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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dú)享巧克力情人 第四章
作者:張藝馨
   
  聽了欣欣的建議后,依萱來到了“無色彩”,這里她目前唯一的線索。

  潘玲果然在“無色彩”。她今天穿一套紫色的連身洋裝,臉上是紫色系彩妝,紫色的高跟鞋,刻意營造出協(xié)調(diào)的美感。其實她的天生麗質(zhì)根本無須太多裝扮的。

  潘玲先看見了依萱,她并不訝異,只是僵硬地笑著,也許她已知道了一切事情。

  “欣欣沒來嗎?”潘玲看著門口問。

  “她找不到停車位,我就先上來了!

  “聽說你病了,看你的臉色好像還未痊愈!迸肆犭S意地問著,語中透著輕蔑。

  “還好,只是普通的感冒。”依萱吶吶地回答著,她的自尊心正被潘玲一點(diǎn)一滴地撕毀。

  “我還以為得了什么見不得人的病呢!迸肆嵋徽Z雙關(guān)地說。依萱的心像被針刺般地痛。

  依萱緊抿著嘴,她不想再說話,掉頭準(zhǔn)備離開,卻和趕上來的欣欣撞上了。

  欣欣扶住了依萱,她看了眼正玩弄著纖纖十指的潘玲一眼。

  “要走了嗎?問了沒?”欣欣問著依萱。

  依萱低著頭,還是要離開,欣欣拉住了她。

  欣欣可不想白走這一趟。

  “潘玲,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你!币苍S是女人的敏銳直覺,她也感覺到潘玲完全變了一個人。

  “什么問題?只要不是要問我爹地的事,我有問必答!迸肆峁娌皇鞘∮偷臒,從她的回答聽來,事情已越來越復(fù)雜了。

  “我們正想問令尊的事,請問他人在哪里呢?”欣欣平常雖然是個傻大姐,但該正經(jīng)的時候比誰都正經(jīng)。

  “你們問我的爹地在哪里做什么?是你要問,還是她要問呢?”潘玲用手指指著依萱問。

  “其實你也不用如此激動,我們只不過問問罷了,沒什么意思!毙佬勒f完,就拉著依萱要離去,她知道再待下去只會被羞辱。

  她們走到門口時,潘玲大聲對著她們說:“我爹地好得很,只是有點(diǎn)小感冒,我們正細(xì)心照顧著他。”

  依萱頭也不回地跑下樓,偏偏又碰見了阿迪。

  “依萱,好久不見了,可以來練舞了嗎?”他親切地問。

  依萱心里納悶著:阿迪在電話中不是跟她聊過了嗎?怎么還問這樣的問題呢?

  欣欣喘著氣追上來,只見兩個人站在走廊上。

  “阿迪,我們先走一步,下次再聊!毙佬罋膺沒歇,就拉走了依萱。

  阿迪望著她們的背影,莫名其妙地上了樓。

  ???

  原來那晚宴會結(jié)束后,隔天潘太太就仗著老夫人在場,跟祐明吵了一架。

  最大的原因是出在依萱頸上的名貴寶石項鏈。因為當(dāng)初祐明曾告訴潘玲,還有另一條同款的藍(lán)寶石也很美,但被買走了,她們沒想到會在依萱頸上看到這條項鏈。經(jīng)過查證,買走兩條項鏈的是祐明。

  潘夫人也神通廣大,竟查出了祐明買給依萱的別墅,及他們交往經(jīng)過的證物,別墅的鎖就是她叫人去換的!坝绣X能使鬼推磨”這句話真的一點(diǎn)也沒錯。

  “爸,這是真的嗎?她是我同學(xué)啊!”一向嬌生慣養(yǎng)的潘玲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祐明,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潘老太太并沒有責(zé)怪的意思,她認(rèn)為這只不過是男人愛玩、逢場作戲而已,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見祐明沉默不語,只是緊鎖著眉頭猛抽著煙,潘夫人更氣了。

  “你說話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還是心虛了?不敢說,大男人敢作敢當(dāng)啊!”潘夫人咄咄逼人地說。

  “爹地,你說話嘛,事情一定不是這樣的,對不對?”眼看著美滿的家庭就要鬧得烏煙瘴氣,潘玲哭得像個淚人兒。

  氣氛正逐漸凝結(jié)成一股怨氣,每個人心里都埋下了仇恨的種子。祐明的臉冒著青筋,他沒想到自己小心翼翼地在處理自己的感情,竟也東窗事發(fā)。他曾以為他可以那樣跟依萱走下去。

  “你不要以為不說話我們就拿你沒辦法,我是可以去找那個小女人的!迸朔蛉擞值美聿火埲说厝氯。

  “好了!夠了吧!”祐明朝潘夫人大聲斥喝。

  三個女人一下子緊閉著嘴,唯獨(dú)老夫人始終是同一個表情。

  “你想知道的,你不是都查清楚了嗎?還要我說嗎?!”祐明說完話,就忿憤地離去。這一趟他要去北京,他想等回來后再與依萱聯(lián)絡(luò)。

  望著父親倉惶離去的背影,潘玲拉著母親的手。她恨依萱,她恨她毀了她的家。

  “媽,您要幫我作主啊!”潘夫人哭著向老夫人求助。

  從祐明離去的那一天起,征信社的人開始監(jiān)視了祐明的一舉一動,而祐明心里也為依萱擔(dān)心著,他決定帶著她遠(yuǎn)走高飛。

  依萱下班后就直接回家,她在公司越來越少說話。曾經(jīng)一天里都未開過口,同事們早就習(xí)慣了她獨(dú)來獨(dú)往又孤僻的個性。

  答錄機(jī)里只有一通留言,是她母親留的,要她回家走走,別像失蹤人口一樣不見了。

  最近母親比較安份守己了,畢竟年紀(jì)大了,也沒有多余的青春與體力去跟時間對抗了。

  電鈴聲急促地響起,拉回了她的思緒。這不是欣欣,欣欣不會這樣按電鈴。那是誰呢?除了與母親,沒有人知道她住這里。

  從門的透視孔望出去,她的心瞬間扭絞成一團(tuán),她看到的是潘玲與潘夫人。

  門鈴又再度響起,她開了門。

  兩雙憤怒的眼睛像燒紅的炭灰,只消一瞬間就可把依萱燒成灰燼般,若不是高貴的教養(yǎng)牽制著她們,也許她們會像潑婦罵街般對付她。

  “請坐,喝茶或咖啡?”依萱禮貌地問。

  “不用了!迸肆崂淅涞鼗卮,眼光環(huán)顧四周,當(dāng)她看見祐明和依萱的合照時,臉色變得比死人還可怕。

  “這里的地價很高,這房子一定不便宜。”潘夫人斜著眼睛揶揄著。

  “有什么事嗎?請直說吧!币垒娌幌朐俾犚恍┖翢o意義的羞辱了。

  “很簡單的事,請你離開我父親!迸肆崾饬枞说卣f,她的臉上不再是溫柔婉約,而被一股仇恨給取代了。

  “只要你離開她,他送你的房子、車子,錢,我們都不再追究,我想我們都是女人,只要我們做得到的,我不會太為難你!迸朔蛉税缰啄。

  “所有的東西都是祐明給我的,并不是你們給我的!币垒婧芷届o地說。經(jīng)過這陣子的煎熬,她的心已死,再也沒有什么打擊可以讓她有一絲感覺了。

  “你不要臉!”潘玲激動地說,潘夫人制止了她。

  “是誰的都無所謂,你還年輕,要走的路還很長,這樣的代價你付不起,你只是一時迷失,還來得及回頭!迸朔蛉丝嗫谄判牡貏裰垒。其實她對依萱的印象很好。

  “讓我見見他吧!币垒孥`踏著自尊,近乎哀求地說。“別想!到這個時候你還不知羞恥,真枉費(fèi)了你讀那么多書!”潘玲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三個女人形成了一個可笑的對峙,在這個只有黑、白兩個顏色的房子里,凸顯了女人的悲哀。

  “想見他是不可能的,你還是早些覺悟,可別落得身敗名裂!迸朔蛉说目跉獠辉贉睾。

  “如果我不離開他呢?”依萱雖然處于劣勢,但口氣中透著一股堅毅的決心。

  “那就走著瞧!”潘玲氣得脹了臉。

  “就憑你一個弱女子,斗得過我們潘氏嗎?你仔細(xì)想想。如果你還要錢,盡量開口,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迸朔蛉艘詾橐垒婵梢杂缅X打發(fā)。

  依萱倏地站起身走到門口,開了門請她們出去。

  潘玲跟母親對望了一眼,脹紅著臉走了過去。

  “我只想告訴你們兩件事。第一,我從來不想要他的錢。第二……”依萱停了一會,臉轉(zhuǎn)向潘玲繼續(xù)說:“一開始我并不知道他是你父親,如果知道,我不會愛上他,我對你感到抱歉!

  依萱的沉著,反而讓兩個女人不戰(zhàn)而敗。

  “你會后悔的,給你面子你竟然不要!”潘玲說著,舉起手想打依萱,潘夫人見狀,趕緊制止她,并拉著她出了那個古銅色的門。

  依萱迅速關(guān)上門,在關(guān)上門的那一剎那,她看見了潘夫人落寞、蒼老的眼神,她整個人跪了下來。

  她趴在門上。她沒有流淚,她沒有資格再流淚,她知道未來還有更艱辛的路要走,無論如何都要堅強(qiáng),她一定要見到祐明。

  愛情原來也有酸、甜、苦、辣的,愛情并不完全是詩情畫意、扣人心弦的。她要的獨(dú)一無二的愛,竟是如此的椎心刺骨,她要怎么去扛呢?

  ???

  依萱一上班就接到電話,又是阿迪打來的。

  她并不希望接到他的電話,她覺得阿迪并不是個敢“承擔(dān)”的男人,他老是打著關(guān)心她的電話,卻在見面時否認(rèn)著自己的行為。

  之前她也許還有興趣和心情跟他打哈哈,現(xiàn)在她連聽到他的聲音都覺得煩。

  “是你嗎?依萱!弊屑(xì)聽阿迪的聲音,他微微的鼻音讓他的腔調(diào)更好聽。

  “有事嗎?”

  “沒什么事,只想問個好!

  “那我告訴你,我非常好,現(xiàn)在很好,以后也會很好,請以后不要再打電話來了。”也許是壓抑得太久了,依萱一古腦兒地發(fā)泄悶氣。

  “你發(fā)生了什么事嗎?我?guī)偷蒙厦?”阿迪誠懇地問。其實他們心照不宣,這么大的事阿迪不可能不知道的。他只不過是想安慰她罷了。

  “我出了什么天大的事也與你無關(guān),我希望你不要再打擾我了。”依萱無情地說,F(xiàn)在任誰也無法讓她除去心里高筑的防線。

  “依萱,我很樂意幫你!

  “算了吧,別扯上我,我是掃把星。”

  “好吧,既然你如此堅持,我也不勉強(qiáng)了,但你一定要記住,有任何困難時,別忘了找我!

  “再見。”依萱毫不留戀地掛上電話。她不想再面對任何人。

  依萱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潘氏臺灣總公司的大門口,清晨、午后、夜晚,她只盼望那渺茫的機(jī)會。

  今早她一到公司,同事們就用著怪異的眼神看著她,雖然還是含笑打招呼,但在他們不自然的微笑中藏著質(zhì)疑。

  依萱并不在意,反正她早被公認(rèn)為異類,再怎么竊竊私語都跟她無關(guān)。

  只是一大早,經(jīng)理就找她進(jìn)辦公室。

  她寒著臉走進(jìn)經(jīng)理辦公室。

  “桌上的信你自己看看。”經(jīng)理指著桌面說。

  

  “貴公司員工林依萱不顧個人道德,破壞別人家庭,請貴公司主管考量處理。”

  

  “不只我有這封信,每個同事都有。我相信你一定有苦衷,我可以先調(diào)你到其它分公司避避風(fēng)頭,過陣子再回來,你看怎么樣?”經(jīng)理慢慢地說。

  “不用麻煩了,我交代完就離開!币垒婢髲(qiáng)地說。潘氏真的說到做到,她只是沒料到是如此卑鄙的手段——潘氏要絕了她的路。

  她鐵青著一張臉,腳上像有著千斤的重量般使她抬不起腳來。信件上的字化成一顆顆的陀螺盤旋在她心上,她扶住了桌沿,讓自己鎮(zhèn)定。

  “依萱,你沒事吧?”經(jīng)理緊張地站起來。

  “沒事。”依萱說完,揮手向經(jīng)理告別,當(dāng)初是他面試她進(jìn)公司的。

  “你沒什么話要說嗎?”經(jīng)理追著問,他真舍不得這個人才。

  “該說的話都在我的作品上了,我無話可說了!

  她走出了經(jīng)理室,同事們看到她馬上低著頭工作,有些好事的女人還偷瞄著她;她忍著被羞辱的難堪,昂首闊步地走回辦公室。

  有一股愛的力量正支持著她,她要勇敢地面對所有的波折。

  她走過報架,突然瞅見報紙上一張熟悉的照片,她順手拿了報紙。

  她忽地轉(zhuǎn)過身,讓看著她一舉一動的同事尷尬地低下頭。她對著他們說:“你們不必如此怕我,我只不過愛上了我不該愛的人,也許在座有人是跟我一樣的,回去檢查一下你們的情人吧!

  她“碰”地關(guān)上辦公室的門,深吸了口氣,幽幽地在心里吶喊著:“祐明,你在哪里啊?”

  今天報紙經(jīng)濟(jì)版的頭條是:國內(nèi)知名玩具王國——潘氏連鎖事業(yè)總裁心臟病發(fā)作,造成全身癱瘓,目前職位將由副總裁暫代,新的總裁人選將由董事會研商決定。

  依萱整個人僵住了!她全身的神經(jīng)緊繃著,仿佛拉扯到盡頭的橡皮筋,再一用力就要斷裂般。她終于看到祐明了,在如此令她頹喪的消息上。

  輕撫著祐明的照片,她絕不相信他那么健康的身體會得心臟病,這一定是個陰謀,是陰謀啊!

  她的心痛苦地吶喊著,她的心好苦、好苦。

  欣欣一下班就趕來了。她看了報紙,知道依萱現(xiàn)在需要她。

  欣欣最近跟永財正熱戀著,若不是依萱現(xiàn)在出了事,她絕對是滔滔不絕地說著她的羅曼史。

  “怎么會搞成這樣?”欣欣自言自語地說著。

  “你有什么意見嗎?”依萱想聽聽欣欣的看法,也許她是局外人,會較客觀些。

  “你放得開他嗎?”欣欣認(rèn)真地問。

  “你放得開永財嗎?”依萱也跟著問。

  “哎呀,那不一樣,不能混為一談。”

  “為什么不一樣?你們的是愛情,我們的就不是嗎?”依萱不客氣地問。為什么同樣愛一個人,她的愛情就要被排拒?

  “好、好、好,說不過你,算我說錯話了,我道歉,可以吧!”欣欣趕緊搶著說,免得依萱又難過了。

  “接受你的道歉,請你下次注意!币垒媲们眯佬赖念^。

  “以我看來,你那位潘先生應(yīng)該還留在臺灣!

  “怎么說?”

  “那天他約了你見面后才不見的,依時間上判斷,你們的事在那晚宴會后就爆發(fā)了,只是你不知情。他還沒來得及見你,就被軟禁了!毙佬婪治龅妙^頭是道。

  “你還是認(rèn)為他被軟禁?”

  “是的,我一直這樣認(rèn)為!毙佬揽隙ǖ卣f。

  依萱閉了嘴,腦海里想著很多事,好不容易才振作的心一下子又陷入了黏稠不堪般的困境。

  “我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干脆去他們家看看不就得了。”欣欣說著風(fēng)涼話。但那談何容易呢?

  “好,我們?nèi)フ宜!币垒嬉桓北厮赖臎Q心說。

  “什么?來真的,我只是隨便說說。”

  “你隨便說,但我可很認(rèn)真在聽,我真的想自己去找他!币垒嬉呀(jīng)開始想著如何找他了。

  “我的天啊!我真多嘴,出什么餿主意嘛!”欣欣說著,整個人仰躺在沙發(fā)上。

  依萱靠向窗邊,望著窗外,回想著祐明摟著她數(shù)星星的柔情,他似水的愛戀是那樣溫和地洗滌著她的心,他如火般的熱情又曾炙熱地燃燒她的情欲,教她如何忘得了、拋得開?

  她向著繁星許下心愿,盼著祐明再度出現(xiàn)在她眼前。

  ???

  依萱呆滯地坐在搖椅上。沒上班的日子里她就是這么坐著,除了欣欣過來時她會想吃一點(diǎn)東西外,她只喝咖啡。

  咖啡煮了又涼,涼了又加溫,涼掉的咖啡喝來酸苦,加熱的咖啡又澀得難以入喉,苦楚的味道,仿佛她此刻的心情。

  她一直瘦下去,原來豐腴健康的身材,就這么縮了水,如果再瘦下去,大概就不成個樣子了。

  依萱一直反復(fù)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她是否有罪?她的愛算不算是一種罪惡?

  她破壞了別人的家庭了嗎?還是她搶了別人的丈夫?更或許潘玲是因為她而改變的?

  她毅然地甩甩頭。她不能再想太多,不管如何,她必須先看到祐明,就算最終仍然會失去他,她也才甘心。

  她無法忘懷他們曾有過的日子。

  但不論是錯是罪,都是她和祐明之間的事了。

  她每每想起那天潘玲離去時看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就會從背脊升起一股涼意。

  “相思化為愁腸淚”潛在心底的刻骨相思,使得她蜷縮在那張欣欣常坐的搖椅里,她假想自己是偎在他寬闊的懷里。

  她想著祐明,她最愛他抱著她、哄她入睡。她記得有一次她真的睡著了,他竟沒有移動她,讓她一覺到天明。

  “你愛我嗎?”她在他懷中醒來后嬌嗔地問她。

  “愛,非常愛!钡v明的臉撫著她的臉說。

  “你會娶我嗎?”

  也許說中了他的難處,他悶聲不響。

  “別為難喔,我只是隨便問問!彼行╇y過地說。

  “我們的年紀(jì)相差很多,你不后悔嗎?”

  “不后悔。當(dāng)我決定愛你時,就不曾后悔過!币垒嬲J(rèn)真地說。

  “那,我會娶你,但要給我時間!钡v明說的也許是戲言,但在彼此心里都對對方有了全新的定位。

  他喜歡用胡渣刺著她,她總是癢得受不了。他輕易地褪了她的衣衫,他的下巴仍游移在她雪白的胸前,她總是又酥又軟地叫著他的名字,體內(nèi)仿佛積壓了什么東西,就要沖出她的身體。

  她閉上了眼睛,仿佛祐明真的抱著她,她的耳根熱著,她感覺祐明也正念著她。

  想著他、念著他、喊著他,成了依萱每天做的唯一一件事。

  ???

  欣欣打來電話,喚醒了依萱。

  “還在睡啊!”欣欣劈頭就問。

  “……!币垒婵嗟谜f不出話。

  “晚上整理一下,我們?nèi)ポd你!

  “載我?去哪里呢?”她已經(jīng)好久沒出門了。

  “你還記得跟我們一起學(xué)舞的詩嘉嗎?上個月我在百貨公司遇見她,她就快生了!毙佬罒嶂跉庹f。

  “我不想去。”依萱毫不考慮地拒絕。

  “我當(dāng)然知道你不想去,但是我非把你拉出來不可,再不出門,你就要悶死在里面了!”

  依萱知道欣欣是好意,但她心如死水般的心情,真不適合那樣熱鬧的場面。

  “我看,還是你們?nèi)ゾ秃谩!币垒嫒蕴岵黄饎拧?br />
  “不行,永財也想見你,他就見你吃飯的那一次!毙佬烙终f服著依萱。

  “聽你的口氣,你們來真的喔,真羨慕你。”依萱可不是在恭維,對欣欣這個比自己母親還貼心的朋友,她真心希望她幸福。

  “沒什么好羨慕的,傻小子一個。你說過的,緣份到了嘛!毙佬啦缓靡馑嫉卣f。

  “好吧,就看在永財?shù)拿孀由,我就去湊湊熱鬧吧!币垒婷銖(qiáng)地答應(yīng)。

  “那六點(diǎn)半我們?nèi)ソ幽,我們就不上樓了,拜拜!?br />
  依萱抬頭望了望墻上的鐘,才四點(diǎn),她又沉沉睡著了。睡覺,也成了她打發(fā)時間的方法。

  ???

  才滿月,詩嘉已胖得走了樣。女人還真可憐,生了孩子就變胖,胖了,老公就嫌。當(dāng)女人在奶粉、尿片里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時,男人還有藉口搞外遇,有時想想還真是不值得啊。

  沈姐一進(jìn)門就抱住那小娃兒不放,孩子又白又嫩非常討人喜歡,連依萱也忙著逗他。

  “詩嘉,恭禧你了,你老公一定樂死了!”欣欣拿出她們帶來的一些禮物送給孩子。

  “樂是很樂,只是多了個孩子,可不好玩呢。”詩嘉臉上已散發(fā)著母愛的光輝,說起話來已有媽媽的味道。

  “半夜還吵得很兇!闭f話的是詩嘉的先生。

  “喂,欣欣,你真是的,怎么不介紹介紹!痹娂慰粗炎撕芫玫挠镭斦f。

  欣欣臉紅了,簡單地介紹永財,就又自顧著說話。

  “永財,如果有了結(jié)果,我的媒人錢可馬虎不得!鄙蚪銓τ镭斦f。

  “一定、一定,沒問題!庇镭斆忘c(diǎn)著頭說。

  大家聊著、笑著,歡樂的氣氛暫時讓依萱忘了痛苦。她玩著小娃兒。女人大概是天生喜歡付出的動物,到了某一階段,都會希望有個孩子吧?

  “詩嘉,這里是哪里啊?好眼熟!毙佬乐钢粡7×10的照片問。

  “喔,那是我老公一個客戶的家,他對那一次的設(shè)計很滿意,就拍了照留戀,還說那是他以后的目標(biāo)。”詩嘉隨意地回答。

  “我真的覺得好眼熟,這個地方我一定去過,就是想不起來是哪里!毙佬榔^想著。

  依萱也湊過來看照片,她看著看著,突然大叫一聲。

  “這里不是潘家嗎?這是他們家的客廳,我們參加宴會的客廳!”依萱接著激動地說。

  “是嗎?我再看看!毙佬罁屵^照片,湊近眼前,很認(rèn)真地看著。

  “詩嘉,你說那是你先生設(shè)計的?”依萱急著問。

  “是啊,不只這個客廳,包括他們家的防盜設(shè)計、逃生系統(tǒng),還有什么通道,都是我老公他們公司處理的!痹娂握f,她不知道這有什么稀希的。

  依萱和欣欣互望了一眼,似乎有一個相同的想法同時出現(xiàn)在她們腦里,依萱的臉上展現(xiàn)著希望。

  “我可以跟你老公談?wù)剢?”依萱問著詩嘉。

  她老公坐定后,幾雙眼睛就望著依萱,尤其是沈姐,她似乎預(yù)感著有什么精彩的事要發(fā)生,她的正義感又蠢蠢欲動。

  “事情是這樣的……!币垒婧唵蔚孛枋鏊偷v明的事,她希望能拿到潘家的防盜設(shè)計圖。

  “這樣好嗎?”詩嘉的先生猶豫著。

  “這樣很好啊,搞不好潘先生正過著痛不欲生的日子呢。”沈姐仗義執(zhí)言。

  “對嘛,對嘛,幫幫忙,這沒什么不好!毙佬酪猜栍林f。

  “我只請你給我們設(shè)計圖,一切后果我們自己承擔(dān),絕不會牽扯到你。”依萱懇求著。

  最后他答應(yīng)了,答應(yīng)明天一上班就調(diào)資料給依萱。

  “謝謝你們!币垒婵粗娂畏蚱蓿屑さ卣f。

  “別謝了,總是朋友一場,互相幫忙是應(yīng)該的!痹娂闻呐囊垒娴谋场

  “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段故事,我真佩服你沉得住氣。難怪突然沒去跳舞,你沒去,欣欣也懶洋洋的,害我們都散了。”沈姐抱怨。

  “抱歉,等事情過了,我一定好好謝謝大家!币垒娴匦χ

  “我不管喔,到時候要夜探潘家時,一定要叫我,我的身手比起你們可要好多了!鄙蚪銦嵝牡卣f。

  “真的?你愿意幫忙?”欣欣高興地問。

  “當(dāng)然,不然做什么朋友!”

  “我真幸運(yùn),有你們這群朋友,如果沒有你們,我還不知怎么熬過來呢!币垒嬲嬲\地說。

  大家在詩嘉家里待到很晚,永財跟詩嘉的先生都猛打呵欠,臨走時大家還依依不舍,說好了要常來看小娃兒。

  漫漫黑夜中終于看見了曙光,依萱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要迎接新的挑戰(zhàn)。

  愛的力量,使她越挫越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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