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秋染說衛婳月有個長輩們定下的未婚夫最近跑來了靈山鎮。
于情于理,都應得以長輩們的話為優先,但歐陽傲雪不肯放棄,并請求衛秋染給予一次機會,衛秋染念在歐陽傲雪的真心,于是答應了。
不過瑾云倒是認為歐陽傲雪沒希望了,畢竟現在任誰都看得出來小姐和衛公子十分恩愛又甜蜜。
唉!或許衛公子沒有家世、沒有學識,但至少生得一表人才、人品不錯,和小姐也滿相襯的?磥硎巧贍斖蹟嚲值!
在小姐的指導下,衛公子確實變了許多。
頭發自己會梳理,不過仍要小姐打點一番;筷子拿得很好了,雖然偶爾還會有食物飛出去的窘境;字寫得不好看,至少也看得出是個字。只要不提念書,大底都還算不錯。
看在他們這些仆人眼中,自是樂得見這對小情人終成眷屬,如果少爺沒阻止的話,或許小姐與衛公子真的會成婚呢!
上午習字完畢,午后,小姐和衛公子就在涼亭內下棋,據說他們是有賭注的。
「將軍!」衛婳月洋洋得意地宣布結果。
辟邪不死心,繼續想別的出路。
「將軍!」衛婳月仍把到嘴的肉盯得死死的。
這次不死心也不行了,辟邪只有認輸的份!肝逸斄恕!
「很好,那就背一首詩來聽聽!
「嗯……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很好。不過希望下次能聽你背『長恨歌』。」
原來賭注是這個啊,挺有趣的,不過,小姐倒是出了難題。
「好。」辟邪欣然答應。
站在不遠處的瑾云聽了不禁搖頭?蓱z的衛公子,等你知道「長恨歌」究竟有多長后,你恐怕真的會含恨了。
瞧,如此相愛的小情人,誰能忍心拆散。
少爺,請別再執迷不悟了吧!
正當瑾云轉身不想打擾他們要去做自己的工作時,正好瞧見遠處走來的歐陽傲雪,她三步并作兩步沖至歐陽傲雪面前。
「歐陽公子,請問是來找小姐的嗎?」
歐陽傲雪手中的扇子一合,俊朗的外表含著微笑。「是的,管家說小姐在涼亭是嗎?」
衛公子和歐陽公子兩人條件都不錯,可惜小姐有顆不公平的心,讓歐陽公子來不及競爭就已宣布他的失敗。
「喔,在啊……可是小姐剛剛才回房休憩呢!」
「小姐人不舒服嗎?」
瑾云趕忙搖手!笡]的事,是小姐早上太早醒來……染布,所以覺得有點累回房了!
「這樣啊……」歐陽傲雪若有所思地望著瑾云!歌,你有空嗎?」
歐陽公子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該不會是想由她這里打聽衛公子的事吧?但他是少爺的朋友,她自然不方便拒絕。
「歐陽公子有事請吩咐!拐l教她是小姐的貼身婢女。
「也沒什么事,只是想跟你詢問有關衛辟邪的事情,在你眼中,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衛公子在她眼中?能照實講嗎?
當瑾云瞥見歐陽傲雪眼底那抹期待后,她決定照實說。「衛公子是個好人,體貼溫柔,他對每個人都很好,沒有架子!
「是何背景?」
「奴婢就不清楚了。」這點可不能隨便亂說了。
「那你家小姐……喜歡他嗎?」
這問題真是問到重點了,小姐根本是非衛公子不嫁了嘛!
「這……小姐是挺喜歡衛公子的!褂行┦虑橛谜f的絕對比親眼見到還不傷人,還是早點讓歐陽公子有個心理準備吧。
「真的?!」歐陽傲雪的聲音充滿驚訝。那個衛辟邪不是最近才抵達靈山鎮,那也才十幾天而已,兩人這么快就熟悉了?
歐陽公子怎么可以不信呢,她可是小姐的貼身女婢呢!甘堑。千、真、萬、確!硅七故意加重語氣。
「是嗎?」歐陽傲雪的神情露出一絲落寞。「我沒機會了嗎?」第一眼,他便鐘情衛婳月,若非因為衛秋染遲遲不肯讓她出嫁,他早請媒人過來提親。
瑾云是非常想安慰歐陽傲雪,但安慰也無法挽回啊!笟W陽公子,如果沒有事情,那瑾云就……」
「你又輸了!」衛婳月的聲音由涼亭的方向傳來。
瑾云立刻在心底低喊一聲:糟了!
「瑾云,我好像聽見你家小姐的聲音呢……」歐陽傲雪邊說邊往涼亭走去。
瑾云不能阻止,只好跟在身后。
「歐陽公子,你一定是聽錯了,小姐剛剛才入睡,怎可能會……在涼亭跟人下棋呢!拐嫦鄶[在眼前,任瑾云想繼續說謊也沒用了!高馈蚁胄〗慊蛟S又不想睡了才會跟人下棋的!共荒苷f謊,只好圓謊。
小姐、小姐,你真是害死瑾云了。
歐陽傲雪望著涼亭內親密的兩人,心底一時千頭萬緒。剛才聽瑾云所說,還不覺如何,親眼目睹的傷害就不小了。
瑾云站在一旁搖搖頭。眼見為憑難道真的會比較快樂嗎?
歐陽傲雪握拳,轉頭!歌疲x謝你的體貼。」若照瑾云的形容,可能還有所保留了!覆贿^,我也不會放棄!」
不放棄?!「歐陽公子,你要走啦?讓奴婢送你吧!硅期s忙追上去。
歐陽公子,你為何還不放棄呢?
事實都已在眼前了不是嗎?
勸你快快放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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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花宴為期七日,每夜都在同一地點舉行宴會,由于衛府每次都會包辦四日的宴會,因此被列為花宴上的主要貴客,剩下的三日則由柳家、歐陽家包辦。
而花宴也是衛婳月獲準可以出門到鎮上的唯一日子。
今年的花宴,衛府多帶了兩位客人,兩位客人也是極為出色的公子,因此特別引來注目。
「衛公子,請上座!轨`山鎮的鎮長每次都會親自來迎接。
「鎮長,您也請坐!剐l秋染客氣回禮。
衛府不會擺闊,平日樂善好施,深得靈山鎮鎮民的喜歡。
衛秋染長相俊美、家財萬貫,每當他一出現,總會吸引許多年輕女性的目光,其中又以歐陽小姐表現最直接,出席花宴時,她總會陪在歐陽老爺身旁,為的是希望能坐在主桌。
可惜今年也來參加的魏珀說要看看花宴的派頭究竟是如何,所以便跟在衛秋染身邊,歐陽老爺便要女兒到客桌。
被趕離主桌,歐陽小姐不情不愿地坐在客桌。
客桌上有衛婳月、辟邪,另外還有柳家千金以及柳家少爺。
歐陽小姐見衛婳月也在場,還與辟邪有說有笑,便想為大哥抱不平。
「衛小姐,請問坐在你身邊的這位是……」
「我的未婚夫!
近日衛秋染也有意承認辟邪的身分,又擔心衛婳月的名譽,便對外宣稱辟邪是她的未婚夫,她自然從善如流。
歐陽小姐當然有耳聞。
她冷冷的視線上下打量辟邪,雖說外表與自家大哥可相比,但內在誰知呢?再者,她最希望兩家能結為親家,這樣一來,她才有機會可以去找衛秋染。
「衛小姐,難道你不曉得我大哥很喜歡你?」
「歐陽小姐,花宴上,我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花宴上都是葷食,因此衛婳月把自己的水果、素食點心都放在辟邪面前,不想再理會歐陽小姐。
歐陽小姐可不甘被冷落。「衛小姐,聽說你的未婚夫是最近才來到靈山鎮的,想你衛家如此富有,未婚夫也必是人中之龍吧?」
看了辟邪一眼,衛婳月笑得很溫柔。「歐陽小姐這點倒是說對了,我未婚夫的確是人中之龍。」
「哼,是什么背景呢?」歐陽小姐以自己的家世為榮。
短暫的交談,柳家兄妹都覺得衛婳月的未婚夫不錯,因此由柳小姐代答,「歐陽小姐,可不是每個女子都會注重夫家的背景的!
歐陽小姐挑高眉問:「難道柳小姐愿意下嫁乞丐?」
柳小姐不以為意地回答:「倘若真心相愛,又何妨?」
衛婳月心想既然是自己的問題就不該牽扯到外人身上,于是她又開口,「花宴上,談花不談事!
「衛小姐,難不成這位公子有更好的家世才讓你『舍棄』我大哥嗎?」歐陽小姐為了維護大哥,斟酌的使用字句。
衛婳月避而不答,對方既不是當事者,多說無益。
柳家兄妹也懶得搭理她,徑自交談起來。
歐陽小姐當下惱羞成怒!负撸l小姐,不解釋是不是默認呢?像你這種人,我還真是不齒你,可別以為我大哥非你不娶!
衛婳月仍舊沒有理會的意思,這會兒反倒是辟邪氣得瞪著歐陽小姐,那眼神之冰冷,令她不禁打顫。
「你說什么?」說他就算了,但他無法忍受有人說婳月的不是。
歐陽小姐被辟邪陰冷的口氣嚇到,噤聲不語。
桌底下,衛婳月握住辟邪的手,這才讓他冷靜下來。
「歐陽小姐,我不想與你爭辯是因為你大哥的緣故,請你自重。對于此事,我也懶得再說什么了。辟邪,你還想待在這里嗎?」她這次來純粹是想讓辟邪體驗花卉之宴,沒想到卻遇上討厭的事情。
辟邪沒有回答,直接帶著衛婳月離開花宴。
他實在是不喜歡像歐陽小姐這樣的人。
客桌的氣氛一下子僵了,很快吸引別桌的注意,就連主桌也發現。
衛秋染眼眸微瞇,望著衛婳月與辟邪相偕離開,看來是有人逼走他們兩人,他隨即起身走向客桌。
「是怎么回事?」
柳家小姐好打抱不平,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轉述給衛秋染聽。
衛秋染聽了,眉頭愈鎖愈深,末了,他的視線落在歐陽小姐身上。
「既然歐陽公子無意與我衛府結為親家,那這門婚事我衛某人也高攀不起!
「衛公子,小女是一時失言,還請別見怪!箽W陽老爺趕緊致歉。
「衛某絕不容許有人欺負衛家的人。不掃各位的興,衛某告辭。」說完,衛秋染和魏珀立刻離席。
衛秋染這一走,也讓花宴頓時失色不少。
眾人素聞衛秋染愛妹心切,沒想到今晚真的大開眼界了。
歐陽傲雪滿臉遺憾,歐陽老爺則是瞪著自己的女兒,本想與衛府結交的好事就這么硬生生被自家人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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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花宴之后,燈火、熱鬧的場景都被丟在身后,辟邪牽著衛婳月的手沿著河邊散步。
「辟邪,你在生氣?」
「我不喜歡聽她罵你!
「也沒關系啦,讓她說說就算了,我也不會怎么樣!箷缘帽傩笆菫樽约撼隹跉猓l婳月難掩心頭的喜悅。
「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我知道!
扣緊的十指,密密實實的沒有空隙,就好似他們的感情,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涼風拂過,河岸楊柳晃動。
月色皎潔,四周飄著淡淡、教人陶醉的花香,沁心的香氣布滿整條小路,令人有種踏入仙境的錯覺。
河岸邊到處可見儷影成雙。
他們,也是其中一對。
「辟邪,沒遇見你以前,我總覺得自己隨時都能離開人世,畢竟我的存在對大哥來說是個很大的負擔,我雖然不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才延續我的命,但我相信一定不好,但我始終勸不了他,因此我總希望我能愈早死去愈好……」
「婳月,我希望你活著。」
「天命難違。我可不以為自己足以跟眾神仙抗衡呢!我很努力地為每一天而活,現在我會更努力,因為又多了你!
初相遇,她以為他們將會是永遠的朋友,他們的關系也僅此朋友而已。
豈料,上天賜給他們另一條路,縱然這條路將會崎嶇,她亦不后悔。
「辟邪,我只想讓你知道,我很愛你……」
倘若可以,她多么希望能永遠陪在辟邪身邊,為他洗凈身上的寂寞,讓他記得人世的好,忘了所有的悲哀。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辟邪伸手輕輕撫著衛婳月的臉,眼眸盛著晶瑩的光。
「我說過人都會死的,只是早晚而已。辟邪,假如有一天我先你到彼岸上……」
辟邪想摀住她的嘴不讓她說出口,衛婳月淡淡看了他一眼,他即刻放開手。
「答應我,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怕寂寞的話再找個人陪在你身邊,懂嗎?」每天夜里,她總在夢中聽見「快了」、「快了」的催促聲音,或許離死亡的日子真的不遠了吧。
「別說……別說……我不想聽這些話,我想和妳同年同月同日死!
衛婳月凝視著這張哭泣的臉龐,說起來她還不曾看見有男人在她面前哭泣的,就連大哥也不曾,但辟邪卻為她哭了……
辟邪總是容易笑、容易哭、容易受感動,一個最真、最真的人。
「你真傻!」末了,她只說了這句,其他再也沒說了。
相擁的人影,拖曳在地上,長長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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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公子,你來找小姐嗎?」
「嗯,她在嗎?」
「小姐和衛公子上靈山了!棺蛞顾龥]跟去花宴,不過聽陪同的仆人說少爺因為小姐被歐陽小姐欺負因而發了一頓脾氣,難怪昨晚回來氣氛怪怪的。
「那我上山找她,瑾云,謝謝你!
「歐陽公子客氣了!骨茪W陽公子如此頹喪的態度,不用問也知道與小姐的婚事大概是無望了,唉,這也難怪,少爺疼愛小姐是遠近馳名,怎有人還敢太歲頭上動土呢!
「瑾云,昨夜你家小姐可有說什么?」連日來的相處,他也發覺衛婳月的心中根本容不下自己,但他仍抱最后一絲希望。
瑾云的表情有些為難。該不該說真話呢?她好怕又會傷害到歐陽公子。
「瑾云,請你老實說!
「好吧,小姐與衛公子是一塊回來的,她什么也沒說。」
「我知道了,告辭!
「歐陽公子,」瑾云喊住他。「你是個好人,奴婢相信總有一天你也會找到一個很愛你的姑娘的!谷滩蛔,她就是想鼓勵歐陽公子,畢竟害他傷心的人是自家小姐啊!
「嗯。」歐陽傲雪淡淡應了聲,便離開衛府前往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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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靈山,歐陽傲雪果真見到衛婳月與辟邪相靠在樹下乘涼,瞧見他們兩人間那種親昵的感覺,他心知自己真的是該放棄。
若再強求,只會兩敗俱傷。
「歐陽公子,你怎會來此?」
辟邪看得出來歐陽傲雪有事要說,于是特意走遠了。
「衛小姐,我是來為昨日舍妹得罪你的事情致歉的!
「歐陽小姐并未開罪于我,何需道歉?」
「多謝衛小姐不與計較。」歐陽傲雪當然清楚絕對不是因為昨夜小妹說錯話而導致兩家無法聯姻,最主要的還是在衛婳月身上。
「歐陽公子客氣了,昨夜真的沒有什么事,請勿放在心上!
歐陽傲雪瞧見辟邪雖站得頗遠,但視線不時往這邊看來!缚吹贸鰜硇l公子十分愛你!
衛婳月回眸一笑,然后才對歐陽傲雪說:「辟邪對我很好!
歐陽傲雪笑笑地說:「我想也是。不打擾了,告辭!
「歐陽公子!」衛婳月喊住他。「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找到一個愛你的姑娘的!
怎么這對主仆竟說了相同的話。
歐陽傲雪點點頭,為這段沒有開始就已結束的感情寫下結尾。
正當歐陽傲雪要離開靈山時,忽然間,山上傳來尖銳的吼聲,那嘶吼震得衛婳月與歐陽傲雪不得不摀住耳朵。
三人之中唯有辟邪不為所動,他全身戒備、態度謹慎,因為他聽得出來這個吼聲是他的同類──山魈。
果不其然,就在吼聲結束后,一只山魈由樹林竄出,筆直朝離他最近的歐陽傲雪攻擊,辟邪迅疾也撲往歐陽傲雪,擋住山魈的攻擊。
山魈看見辟邪,雙眸有瞬間透出濃濃的疑惑。
你也是山魈?
礙于有衛婳月和歐陽傲雪在場,辟邪不敢回答,只試圖將山魈逼開。
你身上怎么會有山魈的氣息?你究竟是不是山魈?
山魈又問一次,辟邪仍然沒有回答。
最后,山魈氣極了,攻勢更加猛烈。
「辟邪!小心哪!
衛婳月很想上前,卻被歐陽傲雪攔住!感l小姐,很危險,不能過去!」歐陽傲雪相當慶幸三人之中尚有辟邪可稍微抵擋。
「歐陽公子,快帶婳月離開靈山!」辟邪邊打邊說。
山魈的招式愈凌厲,辟邪的阻擋也就愈小心。只要旁邊有人,他就無法與山魈交談,因此得要先讓他們兩人平安下山,他才能專心對付山魈。
曉得他們就算留下來也沒用處,歐陽傲雪當機立斷要拉著衛婳月離開。「衛小姐,我們在這里會成了衛公子的累贅,先下山討救兵吧!」
衛婳月雙眸凝視仍分心自己安危的辟邪,在衡量之后,她同意下山!肝覀兛熳撸 顾斎灰膊幌脒B累辟邪。
他們欲走,山魈卻不準。
只見他對辟邪虛晃兩招,下一個目標便針對衛婳月,他一手揮開想阻擋自己的歐陽傲雪,另一手則要取衛婳月的命,千鈞一發之際,辟邪由側邊襲來,將山魈打遠,連忙抱著衛婳月離開現場。
山魈見狀,看也不看歐陽傲雪,隨即追上去。
歐陽傲雪則乘此機會下山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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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邪抱著衛婳月一路在靈山上穿梭,由于靈山樹木蔥蔥,縱然辟邪輕功了得,一時間也無法將身后緊緊追著不放的山魈甩開。
最后來到昔日的山洞,他把衛婳月放安置在里面并叮嚀她,「婳月,千萬別出來!」
衛婳月朝他點頭!副傩,你自己小心點!骨宄约嚎隙◣筒簧厦Γ运龝怨远阒,別讓辟邪分神。
「我知道!贡傩盎匾砸粋眼神,消逝在洞外。
衛婳月不敢往洞里面走進去,于是選擇坐在洞口處墻壁上的一個小小凹洞里,這個小凹洞剛好可以容納她整個身體。找好暫時安身之所,她雙手交握,緊閉著眼睛在心底祈求辟邪平安無事。
靈山真的開始有山魈出沒了嗎?
是不是已經不安全了?
倘若如此……那么靈山鎮勢必會派出人馬來獵殺山魈的,這樣相斗的場面她實在不愿看見。
能不能阻止呢?
憑她一己之力恐怕難以成功,或許由大哥出馬就行了,嗯,好,等她下山就要請求大哥出面阻止。
「啪!啪!」
衛婳月陷入冥想太深,以至于當她聽見腳步聲時,就直接認定是辟邪回來了,她立刻跑出小凹洞一看,卻看見站在山洞里的不是辟邪,而是適才那只山魈!
衛婳月清楚眼前的絕對不是「辟邪」,因為他的眼神過于嗜血,絕對不是生性溫和的「辟邪」。
山魈終于找到這個山洞,也找到了他的食物。
「吱──」
衛婳月吞吞口水,與山魈眼對眼相視。她清楚即使奮力一喊,辟邪就算聽得見,也絕不會比眼前這只想吃掉自己的山魈的動作還快,因此她必須先逃跑再說。
山魈看準了衛婳月很弱,逃不掉了,便有些輕敵,他慢慢靠近,似在逗弄獵物般地讓衛婳月心生恐懼。
衛婳月眼底雖閃著驚恐,但她心底卻相當鎮定,每看山魈朝自己邁進一步,她便往后退,努力不讓兩者間的距離縮短,好撐到辟邪能找到她,最后他們離開了山洞,山魈這才發覺眼前的人類散發的驚駭是在敷衍自己。
想逃嗎?來不及了──
山魈大聲一吼便撲向衛婳月,張開的嘴充滿利牙,準備享用他的食物。
「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