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世紀的醫(yī)院──
「綬兒、綬兒……」
有星,赤而有芒角,自東北流向西南,投亮之營,三投再還,往大、還小也。俄而亮卒。
「倥茗、倥茗?」
是誰在叫他?他都已經死了,難道還不能給他好死嗎?難不成他真的后繼無人,真得要事事都靠自己嗎?他累了,他真的好累……
「兒子、兒子啊……」
縹緲之間,他可以感覺到有人在喚他,有人在推他,彷佛要將他搖醒一般,無情而有力。該死的,到底是哪個家伙如此鹵莽,居然敢這樣對待他!
蜀控茗突地睜大雙眼,眼前突地映入兩張陌生又熟悉的臉,還有不同于三國時代的擺設和色彩……這里是哪里?
不知怎地,他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兒子,你終于醒了!」孫鈺鈴突然撲在他的身上,哭得臉上的妝都花了。
「媽!」這是夢嗎?這里到底是要還是現(xiàn)實?是真實的夢,還是他臨死前的幻覺?
「倥茗,你把爸媽嚇壞了。」蜀璇德不禁也老淚縱橫。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蜀倥茗喃喃自語著。
到底哪邊才是夢?他常在三國夢到二十一世紀,而在三國待了那么久的時間,他也慢慢地以為自己是三國時的人了……他的腦袋有點錯亂,有點銜接不起來。
「你們發(fā)生了車禍,不過你放心,你大哥和二哥都比你還早一步清醒,他們都沒事,你放心吧!」蜀璇德拍了拍他的肩。
「車禍?」對了,好象有那么一回事。「那我昏迷多久了?」蜀倥茗覺得自己虛弱極了,彷佛這輩子都不曾如此疲憊過。
「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他不禁揚高音量。
他在三國待了三十一年,在二十一世卻只是經過了一個星期?
好漫長的夢……
「不過沒事了,都沒事了……」
記憶慢慢地回到他腦海中原本存在的三十一年前,那時的他由于父母逼婚,所以他決定找二哥和大哥一起去美國,孰知在半途中發(fā)生車禍,然后他就飄到夢中的三國……
「董事長醒了嗎?」
一道他極為熟悉的女音突然飄進他的耳里,出自于本能的,他順著聲音的來源探去,見到了一抹令他魂縈夢牽的身影;毫無預警的,淚水就這樣淌出,嚇得在場的眾人皆目瞪口呆。
「綬兒……」是她,他再次見到她了!
聽見他哽咽的聲音,蜀璇德和孫鈺鈴不禁都傻了眼。
「她不是綬兒,是纖儀。」
「不管啦,是誰都無所謂了,我要她到我的身旁來,我要看看她。」蜀倥茗掙扎著要起身,孰知他竟動不了;斂眼一瞧,身上似乎沒有太多傷口,但是他卻動不了,八成是因為躺太久了。
「你別亂動,你的身子還沒恢復……」孫鈺鈴轉身喊著:「纖儀過來!
「董事長!挂w儀輕聲地喊著。
「叫我的名字,不要叫我董事長。」可惡,他明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可偏止不住淚水,止不住這一份悸動卻又懷念的心情!肝液孟電,好想妳……」
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任何人能夠讓他如此地思念了。
「董……倥茗?」姚纖儀錯愕地瞪著他,不懂他的改變?yōu)楹稳绱酥蟆?br />
「抱著我,我動不了!故褓跑暣蠛稹!覆灰匐x開我了!顾暮眍^不斷地抖動著,連帶的淚水也溢出眼眶。
姚織儀錯愕地俯下身抱住他,是那樣的小心翼翼而溫柔似水。
在一旁的蜀璇德和孫鈺鈴互使了個得逞的眼色,便悄悄地退出門外,把空間留給兩個人。
「發(fā)生什么事了嗎?」姚纖儀輕問著,輕柔地為他擦去淚水。
「沒事,一點事都沒有,我只是很想妳……」那份亢奮和悸栗仍是平撫不了!付抑钡浆F(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我是多么地愛妳,甚至不能失去
妳……」
他做了好長的一場夢,因為這一場夢,才讓他覺醒,才讓他發(fā)覺其實他是多么地愛她,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認罷了。
「倥茗?」姚纖儀難以置信地聽著他熱烈的愛語,全身驚栗不已,不懂為何一場車禍之后,他居然會一改以往的行為舉止,甚至對她訴愛?
「吻我。」蜀倥茗挑眉睬著她。
或許是夢,或許是前世的牽引,或許是給他一個警惕,從這一刻起,他永遠不會忘了這一份心情,不會忘了當他失去她之后那種椎心泣血
的痛楚;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他不要之中僅是汲營于利益,他要的人生還必須有愛的存在。
「可是……」不會吧,他的改變怎會如此之大?居然要她吻他?
「吻我!顾蝗葜绵沟孛,在某個層面上,他是任性的。
「呃……」姚纖儀手足無措地看著他,粉臉布滿紅霞。
「把妳的眼鏡摘下來,把縮在頭上的頭發(fā)放下,讓我好好地看妳!故褓跑钋榈啬曋。
「嘎?」雖是疑惑,但她仍照做,只是更羞澀了。
「再靠近我一點!」他很享受地看著地無措的模樣,不禁放聲笑了出來。
她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不是嗎?盡管三國不過是個夢境罷了,然而那感覺彷佛就是他們的前世一般。
「我……」她的水眸在摘下眼鏡之后,彷佛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氣,益形嬌媚。
「再靠近一點……」他蓄意挑逗她,然而卻聽到擺在他前面的電視傳來陣陣嘈雜的聲音,不禁令他蹙緊眉頭!赴央娨曣P掉!」
天!他不知道有多久沒見到電視了,他應該感動自己看到電視,可是現(xiàn)在的他一點都不希望無聊的東西左右了他的思緒;現(xiàn)在的他只要她,只要她的一個吻,只想要再聞聞她身上的香氣。
「好!顾郧傻仄鹕恚谝慌缘墓褡诱抑b控器。
而蜀倥茗卻突地聽到電視傳來──
「在陜西發(fā)現(xiàn)了三國時代的出土文物,而其中發(fā)現(xiàn)了一塊碑石,上頭刻著吾妻綬兒,下邊還題著一首詩──黃土相逢是來世,綬帶糾纏續(xù)情誓。由這情形看來應該是……」
蜀倥茗突地坐起身,兩眼瞪若銅鈴地緊盯著電視屏幕,腦中震起了巨響;至于后頭又播放了什么消息,他全都沒聽見,他只記得之前播出的那首詩。
那是他刻的,那是他在三國時為綬兒刻的;那一首詩的句首兩個字,正是綬兒的名字,而且下頭的落款還刻上他真實的名字,所以那不可能是三國的諸葛孔明題的,而是他。
但,那不是一場夢嗎?倘若真是夢的話,那首詩又是從何而來?
「倥茗、倥茗?」姚纖儀甫一轉身便見到他口吐白沫又昏厥在病床上,不禁拉開嗓門大吼。「醫(yī)生、醫(yī)生!」
蜀倥茗在昏厥前,只是不斷地自問:那是夢嗎、那是夢嗎……
然而到底是不是夢,只有夢里夢外的人才知道了!
《本書完》
★(夢回三國)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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