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她工作以來最慌亂、最不知所措的一天。
他什么方法不好用,偏偏用「吻」這種爛辦法,最豬頭的是她自己,竟然忘了自己到底是去那里做什么。除了一開始的錯愕,居然一點想推開他的反應(yīng)都沒有,最后還渾渾噩噩地被他載回家,連工作都忘了!
離上次被他吻是七年前的事,那時候她覺得自己像被狼親,這么說也沒錯啦!就唇和唇碰一碰,可是這次,他竟然拿那種情人間的熱吻來吻她。
好吧!她必須承認(rèn),他的吻技真是好得沒話說,才會讓她一時昏了頭……
噢!又不是沒交過男朋友,沒被人吻過,有必要這么記掛在心嗎?
抓著一頭雞窩頭,黃碧芬看著鏡中狼狽的自己,浮腫的眼袋和黑眼圈,顯示著她一晚沒睡好。
天呀!只是一個吻而已,她就變成這德行,要是再加上其它……
?地,鏡中出現(xiàn)一張異常緋紅的臉蛋!
媽呀!她居然對他有非分之想,怎么會這樣!她不是已經(jīng)不在意他了嗎?
連忙沖進(jìn)浴室里刷牙洗臉,嘴里不停念著「工作工作……」,想藉此轉(zhuǎn)移注意力。
「蘿卜蘿卜,沒必要為一個蘿卜忘了工作,工作比蘿卜重要,工作第一,那根蘿卜很花心,聰明人不會喜歡上蘿卜,所以我是聰明人!
對鏡子里的自己催眠完,她也整頓好心情,決定努力工作。
第一天出馬莫名其妙就結(jié)束,連一點收獲都沒有,下一步她該怎么做?
她有個好方法,但是照昨晚魏爾卓一聽見李駿人的名字就抓狂的情況來看,她不確定魏爾卓愿不愿意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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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媽媽,妳好,我找阿卓!
意識到現(xiàn)在才早上七點,黃碧芬的手已經(jīng)按下電鈴。
剛才一等天亮她就沖出門,根本沒注意掛鐘上的時間,幸虧魏家向來早起。
「是碧芬呀!」一見來人,魏母臉上堆滿笑容。「這么早,來找阿卓嗎?」
「呃,是呀!不好意思,魏媽媽,這么早來打擾!
「不早不早,怎么會早呢!我見到妳來不知道有多高興,阿卓這孩子也真是的,提早回臺灣也不說一聲,昨晚突然回來還真把我和他爸嚇了一跳。他現(xiàn)在還在房間睡覺,妳就去幫魏媽媽叫他起來吃早餐!
「咦,我?」
魏母笑彎了眼,她一直還是很中意黃家這丫頭來做魏家媳婦,就不知道兩個年輕人出了什么問題,上了大學(xué)突然變得生疏,就連自己的兒子也像吃錯藥,猛交女朋友。
現(xiàn)在丫頭自動送上門,她怎能不把握機(jī)會把她送往虎口--不,是她兒子的房里。
黃碧芬就這么讓魏母給推進(jìn)魏爾卓的房間里。
窗簾遮蔽了光線,讓室內(nèi)顯得昏暗,她看向床上隆起的一團(tuán)被褥,看來他睡得很熟,關(guān)門聲沒有驚擾到他。
她走到窗戶邊,輕輕拉開窗簾讓刺眼的光線射入,再躡手躡腳的靠近床頭,清楚見到那張舒適的睡臉。
越看越不甘心,沒道理她一整晚睡不好,這家伙卻睡得像死豬一樣,嘴角帶笑熟睡著。
這家伙睡著的模樣還是和她記憶里一樣。
突然興起惡作劇的念頭,她悄悄探下頭,紅唇微啟,心里默念一二三,用她從小就喜歡騙他起床的話,大聲的朝他耳邊喊去--
「魏爾卓,你羞羞臉,你尿床了知不知道?」
她一念完就立刻往后一閃,果然,床上躺著的人猛然驚醒坐起身,掀開被子看著屁股下坐著的床單,然后一臉茫然的看著前方,像是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最后看了看天花板,然后咚一聲,整個人又往床上倒去。
黃碧芬看傻了眼,捧著肚子笑不可抑。
天呀!都快二十年了,這個人的反應(yīng)居然和小時候一模一樣,而且她敢打賭,他一定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以前她最喜歡這樣鬧他了,因為他那副沒睡醒又呆呆的模樣真的好好玩,每天不來他家叫他起床,她就會覺得渾身不舒服,只是后來,她開始決定討厭他后,便不再上他家鬧他。
大概是她的笑聲太吵了,魏爾卓不安的翻了個身,蒙眬中看到一張朝思暮想的俏臉。
芬芬?她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他房里?
「魏爾卓,你再不起床,是不是真想做個尿床的小孩!」
聽見她嘴里說出記憶中那小女孩會說的話,魏爾卓直覺認(rèn)定是夢,大掌一撈,勾住床邊柔軟的身子,用力往床上帶。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黃碧芬就倒在他身上,她揉著撞到他肩膀的鼻子,疼得說不出話來。
像怕懷中的身軀會消失,魏爾卓收攏雙臂,舒服地從鼻子哼出一聲,閉上眼睛再度睡去。
黃碧芬被他抱緊得幾乎透不過氣。這家伙以為她是抱枕嗎?
一手捂著撞疼的鼻子,一手捶著硬得跟石頭一樣的鐵臂,她哇哇叫著,「別睡了啦!快放開我,我快不能呼吸了啦!」
捶打的動作突然頓住,她又捶了一下,而后像是嚇到般,攤開手掌從他的肩臂開始往下亂摸一陣,手指頭捏一下又掐一下,小臉?biāo)查g爆紅。
她怎么現(xiàn)在才意識過來,他沒穿衣服啦!
魏爾卓咕噥一聲,睜開沉濁的深瞳看了她一下,遂又闔上,抱著她翻了個身,擁她的手勁松了許多,但是卻從被中伸出一條毛腿壓在她身上。
她簡直要昏倒了!
這家伙竟然連下半身也是光溜溜的!更正,他有穿內(nèi)褲,但是,那種身體貼著身體的感覺,讓她的腦袋瓜充血到快要不能負(fù)荷了啦!
她這叫自作孽,所以說不可以欺負(fù)人,不然馬上就會有報應(yīng)。
要她大喊救命嗎?然后讓魏媽媽看見兩人這副德行?還是叫醒這男人,然后兩人尷尬的相對眼?
不好,統(tǒng)統(tǒng)都不好!
還是等他再睡熟一點,靠自己脫困吧!
再撐個三分鐘就好,兩分五十五秒、兩分五十秒、兩分四十五秒……
他睡得真的很熟,沉穩(wěn)的呼吸聲,加上規(guī)律的心跳聲,漸漸讓她撫平了緊張的情緒。
柔軟的床墊,還有帶著呵護(hù)緊緊擁著的懷抱,讓她不知不覺忘了自己數(shù)到哪。
窗口一陣涼風(fēng)吹過,黃碧芬放任自己的眼皮稍稍休息一下。嗯,她閉眼數(shù)好了。
一分五十五秒、一分三十五秒、一分……
還沒數(shù)到零,一夜沒睡好的她,先撐不住疲憊提早陣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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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睡了一場很長很長的覺,把昨晚的睡眠不足全補(bǔ)回來了。
耶?等等,她在哪睡覺?
猛然一睜開眼,睡意全消。
「午安,芬芬,沒想到妳自己有床下睡,還特地跑到我家和我搶床睡!
一張大大的臉突然逼近眼前,是人都會嚇到,自然,她很不客氣地大叫出聲。
「拜托!妳這樣叫,我媽會以為我對妳做了什么!顾嫫鸲x床邊幾步。
黃碧芬發(fā)現(xiàn)他已換上休閑服,好在他不是光著身,不然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面對他。
丟臉?biāo)懒,哪有人像她這樣,叫人起床反倒睡倒在人家床上。
「你醒了干嘛不叫醒我?」
「我看妳睡得很熟,想讓妳多睡會兒啰!」
魏爾卓瞅著她不自在的小臉,心情愉快得不得了。
他今年的運氣一定特別好,見到她的第一晚不但吻了她,今早還能正大光明的抱著她睡覺。
當(dāng)他以為是夢,卻在清醒時見到自己懷里躺著她時,他是多么不敢置信和狂喜呀!
他夢想這一天不知有多久了,本想達(dá)到「二十」的目標(biāo)后,再帶著戰(zhàn)果向她討回他應(yīng)得的東西,沒想到佳人竟自動投懷送抱。
這趟回來,收獲真是意外的多呀!他得加緊腳步朝目標(biāo)邁進(jìn)了。
「你還好意思說!你昨天怎么可以不顧我的意愿就……帶我離開,你知不知道你壞了我的計劃?」
她刻意避開那個吻不談,讓魏爾卓眼中浮現(xiàn)察覺不出的笑意。
也許這些年的離開,并不是全然無幫助。
昨晚是自己太激動,為她的美貌失控,為有人覬覦她而失去理智,又讓她急于想認(rèn)識別的男人氣昏頭,沒想清楚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種場合。
他記得她是在征信社工作,所以她昨晚會出現(xiàn)必然有原因。
「我壞了妳什么計劃?」
看著嘴巴突然像死蚌閉起來的女人,魏爾卓直接幫她回答。
「妳該不會是接了什么案子要調(diào)查李駿人吧?」
不需要她出聲,那雙震驚的眼眸已經(jīng)證實了他的猜測。
「原來妳真的在調(diào)查他。」
「既然你知道了,那我想請你幫個忙!裹S碧芬可沒忘記自己來這里的目的。
「不行,我不會帶妳去見李駿人!瓜胍仓浪肭笫裁矗苯泳芙^。
「拜托啦!我不會影響你的工作,只要你和他有約的那一天帶我去就可以了!
沒得商量,他擺出一臉不愿意的模樣。
「是你壞了我昨天的行動,你本來就必須賠償我的損失。」
「除了這個之外,我可以賠償妳任何東西,請妳別忘了,昨晚明明妳也吻得很投入,我問妳回家好不好,妳也點頭答應(yīng)!顾鋈黄ζσ恍,「怎么樣,我的吻技有沒有進(jìn)步許多?」
「魏爾卓,你可不可以別提那件事!」他就不能正經(jīng)點嗎?
「那妳可不可以不提要我?guī)吶ヒ娎铗E人的要求?」
黃碧芬氣鼓著腮幫子,惡狠狠地回瞪他。
他就是跟她卯上了是不是?
好,她豁出去了,決定賭他一次。
「你不帶我去是不是?好,那我直接打電話到他公司跟他約時間碰面,你沒忘了他對我的印象不錯吧!應(yīng)該會愿意和我見面!
幾秒鐘的等待就像是一世紀(jì)之久,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打算自己揮揮衣袖走人的時候,身后傳來他悶悶的投降聲。
「好,我?guī)吶!?br />
開玩笑!讓她自己一個人去見那只大色狼,他會準(zhǔn)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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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李駿人見面的時間還有半個鐘頭,兩人提早到達(dá)緯豐企業(yè),在接待秘書的請示下,被安排至貴賓室等候。
出乎她的意料,貴賓室還多了另一個人。
黃碧芬瞇起眼,看個那位眼熟的金發(fā)女人大搖大擺地走向魏爾卓,親昵地攬住他的頸子,不管有沒有旁人在,就在他臉頰上印上一吻。
真是太敗壞風(fēng)俗了!黃碧芬在心里大叫。
魏爾卓拉開掛在他身上的金發(fā)美女,替兩人介紹,「妮妮,這位是芬芬;芬芬,這是妮妮,我的助理,與我一道從美國回來!
短暫的幾秒鐘,兩個女人互相看著對方,而后妮妮用流利的中文開口,「卓,你叫我提早來是因為她?」
魏爾卓點點頭。
「意思是我們的交易結(jié)束了?」
魏爾卓又點點頭。
「請問,你們兩位在說什么?」黃碧芬不是滋味的開口,看著兩人像打啞謎一樣,好似瞞著她什么,讓她十分不舒服。
「芬芬,妳先別問,以后我會告訴妳。妮妮,我要妳早點來,還有件事想請妳幫忙,我想讓芬芬暫時代替妳當(dāng)我的助理,這段時間,妳就當(dāng)休假好了。」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連休兩個禮拜的假再回美國?」妮妮不敢置信的問。
「是,而且是立即生效!刮籂栕靠隙ɑ卮穑馑际撬F(xiàn)在就可以放假了。
「天呀!我真是太喜歡你了!菇鸢l(fā)美女興奮的又抱著他親了一口。
黃碧芬越看越氣,這兩個人可以克制點嗎?這里是公共場合耶!有必要這么親熱給誰看嗎?
事實證明,就只有她一個外人,當(dāng)然就是給她看啰!哼哼!真是妨害善良淳樸的風(fēng)俗,蓄意傷害他人無辜的眼睛,實在太……太惡心了!
妮妮把公文包里的資料交給魏爾卓,正準(zhǔn)備離開時,突然想到了什么。
「對了,卓,那個簽名……」
「找一天出來吃飯再簽吧!」
「OK,那我們以后還是朋友?」
「是朋友!
魏爾卓的回答得到妮妮的微微一笑,她來到被晾在一旁的黃碧芬面前,禮貌性地伸出手。
「妳好,我是卓的女朋友,呃,應(yīng)該算剛剛卸任的前女友!
「剛剛卸任?」黃碧芬蹙著眉與她回握,解讀這四個字的意思。
「沒辦法,我就是打不動卓的心,注定失戀了!拐f歸說,妮妮一臉難過的表情都沒有。
她開了門,回頭給了魏爾卓一個飛吻。「還差兩個呢!你得加把勁了!
魏爾卓笑出聲,舉起大拇指朝妮妮一比,目送她離開。
「你就這樣趕走你的女朋友,不會舍不得?」一直處于狀況外的黃碧芬,冷冷的開口。
「芬芬,妳這樣講不對喲!若不是要幫妳,我怎會請她放假去?而且,她是我前女友,我的女朋友目前從缺中,妳別說錯了!
蘿卜就是蘿卜,馬上就在她面前表演一場變心記。
胸口莫名的怒氣讓黃碧芬想也不想就丟了一句,「你跟你每個助理都這么好交情?」
「不不,那得看性情是不是特別才行,我交往對象的個性可從來沒有重復(fù)過呢!」
瞧瞧那花心蘿卜驕傲的嘴臉,好樣一副多了不起的模樣,黃碧芬簡直想打掉他的笑容。
但是為了工作,她得忍耐!
「阿卓,待會你和李駿人會面的時候,幫我探探看這禮拜他有什么行程,好比你假裝想找個晚上約他吃飯,看看他這幾天晚上是不是都有約。」
「妳不一起留下來?」這女人一個人想上哪?
「你們談的是公事,我當(dāng)然不好開口,我會藉由去洗手間到處晃晃打探消息,我不在的時候你就幫我吧!」
「芬芬,我又沒領(lǐng)你們征信社的薪水,沒道理幫你們工作吧!」
「你幫是不幫?」她口氣轉(zhuǎn)為強(qiáng)硬,大有他不幫就試看看的意味。
「我都帶妳來這了,妳說我?guī)瓦是不幫?」她的要求,他從來沒有辦法拒絕,以前是,現(xiàn)在也是。
黃碧芬這才滿意的放下恐嚇的拳頭。
「我可以幫妳,但是妳要答應(yīng)我,不管妳查到什么,或是妳下一步要做什么,都必須告訴我!
「喂喂喂,你別太過分,我是不會泄漏公司機(jī)密給別人知道的!
「妳不告訴我,就別想我再幫妳什么忙!
「你怎么可以反過來要挾我?」他的腦筋可不可以稍稍轉(zhuǎn)慢一點,別老是那么聰明。
他笑笑的揉著她的短發(fā)!竸e嘟嘴,我這是關(guān)心妳。」
四目交接,一瞬間,彷佛回到從前,他每次逗怒她后,總是會這樣安慰地揉揉她的頭,而她每次也很不領(lǐng)情的揮開。
只是這回,黃碧芬的反應(yīng)似乎沒像以往那樣劇烈,任他玩著她的短發(fā),兩人間有種像朋友卻又比朋友還親昵的感覺在流竄。
「不好意思,讓兩位久等了,董事長請兩位到辦公室去。」
方才招待他們的秘書小姐帶他們登上專屬電梯,直抵李駿人的辦公室。
如魏爾卓所料,李駿人乍見黃碧芬也跟來時,眼中的確露出狩獵的興奮光芒。
魏爾卓下意識的把她往身邊一帶,她也安分地跟著他站好。
「李先生,很抱歉上回離開前沒與您多聊一會,希望您別見怪。」
「別這么說,兩位請這邊坐,輕松一點,我們這算私人會面,別那么拘謹(jǐn)!
客套幾句后,兩個男人開始將話題轉(zhuǎn)入公事上,而黃碧芬也在心底估量開口的時機(jī)。
「不好意思,我想去外面的洗手間!裹S碧芬一臉難為情地站起身。
「沒關(guān)系,黃小姐,不需要去外面,那扇門后是一間小休息室,妳走到底就會見到一間小衛(wèi)浴!
動作頓了下,因為結(jié)果跟她預(yù)計的有些出入。
不過她做這行可不是做假的,突發(fā)狀況她一樣沒問題,她朝李駿人微微點頭后,朝他指的那扇門走去。
這是一間設(shè)備完善的套房,一流的裝潢,頂級的音響設(shè)備,看得出來李駿人工作不忘享受,那一張大得嚇人的水床讓她一見到就非常反感,這里還真是他偷情的好地方。
趁著短暫的時間,她將四周搜索一番,很可惜,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只字詞組,連張簡單的記事便條紙都沒有,不過,她注意到了一個異狀。
床頭柜上閃爍紅燈的電話,顯示有未接電話和語音留言,小小的屏幕上有著留言日期,正是今天呢!
表示有人不打公司電話,卻打這里的電話給李駿人。
她從包包里拿出一個長寬各五公分大,她老板遠(yuǎn)從俄羅斯買回來的無線監(jiān)聽器,像電影手法般,偷偷將它黏在床頭柜底部,然后大功告成的離開。
她出去的時候,兩個男人好似也結(jié)束了談話。
「希望魏先生能考慮一下我提的需求。」
「我會的。」
兩人交握了下手,魏爾卓開口,「這禮拜我想找一天晚上請李先生吃飯,不曉得李先生有沒有時間?」
李駿人抱歉地道:「很抱歉,這禮拜我有些私事,已經(jīng)排滿了約,不曉得下禮拜一晚上,李先生可賞臉?」
魏爾卓從沒打算真的和他吃飯,純粹是為了黃碧芬,想當(dāng)然耳,他一定會說自己沒空,只是,他沒想到有人竟然會搶他的話。
「當(dāng)然,我想阿卓一定會把時間空出來!
魏爾卓兩眼直瞪著笑容可掬的黃碧芬,她雖然笑得很柔,眼里卻有「你快說好」的警告神情。
他不甘不愿的扯動嘴角,對著面前的李駿人說道:「是呀!那就請李先生先安排好時間,再與我住的飯店聯(lián)絡(luò)就好!
「黃小姐也會賞臉來吧!」李駿人朝黃碧芬詢問。
「當(dāng)然!规倘灰恍,露出頰上甜甜的小酒窩,黃碧芬一口答允。
相對于李駿人一臉高興的表情,另一個男人可是燃起熊熊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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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阿卓,那是紅燈,紅燈!請你小心駕駛,你在美國都這么橫沖直撞嗎?」
回程的路上,某人像吃了十足火藥一樣,開著車往前直飆,交通號志對他而言全無作用。
「阿卓,又不是在高速公路上,你有必要開那么猛嗎?魏爾卓,我叫你開慢一點聽見沒?」
「唰」一聲,他急急切換車道超過前面那輛車。
她嚇得命都快沒了,急忙抓住方向盤上那只掌控的手大聲喊叫。
「魏爾卓!我不想上交通意外的頭條新聞。」
這一聲斥吼,終于震醒了他,他緩緩減速,?吭诼愤。
呼出一口氣,他把頭轉(zhuǎn)向車窗外,郁悶地道:「對不起!
「阿卓,你怎么了?」
「沒事!
騙人!沒事會拿后腦勺對著她?她又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他,以往他生悶氣的時候最愛對著遠(yuǎn)方發(fā)呆。
「你在氣我答應(yīng)李駿人的邀約?」
一定是這樣,這個小鼻子小眼睛小度量的男人,從小就是這樣,她一答應(yīng)其它男生出去玩,他就會用這模樣對她,真是一點都沒長進(jìn)的家伙!
他可以交一堆女朋友,她就不行答應(yīng)別人的邀約嗎?
她用手肘撞他一下,「魏老先生,你真的很像我爸媽耶!連我要和誰出去都要管,那你在國外怎么辦?」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出去!箤χ翱冢止疽宦。
「你說什么?」她沒聽清楚。
「我要是在國外才懶得管妳,妳愛交三個男朋友是妳的事,愛跟征信社同事去墾丁度假也是妳的事,我管妳是因為妳這次約的對象是我看不順眼的人!
虧他這么努力要達(dá)成目標(biāo),這女人居然處處對其他男人拋媚眼,又說又笑,就算是假的,他還是不爽!
黃碧芬呆愣了下,回過神后很快瞇起眼來。
「魏爾卓,你從實招來,為什么我的事你知道得那么清楚?連我交幾個男朋友、和同事出去玩你都知道,你偷偷打聽我的事干什么?」
「那妳沒事老愛跟我媽打探我和我女朋友的相處情況,還和她一起對我的交友狀況做評論,這又是為什么?」他不答反問,深瞳直勾勾的看著她,不容她說謊。
「我……」舌頭像被咬住,她一時間無法說話。
「說呀!妳為什么也這么積極想知道我的事?」他屏息等待她的回答,不讓她察覺自己問這話時有多緊張。
「那是因為……因為我們是朋友呀!我關(guān)心你難道都不行嗎?誰教你一年才打三通電話來,每次只講幾句話就說什么電話費太貴,然后就把電話掛了,害我只能去問魏媽媽,才知道你在那邊的狀況!
她的語氣像在抱怨,魏爾卓的黑瞳中壓抑著一絲絲欣喜。
「我以為妳不想接到我的電話!
「誰說的?!」
這句話脫口而出,他唇畔的笑讓她好不自在,好像自己有多喜歡接到他的電話一樣。
「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是因為想聽見你的聲音,純粹只是想知道你的近況!
臉上的笑痕加深,什么叫作此地?zé)o銀三百兩,他見識到了。
原來,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在等待!所以他得盡快達(dá)成目標(biāo),快了快了,再兩個……
突然,黃碧芬的包包里傳來嗶嗶聲。
表示在李駿人辦公室的套房里,接收到聲音。
「芬芬,那是……」
黃碧芬要他先別說話,從包包里拿出一個類似擴(kuò)音器的東西,按下一個發(fā)亮的按鈕。
「……時間有變,改成星期五晚上,杜沙娜要見到東西……」
尖尖細(xì)細(xì)的聲音從擴(kuò)音孔傳來,一來是接收的關(guān)系聲音會有點沙沙的,二來這個聲音經(jīng)過變聲,讓人聽不出是男是女。
接下來就聽見「嘟」一聲,像是有人按了什么鍵,黃碧芬猜測是李駿人關(guān)上語音留言鈕,然后就聽見電話被拿起的聲音,接著,李駿人的聲音清楚傳來。
「小李,星期五晚上我要自己開車,對,你把車開來公司就好……」
出乎意料這么容易就得到線索,黃碧芬對上魏爾卓略顯不安的眼神,對他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接下來,只要想辦法見到杜沙娜這個女人,再拍張照片,她的案子就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