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霞才推門而入,就聞到從廚房內(nèi)傳來的陣陣飯菜香。
走近餐桌一瞧。哇!乖乖,不得了,一桌子的佳肴;天!教她看了口水都快流出來 了。
趁著四下無人,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了一塊紅燒排骨,也顧不了多燙口, 就塞到了嘴巴內(nèi)--「哇!偷吃!」
她的背被人狠狠地拍打了一下,差點害她被口中的排骨給噎死!
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誰的惡作劇。
「朱小佩,你想謀殺親『姊』!」她轉(zhuǎn)過身狠狠地瞪了差她一歲的妹妹。
「哇,小母老虎發(fā)飆了,我勸你快把口中的排骨給吃下肚,否則等媽出來之后,你 就有得受了!
「我怎么了?」說人人到,只見她們的母親葉水媚端著拿手的豆酥鱈魚從廚房內(nèi)走 了出來。
朱小霞連忙嚼著口中的排骨,想湮滅證據(jù),未料還是被眼尖的母親發(fā)現(xiàn)。
「小霞!你又偷吃菜了!我跟你說過了幾百次了,手沒洗干凈就拿東西吃,會容易 拉肚子的!」
朱小佩馬上投給朱小霞一個「看吧!被我料中」的眼神。
朱小霞馬上不甘示弱的瞪一眼回去,然后朝母親撒嬌地道:「媽咪,我腸胃很強壯 的,你放心好了,而且,俗話不是說,不干不凈吃了沒病嗎?」
「去去去!就只會耍嘴皮子,」葉水媚無奈地搖著頭說:「去洗洗手,把臟衣服換 了,才準下來吃飯。你是去學校上課,怎么老弄得臟兮兮的回來?活像去做苦力似地。 」
「媽,誰教您生了一個未來的『國腳』呢?」一提起此事,朱小霞便沾沾自喜。
她可是學校足球代表隊的一員,而且很有可能在近期內(nèi)被選為國家代表隊的球員。
「為何你們兩姊妹就不能安分守己一點?一個踢足球,一個踢跆拳道,完全沒個女 孩家的樣子,以后準沒有男孩子敢娶你們兩個人。」
「沒有最好,反正我們也不想嫁,留在家里陪您和爸爸,這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這兩姊妹對這一點倒有共識。
「我們家三個女人又在發(fā)表什么高論了?」朱正華的聲音插了進來。
「還不是你的兩個寶貝女兒……」
朱小霞和朱小佩交換了一個眼神,連忙腳底抹油迅速的溜回房間。
她們知道母親對未能達到要求標準的她們有滿肚子牢騷要發(fā),所以,為了讓兩人免 受疲勞轟炸,她們可是以跑百米的速度沖上樓。
只見朱正華一臉無可奈何地接受妻子的抱怨。
想想,她們的老爸還真是可憐。
☆☆☆
「喂,你們老師沒教過你『非禮勿視』這句話嗎?麻煩你在我換衣服時把眼睛閉起 來,行不行?」朱小霞順手撈起一個抱枕朝正虎視眈眈望著她的朱小佩砸過去。
「看我的回旋踢!」朱小佩一個很自然的反射動作,姿勢十分俐落地將抱枕踢了回 去。
朱小霞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馬上拿出看家本領(lǐng)將抱枕當球頂回去。
兩姊妹就這么一來一往地,誰也不肯讓步。對她們而言,這種場面幾乎天天都會上 演一遍,她們早已司空見慣了。
別以為這么一來一往會破壞她們姊妹倆的感情,相反地,她們的感情和默契是愈見 彌堅。
雖然她們才差一歲,但是從小到大,兩人就像雙胞胎似地,在言行舉止上幾乎都大 同小異。
但長相就完全不同了。
朱小霞長得像父親,有一對相當濃密的眉毛,還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高挺的 鼻子,薄而有形的唇,加上下巴有個凹痕,略有巨星林青霞的味道。
朱小佩就完全承襲母親細致的五官,心型臉蛋,一雙單眼皮卻十分有光彩的眼睛, 活像個漂亮的搪瓷娃娃。
最后,她們的交戰(zhàn)在朱小佩一個閃神下停止。
「哇!累死我了,肚子餓得要命,也不知道老媽的演講告一個段落了沒有!」朱小 佩成大字型的攤在自己的床上,氣喘吁吁地道。
「等她叫我們再下去,反正不差這幾分鐘!怪煨∠紦破鸺揖臃砩咸。
朱小佩反身趴在床上,瞇著眼看著身材玲瓏有致的姊姊,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
「哇,老姊,你最近發(fā)育得不錯嘛!亂有看頭的。」
「色女!」朱小霞將換下來的臟衣服往她臉上丟了過去。
當然,又被閃過了。
「什么色女,我可是在贊美你耶,還不開開心心地向我道謝!
「謝你個頭啦!我是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誰像你是飛機場加洗衣板!
「呵!笑我沒本錢!」朱小佩不甘示弱的從床上彈跳起來,雙手往腰一叉,反駁道 :「本姑娘的本錢不比你差!
「是喔!要不要尊稱你一聲『波霸』呀?」朱小霞嘲弄道。
「WHYNOT?」她沾沾自喜。
「神經(jīng)病!」朱小霞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然后走進浴室,打開水龍頭沖洗自己的 臉。
朱小佩又跟了過去,倚在門旁,故作神秘地說:「姊,你知不知道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 ?」
朱小霞早知道她喜歡故弄玄虛的個性,所以不加理會,繼續(xù)洗著自己的臉。
朱小佩總是藏不住任何秘密的,就算朱小霞沒反應,她還是會忍不住把知道的事一 古腦兒說出來的。
「姊,你知不知隔壁那幢空屋,今天有人搬進去住了!
也許這不算是什么天大的新聞,但是朱小霞仍忍不住停下正在洗臉的舉動。
她們隔壁這幢空屋可真的是空了好幾年,在這寸土寸金的臺北市區(qū),獨門獨院的房 子已少之又少。
而她們僥幸能擁有這么一幢令人羨慕的房子,這要感謝她們的祖父,在她們的父母 結(jié)婚時買下這幢房子送給她們的父母作為結(jié)婚禮物,雖然有不少建商想用高價買下這幢 房子,但都被朱正華給拒絕。
然而,和隔壁的空屋一比,她們的房子簡直是小巫見大巫,隔壁的房子,不論是屋 子本身,還是庭院就比她們的屋子大上兩、三倍。
除了知道屋主姓薛之外,很少人知道,甚至也很少人看過屋主。
雖然屋子沒人住,卻有定期的清潔人員來打掃,所以,雖已三十多年的屋齡,卻保 養(yǎng)得很新。
「姊,隔壁搬來了一個帥哥耶!」朱小佩興奮地說:「真的很帥耶!而且很親切, 簡直是夢中情人!
「別被一個人的外表所蒙蔽了,說不定他是披著羊皮的狼,你跟他又不熟,怎么可 以確定他是好是壞?」
「MYGOD!老姊,你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隔壁的那個男子才不會像你想的 那樣,人家很有風度,不信等一下我介紹你們認識,你就會知道我絕無虛言!
「你要介紹我們認識──等等,你好象和他很熟,莫非你們已經(jīng)認識了?」她太吃 驚于妹妹的外交能力何時變得如此迅速。
「下午他才搬來,就到我們家拜訪過了,媽也直稱贊他很有禮貌呢!」由于今天朱 小佩學校舉行段考,所以下午便有了溫書假不必上課。
「他叫薛燦宏,今年二十八歲,從事文字工作的耶!」
朱小霞看著朱小佩把對方的背景倒背如流,不免感到好笑。
「他有沒有告訴你,他未婚,正在尋覓親愛的伴侶?」
朱小佩聽出姊姊的調(diào)侃,漲紅臉嘟囔著,「你好討厭喔!他未不未婚干我何事,而 且,他還說想認識你呢!」
「他干嘛想認識我?他又怎么知道我這號人物?」用膝蓋想也知道一定是朱小佩的 杰作。
朱小佩讀出她的想法,連忙為自己澄清道:「是媽告訴他的,不關(guān)我的事,可是- -」
「可是什么?」
「我覺得他好象真的滿想和你做朋友的!
她對妹妹的說法嗤之以鼻,「少來,我怎么不知道你是這么有『感覺』的人?」
「我--」朱小佩想反駁,卻被母親喚她們下樓吃飯的聲音打斷。
「下樓去吃飯了!怪煨∠碱I(lǐng)頭走出房間。
「姊,真的,我真的有那種感覺耶!」朱小佩急迫在后,仍鍥而不舍的說。
然而,朱小霞卻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眼前她只希望把唱空城計的肚子給填飽才是最重要的。
☆☆☆
吃過晚餐后,輪到朱小佩洗碗,所以,朱小霞便陪著朱正華在客廳看電視新聞。
葉水媚手上端了一盤玫瑰水晶凍走近他們。
「哇,有甜品吃,太棒了!」朱小霞興奮的說。
玫瑰水晶凍是葉水媚自己研發(fā)出來的甜品,它是由梅子露加上玫瑰花瓣制作而成的 。
對烹飪,葉水媚一直是最拿手的,正所謂要抓住老公的心,就得抓住老公的胃,她 可是將此奉為圭臬。
然而,兩個女兒可就完全沒承襲到她的巧手和巧思。
「這是要送給隔壁薛家少爺?shù),小霞,你負責送去!谷~水媚說。
「我不去!」她想也沒想的就一口拒絕。
什么時代了,還有用「少爺」稱呼人的,真服了她母親。
「你不送,那你去幫小佩洗碗,我讓小佩送去!谷~水媚使出撒手鍵。
從她們小學五年級開始,葉水媚就要求她們要分擔家務(wù),所以,一個人輪流洗一個 禮拜的碗,不過,只有洗六天而已,通常禮拜日朱正華會帶全家上館子吃飯。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衡量之下,朱小霞還是選擇送玫瑰水晶凍到隔壁。
雖然兩家只隔著一道圍墻,但由于隔壁一直是空屋子,所以,朱小霞從未留意過它 的外觀。
沒想到鏤花的大門令人聯(lián)想到城堡的感覺。
按了門鈴,是一位中年婦人開的門。
一聽到朱小霞說明來意之后,她馬上親切的招呼朱小霞。
「我家少爺在屋內(nèi),朱小姐快請進來!
朱小霞原本想把甜品交給她就可大功告成了,卻沒料到她會如此熱絡(luò)。
想想,既來之則安之。況且,她也想看看這位少爺?shù)降子心姆N魅力,居然可以留給 她母親和妹妹如此好的印象。
她才跨進薛家大門,就聽到身后傳來朱小佩的聲音。
「等等我!」
「小佩?你怎么來了?」朱小霞回過頭,神情十分訝異。
「來看帥哥的呀!」她壓低聲音。
朱小霞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然后轉(zhuǎn)向婦人介紹道:「她是我妹妹。」
「歡迎,歡迎,我是薛家的老傭人,以后你們不妨直呼我魏嫂好了,這樣也親切一 些!
「魏嫂!」兩姊妹異口同聲的喊。
隨著魏嫂走過薛家的花園,園內(nèi)種滿了不同品種的花,雖然是夜里,但在暈黃的投 射燈照射下,別有一番姿態(tài)。
花園內(nèi)還有一座小型的魚池,魚池旁有人造假山、流水,古意盎然。
看得出屋子的主人不只是富甲一方,更具有品味。
「魏嫂,這屋子里有養(yǎng)狗嗎?」朱小霞知道像這樣的富有人家,通常都會養(yǎng)狗來防 宵小。而她一直不喜歡狗,正確的說法,是她從小到大就不喜歡小動物,尤其是毛茸茸 的動物。
也不是她沒有愛心,只是個性使然。
朱小佩就常說她冷血,難怪會屬蛇。
她才不冷血呢!她比誰都有愛心,平時常將父母給她的零用錢省起來,然后捐給需 要幫助的人。
怎么說她冷血!她只是不喜歡小動物而已。
「我們沒養(yǎng)狗,少爺?shù)故丘B(yǎng)了一只貓!
毛茸茸的動物!她的心里已經(jīng)開始產(chǎn)生恐懼了。
「姊,只是一只貓而已,你不會沒膽子到這種程度吧?」朱小佩用的是激將法,她 太了解朱小霞的個性,激不得的。
「我有說我害怕嗎?」她強作鎮(zhèn)定。
上當了吧!朱小佩得意的笑了笑。
魏嫂領(lǐng)著她們走進大廳。
大廳內(nèi)的擺設(shè)全是上等、價值不菲的紅木家具,從椅子、桌子,所有的家具幾乎全 是清一色的高級紅木制品。
而每一件擺設(shè)都看得出是具有骨董身價的,由此可知屋主是個懂得欣賞藝術(shù)的人。
「兩位小姐請先坐一下,我上樓去請少爺!刮荷⿴е⑿﹄x去。
「老姊,薛家還真不是普通的有錢耶!」朱小佩天真的發(fā)出贊嘆。
「人家有沒有錢也不干我們的事,等會兒把玫瑰凍交給他之后就馬上走人,知道嗎 ?」她對富家子弟沒什么好感,在她的印象中,富家子弟和紈挎子弟是劃等號的。
「好啦!」朱小佩扁扁嘴,百般不愿卻又不敢反對。
「我們少爺來了!」
隨著魏嫂的聲音望去,只見一位英俊非凡、器宇軒昂的男子正步下樓來。
朱小霞不得不承認,薛燦宏的長相的確很突出,難怪朱小佩會對他贊不絕口。
然而,她對他的好印象卻在瞬間打了折扣。
因為薛燦宏的臂彎里正摟著一只純白的波斯貓。
不知是什么原因,當朱小霞的眼光和貓的眼光接觸的那一剎那,彷佛見到了貓眼中 射出一道充滿恨意的光芒,令朱小霞不寒而栗。
「薛大哥!」朱小佩一見到他,馬上露出一副崇拜得不得了的表情,「這就是我姊 ,她叫朱小霞;老姊,他就是薛燦宏薛大哥!
「你好,小霞!寡N宏走近她。
她幾乎可以感覺到他懷中的貓脊背微拱,毛發(fā)全豎立起來,眼中的恨意也愈來愈濃 ……朱小霞直覺地往后退了兩、三步,完全忽略了薛燦宏伸在半空中的手。
她只知道自己不喜歡小動物,但卻從沒有遇到像這只貓給她的感覺如此強烈。
「姊,薛大哥在和你打招呼,你發(fā)什么愣!」朱小佩挨近她耳邊低語道:「你該 不是也被薛大哥的俊色給迷住了吧?」
她惡狠狠地瞪了朱小佩一眼作為響應,卻被朱小佩誤以為是心虛,反而曖昧地朝她 抿抿唇笑了笑。
「你好!」她馬虎地和薛燦宏打了一個招呼,對他還停在半空中的手視而不見。
對于她的不禮貌,薛燦宏并未放在心上,反而是引來朱小佩不滿的眼神。
「薛大哥,這是你養(yǎng)的貓嗎?好漂亮,好可愛喔!」朱小佩巧妙地化解尷尬的氣氛 。
「它叫白雪!寡N宏笑著回答,眼光卻一直未從朱小霞臉上移開道。
「我可以摸摸它嗎?」朱小佩并未察覺任何異狀。
「當然可以,白雪很溫馴的。」薛燦宏才說完,朱小佩馬上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撫摸 白雪。
「姊,白雪的毛好柔軟耶,你也摸摸它吧!」
死小佩!明知她不喜毛茸茸的小動物,還故意說這話。
叫她摸白雪,她可是死也不肯。
她甚至可以明顯地感覺到白雪也不喜歡她。
「薛先生,這是家母要我代轉(zhuǎn)的甜品!顾蜒b玫瑰凍的盤子遞向前。
「謝謝!寡N宏伸出手想接過盤子,未料白雪的反應十分迅速,它的爪子更快一 步地接近朱小霞的手,狠狠地在朱小霞的手背上劃下爪印,然后從薛燦宏的身上跳開。
強烈的刺痛感令朱小霞縮回手,盤子掉在地上,應聲而碎。
由于事發(fā)突然,幾乎讓人措手不及。
「你沒事吧?」薛燦宏上前想察看她的手背。
「沒事!」她沒料想到白雪的爪子竟如此尖銳,手背上的爪印已泛紅,而且沁出血 絲。
「姊,你的手流血了!」朱小佩驚呼。
「我去拿醫(yī)藥箱!寡N宏馬上轉(zhuǎn)身從矮柜中取出醫(yī)藥箱。
「不用麻煩了!」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在薛家逗留。
即使白雪已不見蹤影,但她卻感覺到它的眼光似乎還在某個角落瞪視著她。
「一點也不麻煩,雖然傷口不深,可是還是要消毒上藥的,免得發(fā)炎!
「對,薛大哥說得對;姊,你就別固執(zhí)了,讓薛大哥為你消毒上藥吧!」朱小佩也 附和著。
兩票對一票,朱小霞知道自己再婉拒也無效。
「好吧!」她點點頭應允。
薛燦宏立即為她消毒上藥,從他輕柔的動作可以看出他是個極為細心、溫柔的男子 。
「我很抱歉,白雪從未有過如此的舉動,它今天晚上實在是太怪異了!顾厼樗 擦藥邊解釋。
「也許它不喜歡我吧!」她毫不隱瞞地道出心中的感覺。
「誰教你平時不多和小動物接觸。」朱小佩逮到機會就不忘糗她。
就在薛燦宏為她包扎傷口的同時,魏嫂已拿出掃把將地上的盤子碎片和玫瑰凍清理 干凈了。
「真是對不起!居然打破朱伯母的盤子,我會讓魏嫂明天上街去買一個相似的盤子 還給她!
「這也不完全是你的錯,而且,只是一個盤子而已,我媽不會介意的,你不必如此 大費周章,更不必放在心上。」朱小霞發(fā)自內(nèi)心的說。
「對,如果你還是覺得過意不去的話,你可以請我們兩人參觀你家作為賠償好了。 」
朱小佩突如其來的要求,朱小霞并不贊同。
「小佩,你別得寸進尺!」
「無所謂的,只要你們不嫌無聊,我可以帶你們參觀我家。」薛燦宏一口答應。
「不用了……」
「別拒絕,讓我心里好過一點好嗎?」他誠摯的語調(diào)令人不忍心拒絕。
「姊,別掃興嘛!」朱小佩也在一旁敲邊鼓。
她除了點頭答應外,還有其它的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