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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灑的風流 第四章
作者:鳳而
   
  窗外是一片深藍,海上浪花映著點點月光,夜空則是星光閃閃,若不是一輪明月高掛,根本分不清是天是海。這樣的夜色極美,唯一的遺憾是聽不見幾千英尺之下的波濤聲……若彤坐在窗邊看得有些忘神,還好艙內(nèi)的旅客大多都在休息,她才有時間跟興致欣賞窗外的風景。

  “真羨慕你!三更半夜沒有‘奧客’找碴!”章玉蒂輪完了頭等艙的班,逃難似地溜到經(jīng)濟艙找若彤抱怨。

  “怎么了?”若彤乖乖地被她拖到茶水間。

  “有個女人一下要東一下要西,給她準備好了送到面前又不要……我這幾個小時光伺候她一個人就夠了!”總算把滿腔不悅的情緒發(fā)泄出來,章玉蒂大喘一口氣,然后倒了一杯果汁犒賞自己的辛勞付出。

  “沒關系啦!下次碰到同樣的客人就知道怎么服務了。”

  “你還真好說話。大概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所以不容易生氣!闭掠竦儆樣樀卣f著。

  “如果我真的如你說的那樣無憂無慮就好了!比敉嘈χ,像是想起了什么,臉上多了一絲愁云。

  “那你有什么煩惱?說來聽聽!闭掠竦賳柕。像若彤這樣的悶葫蘆竟然承認自己也有心事,她可好奇死了!

  “沒事啦,杞人憂天罷了。你去休息休息,沒多久就到目的地了。”若彤又笑了笑,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

  “喔!闭媸菬o趣!章玉蒂心里這么想著,正打算回到空服員的休息室,走沒兩三步,她又興高采烈地折回來。

  “若彤,你的休息時間也到了吧?”

  “嗯,差不多了!比敉c點頭,還來不及問章玉蒂要做什么,就被她拉著往頭等艙走去。若彤一路上跟她拉扯起來,“等等,我接班的人還沒來……”

  “一下就好!我剛剛忘記跟你說,我看到了一個人唷……”

  若彤硬是被章玉蒂拉上樓。頭等艙內(nèi)燈光昏昏暗暗的,章玉蒂伸出食指朝某個方向指去,“吶,就是他!”

  若彤定睛望向那一排位子上兩個有說有笑、狀似親密的男女——

  是他!那一張溫柔帶笑的臉,對她而言是再熟悉不過……

  不是不再見了嗎?為什么命運會安排他的出現(xiàn)?

  若彤的雙腳無法移動,臉上的妝再濃也掩不住表情的凍結與僵硬,只是章玉蒂并沒有注意到,繼續(xù)說著,“就是好久以前你看得入神的那個帥哥啊!本來我只是覺得他有點面熟,后來是拜那個女奧客之賜,我才想起來的。不過他帥歸帥,旁邊有那種女人,真的挺殺風景的!”

  章玉蒂自顧自說了半天,見若彤沒有答話,總算察覺到她的異樣。

  “若彤,你怎么了?臉色好差!”她拍一下若彤的手,提醒了她身在何處。

  “啊!對不起。你剛剛說什么?”若彤轉過身,背對那兩個人。

  “你臉色不好,不舒服嗎?”章玉蒂面有憂色地問道。

  “嗯,有一點……我要下去了!不能讓接班的人等我。”

  “好吧!那個人你不記得了嗎?”章玉蒂好心地提醒,并不希望自己是白忙一場。

  就在此時,大概是感覺到異樣的視線投來,那兩個人同時抬起頭朝她們望來。

  “不記得!我不認識他!”若彤回頭看了一眼,正好跟那個男人的目光交會,她急忙別過頭!拔覍λ麤]有印象。我走了!”

  目送若彤飛也似地“奔”下樓梯,章玉蒂看向客座,見那兩人仍在交談,不禁搔搔頭喃喃自語道:“是我記錯了嗎?我的腦袋沒那么快退化吧?奇怪……”

  ←※→織夢方舟←※→

  “韜,剛才那個空姐真奇怪!看到我們好像見鬼一樣……我們有這么丑嗎?”阮宜儀嘟起涂得艷紅的唇,將頭枕在雷韜的肩窩撒嬌。

  “大概是那個空姐看到你長得那么美,所以覺得自卑跑掉了!”雷韜微笑地在阮宜儀的額上輕吻一下。

  “這還差不多!說真的,她長得實在不怎么樣……還有多久才到啊?我坐得好累!”阮宜儀打了個呵欠,伸出手懶洋洋地按了一下服務鈴。

  一個“受害者”被召來,她草草地問了抵達時間,又點了一杯飲料,心里盤算著還有什么東西是她沒有叫過的。這種無聊的游戲她已經(jīng)玩了幾次,剛才那個叫章玉蒂的空姐被她要得快要發(fā)火,現(xiàn)在換了另外一個人,在到達目的地之前,她還有得玩。

  對于她的胡鬧,雷韜不置可否。這個他曾經(jīng)深愛的女人,在幾個月前重回他身邊,這些日子以來,他對她的任性了解更甚,更覺得厭惡。寬和向來不是他待人的原則,會容忍她在身邊,自然有特別的目的。

  他表面上對她虛與委蛇,暗地里則將她的眾情人調(diào)查清楚;其中有一個名列臺灣十大企業(yè)集團的少東就像當初的他一樣被蒙在鼓里,這次的美國之行正是要在那位小開面前拆穿阮宜儀的面目。

  好戲即將上演,他原本對于阮宜儀會有的反應有幾分期待,然而,期待的興奮卻在方才見到席若彤時煙消云散;雖然他對阮宜儀仍是笑臉以對,心里的厭惡感卻劇烈高漲,倦極了這份虛假!

  飲料送到阮宜儀面前,她皺眉頭嚷著要換另一種口味。雷韜代她打發(fā)了空姐,眼見那只軟若無骨的藕臂要貼上自己胸口,他低嘆一口氣,輕輕地推開幾乎可說是“趴”在他身上的阮宜儀。

  “睡個覺吧!免得到了美國沒精神玩。我去一下洗手間!

  “好。要快點回來唷……”

  ←※→織夢方舟←※→

  “學姊,怎么了?你好像不太舒服?”接班的空姐道出了與章玉蒂相同的問題。

  “有些頭痛。休息一下就好!

  突然的頭痛讓交接的程序拖延了許久,若彤擰著眉,只希望工作快些結束。

  好不容易所有的步驟都完成了,她放心地松了一口氣,沒有察覺到佇立在身后的人影。

  “先生,請問需要什么嗎?”接班的空姐頂著職業(yè)笑容問道。

  若彤聞言回過頭去,一個不小心拐到了腳,整個人失去乎衡跌進了后者的懷抱;看清了對方的臉后,她立刻掙扎起身,腳踝傳來如針扎的刺痛卻讓她的身子一沉,雷韜及時扶住她。

  “你還好吧?”雷韜扶著她的肩,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

  “我沒事,謝謝!比敉M量保持冷淡,現(xiàn)場除了同事之外還有旅客,她不能有異樣的反應!皩W妹,問問這位先生需要什么!

  “是。先生……”

  雷韜不理會對方的詢問,俯身在若彤耳畔低語,“你應該知道我要找誰!”

  接著,他轉向另一名空姐!八_扭傷了,你們的休息室在哪里?我送她過去!

  面對這樣的情形,這一位空姐警戒地看著若彤。“學姊,要我去找座艙長來嗎?”

  “不用了。讓他……這位先生帶我去吧!”若彤對同事?lián)u搖頭,然后轉向雷韜勉強地笑了笑!澳蔷吐闊┠恕Vx謝!”

  頃刻,若彤被雷韜扶進休息室。她原以為里頭起碼也有一、兩個人,不料整間小室像被特意清場過,空空蕩蕩。雷韜帶上門后,順勢扣上門鎖。

  “這里隨時會有人進來,請你離開!”若彤背著他坐在一張椅子上,撫著扭傷的腳。

  雷韜對于若彤的視若無睹并不覺得高興,他走到她面前蹲下來,動手脫掉她傷腳的高跟鞋推拿起來。

  “不用了!我自己來!”若彤連忙彎下腰阻擋,抬起頭時正好與雷韜正面相對,他的鼻息伴著淡淡的香味吹拂她的臉頰,微癢的感覺讓她別開臉。

  “我形貌猥瑣嗎?為什么不敢看我?”雷韜用極沉的音調(diào)問著,那種莫名冰冷的感覺像會沁入皮膚一樣,讓若彤隱隱發(fā)顫。

  “這樣不好嗎?對面相見不相識,我們不都這么希望?”若彤強迫自己正眼看他:心情的悸動讓她再也擺下出笑靨。

  “那時候的確如此……”雷韜伸手撫著若彤打得極薄的短發(fā)?“你頭發(fā)剪短了!

  這一頭清爽的發(fā)型已經(jīng)維持快半年了。至于為了什么原因,讓她舍得將長發(fā)剪去,她已不想再追憶。

  “雷先生,請快回你的女伴那里吧!”她抓住雷韜的手,放回他的膝上。

  “她就是宜儀。”雷韜依然蹲在她的面前,凝視著她。

  若彤迎向他專注的深眸,驚訝的表情呈現(xiàn)在臉上,之后她又緩緩垂下細長的睫毛,恢復淡然的神情。

  只是這短短不到三秒的反應仍全然收進雷韜眼底。

  “恭喜你們復合!比敉憩F(xiàn)得一派云淡風輕,讓聽者更加不悅。

  “這是真心的祝福嗎?”雷韜猛然拉著她站起身,長臂一伸,將她鎖在墻壁跟他的懷抱之間!拔腋龥]有復合!”

  “你不需要告訴我這些!比敉浇俏⒐,表情卻有些僵硬。

  收下了那張支票,他們之間此后就形同陌路,互不相干。不是嗎?

  可是,他跟阮宜儀親昵的那一幕,看得她……好難受、好心痛!

  “是不需要,可是我想要你知道!”那一雙有力的臂膀收緊,逼得若彤只好將背跟壁面貼得更密合。

  墻壁的冰冷使若彤的顫抖更加明顯,雷韜見狀便將她整個抱進懷里,不許她有掙脫的空間。若彤也沒想過要做徒勞無功的掙扎,事實上,他的擁抱讓她感到溫暖、想要依賴……

  可是這樣的想法多不切實際啊!這個男人是必須遺忘的過去,她也必須要有所堅持,保護自己不再陷入莫名的情感漩渦。

  “我不想知道。”與那雙深邃黑眸相對,她也不能表示退縮。

  “是嗎?你真的忘了我?”

  雷韜的唇下栘,低得足以碰觸到她的,當他說話的時候,像是要將每個宇吻進她的口中。她的呼吸隨之急促起來,不由得將頭微微后仰,雷韜趁機在她的喉間落下一記灼熱的吻。

  “啊!”若彤倒抽了一口氣,睜大雙眼看著他。

  “你并沒有忘了我!泵匀说奈⑿υ诳∫莸哪樕涎_,雷韜的手指順著若彤的下顎描繪她的輪廓。

  “我……我早忘了!請放開我!”

  不符合事實的話讓若彤說得有些心虛。她恨透了他碰她的方式,簡直要將她全身的骨頭都給軟化了……

  “若真是這樣,你剛才為什么要逃?”方才她的“落荒而逃”是不爭的事實。

  “我……你快離開!這里隨時會有人來!”她下想解釋,也不能解釋。她只想離他遠一點!若彤開始在他懷中掙扎,“你這樣糾纏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是有目的。我想要你!”雷韜將手掌移至她的腦后定住,讓她的軟頰貼向他的。

  是的,他要她!從他在頭等艙見到她自眼前逃走,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個女人難以忘情!沒有想起并不代表遺忘,她一直被他放在心底,光是驚鴻一瞥就可以勾起他想碰她、想吻她的沖動……他要她!

  雷韜說出口的那四個字讓若彤震撼不已。當初他說她連當個妓女都不夠格,為什么現(xiàn)在又說要她?

  “你不想要我的!這也不是我們當初的約定!還是你要我把那張支票還你?那筆錢可以讓你找很多女人……”

  “我不需要那筆錢,我只要你!”雷韜在若彤耳邊呵出的熱氣讓她身體一僵,他也感覺到了,他的唇放肆地廝磨、輕吮她的耳垂,若彤失去自制地發(fā)出低喘,他淺笑一聲,“還說忘了我……你根本忘不了!”

  這句話讓若彤又氣又惱,她漲紅著臉捂住他的唇,卻被他在掌心舔了一下,她像被電擊似的忙將手抽回。

  “你……我以為你還有幾分像正人君子!”

  “可惜我不是。”他的唇游栘到她的頰邊,再到她的額心。

  “放開我!否則我叫人了!”

  雷韜放開了她——并不是她的嚇阻生效,而是他要從口袋里掏出紙筆。若彤總算得以重獲自由,她退到墻角以最快的速度整理被雷韜弄亂的頭發(fā)跟衣眼,一方面用眼角余光防范他做出“不適當”的事。

  他將一張紙條硬塞進她的手中。

  “這是我下榻的飯店。我會在那兒待四天,來找我。”

  “我不會去!”那張紙條當場被揉成一團丟棄。

  “你會來!”

  “你為什么那么肯定?”

  雷韜又把紙筆重新拿出,若彤將雙手握緊放到身后,等著看他用什么方法讓她“拿”那張紙條。

  若彤根本不需要“拿”,雷韜用最特別的方法讓她無法當著他的面將紙條扔掉——他一手環(huán)住她的腰,用另一只手解開她的制服鈕扣,輕慢地探入她的胸罩,那一張薄薄的紙就順著她圓滿的曲線服貼其內(nèi);他無禮的祿山之爪還刻意挑弄那敏感的蓓蕾,直到它挺立綻放才移開。

  若彤呆立著任他輕。凰倪@一招實在出人意料!

  “因為……因為你喜歡我!你回應、你逃走……就是因為你喜歡我,對不對?”雷韜的聲音變得嗄啞,咬著牙克制自己的欲望。挑逗她,同時也是在折磨自己,他的心里并不好受。

  “我……”若彤只覺得腦中有狂風巨浪在沖擊。

  “承認你心里的感覺!彼氖州p觸一下她的心窩。

  “若彤,你怎么了?為什么鎖門?把門打開!”座艙長的聲音跟敲門聲打醒了房內(nèi)的兩人。

  若彤生氣地瞪了雷韜一眼,正要伸手將門打開,雷韜反而將她拉回,趁火打劫地在她唇上輕啄一下,然后反客為主地打開門。

  門外看得到的只有座艙長一人,但若彤相信在目光不能及的走道上應該還有其他人。不等滿臉狐疑的座艙長詢問,她連忙走向前。

  “我剛剛扭到腳,所以我請這位先生扶我來這里。他現(xiàn)在要離開了。”

  座艙長的表情表示她不相信事情這么單純,但并不是每件事都能赤裸裸地點破。沉默半晌,座艙長理解地點點頭,轉身對走道上的人低語幾句后再回到休息室。

  她對雷韜頷首,“先生,這間休息室規(guī)定不可以讓旅客進來,感謝您對我們空服員的關心,現(xiàn)在麻煩請您離開。”

  “我知道了。很抱歉破壞貴公司的規(guī)定!辈豢翰槐暗毓肀硎厩敢夂,雷韜轉而望向若彤。

  我等你!

  她從他的唇讀到這無聲的三個字。

  “再見!”他退出門外,帶著大方有禮的笑容離開。

  “再見!弊撻L回答。

  接著,她對著若彤嘆了一口氣。

  “這次就當沒這回事,最好以后不要再發(fā)生!

  “不會了!對不起!”若彤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面紅耳赤地低下頭。

  “還有……”

  “什么?”她緊張地抬起頭。

  “把口紅補一補。”

  ←※→織夢方舟←※→令

  在休息室發(fā)生的事以最快的速度在這個航班的機組員間流傳開來,其中最好奇的就屬章玉蒂,只不過她錯失了在場見證事實的機會。

  “說嘛!他是不是就是在頭等艙的那個人?”這三天來她一有機會就纏著若彤,今天更是毛遂自薦地要陪她上跳蚤市場買東西。

  “我忘了你指的是誰。那位先生只是好心把我送回休息室而已,不要道聽途說!

  若彤正蹲在一處賣小擺飾的攤位前看著一對銀質(zhì)雞心鑰匙圈,對章玉蒂的問題回答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她知道不出多久,各種版本的傳言就會滿天飛,但說實話,她已經(jīng)不想在乎了!

  “這一對鑰匙圈可以帶給情侶好運!蹦贻p的小販見若彤一直看著他的貨品,毫不放棄推銷的機會。

  “好運?真的嗎?”若彤回給他一個微笑。她只是覺得雞心上頭雕刻的玫瑰很美,至于好運,似乎與她絕緣了。

  “真的,它會讓你得到幸福!一對只要十五塊錢……不然十塊錢賣你好了!”大概怕若彤只是“純欣賞”,小販自動自發(fā)地降價,并拿出一個陳舊的紙盒裝好。

  盛情難卻,若彤自然是二話不說地掏出鈔票將“好運”帶走。

  但她才離開沒多久,小販就追上來叫她。“小姐!你的東西掉了!”

  小販手上是一張紙條,也就是雷韜留下的那一張紙條。她一直放在錢包里,應該是付錢的時候掉出來的。

  “來找我……我等你……”

  她想起雷韜的話,他只會再在那個飯店停留一天……

  “幫我把它丟掉!比敉畬π∝溦f道。

  “不不!這也許是主給你的好運,別辜負它!上帝祝福你!”小販熱心地將它放進她包包的縫隙。

  “還好他沒說信主得永生!若彤,那上面寫什么啊?是不是那個人……”章玉遞直覺地聯(lián)想到自己關切的話題。

  “彩券的明牌!”若彤胡亂敷衍一句,快步往出口方向移動,懶得再搭理她。

  章玉蒂小跑步追上她,“若彤,你要去哪里?”

  “回飯店!”

  “什么?才三點多耶!”

  “你不一定要跟著我!

  那張紙條讓她心煩極了……

  她不會去的!一定不會去的!

  ←※→織夢方舟←※→

  若彤回到飯店,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張紙條丟掉。

  她拿起那張折好的紙條,看見邊緣印有一行淺灰色的小字——

  Loveisforever.

  怪不得小販會把這張紙條還她,說是主賜予的好運。

  “只是湊巧罷了!”她將字條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整個人攤平在床上。

  門鈴在下一秒響起,進來的是章玉蒂,她甩掉鞋子跳上床。

  “若彤,我剛才又聽到一件大八卦喔!”

  “嗯!”若彤躺回床上,懶洋洋的態(tài)度擺明了沒興趣,不過她知道來者是藏不住話的。

  “你沒興趣也沒關系,因為這實在太大快人心了!”

  “嗯?”她閉上眼發(fā)出一個上揚的音。

  “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奧客啊!接我班的學妹看見她在機場大廳跟人大吵一架!”

  這個小道消息引起了若彤的注意,她睜開眼睛看著「報馬仔”。

  “跟‘那個人’?”

  “不是,好像是那女人的另一個男朋友。對方要跟她分手,結果那女人不肯,說跟飛機上的那個人什么關系也沒有,還哭哭啼啼死抱住對方不放……多可怕的一個女人!明明在機上跟人家卿卿我我,下了飛機以后就什么關系都沒有,簡直丟光我們女人的臉!被罵活該,誰教她對我們頤指氣使,這是報應!”章玉蒂吃吃笑著,十足地幸災樂禍。

  “真的?那……結果……飛機上的那個人呢?”

  那樣的場面,雷韜怎么樣面對?宜儀不是他的最愛嗎?

  但他又說他們并沒有復合……

  到底是怎么回事?

  章玉蒂暗暗瞟了她一眼。“那個人?學妹說對方打了他一拳,可是他沒有還手,只是講了一句話就一個人很酷地走了。”

  “什么話?”

  “好像是說……‘我受過的傷不下于你’!

  若彤坐起身來,喃喃地反芻這句話,再回想起雷韜當天對她說過的話,慢慢地弄明白了。

  章玉蒂其實一直注意著若彤的反應。“若彤,你認識那個人對不對?”

  若彤沒有回答,只是翻身下床將剛才倒出來的東西掃回包包,再撿起垃圾桶里的紙團。

  走出房門之前,她回頭對章玉蒂笑了笑。“謝謝!”

  “不客氣。”章玉蒂愣愣地回答,停頓了幾秒,才對著門口大叫:“喂!你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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