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有什么目的?」終于逮到空檔,小虹把沈敬堯拉出門外。
「妳告訴我,我能有什么目的?」沈敬堯表面無風無浪,只是重復著她的話。
吼~「少跟我裝無辜了,我很清楚,你才不像在他們面前表現的這么彬彬有禮,你其實一肚子壞水,說,樐疚裁賜蹲飾頤槍荊俊�
兩手扠腰,她用指尖戳他,兇悍一如女王般。
「妳對你們公司這么沒信心?」他感到好笑的在心里嘆氣,她這張臉啊,怎能叫做甜美呢?
「我們公司有幾兩重,我會不知道?!了不起就是國內某自動化機械的協力廠商,我們有什么能耐,讓日本的樐炯哦暈頤譴沽癜?☆欭藱n猛耆患有奘巍�
有趣。沈敬堯嘴角高高揚起。
「喂,你笑什么?」真是氣死人,他老這樣光明正大地取笑她。
「我以為妳跟他們一樣笨,沒想到妳還挺聰明的!
耶,夸她?「廢話!顾闼醒酃!
「不過,妳的聰明也僅限于此!
什么?她睜大眼睛,使勁地瞪著他。
「就算我告訴妳我的目的,妳又能阻止嗎?」
「我……」他說的一點都沒錯,她拿什么和他對抗?
「黃大原,五十六年次,淡大電機博士,他曾經在國內最大的自動化整合系統相關產品公司待了幾年,因為擁有自己的理想抱負,幾年前,他辭職自立門戶,可是現在搖搖欲墜!
「你!」太恐怖了,他把老板調查得這么清楚。
「他為何失?妳心里清楚!
是,老板他說穿了沒有經營能力,他懂研發,但他不擅管理。
「所以你要并購我們?」終于露出狐貍尾巴。
「說并購就太小看我了,我的專長是鯨吞蠶食,先是讓對方失去戒心,再一點一滴地攻城略地,等他發現的時候為時已晚!顾坏珱]有否認,還說出自己慣常的伎倆。
為什么告訴她?莫非他相信她不會泄底?
好可怕。這一刻,小虹才真正開始害怕。在他文質彬彬、高雅的外表之下,到底存在多少殘忍念頭?
「我去告訴他們。」她當下決定。
「妳想,他們會相信妳嗎?」沈敬堯一句話,讓她停住腳步。
蠢!要不看準她說的話沒人相信,他怎么會告訴她?但他還是沒說出自己的終極目標。
沒錯,誰會相信她?可--「就算他們不相信我,我也會保護他們,我不會讓你得逞的!顾D身,對他嚴加斥喝。
呵,她以為她是正義女使者?!「哈!」沈敬堯搖頭笑了起來。
「喂!」他真的很看不起人。
好不容易止住笑,沈敬堯問她,「妳想要保護的人可真多!妳的公司、妳的同事、還有妳親愛的沈媽媽,我想請問妳,那誰來保護妳?」
「我?我干么要人保護?」她很堅強的,可以一夫當關。
「誰來保護妳不受我戕害?」
「你干么害我?我沒錢又沒對不起你!」小虹直接反應,還噘起嘴,露出一臉疑惑。
「妳身上總有我想得到的東西吧?」沈敬堯故意邪佞地看她,一雙眼在她身上溜來溜去。那表情,活像是大野狼盯住了小綿羊。
女人嘛,說穿了最寶貴的東西也只有一樣。
「啊,我的清白!」小虹猛然驚醒,雙手飛快抱住自己,好像這樣就能夠保護自己不受他欺負。
呵呵~她小丑般的表情讓他痛快極了。
「看到妳的反應,我想我還是有所選擇!
「喂,什么有所選擇?你想要調戲本姑娘,還得看本姑娘高不高興!」沒禮貌。
「呵!」說穿了,他就只想逗她。
看清楚他臉上的笑容,她更生氣!改阍诙何?」還好她不是白癡。「你是不是故意逗我,好看我出糗?」
「沒錯!」連他自己也驚訝極了,逗她原來這么好玩。
「吼,沈敬堯!」小虹氣得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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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虹!」十點零五分,柳詩詩及時趕到公司。
她遠遠就看見小虹跟一個大帥哥站在公司門口,眼睛立刻發出「遠距離紅外線掃瞄」--嗯,不錯,名牌西裝、很有型的金褐色頭發。
她急急忙忙跑過來,「小虹!這位是誰?」
原本打算進公司的沈敬堯回過頭,微笑有禮地看著她。
哇,帥!臉孔、笑容都一百分!感『,快跟我介紹啊!」就說這錢小虹很白目,此時此刻,還不善盡同事之責。
誰規定這是她的工作。坑绕湟榻B兩個她厭惡至極的人!「沈敬堯,柳詩詩!瑰X小虹簡單介紹完畢。
「噯,小虹,妳別這么沒耐心!沽娫娝较抡J為,錢小虹最大的缺點就是性急。
嫌她草率?好,小虹端起笑容!冈娫姲!這位是日本樐炯排衫吹拇恚蚓匆;晌嚾生,这位是晤U槍鏡拇竺瑯,她灾@ㄍ蹇傷凳俏奕瞬恢、无人不晓!�
這樣才差不多。柳詩詩笑得謙虛,一副極有氣質的模樣。
「你千萬要記住,如果你得了感冒一定要找她!
他感冒關她什么事?要她陪他去看醫生嗎?柳詩詩心里覺得奇怪。
沒想到小虹接下來的話讓她臉色大變。「斯斯有兩種,感冒請用斯斯感冒膠囊;咳嗽、流鼻水,請用斯斯……」
「停、停!錢小虹!」她再不喊停,小虹真的要把廣告詞都念完了。
「呵,你好,我是柳詩詩,楊柳的楊,詩詞書畫的詩!骨菩『缃榻B成什么樣子?早知她會這樣胡亂介紹,還不如自己來!
柳詩詩剛面對小虹的兇猛樣,一轉頭,又變成了風情萬種的笑容。
「詩詩同事,妳這么晚到,一定是家里有事吧?」沈敬堯溫柔一笑,基于關心地問。
「呃……是!」柳詩詩頓時只能干笑的點點頭。
「她家里每天都有事!瑰X小虹直截了當地拆穿她的西洋鏡。
「錢小虹!」夠了,她忍她很久了。
「錢小姐這樣不太好吧?!大家都是同事,沒必要揭人瘡疤,更何況每個人都有不方便的時候,將來說不準妳也有事!
「對、對嘛!沈先生你說得太好了!箍偹阌姓x之士為她柳詩詩主持公道。
「妳別客氣,既然我們都是同事,叫我名字就好!股蚓磮虿恢圹E地進行他最拿手的事。
「敬……」
「尊敬的敬,堯舜的堯!
干么?現在是上說文解字的課程。⌒『缋淅涞钠乘麄円谎。
「敬堯!购煤寐牭拿帧
惡心!瞧他一副大情圣的模樣,身邊的柳詩詩則是標準的花癡。厚~跟這種人在一起水準都降低了。
「你們繼續互相了解,恕我不奉陪了。」小虹抖完身上的雞皮疙瘩,準備回去工作。
「謝謝,不送。」滾,快滾吧!當初她就主張不要用錢小虹,因為錢小虹一到,她柳詩詩的美女寶座幾乎不保!妇磮颍愣奸L期住在日本還是兩頭跑?你的中文好標準,是刻意學的嗎?你有沒有女朋友?你住哪里……」
哈,活該,把他丟給柳詩詩正好可以出口氣,柳詩詩接下來的纏人功力會讓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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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柳詩詩拿著一張紙條,來到小虹面前現寶。
「干么?」小虹懶得抬頭的問。
她興趣缺缺的樣子一點都影響不了柳詩詩。
「沈敬堯,二十五歲,未婚,身高一百八十一,體重七十五,出生不久即定居日本,他爺爺是臺灣人,奶奶是日本人,自小習中文,所以能說得一口流利的國語,但他的英文也不賴喔!最重要的是,他沒有女朋友!
柳詩詩拿著一整天打探所得的資料,一字不偏的念出來,兩眼各閃著一顆紅色的心。
「花癡。」小虹低聲斥了句。
「錢小虹,妳說什么?」柳詩詩耳尖的聽到了。
「沒有哇!灌,這么小聲還聽得見?
「我警告妳,沈敬堯可是我最先看上的,妳別跟我搶。」既然公司里就只有她們兩個女人,她干脆直接向錢小虹下戰帖。
只不過她有意下戰帖,小虹卻無意接!笂呎攵巳グ,我沒興趣。」
「妳要搞小動作可別怪我……什么?」頓了一下才意會過來,柳詩詩不禁愣住!笂厸]興趣?」搞了半天,原來她只是個假想敵!笂呎娴臎]興趣?」
「真的!闺y道要她錢小虹對天發毒誓?
「噯,怎么可能?沈敬堯很帥咧!」兩句話不到,柳詩詩已盡釋前嫌,熱絡地挨到她身邊。
「我喜歡不同型的!
「真的嗎、真的嗎?噯,那妳告訴我,妳喜歡哪一型的?」或許她可以幫忙介紹。
腦海里一閃而過沈敬堂溫柔的笑顏,小虹臉色黯淡下來!杆懔,不說了!
「哎呀,妳好小氣哦!」嘴巴這么說,柳詩詩還是心情極好的笑得花枝亂顫,情敵的角色大逆轉,她似乎把小虹當成了姊妹淘。
「噯,妳別幫我哦!」柳詩詩一副慎重的模樣申明。
「沒頭沒腦的,妳是說幫什么?」而且她又不是吃飽閑閑沒事做。
「我是說沈敬堯啦,我要他自動臣服在我的石榴裙下。」柳詩詩驕傲得像什么的宣言。
呵呵!「希望如此!
「什么?」
「哦不,一定會、一定會!」最好別被那個魔鬼傷透了心。
柳詩詩笑得好高興!竸e看我這樣,我可是很好強的!
「是嗎?」還真是看不出來。
「妳打扮得比我美,我就一定要比妳更美。」
吼-這女人,工作有這么賣力就好。
「喏,妳看,我昨天剛買的Dior項鏈,花了我六千六百塊!沽娫娬宫F保養得當的美頸,純金色澤的項鏈將她的肌膚襯托得更加晶瑩白皙。
敗家女,花這么多錢,像她都買地攤貨:但憑她的眼光,她就是有本事找到俗擱大碗的配件,看起來卻像高級品。
「妳呢?最近有什么戰利品?」柳詩詩處處愛跟她互別苗頭。
小虹下意識遮起自己的手腕、耳朵,頸子……一雙手好忙碌。
「錢小虹!」來不及了,柳詩詩已像發現新大陸般驚恐地大叫一聲。
小虹全身無力的看向她。
「妳……怎么什么都沒戴?」柳詩詩感到很惶恐。
這時候,王世君和同事們帶著沈敬堯瞎忙了一下午,正好進公司,。大家聽到柳詩詩的叫聲,驚恐地以為發生什么事!冈趺戳、怎么了?」
「我不敢相信!沽娫娪质且宦暣蠼。
小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有這么夸張嗎?不過是沒戴飾品。
「妳居然連副耳環都沒戴!」
陳有為一聽到柳詩詩這般喊叫,也湊了過來。「詩詩,妳也覺得奇怪厚,小虹她今天居然什么都沒戴就出門了!
「咳咳!」小虹下太習慣自己變成眾所矚目的焦點!冈趺礃,就不想戴不行嗎?」
「別人可以說這句話,可是妳錢小虹欸,妳是那種穿衣服講究搭配的人耶,妳病了嗎?」柳詩詩驚詫地想到,唯有這理由才能解釋小虹的異常。
「妳才病了!苟沂巧窠洸!
「那妳明天要記得戴,我昨天還買了個手環要跟妳比個高下。」
「妳無聊啊,干么跟我比!褂憛,莫名其妙,尤其眾多眼神當中,她可以感受到沈敬堯的凝視。
沈敬堯不發一語地站在角落。
只消稍稍抬頭,小虹就對上他深沉的目光!肝乙厝チ!褂憛!
「噯噯,小虹!」陳有為叫住她。「先別急著走,剛剛我們和老板聯絡過,他說晚上要替沈敬堯辦個迎新晚會,大家都一起去!
「真的嗎?」柳詩詩雙眼大亮。太好了,有機會!
「對不起,我有事不能去。」叫她歡迎他?呿。
「小虹,妳有什么事?」陳有為好失望。
柳詩詩用手肘頂頂他,「欸,陳有為,小虹有事就別攔著她嘛!」錢不虹不去最好,去了還是勁敵一枚。
「可是小虹,大家好久沒一起去吃飯唱歌了!龟愑袨檫是抱著希望,盼小虹改變決定。
「我真的有事。」就算沒事也不想去。
「干么啊,吃飯唱歌還要拜托她,她以為她是誰!」王世君一副不以為然的嘴臉。
小虹賞他一個白眼!赶麓伟!」她轉頭向陳有為擺擺手,不想再和這群人繼續說下去。
沈敬堯站在門邊,她經過他身邊時,她看到他眼里清清楚楚寫著--膽小鬼!
吼/她是真的有事……怪,她干么管他怎么想!她不睬他,走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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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媽媽,不好意思,我今晚有事會遲些回去,妳先吃飯,不用等我喔!」直到要進電梯,小虹才想起該給官巧耘捎個電話。
「妳不回來吃飯?沒關系,那我等敬堯回來一起開飯!构偾稍旁陔娫捔硪活^好滿足地說。
什么?沈媽媽要等沈敬堯?呃,她若等沈敬堯恐怕要等到三更半夜。小虹熟知公司那伙同事,他們去了KTV,準要唱到三更半夜才肯走人。
這就是沈敬堯的不對,他為何不撥通電話回家?
「沈媽媽!剐『缭囍液线m的說詞!膏,我猜沈敬堯他今天晚上一定不會這么早回家,妳還是先吃吧!」
「妳怎么知道?敬堯早上告訴妳的?」官巧耘在公家機關上班,不能遲到,她未能等他一起出門心里很愧疚。
「沒有,我是猜的,他剛來臺灣,應該有很多事要辦!剐『珉S口胡謅。
「也對,那我先吃好了!构偾稍畔肓讼,小虹說的不無道理。
「是啊,沈媽媽,妳吃完飯碗筷先放著,我回去再洗!
「小虹,謝謝妳!挂魂嚫C心的感覺涌上心頭,官巧耘億超沈敬堂在世時,也常這樣體貼又孝順。
「沈媽媽,妳在哭嗎?」小虹聽到話筒傳來低微的抽泣聲,立即關心的詢問。
「沒、沒有,妳快去忙吧,晚上回來小心點!构偾稍排滤龘,急急掛了電話。
會不會是沈敬堯一通電話也不撥,讓沈媽媽難過?可惡,這家伙!原本要進電梯門的腳步又踅了回來。
「小虹,妳干么去而復返?妳改變主意啦?」陳有為見到她高興地迎上前來。
「不,我是想到還沒跟我們新同事說聲抱歉!顾竭^陳有為,筆直地走向沈敬堯!覆缓靡馑忌蛳壬,我今晚有事,不能為你迎新。」
「無所謂。」看出她口是心非,沈敬堯好奇她去而復返有什么目的。
「你為什么不回去吃飯也不會打通電話回家?你知不知道沈媽媽在家等你吃晚餐?」果然,她趁勢傾身,悄悄質問他。
有股甜淡的香味朝他撲鼻而來,他的心蕩了一下。
「我生來就沒有母親,所以沒這習慣!顾皇菦]有接觸過女人,可她帶給她的感覺很奇特。
「你!」她氣得像只發怒的野貓,小爪子幾乎欺上他的臉。「打通電話不會要你的命!
沈敬堯敢打賭,若不是有旁人在,他早就血濺五步!笂厔偛糯蚧厝チ?為什么不順便跟她說一聲?」
「我沒說我們倆共事!
「妳為什么不說?」
這還要問!「我不想讓沈媽媽知道我跟你在同一間公司上班!顾屗纳钭兊脧碗s,她每天要為他說上好多謊話。
「那么妳一定也不希望同事知道我跟妳同居?」
「誰跟你同居?」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她那雙小爪子揮舞得更加有力。
「錢小虹,妳跟敬堯道個歉有必要這么久嗎?」柳詩詩站在他們背后,一雙護火竄燒的眼睛,虎視眈眈地注意兩人的一舉一動。
可沒人理她。
「同住一個屋檐下,不是同居嗎?」沈敬堯壓低聲量,看見小虹咬牙切齒的模樣,他難得發自內心地笑了。
「不準你透露一個字說我現在住你家!
「嗯,我考慮看看。」他假裝沉吟,發現時間愈久,小虹的反應愈有趣。她兩眼瞪大如銅鈴,鼻端像舊式火車般轟隆隆的噴著氣。
「錢小虹!」柳詩詩已忍無可忍。
「哇,沈敬堯,你這件西裝的材質真不錯耶!」柳詩詩一沖過來,小虹就立刻佯裝研究他衣服的布料!膏,不錯,真的很不錯。」一下子忘形的撫上他的胸--啊不,是衣服--「對不起!顾X得好糗,才轉身,兩道火炬立刻朝她竄燒!竿郏让,柳詩詩,妳的眼睛會噴火!」
「錢小虹,妳要回家不趕快滾,一直纏住沈敬堯有何用意?!」柳詩詩氣急敗壞的大叫。
「我要走了啦,妳沒看見我要走了嗎!」她只是在警告沈敬堯,要不,她才懶得在他身邊多待一分鐘。
「趕快滾回去啦!」別一直纏著她柳詩詩的心上人。
什么同事嘛,居然這樣子趕她?!小虹在心里嗤了聲。
看著她嬌俏的身影漸漸遠去,而另一個女人卻極做作地貼近他,沈敬堯忍不住開始懷念起剛才精采的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