眼。

  「咦,這不是那種會在夜里發亮的珠子嗎?」她認出來了。

  喝著上品女兒紅,左斂言有些不滿意的說:「原本我是屬意差不多雞蛋般大小的,誰知這鄉下小地方,竟沒人有賣這種高級貨色,只勉勉強強湊出十多顆鳥蛋般的小夜明珠!

  眉眼藏喜的捧著那一袋夜明珠,她心底頓時像打翻了蜜那般的漾著甜,唇角不禁勾出一抹雅艷的笑。

  「這是要送我的?」受寵若驚耶!

  「嗯!顾龝矚g嗎?左斂言仔細觀察著她的反應。

  「從來沒有人送過我禮物耶!我好開心!」那揣在懷中的寶貝模樣,彷佛是情人送她的定情之物。

  「有多開心?有沒有開心到喜歡上我呀!」左斂言促狹問道,俊顏凈是邪氣魅笑。

  嗯,看樣子她是喜歡的,而且還喜歡得不得了。

  她小臉一昂,眼波柔媚的瞅著他!肝也挥憛捘。」

  「這算什幺回答?」朗目一黯,他要的不只這樣。

  「世上最好的回答!顾咧鵁o憂無慮的淺笑道。

  「算了,只要你喜歡就好!姑穷w漂亮的小腦袋,左斂言揚笑道。「對了,你會不會覺得珠子太小,根本發揮不了啥作用?」這是他拿到珠子時唯一擔心的事。

  「不會、不會,這樣恰恰好可以讓我拿在手里玩。」她似乎忘了那不是讓她拿來玩的。

  半晌后,夏侯熙掃光一整桌的飯菜,左斂言便照舊遞上一杯熱茶讓她清清滿嘴的油膩。

  「想不想再來個飯后甜點呀?這兒的杏仁鑲豆腐,保證讓你吃過還想再吃!顾昧Φ耐扑]道。

  出乎意料,夏侯熙竟是一反常態的搖頭。

  「不了,我想盡快回去見二爺,告訴他我打了勝仗的好消息!拐f完,她便蹦蹦跳跳的快樂離去,獨留左斂言一個人望著酒瓶發呆。

  那張俊容驟然失去鮮活的生氣,取而代之的是晦暗沉重,這回左斂言是真的生氣了。

  可惡的她,心中還是只有刁翊一人!

  哇!真是個不長腦袋的笨丫頭,竟然眼盲到分辨不出誰才是她的真命天子,導致大好的姻緣白白錯失。

  既然,這個蠢丫頭根本不懂得珍惜他這個無論險惡,都會一直陪伴在她身旁的有情人,那幺,就給她來點不一樣的震撼,讓她好好體會「失去」的椎心感受。

  ☆         ☆        ☆

  唉!拿出指頭算算,自從他們四人離開桃園鎮開始,左斂言已有好些日子不曾和她說話了。

  正確點的說法該是口他根本當她不存在。一路上,她就只有眼巴巴地望著左斂言背影的份,壓根沒機會和他說上半句話。

  搞什幺嘛!真不知道他是在生哪門子的氣?竟然撇下她一個人孤單地走在后頭,自己卻和那個溫柔到不像話的大家閨秀--陸思齊,親昵的有說有笑,好似天地之間只剩他們兩人一樣,那模樣落在她的眼里,還真是有說不出的礙眼。

  「喂!能不能和你談談?」受不住冷落的她,終于在第六天伸手去扯他的衣角,硬是將他自陸思齊身旁搶走。

  「有事?」左斂言的視線始終不曾停留在她身上。

  「沒事就不能和你說話嗎?」她帶著薄薄的慍怒問。

  他不語,僅是隨意地聳聳肩。

  「這些天你為什么不理我?」真的,她并不想讓自己的聲音聽來像是遭到冷落的棄婦,可天知道為什么她就是無法豁達,無法不因左斂言眼中有了別人而感到難過。

  「有嗎?我想是你多心了!顾浇菕煨Γ赡抗夂。「再說,你可以盡情和刁二爺相處,這樣不好嗎?」振振衣袖,他試圖云淡風清的說。

  當他一提起刁翊,夏侯熙立刻知道問題的癥結所在!甘遣皇且驗槲覉猿忠投斠粔K上京城,所以你生氣了?」

  「我為何要生氣?」他語帶錯愕的震驚道。為這生動的表演,左斂言給自己滿分!刚f來我還得感謝你呢!若不是你堅持要和二爺一塊上京,那幺我和思齊也就沒機會多認識彼此,進而發覺原來我們是這幺的聊得來!

  其實他根本不意外熙兒會堅持和刁二爺一道上路這事,因為那早在他的預料之中。只是最教他感到心窩微微刺痛的是,熙兒眼里的絢爛光彩,并不是因為他這個人而綻放,而是為了另一個早已擺明不可能娶她的男人!

  心痛之馀,他決定徹底落實他的「冷落」計畫,不要永遠只是自已在一頭熱,而她卻像個沒事人的晃來晃去,一副事不干己的優聞模樣。他要她也嘗嘗冷如冰凍、熱如火燒的情傷滋味,那才公平。

  「你……和陸思齊很聊得來?」她的語氣中有不易察覺的嗆酸味。

  夏侯熙不知道自已近來是怎幺搞的?目光老是不停地繞著他打轉,一會兒不把眼睛往他身上放,自己渾身上下就不舒服,好象……好象心口悶悶的,一口氣老提不上來,就連以往勾動她食欲的美食,她也毅然舍棄一旁,只求他能再似從前那般對她說說笑笑,別凈是把一張俊臉拿去對著別人,就是不肯回頭瞧她一眼。

  那股滋味漾在心里,好是酸澀呀!

  「當然!箍床怀鰜韱幔克以為自己夠賣力表演了呢。

  「那你們都聊些什么?」又來了、又來了,最近那股苦苦澀澀的嗆酸之感又襲上心頭,擋也擋不住。

  「四書五經、琴棋書畫,天南地北無所不聊!惯@可不是故意夸耀陸思齊,而是她真的是個飽讀詩書的奇女子,不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連普通時事,她也有一套獨特的見解,不愧為書香世家之后。

  「你們聊的范圍這么廣呀!怎么就不見你和我聊這些?」敢情是嫌她肚里墨水不足,

  才不愿與她廢話的吧!

  朗眉高挑,他十足十地把她瞧扁了的諷道:「那好,我們現在就來聊聊蘇軾晚年的詩風,和早期的差別在哪?」

  美目噴火,夏侯熙漲紅著俏顏雙手掄拳,腮幫子鼓得老高。

  「這、這不是我的專長!乖饰洳辉饰模撬松臄」P,也是她最無奈的一點。沒辦法,誰教她一見到夫子就想睡,碰到書本更是不用一刻鐘便自動去找周公報到。

  「喔,那可惜羅!因為我的專長只在這上頭!褂樞σ莩隹谥校髷垦詳[明是在為難她!覆蝗缒闳フ叶斄牧,相信同為喜愛舞刀弄棍的你們,」定有的是話題可聊!拐Z落,他旋身就想走。

  「你去哪?」夏侯熙聲音里凈是驚慌,娉婷纖姿緊黏在他身邊不放。

  「當然是去找思齊繼續我們方才未完的事!拐f到這里,他壞心大起的準備對她下猛藥。「你說得對,我們并不適合,所以我決定放棄。」他面上故作悲苦,一副惋惜不已的遺憾,實則凝眸細瞧她的一切表情反應。

  登時,夏侯熙傻了。

  他要放棄……他說他要放棄……放棄……她嗎?

  她一直以為自己會挺樂意聽見他說這話的,然而這話真正入了耳,卻有一種帶著心碎的莫名痛苦,就好象……她永遠無法再吃到好吃的食物一般。

  「我……」微啟櫻口,夏侯熙想說些什么,卻讓紊亂的思緒梗住喉頭,一時之間說不出半句話來。

  「你不用替我擔心,因為老天在對我殘酷的同時,又賜給了我另一項更為美好的禮物,那就是柔順可人的思齊!箍椫鹈坌腋5那榫W,左斂言用最溫柔的口吻說。

  很好,眼眶有些紅了,但這還是不夠好。雖然心疼那嬌顏上的楚楚可憐,但因為夏侯熙依舊沒有沖口說出喜歡他,抑或者是愛他,所以,這傷人的戲碼還得繼續。

  「什幺意思?」轟地一聲,夏侯熙的腦子沒法運轉,她可以清楚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倏然停止,接著是無法呼吸,而后是……亂成一團的心神崩潰。

  沒事吧!瞧她臉色慘白的。「我想,也許你該先恭喜我,為了我和思齊的情投意合。」他向她討著祝福。

  「我……」張了口,夏侯熙卻只想咬掉自己的舌,因為她怎么也無法說出那違背心意的祝福。

  沒辦法,她就是沒辦法……

  「不急、不急,八字目前只有一撇,你的祝福就留待日后再給我吧!共蝗汤^續看她失魂下去,左斂言趕忙找個借口跑了,并以眼神示意刁翊趕快過來,因為接下來該他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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