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規(guī)約里明訂他不能碰她,但她碰他卻行?
這世界真的倒著轉(zhuǎn)了,不然他堂堂天幫幫主斐焰怎會淪落到讓一名小女子管束,活像是個末滿十八歲的青少年還需要監(jiān)護(hù)人的管教?
他真的只是好心,難得的好心,活到二十三歲,這是他第二次難得大發(fā)慈悲的關(guān)心起女人,第一次是被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女人給吐了一身,還巴著他要他把她帶回家上床,第二次呢?
望了懷里拚命拿他的上衣當(dāng)抹布擦眼淚的女人一眼,他的結(jié)論是--應(yīng)該會比第一次來得安全許多。被她的眼淚淹死,總比被一堆從醉鬼嘴里頭吐出來的臭東西給臭死來得漂亮一些吧?
只是,她究竟要哭到什么時候?他的肚子好餓哦。
「我……我……是不是真的很平凡?你告訴我……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勁呢?愛情……愛情……是這么容易替代的嗎?你告訴我,我究竟做錯了什么?我只不過是不想跟他馬上上床而已……」
上床?
這兩個字,讓快被她的哭泣煩死的斐焰眉毛輕輕挑了挑,終于對她的話有點感興趣了,他聽見她繼續(xù)傷心的哭訴道--
「為什么男人的眼中只看得見女人的身體,其它的什么都看不到……」
「因為身體是有形的美,其它的東西是無形的。妳要男人去看那些無形的、可能根本不存在或是男人根本不喜歡的東西,不如讓他看些更實在、更具體、更有真實感的東西來得更有說服力!轨逞婊卮鸬。
聽見他的聲音,他的話,季晴男哭得有些恍惚的抬起頭來看著他,「譬如?」
「脫光衣服躺在床上等他!
轟--他的話有如在她腦海中投下一顆炸彈。
季晴男被他的話震得說不出話來,怔怔然的聽著他繼續(xù)說道--
「不然就穿著性感內(nèi)衣兜著他轉(zhuǎn),跳艷舞也行,那通常會讓男人瘋狂,要不然就定把全身包得緊緊的,只露出若隱若現(xiàn)、呼之欲出的乳房,沒有一個男人的眼睛會放棄偷吃冰淇淋的機(jī)會;再不然,就是找個沒人經(jīng)過的辦公室一角,直接伸手去摸對方的下面,那通常最具震撼效果,這樣說,妳懂不懂?嗯?」
天!他在說什么?
季晴男張大了嘴看他,一直等到他把「絕技」口授完畢,又對她笑得一臉淫蕩之后,這才后知后覺地紅了臉,彷佛被烈火燙著似的慌忙從他懷里跳開,嬌小的身子一直退一直退一直退……
這個小色狠!
明明生得一副美麗漂亮的娃娃臉,但他的口氣很狂,人也很狂,全身上下皆充滿著迫人的霸氣,讓她一接近他就開始緊張得無法呼吸。
剛剛她是怎么辦到的?竟然可以偎在一個色狼懷里那么久,還跟他說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話……
他一定笑死了吧?肯定在心里頭罵她蠢!罵她笨!罵她迂腐!罵她是活在十八世紀(jì)的老處女……
噢,她恨死他了!
「小心!」見到她的背就快要撞上身后的墻壁,斐焰三兩步的上前一把將她給拉進(jìn)懷中。
「你……」他的動作好快。
「妳可以對我說聲謝謝,看在妳這幾天供我吃供我住的份上,我可以不收顧問費!
顧問費?「你……以前的職業(yè)是……顧問?」
噗哧--好可愛的問題,讓他好想狂笑,「嗯,可以算是吧!」
兄弟來來去去的問他這個好不好,那個行不行的,他的大哥職位也算是顧問的一種吧?
「所以……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她臉紅心跳的看著他,他抱得她身體好熱,身子像是在被火燒。
他一笑,好像很樂意被詢問,「妳指的是如何勾引男人的那些話嗎?」
她紅著臉不說話,輕而快速的將頭一點,不是她不說,而是她沒膽子開那種口問那種話。
「當(dāng)然,要不要我教妳?」他伸手抬起她的雪白小臉。
終于呵,他的手再次感受到她肌膚的滑嫩觸感,這真的是上天對他腹部的槍傷最捧的回饋了。
她的眼瞳慌亂無措的對上他帶笑的眸,她的喉頭發(fā)緊,口發(fā)干,她想動,想移開她的視線還有他的手,可是卻做不到,這是怎么回事?
「你……說過你不會對我毛手毛腳的。」她的喉嚨好干,整個胃因為緊張而緊緊的揪在一塊。
「是的!
「那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他的臉一直在她面前放大再放大,他的鼻子都已經(jīng)碰上她的鼻尖了,還有他那性感得要命的兩片唇,再一公分就要吻上她,讓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我什么都沒做!」他無辜的眨眨他漂亮的長睫毛,用他溫柔如風(fēng)的魅惑嗓音在她的耳畔呵著氣,「但是,如果妳想要的話,我馬上就可以給妳……我保證我是這世上最好的男人,妳不吃會后悔!
這男人……自大得了不起啊。
還有,他竟然用「吃」這個字,他把他自己當(dāng)成一道可口的點心送上門給她嗎?
季晴男失笑,不禁懷疑他以前的職業(yè)根本不是什么顧問,而是牛郎--專門勾引女人上床的專職牛郎。
「夠了,斐焰……」
「叫我焰!
季晴男的臉更紅了,雙手不安的抵在他的胸前以免他再靠過來,「別玩了,我沒心情。」
「因為被男人甩了?」
「沒有!顾龥]被甩,至少,方浩凱還沒有正式提出分手,在此之前,她絕不會承認(rèn)對方已經(jīng)不要自己,就算她不小心看見方浩凱相林菁菁在辦公室里互相撫摸、擁吻著對方……想到此,季晴男再次紅了眼眶,心里甚是酸楚。
「那妳哭了一個多小時是在哭什么?」
「我……只是想哭,不行嗎?這里是我家,我愛哭多久就多久。」
鬧起性子來,女人不管是十七還是二十七,全都是一個樣--任性!
「妳有沒有車?」
「干什么?」她防備的看著他。
「妳只要答『有』或是『沒有』,小姐!闺y得想帶女人去兜風(fēng),這女人卻啰嗦個沒完,嘖,受不了。
「有……」
「太好了,我們走吧!」他拉著她的手往門外走。
「是腳踏車!顾a(bǔ)充了一句,鼻子卻撞上他陡地停下來的寬背。
「什么?」斐焰夸張的叫了一聲,「妳住在美國紐約耶,小姐,妳竟然沒車?」
「我上班的地方很近,以前念書時又住校,我不知道買車要干什么?」她答得理直氣壯,拳頭握得緊緊的,像要捍衛(wèi)什么。
「開車去看夜景啊,不然上山去吹風(fēng),找一家情調(diào)氣氛佳的餐廳跳個舞、喝點小酒也行!
「這地方……腳踏車也可以去!顾悬c固執(zhí)的堅持。
他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是不是沒錢。俊
是是是,就是!他偏要說出來氣哭她才成?
「買部老爺車也好過沒有,很便宜的……」話還沒說完,一只小手已經(jīng)朝他伸過來,掌心朝上。
「干嘛?」她的掌心條紋很多,該是個心思細(xì)膩的女人。
「你給我錢啊,錢拿出來,我們就去買。」諒他出拿不出半毛錢!竟敢在她面前叫囂!有沒有搞錯?他住她吃她讓她養(yǎng),她沒要他半毛,他竟然還嫌她窮酸?可惡!他以為他是誰?有錢的公子哥兒嗎?
「妳說的?」
「就是我說的!」
「好啊,等我哪一天拿錢給妳,我們一定要去買車哦,一言為定!顾プ∷恼菩,用他的尾指勾住她的尾指打勾勾,笑得一臉得意燦爛。
那笑,讓她看得有些傻了。
聽見他用「我們」這個字眼,不知怎地,她心窩一暖,竟覺得有些……幸福。
她知道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多心而已,他和她,終是要成陌路,就算她從來不曾問過他來自哪里,又為什么被人追殺,但她就是知道他一定來自跟她完全不同的世界,而且是一個她個可能靠近的世界。
所以,她真的不想問他來自哪里,又為什么會受傷……
這樣,當(dāng)他離開的時候,她就不會覺得難過了吧?
如果,她對他一無所知,在記憶里,就像他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不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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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一天她哭倒他懷里外,斐焰真的恪遵生活規(guī)約,不再觸碰她,對她甚為禮貌。她買飯回來給他吃,他會笑著對她說謝謝;她幫他洗衣服,他也用感激的眼神看著她;甚至,她只是替他整理一下房間,幫他擺好幾本她買給他無聊打發(fā)時間的書,他也會含笑的對她點點頭,然后繼續(xù)埋首在她暫借他用的那部筆記型計算機(jī)里,不知在忙些什么。
他的話變少了,在客廳活動的時間也變少了,有時候地板擦著擦著,她還會忘記家里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老實說,這讓她有點失落,至于為什么有這種可笑的情緒,她也答不上來,可能是她最近的心情太壞了,因為她已經(jīng)整整一個禮拜沒有見到方浩凱。
「晴男,忙完了嗎?」
一個身影走近了資科室,是護(hù)理長張妙如。
季晴男溫柔的笑了笑,把手上最后一份病歷先歸位,「已經(jīng)差不多了,護(hù)理長找找有事嗎?」
張妙如關(guān)心的看著她,搖搖頭,「沒事,只是想問問妳……最近好不好?妳的臉色太過蒼白,讓我有點擔(dān)心呢!」
「啊,是嗎?」季晴男訝異的伸手摸摸臉,「可能是我最近比較忙,沒去曬太陽的關(guān)系吧!」
張妙奶失笑,嘆了一口氣,「不想說沒關(guān)系,但自己的身體自己要好好照顧,要知道,全世界最愛妳的只有妳自己而已,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吃好睡好是一定要的,懂嗎?」
「我知道,護(hù)理長,多謝您的關(guān)心。」
季晴男笑著,目送張妙如離開,張妙如卻突然止步回眸。
「還有一件事我想跟妳說,那個林菁菁……妳最好注意一下,她和方醫(yī)師似乎走得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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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妙如的話一直回蕩在她耳畔,想著想著,季晴男的雙腿已不由自主地來到方浩凱的辦公室,抬起了纖纖玉手敲了門。
「請進(jìn)。」
門開了,季晴男嬌柔的身影怯怯的出現(xiàn)在門口。
方浩凱詫異的看著她好一會兒,才低下頭繼續(xù)辦公,「有事嗎?」
「我……來找你到我家吃火鍋,你忘了嗎?我們約好了的!
「有嗎?」
他的口氣淡淡地,態(tài)度堪稱冷漠,不過她不能退縮,因為,這可能是她最后一個挽回他的機(jī)會,她不能不試。
「浩凱……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我并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的,如果你真的堅持要那個樣子……好,我同意,請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這樣讓我真的好難受……我們明明好好的……」
話未落,門突然被人從外頭給推開--
「方醫(yī)師,開會的時間到了!啊……季學(xué)姐,真抱歉,我不知道妳在這里!棺炖镎f抱歉,林菁菁卻沒有退開的打算。
大門敞開,又有第三者站在那里,季晴男不說話了,朝林菁菁點個頭后便快步離開方浩凱的辦公室。
她走得很急,鞋跟在走廊上發(fā)出噠噠聲,一聲又一聲的傳進(jìn)方浩凱耳里,讓他皺眉、心亂。
「我沒有要開會,miss林。」這個女人的心機(jī)很重,存心要破壞他和季晴男,他早知道了,卻還是讓它發(fā)生。
「我是在救你啊,浩凱。」林菁菁關(guān)上門,穿著短裙的修長雙腿步向他,在他面前站定,「像她那種保守又傳統(tǒng)的老女人怎能滿足你想要的呢?只有我可以,你睜大眼睛瞧,嗯?」
面對著他,她把穿著絲襪的一腳跨上辦公桌,伸手將裙襬撩高,露出她紫色蕾絲中空底褲,然后,她慢慢的解開上衣的鈕扣,露出她飽滿渾圓雪白的酥胸。
接著,她俯身過去抓住他的手,「來,摸摸看,它正在為你綻放,只要你想要,我什么都可以給你……」
方浩凱沉了眼,啞了聲,目光灼灼的落在那引人犯罪的雪白嬌乳上,還有赤裸裸在他眼前綻放的幽禁叢林,口水吞了又吞,他花了極大的力氣才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倏地起身背對著她。
「妳走吧--」
「浩凱,你不想要我嗎?」林菁菁不放棄,由后圈住他的腰,用乳房不住地磨蹭著他的背,淡淡的發(fā)出一聲嬌吟,「明明……我們兩個都是互相吸引的,不是嗎?你要我,我感覺得出來!
「是,我的身體要妳,可是我的心……」
「誰要你的心來著?我又不是那個老女人,大家男歡女愛一場,高興就好,我取悅你,你提拔我,大家各取所需,你開心我也快樂……」
「夠了,別再說了!惯@個女人,真的很大膽也很前衛(wèi),但,卻不是他可以娶回家的女人,這一點,他心知肚明得很。
只是,色字當(dāng)頭一把,那時為了氣晴男,所以對林菁菁的投懷送抱并沒有拒絕……
一步錯,步步錯,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失去晴男這種快要在世上絕種的好女人。
「浩凱……」
「妳不走,我走,再見!鼓闷疖囪匙及公文包,方浩凱快步離開自己的辦公室往醫(yī)院的停車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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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晴男一直跑一直跑,跑得氣喘吁吁,一進(jìn)屋就直接沖進(jìn)自己房里把門給關(guān)上,然后,她的淚落下了一顆,再一顆,咬住唇,她告訴自己不要哭,可是方浩凱和林菁菁抱在一起的畫面一浮上心頭,她就忍不住生氣……
是,她哭是因為生氣,因為覺得感情被背叛,因為害怕像他這樣的好老公被搶走。
可是,她怎么忘了呢?要說背叛,那日斐焰吻了她、抱了她,連她最私密之處都讓他給……摸了,這一筆帳又該如何算?
她才是那個最污穢的女人!她才是那個背叛者!她根本配不上方浩凱!是她配不上他!她可以在另一個男人的指尖下忘情叫喊,卻不愿意把自己的身體給自己的男友方浩凱,不管從哪一個角度看,都是她的錯!
該死!該死!該死!
都是斐焰!她好氣,氣他把她的許多第一次都給霸道的剝奪了!
他怎么可以這樣?她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在他那樣可惡的對待她之后,竟然還大發(fā)慈悲的收留他?她真的那么善良?就因為斐焰無處可去又受了傷,所以她二話不說,不計前嫌的收留他、養(yǎng)他?是這樣嗎?
天啊!她真是個可怕的偽善者。
就算可以騙盡天下人,她也無法欺騙自己的心。
明明,她就是渴望極了這個男人的愛撫和吻。
明明,她就是思念極了這個男人的笑容與擁抱。
斐焰就像火焰一樣,一出現(xiàn)便照亮了她的眼、她的心,然后三言兩語的便燒去了她的理智和靈魂。
當(dāng)他從身后抱住她的時候,當(dāng)他可惡的用指尖撩撥她的時候,當(dāng)他吻她、觸摸她的身體的時候……她竟渴望墮落!
不想當(dāng)一個乖乖女,卻又想把一切的罪怪在斐焰頭上,說是因為他的壞,都是因為他的壞……
現(xiàn)在,她還想要怪他,因為他,所以讓她對不起方浩凱。
她真是個卑鄙的女人,一個不敢面對自己的女人,一個永遠(yuǎn)只想當(dāng)人家眼中乖寶寶的女人,卻又暗自里渴望更多不屬于乖乖女的東西……
可笑呵,她有什么資格怪方浩凱呢?一點也沒有。
「晴男?晴男!開門,我有話跟妳說!惯@女人一回家就把自己關(guān)進(jìn)房里,讓人很不放心。
聽到這好聽又性感的嗓音從門外傳進(jìn)來,季晴男氣了,不過是氣自己的多,氣他的少。
因為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越來越喜歡聽到他叫她名字的嗓音,越來越喜歡偷偷看著他在打計算機(jī)的背影,越來越在意他的眼神和他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