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琳倚在豪華游輪的欄桿邊,眺望著平靜的海洋,如黑色天鵝絨的夜空中,鑲嵌著無數(shù)顆如鉆石般閃亮的星星,一輪明月照射在海面上,巨輪的船頭緩緩滑過黝黑的海面,船尾激起一道白色的浪花。
忽然,一只海豚躍出海面,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銀色弧線,不久又消失在黑暗中。
輕柔的海風拂過沈琳的耳畔,仿佛在低唱著一首動人的歌曲。
直到現(xiàn)在,沈琳仍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這么幸運,可以搭乘如此豪華的游輪,畢竟只有有錢人才能夠擁有這種奢移的享受的。
她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雖然她從未享受過豐富的物質(zhì)生活,但她卻從不埋怨,只因在親切的修女們的照顧下,她擁有一個充滿愛的童年。
三個月前,她高中畢業(yè),透過學(xué)校的推薦,她得到這個工作——照顧一個義大利的小男孩。
顧安迪——也就是沈琳照顧的男孩,他是個天之驕子。
由于顧安生夫婦在四十五歲才得此一子,自然把他當成寶,然而上了年紀的顧太太,卻應(yīng)付不了兒子的頑皮,所以才想找個保母來照顧他。
可是顧太太第一眼看到沈琳時,卻因她過于年輕而不想錄用她,但沒想到小安迪卻是對她情有獨鐘。
“我喜歡這個姊姊,我長大后要她做我的新娘子!卑驳弦幌煺嬗譄o邪的話逗笑了在場的每個人。
“安迪,你要這個姊姊當你的新娘子,那你可得乖乖聽她的話,不能惹她生氣,否則她就不喜歡你了,知道嗎?”
說話的人是顧安生的大女兒顧少芬,她的年紀和沈琳相彷,個子嬌小、容貌可人,沈琳第一眼見到她就喜歡上她,她相信她們一定可以成為好朋友的。
果不其然,在她們真正相處后,沈琳和顧少芬就成了無活不說的好姊妹。
雖然是千金小姐,但顧少芬卻不嬌生慣養(yǎng),也不矯揉做作。
但是,她卻有一個十分勢利、嫌貧愛富的母親。顧太太喜歡結(jié)交上流社會的人士,總希望可以替女兒找一個富有的丈夫,因而母女二人經(jīng)常為此起爭執(zhí)。
這次的游輪之旅也是顧太太安排的,據(jù)說這次游輪上有個富可敵國的華裔男子歐尼亞,顧太太將他視為乘龍快婿的最佳人選。
顧少芬對母親這樣的安排可說是厭惡到了極點,但她跟沈琳一樣,對這次的游輪之旅充滿好奇和興趣,于是才會答應(yīng)了母親的安排。
一天已經(jīng)過去了,但是沈琳卻未見到顧太太口中那個乘龍快婿,只見顧太太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到處打聽歐尼亞的蹤影。
而顧少芬卻捷足先登地認識了船上一位來自美國的男孩,相約到夜總會去狂歡。安迪則因暈船而早早入睡了,沈琳這才決定獨自到甲板上透透氣。
“剛才那只海豚跟你說了什么?”一個低沉的聲音打斷了沈琳的冥想。
沈琳定神一看,眼前站著一位身著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的男子,襯衫的扣子只扣了一半,露出他鬈而濃密的胸,毛。
他有一對銳利如鷹的眼睛,額頭上散著幾綹頭發(fā),唇角因嘲弄前微微上揚。
海盜!他給她的第一印象就如同一個海盜般。沈琳暗忖著,他該不會是口中咬著一把刀,偷偷地從船緣攀登上來的吧?
這真是個愚蠢而可笑的想法啊!沈琳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
像這樣一個帶有神秘氣質(zhì)又高貴的男子,當然不可能是海盜羅!只是,他是誰呢?
唉!管他是誰,她只希望自己可以好好的獨處,并不希望被人打擾。
“對不起——”她想請他離開,才發(fā)現(xiàn)他正以異樣的眼光注視著她。
在月光的照耀下,男子的眼神仿佛凝聚成一股不可抗拒的魔力,令沈琳心中突然涌起一抹奇妙的感覺,仿佛他們的相遇是早已注定的,并非只是偶然的邂逅。
即使是初次見面,但他們卻似乎等待這一刻已久……
一陣海風吹拂而過,令沈琳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她本能地將身子緊緊地倚靠在欄桿邊,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她竟然會因為眼前這名陌生男子所散發(fā)出來的強烈魅力而迷惑,就在她拼命想穩(wěn)定自己的情緒時,又聽到他再次開口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什……什么?”她的聲音微微顫抖。
這時,他以貪婪的眼神,打量著沈琳包裹在白色洋裝里的玲瓏曲線。
“我是問你那只海豚對你說了些什么?”他的眼神飽含著促狹。
“它是不是說I jump you jump.”他語帶調(diào)侃的說。
沈琳這才恍然大悟是他在捉弄她,不禁令她有些生氣。
“沒想到你是海豚轉(zhuǎn)世,真教我吃驚!彼膊桓适救醯爻爸S了回去。
但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看來你挺有幽默感的!
“彼此、彼此!”她皮笑肉不笑地瞪著他。
“你看起來心情很不好!彼壑械男σ獠灰娏,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關(guān)懷。“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他在哪里?我替你去揍他一頓!
“我沒有男朋友——”唉!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為了掩飾自己的語誤,她板起小臉,口氣充滿嫌惡地說:“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請你別打擾我!
“可是我想找人共舞,希望你能賞個臉。”
這個男人怎么這么厚臉皮?都表明要他滾遠一點了,他卻還死皮賴臉的邀舞……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她再次聲明。
“我想跟你共舞!”見她面露不悅,他竟露出溫和的笑容!澳汩L得很美,如果可以多點笑容,相信會更迷人。”
老天!這是個什么樣的男人?
“我不認識你,不會跟你共舞的!
“歐尼亞!”他自我介紹道,并把手伸向她,做出一個邀舞的姿勢。
“抱歉,我不會跳舞!本退阒浪惺裁疵,她也不會跟他共舞的,畢竟她對他還是陌生的,只是他的名字……
歐尼亞……她好像在哪里聽過……
“這個借口不能讓我信服!彼o緊的瞅著她。
看來,他不只是臉皮厚,還很會死纏爛打,對付這種登徒子,最好的方法就是——掉頭走人!
沈琳旋過身就要離去,在這時,歐尼亞卻快一步地扣住她的手肘,不費吹灰之力地就把她帶入他的懷中。
“你?!”沈琳因他大膽的行徑而大吃一驚。
“陪我跳一支舞!彼统恋纳ひ舾铄涞难凵褚粯恿钊朊曰蟆
“我不會……跳舞。”當歐尼亞的手攬在她的柳腰上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體內(nèi)抗拒的力量仿佛被自他掌心中傳來的熱力給融化了,就連雙腳也在他的引領(lǐng)下,滑出了舞步。
她的謊言不攻自破!
他的眼神充滿得意。
原本僵持不下的氣氛在瞬間改變。
星月和海浪拍打聲合奏成優(yōu)美的舞曲,歐尼亞更低低的哼著一首不知名卻又醉人的歌曲。
雖然沈琳聽不懂歌詞,卻因它優(yōu)美的旋律而沉醉其中。
沈琳感受到歐尼亞那股強烈的吸引力,即使腦中響起警戒的信號,但她的身體卻像只軟弱的小貓般,只能被他強而有力的手臂緊緊抱住,根本無法動彈。
他的唇在她耳畔輕輕游移,沈琳覺得膝蓋發(fā)軟,頭也開始暈眩。
她曾幻想過無數(shù)次接吻的情景,然而,卻沒有想到會是如此刺激和火熱歐尼亞抬高一只手定住她的頭,像是禁欲許久的男人般,貪婪地吻著她。他的舌搜尋著她的,她羞澀地回應(yīng),直到不得不離開他,好呼吸久違的空氣。
在她仰頭大口吸氣的同時,歐尼亞順勢吻上她的頸子,他的唇輕柔地移動,牙齒咬著她跳動的脈搏。
沈琳緊抓著他的肩,仿佛一松手就會掉人無底深淵。她完全不明白,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覺得這一切仿佛是作夢。
就在渾身發(fā)燙之際,沈琳的心底忽然涌起一絲反抗的念頭,她推拒著他的身體說:“不行,不可以這個樣子,我根本不認識你!
他用手抬起她的下顎,專注地凝視著她,許久才開口道:“記住我的名字,歐尼亞,不可以再說不認識我了,知道嗎?”
在他的凝視下,沈琳不禁糾起眉心思索著,對于這一切,她還在懷疑只是她的幻覺,而這想法使得她心中的思緒起伏不定。
就在此時,她發(fā)現(xiàn)他原本充滿魅惑的視線,正越過她的肩頭不知在看什么,臉上也出現(xiàn)了令人費解的表情。
“我必須離開了,明晚同一個時間,我會在這里等你,別忘了要來,不見不散!闭f完,歐尼亞便急忙轉(zhuǎn)身離去。
“我不會來的。”她對著他的背影大叫。
“你非來不可!”從黑暗中傳來他嘲笑般的回答。
沈琳還來不及對他那種專制的態(tài)度生氣時,就見一個神色慌張的男人飛快地跑向她。
“小姐,請問你和歐先生是什么關(guān)系?”男子一邊問,一邊取出一臺精致的小型照相機就要朝她按下快門。
沈琳快速地奪下他的相機,機靈的將其中的底片抽了出來,拋向大海。
長長的膠卷隨著海風一下于消失在黑暗中。
“我跟任何人都沒有關(guān)系!”她忿忿地把相機丟回給他,趁他慌張的接相機之際,大步走進船艙。
歐尼亞……歐民亞……該死!為何他的名字會令她覺得如此熟悉,卻又記不起他究竟是準?更該死的是她居然還讓他吻了她……哦!一千一萬個該死,她的初吻,她保留了十八個年頭的初吻,竟然在今晚,在一個陌生人的懷中失去了……
只是,千萬個懊悔也無法追回失去的初吻……但不可否認的是,他讓她對“吻”不再具有恐懼感,也不覺得骯臟,而是美妙、甜蜜的……
明晚她該再跟他見一面嗎?如果她不赴約,他會矣望嗎?或者他只是一時興起,想找個落單女子打發(fā)無聊的時間呢?
他那樣的男人,應(yīng)該不會缺乏女人的,而她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他又怎么會看上她?明晚……還有將近二十四個小時,她竟有著莫名的期待……真是莫名其妙到了極點了!
沈琳拿起梳子,心不在焉地梳理一頭光亮的長發(fā),告訴自己別再想他了。
可是,她注視著鏡子的同時,她所看到的竟然不是自己的臉,而是一個五官深邃、英俊、邪惡的海盜,令她回想起他們接吻的情景,不禁雙頰緋紅。
她放下梳子,回到床上躺了下來,閉起雙眼,強迫自己要快點入睡;要不然明天一定沒有精力應(yīng)付安迪那個頑皮的小男生。
當她翻來覆去,好不容易有一點睡意時,聽見有人開門進來,她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竟是狂歡回來的顧少芬。
“太好了,沈琳,你還沒睡著,我想找個人聊一聊,你愿意陪我嗎?”顧少芬口氣中充滿著興奮,雙頰嫣紅,雙眸熠熠發(fā)亮,一副陶醉、迷惑的模樣。
“你跳了一晚的舞還不累嗎?”她有時候滿羨慕顧少芬那種活力四射的樣子。
“才不累呢!你知道我遇見了誰嗎?”顧少芬神采奕奕地問。
“誰?”
“我的白馬王子,他好高、好威武、好英俊,雖然他的膚色黝黑,跟童話中的白馬王子不同典型,但是我第一眼就愛上他,啊——我完了、我毀了!
“他叫什么名字?”從顧少芬所形容的模樣,讓沈琳不禁聯(lián)想到歐尼亞。
“他叫——羅蜜歐!
“羅蜜歐?!”幸虧不是歐尼亞,沈琳莫名的松了一口氣,但隨即又覺得不對勁的再問一次,“他真的叫羅蜜歐?”
“當然不是!”顧少芬吃吃地笑了起來,“他叫什么名字我忘了問,不過,他就是我的羅蜜歐,名字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他是我的真命天子。”
“少芬,你喝醉了嗎?”沈琳聞到她身上有酒味。
“我只喝了一點點,你千萬別讓我媽知道,要不然她一定又要呱呱叫個不停了。”
“你媽很疼你的!彪m然她不太喜歡顧太太過于勢利的態(tài)度,但對她疼愛子女的心,卻十分感動。
“疼我?!唉!你知不知道這種疼愛給我?guī)矶啻蟮膲毫Α徽f了,我困了,你也睡吧!免得明天應(yīng)付不了安迪那個磨人精!鳖櫳俜掖蛄藗呵欠,疲倦得連衣服都沒換,倒頭便沉沉睡去。沈琳看著她熟睡的臉龐,腦海中浮現(xiàn)的仍是那個叫歐尼亞的男子……
老天!她是中了邪不成?否則怎會變得如此癡癡傻傻的?難道她也——OH!NO!她怎會這么快就愛上一個陌生男子?!不會的!她倌誓且旦的告訴自己,只要睡一覺就會沒事的,只是——她睡不著!
一夜失眠的沈琳,一早起來便掛了一雙熊貓眼,而罪魁禍首就是那個叫歐尼亞的男人!
她在心中早暗罵過他千次、萬次了,恐怕他的耳朵也不好過吧?
今夜再遇見他時,她非得跟他好好算帳不可!
忽然,她被安迪用手肘輕撞了一下,順著安迪滿懷敵意的視線望去,她見到昨晚那個偷拍她的討人厭的家伙。
顯然他是因為她戴了太陽眼鏡,而無法確認她身份地一直打量她。
“小姐,可以請問你個問題嗎?”這個人前輩子八成是打不死的蟑螂。
“我不認識你,我也不想談!”沈琳十分冷淡的回答。
“請問你和歐先生——”
“喂!我的新娘子已經(jīng)說她不認識你了,你快滾開,否則我會對你不客氣喔!”安迪擺出護花使者的捍衛(wèi)姿態(tài)。
對于安迪這個激烈的反應(yīng),沈琳早巳見怪不怪了,安迪雖然才五歲大,但他的占有欲絕對遠遠超過他該有的年紀。
打從他對沈琳“一見種情”之后,他就把她當成他心愛的玩具,完全不讓人與他分享,尤其是男人。
沈琳還記得有一次她帶他去公園野餐,遇見一個輕佻男子前來搭訕,甚至調(diào)戲她,安迪馬上就擺出英雄救美的架式,對著那名男子又咬又罵的,不但引來路人圍觀,還招來警察,想當然耳,那名男于就被捕了,罪名是虐待兒童。
所以,有這個小小護花使者在,沈琳根本不必擔心會受到性騷擾。
如果昨晚那名男人和安迪見了面,不知道會引爆出什么樣的場面?一個霸道、一個占有欲強;一個大人、一個小孩,誰勝誰敗?!
唉!少作白日夢了,說不定昨晚那名男子早巳把她拋之腦后了……
“沈琳,我肚子餓了!卑驳蠐u晃著她的手,這時,沈琳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用午餐的時間了。
由于船上的餐點是采取自助餐式的,所以只要時間一到,就可以到餐廳去用餐。
沈琳帶著安迪來到餐廳,看見顧太太正和幾位富家太太一起用餐閑聊,和她打過招呼后,沈琳便帶著安迪到另—個桌子坐下。
由于顧少芬昨晚喝了酒,因宿醉而留在房間休息,所以沒來用餐。
沈琳取了餐盤為安迪夾了些披薩和義大利面,正當她要返回座位之際,那個討人厭的蟑螂又出現(xiàn)在她身邊“小姐,你身邊那個小男孩是不是你和歐先生的骨肉?
你們在—起很久了嗎?“
如果不是想引起不必要的騷動,沈琳真想把手上的托盤朝他的臉上砸過去。
“歐先生有沒有和你結(jié)婚的打算?孩子差不多五歲了吧?長得很俊俏——”
“你廢話說完了嗎?”是可忍,孰不可忍,沈琳憤怒地瞪著他道:“我不明白你在胡說些什么,如果你不停止騷擾我,我就告訴船上的警衛(wèi),你好自為之吧!”
原本的好胃口被他這么一鬧,已消失殆盡,不過她的恐嚇也達到了效果,只見那個討厭的男人只是遠遠地看著她,不敢再來打擾她。
只是她不明白,為什么用餐時間到了,游輪上的客人幾乎都會來用餐,但卻不見歐尼亞的蹤影?早餐的時候她也特別注意了一下,雖沒見到他,但卻不覺得意外,畢竟許多人都沒有吃早餐的習(xí)慣,而早餐不吃說得過去,可午餐不吃就有些異常了。
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男人?他令沈琳更加好奇了。
安迪的精力很旺盛,照顧他十分辛苦,尤其是他不管到哪兒去,都要沈琳陪,經(jīng)常要到他上床睡覺后,沈琳才能擁有屬于自己的時間。
雖然一早她已決定不去赴約了,然而,因晚餐時仍未見到歐尼亞出現(xiàn),好奇心讓她決定推翻自己早先的決定。
將安迪哄睡后,她再度來到甲板上,歐尼亞的身影馬上映人她的眼簾。
他竟比她早到達,而且沒忘記自己定下的約定,令沈琳在意外之余,又感到一陣喜悅。
他今晚仍是和昨晚一樣的穿著,可卻因他臉上的微笑,顯得益發(fā)英俊,不過,他說話的口氣仍不減昨晚的霸道,“你遲到了,下次可不許再遲到喔!”
“我只是想出來透透氣,我不懂你在說什么!彼室饴冻霾涣私馑捴泻獾纳袂。
歐尼亞立刻歪著頭大聲笑了起來,黝黑的臉上和那排潔白的牙齒形成強烈的對比。
“你沒說真心話,今天你一直在盼望著這一刻,不是嗎?”
沈琳憤慨地瞪著他,“你也未免太自負了吧?我根本不想見到你。”
“你的個性很倔強,不過,我很喜歡有個性的女孩,畢竟馴服的過程可以讓人有成就感!
可惡的男人,他竟想馴服她?她以為他是誰呀?
就在沈琳準備旋身離去時,他竟快一步的將她緊緊地困在懷中。
“我希望可以再和你共舞。”
“我希望你下地獄!”她立刻接口,“別以為自己是調(diào)情圣手,別的女孩可能會被你迷得暈頭轉(zhuǎn)向,但我卻不會!”
歐尼亞以驚訝的眼光看著她,眼中的笑意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嚴肅、慎重的神情。
“你這么討厭我?為什么?”
“因為你太過霸道、自大,還有,你的年紀太老了。”后面那一點是她故意雞蛋里挑骨頭胡亂說的,其實她一直很欣賞成熟穩(wěn)重的男人。
“霸道、自大,我可以改正,但是我的年紀……我才三十歲,正值壯年,我不覺得自己老啊!況且,愛情是不分年齡的!
“你在說什么呀?”
“我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愛上你了。”他的表白讓沈琳錯愕得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說他愛上她了?!OH,MY GOD!她可以相信嗎……
當然不相信沈琳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她的確聽說過一見鐘情這句話,但是,這應(yīng)該只是在小說、電影里才會發(fā)生的,怎么可能發(fā)生在現(xiàn)實世界,還是在她身上?
“我的表白有這么嚇人嗎?”他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尖,仿佛仙女棒似的讓沈琳從魔咒中清醒過來。
“你瘋了!”這是她唯一想到的一句話。
“可能吧!”他也不否認,“我覺得很沮喪,第一次對女孩子表白自己的感情,卻被認為是瘋子,唉!八成是老天爺在懲罰我以前對感情不夠認真吧!”
“我不想跟一個瘋子說話!彼龘荛_他的手,轉(zhuǎn)身就跑。
原以為他會阻她,但他卻沒有。
沈琳一直跑,直到跑回房間后才大口大口的吸氣“她隔著厚厚的門板,在沒聽到外頭有任何聲音后,才真正松了口氣。
突然,她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嚇得她差點尖叫出聲,發(fā)現(xiàn)是顧少芬,她才吁了口氣。
“你怎么了?臉色紅咚咚的,遇見白馬王子了嗎?”顧少芬打趣地說。
遇見白馬王子會如此狼狽嗎?她沒好氣的暗忖。
“你怎么沒去跳舞?”她故意岔開話題,以免耳根子不能清靜。
她太了解顧少芬了,一旦被發(fā)現(xiàn)她有秘密,一定會追問個不停。
“被我老媽逮著了,她正在她的房間里大發(fā)雷霆呢!還說要罰我禁足。老天!真是煩啊!”顧少芬抱怨著。
看來,顧太太獵金龜婿的計劃似乎失敗了,才會心情不好。
“我真不明白那個歐尼亞是什么樣的男人,說什么人在游輪上,卻連個鬼影子也沒見到,我媽到處找人打聽,卻沒有一個人見過他,說不定是我媽弄錯消息了,他根本不在這兒!
歐尼亞……OH,老天爺!難怪她會覺得他的名字如此熟悉,原來他就是顧太太狩獵的目標。
“他在這兒!彼挥勺灾鞯亻_口說。
“你怎么知道?”顧少芬好奇的注視她,“難道你見過他了?”
“沒有,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她當然不會把自己見過歐尼亞的事說出來!吧蛄,你有秘密對不對?”顧少芬緊緊地瞅著她道:“我聽我媽說,午餐時你和一個男人聊得很開心,他是誰?你們進展到什么程度了?”老天!流言真是可怕,她懷疑顧太太是不是已到了該配老花眼鏡的年紀了,居然把她和那名討厭的男子扯在一起,真是人言可畏!
“根本沒有這回事,哪宋什么男子!
“真的沒有?”她想騙過精明的顧少芬并不容易,“那剛才你上哪兒去了?”
“我只是覺得悶,到甲板去透透氣而已!鄙蛄昭栽~閃爍。 “透氣?那你干嘛臉紅得跟蘋果似的?”顧少芬的雙眼鬼靈精似的在她身上轉(zhuǎn)呀轉(zhuǎn)的,“你鐵定沒對我說實話,快說!
你剛才是不是和你的白馬王子有約?他長得什么樣子?帥不帥?“
“他是個海盜?”她沒好氣地回答。
“海盜?!”顧少芬驚訝的瞪大眼。
“對,一個聽得懂海豚說話的海盜。”
“騙人!”顧少芬一臉不相信的表情,“這年頭哪來的海盜?”
“信不信由你!”她從皮箱內(nèi)取出睡衣,為了怕顧少芬咄咄逼人的追問,只好一溜煙地躲進浴室,卻聽見顧少芬仍喃喃地自—;自語。
“海盜?一個聽得懂海豚說話的海盜?那不是童活故意里才會有的嗎?”
但是,他卻是真實的存在的,歐尼亞——一個海盜!沈琳的嘴角不知不覺地泛起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