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如意心不在焉地走出鏢局,打算去給二嫂買蜜餞時,卻撞上了迎面而來的張伯毅。
“小師妹,瞧你心不在焉的,在想金公子嗎?”張伯毅其實拿她當妹子疼。
“師兄,對不起,我不是在想那個笨人,而是在想為什么嫂嫂們對于我哥哥都不嫌棄;尤其是在哥哥們全都不在的這個時候,大嫂依然管著她的帳,二嫂照舊彈琴作畫陪侄子們玩,三嫂則了心盼著三哥趕快回家好上街逛逛。”丁如意今天顯得特別多愁善感,情不自禁地問著張伯毅。
“唉,如果芙蓉也像你的嫂子們一樣看開點,別替我設想太多的話,我就可以娶到她了。成親后,我想我們也會像你兄嫂一樣平凡而幸福!睆埐阌懈卸l地說:“為什么芙蓉就不能看開點?”
“師兄!你當我沒說!倍∪缫庥X得勾起師兄的傷心事不太道德,匆忙的閃人!拔业萌腿┵I蜜餞,我先走了。”
她快步離開的舉動今張伯毅直搖頭,露出無奈的笑。
不一會兒,丁如意買好三嫂所要的蜜餞之后,便往回家的方向走。
“小如意,又見面了!今天又買了什么?”金弼南見丁如意愁眉深鎖,故意搶走丁如意手上的東西,“給我瞧瞧!”他打算逗丁如意笑。
“別打開!那是我三嫂的蜜餞,你要是打開它,二嫂一定會懷疑是我偷吃她的蜜餞,她會不高興的。”丁如意搶回蜜餞。
“那么大一包,難不成你三嫂害喜?”金弼南聽說有身孕的女人喜歡吃酸的東西,隨口問問。
“對,才剛一個多月!正等著我的蜜餞!我要回家了!倍∪缫庖幌氲饺┐咦约荷辖值纳袂,不自覺地加快腳步。
“別走那么快,我送你回家,陪我說說話!我好想你!我娘這兩天直問我是不是跟你吵嘴,怎么你都不去我家?我娘也挺想你的,有空去我家走走吧!”金弼南牽住丁如意的小手,接過她手上那一大包蜜餞,刻意配合她的步伐朝金獅鏢局走去。
“喂!笨人!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我!倍∪缫鉀Q定問一下這個敢招惹自己的男人。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金弼南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調調,故作風雅地搖搖摺扇。
“萬一有一天金家為了黑貨的事而卷入金獅鏢局的恩怨當中,你會不會恨我?”丁如意問得小心翼翼。
“傻丫頭!沒人敢動我爹娘跟族人的,你忘了我外公是如來神偷邱朝陽,江湖人還要賣他幾分面子;而我的舅舅們也全在江湖上行走,所以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即使他們敢來,也得先過我這一關,別擔心這個還沒發生的問題。等你哥哥們都回家后,咱們再來玩親親!苯疱瞿显诹私舛∪缫獬蠲忌铈i的理由后,又不正經地開起玩笑。
“大色狼!你不提會死呀?”丁如意恢復精神地捶打金弼南的胸膛,兩人一路追逐嬉戲地進了金獅鏢局的大門。
“你可以回去了。”一進大門,丁如意立即搶過蜜餞打算打發金弼南回家,畢竟家里目前不方便招待客人,而且她也怕有個萬一會將金弼南給拖下水。
“我都進來了,我想去問候一下未來的丈人,這是基本的禮儀!苯疱瞿夏臅恢蓝∪缫庠谙胧裁,皮皮地賴著不走,直接走過練武場往大廳走去。
一群侄子圍住了丁如意。
“小姑姑,三嬸正在找你!倍∪缫獾诙蟮闹蹲蛹奔钡陌l言。
“將這包蜜餞拿去給三嬸,三嬸要找的是蜜餞,不是小姑姑我。對了,不準偷吃!”丁如意特別交代。
一群侄子全不甘心地扁著嘴,一齊大喊:“小姑姑!”
“拿去給三嬸,再問三嬸要!”丁如意頭疼地交代,然后使出輕功躍過練武場,追著金弼南的腳步逃入大廳,孩子王可不好當。
“小姑姑……”一群年齡不一的孩子全朝著丁如意大叫。
* * *
兩天后,丁如意的大哥和三哥回來了,她肩上的重擔等于去了一半,鏢局的人又多了起來,她的時間也是;于是她又有時間去金家大宅找金弼南嬉鬧,繼續當她快樂無憂的七姑娘。
“雷叔,只有你在家嗎?”丁如意找遍整座金家大宅后,才在后院找到正在澆花的雷昱,有些失望的問。
“阿南和秀娘正在為兩天后歐陽家和程家的婚禮忙碌著,阿南去了歐陽家,你秀姨則去鄰近的學堂幫新娘試嫁衣!崩钻抛⒁獾蕉∪缫獯诡^喪氣的模樣,不禁寵溺地說:“若是要找阿南,雷叔可以陪你去歐陽家……”
丁如意截斷雷昱的話,“不用了,我去學堂找秀娘就好,但是弼南什么時候會回來?”
“根據以往的經驗,大概日落時分才會回來。一場婚禮是要耗費許多心力的,禮儀又多!崩钻判奶鄣乜粗∧樕蠈懼淠趾荏w諒的丁如意,“晚上留在這兒吃飯,一定可以見到阿南!
雷昱帶點調侃的語調令丁如意的臉上浮現一抹微笑,心里想著金弼南年老的時候一定和雷叔很像。
“改天吧,我沒跟嫂嫂說不回家用飯。我去找秀姨說說話,聽說她很想我!”丁如意又是一副神采飛揚的表情,但落寞的神情全寫在她的眼里。
雷昱看著丁如意遠去的身影,忍不住自語道:“真是善解人意的小姑娘,難怪秀娘說討丁如意當媳婦兒,女兒不生也沒關系。這般的可人兒,誰不喜歡?”
丁如意走進學堂后院,來到那天程夫子和金弼南下棋的地方,“唉,連夫子也沒空下棋,都忙婚禮的事去了,真是無聊!”再看一眼程紅袖撫琴的地方,琴已不在原處,“連琴都打包好了,誰來陪我?”
丁如意獨自一人坐在上回撫琴的地方,整個人趴在原先放琴的小幾上,四下環顧,自言自語地道:“還以為我有空后,笨人就有空,誰知道他也有忙的時候!
“咦?如意!”金秀娘剛好步出程紅袖的閨房,正打算親自走趟歐陽家,卻見到丁如意渾身沒勁的模樣,心疼地問:“怎么了,不開心?”
“沒有呀!”丁如意刻意打起精神,對著金秀娘露出撒嬌的笑容,故作好奇地問:“新娘可漂亮?”
“別瞞秀姨了,有什么心事可以明說。是不是沒有見到弼南,心情不好?”金秀娘拍拍丁如意的肩,“跟秀姨走,秀姨正要上歐陽家看看男方準備得如何,弼南就在那兒,咱們給他個驚喜!辈蝗荻∪缫饩芙^,她直接拉著丁如意上路。
“秀姨,我還是回家好了!大家都忙,我不好意思打擾。”丁如意此時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別這么說,秀姨的娘雖然是金媒婆,但秀姨像你這般年紀時,也是什么都不會,事情全是需要學習的。況且你家又不像秀姨家是當媒婆的,不懂是當然的。像弼兒也不是全懂,所以秀姨才要你去瞧瞧,或許你還可以看到弼兒那笨拙的傻相,他有時真的是少根筋!彪m說孩子是自己的好,但有時難免恨鐵不成鋼。
“他會鬧出什么饃事?”丁如意一聽或許可以見到金弼南出糗,便將回家的事拋到九霄云外,她喜歡看金弼南不完美的那一面。
“還不知道,但他準備東西的動作非常緩慢,不知道還差多少?”金秀娘一想到兒子在辦喜事方面的拖功就頭痛。人真的是不可能十全十美,看來他是練武奇才,卻不是什么辦事高手。
“真的嗎?看他手腳挺利落的,辦事會慢吞吞的?”丁如意不相信。
“那小子辦事不能用常理去推斷,就像那天劈柴的事一樣!
講到這件事,丁如意和金秀娘的嘴角全都揚得高高的。
一進歐陽家,金秀娘的專業知識跟要求迅速的辦事作風,令丁如意張口結舌地傻在原地,而金弼南則被他娘罵得十分凄慘,又忙得團團轉,根本沒空和丁如意交談。
雖然半年前家里才辦過三哥的喜事,但她從來不知道光辦個喜事—繁文褥節便多如牛毛,而表面上看起來非常完美的布置,到了專業媒婆眼里依然有毛病可挑,而金弼南原本就不夠利落和熟練的辦事手法,在正牌金媒婆的襯托之下更形拙劣,只有被罵的份。
好可憐……丁如意看了不禁有些心疼。
* * *
“小姑姑!”丁如意的大侄子叫喚著她,“你別發呆好不好?說好看人家拳法練得如何,可你根本就無心指導人家!
“對不起,你再練一趟!倍∪缫庠俣瘸錾竦叵胫,只要過了明天,就可以和金弼南出游。
“喂,小姑姑,你又不專心了!贝笾蹲硬疟葎澚藘扇,就發現丁如意又心不在焉的看著遠方,終于覺悟的說:“算了!我找爺爺幫我看!闭f完,他隨即轉身離去。
“哎呀!我可愛的小如意,你氣跑了你的侄子喲,在想我嗎?”金弼南在丁如意的耳旁吹氣,親蔫地問。
“大笨人!你離我遠一點,別靠在我耳邊呵氣!倍∪缫饧t著臉粗魯的推開他,“你忙完了?”
“不,是被我娘趕出來的,娘她嫌我笨、動作又慢,所以自己親自出馬。每次都是同樣的下場,難怪我總是學不好。”金弼南收起嘻皮笑臉的模樣,臉上掛著深深的挫敗感。
“你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讓秀姨趕走你,然后在這邊怨天尤人,下一次替人家辦喜事時,又讓秀姨罵你笨?你不是告訴我練功夫要有耐心,難道那些繁文褥節就不需要下工夫?再回去繼續學,好嗎?”丁如意在金弼南臉上親一下,安慰道:“別喪氣,我不喜歡這張臉,我喜歡你笑!
“那給我親一下!”金弼南在她的安慰之下,稍稍提起精神,又露出不正經的神情,撒嬌地說:“給我補補元氣,這些日子以來,我都快累死了!
“走啦!”丁如意將他帶到隱蔽之處,紅著臉道:“不能太熱烈,我怕嫂嫂們發現!
“放心,我只會輕輕的親一下,等歐陽家和程家的喜事辦完,咱們再好好的溫存。”金弼南輕輕地吻了下丁如意的唇,“要好好想我,但別茶飯不思!
“你去死,快滾!”丁如意又被金弼南惹得大發脾氣。
金弼南帶著愉快的心情,開心地離去。
“哦,男生愛女生!”丁如意和金弼南躲在暗處親吻,碰巧被她那群侄子瞧見,他們正大聲地召告天下。
“閉嘴!”丁如意困窘地大喊。
“小姑姑臉紅了耶!”軟軟的童音正指出賴不掉的事實。
“叫你們統統閉嘴,聽見沒有?”丁如意惱火的叫著,隨即轉身跑走。
丁如意紅著臉跑開后,直接施展輕功躍上屋頂吹吹風。
想到方才的事,丁如意的臉色更形火紅。
“怎么?跟未婚夫親嘴,被那群小鬼瞧見了!”丁芙蓉直接道出答案。
“姐,你聽他們說的?”丁如意忸怩不安,怕全鏢局的人都知道她跟人家親嘴的事。
“沒有,我看你的表情猜的。有未婚夫的人,做這種事很正常,只是下次得躲得隱密點就行了。”丁芙蓉安慰她。
“姐,怎么你也有經驗?是跟師兄嗎?”丁如意不禁好奇的問。
“全鏢局里,除了他還有誰敢!”丁芙蓉對于怎么趕都趕不走的張伯毅,心里有些惱怒,又有點無奈。
“那姐姐打算怎么辦?師兄打從你十五歲起就纏你到現在,都已經五年了!我看就依了師兄吧,看在他對你如此癡心的份上!倍〖业娜硕枷M藿o對她深情不悔的張伯毅。
“不行!姐姐不是你,萬一……”
丁如意此時才明白前幾天師兄為何嘆氣,姐姐真的想太多了。
“難道姐姐不想和師兄朝朝暮暮在一起?”
“為了伯毅和他家人的安全,我寧愿兩地相思。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丁芙蓉的心并不是不會痛。
“可是師兄為了姐姐,不知突破了多少難關?難道姐姐還不感動?”丁如意覺得師兄真可憐。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但就是不能嫁給他。”丁芙蓉的眼眶含淚。
“為了黑貨?我問過那個大笨人,他告訴我別為不曾發生的事擔憂。甚至也問了師兄和嫂嫂們;師兄說,如果你可以看開點兒,你們就可以像哥哥跟嫂嫂一樣的平凡、幸福。姐,我也是這么認為的!倍∪缫庠捯徽f完,便從屋頂上一躍而下,留給丁芙蓉一個冷靜思考的空間。
* * *
在辦完了歐陽轍和程紅袖的婚事后,金弼南約丁如意出城踏青、郊游,兩人玩得異常盡興。
直到夕陽西斜,金弼南才戀戀不舍的在金獅鏢局門口目送丁如意進家門。心里卻想著:如果她是我老婆,我就不用送她回丈人家了。唉,可惜小如意尚未及笄,實在無法可想!
金弼南就這么胡思亂想的往回家的方向走,打算回家吃娘親的家常菜。
一回到家,便發現家里沒半個人,只見老爹留了張紙條,上面寫著——
我們上城東爺爺家,你若回來得早便過來用個飯。今晚,我們住這兒,你可別趁我們倆不在時,將你那可愛的小未婚妻給吃了。
爹留
“也不早說,害人家錯失良機,看來若不快點趕到爺爺家就沒飯吃了!苯疱瞿想m然嘴巴這么說,但只見他輕搖摺扇,風度翩翩的輕步緩行。
金弼南邊走邊想,今天爺爺家是否有大事,怎么爹娘突然回爺爺家用飯,該不會又要娘給某個堂兄弟作媒吧?
父親雖是長子,但他較二叔晚兩三年成親,故他有一對剛滿二十歲的雙胞胎堂兄,他們兩人的婚事令二叔他們傷透了腦筋,不是兩人同時看上同一個姑娘,便是挑上一些不合書香門第的姑娘家,難怪要金媒婆親自出馬。
然而,一來到爺爺家,他才知道一件大事,原來他那兩個堂兄看上的對象竟是金獅鏢局的五姑娘丁芙蓉!
開玩笑,如果害伯毅兄和五姑娘不能有情人終成眷屬,那如意一定跟他沒完沒了。
不成,這事得盡快通知伯毅兄才行!
* * *
“娘,兩位堂兄同時看上了五姑娘,這媒您要做?”印象當中,在這種情形下給兩位堂兄作媒的結局……不說也罷!
“弼兒,其實娘也不想做這個媒,但礙于公公的面子以及那兩個小子的胡纏,娘也沒辦法回拒!”金秀娘亦有她的苦衷。
金弼南松了一口氣,開始給母親出餿主意,“娘,明天您去向洛哥、浩哥說,我明天下午要去小如意那兒,問他們想不想見心上人?”
“兒子,你又想干啥?”
“不干啥,只是帶他們去見見芙蓉姐姐,反正他們是娶不到人家的。如意跟我說,她師兄……也就是城北張家的大少爺,從五年前便將五姑娘視為妻子的不二人選,您說兩位堂兄還有機會嗎?”金弼南繼續道出實情:“而且如意今天才對我說她姐姐因為某些原因,不愿嫁給張家的大少爺張伯毅,換言之,五姑娘打算終生不嫁。而小如意則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叫你寶貝兒子想辦法。而沽哥、洛哥的事正好——”金弼南一陣奸笑。
“死小子!平時為娘可不是這么教你的!苯鹦隳锫勓裕昧藘鹤右粋大響頭。
“正好給雷洛和雷浩一個教訓,兩個人老搶同一名姑娘,老是令二叔傷腦筋!
“你也沒多乖!洛兒、浩兒這回姻緣沒做成,下回……”
“娘,我會看情形幫堂兄找嫂子的!
隔天一早,金弼南先走了趟張家的糧行和張伯毅見了一面,告知他自己的雙胞胎堂兄——雷洛、雷浩對五姑娘有意思,一聽說他是人家未來的妹婿,馬上要求他為他們引見……諸如此類的話;然后表明自己下午要去金獅鏢局,堂兄們亦將隨行。
經過丁如意的指點,金弼南明白張伯毅根本不讓人有機會染指丁芙蓉,現在自己這么一說,他敢保證張伯毅下午絕對會出現在金獅鏢局的練武場上。
金弼南打算一次便教兩位堂兄斷了娶五姑娘的念頭,順便瞧瞧張伯毅癡情到何種程度,好設法撮合他們的姻緣。
* * *
金獅鏢局的練武場上,諸多的鏢師正在扎馬步、練功。
“阿南,這個陣仗是?”雷洛滿臉的訝異。
“練功!眼前所見的這些人一小部分是如意的師兄,一小部分的人得稱如意為小師姐,大部分的人是鏢局里的新手!苯疱瞿现钢刚驹谇邦^的那名女子,“那邊帶頭的那一位便是五姑娘,咱們過去打個招呼!彼殖诌∩龋p步緩行。
有著相似臉孔的雷氏兄弟,跟著金弼南繞著練武場的外緣走。
平時,金弼南都是以輕功直接抵達練武場的另一端,沒這么費事。
“姐姐,小如意在不在?”
金弼南一開口便問自己的小未婚妻,令雷氏兄弟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找如意嗎?在后院的空地,她帶侄子們去找如風習刀。”丁芙蓉一身白色勁裝,長發扎辮纏在粉頸上,臉上帶著嘲弄的笑意,“如風一見著你就只想和你比畫,想自己去找如意?還是要姐姐幫你?”
“請姐姐幫忙!”金弼南并不欣賞丁如風那種死纏爛打的個性。
“阿虎,你去叫如意過來,說我有事吩咐!
“是!币幻珘褲h子直接經由大廳往后院去。
“阿南,你的私事辦完了,那我們的事……”雷浩比較沉不住氣。
“姐姐,我身后這兩位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公子是我的兩位堂兄,他們久仰姐姐的風采,特意要小弟我代為引見,左邊的是大堂兄雷洛,旁邊這位是我二堂兄雷浩!贝藭r的金弼南看來風度翩翩,氣質一流。
“在下雷洛!
“在下雷浩。”
兩人同時躬身為禮。
“小女子丁芙蓉,初次見面!倍≤饺乇囟Y。
“哈!好戲上場 !”金弼南在瞄到張伯毅出現在大門口的身影時,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姐姐,張兄來了。”他點破張伯毅的行蹤。
“芙蓉,怎么不是四師兄帶頭?”張伯毅十分清楚鏢局的運作情形。
金弼南被堂兄拉至一旁。
“他和五姑娘是啥關系?為何直呼人家的閨名?而且看他們的行為還挺親密的!”
“伯毅兄,糧行不忙?”金弼南不理會兩位堂兄的逼問,直接向張伯毅打招呼。
“托福!來找小師妹?”
“是呀!”金弼南由張伯毅望向自家堂兄的目光中,知道他也想知道對方的底細。“對了,我身后這兩位是我的堂兄雷洛、雷浩,堂兄,張公子是城里張記糧行的大少爺,曾在鏢局里習藝,有空時會上鏢局里走走!
“久仰、久仰!兩位雷公子,在下張伯毅!睆埐惚憩F出自己的商人本色。
“在下雷洛,久聞張公子威名!崩茁逯獣詮埐阍邗怼∩系氖⒚。
“在下雷浩,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改天定要向張兄討教騎術!崩缀频呐d趣是騎馬,他知道張伯毅的騎術精湛。
“兩位客氣了!”
丁芙蓉瞧了那三個說著客套話的男人兩眼后,瞪了金弼南一眼,揚聲道:“提刀!”
“怎么回事?”雷氏兄弟搞不清楚狀況,還愣在原地。
只見金弼南、張伯毅聞聲一人拉一個,馬上撤至大廳的廊下。
“洛哥、浩哥!你們暫時留在這兒,刀劍無眼!
雷氏兄弟只見遠方人人揚刀,五姑娘則亮劍,揚聲道:“捉對!”頓時,兩兩相對,只有阿虎的位置是空的,少一人。
張伯毅正打算下場幫忙,丁芙蓉卻揚聲:“弼南,你來補缺!”
“是!”金弼南輕輕一掠,在阿虎的位置站定。
“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