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了?!”雷韜對著剛進(jìn)門的若彤大吼。
若彤的無故失蹤讓他體會到什么叫做“心急如焚”。他在原地等了兩個多小時,問遍了公園的管理員跟游客,甚至跑到附近的警局報案。
但警局并不受理他的報案,他被很有禮貌地請了出來。
自己的住處里不見人影,他來到若彤的小套房,不知所措地猜測她可能的去處,就這樣帶著惴惴不安的心情一直等到紅日西沉。
若彤咬緊下唇,身子顫了一下。
雷韜知道自己太兇了,他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像顆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癱坐在床上。
看到若彤安然無事,他繃得死緊的神經(jīng)總算松弛了下來,現(xiàn)在唯一的感覺是全身酸痛。
他雙手交握扶著額頭!皩Σ黄!我太緊張了。你沒事就好……”
若彤走進(jìn)屋里,挨著他坐下,看著他在掌影之下的雙眼有細(xì)小的水光沾在睫毛上,就連鼻頭都有點紅。
他在哭嗎?
“雷韜?”若彤輕輕拉開他的手,吻向他的唇!皩Σ黄稹
雷韜的眼迎向她,將她全身檢視了一回,確認(rèn)沒有少半根寒毛后,他將她擁進(jìn)懷里,吸盡她的幽香!澳阍偻硪环昼娀貋恚艺娴臅彼涝谶@里!”
若彤的手也環(huán)住他寬闊的胸膛!皩Σ黄!我只是心情不好,想一個人走走!
“我知道。是我不好!”雷煒撫著她的發(fā)。
他知道若彤介意著他今天的反應(yīng)。
面對將為人父,他的確有些倉皇。
在公園里尋找她時,他心里有了打算,只是一時說不出口……若彤的不見蹤影讓他體會到,他一直都沒有顧慮到她的心情。
“若彤,我們結(jié)婚吧!”
“是因為孩子嗎?你不要勉強(qiáng)!”若彤從他的懷里抬起頭,神色黯然。
雷韜的決定,只是因為要對她負(fù)責(zé)嗎?
她不要這樣!
“是為了孩子。這不構(gòu)成理由嗎?”雷韜正色說著,眼底卻有若彤沒有注意到的促狹。
他的話讓若彤蒼白了臉,她將他推開,坐到床的另一端!拔也灰銥榱诵『⒍牟桓、情不愿的娶我。這樣的婚姻一點也下車福!
“不然要怎么辦?你要趕流行,當(dāng)個未婚媽媽?”
“我不要這樣隨隨便便的結(jié)婚!你一點也不愛我!”若彤的呼吸急促起來,她終于把這些日子以來積壓在心的郁結(jié)說出口。
遲早要攤牌的啊……若彤暗暗心傷。
雷韜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她,然后低聲淺笑,“原來如此!”
若彤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不嫁不愛我的男人!我會一個人把孩子好好養(yǎng)大,你不用擔(dān)心!”
“愛這個字眼,從很早以前我就不打算再用了。”雷韜冒出一句。
他的話讓若彤想哭,她背著他拼命壓抑淚水!笆前!誰都比不上情比金堅的宜儀……”
“別提那些過去式!這是我們兩個的問題。”雷韜將她的身體扳正!爸徽勀恪⒅徽勎,好不好?”
“有什么好談的?!”
“當(dāng)然有!”雷韜笑了!熬驼勀銊偛诺哪且淮捄昧。”
若彤氣極了他一副樂不可支的樣子!坝惺裁春眯Φ!”
“當(dāng)然好笑!”雷韜笑聲不止,差點順不過氣。“你八點檔看太多了!剛才那番話好像里面的臺詞……”
“你笑我!”若彤的怨怒爆發(fā)出來,哭著用拳頭捶打他堅實的胸膛!皼]良心的混蛋!”她越想越傷心,從原本的哽咽變成放聲大哭。
雷韜沒有料到自己的玩笑過了火,惹哭了心上人。
“若彤乖,別哭!”他抓著她的手將她壓在床上,這樣她就不會再從他的懷里脫逃!拔以掃沒說完!
“你還想再笑我什么?沒良心!”若彤哭得滿臉通紅。
雷韜情下自禁地親了一下淚人兒的紅鼻子。
“愛這個字眼,我一度以為我不會再用了?墒蔷褪怯腥四敲瓷裢◤V大,讓我破了例,甚至還覺得單用那個字眼并不足以表達(dá)我對她的情感!
若彤抽了幾下鼻子,睜著圓圓的眼睛等著他繼續(xù)說下去。
雷韜俯下頭與她鼻尖抵著鼻尖!跋胫肋@位幸運得獎?wù)呤钦l嗎?”
“誰……”若彤才發(fā)出一個音,她的唇就讓雷韜占了便宜。她抬起手將他的大臉推開!罢l那么倒楣?”
“倒楣?!”雷韜一臉驚訝地?fù)P了揚眉!拔也旁谙脒@個女人只是有點不聰明而已,沒想到她還外加不老實!”
“我哪里不老實了?我就是太老實了,才會被你欺……”若彤突然住了嘴,發(fā)現(xiàn)自己不打自招。
“怎么不說下去?你就是太老實,才會被我怎么樣?”無賴的雷韜正式現(xiàn)形,他好整以暇地欣賞若彤窘紅的蘋果臉,可愛極了!
若彤誓死不搭理他。
“小女人!”他輕擰了一下她的頰!斑說老實?你比我奸詐多了!不但讓我獻(xiàn)身,還讓我心甘情愿地連未來都想拱手奉上,到頭來卻又玩弄我,說不要嫁我……你說,這公平嗎?”
“誰玩弄你了?厚臉皮!”收住了淚,若彤又鼓著腮幫子向他抗議。
“不是嗎?你向我借了種,結(jié)果又不要我,不是玩弄是什么?你得給我個滿意的交代!”雷韜用沉重的語氣述說著自己的委屈。
“我只是不要你為了小孩勉強(qiáng)……”
雷韜伸出食指按在她的唇上。
“比起小孩,我更愛我孩子的娘。娶她有什么好勉強(qiáng)的?”
“你……愛我?”聽到最想聽的那個字,若彤一時語塞了。
“老天!虧我剛才說了那么多,你還聽不懂我的意思嗎?”雷韜揉了一下太陽穴;今后他不知道會為這個女人頭痛幾回。
“我就是想聽你說出來嘛!不可以嗎?”若彤又開始哽咽了。
“好好好,我說、我說!”雷韜真的拿她沒辦法,但要一個男人說出那三個宇實在是一項艱鉅的工作!拔摇溃覑邸覑勰!”
若彤的紅臉癥不知道何時傳給了他,這時雷韜除了一張臉跟猴子屁股一般紅外,還有一頭一臉新冒的汗。
“有多愛?”若彤還不打算放過他。
“你啊!”雷韜戳了一下她的額頭!拔覑鄣叫睦、愛到腦里、愛到骨子里!愛到每一個細(xì)胞只有看到席若彤這個女人才能活下去,愛得無法自拔!”
“雷韜!”若彤淚中帶著笑,在他的臉上又親又吻!拔摇液脨酆脨勰!我本來不想讓自己陷進(jìn)來的!我本來要自己不要在意你的……”
她的“本來”讓雷韜挑起眉。
若彤伸手揉了揉眼睛繼續(xù)說:“可是……可是我沒有辦法!沒辦法不想你,沒辦法拒絕你!我在不知不覺間就付出好多好多,可是你給我的只是愧疚和彌補(bǔ),根本就不是愛!我覺得自己只是你的女伴,而不是被你愛著的人……每一次我想到這件事的時候就好難過好難過,我覺得自己輸?shù)煤脩K,像個深宮怨婦……”
“小傻瓜!”雷韜珍惜地捧著她的臉。“對不起!我沒有想到做一些事讓你安心,讓你一個人胡思亂想,讓你不快樂,F(xiàn)在我了解你的想法了,給我機(jī)會,讓我努力當(dāng)個好丈夫、好爸爸,好下好?”
若彤擦拭著溢出眼角的淚,雷韜屏息等待她的首肯,這時的氣氛該是十分美好浪漫的——
“咕嚕嚕……”
兩個人肚子里的餓蟲極有默契地打破沉寂相互唱和,兩個人的臉上也極有默契地浮出尷尬窘態(tài)。
“你吃過晚餐了嗎?”雷韜起身坐在一旁。
“我下午有暍一杯牛奶。你呢?”若彤撫著肚子,在心里向?qū)殞毜狼浮?br />
“從你跑掉到現(xiàn)在,我什么都沒吃!崩醉w的神情好不無辜。屈指算了算,大概有十幾個小時沒有進(jìn)食了。
“對不起!我去弄晚餐。”
“等等!”雷韜拉回她!拔蚁胂瘸砸粯?xùn)|西!
“什么?”若彤好奇地問。
“就是這個!”他壓下她的唇偷了一個吻,伸手使勁一拉,下一刻她又回到他的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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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是無比的忙碌。若彤將小套房退了租,正式住進(jìn)雷韜的住處,又趁著幾次出勤之后的短短假期,她帶他回老家介紹給父母。而一表人才、應(yīng)對得體加上多金的雷韜自然是親族眼中的標(biāo)準(zhǔn)金龜婿。
丈母娘看過女婿后,再來就是拜見男方父母了。
老實說,雷韜對自己家庭的介紹并不多,若彤也只知道他還有兩個弟弟,大弟從母姓,叫鐘瑋,另外就是大名鼎鼎的小弟雷煒。除此之外,她對雷家人一無所知。
迫不得已,她只有把希望放在老同學(xué)身上。
“其實除了老板跟副總外,我的消息也不怎么多,只知道他們的老爸是標(biāo)準(zhǔn)的商界老狐貍,大娘是嚴(yán)肅出名的老女人,小弟是臉皮媲美犀牛的花花公子,大弟去年離家出走不知下落……總而言之,一家子怪人!”唐維賢說了一大串,才又問,“奇怪,你問他們做什么?”
若彤告訴唐維賢她即將結(jié)婚的消息,而且結(jié)婚的對象就是她的老板,唐維賢先是尖叫了好久,接著拍了幾下她的肩膀。
“若彤,你自求多福吧!”唐維賢的語調(diào)憐憫。
“謝謝你!”若彤覺得好笑地向她道謝,慶幸自己沒把懷孕的事情告訴她,否則唐維賢會對她更加“同情”。
到雷家拜訪的前夜,唐維賢對他們一家人的形容讓若彤有種如履薄冰的不安,輾轉(zhuǎn)難眠。
她的翻來覆去擾醒了雷韜,他將若彤?dāng)堖M(jìn)懷中。“睡不著嗎?”
若彤點點頭。“第一次跟你的親人見面,不知道會是什么情形?我覺得好緊張!”
“別太在意他們怎么對你。跟他們見面,只是要把我們的事通知他們,一切都不會因此而改變,懂嗎?”雷韜柔撫著她的細(xì)發(fā)溫聲言道。
“嗯。”
“睡吧!”
若彤才聽話地閉上眼,急促的電話鈴聲劃破靜夜讓兩人訝然睜眼;因為位置較近的關(guān)系,她將話筒拿起來。
是一通無聲電話。
若彤問了好幾回,對方一陣靜默之后,掛上了電話。
雷韜用眼神詢問她,若彤搖搖頭。“大概是打錯了!”
雷韜也沒在意,將她摟回床上!八!我的小新娘可別當(dāng)個熊貓!”
幾分鐘后,電話又響了。
若彤猶豫著要不要接,最后是雷韜接起了電話。
話筒的另一端是熟悉的柔媚嬌聲。
雷韜冷冷的應(yīng)道:“別再打來了!”接著掛斷了電話,甚至將話筒拿起,以免對方再度打來。
若彤看著他,心里也對來電者有了底。
“是她。”雷韜坦然公布答案。
“我知道!比敉貞(yīng)了一聲。
阮宜儀的電話代表什么?會發(fā)生什么事嗎?
“相信我,沒事的!”雷韜注意到她的反應(yīng)。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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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家人并不如唐維賢所形容的那般“怪異”,若彤覺得他們只是比較“特別”……
在用餐中途接到電話匆匆出門的雷董事長最有興趣的是若彤的家世背景,或許有些失望她不是名門之后,但也沒有什么不以為然的看法:而雷太太雖然頭發(fā)半白,卻風(fēng)韻猶存,年輕的時候該是一個美人,只是給人感覺不易親近,倒也沒有所謂的嚴(yán)肅刻薄。
雷家最讓若彤印象深刻的當(dāng)屬雷煒了!
“算命仙?”看到雷煒的第一眼,若彤就認(rèn)出他了。
“怎樣?我算得很準(zhǔn)吧!你跟你的情人終于要走入禮堂,而我們又真的再見到面了!”雷煒語帶詼諧地對她笑了笑,眼睛則興味盎然地盯著雷韜放在她的腰間、那只明白對他宣示主權(quán)的手。
“老哥,既然未來的大嫂對優(yōu)秀出眾的我興趣缺缺,你也就不用防我防得那么緊了。大熱天手貼得那么緊,會把人活活熱死的!”
雷煒作勢要撥開他的手,雷韜腳步一栘橫到雷煒與若彤之間,確保弟弟不會有什么無聊的小動作后才放開手。
兩個大男人還像小孩子一樣地過招讓若彤發(fā)噱,雷韜還為此給了她一個吃醋的眼神。
家長提早離席、女主人嚴(yán)肅少言,整個飯局自然由雷煒來帶動氣氛。飯局結(jié)束,雷太太卻意外地開口了。
“阿韜,介不介意席小姐陪我聊一聊?”
雷韜看了若彤一眼,神情并不是很樂意。
“我正好有事要跟老哥說,你們慢慢開講吧!”雷煒搶先在雷韜之前發(fā)言。
“有什么重要的事?”雷韜奉送弟弟一記冰點以下的白眼,一只手緊緊握住若彤。
“沒關(guān)系,等一下我自己回去!比敉惶斫饫醉w為什么對弟弟那么感冒,直覺地打圓場。見雷韜還是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她又補(bǔ)上一句,“不要緊的。去吧!”
“大嫂明理多了!”雷煒不放過嘲弄雷韜的好機(jī)會。
終于,雷韜半推半就地被拉出門,若彤則跟著雷太太在客廳內(nèi)喝茶。
“我不會讓雷韜繼承這個家的財產(chǎn)!
雷太太的話當(dāng)場讓若彤嗆到!猛咳了好一陣子,她目瞪口呆地望著這個坐在搖椅上的婦人,而對方像陷入沉思似的,一雙眼逕自凝視著庭外飄移不定的云影。
“要一個女人真心接納丈夫的私生子,實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她回頭看著若彤,眼神比剛才溫和許多。她指著旁邊的一張?zhí)僖,“來,坐這邊吧!”
若彤走到她身邊坐下。
“那孩子……小時候很漂亮、很可愛、也很聽話!崩滋攀直攘艘粋高度,像是比著童年時雷韜的身高,往日的回憶讓她笑了。
“那時候我把他當(dāng)成跟丈夫無關(guān)的孩子養(yǎng),只有這樣才讓我能把愛分給他。你了解嗎?”
沉默地點著頭,若彤也將視線轉(zhuǎn)向窗外,順著金色的流光回到十多年前,摯愛的童年。
“如果那女人不出現(xiàn)就好了!本來以為用錢打發(fā)了就沒事,可是這孩子竟然偷偷跟她走了!到底不是自己親生的,我也沒立場要他回來,結(jié)果那八年讓他變得很多,好像打從心里瞧不起自己,多疑、猜忌,連自己的兄弟都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雷太太喝了一口茶嘆息道:“后來那女人死了,他也不肯回來,存了一筆錢就跑到美國去念書,什么都靠自己。請他到雨田工作,也是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讓他同意的。從那時候起,我就當(dāng)以前養(yǎng)的那孩子死了。現(xiàn)在的雷韜是老頭子的私生子,他跟我一點也不親,我也不需要付出什么關(guān)心……我相信他有能力自立更生,所以這個家的財產(chǎn)我不會給他分毫。這樣你還想嫁給他,一輩子跟他在一起嗎?”
一老一少兩個女人互望著,若彤知道雷太太所要的是絕不動搖的肯定。
她是愛著雷韜的!雖不是真正的母親,但她的確是愛著他的。怪就怪雷韜將心門關(guān)閉,把真情排除在外……
他真是個大傻瓜!
“我們已經(jīng)有小孩了!”若彤微笑地摸著小腹。
雷太太看著她,眼中泛著一層薄薄的霧光。“幾個月了?”
“兩個多月。他出生的時候,可以請你來看他嗎?我可不可以請他的奶奶抱抱他呢?”
“奶奶?”
若彤將雷太太的手按在她的肚子上!跋M麜窭醉w小時候一樣討人喜歡!
“會的!他可是我的第一個孫子,怎么會不討人喜歡?”雷太太揩拭眼角的淚,緊緊握住若彤的手!鞍㈨w他……那孩子的心病多,你要多費神,他……就交給你管了!”
那只略顯老態(tài)的手有著與雷韜相同的熱度,她正在交付愛子的未來。
若彤用另一只自由的手回握她。
“謝謝你,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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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煒開著他的紅色跑車飆越了半個臺北市,飛逝而過的街景越來越眼熟,阮宜儀的住處就在這附近。
“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樣?”雷韜沒好氣地問。
“哎呀,放輕松嘛!我能載你去賣嗎?”
車子開上山坡,在一棟氣派的三層樓別墅前停下來,雷煒按了兩聲喇叭,車庫的鐵卷門開始上升。
雷韜含怒地按住方向盤。“你們的目的是什么?”
“不關(guān)我的事,請把我排除在外!”兄長的盛怒讓雷煒高舉雙手投降!爸劣谒哪康模(dāng)然是想見你啊!你不見她,她就一天到晚打電話煩我,還說要死給我看……你的女人說要死在我面前耶!這像話嗎?就當(dāng)是賞我個面子行行好,跟她說清楚、講明白,好讓她徹底死心,OK?”
阮宜儀的吵鬧對雷煒而言確實是一場無妄之災(zāi)。她對著他又是撒嬌又是哭訴,還好死不死地全讓唐維賢碰上,從此他“登徒子雷煒”的惡名更是跳到五大洋也洗不清。
為免再受池魚之殃,他當(dāng)然死也要把雷韜給拖來!
“你一起來!”雷韜看了看大開的鐵門,滿臉厭惡地向雷偉撇撇嘴。
“呵呵,小弟對那女人怕得很!反正我階段性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就不奉陪了!”
雷煒極有風(fēng)度地為兄長打開車門,“反正你知道我的行動電話號碼,要是阮大小姐要把你吃了,打個電話我就來救你,可以了吧!”
紅色跑車再度以時速一百多公里的速度飆走,雷韜在汽車廢氣未散時,被穿著細(xì)肩帶蕾絲長裙的阮宜儀迎進(jìn)屋內(nèi)。
她笑臉盈盈的倒了杯淡金色的香檳遞給一臉嚴(yán)肅的雷韜,身子一斜,整個人軟若無骨地躺在沙發(fā)上,長裙高衩半攏,露出了無瑕白皙的大腿。
“坐嘛!這套沙發(fā)是你買的,你知道里面沒有機(jī)關(guān)!彼锹曆。
“不用了。有些事花再多時間都是無意義的。你該明白我就要結(jié)婚了!”
“韜,別對人家那么兇嘛!”阮宜儀滿臉委屈地擰轉(zhuǎn)衣角,無意問裙衩又拉開了許多。“人家一直都有在關(guān)心你的事啊!就是知道你要結(jié)婚了,才會急著找你呀!”
“急著找我做什么?”雷韜挑起眉看著嗲聲媚態(tài)的阮宜儀,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對她徹底免疫了。
“韜,你怎樣誤會我都沒關(guān)系,可是我愛你啊!當(dāng)然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騙!”
“是嗎?我們不需要再談下去了!”雷韜悶哼一聲冷峻地放下酒杯朝大門走去。他根本毋需浪費時間來聽這個人挑撥是非!
“等等!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片面之詞,可是我有證據(jù)!我去拿給你看!”
阮宜儀慌張地喚住他,快步跑到樓上臥房,一邊翻箱倒柜地找“證據(jù)”,一邊匆忙地?fù)芡ㄊ謾C(jī)。
“該死!你說的方法一點也不管用!”她對著手機(jī)大罵,看了一眼窗外,望見雷韜走在坡道上的身影!八尤幌碌任;“我不跟你說了,下次再算帳!”
氣急敗壞地結(jié)束通話,阮宜儀拎著找到的牛皮紙袋追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