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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萬萬歲 第七章
作者:于晴
  一連幾天,萬少七亦步亦趨地跟著萬家福。

  上工也跟,吃飯也跟,就連上茅廁也跟,簡直無處不跟;生怕她受了傷害,就連工作也搶著做。

  礦場里只知這小子初來乍到,卻不知他是萬家福的弟弟,工頭見這兩人沒有什么威脅性,也就沒有格外注意。

  反倒是最近,歲君常在另一頭礦場做事,不曾抽空來探她的安危。

  「福福。」萬少七雖然跟她相差三歲,但也直呼她的小名!改莻姓歲的,是好人,還是壞人?」

  「好人。」她微笑。

  「別笑別笑,妳笑給自己人行,可別莫名其妙地發笑,我怕我會被天下最邪惡的『他們』活活揍死。」

  「胡扯!谷f家福柔聲道:「哥都很疼你的。」

  萬少七扮了個鬼臉。是不是疼,他心里很清楚,那叫「疼他的肉」,因為狠狠地被虐待了。

  在萬家里,他的地位就像是蟲子一樣的渺小,兄長一看見他就討厭,三天兩頭毒打不是假的。他叫少七,字缺,一看也知道萬家人有沒有他這個排行老七的小弟都無所謂,才會叫他少七,嗚。

  「妳……是不是有一點點點喜歡那個姓歲的?」他小心翼翼試探。

  「嗯!

  他臉色發白,喃道:「如果讓哥知道了……」

  她輕笑出聲:「小七,你怎么把你親兄長想壞了?對了,你身邊錦囊里的藥丸用了沒?」

  「還沒!顾怨蕴统鲐暙I。「福福,妳生病了嗎?」

  「沒有。」

  那就是別人生病了?歲君常嗎?他一定死定了,沒有把她的心守護好,嗚,這一次他一定會成為無名尸的。

  到了晚上,天氣燠熱,通鋪悶不透風,她睡不著,索性乘機拿著小七的錦囊,往礦夫通鋪去。

  雖然共處同一礦場,卻很少見著面,偶爾遠遠看見了,歲君常朝她看一眼,立刻轉身就走。

  她一點也不心慌,她本來就不是災星,他也不是一個會隨意信這種無稽之談的愚民,她總覺得是身邊有了少七保護,所以他專心去做他的事——

  「快點快點,米這么容易就沒了,快點搬進去,明天要沒飯吃,一定會引起暴動的!菇涍^廚房附近,她看見好幾名工人以及監視的工頭在搬運米袋,

  廚子們一一清點,而后有名搬運工人塞給廚子一包藥材,道:「老張,你身子到底治好了沒有?大伙全仗你煮飯啊!

  「好了好了,再兩天就好了!箯N子小心地接過,看見工頭在看他,不好意思地笑道:「工頭大人,我這老毛病了,三不五時發作,以后我會多注意點。」

  「早點治好!构ゎ^忍不住插嘴:「瞧你這什么病,飯煮得這么苦,再這樣下去,也不需要你了!」

  「是是是!

  「有苦嗎?咱們倒嘗不出來呢。」工人們哈哈直笑著。

  萬家福眨了眨眼,搗住嘴,等廚房的工頭散去后,她可以看見廚子們忙碌地在洗米,有人將藥材取出專心熬煮,然后偷偷摸摸張望,生怕有人發現接下來的舉動似的。

  藥味飄散,十分像那苦飯的味道,她似有了悟,低頭看著本來要給歲君常的強身藥丸。

  現在好像用不著了呢……

  她安靜地走出礦場。

  礦場外面有夜市,是由縣太爺代管的,除了歲君常外,其余礦夫都能自由逛夜市,這是縣太爺的德政,存心要在將來接手歲家礦場時,常平縣百姓沒有太大的反彈。

  她走進夜市,瞧見四周熱鬧一如她在各縣游歷的夜市。

  「姑娘,需要我為妳畫張像嗎?」

  熟悉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她吃驚地轉身,瞧見其中一攤是賣字畫的,坐在矮凳上的年輕男子是——

  那男子,食指舉上唇,然后提筆蘸墨,朝她笑了笑!刚堊!

  她神色難得激動,連忙坐下。

  「姑娘,妳生得好相貌啊,笑瞇瞇的,跟方才我在夜市街尾買的小彌勒好像!

  她往桌上看去,發現木雕小彌勒雕得精美又可愛。

  「姑娘愛不釋手,那就讓在下送妳吧!顾⑿,利用作畫,堂而皇之盡情盯著她看,見她張口欲言,他道:「對了,就叫我畫師吧!

  「畫師……我真想你!

  「想我?咱們素未謀面,哪來的想不想問題,要是教妳的意中人聽見了,那可麻煩了!

  萬家福聞言,立即想起一事,臉微紅,輕聲道:

  「家里人為我談了一門親事……我想拒絕!

  「為了一個罪犯,值得嗎?他可是殺了京師稅收官的重刑犯,再過兩天,京師派官員來此,歲家銀礦只有兩個下場,一個收歸官營,一個為民營但指定人選。現今朝中極缺白銀,但朝中無礦業人才,收為官營,只怕連稅收的份也拿不到手了。多半會是民營吧,到那時,歲君常必死無疑,縣太爺才能順利接手。」

  「人不是他殺的,稅收官死的那晚,我跟他在一塊!顾捯徽f出口,赫然發現面前的年輕男子抹上極為可怕的臉色,而后像察覺她的詫異,他立即溫笑:「這樣不好。男女共處一夜,對妳名聲不好!

  「那是非常時刻。全仗他相救,不然今天你可要為我上香了!顾崧暤馈

  年輕男于抿了抿嘴:「妳是天生福星,不吉利的話別說。即使他沒有及時救妳,也會有其他人適時地救妳出險。他能跟妳在一塊,是他幸運,沒有死在該死的地方!诡D了下,深深注視她半晌,雖然滿心不甘愿,但這種事遲早會發生!改翘煸谥鞓房h我雇馬車前來常平縣,不料馬車中途出了問題,當我到達常平縣時,已經四處流傳歲家主子失蹤的消息!闺y道一切命中注定?他若提早半個月到,只怕她芳心暗許他人的機會是零。

  萬家福微笑道:「你對我好,我是知道的,三……」

  「別喊我,妳背后一直有人在跟著妳,妳知道嗎?」

  她微詫,直覺不回頭,當作沒事人一樣。

  年輕男子暗自贊許她的鎮定,說道:

  「妳一出礦場,就有人跟著妳,是縣太爺的兒子,那個叫年有圖的。」

  「年有圖?」

  「是啊,聽說早年他是縣太爺在外的私生子,因為年家無后,才將他收了回去,好像還有個小妹,自幼待在礦場,以礦場為家,縣太爺沒打算讓她回年府!

  她皺眉,而后搖頭!笡]有關系,等事情結束后,我帶有路回家鄉,讓她瞧瞧我住的地方!

  年輕男子也不問她與那個年有路的感情有多好,只道:

  「是該等事情結束!故滓返羲淖锩,第二要那縣太爺知道惹到萬家人的后果,三要得罪過她的人全沒個好下場,這才能叫事情結束。

  「我很好,你別亂來!顾龔娬{。

  「妳何時見過我亂來?」年輕男子愉快地說:「原本我打算等妳走完最后一個縣,好陪妳一塊回家的,可惜始終是遲了一步。姑娘,妳笑起來一定很好看,笑一個我看看!

  萬家福知他疼她入骨,不由得朝他展開快樂的笑容。

  年輕男子看了一會兒,微微一笑:

  「很美的笑容。妳一直守著承諾,不隨意對人笑?」

  「嗯!

  「歲君常呢?有對他笑嗎?」

  她臉微暈,點頭:「不知不覺就……」

  他皺眉:「原來是瞧了妳的笑容啊……」

  「不是!挂幌氲剿拖胄!杆膶徝烙^有點古怪。他覺得我生得奇丑……別生氣,他不是有心的。一開始我以為他戲弄我,后來我發現他不管見到誰,都覺得很丑!惯B有路那么可愛的孩子,歲君常也搖頭嘆息,說她將來要嫁出去難了。

  「有這種男人?」年輕男人微詫:「那他看過妳生氣的模樣?」

  她搖頭,而后警覺地說:「你別故意讓我生氣!

  年輕男子但笑不語,將畫像畫完之后,交給她。

  「妳說,像不像妳?」

  萬家福接過,認真地打量,點頭笑道:「好像呢。」

  知道她一向喜歡他的畫,年輕男子心情頗好,道:

  「瞧妳,瘦了點呢。晚上若是通鋪太過悶熱,妳出來走走,隨意在樹下打個盹也沒有關系,我派人混進去守著妳,不會有人敢動妳的!

  她暗自吃驚,沒有想到原來礦夫里也有他的人手……是啊,外地人一進常平縣,若要動什么手腳,其實是很方便的。

  她老覺得歲君常老神在在,該不會是私下有所動作,與外地人接觸

  「三更半夜的,妳在這里跟陌生男人耳鬢交接,是否太不知恥了?」年有圖的聲音冷冷傳來。

  年輕男子雖然嘴角還是噙笑,眸瞳卻有些冷意了。

  萬家福見狀,暗叫不妙,不動聲色地起身!府嫀煟x謝你了!褂行┌矒岬爻恍,才轉身面對年有圖。

  「年公子!

  「哼!」年有圖沒個好臉色,催促她離開攤位,走回礦場!改鞘菉叺漠嬒?」

  「是啊。」萬家福順勢攤開墨跡未干的畫像。

  年有圖一看,傻眼。

  「女孔子?」除了沒有胡子、沒有皺紋,整個人看起來很像是他見過的孔子相,萬家福再怎么像彌勒佛,也萬萬不會像孔子,那人真是畫師嗎?

  萬家福柔聲答道:「他畫得很好。」

  是畫得很爛吧?但重點不在于此。他瞇眼,道:

  「萬家福,妳雖名為家福,但妳應該知道妳惹災的本事,如果不是妳來到常平縣,今天絕不會搞成這樣子!」

  她一臉輕愕,溫聲道:

  「年公子,請不要將一切過錯都怪在我身上。」

  「就是妳的錯!朱樂鎮的客棧老板因妳而失去一間客!

  「他半夜沒有顧到燭火而失火燒了客棧,我只是其中一間房客,如果照年公子所言,那么客棧里人人都是災星了?」

  他聞言,啞口無言,過了會兒不死心再道:

  「妳一來,歲爺失去礦場也是不爭的事實!」總之,就是禍害!

  「如果我不來常平縣,縣太爺就無心謀奪歲家銀礦了嗎?」她并非反駁,只是陳述事實。停下腳步,注視著他!改旯,任何事都有一個起因,絕對不會因為我的到來而無中生有一件災事!

  「……那是妳在強詞奪理!」他很心虛地說。

  她只是搖搖頭,沒有多說什么。

  「如果妳想離開,我可以連夜送妳出縣!顾麎旱吐曇舻。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他以為她沒聽懂,再俯頭靠近她一點,道:

  「如果妳怕帶罪身,我想辦法撤銷妳的罪!只要妳趁早離開!」

  「年公子,最近歲君常是如何跟你說話的?」她忽然問道。

  「什么?還不是老樣子!」

  「原來如此。」她點頭。

  「萬姑娘,妳在暗示什么?暗示歲爺說話像死人一樣難聽?」

  「我沒有……年公子,你是要押我回通鋪嗎?」

  「妳要去哪兒,不干我的事。礦場規定,三更天收夜市,妳在三更前回去,誰也不能說妳什么!惯@女人說起話來跟以前歲爺很像,老是愛轉話題,讓他有些疲于應付。

  她又點頭!肝蚁朐谝故凶咦摺!

  年有圖知她想要獨處,只得停下腳步,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熱鬧的人群里。

  明知她說得沒有錯。事情不會因為她的不來而不爆發,但人總有迷信,也許朱樂縣的客棧老板遲早會因不小心而燒了整間客棧,但很不幸地,她就在那里,成了代罪羔羊。

  只是——

  「聽說朱樂縣那老板后來發現金子藏在地底,真算他好狗運,不知道歲君常會不會這么好運?」

  年有圖轉身走回礦場,路過方才那畫攤時,年輕畫師已然不見,眼角瞥到什么熟悉的人影,他迅速抬眸,正好捕捉到一閃而逝的身影。

  他輕訝了聲。他記得那是各地礦業的主子,專程前來探查銀礦家落何方,會在礦場附近打轉不稀奇,畢竟,歲家銀礦雖無朝廷明封,但也形同天下第一礦了,不必明說,也知道其他礦主子是來看歲君常下場的,只是……

  「我好像看見一個不該出現的人……是看錯了吧……」不該湊在一塊的人怎會一塊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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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猿臂一伸,將纖軟柔弱的身子擁進懷里。

  萬家福嚇了一跳,連忙抓住勒緊自己脖子的男人手臂,隨即發現身后那清爽的氣味十分令她懷念……不,不是懷念,她臉微酡,想起在地道里,天天都聞到這氣味,那時她不敢沐浴,只好說服自己,其實他身上的氣味是她的,既干凈又好聞。

  「歲君常,你在干什么?」她低聲叫道。

  「這樣妳也猜得出是我?」他頗感有趣!笂厡ξ矣∠笳媸巧羁獭!

  已經不是微酡可以形容她的臉色。她用一向的輕聲細語道:

  「你先放手。」

  「妳不喜歡么?」他有些遺憾,但還是不放手。「我以為女人都愛這樣的,總是喜歡心上人這樣抱住!诡D了下,又補充:「雖然天氣挺熱的。」

  「……不是這樣抱,歲君常,你根本是在勒我的脖子!钩弥能呼吸時,她很鎮定地說。

  他聳聳肩,終于松開力道。

  她深吸幾口氣,然后轉身面對他。她還來不及看向他,有力的臂膀環住她的腰際,被迫讓她貼上他……光裸的上半身。

  沒看見,沒有看見,她什么都沒有看見——她在內心默念。

  歲君常揚眉:

  「就像這樣抱嗎?」

  明眸鎖住他的俊顏,絕不往下瞟。他看起來笑意惡惡,一點也不像是私會的情人。

  擺明了有心來欺壓她。

  「你先放開我!顾吐曊f道:「要是教人瞧見了,那就不好了!

  歲君常聳肩,臂力微松,但仍然圈住她的腰身。

  「妳上夜市玩?」

  「我去走走,本來要將這東西拿給你的!顾统鲥\囊,從里頭倒出一顆小藥丸。

  撲鼻的藥味有些濃,但很明顯看出這顆藥丸不如他在地道時服用那顆千金藥丸!高@哪兒來的?」不可能是她的,她若有,早就逼他服了。

  「這是小七的!顾⑿Γ骸肝蚁蛩憗,給你用的,不過……我想,你應該不需要了。」

  歲君常注視她半晌,而后嘴角抹過意味深遠的笑意。

  「小老頭,妳生得丑我能接受,妳生得矮我也能當不知道,不過妳知不知道男人很討厭太聰明的女子?」

  「……我不算矮。」

  他輕笑,摸了摸她滑軟如絲的長發。

  「哼,我看這世上大概也只有我能忍妳了。妳的頭發真長。」

  她知道他思考時老愛閑聊,遂隨口答:

  「我離家前,曾允過我兄長,不隨意動發的!

  「妳兄長……是不是太疼妳了點?」語氣帶有莫名的異味。萬少七錦囊里的藥丸隨處可見,但她的不一樣,尤其兩人名字更象征家人的厚此薄彼。

  「是很疼啊,因為我是我家唯一的女孩兒。」她笑,想到一事,連忙以手肘隔開兩人距離!阜讲盼以谝故袔湍阗I了一件衣服,你試穿看看。」

  歲君常低頭一看,瞧見她抱著的衣物。他隨便摸了一把,露出嫌惡的表情!刚媸羌y看的衣服!

  「你還沒看呢,哪兒難看?」她趕緊攤開讓他看仔細。

  「摸起來很難看。」

  「……摸起來很難看?」她靈光乍現,微訝了一聲,低頭看自己一身很平民的衣裳,確認問道:「我呢?」

  「一樣難看!顾芾硭斎坏卣f。

  「我穿得……咳咳,好看嗎?」

  歲君常很無聊地看她一眼!笂吺裁磿r候好看過了?」

  她充耳不聞,再問:「那么你看過千金閨秀嗎?」

  「看過幾個,個個美若天仙。」他忽然發現她似乎很認真在詢問,以為她十分計較,便答道:「小老頭,我救人向來不遺余力,我怕妳配那老舉人,他死了妳悲傷過度,不如身強力壯的我,陪妳一塊老死算了,放心,我不嫌妳丑的!

  「……」她不小心喜歡的男人,缺點實在太多了,不但嘴壞掩真心,連審美觀也實在太差勁了。他認定衣服的好壞,就是一個人的美丑,這個男人……離她原先心目中喜歡的型差太遠了。

  偏偏他還記得她在地道里說過的話啊……她嘴角含笑,道:「是啊,你身強體壯,咱們誰也不會悲傷!箶傞_衣物,瞅著他!复┥习伞!

  他很無聊地搖頭。

  好吧,反正她性子像小老頭,哄個小孩也無所謂了,她溫笑:

  「改天,我幫你做件衣服好不?」

  歲君常目不轉睛地注視她,然后慢吞吞地展開雙臂。

  她暗笑一聲,無奈地幫他穿上衣物。

  「小老頭,為什么我覺得妳口吻像在哄個孩子?」

  她面不改色笑道:「哪有?」為他束好腰帶。

  他哼了一聲,輕輕抱住她柔軟近乎無骨的嬌軀。

  她滿面通紅,卻不拒絕。

  「小老頭,與歲家長年合作的銀匠,如今投靠縣太爺,但他靈感全無,前一陣子在縣內尋找美人作畫,全沒他合意的,我想過兩天會輪到礦場的女工吧……雖然妳生得不好看,但說不得他眼光也古怪,他要不小心看中妳,妳就暫時離開礦場吧。」

  「好!

  歲君常凝視她一陣,才緩緩笑道:

  「妳真的猜出來了是不?」才會連點反抗都沒有。她就這點不好,太過配合有時讓他無處可以耍無賴。

  她但笑不語。

  他將她摟抱得更緊,俊臉先是輕觸她熱烘烘的嫩臉。男人與女人的觸感不同,她的極為細致又滑膩,讓他不由得心動,捧著她如彌勒的笑臉,彼此對視一會兒,他才輕輕覆上她柔軟帶香的唇瓣。

  她紅著臉,沒有任何抗拒。

  夜風熏熱了她的頰面,遠處傳來蟲鳴蛙叫,四周無人……既然他能摸黑找到她,那表示看守他的工頭早被甩開了。

  「小老頭……」他低啞又帶點疑惑:「是妳的唇太柔軟還是天下女人都一樣?」

  她聞言,忍笑,雙臂悄悄環住他的腰身。

  黑眸燦燦,帶著笑意再度吻上她的嘴。

  扶疏枝葉掩去他倆的身影,在黑暗里若隱若現的。

  她任著他恣意親吻著自己。

  真的差好多……十九歲前,她一直以為將來會嫁給相敬如賓的年長相公,從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不小心碰上像他這樣的人。光是想到以后,她充滿期待,不,是完全無法預料她的未來。

  一塊老,誰也不悲傷。一塊相扶走過的遠景,令她安心又滿足,說不定到老了,這個男人還是一樣嘴壞愛戲弄人……

  如果現在笑出來,肯定被他記恨一輩子吧?

  可是……她溢滿笑意,實在快忍不住了。

  這個男人從來沒有吻過其他人……

  他的初吻,是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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