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 洛杉磯機場
山口英夫在保鑣的護送下,先行到候機室等待轉(zhuǎn)機。
花惜人這時也從經(jīng)濟艙走出來,她之所以沒有轉(zhuǎn)坐商務(wù)艙,只因為不想應(yīng)付安室全,但偏偏安室全在候機室一見到她,就立刻迎了上去。
「花小姐,這是我在內(nèi)華達(dá)州的地址、電話,希望你能在與好友見面之後與我聯(lián)絡(luò),讓我做個東道主,帶你去欣賞該州的奇花異草,尤其是它的沙漠玫瑰,保證讓你嘖嘖稱奇。我還有事必須先行離開,記得要撥電話給我!顾匾庖曰ú菡T惑喜愛植物的花惜人。
她尷尬地接下安室全硬塞給自己的名片,淺笑虛應(yīng)一番:「謝謝你。如果可能,我會——」她的話在迎向山口英夫的目光時,不自覺地斷了。
安室全也瞧見了那陰惻惻的寒光,現(xiàn)在他不想和山口英夫杠上,再說,他還得先到加州辦些事,於是不再多說什么,向花惜人道別:「記得喲!」還比了個打電話的動作。
她乾笑地點了點頭,等安室全離開後,才選擇一個較偏遠(yuǎn),且背對著山口英夫的位置坐下。
她抽出小說看著,試圖趕走他帶給她的混亂情緒。
一撮垂落的發(fā)絲擋住了她的視線,她下意識地將長發(fā)撩至耳後,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摸了摸頭發(fā)。咦?她左邊的蝴蝶發(fā)夾呢?
掉了嗎?什么時候弄掉的。
她連忙起身東尋西找,就是沒看見那支發(fā)夾。
山口英夫?qū)⑺囊慌e一動看在眼底,下意識地將一直握在手心的蝴蝶發(fā)夾,握得更緊。
這個小玩意兒根本不值錢,但對他有另一層的意義。
因為,它是她的!
仿佛這么牢握它,她也成了他可以掌握的女人。
其實,他要掌握一個人不難,只是對花惜人,他有種說不出的異樣感覺,但他否認(rèn)那是男女關(guān)系。
花惜人終於放棄找發(fā)夾,從皮包里取出一根發(fā)簪,將長發(fā)挽了起來,露出皙白的粉頸。
雖然看不清她整體的樣貌,但他卻清楚知道,不論她放下長發(fā)或是梳理成髻,都一樣迷人。
以前他怎么沒有察覺出她的嬌妍與美麗?
這或許是和她的工作服與簡潔的打扮有關(guān)吧!
就在這時,身著一襲雪白和服的女子走進(jìn)了候機室,立刻引起山口英夫與花惜人的注意。
花惜人馬上認(rèn)出她,莫名不舒服的感覺旋即上心頭。她怎么這么巧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是和山口英夫約好的?
想到這里,剛才在飛機上喝的優(yōu)酪乳,頓時化成塊狀,變得難以消化,讓她胃疼腹痛。
也許是好奇,也許是其他原因,總之,她就是想看看這白衣女人,是否真的和山口英夫有約。
果不其然,這女人一見山口英夫,就往他的面前走去,而且極盡優(yōu)雅的和他說話,讓花惜人的胃部更是翻攪劇烈。
而山口英夫一瞥見白雪,腦中立即閃入一個念頭——
有人透露了他的行程!
回日本後,他非得好好徹查一番,揪出那個膽敢泄露他行蹤的家伙不可!
山口英夫站起身,背對著花惜人,冷嚴(yán)道:「是誰讓你跟蹤我的?,」
「沒——我沒有呀!英夫,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正好來送一個朋友的!」白雪慌亂地解釋。
前些日子她可是花了大筆鈔票,好說歹說地買通一個在山口家打掃的年輕女孩,才勉強得知他的行蹤,一路尾隨而來,所以她不能在此功虧一簣。
他冷哼了聲,表明了他的不信任。
「你不相信我?」白雪故作哀憐,水汪汪的大眼似要落下淚來。
「如果你不跟著上飛機,我就相信你!顾莺莸貙⑺卉姟
「你——」白雪沒料到山口英夫一句話,就阻斷了她後面的所有計畫。
這時,候機室的廣播器再次傳響,「各位旅客請注意,飛往拉斯維加斯的班機即將起飛,請頭等艙與商務(wù)艙的旅客先行登機!
聽到廣播的山口英夫,仍然站在原地,牢牢盯著試圖敗部復(fù)活的白雪,兩人就這么僵持著。
花惜人這時緩緩前往登機門,就在快接近他們兩人時,山口英夫突然按住白雪的肩頭,并在她耳邊低聲說著警告。
可是這個動作看在花惜人眼底,卻成了情人間的親昵舉動,她呼吸變得有些困難,甚至在將登機證與護照交給服務(wù)人員時,恍神地散落一地。
山口英夫瞥見花惜人的窘狀,心口有些異動,但仍不作反應(yīng),只是繼續(xù)加重手中的力道,冷絕地威脅白雪:
「要我相信你可以,證明給我看,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吧?」倏地,他離開她的耳畔,雙眼凈是冷殘。
慌忙撿拾起證件,心頭絞痛不已的花惜人,再次將證件交給服務(wù)人員檢查過後,匆匆登機。
山口英夫見花惜人一離開,便松開放在白雪肩上的手,一臉漠然。
不明就里的白雪,仿佛經(jīng)歷了一場酷刑,渾身不禁打著冷顫,只能朝著他俊挺的身影作揖,「祝你旅途愉快!
山口英夫毫不戀棧地轉(zhuǎn)身登機,丟下驚魂未定的白雪。
他之所以會這么做,最大的目的當(dāng)然是驅(qū)離白雪,至於為何要湊近她耳邊,引起遐思,似乎是想刺激花惜人。
但,刺激她什么呢……
顯然他看不清自己的心,也不明白,沒有心動,何來妒嫉?
飛機再次起飛,花惜人這回躲到商務(wù)艙,以避免和山口英夫有不必要的接觸。
至於山口英夫,仍然於旅程中一直把玩著花惜人失落的發(fā)夾,全然沒有自覺這動作,仿如被鑲在這鐵夾上的花蝴蝶,受到了牽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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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維加斯
花惜人與山口英夫一下飛機,就分別被不同的豪華轎車接走。在上車之前,他倆的目光一直沒有交集,反倒是上了車後,彼此不時偷偷瞄著對方的座車。最後,他們在賭城的市中心分道揚鑣。
當(dāng)花惜人一住進(jìn)由夜寒星所經(jīng)營的寒星賭場飯店,就接到霍湘的電話。
「喂,惜人,我會晚點到,如果可以,我們一起共進(jìn)晚餐。你先休息一下,我和恬心聯(lián)絡(luò)過了,她應(yīng)該很快就會趕到。待會見!
「哦!够ㄏ藨(yīng)了聲,關(guān)上手機,正準(zhǔn)備脫下鞋子,手機又響了。
她一打開手機,就看見蕭恬心的名字出現(xiàn)在上方,「喂。」
「惜人,歡迎你來到賭城,累不累?我還要兩小時才能趕到,因為我正陪我婆婆用餐,所以——嘿,請見諒!
「是和婆婆用餐,還是和老公恩愛?」她故意糗道。
她知道恬心當(dāng)初可是很迷她老公夜寒星的。由於夜寒星的生活作息不同於一般上班族,所以恬心自然嫁雞隨雞,變得晚睡晚起。
「惜人,你變得大膽了哦!」
「我本來就大膽,這不是你早就知道的?」
「我是知道你在打抱不平這方面很大膽,但還不知道你對男女之事大膽。」恬心自從為人婦之後,講話也較為開放。
「好啦,不跟你辯了,反正我等你和霍湘就是了!顾乃膫好友全結(jié)婚了,只有她一個人小姑獨處。不過,單身有單身的好,她自我安慰道。
「對了,寒星賭場的游泳池很棒,你真該去看看,因為它可是賭城最具代表的一個景觀,也是設(shè)備最好的一座泳池!固裥难a充道。
「真會替老公宣傳!够ㄏ诵Φ。
「真的啦!」恬心提高聲量辯解。
「好,我信就是了!
「不是要你信,而是建議你趁我們沒來之前先去游個泳,放松一下。就算不游,看一眼也值回票價!
「是,遵命,小恬心!够ㄏ诵χ貞(yīng)。
五分鐘後,花惜人一身清涼地跨出房門,肩上還披了件泳衣外套。
她決定享受日本少有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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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普照的午后,讓許多游客紛紛朝這個設(shè)計獨特的泳池聚集。
這座游泳池,包含了一般標(biāo)準(zhǔn)池、兒童池、人工河流、小橋瀑布、海浪沖擊,還有SPA泡湯池……應(yīng)有盡有。
花惜人站在池邊,久久沒有脫下身上的罩衫,鼻梁上還戴了在日本難得派上用場的太陽眼鏡。因為名古屋即使是盛夏,也沒那么燠熱難當(dāng)。
雖然現(xiàn)在她已被這里的太陽照得有些頭暈?zāi)垦,但她還沒決定到哪一個池子,消磨這難得的午后時光。
忽然,她的耳邊傳來一句字正腔圓的英語:「小姐,需要我為你服務(wù)或是建議嗎?」
她嚇了一跳,連忙扯下眼鏡,定眼一看,是一個英俊的金發(fā)男孩站在她面前。從他的打扮,可以看出他是這家飯店的工作人員。
「哦,謝謝你,我只是不知該選擇哪個池子消磨時光!顾龑擂蔚匦α。
金發(fā)男孩也笑了,「你一定是第一次來本飯店,我曾經(jīng)告訴我的老板,太多的選擇,反而無從選擇。我建議,如果你不怕曬黑,可以選擇任何一個有陽光照射的池子;若你想同時享有游泳的樂趣,又兼顧美白的話,那么可以選擇那個有椰林遮掩的美人池,水溫剛剛好!
「真是謝謝你!顾冻鎏鹈赖男θ。
「我以前一直覺得,健康的棕色肌膚才漂亮,但今日一見,才發(fā)現(xiàn)皙白的肌膚更是有不同的美,尤其對你這么一個東方娃娃!」
「嘿,小伙子,謝謝你的贊美!但別叫我娃娃,我絕對比你年長幾歲!顾鹋匕琢怂谎。
「哇!你的眼睛可真美!鼓泻⒋盗寺暱谏。
「好了,不可以消遣大姊姊!顾χm正他。
他卻一點兒也不以為意,「OK,OK,好好享受你的午后時光。」他打算退下。
「還是謝謝你!顾謱⒛R架了回去。
她不知道在她身後不遠(yuǎn)處,有一道剛從水中上來的頎長的身影,一直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花惜人終於選了一個涼爽的角落,往躺椅坐了下去,滿足地吸了口氣。她終於可以體會到地大物博的好處,這在日本是享受不到的。
而剛剛一直盯著她的男人,這時也回到自己的位置,那里正好在花惜人的後方不遠(yuǎn)處。
花惜人在休息過後,再度摘下太陽眼鏡,起身將一身雪白的外衫脫下。金光下,她鮮少日曬的肌膚格外的嫩白誘人,就像一尊白瓷娃娃。
她盡管嬌小,身材卻勻稱動人,兩件式的米色泳裝,讓她看起來就像誤入人間戲水的仙子。
她顯然不知身後有雙犀利而深沉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瞧著她,一逕地做起暖身操。
暖身過後,花惜人轉(zhuǎn)過身子,拿起躺椅前的泳帽,將她那頭長發(fā)塞了進(jìn)去。
而一直盯著她瞧的那雙黑瞳,卻在此刻亮了起來,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個一向身著紅衣,將自己包得密不通風(fēng)的花惜人,身材十分傲人,尤其那對呼之欲出的雙峰,實在超乎他的想像。
正當(dāng)她往泳池走去時,男子,也就是山口英夫,倏地站了起來,并命令身後的保鑣:「和我保持二十公尺以上的距離!
炙焰與青焰雖不明白少主為何這么做,但仍聽令,「是!」
當(dāng)花惜人準(zhǔn)備跳下水池時,腰間卻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給攬住,「安室全為什么沒陪你來?」話落,對方也收回了手。
花惜人回過身,望著比她高出許多的山口英夫,一時間愣住了,當(dāng)她瞥見高大頎長的他只著一條短褲,厚實的胸膛上還有東方人少見的胸毛,頓時不知該將手腳往哪里擺,只好低下頭。
但這個動作,卻讓她看見自己的「暴露」。她慌亂地低呼了聲,立刻以粉臂擋住自己的胸口。
「你不覺得這么做多此一舉?」他似笑非笑地說。
她猛地抬頭瞪著他,「你——」她很想踹他一腳,最後還是忍下,扭頭走回三步遠(yuǎn)的座位。
山口英夫見狀,微微勾起嘲諷的笑容,「這里的確是個逮冤大頭的好地方!
花惜人聞言,氣得鼻孔冒煙,心跳加速。
她立刻抓起罩衫往身上套,用力扯下泳帽,再度折回他的身邊,怒瞪著他,「我好像一直是你眼中的拜金女,那么就請你大發(fā)慈悲,不要妨礙我釣凱子的機會!」
山口英夫環(huán)起雙臂,睇著眼前嬌小火辣的花惜人,再次覺得她比想像中大膽。
目前還沒有哪個女人敢這么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這個女人終於在多次交手後,暴露出她的本性。
「那你一夜代價是多少?」他突冒驚人之語。
她一時怔住了。這個自大的男人竟然這么問她?
因為憤怒,她胸口的起伏更是劇烈,可是山口英夫卻反而故意盯著她的雙峰,氣得她直想刺傷他那雙惡意的眼!改銢]有權(quán)利知道!」
「我想,在日本沒有人比我更有權(quán)有勢,至於在這里,也只有幾個人與我并駕齊驅(qū)……你若不找我,好像不夠聰明!
突然間,她冷靜了下來,反向操作地刺激他:「你真是抬舉我,但我的身分就只能找一些服務(wù)生、調(diào)酒員,或是卡車司機。像剛才的酒保,我就覺得不錯。」
山口英夫沒想到她會這么答,雖怒卻不動聲色,反倒露出冷笑,「原來你的胃口這么小,那就祝你玩得愉快!乖捖洌创蟛诫x去。
青焰待他回到座位後,提醒道:「少主,你和夜先生約定的時間快到了。」
山口英夫點了點頭,俐落地套上浴袍,英俊的臉上凈是冰霜。盡管如此,他還是沒忘此行的目的。
花惜人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慢慢地走回躺椅邊,跌了進(jìn)去,小小的身子還不住地發(fā)抖。
她在干嘛呀?和他這么斗氣做什么?她是來度假的,怎么又和這個冷面閻羅牽扯在一起?
嗯……對了!他怎么也來這家飯店?
公事?還是和那個肌膚雪白的女人約在這里共度浪漫假期?
想到這里,她多時未進(jìn)食的胃,開始冒出酸水……
如果是這樣,他阻止她游泳,還對她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又為了什么?
望著自己的腰,突然感到先前被他摟過的腰際炙熱了起來,雙頰也不自覺地染紅。
盡管對他的態(tài)度很不以為然,但她卻無法漠視他們之間那種若有似無的親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