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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惡少 第十章
作者:許諾
   
  那一天過后,靚伶已經(jīng)三天沒有見到齊非了,她魂不守舍的待在辦公室等他來公司。

  這時候她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她欣喜的表情隨著來人走進轉(zhuǎn)為失望。

  “琳達,是你!膘n伶說。

  “白小姐,這是公司準許你的假單。齊先生批準你的假從圣誕節(jié)到美國新年結(jié)束,共計十天,祝你有一個愉快的假期!

  “謝謝。琳達,齊先生人呢?”

  “齊先生提前出國度圣誕節(jié)了!绷者_語帶曖昧。

  靚伶靜默不語,竟當場發(fā)怔。

  “白小姐?”琳達叫她一聲。

  “哦?”靚伶無神看著她。

  “如果沒有事,我先出去了!

  “好,謝謝你!

  “我了解你的心情!绷者_畫蛇添足的補說這一句話。

  她哭笑不得,讓身體深陷在椅子里,心情沮喪不已。

  呆想半晌,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一定要找人談談,否則日子真不知道該如何過下去。

  正確的說,是她不知道要如何在齊氏待下去。見不著齊非會想念;真要見著了,卻又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去面對。

  靚伶想打電話給黎璃,手撥了一半才想起她現(xiàn)在人正在馬爾地夫拍MTV,于是頹然的放下電話,又陷人長長的思考。

  “光宇,中午可以跟你吃個飯嗎?”靚伶頭一回主動打電話給他,約在他們上一次見面的地方。

  “對不起,我遲到了!蓖豕庥钆d沖沖的坐在她對面。

  “沒關(guān)系!

  “沒想到你會主動約我!蓖豕庥罡吲d的說。

  此時服務生來為靚伶的續(xù)杯斟滿咖啡。

  “你來很久了?”

  “沒有心情工作,就提早來這里坐!膘n伶無情無緒的說。

  “發(fā)生什么事了?”王光宇關(guān)心的問。

  “沒事。”她嘴巴說沒事,聲音卻是哽咽。

  王光宇抱持懷疑的態(tài)度!拔液芨吲d你依舊愿意把我當做朋友。那一天晚上之后,我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唯恐你不會再跟我連絡!彼膊恢苯幼穯。

  “怎么會?你是一個會聽別人說話的朋友。”

  “希望也包括你在內(nèi)!

  靚伶翕動一下鼻翼,本想輕松的淡然一笑,但表現(xiàn)出來卻顯得矯枉過正,更讓人心疼。

  “很痛苦吧?”王光宇一針挑開她的心事。

  “你……”靚伶臉上的表情由驚訝到感激,最后她不顧旁人側(cè)目的眼神,大方的在他面前哭出聲。

  王光宇耐心地等她哭夠了,才為她遞過面紙。

  “謝謝!膘n伶擤一擤鼻水之后,沙啞的說:“感覺好多了!

  “在別人面前肆無忌憚的哭出來,總比一個人暗自飲泣來得暢快。”

  “是的。”靚伶平靜許多!肮庥,你知道我為了什么在哭?”

  “齊非,對吧?”

  靚伶苦笑一下!斑@么明顯?”

  王光宇沉吟一會兒,才鄭重其事的說:“不瞞你說,是黎璃告訴我,現(xiàn)在是趁虛而入的好機會!

  “你們怎么會?”這事倒出乎她意料之外。

  “如果我知道她會把你傷得這么重,說什么我也不會答應黎璃做任何事。”

  “我不懂,我跟齊非的事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那些照片是我提供的!

  “你?!為什么?”

  “因為我想讓你認清楚齊非的花心本性,不要再自欺欺人,以為自己可以讓他會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蓖豕庥钣樣樀恼f:“如果讓你因此傷心難過,我感到很抱歉!

  “我想這件事也是黎璃告訴你的!

  “其實當我把照片交給她那一刻我就后悔了,我忽略了她的私心!蓖豕庥钭猿暗恼f:“我何嘗不也存有私心……”

  靚伶略明白一二!不過這已無關(guān)事情的輕重。

  “靚伶,有什么事是我可以為你做的?”

  她搖頭。

  “那——我去跟齊非談一談,或許事情有轉(zhuǎn)圜的余地。雖然我不認為他配得上你,可是我愿為你做任何事!

  “謝謝,但是沒用的,這不是事情的重點!

  “你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靚伶故作輕松的說:“我有十天的假期,這段期間在享受家人的溫暖之余,我一定可以忘記傷心事并好好調(diào)適心情。”

  “你還會回來臺灣嗎?”

  “我一定會回來。在這里我還有工作!不僅是因為和齊氏還有工作契約的關(guān)系.最重要的是我要對這份工作負責!

  “聽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

  “跟你聊一聊之后,心情不再那么沉郁了。晚上不用工作吧?”

  “不是很重要,我可以推掉它。有事?”

  “我想請你帶我去找具有中國風味的東西,當做送給家人的圣誕禮物!

  “沒問題!

  晚上,靚伶選了一件純手工制的中國棉襖給媽咪,以及繡有原住民圖騰的披巾送給大嫂;當他們穿越西門鬧區(qū),經(jīng)過一處人潮洶涌電視墻,一大片熒幕上正在轉(zhuǎn)播娛樂新聞,主播以俏皮的口吻播報一則消息:黎璃在馬爾地夫拍攝MTV,被記者拍攝到齊氏唱片總裁齊非前來殷勤探望的照片,據(jù)記者看來此趟應該是前來跟黎璃小姐共度圣誕佳節(jié)……

  王光宇憂心仲仲的看著靚伶。

  “已經(jīng)……無所謂了,走吧!”

  ???

  回到美國紐約的家,靚伶以為一切都會好轉(zhuǎn)起來;她想.沉浸在家中溫暖的懷抱應該就會忘記齊非,可是沒有。

  當她跟家人在一起的時候,臉上雖是堆滿笑容!但她的心始終虛軟無力,提振不起來。白母看在眼里,卻沒有當面點破。

  靚伶終日意興闌珊、足不出戶,仿佛外面家家準備過圣誕節(jié)的歡樂都事不關(guān)己。

  圣誕節(jié)晚上,一家人快快樂樂的聚在一起吃火雞大餐,唯獨靚伶心事重重,她看著堆在面前的食物,一陣惡心涌了上來。

  “怎么了?”白母關(guān)心的問,目光盯著她瞧,一點也沒有忽略。

  “可能吃慣了中國菜,一時之間又換了西餐,胃腸有些適應不良!膘n伶臨時想來一個理由,隨口胡謅一番。

  “來,先喝一碗清淡的湯!卑啄甘⒘艘煌霚旁谒媲。

  “好!膘n伶的眼淚差點就泫然而下,她突然想到齊非為她卷袖煮羹湯的情景。

  “自從你從臺灣回來之后,整個人就怪怪的,在臺灣發(fā)生了什么事?”白母跟白父相互交換一個眼神。

  “我在臺灣一切都很好,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我在臺灣為大家挑選了禮物,在房間,我現(xiàn)在就去拿!膘n伶飛也似的躲到房間。

  接下來的節(jié)目靚伶都很積極的參與,跟以往沒有什么兩樣。圣誕夜過后二天,靚伶從醫(yī)院出來,踽踽的獨行在街頭。

  她坐在家中附近的公園,毫無焦距的看著遠方,冷風呼嘯,她一點也不覺得寒冷。

  “麗莎?”

  靚伶楞了一下,才想起現(xiàn)在她人正在美國,四處看了一下是誰在呼喚她。

  “這么冷的天氣,怎么一個人坐在這里呢?”杰生從她身后走過來,在她身旁坐下。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我正要去找你,遠遠就看到你心不在焉的拐進這里,所以就跟來了;貋碓趺礇]有通知我?”

  “我不想造成你跟珍妮的困擾!

  “胡說!珍妮你也認識的,我們都很期待見到你!

  靚伶輕笑!澳氵是一樣,你永遠都分不清楚我是說真的,還是開玩笑!彼齻(cè)著臉!罢淠萑四?”

  “在歐洲拍戲。”

  “我很高興看到你跟珍妮交往,她是很好的女人,你也值得她去愛!

  “那你呢?你媽咪很擔心呢!她說你回家之后精神狀態(tài)不是很好,現(xiàn)在你還愿意把心里的煩惱說給我聽嗎?”

  “媽咪也真是的,她難道忘記你已經(jīng)不是我男朋友了?”

  “我永遠都是你最好的朋友,愿意隨時聽你傾訴心事!苯苌兆∷齼鼋┑氖郑粩嗟卦谒中睦锬Σ林。

  靚伶的心窩起一陣暖流!拔摇瓚言辛!

  他訝異的停下手上的動作!褒R非的?”

  靚伶點點頭。

  “混帳東西!”杰生重重的咒罵一句,然后問:“他打算什么時候跟你結(jié)婚?”

  “我們不結(jié)婚!膘n伶平靜的說。

  “什么?!他到底還算不算是個男人,竟然敢做不敢當!”

  “杰生,這不關(guān)齊非的事!

  “你還在替他說話!”

  “我不是替他說話,而是他不會知道有這個孩子;我不打算告訴他!

  “麗莎,這不像是你的個性,你以前平白無故吃了虧,就一定會站起來據(jù)理力爭,現(xiàn)在你為什么不替自己和孩子爭取呢?”

  “是我的錯,我不該愛上朋友的男人,而且……這輩子齊非大概也不會諒解我了。”

  “發(fā)生什么事了?”

  靚伶搖搖頭。“都過去了。”

  “幾個月之前黎璃來美國,我跟她聊過幾次,也從她那里約略得知齊非這個人,在她要回臺灣的時候,我才請她要多提醒你一些,千萬要跟他保持一點距離,沒想到你還是逃不開那個男人的魔力!

  黎璃真是用心良苦啊!靚伶此刻也只能祝福她能真正擁有齊非。

  兩人沉默半晌,杰生忍不住開口:“那么這一次回來美國,你就不打算回臺灣了?”

  “我的工作合約到明年春天才期滿,我不想毀約!

  “這件事可以請美國的公司幫忙!

  “不用了。剛才我就是在想這個問題,我想到明年春天的時候,肚子還不致于太大,小心一點應該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就算真的被人知道了,就推托是這圣誕節(jié)時在美國跟男朋友有的就行了!

  “跟我結(jié)婚,我愿意做孩子的父親。”杰生抓住她的手,認真的說。

  “杰生!”靚伶感動萬分!爸x謝你,不過這對你和珍妮太不公平了!

  “我不能讓你當未婚媽媽!

  “我已經(jīng)準備好要當未婚媽媽了。”靚伶把手伸進厚重的大衣里,摸著肚子,堅定的說:“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可是……”杰生還想說服她,可是一接觸到靚伶的目光便作罷了!澳悄愕募胰嗽趺崔k?”

  “我會找機會告訴他們這件事,以及我的決定!

  杰生心生憐恤的把她擁入懷里!拔矣赂业男∨耍悴粫粋人,我們一定會幫助你!

  ???

  圣誕節(jié)過后,大家都在等著迎接新的一年的到來。

  在十二月最后一天晚上,紐約許多民眾都喜歡跟家人或者最親蜜的愛人來到時代廣場,一起倒數(shù)并擁抱新年度的來臨。

  靚伶原本只想待在家里跟父母一起等待新年,可是媽咪一直慫恿她出去跟大家熱鬧熱鬧,高高興興的迎接這個跨世紀特別的一天。

  她不想拂逆媽咪的好意,更明白每個人都想使她開心,于是就答應杰生的邀請,跟他去時代廣場見證這一刻。

  只剩下最后三個鐘頭,杰生便帶靚伶出門了。

  一路塞車,他們決定提前把車子停好,然后步行過去。

  這廣場真是萬人空巷也不足以形容,他們左挨右擠的,才站定一個位子。

  “你還好吧?”杰生緊緊牽牢靚伶的手,唯恐她被陸續(xù)涌進來的人潮給沖散,更擔心她腹中的胎兒。

  “杰生,懷孕又不是生病,而且我沒有那么脆弱,你不用每隔一段時間就問我一次,你從剛才直到現(xiàn)在,問了不止一百遍了!

  “我真的不放心……”他左看右瞧壅塞的人潮,不免細心的戒護她!拔以谙霂銇磉@里是否是個好主意。”

  “當然是好主意,今天如果沒有來見證,日后我一定會不時的把遺憾掛在嘴上。”

  突然,后面的人如浪濤般向前推涌了一下。

  “小心!”

  靚伶被人推了一下,在站不住腳的當頭,覺得身后有人扶了她一把。

  好熟悉的中文!

  她費了好大的勁才扭過頭去,一瞧,整個人都怔住不動。

  “齊……非?!”她的聲音并沒有發(fā)出來,只有嘴形在顫動。

  杰生發(fā)現(xiàn)他的手沒有牽到靚伶,急忙回頭張望。

  “我還以為你走……”杰生也看到齊非了,他懷疑的詢問靚伶:“他怎么會在這里出現(xiàn)?他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膘n伶低聲回答。

  “走,別理他!”杰生拉著她的手就要往前擠去。

  靚伶一步也沒有移動。杰生看著她,又看著他。

  突然又是一陣推擠。

  齊非眼明手快的一把將靚伶摟住,免得她被擠散,杰生見狀調(diào)頭就走。

  “杰生……”靚伶叫他,想追上去,又舍不得離開,她的目光從剛才一直定格在齊非身上。

  “跟我來!饼R非不由分說的就把她帶往廣場的邊陲地帶。

  “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你,真巧!”靚伶想把話說得平穩(wěn)一些,但是她實在太激動、也太驚奇了。

  “不是巧,而是我從你家一路跟隨在你們后面!

  “你……”靚伶愕然!盀槭裁匆@樣做?”

  “你竟然還問我為什么?”齊非激動的擁抱她,把頭藏在她的秀發(fā)里,喃喃的說:“你讓我活像個傻瓜!”

  “齊非……”靚伶用力掙脫他的擁抱,仰頭就問:“你人來了,那黎璃呢?”

  “為什么問她?不關(guān)她的事!”

  “你不是到馬爾地夫跟她會合,一起過圣誕節(jié)嗎?”

  “我是去馬爾地夫找她,但不是去跟她過節(jié),而是去把事情搞清楚。我不相信你和我在一起就只為了愚弄我,我更不甘心事情是這樣……”

  “黎璃怎么說?”靚伶懷心期待又緊張的問。

  “她罵我活該!”齊非苦笑一下。“我不在乎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誰叫我愛上你呢!”齊非深深給她一吻。

  “你……愛我?!”靚伶以為她聽到世紀末最后一則神話,她害怕當時間走到十二點,本世紀結(jié)束了,這神話的魔力就會解除、眼前的人也會消失。

  “你怎么可以懷疑我的話!”齊非說:“甜心,那一次我跟你提結(jié)婚的事之前,我曾跟你說過,你可以相信我!

  “你不為那些話怪我?”

  “我雖然很生氣,可是我又有什么資格怪你?那些女人我雖無心傷她們,可是她們也確確實實的為我傷心流淚。”齊非輕斥她。“你也讓我嘗到這種滋味,所以我能體會這種痛苦!

  “齊非,我從頭到尾就沒有想要這樣對待你,黎璃跟我提起這件事時,我根本就沒有點過頭!

  “好了,我知道了。無心引誘我上勾,可是你全身上下在在都讓我無法抗拒,我是姜太公的釣竿上,情愿上勾的魚。”

  “你說的好深奧,我聽不懂!彼哪樕嫌行θ荨

  “聽不懂沒關(guān)系,只要聽懂我愛你、我需要你就夠了。”

  “齊非!”靚伶喜極而泣的撲到他的懷里。“那……黎璃怎么辦?”她是她的朋友,她跟齊非的關(guān)系是靚伶心里難以削平的疙瘩。

  “我承認黎璃跟我的感情很好,但并不是你想象的親密。我欣賞她的唱歌天賦,所以就對待她比一般歌手縱容,我也知道她心里的渴望,所以不愿直接拒絕她、讓她太難過,所以對她一次比一次強烈的暗示都采淡然漠視處理,沒想到卻引發(fā)她一肚子的報復心。”

  靚伶定定的看他一副斯人憔悴的模樣,決定相信他!澳阒肋@段日子我有多難熬!”靚伶忍不住嬌嗔一句。

  “我也不好受啊!”齊非讓她舒服靠著他的身體,手輕柔的撫弄她的頭發(fā)!澳闶侵赖,我身邊一直不缺女人,也從她們那里得到滿滿溢出來的奉承,可我就從來沒有想過要對哪一個女人付出,直到認識你為止。靚伶,我在你身上學會愛人,并且是只愿付出而不求受惠!

  靚伶感動不已,情緒略微激動。

  周遭的情緒達到沸騰,每個人都屏息等待倒數(shù)時刻的來臨。

  “齊非,”靚伶想給他一個愛的鼓勵,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她又起了一陣惡心感。

  “怎么了?”齊非擔心的看著她。

  靚伶回以甜蜜又神秘的笑容。

  “你?!”

  她點點頭!耙院螽斈闶种袘驯е覀兊暮⒆訒r,那些女人就再也沒有機會對你投懷送抱了。”

  他興奮帶喜悅的摟一摟她叫:“求之不得!”然后又小小聲地哀悼:“不過我在家中的地位就不保了,我看我的家人不僅是將你當做女英雄的崇拜,而且還會把你當女王般的伺候!

  廣場的人開始齊聲喊著:“七、六、五、四、三、二、一……”一陣歡呼雷動。

  一朵煙火率先夜空綻放,接著萬朵齊開,絢麗非凡。

  “新年快樂!”靚伶跟齊非互道一聲,四片唇瓣緊緊的吻合。新的一年,新的希望,也是新的開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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