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都會是個快樂的小公主……
年幼的她,這個想法又維持了幾年,然而,這個夢想?yún)s在一夕之間破碎——
她十歲那年,她父親在一次前往泰國的度假途中,被鱷魚咬傷,回國后,傷口惡化感染,變成了蜂窩性組織炎,然后,因為黑道人物的氣魄問題,他始終沒去就醫(yī),等到不得不就醫(yī)時,已經(jīng)回天乏術(shù)……
為了保住父親的面子,只好說他是死于槍戰(zhàn)。
天義盟的人員得知消息后,立刻就協(xié)調(diào)好所有的大老,讓盟主的弟弟,也就是姬艾華的叔叔——姬永正來擔(dān)任盟主。
所以,她的地位頓時從盟主的掌上明珠,變成了盟主的外甥女。
但變成盟主的外甥女也就算了,她還是照樣吃好的、過好的,周遭的人也依然對她敬畏有加,叔叔也很疼寵她,加上商祖悠也陪在她身旁,不曾離去。
只是,沒想到,兩年后,在她剛滿十二歲那年的暑假,他們幫派旗下的賭船“中華公主”號郵輪上,來了幾個貴客,這從此改變了她的一生……當(dāng)然,也包括她死忠的好友兼保鑣——商祖悠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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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海上,海風(fēng)清朗略帶咸味,海面平靜到叫人幾乎以為是在湖面上,起碼,在這艘“中華公主”號上,感覺不到什么波動。
中華公主號在東南亞所有的賭船中,配備算是一等一的,這也是當(dāng)年艾華的父親所遺留下來的最大資產(chǎn),所有天義盟的人員,要是其它的“生意”不好的話,光靠中華公主號,也可以撐上個幾年不成問題。
所以,中華公主號在某方面來說,也等于是天義盟的生錢船。
這艘船跟一般的度假郵輪沒兩樣,只除了它有一間在到達公海上后,才會開啟,任由夠資格的賭客進出,視野最好的龍廳,這也是專門用來賭博的地方。
在龍廳中,有一間特等貴賓室,這間平常人難以進入的艙房,不只要有錢,還要有身分背景,才得以進入。
而現(xiàn)在,艙房里的賭局,正殺到最精采的一幕。
一個年輕俊朗,笑聲粗獷豪邁的外國青年,正笑咪咪地看著渾身冒汗,臉色蒼白的姬永正。
“怎么樣?”外國青年說著中文,帶著優(yōu)雅而輕揚的外國腔調(diào),“你還有什么東西可以輸?”
“我……我……”姬永正突然腿一軟,從豪華的法國椅上跌跪到地毯上。
“嗯?”
“求求你!不要跟我收這筆賭債,這艘船是我們天義盟的命脈,關(guān)系著上萬人的生計!我其它的都能給你,你要什么都好啊……”姬永正幾乎要冒出淚水了,只能頻頻求著眼前這個,聽說是某個歐洲島國的王子的年輕人。
天義盟這兩年來虧損連連,現(xiàn)在唯一能賺錢的,就只剩這艘船啦!
要真把這艘輸給人的話,那不要說他的天義盟盟主之位不保,他還會立刻被幫中大老們打成豬頭……就算沒被打成豬頭,兄弟們一人吐一口口水,都可以把他給淹死了!
“是喔……”俊朗的年輕人一皺濃眉,故作傷腦筋的說:“那……你給不出錢,還有什么能給的呢?”
“這……什么都可以。【瓦B……就連……唉。≈灰憧吹降,除了這艘船以外,都可以給!”
姬永正一看對方竟然答應(yīng)不收這艘船了,一時高興,想都沒想就說了這番話。
“那……”俊朗的外國帥哥露出一個微笑,輕輕地指著外面的某個方向,“我想要那個小女孩!
“咦?”姬永正愣了下,“小女孩?”他船上哪來的小……
“那邊那個!”
姬永正順著他的指尖方向一看過去,頓時,顫了下。
他……他想要姬艾華?姬永正呆掉了。
真是好死不死!姬艾華一年也不過就上船來這么幾天過暑假,竟然就被人給看上了?
“怎么樣?那個穿著白衣服的小女孩是你們的人吧?給我用二十年就夠了!抵你這個賭債,劃算吧?”
“啊?白衣服?”姬永正先是松了口氣,隨即又發(fā)現(xiàn)不對!穿白衣服的雖然是商祖悠,但是,她可是姬艾華最重視的人啊!
“是!”
外國帥哥叫做亞力斯,他微笑,想起前兩天,他跟他哥哥在甲板上遇到那個小女孩,她那雙清澈透析的眼神叫他難忘!
這不禁讓他想起,他以前跟尼奧開過的玩笑,說如果可以從小培養(yǎng)、訓(xùn)練一個人來用,那想必會很方便!省得皇宮里來來去去都是老人跟老面孔!
可惜,德斯島是個先進的、以人權(quán)跟民主為上的國家,怎么可能做這種事呢?
不過,現(xiàn)在機會來了!
他對那個叫做商祖悠的小女孩,第一眼印象非常深,深到他這兩天有時在賭桌上,都會不自覺地想起她那清澈的眼神。
所以……
看這些臺灣人這么可憐,而且這艘船說真的也不怎么樣……那他不如就要了那個小女孩吧!
“她……她……她……”
姬永正遲疑了老半天,一咬牙,在心底下了決定,送走商祖悠,得罪姬艾華這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小公主,總比失去他們天義盟最重要的生錢工具好。
“好吧!我答應(yīng)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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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說什么?”
亮麗的美眸大睜著,瞪著一臉心虛的叔叔,姬艾華那排漂亮的貝齒在紅唇里打顫,“你……你……把商祖悠賣掉了!?”
“不……不是賣!小公主!是不小心……不小心輸?shù)袅恕瓎琛?br />
他也不愿意這種事發(fā)生!怎么說,他也還是很疼愛過世大哥的這個寶貝女兒的,可是,他如果不答應(yīng)的話,得清償十八億九千六百七十九萬新臺幣的賭債耶!就算他賣了女兒、兒子和他自己,也還不起的。
“你……”
“拜托你答應(yīng)啊!他們保證不會對商祖悠做出任何不該做的事情,他們會好好地對待她的,只要二十年就好,搞不好比在這里的日子還好。
再說……如果她能活著回來……不不!我是說,等到二十年后,她自由了,隨時都可以回來。
“別想!我絕對不答應(yīng)!她是我的人!”
姬艾華氣憤地大吼,年方十二的她,出落得細致美麗,不說話的時候,簡直就像是一個天才藝術(shù)家才雕刻得出來的完美人像。
她一發(fā)起脾氣來,更像個憤怒的女神,可以叫天地動容。
可是,為了自己的人頭,姬永正只好鼓起勇氣來說服她。
“公主!別這樣啦……大家都是這么地疼愛你……這次是真的需要你的幫助,要是你不肯讓她去,這艘船就得送人了!
送走了這艘船,天義盟少了金錢的支柱,我看很快就會四分五裂了。這是你父親花了大半輩子心血打下的江山,還有這么多人靠著它吃飯過日子,為了天義盟的未來,真的……請你成全。∵@樣吧!叔叔我跟你下跪!
說著,姬永正當(dāng)真跪了下來。
姬艾華站在原地,瞪著姬永正。
她……能說不嗎?
她能看著父親的江山瓦解?看著這么多兄弟失去依靠?
可是,商祖悠是她最好的姊妹啊……
商祖悠在一旁看出艾華的不甘愿,也看出她因天義盟其它弟兄將面臨貧困下場而感到于心不忍,她道:“沒關(guān)系!艾華!我去。”
“咦?”姬艾華訝異地看著商祖悠,“不可以!祖悠,我不要你離開……”
“艾華!當(dāng)初你父親肯收養(yǎng)我,就是因為要我對天義盟有所貢獻,現(xiàn)在如果有機會救天義盟,我當(dāng)然該去。”
“但是那是這個白癡惹的禍,干嘛要賠上你啊?”姬艾華憤怒地指著叔叔的鼻子罵。
“艾華,別這么生氣!”
“你……”姬艾華看著商祖悠老半天,看得出她神情堅決,一時怒氣攻心!
“可惡!那我跟你一起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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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兩個小女孩一起來,還堅持說不可以去二十年,只能去十年,亞力斯雖然為她們之間的友誼感到有點驚訝,卻沒說什么。
因為,他有的是方法應(yīng)付這種場面。
他有個好朋友蘭斯,向來不愛跟他賭錢,只喜歡賭條件。現(xiàn)在,是他可以用到那些條件的時候了!
他立刻撥電話給遠在美國的蘭斯。
“你說什么?你說有什么東西要給我養(yǎng)?”蘭斯皺起了那雙粗獷的濃眉。
但是,他那濃眉不是為了亞力斯的話而皺起的,而是為了眼前電腦螢?zāi)簧系臄?shù)據(jù)。
他那坐在大皮椅上的高大身軀,動也不動,眼睛緊瞪著面前的電腦,看著上一季虧損連連的報表。
那個該死的堂哥是怎么弄的?可以把原來應(yīng)該有百分之兩百的利益,弄成虧損?
“因為……所以……就是要放在你那里養(yǎng)個十年!”
亞力斯說了一串話,但是蘭斯聽不太清楚,因為他正專注在思考上,想著要怎么整垮他堂哥,接收他的石油產(chǎn)業(yè),把事業(yè)扶上正軌。
而要整垮他堂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畢竟,在圣安德魯家族中,堂哥跟他,還有他其它的兄弟一樣,都是有資格繼承伯爵爵位的人。
現(xiàn)在年方二十一歲的他,進入圣安德魯?shù)募易迤髽I(yè)不過才一年,卻已經(jīng)使用了不少手段,才能慢慢地接近權(quán)力中樞,甚至把原來幾個西歐的企業(yè)財團,并入他們的事業(yè)版圖。
而現(xiàn)在,他要籌措更多的資金,好拓展出更大的事業(yè)版圖,并且想辦法鏟除圣安德魯集團中的腐敗勢力。
他的目標(biāo)就是要奪取權(quán)力,讓那些因為瞧不起他母親,連帶著就瞧不起他的人,知道他的厲害!
他不但要穩(wěn)固,并且擴充圣安德魯在歐洲的各項產(chǎn)業(yè),更要讓這些人承認他才是唯一有資格、有頭腦,也有權(quán)力去繼承圣安德魯伯爵爵位的男人。
他會讓這輩子都瞧不起他、利用自身權(quán)力為所欲為,甚至害他母親的父親,看著他是怎么從英國女皇的手中,接過他那守了一輩子,給誰都可以,就是不肯給他的伯爵爵位!
“……你幫我養(yǎng)個十年,就當(dāng)作是還上次那場牌局的賭債!”亞力斯又說。
“算還清嗎?才養(yǎng)十年?好!那你把它寄到北海道牧場吧!我會叫人照顧它的!”蘭斯毫不在意地說著,直覺地以為那是某種動物。
“?牧場……嗯……無所謂!就這樣好了!
“好!再見!”
蘭斯說著,心神又回到了面前的資料上,絲毫不清楚剛才他替自己找來了一個什么樣的……“動物”。
而就這樣,原本是南臺灣黑道小公主的姬艾華,地位從此一落千丈,被人家踢來踢去不說,竟然還被當(dāng)成動物,送去了北海道的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