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別秋波,是最好說動人心的時候,今天是在日本拍外景的最后一天,曲鑲敏當然不浪費這大好機會,好好幫公司做宣傳。
當她拍完片后,電視臺的導演便委托千秋企業的公關部做宣傳顧問,也替她介紹不少日本電視臺的幕后要員。
這趟日本行,對將來開拓國外市場助益頗多,也得到不少合作機會,真是不枉此行!
“曲小姐要不要跟我們去喝酒呢?”導演熱情邀請準備離開的美人兒。
“不用客氣了,我想先回去休息!彼⑿ν窬埽幌肱脻M身酒氣。
目送劇組人員的離去后,曲鑲敏輕松了不少,她面帶微笑在街上繼續走著。明天就要回臺灣了,真舍不得這樣悠閑的“假期”呢!
夜色濃厚,帶著悶熱與潮濕的夏風猛烈地吹過,濕黏的東風在狂卷,還有遠遠電鳴的轟隆聲。又要下大雨了嗎?才剛想著,豆大的雨滴隨即落下。
昨晚如此,今晚又如此,真掃興!
她臭著臉,慢慢跟著路上的行人找地方走避,可是卻突然被人拉住了!她轉過身來,只見兩個身形魁梧的壯漢,一臉不耐煩朝她說了一大串日文,就大力地把她扯進一旁的大舞廳。
天啊,究竟怎么回事?她又得罪誰了?
“放手啦,我不是你們的小姐啦!”
她馬上用英文限對方解釋,可惜沒一個人聽得懂,簡直就是雞同鴨講,有理說不清!
她發誓,以后再也不敢穿著性感的衣服,在歌舞伎町四處亂晃了!
“救命啊!”她嚇得亂叫一通,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膽子,已經被狗吃掉了!
這班人是蠢材,認錯人也不知道嗎?難道正牌的小姐也像她一樣說英語嗎?
這間舞廳生意似乎非常好,還不到晚上八點,就已經高朋滿座,客人多得不得了,加上那兒的氣氛正熱鬧著,眾人都為臺上表演的火辣歌舞而叫囂,壓根兒沒人發現她在掙扎著。
她被拉到一間煙霧彌漫的房間中,然后放任她在房間中自由走動,彪形大漢就守在門口,免得人再度逃跑。
房內冶艷的女人忙得團團轉,不是在換衣服,就是進進出出,沒人理會她這名“新面孔”。
“你們想怎樣?”她不死心繼續對外喊叫,只是沒人聽懂,也沒有人理會她!
半小時后,她叫得口都干了仍是徒勞無功,只好徑自找個位子坐下,想找辦法脫身。
真麻煩,現在她什么都做不到,說又說不清,打又打不過,難道要她真的去接客嗎?真是開玩笑!
這幾年,她曲鑲敏什么樣的男人沒見過?男人們對她垂涎欲滴,卻沒半個人可以碰她一根寒毛、占她便宜,她才不要這樣就被人欺負!
想著想著,她不小心碰到桌上的電話,突然靈光一閃,用骨溜溜的眼珠子偷瞧四周,如獲救星似的露出得意的竊笑。
“我好像突然不太氣夕木式明那日本鬼子,把明夏拐來日本當老婆了!”她邊喃喃自語,邊從包包里找出記事簿,打電話向目前身在東京的好友求救。
“喂,明夏嗎?是我啦,我在歌舞伎町出事了……嗯,你快來救我吧,那家店叫春天酒店……”對話猝然中斷,她猛抬起頭來,看到一名中年女人按掉電話,兇巴巴地瞪著她,一臉后娘的刻薄相。她就是這里的媽媽桑?
媽媽桑不客氣地拉起她,對著她大罵起來,雖然她聽不懂,但想也知道一定是在罵她偷懶,但這媽媽桑也太會罵了吧?少說也罵了整整十五分鐘!
罵完后,媽媽桑上下打量曲鑲敏。這丫頭果然長得標致,既有天使臉孔,亦有魔鬼身材,聽保鏢說,她還說得一口流利英語,看來是招待外國人的上好貨色!
現在門外來了個衣著光鮮、說英語的男人,還指定她必須找個能和地溝通的女人陪酒,雖然不放心,但她別無選擇,只得找上這個生面孔的丫頭,免得客人不高興!
曲鑲敏見對方如買豬肉般上下打量她,無奈地嘆口氣,一會兒有人拿了一件涼快的半透明紗裙示意她換上。
什么,真的要她接客?還要穿這件沒幾寸布的“衣服”?真要命!
媽媽桑見她沒有動作,投來兇狠的目光,一副“再不去換,就當眾脫你衣服”的惡樣,嚇得她急急跑進更衣室。
哼!兇什么兇,從來沒人敢對她這么惡劣!可惜她敢怒不敢言,為了自救,總要委曲求全,免得自己被五馬分尸。
接就接,陪酒應酬的事,誰不會?只要不讓他們帶出場,她就不會吃大虧!誰怕誰?只要捱到明夏來找她,她就能脫身了!
穿好后,她認命跟著媽媽桑走進大廳。
媽媽桑把她帶到一張在暗處的桌子,用生澀的英文朝坐著的男人交代幾句后,把她推到沙發上坐好,接著拍拍屁股就走人!
這算什么?她現在可是他們的搖錢樹啊,怎么這么無禮!曲鑲敏低垂螓首,生著悶氣,沒抬頭看男人。
祁駿對眼前女人靜默的舉動,并未感到不快,但卻有些好奇:這女人怎么一副被逼的模樣,全然不似一般酒家女熱情?在她背后飄逸搖動的髻發,令人感覺到壓倒性的艷麗;淡淡的香味由肌膚中散發出來,有別于一般的香水味。
這一切,與昨晚在路上偶爾和他遇上的美麗佳人互相重疊,祁駿苦笑,沒想到自己活像懷春少年般,心急且魯莽,不過是一面之緣,卻凈想著她!
“倔強的小姐,難道我真的很不堪入目嗎?”這女人怎么連看都不看他?他伸手拉地的手臂,把她轉過來,不期然,他看到那張讓他想了一天的濃艷嬌容!
她故作鎮定的臉上透出一絲慌張,祁駿隱約可以從她狼狽的模樣窺出端倪,看她微微顫抖的淡粉紅色嘴唇,他的心被牽動了幾分。
“是你!”他雖然驚喜,卻把情緒隱藏于冷靜自持的神情中。
聽到男人的低喚,曲鑲敏用力的眨眨眼睛,把視線移到對方的俊臉上,接著表情變得訝異,嘴唇開始難以置信地顫抖!澳恪恪
“怎么了?才一天沒見就認不出我了嗎?”祁駿雙眸閃耀著犀利的光芒,戲謔中帶點寵惜。
她水汪汪的雙眼瞅了他半天,終于忍不住以細嫩的雙手緊緊抱住他。太好了,是他!他竟然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出現,他簡直就是她在大海中的浮木!
雖然他對她來說,還算陌生,但畢竟他是她在這里惟一認識的人啊,而且她知道,他一定會幫助她,保護她,就好像昨晚一樣……
她毫不矜持地偎進他敞開的懷抱里,所有的不安一掃而空,只剩一股溫暖的安全感。
“被人欺負嗎?”他好笑地一手摟住她,一手梳理她的卷發,仿佛兩人是再親密不過的情人,全然沒有陌生的感覺。
真奇怪,這女人與他不過只有兩面之緣,竟讓他輕易消除防備之心!她無助的舉動,更激起他的憐惜和保護欲。
祁駿的眼神里,閃動著溫柔的淡淡光輝,洋溢著動人心魄的魅力,使曲鑲敏不禁迷失其中,差點軟弱地在地面前哭起來。
“幸好……遇到你!彼K于開口回話。
她的樣子看起來有點慌亂,好像有點怕這里。究竟怎么回事?難道她也有仇家在找她?
“你有麻煩?”他試探地問。假如是真的,這次就由他來幫她!
她想點頭,卻想起自己在他眼中的妓女身份,不得不隱瞞自己糊里糊涂被拉來當舞小姐的事。
看她欲言又止,他挑了挑眉!皠e怕,我今晚和昨夜不同,可以輕易打發麻煩事!闭^有錢能使鬼推磨,沒有用錢解決不了的事情。
昨夜是他一時不慎,讓仇家找著機會向他下手,所幸自己撿回一條命,可是逃跑中他受了傷,又掉了皮包,弄得狼狽不堪,也難怪她誤會他是個惹了禍的窮流氓!
“別為我惹事了,難道你想身上再多幾個傷口嗎?”曲鑲敏沒有忘記他肩上有傷,少有地體貼他的處境。
“別扯開話題,這里不是你工作的地方嗎?怎么你好像怪怪的?”他一眼窺破她的心思,銳利的目光使她感到不安。
這男人沒事怎么變得這樣敏銳,害她快瞞混不過去啦!
“我今天逃了,可是被他們抓回來開工!彼仓^皮說道,但她可沒胡說啊,她當真被人抓來“開工”,而他正好是她下海的第一個金主。
他臉色一沉,隨即發現到她話中的含意。“逃?你不要做下去了?”這個消息讓他的心舒暢起來。
“不要了。”她雖然長得漂亮一點,身材惹火一點,性子野了點,但她怎樣說也是一個良家婦女呢!
祁駿深邃的黑眸掃了過來,他仔細看著眼前的窈窕女子。這謎一樣的女子,總是出其不意給他驚奇,挑起他滿滿的興趣,讓他忍不住想探究她……
“記得我昨晚說過的話嗎?”祁駿貼近曲鑲敏,鼻尖蹭著她的耳后,親昵地向她的耳朵吹氣,無限蠱惑的在她耳際呢喃道:“我買你。”
她偷眼覷著他,緊抿著唇不發一語,心虛得直冒冷汗。他怎么又提這件事呀?他就這么想買個女人來侍候自己嗎?她忍不住發火說:“買我買我,你腦中就只想著這件事嗎?”
他一怔,對她突如其來的火氣感到莫名其妙!皩Γ坏I你,還要贖你,這樣說會比較好嗎?”
聽他這樣斬釘截鐵地宣告,她呆住了!不過是因為一句玩笑話,他就要隨便花錢買女人?他有病嗎?
“你現在有很多錢嗎?亂花一通!”她抗拒再看他懾人的眼神,佯作生氣。他干嘛那么認真嘛,害她心虛得差點就想乖乖招出所有事實!
可是,一旦證出她只是路人甲,并不是他想象中的人,這個認真的男人會氣得砍她嗎?她可沒忘記他是又窮又可憐的受傷流氓呢!
這樣一想,她留意到祁駿和昨晚不一樣。他不再狼狽,短發整理得干凈服貼,身穿合身筆挺的西裝,神色自若爽朗,看得出是個花得起錢來舞廳的公子哥兒。
“怎樣,發薪水了?難怪有錢來這里找小姐‘慰借’!”
真傷腦筋,每次她都能說出讓他意料不到的話來!“是呀,發薪水了,所以有錢來找你“慰借”一下!
“下流!”曲鑲敏沒想到他露骨地當面承認。真骯臟!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
“你別生氣!”他好像嗅到了她的不滿,心情愉悅地繼續逗她。“我只對你感興趣,保證不找其他小姐,好嗎?”
對,他現在眼里只看得到她,她渾身上下散發著耀眼光芒,性子也很合他的心意,他喜歡!
“你下次說話不要那么直接好不好?”她終于聽出那只是逗她的話,忍不住笑了。真奇怪,怎么她好像完全相信他的話,而且聽到他說不找別的女人時,心中更有幾分暗喜?
“你經常和我兜圈子,我說話不直接怎么行?”
“買我?好啊,我開的是天價,你付得起嗎?”曲鑲敏故意為難他,希望他快快知難而退,渾然忘了自己正待他搭救。
“天價?”祁駿噗哧一笑,覺得這小女人真的很可愛!拔移铗E還沒看過什么是真正的天價!
最近剛做成一筆一億美元的生意,這些小錢他還不放在眼里呢!難道這女人開的價會比一億高?
這男人口氣真大,白花花的鈔票被他說的好像白紙一樣!真想好好挫挫他的銳氣!
可是……他會這么說是基于男人的面子和自尊心吧?一旦讓他下不了臺,會不會造成他一輩子的心理創傷?這樣的事,她可玩不起!她曲鑲敏再怎樣皮癢,也會在“不損人又利己”的原則下玩。
“算吧,”談錢就覺得市儈。”反正她又不是真的妓女,跟男人談身價不是自貶身價嗎?她才不要!
“沒有錢就萬萬不能,連上這兒的能力也沒有!苯裢硭呀浀竭^五間舞廳,好不容易才找到念念不忘的她,沒錢怎能花得起這些場所的消費。
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工作的地方,不是每個人都消費得起?怎么她還會認為他不過是個沒錢的黑市流氓呢?而且還一直回避“錢”的問題,這簡直不是一般酒家女的作風呀!她們的工作,不就是要在男人身上敲一筆錢?
不過,由此可知她并不是嗜錢如命的人。他不會輕視出身風塵的女人,畢竟她們會做這行,都有其辛酸的原因,可是他卻討厭那些為了錢和享受、而自甘墮落的女人。
“你不要我花錢?即使你得繼續在這里受苦也無所謂?”他這樣假設呀?曲鑲敏認真地偏頭想了想,微笑地回答:“與其將錢花在這些地方,我勸你不如把錢存起來,然后做一點小生意維持生計,對你比較好!
她的善解人意,不禁令他為之動容,對她的好感又增幾分,更讓他堅定決心:今晚他一定要把她帶走!
祁駿戳戳她可愛俏麗的鼻子,摸摸她的頭,這樣的舉動讓曲鑲敏紅了臉,心頭小鹿亂撞不已。
他們這樣……似乎太過親昵,但她抗拒不了他,無法否認他那股懾人的魔力,讓她失去平日的理智。
他捧住她的臉蛋輕輕摩挲著,萬分愛憐,自個兒也迷失其中。他情不自禁,吻上她的櫻唇……
他不能保證自己能跟她擁有一輩子的愛情,但最少他肯定——如果今天不帶她走,他一定會后悔終生。
他悄悄退離她的唇,看著她陶醉的表情,他知道她多少也對他動心了。
“怎樣,很喜歡我的吻吧?”
曲鑲敏睜開眼,悻悻然地瞪著這個害她失態的可惡男子!
他摘著肩上的傷口,憋笑看她,她不自然地面紅起來,嬌嗔地說:“還笑?都是你!”
“好好,我不笑。”他果真收起笑容,正經八百望著她!澳闳ソ袐寢屔,我有事找她!
“為什么?”
他寵愛地又在她粉臉上偷上一吻!拔衣犇愕脑挘辉倩ㄥX,結帳走人,這樣總可以吧?”
她疑惑地打量他,總覺得他沒有那么乖,可又暗自慶幸這個霸道的男人,終于放她離開他的懷抱——天知道他們一見面,他就已經把她圈在自己懷中了!
她起身,準備去找媽媽桑。
“鑲敏,記得回來我這里。”他再三叮囑。
她轉頭看他,不太確定地點點頭,就急步向休息室走去。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兩晚跟他在一起時的心情,可她的心湖里,早已被這來歷不明的祁駿,弄得騷動不已。
這算是飛來艷福嗎?她不自覺抿嘴微笑。雖然她對自己騙他是酒家女的事,感到有些抱歉,可那是因為兩人萍水相逢,無需交代太多,她不想讓他知道太多!
曲鑲敏一回到休息室,便看到前來救她的朋友,正在和舞廳的人交涉著。
太好了,能救她的人終于來了!
“鑲敏!”她的好友兼同事貿恒楚看到她絲毫無損,也放下心來,反倒是喬明夏在瞄她一眼后,繼續跟媽媽桑理論著。
她奇怪地看著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高大男人。“你怎么來日本了?”
“我恰巧到東京找明夏,否則哪能和她趕來救你?你這次闖的禍可真是新奇刺激,但拜托你學乖一點行不行?”老讓人為她擔心,瞧這小妮子下回還敢不敢胡作非為!
曲鑲敏垂下臉,好像小學生被訓話一樣,不敢再反駁。
幾分鐘后,媽媽桑欣然放人離開。既然一切都是誤會,又收了行個方便的“茶點錢”,她又何必阻人離開?
喬明夏頭痛地領著曲鑲敏、賀恒楚,從五光十色的霓虹招牌下走出來。
“鑲敏,你下次可不可以小心一點,別再讓我們操心了?”喬明夏真的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拔覐奈绰犨^有人演歌姬演得那么逼真,半路上還被拉去舞廳!”
“幸好你們趕來,否則我真要被推落火坑了!”曲鑲敏的俏臉,難得出現一絲驚惶的神色。
“我在日本住那么久,都沒來過這種地方,你的膽子也真夠大!边@種地方,不是不可以來,而是除非必要,女人還是少來為妙。
“來見識見識也無妨!這里號稱日本規模最大的花街柳巷,果然名不虛傳!辟R恒楚四周探視,雖然他沒興趣在這里流連,但也不能否認,這里對人的確有異常的吸引力。
“幸好剛才那間舞廳規模不大,背后的勢力又不強,否則我們哪能這么容易就帶人離開?”色情事業跟黑社會總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它是黑道集團重要的收入來源,絕大多數的聲色場所,都在黑幫勢力范圍之內。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在街上亂逛!鼻偯艨蓱z兮兮地認錯。
“來!”喬明夏把一袋衣衫給她!按龝彀涯氵@身暴露的衣服換下,否則我救不了你第二次!”
“若有下次,我看干脆別來救她,讓她真的下海算了,看她還會不會學乖!”
“死恒楚!”曲鑲敏大聲一叫。“你真沒人性耶,竟要我這個美人兒下海?”她狠狠拍打了賀恒楚一下。哼!不使勁打他也對不起自己!
等等,聽到這樣的話,她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對,是那個要救她出“苦海”的男人!
“你不感恩圖報就算了,干嘛還要打我……你怎么了?”
“我還有些事,想進去一下!彼敫铗E交代一聲,畢竟他對她實在不錯。
“不準,我可沒空再去帶你出來!”喬明夏阻止她,同時不安地左顧右盼。
“她老公馬上就追上來,若被他知道你讓明夏來這種地方,他不會放過你。”
一想起那個討人厭,又很會懲罰人的東洋鬼子,曲鑲敏就頭皮發麻!昂冒桑呔妥!”她才不是怕他,只是不想讓明夏為難。
她看了舞廳的正門一眼,便跟著兩個好友離開歌舞伎町。
祁駿,真的非常非常對不起!她在心中默默念著。
她不是有意放他鴿子,自己先溜之大吉,只是情非得已,即使日后他們不會再相見,她也不會忘了他的,希望他可以原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