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燭光晚餐,面對面用餐的俊男美女營造出甜蜜的氣氛,然而男主角卻顯得沉默,神情甚至有些凝重。
「爸媽今天不會太早回來,我們放輕松一點!古巳袅找荒?gòu)善G的笑容,似乎心情特別好。
「嗯!顾艘豢诩t酒。
「其實我是想跟你賠罪,沒有問過你就擅自決定婚期是我的不對,我想過了,結(jié)婚不過只是個儀式嘛,我們還是一起挑選個兩人都滿意的日子比較好,何必老為了一些小事吵架?我媽叫我脾氣要改一改,不然以后老公會不喜歡我。」她笑道。
宗祺然望著她的笑顏,心情卻更沉重,最近他想了很多,也很掙扎,他并不想傷害任何人,然而他卻已經(jīng)到了進退維谷的窘境。
心念一轉(zhuǎn),又轉(zhuǎn)到了姬洛璇身上,下午時她向他提出了明天要請假的要求,問她原因,她只說有事,便不肯再多交代了。請假其實不算什么,他也不可能不通情理不讓她請,只是對她太過關(guān)心所以忍不住想了解理由,想知道她的一切,而她愈是回避他的關(guān)心,他就愈不安,當(dāng)時在他心中涌起的強烈占有欲至今仍令他感到心驚,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幾乎要像暴君一樣不準假的那股沖動,不過他還是勉強將那不理性的反應(yīng)壓了下來。
想到明天不能見到她,想到或許她是去跟施民偉約會,他的胃口盡失,將餐巾往桌上一放,推桌而起。
「怎么了?不好吃是不是?」潘若琳一愕,問道。
「不是,我已經(jīng)吃飽了!顾魂嚽溉,最近他愈來愈容易受姬洛璇的事而影響了情緒,甚至忘了他身邊有誰。
「這樣……那我也不吃了!顾郎厝嵋恍,起身走近他,自然地勾住他的手臂,道:「我們到房間去聊聊天好了!
「嗯!
他跟著她進了她的閨房,這并不是他第一次來,他進學(xué)校教書之前時常來潘家走動,一方面是為了工作問題和潘校長交換意見,另一方面當(dāng)然是和潘若琳敘舊,再加上潘家有請幫傭,所以兩人在她閨房中聊天反而比較自在。
「要不要喝點什么?」潘若琳關(guān)上了門,笑問。
「我不渴,謝謝。」
「干嘛這么有禮貌?」她睨了他一眼。「對了,我在想反正我暑假工作也比較輕松,不如幫忙你的研究工作,怎么樣?這樣我們也比較有時間在一起!顾Φ。
他的濃眉微蹙,她和姬洛璇一向不對盤,三個人湊在一起光想就讓他覺得頭大!嘎彖瘯䦷臀,妳不用操心!
「她?!」潘若琳翻了個白眼。「有她在我才替你操心呢!」
宗祺然眉間的刻痕更深,近來只要聽到有人批評姬洛璇,他就忍不住生氣,不由自主地想為她辯護:「她很盡責(zé),表現(xiàn)也很好,妳不要批評她。」
潘若琳忍住了大聲和他爭執(zhí)的沖動,用三秒鐘調(diào)整情緒后,扯開了笑臉,走向他環(huán)抱住他的腰,撒嬌道:「好啦,不說讓人不開心的話題了,反正我也不喜歡整天對著書本,悶都悶死了!既然暑假不能結(jié)婚,那我要你答應(yīng)我排時間跟我一起出國度假散心,好不好?」
「我……」他的心掙扎著,這段時間以來他常思考著要繼續(xù)承諾婚約并在將來牽她的手步上禮堂,還是應(yīng)該毅然決然地放棄?他很認真地考慮著這兩條路,也愈來愈看不到他和潘若琳的未來,此時面對著她的柔情邀約,他的掙扎更形劇烈。
她偎進他懷中柔聲道:「其實我知道你一直包容我的任性,怪只怪你脾氣太好了,以后我會為你學(xué)習(xí)當(dāng)個賢妻良母!
「若琳,我……不值得妳付出!顾恢笨紤]著要不要離開她,停止這場沖動許諾的婚約,而她卻想著怎么為他當(dāng)個賢妻良母,這種對比令他慚愧,或許他應(yīng)該讓自己的情感升華,用更包容、更慈悲的角度對待潘若琳才對……
「傻瓜,你不值得還有誰值得?」
她溫柔地凝睇著他,令他心軟也令他感到愧疚,然后不知怎地她主動地吻住了他的唇,雙臂勾著他的頸項,帶著挑逗的情欲引誘著他的反應(yīng)。親吻中,她的手慢慢下滑撫過他的身軀,輕巧地解開他的衣襟,兩人的氣息隨著被喚醒的情欲而急促,當(dāng)他意識到他們已逾越了單純的親昵時,兩人已都是半裸的狀態(tài)。
有那么一刻,他想干脆就這樣吧!隨情勢自然發(fā)展,再也不要做任何反抗,也不需要再掙扎。這個決定同時令他想起姬洛璇,腦海中彷佛出現(xiàn)她帶著失望和絕情的神情,冷漠地決定要永遠離開他,這意象狠狠刺痛了他的胸口,他放不下她!更承擔(dān)不起她的訣別!
驀然,他推開了潘若琳,喘著氣咬牙道:「對不起!」此時此刻,他終于下了決定,盡管有深切的愧疚和痛苦,卻也有著塵埃落定的釋然。「我做不到!
「怎么了?」她仍在意亂情迷中,不明白他為何停下,面對他嚴肅而略帶痛苦的神情,她反而熱情地貼上他,邊吻著他裸露的胸膛邊性感地呢喃道:「我們都已經(jīng)訂婚了,什么時代了也不需要死守著道德規(guī)范,祺,抱我……」
宗祺然咬咬牙,猛然用力地推開她,大聲道:「我不能!」
「為什么?!」潘若琳不解、羞憤又失望,看著他重新扣上鈕扣,也只有拉起上衣遮掩著自己曼妙豐滿的身軀,然而被拒絕的羞恥和怒火也同時漫天朝她席卷而來。
「我想了很久,我想……我們還是解除婚約吧!對不起,是我不好,我對不起妳,但我沒有辦法跟妳結(jié)婚!
他的俊臉上除了歉疚還有哀傷,這一瞬間她胸口竄燒起沖天的怒火,她沖動地高舉起手,狠狠地在他臉上甩了一巴掌!
宗祺然被打偏了臉,但心里反而好過多了,他寧愿挨她的打,才能多少減輕一點罪惡感。「對不起!
「滾!你滾!立刻給我滾出去!」潘若琳尖叫道,她沒有辦法再忍受看到他的臉了!她擺低了姿態(tài)、性感地挑逗他卻被他拒絕,而拒絕竟然不是為了尊重她,而是想要毀棄婚約!霎時間自尊的受損、驕傲受重挫的痛苦使得他的存在成了對她的恥辱,她怎么能夠再去聽他拒絕她的理由?!那每一個字都會像針刺一樣戳毀她的自尊!當(dāng)他離去,門扉隔絕了他的身影,潘若琳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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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陽高照,宗祺然的心情卻是陰沉沉的,昨晚他回家后已告知了家人這個消息,他的父母對他一下子訂婚、一下子毀婚的輕率感到荒唐,對他遙遙無期的婚禮則更感到憂心,但盡管如此卻也沒有多說他什么,畢竟他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他們總不能拿刀逼著他隨便娶個女人回來。
毀婚是他和潘若琳之間的結(jié)束,卻不代表他將開始追求姬洛璇,這么做太卑鄙了,姬洛璇也不該被這樣對待,這一切都是他的錯誤所造成的,就算他要當(dāng)一輩子的單身漢,也是他自己的問題,只要能自在地面對自己內(nèi)心的感情,其它的也沒法去在乎了。
走進辦公室走廊,一個男學(xué)生猶如火燒螞蟻般在他辦公室門外來回踱步,看到他走近時立刻沖到他面前,叫道:
「宗老師!我有話要跟你說!」
他認出這個男學(xué)生就是和姬洛璇傳出戀情的施民偉,見到他,宗祺然不禁訝異地挑高了眉毛。「什么事?」看他一副急切的模樣,該不會是姬洛璇出了什么意外吧?!想到這兒,他也不禁著急起來。
「宗老師,難道您都沒有聽說過關(guān)于洛璇打算做一件有點兒驚世駭俗的事嗎?」他突然有點難以啟齒,在這之前他似乎還沒想過該如何措詞才能表達意思而且不損及她的聲譽。
「沒有,她打算做什么?」
「你知道有些女學(xué)生有從事援交……」
「你是說她……援交?!」宗祺然臉色一變,震驚得呆住了。
「不是、不是!」施民偉趕緊否認。
宗祺然才剛松了口氣,只聽他接著道:
「是相反,她征了一個援交男伴游……」
「什么?!」他失聲道,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就是……就是去開房間!只是花錢的是洛璇!故┟駛ダщy地說完,已經(jīng)滿臉通紅。
宗祺然彷佛被丟了一枚炸彈,整個人四分五裂,沒有人告訴他,他什么也沒聽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會有這么荒謬、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發(fā)生?!他用力地抓住施民偉的雙肩,急問道:「什么時候?在哪里?」
「就是今天,現(xiàn)在已經(jīng)四點多了,不過應(yīng)該還沒進行,我記得君婳月提到她幫她訂了飯店,安排了燭光晚餐,你一定要阻止她!」施民偉熱切地道。
「難道說她今天請假就是這個原因嗎?!」宗祺然低吼,感到既痛且怒,怎么會有這么離譜的事?!她怎么可以這樣作賤自己?!
「應(yīng)……應(yīng)該是。」
「那么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在學(xué)校了,你知不知道是哪間飯店?」
「我不曉得,如果我知道的話一定會跑去鬧場的!
「我會阻止她的,我一定要阻止她,我去找另外兩個惡女問清楚!」他轉(zhuǎn)身沖出了辦公大樓,盲目地四處奔走,整個商學(xué)院、校園跑了一圈,最后累得靠在墻邊喘息。
找不到其它兩人,那么他該怎么辦?當(dāng)乍聽到這件事的驚駭褪去,他的腦筋似乎靈活起來了,既然事情是君婳月安排的,以她的手筆和作風(fēng),地點絕對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飯店,或許計畫便是用完燭光晚餐后直接到飯店房間……該死!他光想象這畫面就已經(jīng)幾乎氣炸了!難怪她們會被人稱為惡女,行事簡直怪誕、離譜、荒謬到了極點!
現(xiàn)在離晚餐還有些時間,他應(yīng)該要回辦公室打電話到各大飯店詢問預(yù)訂客人里有沒有君婳月或姬洛璇的名字,想到這兒他立刻舉步返回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后他立刻瘋狂地打電話,總算一流的大飯店也不算太多,他才打兩通電話就查到了,他抄好了地址立刻風(fēng)塵仆仆地朝目的地飛奔趕去,最好能在他們抵達之前就將他們攔劫下來,再看他怎么教訓(xùn)這個任性妄為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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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宗祺然心急如焚地趕到飯店時,剛好見到打扮得極其秀麗婉約。秀色可餐的姬洛璇,和一名瀟灑俊帥、氣質(zhì)出眾的年輕人手牽著手正要往電梯方向走,他立刻朝他們定了過去,此時他的怒氣再也無法抑制,一把拉住那男子,二話不說便朝男子帥到無可挑剔的俊臉一拳揮去,男子在毫無防備之下被打得坐倒在地,姬洛璇輕聲驚呼,直覺要去查看他的傷勢,手臂卻立刻被拉制住,當(dāng)她看清楚來打人鬧事的竟然是宗祺然時,短暫的驚訝之后俏臉旋即寫滿了忿怒,圓瞪的雙眸更冒著火焰。
「你這是做什么?!」她怒斥道。
「妳瘋了是不是?!」宗祺然怒道,瞧她居然還精心打扮得這么美麗動人,他真想連她一起痛打一頓!
「瘋的人是你!放開我!」她奮力地掙扎,卻怎么也甩不開他的箝握,看似斯文的他手勁卻大得嚇人。
「跟我走,我有話跟妳說!
他拽著她要將她拖出飯店,卻受到劇烈的抵抗。
「我不走!該離開的人是你,你沒資格管我的事!放開我!」她自由的那手加入戰(zhàn)局,瘋狂地搥打他的手臂,彷佛要將這陣子受的委屈全部發(fā)泄出來。
她手中緊握的鑰匙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用男人的蠻力將它奪下,此時電梯門正好打開,他腦海中念頭一閃,拖著她進了電梯,其它本來要進電梯的人看了看他們兩人,全都不約而同地選擇等下一部電梯來。
「你到底要做什么?!」姬洛璇嬌吼道,手扭著、捶著就是掙下開。
「我們好好地談一談,我發(fā)現(xiàn)這里倒是談話的好地點!顾瘟嘶问种械蔫匙,鐵青著一張俊臉,方才她對那帥哥關(guān)心的模樣還是讓他非常吃味。這幾個女人未免也太厲害了,那種帥到連電影明星都要相形遜色的男人也找得到,而這個事實則讓他更不是滋味。
姬洛璇不再跟他爭執(zhí)這個問題,那只會讓她的手更吃苦頭罷了,既然他要談,那就談吧!反正今天她本來就是打算豁出去了。
兩人進了飯店房間,宗祺然終于放開了她,但還是守住了門口的方向,免得她動逃跑的腦筋。姬洛璇揉著發(fā)疼的手腕,撇過頭去不看他,看著他只會令她心慌意亂而已,想來想去還是搞不懂他怎么會知道她在這里的。
「妳告訴我,妳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做這種事?這一點也不像妳的作風(fēng)!」宗祺然質(zhì)問道。
「那表示你看錯我了,我就是這種女人,你看得慣也好,看不慣也罷,我就是這樣的人。」姬洛璇冷冷地道,依然不看他。
「是嗎?如果妳不是在騙我,那么妳說話時為什么不敢看我?妳聽著,我不會準許妳這么做的!」
姬洛璇終于凝著他,冷冷地道:「這是我私人的事,你沒有資格準或不準!
「我是妳的老師!」宗祺然低吼。
「老師管學(xué)生的男女關(guān)系?」姬洛璇冷笑。「你當(dāng)我是國小生還是國中生。俊
她從來不曾用這種譏諷的態(tài)度跟他說話,宗祺然心如刀割,他不要姬洛璇變成這個樣子!
「如果妳找的對象是妳喜歡而且打算認真交往的人,我不會反對只會祝福,但妳居然將妳的貞操毀在一夜情,這太離譜了!」他沉痛地道。
「不用把事情看得這么嚴重,我不認為我會當(dāng)處女當(dāng)一輩子,更不認為會跟誰認真交往,把所謂貞操交給我不愛的人只是遲早的事,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姬洛璇極其平淡而冷靜地道。
「妳才二十出頭,妳當(dāng)然會遇到妳愛的對象。」宗祺然只感到痛心,她怎么會有這么消極的想法?或許是他將她傷得太重,他以前怎么會沒有發(fā)現(xiàn)她對他的感情竟是如此深刻?!
「萬一將來真的有那個對象,我也不會跟他在一起,反而要離他愈遠愈好!顾恍,眼中閃過一絲哀傷,但除他之外,她壓根兒不認為她還有愛上別人的能力。
「為什么?」這他就不懂了,但難道她若愛他卻要離他愈遠愈好?!
姬洛璇神色一黯,旋即恢復(fù)平淡,甚至揚起了唇畔,道:「你可知道我為什么會被稱作『惡女』?因為在我身邊的人不需要我動腦筋害他們,他們自然就會出事。小學(xué)一年級的時候,老師就急性胃出血開刀住院,全班也常莫名其妙的傳染重感冒,只是經(jīng)過我身邊的,大大小小的意外總是層出不窮,我從小就被叫作掃把星,沒有人喜歡我,所以我只有找書本陪伴我,這么多年來我一直不把別人的意外放在心上,反正他們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們,可是現(xiàn)在我不能不承認自己的確不祥,我不想害人唯一的辦法就是遠離他們!
宗祺然搖著頭:「沒有這回事!」在他的眼中她沒有一絲絲的不好,她不該這樣看自己,更不該因此放棄追求美好的未來。
「老師,你不用對我感到歉疚,我雖然難過,但已經(jīng)認清事實,其實你拒絕我選擇潘小姐才是對的,我請你不要再管我的事,就只有這一年多的時間,請你對我視而不見。」
「妳不要胡說八道!天底下沒有掃把星這種事,妳更沒有不祥!我絕對不會不管妳,妳不要打什么鬼主意!」宗祺然喉嚨哽著硬塊,她怎么會有這種令人心痛的想法?!一個本該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妙齡女子,竟然背負著這么多的苦楚、這么多的孤獨,他突然很恨自己為什么沒有更關(guān)心她,及早發(fā)覺她內(nèi)心的傷口。
「事實是不需要爭辯的!顾龂@道。
「妳想想,妳還有美好的未來,以妳的成績,出國兩年就可以念完碩士學(xué)位了,妳會遇到各式各樣的人,不要留下會讓自己后悔的記憶,等妳完成學(xué)業(yè)回來后再說好嗎?」
自從聽到她打算出國留學(xué)的消息,他一直在用只有短短兩年的事實安慰自己,身為她的老師,他不允許自己阻礙她晉升之路,也無法卑鄙地要求她留在他身邊,等她回到臺灣,不管從事什么工作,他總能偶爾再見到她的面,也可以常常跟她探討學(xué)術(shù)上的問題,他并不是永遠地失去了她。而他會一直等著她,或許到那時候,她長大了,如果她依然沒有交往的對象,那么他會再提起勇氣追求她,只要她還愿意接受他,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不管這段時間有多么難熬,他都會等下去。
姬洛璇凝視著他,眼眸中有幾許探究,也有幾許不解!肝摇瓫]有打算回來……」
這句話猶如青天霹靂,對他的打擊遠勝于他所能承受!笧槭裁?妳父母。妳的好朋友不是都在臺灣嗎?!妳為什么不回來?難道妳一點都不留戀?!」他急切地問,難道當(dāng)初她口口聲聲說愛他,對他卻沒有一絲絲留戀?!難道她就這么想遠遠地從他身邊逃開嗎?!
「我親生母親生完我之后不久就過世了,我父親并不喜歡我,繼母和弟弟也不需要我,沅棠和恩妲已經(jīng)找到自己的幸福,畢業(yè)后她們就會嫁人,當(dāng)個賢妻良母,而婳月將會接掌君陽集團,只有我……不知道何去何從……但現(xiàn)在我知道了,我這一輩子就只跟書有緣!顾p輕地道,掩不住眼中的落寞,未來她要一個人留在異鄉(xiāng),遠遠地離開他才有辦法慢慢地澆熄對他的愛,若是要跟她的姐妹淘聯(lián)系,恐怕只能靠科技了吧!
宗祺然呆了,他沒有想到她的家庭是這么地缺乏溫暖,更沒想到她在心里盤算著這些計畫,而里面更是全面地排除了他,當(dāng)然對她而言他已經(jīng)選擇了潘若琳,她怎么可能還計畫留在他身邊?!
想想他當(dāng)初為什么要選擇潘若琳?只因為他念國中的時候她還是剛出生的小嬰兒?!他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明悟,她之所以打算將自己孤獨地放逐異鄉(xiāng),是因為她愛他,不是嗎?否則的話她何必遠遠地逃開?只因為她無法承受想愛卻不能愛的痛苦!這個體認讓他豁然開朗,如果有人能夠給她幸福,也只有他一個人而已,不是嗎?!而他也樂于、渴望帶給她幸福,所以他絕不能讓她走,即使他也希望她能追求學(xué)術(shù)的喜悅,他也不能放她定了!因為他要給她一個過去所沒有享受過的家庭溫暖,這才是他真正想要做的!也是她真正需要的。
「我非但要管妳,也不準妳離開我身邊,這輩子都不準!顾,語調(diào)堅定而平靜地道。
姬洛璇的俏臉一下紅、一下白,心在顫抖,聲音也在輕顫,他溫柔的眼神是全世界最強大的武器,讓將生死榮辱全都已置之度外的她也無法不動容。
「我不需要你同情我,我說那些只是要讓你明白,不是要你來同情的!」她吼道。
「我沒有同情妳!谷绻麑⑿钠食鰜斫o她看能讓她明白他的感情,那么他會毫不遲疑地這么做。
沒同情她?!才怪!「說這些都是沒意義的,今天的事被你破壞,改天我還是會找機會完成的,如果你看不慣我的行為,盡管把我開除,我不在乎!」她帶著自己也不明所以的怒氣道,她已經(jīng)壓抑了太久,對他、對自己、對這個世界,她都想要怒吼才能夠發(fā)泄心中的情緒!
「我不會開除妳,我要妳在我身邊,在開車來這里的路上,我問我自己,如果我太遲了怎么辦?如果洛璇已經(jīng)莫名其妙地傷害了自己,我該怎么辦?結(jié)果我得到了一個答案,不管妳變成了什么樣子,不管妳做了什么事,我都要妳!顾届o而深刻地說。
淚珠自動地從她眼眶中掉落,眼睛卻無法從他深情的臉上移開,她再也忍不住流著淚嘶聲道:「你可以不要同情我到這個地步,我不需要……」
他走上前,雙手捧著她的臉,用拇指輕輕拭去她的淚!高@不是同情,是因為我愛妳,愛得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也不想去在乎。」
聽著她夢寐以求的表白,她的最后一絲理智卻還在掙扎。「如果你以為我做這些事是為了逼你來愛我,那你就大錯特錯了!褂菒鬯,她的顧慮就愈多。
「傻瓜!」他失笑,當(dāng)真氣也不是、笑也不是!笂厬(yīng)該明白我的,雖然我不敢承認,但我早就愛上妳了,妳從不拒絕我不管是有理還是無理的要求,永遠默默地關(guān)心我、照顧我的需要,妳已經(jīng)寵壞我了,所以妳要負責(zé),知道嗎?」宗祺然嚴肅地說著,眼中卻盈滿笑意。
姬洛璇的臉紅了,心在狂跳,宗祺然凝著她的眼神變得深邃,更加專注而著迷,她羞澀的模樣好美,他終于做了今天見到她之后就一直想做的事,俯下頭吻住了她的唇,姬洛璇不禁輕喘,可最后一絲良心的掙扎卻令她退卻。
「不……不行……」她喘息著,試圖推開他,卻被他攔腰擁入懷中,她情不自禁地響應(yīng)他熱情的吻吮,掙扎則變得愈來愈細弱!肝也幌搿δ恪怼
她的最后一句輕語埋藏進他的深吻中,四肢百骸的力氣已經(jīng)離她遠去,她任由他以激越的熱情深吮她的唇舌,任由他的大掌探索她的身軀,兩人的衣物一件件落地。她從來就沒有辦法抗拒他,如果她的第一個男人是他,那將是上天對她最大的眷顧,起碼讓她擁有一段美好的回憶。
她的嬌吟和他的喘息相混,兩人的衣物不分彼此地雜亂相疊,而在床上緊緊相擁的他們則共同進入激情甜美的旖旎世界,眼中除了彼此再也容不下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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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落下綿密的熱吻喚醒了姬洛璇,他從她身后將她環(huán)在懷中,姬洛璇意識到自己和宗祺然赤裸的身軀相擁的事實,一瞬間羞得滿臉通紅。
「醒了嗎?」他在她耳邊問,聲音中帶著愉悅的笑意。
她一手捂著唇,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辦,而他已將她翻轉(zhuǎn)身讓兩人面對面了,但這局面令她更羞窘。
「我在跟妳問安,妳怎么都不說話?」他的手指輕劃著她水嫩而嫣紅的頰,逗她道。
姬洛璇咬著唇力持鎮(zhèn)定,但她十分懷疑胸口強烈鼓動的心跳他是否聽得一清二楚!改恪押芫昧藛幔俊估咸,她的聲音真不自然!
宗祺然輕笑起來,胸腔鼓動著她的共鳴,他的眼神著迷地凝著她,忍不住輕聲道:「妳好美!
她一張俏臉瞬間紅透,在她面前他一向是維持著師生間的距離,難得他說半句輕佻的話,如今在這種情形下被他一贊,她只能羞得手足無措。
她的羞澀令他心一蕩,忍不住又俯下身細細擁吻起她來,姬洛璇一陣嬌吟,直吻得她嬌喘吁吁才勉強停止。
「洛璇,說妳愛我……」他輕輕摩挲著她的嫩臉,這輩子從沒這么渴望聽到某一句話。
他的要求反而喚醒了她的理智,輕推開他咬唇道:「我們不應(yīng)該這樣……」
宗祺然深邃的眼眸深深盯著她俏臉上復(fù)雜的神情,溫柔、深情、掙扎和困惑全揉在一起,揉得他一陣心疼。
「不應(yīng)該?」他很怕她會說出她后悔了、已不再愛他的話。
「你已經(jīng)訂婚了,我不想成為你跟潘小姐之間的第三者。」她不確定如果他真的開口要求她做小,她會不會厚顏無恥地答應(yīng)待在他身邊,愛一個人愛到這種地步,究竟是幸福還是殘酷?
宗祺然幾乎是松了一口氣。「我跟她已經(jīng)解除婚約了!
姬洛璇睜大了眼睛,腦海因驚愕而一片空白!附獬榧s?什么時候?為什么?」
她連珠炮似的問題讓他忍不住微笑。「前天晚上的事,我認清了事實,我跟她是行不通的,個性或許是一部份原因,但不能成為我的推拖之詞,其實是因為我心里住著另外一個人!
他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惹得她臉又一紅。
「可是我們不能在一起……」
他蹙起了眉,盤旋在他腦海的疑慮更形壯大!鸽y道說……妳已經(jīng)不愛我了嗎?我之前的愚蠢已經(jīng)用光了我的機會?是這樣嗎?」他的心在顫抖,那痛苦慌亂的神色讓她忍不住溫柔地凝視他,輕撫著他的臉龐,宗祺然捉住了她的柔荑愛戀地吻了吻。
「我沒有把握不會拖累你,想到這個我就害怕!挂坏┱J定了自己帶衰,她怎么也無法說服自己擺脫這個陰影,她寧愿失去愛情也不愿他遭逢不測。
他松了一口氣!肝也幌嘈琶,如果真的有,我也甘愿一試。對我來說,世界上最大的慘劇不是失去生命,而是活著卻不能愛妳,妳是不同凡俗的女孩,拜托別再為了這無稽之談傷腦筋了!我們在一起這么久,我也沒遇到什么不測,不是嗎?」他捏了捏她挺俏的鼻子,無奈地道。
姬洛璇忍不住笑了,伸臂摟住了他的頸項,感覺春暖花開,世界是如此美好!兩個身軀緊緊相擁,心也緊緊結(jié)合在一起。
「我愛你!顾H了親他的頰。
宗祺然終于露出了放心的笑容,在她耳邊許下一生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