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星期假日不該獨自過的。
徐慕庸坐在書房里,任由電視在一旁不知所云地吶喊著,不管電腦螢?zāi)簧项^到底跳動了什么圖表,他的眼只是專注地瞪著電話。
其實他心里很清楚,許美樂不會打電話給他的,但總是不免有些期待。
斂去向來掛在唇角的優(yōu)雅笑容,他漂亮的臉上多了幾抹深沉的光影,好似在暗暗打算著什么。
進度遠(yuǎn)比他預(yù)定的來得慢,但這件事又急不得……
徐慕庸緩緩地閉上眼,有幾分倦意地枕在辦公椅背上,咀嚼著哽在胸口的酸甜苦辣,這八成是運呈徽那笨蛋所說的思念吧。
這就是相思?
他連著催促了許美樂幾天,昨天總算是將她給逼來了,然而,直到她走之前,始終和他保持著距離,一張冷臉拒他於千里之外,不過他卻發(fā)現(xiàn),她不時會偷偷地覷他兩眼。
不自覺的,他唇角的笑意更濃。
他不相信她一點心動的感覺都沒有,只有她自己才會相信這種謊言。
知道她的心意是一件好事,代表著他循序漸進的苦功出現(xiàn)了成效,只是,光只是知道怎么滿足得了他日漸被養(yǎng)大的胃口?
他要的不只是她刻意藏在心底的情,他還要她也發(fā)現(xiàn)那份情,繼而想更進一步接近他,出於她的志愿接近他,他要她心甘情愿地走進他的世界里,而非靠他在一旁追趕催促著。
但他該怎么做才好?
她就連今天請假都不愿意告訴他到底是為了什么,這和他預(yù)定的目標(biāo)還有一大段路哪。
徐慕庸緩緩張開眼,視線依舊定在電話上頭。
她到底是上哪兒去了?
難道又是她母親出問題了?如果是她母親的問題,又有什么不能說的?
許美樂打死不招的態(tài)度,在他滿是酸甜苦辣的胸中再添一股微澀,真可謂是五味雜陳了。
她這行徑教他無法不在意,實際上,他一直都相當(dāng)在意,要不他昨天不會一逮著機會便追問。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不是嗎?
一個男人怎能掌握不了自己女人的行蹤?
他很在意,異常地在意,連他自己也沒料到,一見鍾情的事情會發(fā)生在他身上,而且,愛火在瞬間便燒上心頭,教他有點措手不及。
但沒想到不代表他會抗拒排斥,事實上,他欣然接受。
只是她有點難以馴服,他得再花多點時間。
不過,此刻他只能單純地等待,他真怕被莫名的猜疑給逼瘋。
他斂下深沉的眸,思忖半響,然後義無反顧地拿起電話快速地按號碼,等待電話接通。
(喂?)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他一愣,沒多想便立即切斷電話。
他仔細(xì)查看自己撥出的號碼是否正確,發(fā)現(xiàn)撥的確實是許美樂的手機號碼,但接電話的怎么會是個男人?
跳號嗎?
思忖了下,徐慕庸隨即再撥,電話接通的瞬間傳來的依舊是男人的聲音,他不禁微惱地再切斷電話。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擰起眉頭,向來冷靜自持的心竟然多了幾分浮躁。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這個曖昧的時間,她的手機竟是一個男人接的,這代表了什么涵義?那男人的聲音聽來不年輕了,難道會是她爸爸?
不對,她的父親早在她未出生前便去世了。
那么,那個人會是誰?
她的叔父?舅舅?大伯?或者是表哥堂哥之類的?還是她的朋友?
他瞇起的眸子顯露出幾分惱怒,惱的是自己竟冷靜不下來,忍不住推敲起各種可能性……
啐,這哪里是推敲?根本是胡思亂想。
與其坐在這兒胡思亂想,他倒不如……
徐慕庸拿起電話再撥另一組電話號碼!肝梗愫,麻煩請找美樂。」
。ú缓靡馑,她不在耶,請問你哪邊找?)電話那頭傳來溫柔圓潤的嗓音。
「大姐,你好,我是美樂的同事,不知道美樂上哪兒去了?」他優(yōu)雅而有禮地問候著。
電話那頭如他所料地漾起笑聲。(我不是她大姐,我是她媽媽。)
「真是不好意思,我以為你是大姐。」
。ê呛,我不是。)電話那頭笑聲漸收,頓了頓後才道:(美樂跟朋友出去了,需不需要我?guī)湍戕D(zhuǎn)達(dá)事情,還是等她回來再叫她跟你聯(lián)絡(luò)?)
「知道她上哪兒去嗎?她是幾點外出的?」他斂去笑意,聲音有點緊張。
。ㄋ鋈ヒ徽炝耍乙膊恢浪裁磿r候會回來:不過,她應(yīng)該差不多要回來了。)
「既然這樣,不知道我能不能現(xiàn)在過去拜訪?」向來溫柔的嗓音多了一絲生硬,向來噙笑的俊臉如今寒鷥駭人。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他沒有辦法置之不理,胸口一股悶氣搞得他心浮氣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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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美樂緩緩地合上門,踏入玄關(guān),發(fā)現(xiàn)客廳的燈還亮著,不由得擰起眉。
「媽,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幾點了,你怎么還沒睡?我不是跟你說了不用等,你為什么老是……」話才說到一半,突然聽見里頭傳來老媽的笑聲,她的眉頭擰得更緊,趕緊加快腳步一探究竟。
「你怎么在這里?」不會吧,這算什么?私闖民宅?
「你回來了?」許美艷抬眼睇著女兒,秀麗面容上多了些智慧的痕跡,看得出她年輕時的美貌。
「媽,你怎么讓他進來?」許美樂走到沙發(fā)邊,惡狠狠地瞪著一臉笑意的徐慕庸。
現(xiàn)在是怎樣?他又在搞什么詭計了?
為什么她外出一天回來之後,他竟然出現(xiàn)在她家里,而且和老媽有說有笑,還把老媽逗得笑出眼淚?
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他不是你的同事嗎?」許美艷愣了下。
「是啊!沟恰
「美樂,是我硬要過來拜訪的,你別生氣!剐炷接谷崛岬氐。
她感覺他今天似乎不太對勁,雖然說他平常老拿一張笑臉騙人,但不知怎地,她總覺得他今天的笑臉有點詭異。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嚇到行不行?「老媽,你要讓陌生人進來,好歹也要先跟我確認(rèn)過,要不然,如果有人騙說是我朋友,結(jié)果跑到家里洗劫,甚至搞出兇殺案怎么辦?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已經(jīng)快要十二點了耶,哪有人沒常識到這種地步?」
能不能多點危機意識?老是少根筋讓她這個當(dāng)女兒的很辛苦耶。
但是話說回來,能夠讓老媽留他留到這個時候,肯定是因為他那一張騙人的嘴臉,他笑得太無害,總讓人以為他是個善類。
哼,她又不是不認(rèn)識他。
「可是,他不像壞人啊!乖S美艷為他辯駁。事實上,她覺得他斯文有禮,談吐也不俗,而且聽他問起美樂的事,總覺得他好像很喜歡她。她是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呢。
「壞人兩字不會寫在臉上告訴你的,難道你不知道有些人是人面獸心嗎?」許美樂意有所指地道。
徐慕庸不以為意地挑起眉!刚f的也是,許媽媽,你往後得小心一點才好!
「因為是你,我才開門的,要是別人敲門,我才不管呢!乖S美艷笑睇著他,「而且,我覺得你對我們家美樂很有意思,對不對?」
「媽——」在說什么?
「真是瞞不過許媽媽的眼睛哪!箍丛S美樂欲蓋彌彰的模樣,他狀似不在意,掩在濃密長睫下的瞳眸卻透出幾分陰冷。
「難道不是嗎?」許美艷抬眼看著自己女兒。
「媽,已經(jīng)很晚了,你不覺得你應(yīng)該去睡了嗎?」她雙手扠在腰上,略微不悅地瞪著母親。
嘖,怎么這么容易就被人收買?
「我還沒問你今天跟那個人談得怎么樣……」許美艷咕噥著。
「那個……」許美樂偷覷狀似不在意的徐慕庸一眼,沒好氣地說:「明天再說,你趕快去睡!」
她才不想在他面前提那件事。老媽也真是的,不想想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怎么還留這個男人在這里?況且,她們怎能在他面前提起這么私密的事,這件事要母女倆單獨談的,夾著他這個外人怎么談?
明了女兒的硬脾氣,她這做母親的只能無奈地起身。「你們慢慢聊,我先去睡了!
「許媽媽晚安!剐炷接共煌鼏柡蛞宦。
「晚安!
許美樂目送老媽走進房里之後,正準(zhǔn)備惡狠狠地罵徐慕庸一頓,誰知道一肚子氣還沒罵出口,他已經(jīng)走到她身旁,一把將她抱進懷里,讓她忍不住一愣。
「你……」喂喂喂,他不會打算在她家上演限制級戲碼吧?她保證老媽現(xiàn)在肯定貼在門上偷聽。
「你上哪兒去了?」他低聲問道,嗓音里帶著一絲不悅。
她不禁瞇起眼!肝疫沒問你跑到這里做什么,你倒是先問起我了?」有沒有搞錯。
這是興師問罪嗎?
「你到底是上哪兒去了?」他的雙臂微微收緊,更將她往懷里帶,對她的獨占欲濃烈可見。
聞言,許美樂又是一愣,眉頭緊緊地擰起,雙手伸入兩人身體間,硬拉出些許距離。
「徐先生!惯,又是一個徐先生,真是教人煩躁!肝也恢滥闶窃趺聪氲,但我記得我已經(jīng)跟你請過假了!
還有,他可不可以不要摟得這么緊?
他看起來實在不像是一個占有欲極強的男人,他應(yīng)該再囂張一點,再狂妄一點,不要搞得好像他很舍不得放開她似的,她很不習(xí)慣耶。
「你只是跟我報備你有事,卻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是上哪兒去了,跟什么人出去,去做了什么,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凌晨,你到底是和誰在一起?」他非常地在意,要是她不給個答案,他會為了這點死賴著不走。
等待的苦悶遠(yuǎn)超過他的想像,而他也等得夠久了。
他貼著她的頸項,嗅著她身上好聞的香氣,輕輕地?fù)徇^她的香肩,直想將她揉進體內(nèi)藏起來,不想讓其他不相干的人瞧見她,更不允許她深夜在外游蕩,而身旁陪著的人不是他。
「喂,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嚴(yán)了?」要不要她鉅細(xì)靡遺地交代所有行程?
她就是不說,難不成他會咬她?
許美樂擰起眉,正等著他的回答,卻驀地發(fā)覺肩上傳來一陣痛感,教她不由得瞪大眼,直覺想閃開。
「喂,你到底在干什么啦?」居然咬她?
「你到底去哪里?」
低沉的嗓音伴隨著溫?zé)岬臍庀⒎鬟^她的肩,一陣熾燙又夾帶著痛楚酥麻的感覺襲來。這人到底想要怎樣啦?
「我去哪兒為什么要跟你……!等等,你在干嘛?」她無力招架地被他一把推倒在沙發(fā)!感煜壬,你不要搞錯地方了,這是我家不是你的住處,你不要太過分了!」
不要以為她會悶不吭聲,放任他予取予求!
搞清楚,這里是她家,是她家的客廳,她老媽隨時都會從房里沖出來,他可不可以清醒一點,像往常一樣沉著冷靜、優(yōu)雅斯文,跩一點也沒關(guān)系,但不要像現(xiàn)在這樣,讓她很難應(yīng)對。
「和誰?」他壓根兒不管她說了什么,唇瓣霸道地覆上她的,一雙燃著怒焰的漂亮桃花眼直瞅著她,仿若要探進她的靈魂里。
「關(guān)你什么事?」她嘴硬地道,又羞又惱地咬著唇。
什么時候開始她做任何事都要向他先報備?他憑什么用這種方式逼問她?這根本是刑求吧!
太太太下流了!
「不關(guān)我的事?」他瞇眼凝睇著她,斂去笑意的俊臉更顯陰鷙。
「你生氣了?」
「哦,你看得出來?」他驀地勾起冷冽卻又蝕魂的笑,伸手放肆地掀開她上衣的下擺。
「你干什么?」感覺到他溫?zé)岬氖謸嵘纤母共浚龂樀妹τ檬值挚!改悴灰^分了,你真以為我不會反抗啊?」
他又不是不知道她老媽剛走進去,他居然想在這兒上演春宮戲……不對,她在想什么啊?她一點都不期待,也不是擔(dān)心老媽會瞧見什么不該看的,她只是不滿他無視她的人權(quán),想要對她霸王硬上弓而已!
「到底是誰太過分了?居然背著我跟男人外出,還玩到這時候才回來?」他貼上她,溫?zé)岬臍庀姙⒃谒亩稀?br />
「嗄?」她一愣,隨即將前因後果連在一起!笇α,你打了電話過來,我正好在洗手間,所以……」
「那個男人是誰?」他的大手放肆地往她酥軟的胸口探去。
既然知道他撥了電話,她為什么不回?那個時候她又為什么會在洗手間里?她到底背著他做了什么?
「你敢!」她直瞪著衣衫底下的大手。
「你可以試試看。」
他沒有什么不敢的,只可惜她不夠懂他,不知道他甚少動怒,而一旦動怒有時連自己也控制不了。
「等等、等等,我說,他是我媽的朋友,我只是……!住手!」
救命啊!老媽引狼入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