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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面前栽跟斗 第八章
作者:季葒
  PUB里人聲吵雜,熱鬧的音樂充斥在周圍,這里到處彌漫著煙霧,而濃烈的酒氣更是在空氣中鉆動。

  靳漢笙一個人坐在吧臺喝酒,他今晚的女伴也是他的未婚妻江舒美,正在舞池中和她的一群朋友熱舞。

  他對跳舞沒興趣,這兩天來胸口的郁悶也讓他提不起勁,所以通常只要涉足這類場合,他總是留在位子上喝酒、抽雪茄。

  被他臨時打電話約出來的朋友蕭博千姍姍來遲,他拉開高腳椅坐在靳漢笙的旁邊,在跟酒保點酒的同時,遞出了一份合約。

  「這是輸你的,我已經簽好名了,只要你也簽個名,未來一年本公司的生產制造合約就是你的了!

  「這是什么意思?」吐出一口煙霧,夾著雪茄的手撐在額側,靳漢笙沉著眉眼轉頭看著一臉曖昧笑容的蕭博千,完全無視那紙擁有不少利潤的合約書。

  這是他頭一回置利益于目光之外。

  「就是你贏了的意思!菇舆^酒保送來的酒,他一口飲盡。

  「我贏了?」也許喝了過多的酒,讓他的頭腦也變得渾沌,一時間他完全想不起自己和蕭博千立下什么賭約。

  「你成功把到了潘芯霓不是嗎?你別客氣而不承認,反正我自有眼線確認消息無誤,你就收下這紙合約吧!故挷┣У纳袂槭怯旨涤至w啊!他多肖想美麗性感的潘芯霓,但可惜潘芯霓就是不買他的帳,偏偏就愛靳漢笙這種粗獷俊男。

  這個四天來一直讓他胸口喘不過氣的名字突然被提及,靳漢笙半倚在吧臺的高大身軀猛地一震,厲眸瞇起,瞪向蕭博千。

  「不要提她!关S厚的唇吐出一聲厲喝。「還有,把那紙合約收回去,我不賭了!顾肫鹱约涸褪挷┣У馁約,不過他早忘了那回事,也沒打算履行賭約。

  仰頭喝著第二杯烈酒的蕭博千,放下酒杯,挑高一雙眉來,用著怪異又曖昧不明的眼神,審視著已有三分醉意的靳漢笙。

  「你──不會是對潘芯霓動真感情了吧?」在一番仔細而精明的審量之后,蕭博千一語驚醒已有醉意的靳漢笙。

  「你在胡說些什么?」靳漢笙濃眉攢起,倏地從高腳椅上下來,一手粗暴地揪起蕭博千的衣領。「你不想活了你──」

  「靳漢笙,別借酒裝瘋!就算我說中了你的心事,你也別想動我、要我閉嘴!雇蝗槐挥讶肆嘀骂I粗聲叫罵,蕭博千感到顏面盡失,當下也不甘示弱的回敬。

  看來,他是當真說中靳漢笙的心事了,同時也踩到他的痛處。據他所認識的靳漢笙,是個一心想高攀大財團,藉以獲得更大商機利益的精明商人,他連自己的婚姻都能拿來做利益交換,更甭說其它的了。

  而這樣一個懂得算計的男人,若是愛上了一個也想高攀名利卻毫無商業價值的交際花,不曉得結局會是怎樣的精彩呢?

  蕭博千心中思忖著,不怕死的嘴角還勾起笑痕。

  靳漢笙瞇眼看著他的神情和那揚起的嘴角,被嘲弄的羞辱感頓時充斥胸口,他毫不思考地掄拳揮向蕭博千。

  「啊──」哀嚎聲咆出,蕭博千往后摔向人群,幾名舞客被推倒,一名端著托盤送酒的服務生也跟著摔倒,酒和酒杯全落了地,吵雜聲四起,現場陷入一片混亂。

  「蕭博千,這拳只是警告你而已,要你少自以為是!棺砸詾槭堑卮y他的心思。出了拳的靳漢笙,無視混亂,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轉身就要往大門走去。

  「他媽的,你竟敢真的動手──」摔倒在地的蕭博千,邊咒罵著邊用手拭去嘴角的血絲,他爬起身來,也掄拳往靳漢笙頸背揮去。

  靳漢笙被硬生生從后方襲擊,摔向另一群來不及閃躲的舞客,現場變得更混亂了,尖叫聲混雜著逃竄聲。

  靳漢笙身材粗壯,讓他不及防備的后方攻擊對他來說并不算什么,因此他馬上起身沖過去回擊。

  兩個原本交情還算不錯的朋友,就因為一句話聽了不順耳,在PUB里大干了一架。

  「住手、住手──」

  「快還他一拳!」

  「別打了,要不然我要報警了!」

  「哎呀,你太遜了,被踹了一腿……」

  兩人打架,場外有叫囂助陣,也有厲聲制止。但不管旁人如何,靳漢笙和蕭博千這一架還真打得血淋淋,兩人最后都倒地不起,負傷流血,慘不忍睹;也因為這樣,兩人都被救護車送至同一間私人醫院,住進同一層樓的高等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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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潘芯霓再度從睡夢中驚醒。

  茫然帶著恐懼的臉蛋對著漆黑的房間,冷汗涔涔從雪額上滑下。

  從被靳漢笙言詞傷害的那天起,每晚她都會作惡夢。

  夢境中,那個曾打算侵害她的歹徒,又想再度向她施暴,讓她害怕驚恐地想逃,卻怎么也逃不掉。

  就在她以為自己將面臨不堪的結果時,靳漢笙出現了,他解救了她,但在解救她脫困之后,卻又用嚴厲無情的話警告她,要她離他遠一點,越遠越好,不許她來破壞他和江舒美的感情──

  總是在這個時候,她會心碎又心痛地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然后茫然地面對一室清寂的黑暗,裹著被子、縮著纖弱的嬌軀,直到天際露白肚。

  幾天了?這樣的情形困擾她幾天了?

  有四天了,她整整作了四天的惡夢,也同樣失眠了四天。

  老天,再這樣下去,她怎能承受得了?白天工作超忙,她手頭的案子一件接一件,假若再這樣失眠下去,她怕自己也許撐不過這個星期,就會體力透支的被送進醫院「強迫休息」。

  裹著被單靠在床頭,潘芯霓心頭煩躁卻又無可奈何。

  她睡不著,又被惡夢纏住,心揪扯著,這樣的夜晚也夠她苦的了。

  為什么她會為了靳漢笙這樣一個混帳男人受苦?她不服氣呀!

  想著,心頭苦著,潘芯霓輕輕閉上眼,眼角悄悄滑下不爭氣的眼淚,她無力拭去,只能任由眼淚浸濕她的臉頰、被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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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笙,你要喝點蔘雞湯嗎?這可是我請香港名廚親手煲的補湯哦,可以幫助你的傷口復原呢!」江舒美一身昂貴洋裝,手中捧著來自日本的手工瓷碗,用湯匙舀了一口湯汁遞到靳漢笙瘀血的嘴邊喂著。

  自靳漢笙負傷住進醫院以來這兩天,她一直很殷動地留在他的身邊照料他。

  她對他可是噓寒問暖,又是補湯又是補品的一直進貢,從這些舉動看來,她還真的深深愛著靳漢笙呢。

  這可是她頭一回如此照顧一個人,以往通常都是她被人殷勤呵護的分,哪曾這樣命苦過?不過,靳漢笙對她而言就是不一樣。

  原本她并不認識靳漢笙這號小人物,但自從兩個星期前父親安排她和靳漢笙見面后,她就對他一見鐘情了。

  雖然靳漢笙的家世和事業比不上她江家,但他的外貌氣勢還有目前的成就,已經足夠吸引她了,所以她和靳漢笙就這么一拍即合,連著兩個星期來,他們幾乎天天約會,靳漢笙也殷勤地送她不少貼心的貴重禮物,她也常大方回贈,兩人的感情可說是日日加溫哪。

  所以呢,她已經將他列為今生唯一的老公人選,現在他負傷躺在床上,不由她來照料該由誰來呢?

  「不用喂我,我可以自己來!

  靳漢笙勉強張口吞下江舒美遞到嘴邊的雞湯,他瞥視著她熱切關心的神情,一顆心卻比和蕭博千打架前更為沉重,也對江舒美那矯揉造作的姿態和總是濃妝艷抹的臉蛋感到厭惡。

  他造了什么感情孽了?

  他不過是想攀上江家,再度擴展自己的事業版圖,如今他的愿望也即將實現了,江舒美對他的迷戀之深已不足以動搖他成為江家駙馬爺的地位。

  可是……為何他卻得意不起來?他竟然開始感到難受、痛苦,更對自己的打算感到可恥又可悲,更為了自己曾對潘芯霓說過那些傷害的話語感到自責。

  他在與她共享親密之后,他竟然……思及此,靳漢笙一張瘀血的臉孔沈郁起來。

  「漢笙,你怎么了?湯不好喝嗎?真不好喝的話,我回去一定叫老爸將那位什么香港名宴主廚給辭了,你說好不好?」

  傷者最大,江舒美看著靳漢笙那沈郁的臉色,委屈討好地將湯碗擺到一旁去,伸出那雙花了兩個小時做彩繪指甲的手,拍拍他包扎著紗布的手背。

  「不必了!桂鲅⒛[的唇瓣掀了掀,他躺了下去,拉上被,閉上了眼。「我困,想睡了。妳不用留在這邊陪我,讓司機送妳回去睡覺吧。」時間已經晚了,她這個千金之軀沒必要待在這邊受罪。

  「可是人家想陪你嘛!」她就是舍不得走,嬌軟帶有濃郁香水味的身子朝躺平的他偎過去,搽了香奈兒唇彩的豐唇欺近他的臉,撒嬌討吻的意味不言而喻!阁稀裢碜屛伊粝聛砗貌缓?」

  以往兩個星期,他為了攀上江家,當然樂意取悅眼前的女人,但自從前晚打完架后,他發現他的心空了一個洞,再也無法做出違背自己感情的事,更無法勉強自己吻潘芯霓以外的其它女人。

  「我累了,妳回去吧!顾麉拹核呐惆椋鶟h笙閉上眼翻過身,不理她。

  江舒美瞪著他結實的寬背,當場燒紅眼,為之氣結。

  這什么態度嘛!

  她這樣委屈自己,低聲下氣討好他,還對他照料有加,結果呢?這兩天卻都換來他的冷眼對待。

  哼!不理就不理。

  重重哼了一聲,她拿起皮包、擺著豐臀大步走出病房,在走廊上她就先掏出手機打電話給朋友,約了朋友晚上一起到夜店狂歡。

  呼~~忍了兩天沒出去玩,她都快悶壞了,也險些被醫院的消毒藥水味給熏昏了。反正靳漢笙躺在醫院里也不知道她在外頭做什么,今晚她就好好玩一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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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時間,原本收拾好公文包要下班的左菁菁,突然被潘芯霓攔住。

  「菁菁,妳陪我去喝酒好不好?」

  「啊~~」喝、喝酒?!左菁菁腦海中馬上劈進兩個月前,潘芯霓在餐廳因喝醉酒而爬上桌狂吼狂叫的失態畫面!覆弧⒉缓冒?我們明天還要上班不是嗎?」

  「我們不要喝太晚就好了,最晚十點回家,不會影響到明天的工作。」匆匆收拾桌面,潘芯霓拿起皮包走過來,拉著左菁菁往外走。

  「不要啦,人家今天不想喝酒的說……」硬是被拉出門,左菁菁很想趁潘芯霓關門、上鎖、開保全系統的空檔偷溜,但她更怕隔天來公司會被潘芯霓罵,不敢跑。

  「妳不想喝就甭喝,我們去KTV,妳唱歌我喝酒,各自快樂!勾箝T設定了保全之后,她轉身拉著左菁菁繼續往電梯方向走。

  「欸~~這個主意不錯哦!」在包廂里,就算潘芯霓喝酒失態也只有她看見,不丟臉的!负,我們去唱歌,我最愛唱歌了,今天一定要唱個過癮不可!」

  左菁菁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讓等候在電梯前的潘芯霓有點傻住。

  「菁菁,妳……」

  「快快、電梯到了,我們趕快進去吧!」潘芯霓還沒把話說完,換她被左菁菁拉著閃進電梯里。

  沒花多少時間,兩人在離公司不遠處的一間KTV連鎖店要了間小包廂,點了啤酒、小菜和零嘴。

  兩個多小時下來,左菁菁還真拿著麥克風唱到快破嗓了都還不肯放手,而潘芯霓就坐在一角,靜靜地小口小口喝著酒,她想藉由酒精沖淡一些靳漢笙對她的傷害,卻感到越喝頭越重,越喝心情越悶。

  喝了幾瓶啤酒,她也不喝了,索性倒在沙發上發呆。直到躺悶了,她才哇哇叫地爬起來。

  「厚~~我撐不下去了!顾呀浻袔追肿硪,雖然心情并沒有因此而好轉,但今晚應當可以好好睡上一覺吧?「菁菁,我們回去了啦。」腳步微顛,但不至于影響她回家。

  「霓霓,不要啦,我還沒唱過癮耶……」結果,反倒是左菁菁還想賴下來。

  「妳要唱就繼續吧,我先回去了!棺ブぐ,起身倚在門旁,她的臉頰因酒氣烘托而泛紅,讓原本就美麗動人的她看起來更是迷人。

  這是她這幾天來,氣色比較好的一回,但卻是因為酒精的關系。

  「嗯,好,我再唱一小時就走!棺筝驾颊娴氖浅接T不能!改弈,妳喝了酒就別開車,讓樓下柜臺幫妳叫出租車好了。」

  「知道了。」她點著沉重的頭,拉開隔音的門扇,步出外頭。

  搭電梯下樓,要柜臺幫她叫車,不到一小時的時間,她順利到家。

  沖了個澡,全身搽了今天新買的熏衣草精油乳液,也許這能有助于睡眠。一切都弄妥后,她脫了睡袍、躺上了床,才想好好睡一覺,沒想到重重的腦袋才剛沾枕,門鈴就響了起來。

  哦~~現在都晚上十點半了,這時間會有誰來找她?她瞠大眼看著天花板,心中哀嚎。

  潘芯霓拉高棉被不想理會門外的訪客,但是電鈴卻不死心地持續響著,最后潘芯霓為了圖清凈,不得不下床應門。

  裹緊睡袍,打開內門,當她看見門外的訪客時,軟綿無力的嬌軀驀地轉為僵硬,一張粉暈的臉蛋瞬間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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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醫院里躺了三天,靳漢笙臉上的瘀血轉淡,手掌和手肘的傷口幾近愈合,因此他辦了出院手續。

  他出院并沒有知會江舒美,而事實上江舒美自從昨天晚上被他冷言冷語對待后,今天就沒到醫院來,只叫江家的仆人送來補品。

  很顯然的,江舒美在生他的氣。

  但靳漢笙完全無心去理會江舒美現在情緒如何,躺在床上的這三天來,他腦子里唯一想到的女人、唯一在意的女人,只有被他深深傷害過的潘芯霓。

  蕭博千的拳頭打醒了他。

  他的確是對潘芯霓產生感情了,這一向是他不屑的事,如今他卻無可避免的掉進去了。

  想通了、厘清了這幾天來胸口總是沉重窒礙的原因之后,他的心情好了許多。

  也因為有了深刻的領悟,所以一出院他就迫不及待地趕往她的公司找她,但公司早已大門深鎖,于是他轉而來到她的住處。

  當他在樓下看見她套房窗口的燈光,他帶著一份異樣興奮的情緒,跑上樓來直接按她的門鈴。

  他的表情興奮不已,他的內心在吶喊──他愛她,他要見她,他要抱她入懷,他還要向她道歉,他要吻她……

  一直按著門鈴不放,靳漢笙心意堅決得一定要見到她不可。

  果然,堅持到底是有用的。

  潘芯霓終于來開門了,她穿著睡袍,模樣美麗誘人,粉頰暈紅,讓他心口狂奮跳動。

  「芯霓……」但她美麗誘人的粉嫩氣色,卻在轉瞬間不見。在她看見他站在門外,在他激動地隔個鐵門喊她時,她僵住,粉顏轉為蒼白、驚惶、戒慎,還有極大的憤怒。

  憤怒之后,她深吸一口氣,微顫的唇吐出一串令他震驚的話──

  「你來做什么?又打算來警告我嗎?靳總裁,你要對一個只是不小心跟你有了一夜情的女人再三地提出警告,豈不是太小題大作?你放心,我從來沒想過要拿你的臭錢,我也不會無聊到破壞你和江小姐未來的幸;橐,難道你還不放心,還不肯放過我?」

  除了氣憤之外,也有她想隱藏卻一再爆發出來的怨意。她怨他什么?她不知道,也沒必要去了解,她只清楚自己對他有一肚子的氣,卻苦于找不到地方發泄。

  現在他自己找上門了,那正好,她就直接將怨怒宣泄在他身上。

  「芯……芯霓……」靳漢笙被她憤然蒼白、深受傷害的臉色震住,隔著鏤空的鐵門,驚愕地瞠大黑眸看著她。

  她所受到的傷害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

  「住口!你沒資格叫我!你立刻滾回去,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你。」她痛恨他那種悔恨莫及的眼神,用力將內門直接甩上,將他摒棄隔絕在門外。

  靳漢笙僵在門前,那張還隱約看得見傷痕的臉龐,明顯帶著愕然和懊悔。

  他是來向她表白心中感情的,沒想到連話都沒來得及吐出半句,就結結實實吃了她一記閉門羹。

  情況……特糟的。

  他好不容易領悟出來的愛情,怎么還沒開始就先栽了個跟斗?

  這……怨不了誰,只怪他自己太過勢利、太過于算計利益,連自己的婚姻都想出賣,這簡直愚蠢到了極點。

  站在緊閉的門前很久很久,他沒有再按門鈴煩擾她的情緒,只是滿臉灰敗而沮喪地靠著墻坐了下來。

  將疲倦沮喪的臉埋在曲起的膝上,他無言地呆坐著。

  他不想離去,他要等待機會跟她坦白他內心澎湃卻無處可發的情感。

  現在,他只有等待,也唯有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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