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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女孩 第一章
作者:方凌
   
  炎炎夏日,日頭高高掛。

  “紫外線是女人最大的敵人!以防曬系數(shù)SPF50計算,我們白皙動人的肌膚還可以再忍受兩個小時太陽的毒害……”

  “絲子玲,我警告你,你如果敢再多說一個字,我……我就剪掉你的頭發(fā)!”最沒耐性的沙里安突然停止來回踱步的腳步,停在坐在公車等候椅上,一個長相甜美、有張騙死人不償命的笑臉的絲子玲跟前,雙手握拳用力往下一擺,大聲朝她嘶吼。

  這女人很番耶!

  天氣就已經(jīng)夠熱了,她還在那里一直叨叨念著紫外線、防曬系數(shù)這些惱人的名詞!

  再怎么不愛美的女人,一聽到這些也會一肚子火氣的!

  絲子玲聽了,柔美的雙眼立刻閃動惹人心憐的晶光,手指將束在背后的長馬尾繞卷在指間。

  這頭簡直比洗發(fā)精廣告明星更加美麗動人的長發(fā)是她的生命,可是她一點都不擔心沙里安的威脅恐嚇會實現(xiàn)。

  絲子玲唇邊揚起微笑,甜美無辜的吐出哀憐——

  “誰叫你都不跟我說話!

  “日頭赤炎炎,恩恩又還沒聯(lián)絡(luò)上對方,我肚子里一把大火已經(jīng)狂燒起來了,你不要現(xiàn)在給我番哦!”

  沙里安氣惱地噴火警告,她什么美德都有,就是出生時媽媽少生了耐心給她,尤其,她最討厭“等待”這個字眼了。

  搞啥呀?!她們?nèi)孙L塵仆仆從紐約搭那慢死人、位子又難坐的巴士,花了快四小時才晃到這座位在紐澤西外海的小島,一下車卻不見來接她們的人,害她們在大太陽底下苦等。

  早知道她就不該賣掉她在紐約開了四年的車!

  絲子玲好笑地看著沙里安大眼里的怒火,她一頭微卷的長發(fā)因她的動作,而在空中輕舞飛揚。

  沙里安是個個性美女,具備男人最喜歡挑戰(zhàn)的野性美,她高挑勻稱的身材正穿著一件細肩帶上衣跟卡其綠工作短褲,再加上腳上一雙運動休閑鞋,整體的打扮讓她整個人散發(fā)著耀眼光芒。

  “你說什么?哈羅!等——”

  一聲嬌啞的英文怒吼聲,從她們倆左后方的公共電話亭傳來。她們同時回頭,就見一名嬌小的可愛女孩用力摔上電話,一點也不淑女的大聲詛咒——

  “Shit!這男人真讓人火大!”

  身著白T恤跟牛仔短褲的成恩恩抓著迷彩背包飛快旋身,踩著氣憤不已的步伐朝絲子玲她們走來,她黑亮的披肩長發(fā)凌空飛旋,額上齊眉的劉海也跟著飛舞,露出她飽滿的高額頭。

  成恩恩氣惱又沮喪地一屁股坐在絲子玲旁邊的座位,雙手將背包抱在腿上,菱形飽滿的紅唇往上一吹氣,將劉海吹得飛揚起來,清亮的星眸,直直瞪視著前方。

  “恩恩,他說什么?”

  沙里安可等不了恩恩怒火未消,心里的煩躁催促她需要得到答案。

  成恩恩挑高悶怒的大眼飄向沙里安,嘟著嘴,不悅的開口:

  “他叫我們等啦!”

  啊——氣死人了!

  她成恩恩二十二年以來,第一次被一個男人如此無禮的掛掉電話!雖然她還沒看到對方,但光只是聽電話聲音,她就對杰森·海特這個人貼上討人厭的標簽。

  這男人踐得讓人發(fā)火!

  她想,杰森·海特一定是個禿頭、滿臉豆花,外加啤酒肚的怪老頭!不然就是一個心理不平衡的沙文主義豬頭!

  “等?又是等?搞屁呀!”沙里安再也受不了地抓著頭發(fā)發(fā)狂尖叫。

  成恩恩跟絲子玲一副見怪不怪地任她在一旁發(fā)瘋。她們?nèi)齻人都沒啥耐性,但她跟子玲至少還能忍一下,可是里安就不行了,里安的字典里是沒有“忍”這個字的。

  成恩恩跟絲子玲同時吁一口氣,翹疊起修長勻稱的雙腿,手撐在膝上托著粉腮,無聲地瞪著前方。

  天氣熱成這樣,她們可不想多浪費一點點體力。

  三個亮眼的東方女子出現(xiàn)在這小島上的唯一公車站,引起了所有路過人的驚艷目光。

  泰瑞沙開著休旅車轉(zhuǎn)進島上唯一的公車站停車場,遠遠的就看見這三個東方女子。她下了車,朝她們?nèi)斯P直走去。

  “請問你們是恩恩、子玲跟里安嗎?”

  成恩恩三人一聽見她們的名字和那有些繞口的英文發(fā)音,就興奮的抬起頭,一見到這位嬌小的棕紅發(fā)女子,她們開心地微笑點頭,一掃她們在此枯等多時的悶怒。

  “是、是、是!”三人高興地同聲應(yīng)和。

  “歡迎來到,TheHite'sPiers。我是泰瑞沙。”

  她一一跟她們?nèi)宋帐謫柡脷g迎,然后帶著她們坐上她的休旅車,一路開往目的地——“奇幻樂園”。

  在看見那大大的彩虹摩天輪出現(xiàn)在車窗邊時,成恩恩三人樂觀地相信,未來這兩個月的生活體驗將會非常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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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瑞沙將三位外型出色的小女生帶到一個貨柜車造型的辦公室里,一路上,三個小女生吱吱喳喳地討論眼前所見的游樂設(shè)施,卻不知道經(jīng)過的人都對她們投以好奇的眼光。

  她想,恩恩她們要不是早已習慣旁人的目光,就是天真的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美貌,對于這現(xiàn)象,她覺得很有趣。

  成恩恩她們拖著名牌皮箱跟在泰瑞沙的后頭,當她們一踏進辦公室時,冷氣迎面吹來,讓她們舒服地嘆了口氣。

  泰瑞沙停在電腦室前面的其中一扇門前,她請她們等一下,然后舉手敲門。

  成恩恩抬頭看了眼門上寫著“經(jīng)理”的牌子,門后傳來一聲低沉而渾厚的嗓音——

  “進來!

  泰瑞沙將門打開,笑著對著里頭的人喊了一聲:“杰森,她們來了。”

  成恩恩微微瞇起雙眼。哼!終于要見到那個討厭的男人了!

  泰瑞沙側(cè)過身子,讓她們?nèi)诉M人辦公室。

  成恩恩帶頭率先走進辦公室,然后,她看見他了——那個叫作杰森·海特的男人。

  泰瑞沙走向前,將手中的車鑰匙遞還給杰森后,轉(zhuǎn)身走出辦公室。

  “很高興認識你們,希望你們有個愉快的暑假!碧┤鹕吃诮(jīng)過成恩恩她們身邊時,微笑地說著。

  “我們也是!彼齻?nèi)擞卸Y地回應(yīng)。

  成恩恩轉(zhuǎn)過頭面對眼前的男人。他高挺的鼻梁和剛毅的下顎,仿佛是藝術(shù)家最完美的雕刻;濃密的眉毛及略薄的雙唇,顯示這人的狂妄傲慢;金棕色有形的短發(fā)下那雙深邃略帶審視的深棕色雙眼,讓人忍不住皺起眉頭回望。

  杰森,海特突然從座椅站起身,成恩恩三人的脖子也跟著他的動作緩緩?fù)蠐P起,然后,他朝她們走來,氣勢驚人、威脅力十足的腳步最后停在成恩恩跟前。

  成恩恩強迫自己不準屈服在他所散發(fā)出來的威力之下,她努力挺直背脊,并回瞪那個狂妄自大的男人,設(shè)法不在他面前示弱地眨動眼睛,但還是忍不住偷偷吞咽一口口水。

  可惡!他怎么不是禿頭、滿臉豆花,外加啤酒肚的怪老頭。

  公平來說,杰森·海特俊帥得讓她更加生氣!

  在成恩恩打量他的同時,杰森·海特也在打量著她。

  照片中的她清秀可人,唯獨那雙大眼睛晶亮得好似有用不完的鬼點子。

  而現(xiàn)在,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竟然跳躍著怒氣的火花。

  他直覺的認為,那簇怒火是針對他而產(chǎn)生的。

  成恩恩背后的兩位女子,也如同照片中的模樣,讓人印象深刻。

  如果不是他早就看過她們的資料,他一定會誤以為這三個女孩只有十六、七歲,尤其是成恩恩額上的那一片劉海,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小上許多。

  他站在她面前,發(fā)現(xiàn)她的高度只有到他胸膛,只好低下頭與她的視線交會。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開始贊賞起成恩恩的勇氣,因為從沒有一個女人敢直視他的雙眼超過五秒鐘,而且還不含任何一絲欲望。

  他發(fā)現(xiàn)自己被她眼中的自信跟勇氣給蠱惑了,而他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發(fā)展。

  一見鐘情在他的認知里,根本是鬼扯!

  他相信,男人跟女人之間只有欲望跟互取所需的利益關(guān)系。

  而向來最沒耐性的沙里安,此刻竟然乖乖地安靜不語,大眼來回看著相對望的兩個人,那兩人眼中所噴射出來的強力火花,讓人震懾得忍不住往后一退。

  絲子玲則有趣地看著這一幕,她想,這相互對峙、直視對方的兩個人,往后的日子恐怕有許多過招摩擦了!

  呼呼呼——她開始覺得體驗老百姓的生活,將會是很有趣的經(jīng)驗。

  “你們房子找好了嗎?”

  杰森開口打破僵凝的氣氛,例行性地詢問她們的住宿狀況。

  樂園每年暑假都會開放給世界各地的學生為期一至三個月的打工機會,基于工讀生們只是短期工作,所以并沒有提供宿舍,而必須由學生們自行在外租屋。

  成恩恩根本不敢相信她耳朵所聽見的!房子找好了嗎?他竟然有膽這樣問她們?!而且還是一句無理的質(zhì)問語氣!

  她一臉覺得荒謬可笑地大聲回應(yīng):“房子找好了嗎?是誰讓我們在公車站苦等了將近兩個小時的?!你現(xiàn)在竟然還問我們房子找好了嗎?先生,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快下午五點了耶!”

  杰森的深棕色雙眼直射出慍怒。從沒有人敢這樣頂撞他,這女人根本不是有自信,而是太愚蠢!

  “恩恩?!”絲子玲驚呼一聲,并伸手拉扯恩恩的包包。

  她知道恩恩一整天的悶氣終于開始爆發(fā)了,可是爆發(fā)的時間跟地點都不恰當呀!畢竟對方是她們的頂頭上司!

  看著杰森眼里的慍怒,絲子玲只覺得冷汗直冒,她唇邊慣有的無害微笑也忍不住僵住,不懂恩恩怎敢這樣頂撞他?

  成恩恩不解地回頭瞪著絲子玲,就見她跟沙里安兩人表情著急地暗示她別發(fā)火。

  恩恩吁口氣,黛眉卻依舊緊皺地回頭面對杰森。杰森卻突然轉(zhuǎn)身,背對著她們走回自己的辦公桌。

  成恩恩看著他從桌上抓了幾張紙,然后回頭再度往她們走來。只是,這一次他沒有停下腳步,在經(jīng)過她們身邊時,只冷冷地丟下一句話——

  “跟我來。”

  杰森頭也不回地拉開門直接走出去。成恩恩三個人互看了眼對方,然后恩恩在另外兩人的指責眼神下聳肩,不耐地拉著行李箱走出杰森的辦公室。

  杰森打開辦公室右前方的門,領(lǐng)著她們走進會議室,他走到一個擺滿了行李的角落,下令地開口:

  “先把行李放這里!

  成恩恩站在原地怒瞪著他,握住行李手把的右手因為過度使力而指關(guān)節(jié)泛白。

  這男人竟然站在那,一臉活像監(jiān)督廉價女工的跋扈工頭一樣,冷冰冰地看著她們!

  成恩恩肚子里的那把火越燒越旺,她咬牙拉動行李箱,經(jīng)過他身邊時,她極力克制住自己想用力踩他的欲望,氣悶地將行李放置在他規(guī)定的區(qū)域,然后回頭叛逆地瞪著他。

  絲子玲跟沙里安倒是沒有多大的感覺,乖乖地將行李放妥,甚至還有些高興終于可以先暫時擺脫沉重的行李箱。

  杰森極為容忍的不對成恩恩眼里的叛逆大聲斥喝。他低下頭,用手中的紅筆在紙張上圈畫,然后遞給離他最近的成恩恩,語氣平板公式化地說道:

  “這是Wildwood的地圖,以及過去與我們合作過的房東名單資料,紅筆圈住的是我們現(xiàn)在的位置。行李可以先暫時放置在這里,辦公室下午六點下班,星期六日休假,可是今天這里會開放到十點,在那之前,你們都可以回來拿行李。星期一之前,你們必須找好住宿的地方,否則將被取消工作資格。有任何問題嗎?”

  他劈里啪啦地說了一大串話,無非就是故意要考驗她的耐心,讓這無禮的小妞明白誰是老大。

  成恩恩大聲喘氣,瞪大晶亮的雙眼,終于忍不住怒火地爆發(fā)出來——

  “有!問題可大了!”她揚起手中他硬塞給她的紙張,另一手用力拍打那些紙張,氣焰高漲地怒吼:“你先是讓我們在公車站枯等了兩個小時,現(xiàn)在離下午六點只剩下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明天又是周末,你竟然要我們現(xiàn)在一問一間的去找房子租屋,還揚言要取消我們的工作!請問,公司不是說會幫我們安排租屋的嗎?”

  相較于成恩恩的怒火,杰森就沉穩(wěn)得多,也更懂得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

  他堅毅的嘴角略為揚起,深棕色的雙眸里是讓人摸不清的光芒,冷然地開口:

  “成恩恩小姐,顯然你并沒有仟細了解過合約,合約上清楚地寫著,公司并沒有義務(wù)保障你們的住宿,這部分是必須自行打理的,其他人也都是如此。你現(xiàn)在是要告訴我,你們做不到這一點羅?”

  “你——”成恩恩氣惱地上前,卻被絲子玲制止住。

  絲子玲上前快速地將恩恩手中的資料抽走,挺身擋在恩恩面前,展現(xiàn)甜美無害的微笑,用嬌甜的嗓音軟啞地開口:

  “請放心,海持先生。我們一定會盡力配合公司政策的。今天一整天舟車勞頓的,大家其實都有些疲倦,還請你不要介意恩恩的莽撞,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杰森揚起的微笑不再冰冷,他贊賞地看著絲子玲。

  “當然。如果每個人都像絲子玲小姐如此文明有禮,那就不會造成彼此不必要的誤會了!

  “嘿——”他說那是什么話?

  成恩恩哪會聽不出他別有所指的明嘲暗諷。她氣憤難消地就想沖上前理論,卻依舊被絲子玲擋住。

  “嘿嘿——海特先生,那就請容我們先告退了。”絲子玲微笑地說完場面話,便雙手架著激動氣憤的成恩恩離開。

  沙里安也有默契地拉住恩恩另一手,回頭對杰森甜甜笑彎了星眸,跟著拉著恩恩快速離開現(xiàn)場。

  杰森·海特看著成恩恩被迫拉走的憤怒背影,堅毅的唇揚起一抹別具深意的微笑。

  他倒很想看看這三位嬌嬌女有何能耐,他想,她們一定很快就會受不了小島的枯燥生活,而馬上打道回府。

  Wildwood雖然是座度假小島,但可比不上紐約那種繁華便利的大都會,對那種只會逛Maccy§百貨公司的嬌嬌女來說,Wildwood根本是地獄!

  就算她們習慣了Wildwood度假的傭懶生活,也不可能忍受在艷陽底下超過六小時以上,還得低聲下氣地工作!

  杰森彎起嘲諷的微笑,轉(zhuǎn)身走回辦公桌,拿起桌上成恩恩三個人的申請書跟履歷。

  他看了眼三人的父親職業(yè)一欄,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成恩恩寫的是“工地工頭”,沙里安寫的是“電器行老板”,而絲子玲則是寫“車子銷售員”。

  他嘲諷地抿了下嘴唇,搖搖頭,將三人的履歷跟申請書丟進最底層的抽屜里面,眼不見為凈,反正這三人馬上就會離開了。

  一想至此,成恩恩那張叛逆不服輸?shù)那文樛蝗桓∩涎矍埃环N莫名的煩躁盤踞在他胸口,讓他心煩意亂,脾氣有些暴躁不安。

  他越來越厭煩這種莫名其妙的失控情緒,尤其這樣的陌生情緒都因同一個人而起,這更讓他心浮氣躁。

  他發(fā)現(xiàn)他一點都不想要這樣怯懦的情緒存在!

  他是個健康的男人,而成恩恩的確是個吸引人的亮眼女人,他不過只是一時被她那雙勇氣十足的大眼睛迷惑罷了。

  他這么篤定的相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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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放手啦!”

  被強拉出辦公室建筑外的成恩恩,氣惱地將被箝制的雙手抽回,哇哇大叫著:“你們干嘛把我拉出來?”

  絲子玲柔美的大眼里是滿滿的心機,她微笑地用中文說著:

  “國小時老師有沒有數(shù)過你一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成恩恩不解地挑眉看著笑得邪惡的絲子玲,耳邊卻聽見沙里安也同樣用中文低聲地回應(yīng)玲玲的話——

  “對呀!這正是所謂的君子報仇,三年不晚!

  成恩恩圓亮的黑眼珠左右來回轉(zhuǎn)動,看了眼絲子玲跟沙里安,然后怒氣沖沖地大吼出聲:

  “全世界天然瓦斯多得可以把地球炸掉了,我干嘛學個已經(jīng)作古的人留柴燒呀?還有,我沒事為什么要等三年?我現(xiàn)在就進去跟他理論!”

  成恩恩火氣熾烈地就想再沖回辦公室,但下一秒,就被絲子玲和沙里安兩人一左一右的架住,強行將她帶往河堤上。

  一到安全范圍,絲子玲跟沙里安才將成恩恩放下。

  絲子玲美眸一瞪,受不了的朝成恩恩搖頭低斥一聲:

  “你真的是泡過水的朽木耶!”

  “喂——”污辱人也不是這樣吧?!

  “對呀!恩恩,你以為我們聽不出來……那個誰的強勢作風嗎?”沙里安挑眉說出想法,只是熊熊忘記對方叫什么名字,讓她的氣勢減弱許多。

  “杰森·海特!”成恩恩跟絲子玲同時受不了地朝她大吼,引來旁人側(cè)目。

  “嘿嘿——對啦!對啦!杰森·海特。”沙里安可愛地一笑,不好意思地搔搔后腦。沒辦法,她媽媽生她時少生了記人名的細胞給她。

  成恩恩受不了地瞪了她一眼,沒轍地嘆一口氣,雙手一擺,沒好氣地問兩位好友:

  “既然你們都看到杰森·海特狗眼看人低的瞍樣,為什么不讓我跟他理論,還硬把我拉出來?”

  絲子玲跟沙里安相互對望,然后一臉詭譎地對著她微笑,極有默契地一左一右、一人一句、一間一答,沒有間斷地對她曉以大義

  “你想想看,我們?yōu)楹翁氐剡x擇搭巴士一晃一跳地來到這里?”

  “當然是因為要工作呀!”

  “既然是工作,誰最不能惹?”

  “老板!如果因為位階太低遇不到老板,就屬頂頭上司最大!”

  “聰明!也就是說如果我們現(xiàn)在硬碰硬,杰森,海特他絕對有權(quán)開除我們!”

  “而我們現(xiàn)在當然不能被開除!就算不是因為我們那三個固執(zhí)的老爸要我們乖乖回臺灣接受相親結(jié)婚,我們也要爭一口氣!”

  “這是男人跟女人之間的戰(zhàn)爭!”

  絲子玲最后挑眉,揚起一抹計算的微笑,篤定地下了結(jié)論;沙里安則是點點頭表示認同。兩人互視對方,為了彼此完美的默契表現(xiàn)相互擊掌,歡呼一聲。

  “耶!”

  “So?”成恩恩瞪直了眼,一臉不解地問著。

  她們兩人一人一句地在她耳邊炮轟,她們說的爽快,她聽的耳聾,還是抓不準她們的心思。

  相互沉醉在喜樂中的絲子玲跟沙里安兩人,聽見成恩恩那句不懂的詢問聲,突然像被人從頭上澆下一盆冷水,一副懷疑她是白癡的表情瞪著她。

  “后——”沙里安氣惱地悶聲大吼。

  絲子玲則一副“她沒救了”的表情,像是用了她畢生的耐心,咬牙開口:

  “成恩恩小姐,你到底知不知道狀況?”

  “什么狀況?”成恩恩也火了,口氣很沖地回問。

  “狀況就是,我們現(xiàn)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不管你對杰森,海特的看法如何,他是經(jīng)理級的人物,他就有絕對的生殺大權(quán)。而我們就是那條任人宰殺的可憐小魚兒!

  “對!玲玲說的沒錯。再說,杰森也沒說錯,我們的確是要為自己的住宿負責,你現(xiàn)在進去跟他吵,一點意義也沒有,反而落人口實,讓他有理由開除我們!

  “恩恩,而且你想想看,我們暫放行李的地方,早就有不少人的行李也擺在那里,這就表示其他人也跟我們一樣沒有特權(quán),必須自行打理吃住問題。你想,別人都做得到,我們會做不到嗎?你希望讓杰森這樣認定我們嗎?”

  “當然不!”成恩恩不服輸?shù)卮舐暯泻啊?br />
  哼!她從不知道自己會這么討厭一個人!杰森·海特是第一人!她當然不可能會愿意讓那個自大的討厭鬼看扁!

  “這不就對了!鄙忱锇搽p手一拍,慧點一笑,霸氣地宣告:“所以說,這是一場男人跟女人的戰(zhàn)爭!現(xiàn)在就算要我拿出無限卡,將島上唯一一問四星級飯店的套房租下來,狠狠住上兩個月,我都愿意!薄 

  她對杰森這個人倒沒有太大的想法,不過就是無法忍受被人瞧不起的感覺。尤其她一直覺得杰森那男人看她們的眼神似乎很歧視,她實在不能忍受。所以她決定賭上女人的尊嚴。

  絲子玲拍拍手以示贊賞,她伸手拍拍豪氣萬千的沙里安,甜甜笑說:

  “有志氣!不過無限卡就不用了,畢竟我們現(xiàn)在是老百姓。”

  “哦!”沙里安很泄氣地回應(yīng)。唉——真不習慣! 

  成恩恩嘆口氣,認命地開口:“好吧!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快五點了,我們得快一些找到未來兩個月的窩,不然今晚恐怕要夜宿街頭了!

  “嗯,走吧!”絲子玲看看手表,同意地說著。

  當她們一接近大馬路時,沙里安引領(lǐng)期盼地看著朝她們而來的每一部車輛。

  “安安,你在干嘛?”絲子玲不解地問她。

  “招計程車呀!”沙里安依舊伸長脖子,理所當然地回答。

  “安安,你以為老百姓到哪都隨手招計程車的。俊背啥鞫魇懿涣说貑査。

  “啊不然咧?走路嗎?Wildwood說大不大,說小也有臺北市松山區(qū)加內(nèi)湖區(qū)那么大耶!我們怎么可能用走的找房子?”

  沙里安口里說著,眼睛依舊緊盯著遠方,終于看見一輛掛牌的計程車朝她們駛來,她興奮地舉起手準備招車,卻突然感受到兩對不贊同的目光朝她惡狠狠地射來,她舉起的手僵在空中,心生不安地緩緩轉(zhuǎn)過頭面對兩位好友。

  她看著兩人臉上的表情,冷汗直流、頭皮發(fā)麻,不敢置信地尖叫出聲:

  “你們是玩真的哦?!”

  “沒錯!”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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