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兩個月后臺中那邊真的出狀況了。還好在這段日子中,她對臺中方面十分注意,所以一出了狀況,她可以立刻接手管理,并迅速地輔助重新上線,才不至于對市場上有太大殺傷力。
成宗不做第二選擇,馬上帶瑞英前往臺中,做進一步的輔助工作,當然自己的前往除了順便為那里的員工打氣外,總裁那里也交待一件大買賣要處理,就算臺中公司不出問題,他依舊要帶她走一趟臺中。
忙碌的日子,兩人除了白天要親自處理公司的事外,晚上仍得陪同另一批廠商交際應酬。一周過了,再過了明天,終于可以回家,徹底的休息;對瑞英而言,可真是一大鼓舞!
成宗愛極了在臺中的這些日子,可名正言順的相處。不像在公司,想見她總得找個理由,他感覺得到她對他的戒心已越來越輕,然而他對她的渴望卻越來越強烈。看著她那么累,實在令人心疼,還好一切的事都已經近尾聲,終于松了口氣,可以安心休息了。今晚是單純的晚會,當然會邀她去,雖然知道彼此均無帶適當的禮服,但有時出門多帶點錢,總不會錯的。
「我想我不要去好了!谷鹩⑾氪蛲颂霉,因為宴會一定會喝酒,一想到自己的不勝酒力,到時候不知道又要出多少糗事呢?與其打腫臉充胖子,還不如算了,比較安穩點。
「小姐,不行啦!而且我也已經幫你買了適當的禮服,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這樣好了,今晚我幫你擋酒,這樣總可以吧!快去準備,一個小時后,我來接你,OK?」成宗趁她瞬間的怔愣之際,迅速離開了她的視力范圍。
「簡直就是趕鴨子上架嘛!好吧!既然他已承諾了自己所擔心的事,那只好參加了,但若他再喝醉酒那怎么辦?頂多照顧他吧!但若他再像那一次一樣,那怎么辦?再回敬他一巴掌好了。」就這樣想好一切問題與答案后,她開始著裝打扮。
看著站在鏡子前面的人,還真給足了她十足的信心,哪怕是未上妝,其實她一向也只點口紅而已;沒想到口紅一上,還真有畫龍點睛之效呢!
聽到門鈴聲,她看了一下時間,還真準時,恰好七點整。
門一開,兩人還有點愣住了。他的體格本來就美,這一身裝扮只有錦上添花的作用,實在令人不敢相信,眼前這位男子竟是她的上司,而她從未仔仔細細去欣賞過他飄逸的外表。
成宗實在不太敢相信,一個小時而已,人可以有如此大的轉變。呼!看來今天的宴會,自己還得身兼保鏢一職。拿下眼鏡的她,更顯出那份與眾不同的柔美與羞澀,發型的些許變化令她整個輪廓為之一亮,沒想到原先認為稍大的禮服,竟毫不保留地勾勒出她的體態。
「不適當嗎?」先從驚訝中驚醒的她,看著成宗毫不保留的眼光,以為他認為不恰當,露出難過的眼光,說著,「我不適合這種宴會,抱歉!
「等等,你在胡言亂語什么?瞧你這身耀眼的打扮及散發出來的優雅氣質,看來今晚我得付出千瘡百孔的代價。趕緊走吧!雖然美人的遲到總是值得被原諒,但為了減少我的傷痕,我想我們還是不要太招搖,會比較安全!拐f完,他竟露出一個十分可憐的微笑。
他的一番話語,把原本快落淚的瑞英逗笑了,她只知道他是一個好上司,工作能力相當強,但從未想過他具備了好情人的條件,在旅途中有他作伴還真好呢!
到會場時,大多數的人都已到齊,他們雙雙引起了大伙的注目禮,瑞英聞到了周遭的醋味,忍不住搖著成宗說:「喂,看來需要戴鋼盔穿盔甲的人是我喔!為了我的未來,看來還是快閃比較妥當,不然等會兒,就會有人拿醋潑我了!顾χ炎约旱母杏X說了出來。
開玩笑,成宗豈會讓瑞英從身邊離開。當她說完就想將手抽掉且溜走時,他卻將她的手夾得更緊,低下頭來對她說:「小姐,今晚你休想從我身邊溜開,就算有人敢拿醋潑你,也得先經過我這關啊!而且既然你的處境是如此的危險,那就更不能離開你今晚的保鏢了,懂嗎?」
「原則上應是這樣沒錯,但我的保鏢卻增加了我的危險性,先生請你用常理推斷,我是否應該遠離他呢?」
「一般來說,這樣的推理絕對正確,但今天的情形不在原則上,只因你旁邊的人是我,而在我身邊你才有安全可言,懂嗎?」
「看來你還真霸道,幸好我不是你老婆,不然就單單因你的沙文主義,可能會被你氣死呢!」
「那是你有這福分,其他人還不夠格讓我為她如此霸道呢!現在雖然不是我老婆,但卻可能成為我內人喔!」
除了最后一句,瑞英以為他喝了酒,胡說八道外,其它的對話均令兩人懷疑是否雙雙墜入童話故事中。這樣的夜晚,輕松的對話,卻已在不知不覺中,將兩人推入愛情的陷阱了。
十二點到了,灰姑娘得回家休息,睡美人想睡了,這一切均看在成宗的眼里。他今晚可是喝了一肚子的醋,雖然是挽著她,但除了進場的那一段對話外,就沒再單獨說話的機會了。宴會里不斷地點頭打招呼外,還得滯留下來說了堆客套話,當然想灌瑞英酒的人不在少數,難怪之前她想打退堂鼓。今晚成宗的確喝了不少酒,一人喝雙人份,要不是他東方不醉,早在半途就閃了,哪能支持到散會,何況今晚是屬于兩個人的夜晚,怎么能輕易醉倒?倒是她,只喝了一點點,就已顯有醉意了,看她的意志能撐到幾時?
瑞英以為成宗又喝醉了,扶著他送進房里讓他休息,適當嗎?好像不適合,但這里又沒熟人,又不能將他丟在房門外?粗矶徽Z的他,想想應該不會產生任何意外才是,壯碩的體格,扶著他可真是不容易。幫他將棉被蓋上順便將頭放在枕頭上時,他的手卻按低她的頭,旋即炙熱的吻上她的唇。她竟然又被強吻了,這一次是屬于情人的熱吻。天啊!這人怎么不知感恩?于是,馬上賞了他應得的代價。
又是啪的一聲,這下可讓成宗講話了,「每次親你,你都打我!
真是不說話還好,這一句話,可讓瑞英火大了。「原來那一次你并沒有醉,相信今天的你也沒醉,可惡,好可惡啊!竟然騙我!钩梭@訝地丟下那席話后,怒火的高漲催促著她離去的腳步。
成宗一見穿幫了,看見將就要轉身回房的瑞英,他哪能讓她離去?若此時此刻讓她離去,也就等于同意她走出了自己的生命,或許目前方式不對也太快了,但卻是他唯一可想到的,最快也是最直接的方式了。他果真二話不說,就以奇大無比的力量,將她拉回自己。
瑞英沒想到他會如此大膽,當她發現他已壓住自己時,氣都還沒喘過來呢,這一切的變化太迅速了,再加上醉意襲腦,讓她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等到回神過來,想要反抗時卻已失先機了。天啊!她只聽到自己喊著,「秦成宗,你太放肆了!放開我!
「不,我知道你喜歡我!
「我喜歡你?」是嗎?為何我不知道?
成宗以低沉、性感的聲音,不斷地在她耳邊摩挲并說著,「是的,你全然不了解你的感情及需求,放輕松,我知道你可以接受我的,讓我好好的愛你,放輕松!
「不,不可以,我不能做這種事,放開我喔!不……」
「可以的,你可以做,既然相愛為何不能如此?我會慢慢引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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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像夢境一般的模糊,但睜眼一看,身旁卻多了一個真真實實的人,天!她再仔細地看著枕邊人,似曾相識之感油然而生,不會的,她絕不可能與自己的上司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斷地告訴自己,「這是夢,醒來后,一切又會恢復正常,一定的,只要閉上眼睛再休息一會兒,一定是最近太累了所產生的幻覺!
成宗醒來時,看著身旁仍在熟睡的她,難掩心中那份歡愉,親吻著她道:「早安,親愛的!
「 天啊,真栽了,真走上了這一條不歸路,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情形嗎?」這回,她真的醒了,完全的嚇醒。聽著他快樂的聲音,又隱隱約約感到體內的變化,答案浮現了,他倆合作打了一個「全壘打」,多諷刺!她這秘書在「眾望所歸」的情形下,真的跟上司發生了不該做的事。
這趟出差的最后一天,工作上瑞英依舊沒什么異樣,只有回程時話語比以往少。
誰能告訴我,為什么八年的感情在無疾而終后,竟能在不知覺中踏入另一個復雜的感情世界?她的內心不斷地掙扎著。
古言道:「經一事,長一智!鼓乾F今經過了這些事是想告訴她什么呢?她不否認,她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在任何時刻,但應該不包含這方面吧!
其實成宗也知道,目前的他是不夠資格追求瑞英的,但一股強烈無比的力量總是不斷地推動著他,每每他總是跟自己說:「不可以!沟谝姷剿龝r,情感又將理智淹沒了,愈是想控制自己的情感,愈是辦不到。
隔天瑞英請假,并沒有來上班,這和平時的她倒是十分不像,成宗有點擔心她是不是病倒了?昨天早上她醒來時的表情,的確讓他深感陌生,好像這一切的轉變均與她無關似的,當時他想或許是她一時間無法適應,自然產生的封閉性反應。但她沒來上班卻讓他有點不安,不安的心促使他撥了通電話。
「喂,請問梁瑞英在嗎?」
「我是!谷鹩⒙牫鍪撬穆曇,卻不知如何對答。想了一整天,實在無法說服自己這件事的真實性,但偏偏它又不是夢,無法對自己做任何的交代。工作一直是她的生活重心,發生了這樣的事,她如何面對自己的職業道德?社會道德?家人?……種種的壓力隨之而來,自己是何時讓他成為生活伙伴的?為何發生了這樣的問題后,自己卻不是大哭或大鬧,而是不斷地自我反;一整天下來沒有任何的答案,只覺得想得好累。
突然接到他的電話,依舊是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恨。在以往的觀念中,只有結了婚的人,才可以做那種事,也唯有夫妻才可天經地義享有彼此。但自從他闖入她的生活起,不但壞了原有的計劃,現在更壞了自己一生的原則,有股欲哭無淚的感覺;沒辦法,自己的淚腺好似幾年前就被拔掉了。
「你身體不舒服嗎?」成宗溫柔地問著。
「好多了,謝謝關心!棺焐鲜沁@樣說,怎奈心中真正想說的是——廢話,假如換你生理結構被破壞了,而且又是毫無心理準備之下,你的身體會舒服嗎?心中會舒坦嗎?大白癡。
「明天可以上班嗎?」成宗總覺得可以看到她,會比較安心點。
「OK,明天見!够蛟S明天可以正式攤牌吧!清冷的家剛好提供了她所需要的安靜,自己唯一可確定的是,下次再見面就是把事情談開時,但木已成舟,能談得開,劃清界線嗎?
她的心中明白,自己并不討厭他,縱使在他強行做了一些不應該的事后,也好像只是強迫她看到自己的另一面罷了。若不用理智去想任何禮教的事情,而改用情感的方面去衡量,或許他們兩人的感情真的已在不知不覺中轉換了。但就算是這樣也不行。‘吘乖谶@個社會上,這種事就是不應該發生,不行,理智一定要戰勝情感。她要救自己也要救成宗,千萬不能成為千古的罪人,愛就是要為對方著想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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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英一早到了公司,露出的是以往少有的冷漠表情,大伙都在猜。不用多久,謎底就揭曉了,果真與里面的大官有關。
「看來,他們這次出差可能出了什么事,瑞英的表情十分凝重,一見秦特助進辦公室,她馬上跟進去了!拱⒚罁牡恼f,大家都知道,瑞英一工作起來就十分忘我,再者這次出差是為了重整臺中的經銷點,不會因此跟秦特助發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吧!?
言「應該不會,秦特助的心胸廣大,他的做事風格配上瑞英的處事態度,應該會合作愉快才對!寡欧疫呄脒呎f著。
情「不會有人又挨巴掌了吧!?」小雀有趣地說著。
小「挨巴掌?怎么回事?」小雀這一句話,可真引起大伙的好奇心,都異口同聲的問著這莫名其妙、天外飛來的一語。
說「沒有啦!上次聽蕭士強說的。不過蕭大哥說,當時距離太遠,不能確定主角及故事的真實性,所以特別叮嚀我別亂傳!
獨「你就別賣關子,到底是什么事?」
家「兩個月前,你們還記得吧!那個會議一完,瑞英不是陪經銷商們去KTV嗎?后來秦特助喝醉酒趴在瑞英身上,并趁機親了瑞英一下,結果瑞英就以巴掌回報他耶!」
「不可能,秦特助的好酒量是很多人知道的,可以說是打遍天下無敵手,豈是那些人所能拼倒的!」阿美了解地說,畢竟元老知道的比較清楚!敢欢ㄊ鞘繌娍村e。而且依瑞英的個性,若真賞了秦成宗一巴掌,還會在那之后,兩人相互配合?這次還相偕出差?」
「也對,就算上次是真的,他了解后也不可能再自討苦吃了!寡欧掖钋坏。
但小雀心中卻不這么想,總覺得秦特助對瑞英有心、有情還有意,只是瑞英一直沒去注意罷了,且酒不醉人,人自醉。她的心中依舊深信有關秘書的傳說,而且也一直覺得他們倆很配,不論是工作伙伴或是情侶,就是很能讓人信服。
就在董事長辦公室外大伙七嘴八舌討論這「不可能」的存在性的多少時,萬萬沒想到董事長室里正上演著「愛情文藝片」,而且還是大伙認為不可能之事的續曲。其實阿美說的沒錯,成宗的酒量是一把罩,但就差在瑞英不知道他的酒量,有時一步錯,全盤輸。
等成宗一坐好,瑞英之前想的一些開場白全忘了,看著他時,自己竟意外的發現了那份心動,或許如他所說:「你喜歡我,你不了解自己的感情世界!沟珵榱思m正自己及挽救他的聲譽,她全豁出去了,低著頭說:「我要辭職!
成宗萬萬沒想到,這是她開口的第一句話。「不可以,為什么?」
「工作上我已看過,許多事已告一段落,新的秘書接任剛好是一個好時機!谷鹩⒉幌肜頃脑,就執意的把自己的意思說完。
「我說不準,不準,你有沒有聽到?回答我為什么?」成宗被這樣的她,搞得有點失控。
「好,試問今天我若是你女兒,在我身上發生這種事,你會如何?」
她的話,的確讓成宗不知如何回答。
「回答我!今天我倆關系已變質了,我無法再繼續工作下去,懂嗎?離職書在此,請你高抬貴手,簽名吧!而且之前我只答應你延后一個月,現在也多延了好些時候了,支票總有兌現的時候吧!」終于一口氣全把它說完,要逼自己面對這一切并短期內處理完畢,心在淌血!
看著辭意堅決的她,他的心中有說不出的失落。不,不要,他不要就這樣失去她,一定還有挽回的余地。
「請你。」瑞英再次地懇求著。
「好,我考慮看看,你打算什么時后走?」
「三天后!
「不行,太快了!惯@樣的期限,真會讓人措手不及。
「好,最慢一個禮拜,極限了。」
「后天給你答覆,在這之前答應我且慢對外公布。」
看著轉身離開的瑞英,成宗開始懷疑自己錯了嗎?不曾有過的愧疚感竟也油然而生了,心情降到谷底,所以離開了辦公室。他相信這樣的離去,一定造成辦公室同仁的猜測,卻唯獨她不會。為何她感受不到自己的深情呢?是他多情嗎?又應給她如何的答覆呢?
若說:「好」,這女孩即將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像煙霧般,而且公事上又將去哪里找到這樣的一位工作伙伴呢?
若說:「不好」,卻沒任何足夠的理由,可以抵擋她所提出來的問題。唉!他在心中最想說出的是千萬個——不準,但卻有口難言;一想到此,壓力倍增,酒哪能不下肚?在每個不如意的日子里,酒是他的知己,他不是酒鬼,但有很多事卻無法對別人說,偏偏身邊又沒有可盡情傾吐的對象,心中的苦有誰知?許多事的取舍,又有誰可諒解?雖然現在是上班時間,不宜蹺班,不宜喝酒;但若真的失去了她,醉上千日依舊心痛!
然而,他卻不知道,他的離去教瑞英的心情波濤洶涌著。
沒錯,在他面前她可以裝得絲毫不解風情,但當感受到他離去的情緒時,天!心中竟然有說不出的擔心,衷心希望他能了解她的苦心并加以配合;如他所說的,她可以接受他。
而這份擔心直到他中午回到辦公室時,才算放心。但聞到酒味時,她不禁懷疑自己的做法是否太過激烈了呢?讓這樣意氣風發的一個男人需藉酒澆愁,他那頹廢的精神,黯然的眼神,怎么會不令人難過呢?看他那個樣子,瑞英似乎比他更難過了。若撇開這些男女情感的事,他的確是個好主管、好人,或許她可以采取另一個方案吧!
唉!沒辦法,不忍心的感覺已然占滿了她整個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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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能保證以后不再發生那種事,我就繼續留下來工作!谷鹩⒑茏屑毜乜粗勺谀樕媳砬樗械淖兓。
「好,我發誓!顾料⒌氐戎鹩⒌拇饝。
「OK,君子的協議!谷鹩⑿χ此菩『愕姆磻
「OK!拐媸翘焱怙w來的幸福,怎么樣也沒想到。是她,是她幫他化解了這個壓力,是她幫他挽回了她自己。有說不出的高興蕩漾在心中,逐漸擴散開來,沒錯,只要能看著她,他就很滿足了。
看著笑意再度爬上臉龐的成宗,她迷惑了,自己一時婦人之仁到底是對?還是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