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即使到了晚上,天氣仍舊是悶熱得很。
唐幻初應邀與新男友陳志遠來參加蘇曼曼的生日派對,室內(nèi)到處都是人。這回會舉辦如此盛大的生日派對,無非是蘇曼曼的父親——人稱蘇大炮的蘇清溪,想要將蘇曼曼正式引薦給商界人士,好奠定女兒日后在商場上的人脈關系。
唐幻初無聊的品嘗著冰沁的雞尾酒。這種生日派對最是無聊了,一堆商場人士你來我往的,比較像是談生意的場合,一點都不像是歡樂的派對。
她之所以會出席,一來是替代無法出席的父母,二來則是她聽說蘇大炮為了這次的派對,斥資千萬買了一款名家設計的珠寶給蘇曼曼,從事珠寶設計的她當然不會錯過欣賞名家作品的機會,也沒多想就拉著陳志遠陪她一道出席。
“幻初,你要不要吃點小點心?”陳志遠輕問著。
“不了,你吃吧。”唐幻初張大眼看著來來往往的名嬡淑女們所佩戴的首飾寶石,不知情的人若見著她雙眸因珠寶所綻放的光芒,一定會以為她是個正在蠢蠢欲動的珠寶大盜,等待時機要下手行竊。
“那……我再去幫你拿杯飲料好嗎?”木訥的陳志遠知道在她專注時最好別打擾她,所以他一如以往的只在背后默默守候,等待她突然憶起他的存在。
“嗯!彼S意應了聲,繼續(xù)貪婪的看著每件精美的作品。
陳志遠定定的看了她一眼,默默的在心底長嘆口氣,轉身去拿飲料給她。
最近他老覺得他們不像一般的情侶那樣親密,與其說兩人是情侶,他反倒覺得幻初對他的態(tài)度像是朋友……是他不夠好嗎?他有些沮喪的想著耀眼依舊的幻初,并從侍者的托盤里拿了兩杯飲料。
原本唐幻初還興致高昂的在研究每個人身上所佩戴的珠寶首飾,突地,她眼尖的發(fā)現(xiàn)雷傲也出席這場生日派對。
前幾天被他氣得火冒三丈,今晚再遇上他,當場將她的好心情給全部打散,她沒好氣的刻意別過臉去不看他。
就在這撇開臉的同時,她發(fā)現(xiàn)有個美麗的女明星搖曳生姿的走向雷傲,巧笑倩兮的不知對雷傲說著什么,兩人看起來心情頗佳,相較之下.她的心情益加惡劣,同時也認出那名女星來——那女星正是有大美人之稱的白玫瑰。
唐幻初神色不豫的緊抿著唇,看見他們兩人聊著聊著,居然旁若無人的往花園走去?!他們到花園去做什么?
“幻初,雞尾酒來了!标愔具h將飲料端回來給她。
“你喝吧,我覺得有些悶,想到花園去走走!彼S意找了個借口。
“那我陪你去!标愔具h自告奮勇。
“不用了,你留在這里,我等會兒就回來!碧苹贸鯖]打算讓他跟,拒絕了他的好意。
“呃……好!标愔具h不想惹她不開心,唯有順從她的意思留下。
唐幻初匆匆對他一笑,便走到花園去一探究竟。
她也不明白自己在急什么,雷傲愛跟白玫瑰到花園里去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干么管那么多?可心底又有另一道聲音在對她說——她比雷傲年長,有義務在他可能犯下不可彌補的錯誤之前去阻止。
唐幻初卻忘了,雷傲不再是當年那個小男生,他們都已經(jīng)是二十八歲的成年人,可以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況且他們兩人不過是鄰居,她未免也管得太多了。
理智早在她看見雷傲與白玫瑰一塊到花園時就離她遠去,教她忍不住丟下男友,無論如何也要追上去。
到了微亮著燈的幽暗花園,她四下張望,想看他們倆究竟到哪去了。
“……”幽暗中,由葡萄藤搭成的亭子里傳來絀微的談話聲,吸引唐幻初前去。
她聽說蘇大炮讓園丁搭架的這座葡萄藤亭子有許多人中意,因為可以利用它來幽會而不教人發(fā)現(xiàn);她仔細的瞧了瞧,發(fā)現(xiàn)茂盛的葡萄藤的確帶來隱密的空間,確實是個幽會的好地點。
“雷經(jīng)理,我好高興你們公司這回的線上游戲選擇由我代言!卑酌倒逄鸬媚伻说膵缮び善咸烟倮飩鞒觥
唐幻初先是愣了愣,接著火氣高飆。
雷傲找白玫瑰代言線上游戲?!她明明記得之前雷傲言之鑿鑿的,他們公司線上游戲的代言人需要找個能唱的.但這白玫瑰明明就是個女演員,難不成她會唱?
可惡!雷傲分明是在唬她!依她看.是因為白玫瑰長得明艷動人,身為男人的雷傲自是抵抗不了白玫瑰的魅力,乖乖的臣服在白玫瑰的石榴裙下了。
她氣得雙拳緊握,深信雷傲絕對不會對白玫瑰說出她唱歌像鴨子叫之類侮辱人的話來。 好你個雷傲!總算被她逮著了。 “這款游戲由你來代言高傲女是再恰當不過了!崩装翜厝岬膶χL情萬種的白玫瑰說道。
“呵!呵!雷經(jīng)理,你說的話真是討人歡心。”白玫瑰嬌笑著,柔若無骨的倚在雷傲懷中撒嬌。
這次經(jīng)紀人幫她接的這個工作再好不過,不只讓她荷包賺飽,外加可以認識所謂的科技新貴,一舉兩得,教她如何不開心?
她也是在聽聞雷傲會出席蘇曼曼的生日派對,所以她才會特別讓人尋求管道為她討來邀請函,好和雷傲在今夜來個意外相會。
剛剛她就是借口頭昏,邀雷傲到花園來呼吸新鮮空氣。聽說這座葡萄藤亭子要幽會方便得很,她相信在她帶著雷傲來到這亭子的時候,他就該明白她的意思,無須她再明說了。
“哪里,我說的全是眾所皆知之事!崩装恋男χ。
“雷經(jīng)理,像你這樣年輕英俊又有能力的男人,我相信一定有許多女孩子拜倒在你的西裝褲下,就不知雷經(jīng)理喜歡怎樣的女生?”她噘了噘紅唇,佯裝吃味誘惑著。
雷傲只是淡淡笑著,并不正面回應她的問題;他當然知道白玫瑰在打什么主意,只是他并沒有和她廝混的打算。
他之所以會與她一道出來,無非是因為先前在室內(nèi)他瞧見唐幻初也出席了,并且發(fā)現(xiàn)她正認真看著他們倆,所以才會因為覺得有趣而和白玫瑰一塊兒出來。
“雷經(jīng)理,你好沉默哦,為什么不說話?”白玫瑰眨了眨水霧般的美眸,看起來好不無辜。
快吻她!快說些討她歡心的話呀!她在心底不住激切地渴求。
“沒,白小姐,你的頭痛好些了嗎?”他有禮地詢問她的情況。
“哎!我覺得我的頭好像愈來愈昏了!苯(jīng)過他的提醒,她這才及時憶起,佯裝頭昏的軟軟倚在他胸前,她就不信用上這一招他還能不乖乖手到擒來。
“白小姐,需要我介紹個醫(yī)師給你嗎?”他好心請教,有意裝傻。
“雷經(jīng)理,我看不如你直接送我回家去吧,好嗎?”嘟起艷麗紅唇邀請他,一雙雪白小手則是輕柔的貼復在他胸膛上。
“我……”在雷傲還來不及說出拒絕的話時,有人已自一旁的暗處步出。
“外面的空氣真是新鮮呀!”躲在一旁的唐幻初已經(jīng)聽不下去的跳了出來,緩緩步人小亭子加入。
白玫瑰愣愣看著中途殺出的程咬金——
這女人是誰?她難道不知現(xiàn)在的氣氛容不下第三者嗎?在她好不容易開口邀請雷傲與她一同回家,都還沒聽到雷傲的回答,這女人是殺出來做什么?莫非她真的笨得搞不清狀況,硬是來湊熱鬧?!
白玫瑰沒好氣的瞪著唐幻初。
“咦?!雷傲,你怎么會在這里?”唐幻初佯裝巧遇,好不驚訝的看著他。
她那蹩腳的演技幾乎要惹笑雷傲。他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她是尾隨于他們身后跟著出來?不過他沒拆穿她就是。
“我出來賞月,沒想到你也會出來,真是巧!
“賞月呀……”唐幻初戲謔的拉長尾音,完全不信任他的說詞。
依她看來,他哪是在賞月,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月”!
哼!這個色鬼,不管他去跟幾千、幾百人說他是出來賞月,相信絕對不會有人信他的鬼話!白玫瑰巴在他身前巴得那么緊,哪里像是在賞月,根本就是在幽會嘛!
“嗯,今夜月色很美。”他笑笑指了指天上的月光,不著痕跡的與仍倚在身前的白玫瑰畫清界線。
白玫瑰將他們兩人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袄捉(jīng)理,你們認識?”她十分確信雷傲目前沒有要好的女友,那么眼前這女人是誰?
“是的,你好,我叫唐幻初。”唐幻初笑咪咪地同她自我介紹。
“你是維納斯珠寶公司的設計師唐幻初?”白玫瑰聽見她的名字驚喜道。
“是。”
“我很喜歡你設計的一系列女巫造型珠寶呢!”白玫瑰開始興奮的侃侃而談,面對珍愛的珠寶她不免會轉移注意力。
“謝謝!碧苹贸鯖]想到對方會開始跟她哈啦;當對方笑臉面對她時,她自然不可能惡臉相向,于是也跟著漾起笑顏和白玫瑰聊著。
雷傲被晾在一旁,不住在心底吃吃發(fā)笑。不只是唐幻初,連他也沒料到白玫瑰會快樂的聊起天來,鑌石果然是女人最好的朋友,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錯。
唐幻初為白玫瑰解說一些關于寶石的常識,好讓喜歡寶石的白玫瑰有更深一層的了解。
“改天請你也幫我設計一款專屬于我的首飾可以嗎?”白玫瑰最后提出要求。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碧苹贸跣χ酉鹿ぷ,一時間也想不透自己究竟出來做什么,好像不是來接工作的吧?!
“真是太感謝你了!卑酌倒逍Φ瞄_懷!鞍!瞧我們聊得那樣開心,都把雷經(jīng)理給忘了,我真是太失禮了。”猛然想起雷傲的存在,白玫瑰在心底氣自己的疏忽,都怪她一時被美麗的珠寶首飾給沖昏了頭。
“沒關系,你們繼續(xù)聊!崩装烈稽c都不介意被忽略。
“呵!呵!”白玫瑰掩嘴嬌笑兩聲,美目來來回回飄向雷傲與唐幻初。
現(xiàn)在呢!再依原來的計劃進行?美目再次飄向唐幻初,想看出個蛛絲馬跡。
看起來好像有點曖昧……既然有點暖昧就是尚未明朗化。那她也不用管太多。
“雷經(jīng)理,那我們……”她再次呵呵嬌笑兩聲,暗示的挑挑眉,要雷傲陪她一道回家去;至于回家后會發(fā)生什么好事,大伙兒是心知肚明。
“白小姐,我看你的氣色好了許多,想必頭也不昏了,那我就不送你回家了!崩装翐屜纫徊街赋鍪聦,使白玫瑰無法再佯裝頭疼要他護送。
白玫瑰干干地笑了笑!斑馈前!那你們慢慢聊,我先進去了!彼绾慰床怀隼装琳芙^與她共度良宵?算了。她也不強人所難,反正日后有的是機會,況且現(xiàn)在屋內(nèi)還有一批社會精英供她遴選呢!
唐幻初看著白玫瑰進屋,明白她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破壞了雷傲的好事,可她絲毫都不感到愧疚。
“真是可惜呀!”她揶偷的看著雷傲。
雷傲僅是聳聳肩不搭腔。
“對不起哦,雷傲,我害你失去了美人一名!彼Φ醚鄱疾[了,言不由衷的跟他道歉。
小時候雷傲破壞過她多少事,她今天才不過破壞他一件好事,想來還是便宜他了。
雷傲也由著她揶揄,邁步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你會對白大美人沒興趣,真的讓我很意外!
白玫瑰是演藝圈有名的美人,多少男士想一親芳澤卻不得其門而人,難得雷傲有這種機會,沒想到他會舍得放棄?!教她不得不猜想,像白玫瑰這樣的美人都吸引不了他,他到底喜歡的是怎樣的女生?
“她不是我所喜歡的類型,我自然對她沒興趣!崩鬃霾皇菚约旱娜,既然不喜歡,他就不會勉強自己接受。
“哦?!那你喜歡哪一類型的女孩子?”是他自己提起的,她不過是打蛇隨棍上,滿足一下好奇心罷了。
“終有一天,你會曉得的!崩装翆λ蚬,不肯明說。
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皣!凈是跟我賣關子!彼舱竞芫昧耍X得腿有點酸的坐在他身旁的空位。
雷傲舒服的將長腿交疊,就著昏暗的燈火,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她的側臉。今晚她的打扮是華麗復古風,粉紅色的小禮服將她襯托得更為嬌美可人,仿佛像是道可口的草莓甜點般誘人。
“對了,我記得先前你在公司有說過,你們的游戲代言人必須會唱歌,但白玫瑰什么時候會唱歌我怎么不曉得?”突地憶起舊帳,她板起臉來跟他算清楚。
“小初!彼鋈徽J真的看著她,叫著她的小名,臉上的表情再嚴肅不過。
“什么?”唐幻初愣了愣,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正經(jīng)八百的看著她。
“你的頭上有一條綠色的毛毛蟲!彼械绞诌z憾的看著她,似乎正同情她的遭遇。
“……”唐幻初先是朱唇微啟,在大腦里慢慢的消化他所帶來的訊息,緊接著大腦轟地一聲,震得她全身起雞皮疙瘩,接著便宛如見鬼般尖叫著逃人他的懷中!皫臀夷玫簦】禳c,快幫我拿掉!”
嗚嗚嗚,她怎么會忘了在這茂密的藤葉間最容易有小蟲孽生,尤其是她最怕的毛毛蟲!光是想像一條毛毛蟲在她的發(fā)問蠕動,她就整個頭皮開始發(fā)麻、全身發(fā)癢,嚇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好,我?guī)湍阏艺!崩装翋毫拥膸е,一手拍撫著她的背脊,一手則在她的發(fā)問尋找所謂的毛毛蟲。
“你找快點!彼额澲暶钏
“嗯。”相較于她的懼怕,他要顯得老神在在太多了。
“找到了沒?”她恨不得他馬上替她找出那可怕的毛毛蟲,她根本受不了毛毛蟲掉落在發(fā)問的可怕感覺。
“還沒!敝挥刑熘浪袥]有在找了,也只有天才知道究竟有沒有掉落的毛毛蟲。
“快點啦!”她嚇得都快要魂飛魄散了。
“我得仔細找,不然如果有漏網(wǎng)之魚豈不是不好?”他說這話簡直是在考驗她對恐懼承受的程度。
“對,你一定要仔細找。”唐幻初覺得他說的十分有道理,如果因為她的急切使他漏掉一、兩只毛毛蟲,最后遭殃的人還是她。
萬萬不可!她可不想頂著毛毛蟲回家。
雷傲嘴角噙著笑,佯裝忙碌地為她尋找著。
因為恐懼,使得唐幻初整個人縮在他懷中,兩人緊貼得仿佛是對熱戀中的情侶。
“你們在做什么?!”在室內(nèi)久等不到人的陳志遠,訝異的看著他們兩個。
他作夢都想不到幻初說要出來透氣,竟會是跟另一個男人在此摟摟抱抱?!若不是他出來找人,豈不是一輩子都被蒙在鼓里?
“?”唐幻初不解陳志遠為何會突然出現(xiàn),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他們在做什么?他們什么都沒做呀!只不過是雷傲在幫她抓頭上的毛毛蟲,這樣會很奇怪嗎?
相較于唐幻初的傻愣,雷傲的左臂則是將唐幻初擁摟得更緊,并且挑釁的看著陳志遠,宣示所有權。
“我早該明白,否則你不會待我如朋友而非情人!标愔具h的心都碎了。好不容易追求到幻初,他根本沒有想過伊人早已心有所屬。
“沒有啊,你是我的男朋友呀!”不知為何,這話說得連唐幻初自己都感到心虛不已。
“不。你別再說了,我都明白了!迸踔軅男,陳志遠悲傷地搖頭。踩著挫敗的步伐,像個悲劇英雄般退場。
“志遠!”唐幻初急于挽回的呼喚著。
陳志遠擺擺手,故作瀟灑的說:“我祝福你們!
“怎么會這樣?”望著陳志遠遠去,唐幻初從頭到尾不解發(fā)生了何事,只曉得她的頭上有一只毛毛蟲,然后陳志遠突然跳出來說要和她分手……
分手?!她又被拋棄了?!第二十八任男友與她交往不過三個月,就又不要她了?!她欲哭無淚的看著雷做。
只見雷傲嘴角噙著惡意的笑,令她當場腦子就像雷擊中般轟的一聲。
天。∷趺磿,凡事只要她遇上雷傲就都不會有好結果?!
她怎么會那么糊涂?她之前二十七任的男友也全部都終結在雷傲手中——雷傲這家伙才是真正可怕的情侶終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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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幻初心情陰郁的到維納斯珠寶公司去,今天她和客戶約好要討論設計圖的事,不然她還想悶死在家里算了。
陳志遠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論她怎么解釋他硬是不聽,于是乎這段戀情再也挽回不了,讓她在情路上的敗績再添一樁。
突然間,她覺得自己的前途黯淡無光……只要雷傲住在她家對面的一天,她就沒好日子過。
唉!好懷念以前在國外念書的日子,少了雷傲發(fā)地家伙,她過得簡直是如魚得水呀!
嘆完氣、傷完心后,唯有重振精神繼續(xù)面對工作了。
“關于您的項鏈,我設計的概念是取自于自然景象,如山嵐!彼弥O計圖對眼前的人解釋。 對方半聲不吭,靜聽她細述。 “主鉆方面,我已選中這顆五克拉、名為天使之淚的鉆石,你可以看看這顆鉆石,如果你不想當成項鏈墜子,還可以取下當作戒指佩戴。”唐幻初取出主鉆讓對方欣賞,美麗的鉆石被雕琢成像顆淚珠般,美麗、清澄。
對方看起來并不是很在乎唐幻初拿給她看的鉆石是否耀眼,她的秀眉在聽聞到主鉆的名稱時微微蹙了下。
“天使之淚?!”她細聲重復。
“是的,在我初見到你時,就覺得這顆鉆石非常適合你!碧苹贸跽f明著。
聞言,她苦澀的笑了笑!半S便吧,由你決定就好,等師傅鑲制好了以后,會有人來幫我取貨!
管它是天使之淚還是惡魔之吻上與她無關,她只負責佩戴。
“好的!睂Ψ斤@得并不很熱衷,讓唐幻初有些小小挫敗。先前的接洽,她就知道對方個性冷淡,若是平常,她不會當一回事,不過現(xiàn)在正好她感情受挫,讓她不免有些難受。
連客套的聊天都沒有,對方便離開了。唐幻初有些疲累的坐在貴賓室里,沒一會兒工夫,另一名同事以內(nèi)線告知她白玫瑰已來到,正由其他人負責帶白玫瑰進貴賓室。
她連忙收好設計稿,取出專為白玫瑰設計的首飾設計圖。
“嗨!卑酌倒逡贿M門就熱情的與她打招呼。
白玫瑰所散發(fā)出來的熱力和前一位客人截然不同,唐幻初漾著笑與白玫瑰打招呼。 “我剛進來時和另一個人錯身而過!卑酌倒褰舆^茶水,嘴角噙著詭異的笑。
正要將設計拿給白玫瑰看的唐幻初,不明白她為何會對上一位客人這般好奇。
“我知道她!卑酌倒褰舆^設計圖,并不是看得很專心,她的注意力全被先前的那個女人給吸引走。
“她?!”唐幻初不解。
“嗯,她是安魄理的情婦,叫什么名字我是不曉得啦,不過好像也沒必要知道那個女人的名字,嘻!”白玫瑰言下之意是指那女人上不了臺面,不配讓人知道她的名字,反正只是個情婦嘛!
唐幻初不明白白玫瑰究竟想說什么,既然覺得對方不值一提.又何必以八卦的口吻來談論?
就她對那位小姐的印象并不差。并不會財大氣粗的頤指氣使,整個人清清冷冷的像是完全不在乎旁人對她的看法,說實話,她倒是滿欣賞這種態(tài)度的。
“像她那種女人呀,只要有錢就能包養(yǎng)了,可我瞧她身材又不是多么突出,真不明白安魄理怎么會看上她?!”白玫瑰可不理會唐幻初是否贊同她的談話,逕自批評。
“白小姐,你先看一下設計圖好了,我來跟你說明一下!碧苹贸趼牪幌氯,急忙轉開話題。
“哎!我看過了,沒有問題的,我相信你,一切都交給你去處理不好嗎?”白玫瑰可不愛話題中途遭人打斷,難得她要與人分享八卦,唐幻初怎能不聽?
“可是我都還沒說明……”
“我都說信你了呀!況且這上頭的玫瑰花正是我的代表,這項鏈、耳環(huán)又挺能襯托出我的氣質(zhì),果然交給你設計是正確的。”白玫瑰哩啪啦說了一堆。
“這項鏈還可以當手鏈佩戴!彼囍匕酌倒宓淖⒁饬,專心解說。
“我說Fiona,你怎么這么認真?我都信你了呀,等師傅把項鏈、耳環(huán)做好,你再跟我說明也不遲!卑酌倒瀹攬鲇X得她無趣得緊,改喚她的英文名字。 “這……”認真有錯?
“算了、算了!看我跟你浪費這么多時間,下午我還有戲耍拍呢!,’完全的大牌氣勢,她朝唐幻初擺了擺手,千嬌百媚的離開貴賓室。
送走了白玫瑰,唐幻初的心情更加惡劣,覺得自己不如回家去,窩在房里繼續(xù)發(fā)霉算了。
她長嘆口氣,收好設計圖,便要回家去。
“Fiona,Judy在茶水間哭呢!”就在她要踏出公司時,另一位小姐攔下她低聲說道。
“什么?Judy怎么了?"Judy同樣是維納斯珠寶公司的珠寶設計師,與她交情還不錯,所以別的小姐才會特地跑來告訴她。
“我也不知道。她今天一進公司之后,沒一會兒工夫就一個人躲進茶水間,我是剛剛進去端茶時才發(fā)現(xiàn)她在偷哭的。”另一位小姐神秘地說道。
“嗯,我去看看。”唐幻初步伐一轉,改到茶水間看個究竟。
一到茶水間,她果然聽見明顯經(jīng)過壓抑的細微啜泣聲,她忙走進去。
“Judy你怎么了?為什么一個人躲在這里哭?”她連忙安慰雙眼已經(jīng)哭得紅腫的同事。
“Fiona,我真的好傷心!盝udy見她出現(xiàn),投入她的懷里繼續(xù)哭。
“出了什么事?你別光是哭,說出來我們一同解決好嗎?”唐幻初怕?lián)嶂谋臣拱参俊?br />
“我之前設計的秋冬新款珠寶,那些設計圖被John給拿去使用了!盝udy一想到John的惡行,忍不住又淚漣漣。
“他盜用你的設計?!”唐幻初不敢相信John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他可是業(yè)界有名的設計師,身為前輩的他怎能做出剽竊后輩的事來?
“嗯,我直到今天進公司才知道他這樣做了!眏udy覺得好委屈,所有的辛勞全都白費了。
“你有沒有當面問John這是怎么回事?”唐幻初聽了火氣上升,為Judy大抱不平。 原來平常像是謙謙君子的John,也會有這樣陰險卑鄙的一面?!
“問了又如何?那些設計圖已經(jīng)他用他的名字發(fā)表出去了!眏udy反問。 “那你打算怎么辦?我看不如控告John好了,讓他明白這樣的行為不可取!碧苹贸鹾眯奶峁┮庖。
“告他?!嗤!你忘了John在業(yè)界有多大的影響力?我可不想因此丟掉工作,況且往后我或許還會有需要John幫忙的地方,我不想搞砸這份工作。”Judy覺得她的提議很好笑,紅著眼嘲笑道,索性也不哭了。
“可是你的設計圖被剽竊了,難道你就這樣放任John為所欲為?”唐幻初無法相信Judy要采取息事寧人的做法,難道辛苦的結晶就要這么白費了?
“我只是一名小小的設計師,憑什么跟他斗?而且我也沒那個本錢和他斗,你了不了解?”這件事到頭來唯有吃悶虧認了,不然她能怎么辦?
“我可以幫你的,Judy!碧苹贸醴浅芬馓峁┮磺袇f(xié)助,甚至愿意幫忙找律師進行訴訟。
“夠了,我并不想惹麻煩,我雖然傷心自己的作品遭John竊取,但傷心過后,日子仍是要繼續(xù)過下去,我又不像你,什么事都不用擔心,可以為所欲為!蓖蝗婚gJudy將矛頭指向她。
“什么?”唐幻初不懂為何judy會突然這么說。
“也就是說,如果我的父親是唐謙人,我的哥哥是唐少奇,John根本不敢這么做!他根本就是相準了我沒堅硬的靠山可以依靠,才會惡意剽竊我的作品,不然你以為你的作品怎么能夠安然無恙?”
Judy以言語攻擊唐幻初。她生下來就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更缺乏有力的父兄可以出面為她打點一切,自然所有的事都得要自己去承受。
“我的工作和我爹地他們無關,你為何要扯到他們身上?”
“這話由你來說,聽起來真是可笑!你今日之所以會小有名氣,完全是因為你的父親是唐謙人,你的哥哥是唐少奇,難道你真以為我的實力會比你差?”Judy把對她所有的不滿一次道出,在自己受到傷害之際,她也不顧一切的傷害著唐幻初。
“不是的,我也很努力在我的專業(yè)領域上,我的家人不會有任何干涉!碧苹贸醮笫軅,她萬萬都沒有想到在Judy眼底,她會是個靠父兄庇蔭的人。
“呵!繼續(xù)欺騙自己吧!大家有眼睛看得很清楚。”Judy惡意譏諷。
“你為什么要這么說?我以為我們是朋友……”朋友應該不會刻意去傷害對方,但為何她所感受到的是Judy正在惡意傷害、攻擊她?
“假如你不姓唐,你以為我會是你的朋友嗎?”Judv給予她致命一擊。
唐幻初震驚的看著Judy,久久說不出話來;心,正隱隱作疼。
她一直以為交朋友是看雙方是否有共同興趣或話題,完全不會去探究對方的家世,可是事實卻告訴她并非如此!
原來在旁人眼底,她不是平凡的唐幻初,也不是Fiona。而是唐謙人的掌上明珠,唐少奇的寶貝妹妹……
而Judy,所說的會不會也是事實?其實她根本一無可取,旁人之所以稱贊她的作品,全是沖著她父兄的面子?!
心,好亂、好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