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了!
他終于來了!
當童若亞看到雷厲行挾帶著勃發的怒氣而來時,她忐忑的心情才轉為安心。
從她離開他的那天起,她便故意制造墮落的假象,找班上的男同學佯裝她放浪、隨時可以陪人上床的假相,她用最激烈的手段向他宣戰,以行動向他言明她童若亞就是不想離開他的決心,如果他強要她離開,那他會毀掉她的人生。
她以墮落的方式來宣示她對他的感情,但他竟狠得下心來看著她夜不歸營,看著她一天換一個男人。
為了他的冷漠反應,她幾乎要相信雷厲行對她真的沒有男女情愛,他是真的不想管她,真的不想介入她的生活……
她幾乎就要放棄了,而吸毒是她最后的撒手鋼了,如果他連她吸毒都可以忍受,那么她絕對相信他對她只有責任,沒有任何感情。
她是在孤注一擲——以她的性命為賭注。
最后,她得到了答案,他果真是在乎她的。雖然他挾帶著勃發的怒氣而來,但至少他肯來,這就夠了。
童若亞的嘴角漾出一朵笑花。
她的笑令雷厲行更加惱怒。
他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獅子般欺近童若亞的身邊,擒住她細瘦的手臂,怒目雙張地命令她道:“你馬上給我脫離那個圈子!彼^不允許她再碰毒品。
“不要!”童若亞一口拒絕。
不要!她竟膽敢對他說不要?
雷厲行火冒三丈,恨不得一個巴掌打醒她的自甘墮落。
“你到底想把自己糟蹋成什么德行?你這么作踐自己的生命,對你究竟有什么好處?”
他的憤怒之火不斷的延燒著。
童若亞不怕他憤怒的表情,反倒以輕松的口吻告訴他答案。“我要你來!
“我來了又如何?”他終究還是會走。
“你來了代表你在乎我;你來了代表你犯了規矩——你說過你不再干涉我的人生,不再介入我的生命的,不是嗎?”
現在他來了,他犯了規,這就代表她不需要遵守他的爛規矩行事,而且——
“我要你要我!
她直言不諱的說明她的意圖,這些雖是雷厲行早就看穿的,但此時由童若亞親口說出,他竟然有一瞬間的怔忡,不知自己該如何應對。
他惡狠狠的瞪著她。
她卻依然巧笑著說:“我要當你的人!蓖魜嗩^一回不再隱瞞自己的意圖,反而堂而皇之的表白她的愛意。
她要他愛她,要他誠實的面對自己的心,要他也承認他對她并非無動于衷,她不想再讓自己愛得那么辛苦。
“如果時至今日,你還想欺瞞自己,說你對我毫無男女情感,強將我推離你的身邊,那么我告訴你,我的意志是很堅定的,我要留在你身邊!蓖魜喸僖淮蜗蛩悦魉臎Q心。
她的堅定決心觸怒了雷厲行。
“留在我身邊,你一樣什么也得不到。”
他不會任由一個二十一歲的小女生左右他的決定,他說過了,他絕對不會染指她的人生。
他說過,他要找一個足以匹配她的人與她共度一生,而那人絕對不會是他。
“我不要你的什么,我只要留在你身邊!蓖魜喴栽賵远ú贿^的眼神看著雷厲行,對他說:“縱使我是個見不得光的女人,我也不在乎!睘榱藧鬯∷裁炊疾辉诤趿。
而她的不在乎卻再一次的挑起了雷厲行的怒火。
為什么她可以把“不在乎”這三個字如此輕率的掛在嘴上?
他以凌厲的眸光掃向童若亞,“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知道!彼钗艘豢跉,又說:“我在要求當你的地下夫人。我承諾你,我絕不會過問你的生活,你甚至可以按照你原先的計劃娶凱兒姐姐!倍灰蟛浑x開他的身邊,能一輩子默默的守著她。
聽到她的全然付出卻不要求任何回報,雷厲行沒有感激得痛哭流涕,反倒是腹中的怒火愈燒愈旺。
他一直企圖把她導正,讓她走向光明的人生,而他努力了這么久,浪費了這么多的時間、精力,到最后,她竟然對他說她要當他的地下夫人,就算不計較名分地位,她也要奉獻出她至高無上的愛情!
既然她這么想犧牲、想奉獻,好!那他成全她。
他會如她所愿的讓她成為一名見不得光的地下夫人,讓她明白她口中的不在乎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做得到的。
雷厲行踩著張狂的腳步欺近童若亞。
他的表情是那么的氣憤,童若亞雖不斷的叮嚀自己別怕,但雙腳卻仍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兩步。
雷厲行一把擒住她,冷笑的問她,“為什么要逃?這不是你要的結果嗎?為什么在得逞后你反而害怕了呢?”
“我沒有怕!”她只是不習慣如此暴怒的他罷了。
沒有怕!?
是嗎?
雷厲行把童若亞口中的“沒有怕”當成是一種挑釁,于是,他變本加厲的想讓她嘗嘗她不顧一切地奉上自己,將得到什么報應。
雷厲行粗暴的撕裂童若亞的上衣,她的扣子剝落,素色潔白的胸罩露了出來。他一把扯下她的貼身內衣。
童若亞雖然早有獻身的打算,但——她沒預料到他會如此的粗魯,她下意識的橫手去遮,但雷厲行卻發怒的拍掉它。
“遮什么?你都不怕當我的女人了,還怕我看嗎?”他赤紅著雙眼瞪視著童若亞恐懼的模樣。
如果這個時候她肯打退堂鼓,那么他可以當作這一切不曾發生過。
不!她絕不退縮。
她要當他的女人,這是她從十五歲那年就立下的志愿,曾經她以為她可以默默的愛著他,不求他回應一分一毫;直到他出事、直到他說他要娶凱兒姐姐、直到他想驅逐她走出他的生命,這時,她才發現她要愛他,她要真真實實的擁抱他,縱使一次的擁抱可能并不代表什么,但只要她曾擁有過他,這就夠她珍惜了。
童若亞緩緩的垂下手!拔也缓蠡凇!
她要他抱她、占有她。“我想當你的人。”
這一次她不再害羞!赤身裸體地站在他面前。
這一幕美得像一幅畫,雷厲行有一瞬間的恍惚,以為自己看到了天使。
而今,如此圣潔的天使卻執意墮落,要強行介入他所不愿給的人生。
“好!既然你執意如此,那么日后你就別怨我真拿你當個情婦看待!崩讌栃袉问殖兜糇约旱念I帶,憤怒的褪去自己的衣褲,讓自己與她同樣不著一絲一縷。
他將她推倒在地,童若亞的肌膚接觸到冰冷的大理石地上。
“不!別在這里。”她的房間就在不遠處,她不想在客廳,在這里讓她有一種錯覺,仿佛有人在窺看。
“就在這里!
他就是要讓她覺得難堪。
“別忘了,所謂的地下夫人只有取悅男人的義務,可沒有權利說不!
“不!別這樣!
他輕蔑地對她說:“別這樣!你要的不就是這樣嗎?”
“我沒有,我只是要你愛我。”
“不!你只說你要當我的女人。你說,縱使我給不了你要的一切也無所謂,不是嗎?”他殘忍的挑她的語!言明就算他現在要了她的身子,也絕對不會對她交心。
“這就是你所謂的犧牲、奉獻,你還不懂嗎?”
童若亞明知道雷厲行這么摸她只是想懲罰她的執意愛他,他做這些動作絲毫不曾夾雜他的真感情,但——
她愛他,她喜歡他這么碰她,她全身的細胞都因為他的碰觸而在叫疼!那是一種瀕臨崩潰的快感。
“嗯……”童若亞逸出呻吟,所有的思緒陷入一片空白,她的呼吸轉為急促,身體因雷厲行的撫弄而顫抖著。
她飄飄然的感受到一股難以言諭的亢奮如同潮水般的涌向她,將她整個人淹沒。
童若亞被他一連串的挑逗吸吮逗弄得心神俱裂、靈魄飛散。
不!她快不行了。
他不能利用她對性愛的無知,就以如此激烈的手段來懲罰她!卻遲遲不給她男女之間真正的體驗。
她要他,她要真正的他。
童若亞出于本能的伸手想抓住雷厲行。
雷厲行卻不讓她碰他。
她說過,她只要當他的女人,其余的她全能不顧,所以,他順遂她的心意,只給她性,不給她愛。
“聽著,這才是你心目中想要過的生活真正的面目,沒有愛的男女關系就是這么的殘酷!彼麩o情的用言語打擊她。
“不——”她不相信他不愛她,她不要相信啊!
童若亞掩著臉哭了起來。
“你還想當我的女人嗎?”他再問一次,再次逼她退出他的人生。
“要!要!要!”她大聲的吼著,想借此堅定自己的信念,不讓他故作冷情的手段給逼弱意志。
她的表現讓雷厲行領悟到她依舊是處子之身的事實,原來這些日子,她的放浪行為只是她的表相,其實!她只是利用那些表相來唬弄他,讓他生氣!
該死的!看她這樣子,她應該很痛是吧?
雷厲行在看到童若亞承受他粗暴時的眼淚,對于她不自愛的舉止漸漸有了寬恕之情,而且——
他不得不承認,他在她體內的感覺真的很好,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悸動。
雷厲行緩緩的抽動,慢慢的進出童若亞的體內,到了他自制力無法控制時,他才放縱自己的律動,與她共舞。
當快感如排山倒海般的來臨時,他們雙雙承受著極度陌生的沖擊,那是一種魂飛九霄的極樂天地。
???
翻云覆雨過后,雷厲行馬上推開還窩在他懷中嬌喘不已的童若亞,起身穿衣服。
“你要去哪里!”若亞拉高被子遮著春光,撐起身子急急的問即將要離開的雷厲行。
“回家。”他的口氣十分冷淡。
“你……不在這里過夜嗎?”他們的關系不是已經不一樣了嗎?為什么他的表情依舊飽含怒意?
雷厲行穿戴好衣物,回過身,冷冷的朝童若亞一笑!澳隳臅r見過金主留戀情婦?哪有金主在做完愛之后,還留在情婦身邊過夜的?”
他左一聲情婦,右一句情婦,就是在打擊童若亞,讓她的希望幻滅,讓她明白他倆縱使發生了性行為,他還是不允許她介入他的人生。
他的絕情態度有一度還真的擊垮了童若亞。
如果她曾經天真的以為雷厲行占有了她的身子,便是承諾了他的人生,那么——她現在必須扣一誠她的錯誤,因為,他與她發生男女性愛關系過后,竟比以前更冷漠。
他的言行舉止一次又一次的在說明一件事實,那就是他的情婦就只是他對性的發泄品,如此而已,再無其他——
她做錯了,對不對?
她錯以為她只要態度強硬,便能扭轉他的心意,讓他誠心誠意的接受她的愛。
可——她不懂她究竟是做錯了什么?
為什么她僅是單純的想愛他、單純的想擁有他,便得承受他如此龐大的怒意?
難道愛他真的是一種錯誤嗎?
不!她不信。
打從她十五歲認識他的那一天起,雷厲行便是她生命的全部,是她人生里最美、最好的一個章程。
她堅信雷厲行能給她幸福,會給她快樂,她堅信只要自己夠堅持,終有一天他會跟她一樣,明白他們兩人是無法分開的,惟有他倆在一塊,才能讓對方幸福。
為了讓雷厲行明白這一點,所以,她要更努力、更積極的做一些事來讓他改變他冥頑不靈的思想。
有了這樣的決心,童若亞甘于目前的窘境,她甘心讓他把她當成情婦看待!她忍受他對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態度。
她再也不像從前那樣,只敢躲在他看不見的角落偷偷的愛他,因為那樣,她將永遠都得不到她想要的。
他要走,她就讓他走。
童若亞窩回床上,無聲的送他。
見到童若亞一派無動于衷的表情,雷厲行心中更為氣憤。
他對她做了這么惡劣的事,是想讓童若亞從此以后遠遠的滾出他的生活!不要將未來系在他身上,但——
該死的,她是真的不懂“退縮”這兩個字嗎?
她為什么要這么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