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現(xiàn)在天塌下來,陳憑翔都不會覺得比眼前更嚴(yán)重的了。
「小郭,你現(xiàn)在準(zhǔn)備怎麼辦?」陳憑翔指著吳曉莉。
「我要知道怎么辦,也不會把她帶到你這兒來了!构袧暤溃骸杆芸蓱z。」
「是喔!她這種女孩子如果不編幾個故事來博得同情,怎麼可以多撈幾筆。」陳憑翔提醒他。
「噓!你別這麼沒同情心!构袎旱吐。
陳憑翔真想拿把榔頭什麼的敲醒他,讓他能理智一點。
郭秉承并非不知道陳憑翔的憤怒,但是,他就是無法丟下吳曉莉不理。天知道,他就是這樣一個善良的男人!
吳曉莉從沙發(fā)上倏地起身。
雖然她聽不見兩個男人在說什麼,但是她知道他們是為了她而起爭執(zhí),雖然她不認(rèn)識這兩個男人,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都是正人君子。
尤其是救她回來的那個男人,她還一度誤會了他,F(xiàn)在,她知道他是個真正的好男人,花了五萬塊,不但什麼也沒做,反而為了她和朋友起爭執(zhí)。對一個陌生的女孩,他竟肯付出如此的關(guān)懷。上帝畢竟還沒有完全遺棄了她。
「對不起,可以容我說句話嗎?」她鼓足勇氣地打斷他們的對話。
「你想說什么?」陳憑翔仔細的打量她。
她果然有讓男人心動的條件。難怪連一向乖乖牌的郭秉承,都會為了她而行為異常。
吳曉莉把眼光投向郭秉承!钢x謝你今晚的相救,你給黑豹的五萬塊,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我不想讓你為了我而破壞你和朋友之間的感情,我還是走好了!
「不!你不可以走的!构邢胍矝]想就拉住了她! ∑鋵嵥梢宰屗叩,可定,心中卻一直有種「抬不得」的感覺。
他從來沒對任何女人有過這種強烈的感覺,但是對她……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
「先生——」
「叫我小郭。」
「小郭,你還是讓我走吧!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可是宋天不會放過我的,我終究還是得回去!
「你可以逃啊!或者我去報警捉他們,像他們這種人是該接受法律制裁的!
吳曉莉凄涼的搖搖頭。她也想逃,但是怎麼逃?宋天不會輕易放過她的,他會找上她祖母,甚至找上她妹妹。
「讓我走吧!」她眼中的憂傷更濃了。
「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怕那些人?難道你不知道跟那種人在一起 為他們做事,一點也不值得?」郭秉承實在不了解她是怎么個想法。
他說的她都知道、她都懂,怛是,她根本擺脫不了宋天。為了祖母,為了妹妹,再苦她都得熬下去。不然,她早就一死了之了。
郭秉承猜想她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她不像那種為了貪求金錢、享樂而出賣自己的女人。他一定要救她脫離苦海,只要她肯說。
「讓我走吧!我是心甘情愿的!顾仨氉屗佬。
上次,有個恩客為了要救她而被強生打得住進醫(yī)院。這種事情,她不想再發(fā)生了。而且,她不想害了這個男人——這麼好的一個男人。
「小郭,讓她走吧!」陳憑翔聽到她說出「心甘情愿」四個字,就知道自已猜得沒錯。這種女人不值得讓郭秉承為她著迷的。
「不!我一定要她說清楚,不然我不會放她走的。」郭秉承固執(zhí)得像面對一個向他提出分手的女友似的。
「讓我走!箙菚岳虬笾。
「不!」
就在他們爭執(zhí)不下時,林羿萱打開房門,揉著睡眼走了出來。
「羿萱!對不起,吵醒你了。」郭秉承差點就忘了林羿萱住在這兒。
「羿萱?!」吳曉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曉莉姊?!」林羿萱此刻睡意全消。
兩個女孩全然忘了有兩個男人正瞪著她們興奮的抱在一塊兒。
「羿萱,你們認(rèn)識?」郭秉承高興的問
陳憑翔卻是一臉的不悅。
「晚莉姊是我國中同班同學(xué)的姊姊,而且她還曾經(jīng)是我的英文老師。」林羿萱親熱的搭著吳曉莉的肩!笗岳蜴ⅲ砻哪?她考上哪兒了?好久沒有聯(lián)絡(luò)了。」
「她……她出了車禍,變成植物人了。」吳曉莉說著哭了出來。
「!怎么會這樣?」林羿萱眼眶也紅了。
她和吳曉媚曾是最好的死黨,當(dāng)初下了課還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地常常膩在一起。
那時候為了演英文話劇,吳曉莉還替她們惡補了好一些時候的英文咬字和發(fā)音。
「那奶奶呢?」她還記得當(dāng)時吳奶奶常煮綠豆湯請她吃。
「她……她傷心過度,中風(fēng)了。」
「曉莉姊!」林羿萱鼻子一酸,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兩個女孩抱頭這麼一哭,哭慌了兩個大男人的心。
他們都明白吳曉莉的「心甘情愿」是什麼意思了——一個中風(fēng)的奶奶,一個因出車禍而成植物人的妹妹,構(gòu)成了一個不幸的她!
「對了,你怎麼會在這兒?」林羿萱擦乾了眼淚問道。
「我——」
陳憑翔很快的替她回答!杆切」呐笥。他們剛看完午夜場的電影,原本是想過來請我們一塊去吃消夜的!
郭秉承感激的對他笑了笑。
而吳曉莉更是壓抑下心中那股激蕩。她知道陳憑翔是不想讓林羿萱知道真正的事實。又是一個善良的男人!
「原來你是郭大哥的女朋友,真巧!沽拄噍婧翢o心機的說。
吳曉莉錯愕的張大了口。「不……不……我……」
「小羿萱,你的曉莉姊很害羞的呢!」郭秉承很自然的擁著吳曉莉的肩,那模樣還真像是一對情侶。
吳曉莉沒料到會是這種情況,血色很快地由她臉上消失。
郭秉承是個好條件的男人。他會是一個好男朋友,也會是一個好情人,更會是一個好丈夫。只是,他跟她是兩個世界的人,就像兩條平行線,永遠不可能交會在一塊兒的。
郭秉承注意到吳曉莉的蒼白臉色,看得他有點心疼。
他不是沒有交過女朋友,更不是會為女人神魂顛倒的男人,但是,他卻對吳曉莉有種強烈到令自己無法抗拒的感受。他告訴自己,不論用什麼方法,他都要幫她脫離現(xiàn)在的生活。她需要的是一個新的人生,而他也愿意給她。
緣分就是這麼奇妙的東西,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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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秉承一邊開車,邊用眼角的馀光打量著吳曉莉。
從一上車,她臉上的笑容和光彩全不見了,有的只是那股濃得化不開的憂愁和無奈。
還不到約定的時候,但是為了不讓林羿萱看出不對勁,他們只有提早離開陳憑翔家。
「肚子餓不餓,我們?nèi)コ詡早餐怎樣?」
吳曉莉咬著唇,搖搖頭。只要想到要回去宋天那兒,她什麼也吃不下。
郭秉承把車泊在力代CoffeeShop停車場。
「我不餓!」
「你不餓,我餓了。陪我吃好嗎?」他看著她。
她不再反對。
力代的咖啡十分香濃,但卻挑不起她一點食欲。
郭秉承點了根煙抽著。他并不常抽煙,只有兩種情況才會抽——應(yīng)酬和心情煩躁。
「吃吧!我可不希望等會兒去談判的時候,你雙腿發(fā)軟。」
「什麼?」對他沒頭沒腦的話,她一頭霧水。
「我知道你并不是心甘情愿從事這種「行業(yè)」,所以,我準(zhǔn)備要去找你的老板談判!
「你瘋了!」
「沒有,我很正常!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憑什麼去談判?」
「錢不是嗎?只要有錢就可以解決一切的。」他心思細密的說。
吳曉莉苦笑了。郭秉承說得一點也不錯,只要有錢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是,她所需的數(shù)目十分龐大,并不是一般人就可以解決的,更何況,宋天也不會輕易的過她。她不想讓郭秉承為了她而惹禍上身。
突然,地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我去一下洗手間!顾椭^,不敢多看他一眼匆匆地向洗手間走去。
「到洗手間,她整個人就像崩潰了一樣。
或許她該為郭秉承的一番心意而高興,但是她絕不能讓郭秉承為了她再花任何一分錢,她不值得他這么做的。像這種男人應(yīng)該配個好女人,而她只不過是個殘花敗柳,她配不上他的。
是該說冉見的時候了。
郭秉承看了下手表,皺了皺眉。
吳曉莉進去洗手間已經(jīng)好一會兒了,上個洗手間需要這麼久的時間嗎?
正當(dāng)他納悶著,一位服務(wù)小姐帶著微笑走向他。
「先生!剛才那位小姐要我轉(zhuǎn)交這張留言紙!
留言紙?!
他讓吳曉莉這一招嚇呆了,愣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楚紙上所寫的內(nèi)容。
郭先生:
原諒我的不告而別。我很感激上天的憐憫,讓我遇見了你,但是我不是個值得你付出的女人。
請忘了我吧!
一個與你無緣的女人曉莉留
霎時,郭秉承的情緒有如坐云霄飛車般的無法控制。
要他忘了她?談何容易!她已把他整個心全攪亂了呀!
怎么忘,誰來教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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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羿萱頹喪的坐在床上。
今天是燕巧玲的生日,她收到了請?zhí),也答?yīng)了燕巧玲參加生日舞會?墒撬浆F(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牛仔褲、T 恤、襯衫之外,根本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可以參加舞會。
她開始後悔答應(yīng)了燕巧玲。
或許,她今天晚上可以不去參加?墒牵肫饋砬闪嵩谥浪饝(yīng)時高興得在班上大喊大叫,只怕沒有召告全天下,這下如果又不去,那燕巧玲一定會以為她擺架子、耍大牌。更要命的是,燕巧玲還指定每個人都得攜伴參加,而她要上哪里找伴?
正感到心浮氣躁時,床頭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想都不用想,她都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
「喂!」她懶洋洋的應(yīng)了一聲。
「是我!小羿萱!闺娫捘穷^傳來陳憑翔的聲音。
「喔!」她對著電話筒扮了個鬼臉。
「你沒事吧?」他發(fā)現(xiàn)她的口氣不對。
「我有事!」她尖刻的說。
她最受不了他叫她「小羿萱」,但不管她抗議多少次,總是沒有用。
「說說看是什麼事!龟悜{翔十分有耐心的問著。
林羿萱是希望有個傾訴的對象,但絕不會是陳憑翔。
她能告訴他她要參加同學(xué)的生日舞會,卻找不到一件合適的衣服穿、又沒有男伴嗎?或許他會帶她去買衣服,但是,他總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nèi),為她找個男伴吧!
何況平時他已經(jīng)夠「小」看她了,這下子不就更讓他逮到機會嘲笑她?
「小羿萱!」他又不知死活的叫了她一聲。
「跟你說過幾百次了,我不喜歡你叫我「小」羿萱!」她火氣特別大的強調(diào)。
「發(fā)生了什麼事?你說出來——」
「你不會懂的!」她不讓他說完,吼著就掛上了電話。
這時,電話那端的陳憑翔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氣急敗壞!
從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這麼憤怒,也從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如此——牽腸掛肚!她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完完全全地攪亂了他的生活。
他無時無刻不想著她——一下了班,他像個丈夫似的迫不及待趕回家中,只為了和她共享一頓晚餐,要是知道她沒有課,他必定打電話回家,只為了聽聽她的聲音。
想到自己對林羿萱這種莫名的感情,陳憑翔自己也覺得十分矛盾。一個小女孩竟可以讓他全亂了方寸。這事如果傳了出去,那不笑掉所有人的大牙才怪,一向自命風(fēng)流不凡,像云、像風(fēng)的浪子,竟會為了一個小女孩而改變,太可笑了吧?!
搖搖頭,甩掉這份惱人的思緒,他又撥了她房間的電話號碼。
這次他可先發(fā)制人,「你知不知這突然掛電話是很沒有禮貌的行為?」
林羿萱沒有吭聲,但電話里隱隱約約傳來啜泣的聲音。
這下急死陳憑翔了。她在哭嗎?發(fā)生了什麼事?
「小羿萱!」嘆了口長氣,他真的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傅降装l(fā)生了什麼事,你說出來好不好?」
「不好!」
她真有把他活活氣死的本事。
「林羿萱!」他實在沒多大耐性,她若再不說清楚,他馬上飛車回去,然後先打她一頓屁股。
林羿萱也覺得自己似乎有點過分。她不該拿陳憑翔出氣的,她有點歉然!笇Σ黄,我……」
「到底出了什麼事,你說出來好不好?」
「我只是在為今晚的舞會煩惱!
「舞會?」他覺得自己真的被打敗了!改銦⿶朗颤N?玻璃鞋?南瓜馬車?」他逗著她。
「我沒有適合的衣服!
天哪!她就為了這個煩惱?!只要她肯說,即使是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想辦法弄來給她的。
小女生就是小女生!
「還有……」
「還有什麼?鞋子?還是手飾?」他縱容的問。
林羿萱深吸了口氣!改邪!我需要一個男伴。」
陳憑翔努力克制自己不笑出聲。他差點以為她要天上的星星呢!
男伴?!她竟需要一個男伴?這根本難不倒他。
「這個容易,我會給你一個最好的男伴!顾挚隙ǖ恼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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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羿萱不相信的眨眨眼睛,看著鏡中的自己。
陳憑翔派人送來的衣服和鞋子,就好像是為她量身訂做似的,居然非常合身,那件白色雪紡紗洋裝讓她看起來像個小公主。
而她的王子呢?陳憑翔說過要給她一個最好的男伴的。她實在好奇透了,他到底會替她找什么樣的男伴?
門鈐再度響起。
林羿萱顧不得身上穿著洋裝和高跟鞋,快速地沖過去開門。門一開!陳憑翔正風(fēng)度翩翩地站在她面前,手中還捧著一大束玫瑰花。
林羿萱的心跳差點漏了半拍。他該不會就是那個男伴吧?!
一定是!一定是!她強作鎮(zhèn)定,假裝沒有看到他手中的玫瑰花。
「你說的最好的男伴在哪里?」她故意東張西望,就是不看他。
陳憑翔露齒一笑!冈谀阊矍!
「你……這……」她故意瞪大眼睛,擺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我不好嗎?」
「不好呀,我們一天到晚吵架,我看還不如我自己去算了!顾蛽u頭,但心里卻快樂得不得了。
陳憑翔早料到會是這樣。他微微一笑,「我保證絕不吵架!顾涯鞘倒寤ㄟf給了她。
「說得到要做得到喔!騙人的是小狗!」她扮了個鬼臉,十分俏皮的說。
陳憑翔做了個OK的手勢。
她眼角、嘴角全漾著笑意。從來沒有男人送過花給她,陳憑翔是第一個,F(xiàn)在,她才知道這種感覺是那麼甜蜜、那麼的美好。
當(dāng)陳憑翔挽著林羿萱出現(xiàn)在燕巧玲家時,立刻引來一陣騷動。
林羿萱知道真正引起騷動的是陳憑翔。他是那種無論站在哪里都會教女人眼睛一亮的男人,而在場的每個小女生,當(dāng)然更會被他所散發(fā)出來的氣概給折服。
她突然覺得有點想笑。
不知是自己太過保守了,還是她們過於大膽、新潮,那些女孩子們看著陳憑翔的眼光讓她渾身不對勁,而陳憑翔卻仍微微地笑著。
天哪!他難道不知道他的笑有多懾人?他難道不知道他的笑有多麼令女人心動?
林羿萱開始後悔了!她不該讓他陪著她一塊來的。她不喜歡那些女生看他的眼光,一點都不喜歡。霎時,她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挺不是滋味。
怎么會這樣?她對自己莫名的感觸呆愣了半晌。
「林羿萱!」燕巧玲—臉笑盈盈的走到他們面前。「你很不夠意思喔!有這麼英俊瀟灑的男朋友,竟然可以保密這麼久。虧我還想把我表哥艾迪介紹給你呢!」這話是對她說的!可是自始至終,燕巧玲的眼睛都直直盯在陳憑翔的身上,眼角還不時對他拋著媚眼。
這種大膽程度讓陳憑翔為之瞠目。
「巧玲!他只是——」林羿萱的小臉微微發(fā)燙起來。她很想解釋自己和陳憑翔的關(guān)系,但陳憑翔卻在此時用一只手輕輕從背後攬住她的腰,那親密的動作,讓燕巧玲笑得更曖昧了。
完了!這下可好,她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是故意的。她知道。
「看來,我表哥是沒有希望了!」燕巧玲一副失望的眼光、失望的口吻。
「誰說我沒有希望?」艾迪的聲音插了進來。他早就在一旁看了很久了。
當(dāng)燕巧玲告訴艾迪要為他介紹女朋友時,他曾嗤之以鼻,但是看到林羿萱,他知道他不能錯過。
「我叫艾迪,巧玲的表哥。很榮幸認(rèn)識你!」艾迪很大方的對林羿萱自我介紹。
陳憑翔呆住了。這個男孩子顯然一副挑戰(zhàn)的樣子。
艾迪有張混血般的臉孔,外表并不會輸給陳憑翔,但是他卻欠缺陳憑翔所散發(fā)出來的那種穩(wěn)重和成熟。不過,他全身上下都充滿著朝氣,那麼自信滿滿、那麼的耀眼。
「我有榮幸請你跳第一支舞嗎?」艾迪開門見山的提出要求。
「我——」林羿萱皺皺眉,不知該答應(yīng)或拒絕。
她并不討厭艾迪,但不知為什么,她卻希望第一支舞是和陳憑翔跳。她希望他在她的生命中,什么都是第一的。
偏偏陳憑翔一點默契也沒有,還挺大方的替她回答:「去吧!你和艾迪去跳,我也正想請女主人跳第一支舞!拐f著他很紳士的向燕巧玲作出了邀請的動作。
燕巧玲的表情像中了彩券似的雀躍,她不敢相信自己竟會如此幸運。
林羿萱看著他和燕巧玲輕柔地翩翩起舞,心中酸溜溜的。她根本沒想到他竟會這麼地就把她扔給艾迪,而和燕巧玲跳起舞來。該死!陳憑翔,你下地獄去吧!她在心里咒罵著他。
林羿萱的表情全落入艾迪的眼中,但是他不在乎,一點也不在乎。對自己所喜愛的東西,他一定會得到手,不管有多困難,他都會愈挫愈勇。而林羿萱,他更是勢在必得。
艾迪并不是個濫情的男孩子。喜歡他的女孩子也多的是,在法國,就有不少女孩子倒追他,他是她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但是在林羿萱的心中,他顯然不是。這一點,他很不服。
「我們跳舞好嗎?」他風(fēng)度翩翩地問她。
她能拒絕嗎?如果不是先認(rèn)識了陳憑翔,她知道艾迪會是一個好對象。但是,上蒼卻讓她先認(rèn)識了陳憑翔,而且還讓他成了她的監(jiān)護人。
「我不大會跳——」
「沒問題,我會是個有耐心的老師!顾徽Z雙關(guān)的說。
林羿萱有些動容,把手交給了他。
艾迪淡淡的露出一笑,他對自己一向有的是信心。
人的成功與否,往往視第一步而定,而他的第一步已經(jīng)成功了。至少林羿萱并沒有拒絕他,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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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nèi)的空氣很悶,悶得林羿萱有窒息感。
整個晚上,他們幾乎是一句話也沒有說,正符合了陳憑翔的「保證」,可是,她反而一肚子火。
只要看他周旋在那群小女生中談笑風(fēng)聲,她就有夠火。雖然,她身邊也一直有艾迪陪著,但是她卻一點也不覺得開心。
搖下車窗,吹著迎面而來的風(fēng),她才勉強覺得心裹不再那麼「郁卒」。
「晚上玩得開心嗎?」他一邊開車一邊問。
「哪有你開心?」她不屑的口氣。
「你在生氣!」這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沒有。」她不承認(rèn),偏偏那小臉上卻寫滿了:我生氣,而且快氣炸了!
陳憑翔斜睨了她一眼。還說不生氣?那氣呼呼的神情、那嘟著的小嘴,在在都顯示她火正旺著呢!
其實,他又何嘗愿意如此?只是一見到艾迪,他心中就有著不平衡。他已經(jīng)三十五歲了,而她卻還只是個十九歲的小女孩,她需要的對象應(yīng)該是像艾迪那樣的大男孩,而不是他。
所以,他刻意讓艾迪多接近她。但是,只要看見艾迪和她有說有笑,他又妒嫉得想捉狂。神經(jīng)錯亂了!他咒罵著自己。
天曉得從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這麼心神不寧過,看得到卻又不能擁有的感覺,居然是這麼的痛苦!但是,長痛不如短痛。他不能讓事情演變到一發(fā)不可收拾的時候,才後悔莫及。
「艾迪是個不錯的男孩子!」他很有技巧的提醒著林羿萱。
以男人欣賞男人的角度來說,他覺得艾迪應(yīng)該是個很不錯的男孩子。
他不說還好,他這一說,林羿萱簡直想撕破他的臉、挖下他的眼珠子。他又想干嘛?她最最受不了的就是他這種自以為是的態(tài)度。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壓抑著怒氣!杆莻什麼樣的男孩,干我啥事?」
「你不是沒有男朋友?他會是一個好對象的!顾b著好像很喜歡她那麼做似的,「你可以試著與他交往看看!
林羿萱的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他竟說她沒有男朋友?!怎樣,他在嘲笑她是嗎?
「誰說我沒有男朋友的!」她狠狠的瞪他一眼。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的話,他早已尸骨無存了。
「你有嗎?小羿萱。」他偏過頭,給了她一個該死的微笑。
她真想給他一耳光,甚至一刀!
但是她沒有,反而笑了笑。「你忘記了,我還有一個邱士誠!
她從來就沒有如此佩服過自己的反應(yīng)。如果讓沈綠芳知道她把邱士誠拿出來當(dāng)擋箭牌,一定把她給笑翻了天。
陳憑翔做了幾個深呼吸,如果不這么做,他很難保證人車的安全。
沒想到她依然死性不改!他寧可她選擇艾迪、也不肯讓她選擇邱士誠,如果她執(zhí)意要選邱士誠,他倒寧可她選擇的是他自己。
「邱士誠不是個好對象。他不適合你!
「喔——」她偷笑的拉了個長聲。
他的反應(yīng)并不出乎她的意料;钤!氣死他!
「艾迪真的不錯!」又來了!他好像認(rèn)定全天下男孩子都死光了,只剩下個艾迪。
林羿萱心里更加氣憤了。
艾迪!艾迪!他就不能換個別人嗎?他自己也不錯呀!為什麼他不說自己?如果讓她選擇,她寧愿選他!
林羿萱臉上陰沉的神色,讓陳憑翔知道自己又激怒了她。她真的這麼冥頑不靈嗎?看來,他得和她好好溝通一下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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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秉承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抽著煙,他已經(jīng)好久不曾這樣抽煙了。
但是他很煩、很煩!煩得恨不得找個人好好打上一場架。
從來沒有一件事或者一個人,可以讓他煩躁到如此失控的,而那個叫吳曉莉的女人卻有這種本事。每天只要下了班,他便開著車在臺北市的大街小巷逛了起來。他一直希望再有個意外,讓自己再撞到她一次。
想得出了神,前面的車竟讓他來不及閃避,那漂亮的車頭結(jié)結(jié)實實往前沖撞過去。對方的國產(chǎn)車顯然受不了如此的沖擊,凹了一個大洞,連車牌都還搖搖晃晃,隨時有掉下來的可能。
車上氣沖沖的走下一個人。
是他?!黑豹!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郭秉承簡直是喜出望外。
「下來!下來!」黑豹一臉怒氣,用手敲打著他的車蓋頂。
郭秉承倒是不疾不徐的打開車門走出來。
黑豹顯然已記不得他了!肝梗±闲,你準(zhǔn)備怎麼賠我?」他一副不準(zhǔn)備善罷甘休的樣子。
「不認(rèn)得我了?兄弟!」郭秉承也學(xué)著他的口氣。
「你——你———」黑豹搔搔自己的頭發(fā),想破頭了。
「我是那大帶走曉莉的那個人!构刑嵝阉。
「噢——是你。 购诒K於想起來了!改悄憬裉熳擦宋依洗蟮能,你打算怎么辦?」
郭秉承雙手一擊,臉上笑得甚是開心。
黑豹當(dāng)場傻了眼。這男人神經(jīng)錯亂了?!撞到他老大的車還這麼高興?這年頭,瘋狂的人還真不少。
「黑豹,你可不可以帶我去見你們老大?我有事要和他談!构虚_門見山就說。
「我們老大不會隨便見人的!
郭秉承從皮夾里數(shù)了十張大鈔塞到他手上。「我有很重要的事,一定要跟他談。」
正所謂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不看僧面也看佛面。沒有人會把送上來的鈔票往外推的。
「行!咱們一句話!购诒姷藉X,馬上變了副嘴臉!改銣(zhǔn)備什么時候去見我們老大?」
「現(xiàn)在!」
「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