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等!背腆K在楚憐心還沒跑到電梯之前就抓住她了。
楚憐心連頭也沒回的用著哽咽的嗓音說:“請你放手!
“你只要不再跑,我就放手!
她撇過臉看著他,“你是誰?”
“你別怕,我是裴騄的兄弟,我叫程驥!
程驥看著她絕美的容顏,這般的楚楚可人,也難怪裴騄會陷下去。
他舉起手按了下電梯,門一開就拉著她一起走進去,按下自己住處樓層的數(shù)字鍵。
“放開我,讓我走!彼龑嵲诓幌朐僖姷脚狎J,那會讓她記起他的殘忍。
“讓你走,你又能去哪里?”程驥看著她,說出了最現(xiàn)實的事。
現(xiàn)在的她確實無處可去,就算要回臺灣,別說護照沒拿,就連買機票的錢也沒有!熬退懔髀湓跂|京街頭也沒關(guān)系!
“何必說氣話呢!”
電梯“當(dāng)”一聲門開了,程驥率先走出去,在們邊密碼鎖上按下一串?dāng)?shù)字,隨即大門靜聲開啟。
楚憐心低著頭,靜靜的跟在他后面。他說的沒錯,在東京她又能去哪里呢?
程驥進屋后,便先打了通電話給葛野,要他別擔(dān)心。然后沖泡了兩杯咖啡,一杯端給她。
“謝謝。”
“當(dāng)我聽颿說騄愛上一個女人時,我就一直猜想到底是怎么樣的女人!背腆K的雙眼直直的盯著她看!澳愕拇_是個很容易讓人愛上的女人。”
楚憐心苦笑的搖搖頭!八趺纯赡軔凵衔遥麑ξ抑皇峭榱T了。”
“如果他只是同情你,只要給你一筆錢就行了,何必將你帶來東京,帶在身邊!彼麄兌疾皇峭樾姆簽E的人。
“就算他喜歡我也只是喜歡我的身體,而不是我的人,”
“你怎么這么確定他是喜歡你的身體,而非你的人?”整個人靠進沙發(fā)中,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這種事只要用感覺就能知道,”
“感覺這種東西我不太相信、”他寧愿相信眼睛見到的事實。
“廁所可不可以借我一下?”
“當(dāng)然可以;”程驥的手一指,“就在那邊;”
“謝謝!
楚憐心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進廁所后,她站在鏡子前面,將領(lǐng)子往旁一撥,露出駱海碐留下的電話號碼,
就因為她一個無心的玩笑,讓她完全了解裴騄對她的真正想法。
駱海碐的出現(xiàn),只是讓她提早夢碎,不,該說是夢醒,一個根本不該作的夢。
她很快的將駱海碐的電話號碼記在腦海里,然后用水將肩膀上的字洗掉,走出廁所。
程驥對她濕了一小片的衣服,并沒有多問什么。
“你的電話可不可以借我?”
他點點頭。
“謝謝。”
她拿起電話,按下已記在腦海中的電話號碼。
“喂,請問是駱海碐嗎?”她用中文怯怯的問。
程驥一聽到駱海碐三個字,心想,這就是讓風(fēng)氣到臉色鐵青的人吧!
“我是,你哪位?”
“我是楚憐心,”聽到她的聲音,心里有股說不出的暖流緩緩注入,溫暖她受傷的心。
“哈,你這次怎么這么快就打電話給我?該不是想請我今天吃晚飯?”駱海碐開玩笑的問。
“我方便去找你嗎?”在日本或許只有她能幫助自己了。
“當(dāng)然可以呀!
“那你住在……”
駱海碐念了一個地址給她,“這是我打工的花店,我上班到五點,你五點之前來這里都可以找到我!
“我知道了,我等會就過去!
“OK,我等你!
“拜拜。”她和駱海碐約好之后,便將電話掛斷。
“他就是讓騄情緒失控的人?”
“她是我在日本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也是個臺灣人,她讓我感覺很有親切感!
“她是個女人?”聽她這么說,這個駱海碐應(yīng)該是個女人。
“嗯,公司的花剛好是向駱海碐打工的花店訂的,送花到公司的她,接連兩次
幫了我,所以我們才會認識。”不知為何,她一開口便向他解釋事情原委!吧洗嗡龑㈦娫捥柎a寫在我的手背上,結(jié)果被我不小心洗掉了。今天她又來公司送花,為了防止類似情形,便將電話抄在我的肩膀上。”
“所以騄就誤會了?”深陷在愛情理的男人,平日再聰明也罔然。“你為什么不解釋?”
“我第一次認識他時,是從飯店的房間逃出來的,你想就算我向他解釋,他會相信嗎?”
程驥心想,的確很難相信。
她幽幽的道:“如果他相信我,就不會懷疑我了。”
“初嘗愛情滋味的男人醋勁絕對不輸女人!爆F(xiàn)在他終于知道真正的原因了,看來騄這回陷得不淺。
就在這時,門鈴聲響起。
他起身去開門,“老爹!
葛野走進來,來到楚憐心而前、
“老爹!彼酒饋恚鴨玖艘宦。
“如果你不想和裴騄住在一起,那就搬來和我一起住吧。”雖然無法與她相認,但至少他可以盡點做父親的心力,給她無言的支持。
“搬去和你一起住?”她有些詫異,也有點感動。
“我和你阿姨是舊識,我曾經(jīng)虧欠她太多,就算我為若君做點事吧!”
“老爹,謝謝你!背z心感激的說。
★ ★ ★
數(shù)日后,楚憐心和駱海碐相約喝咖啡,兩人坐在咖啡店里享受香醇濃郁的咖啡。
楚憐心有點心不在焉的攪拌著咖啡,神情落寞,她從進來到現(xiàn)在都沒開口過。
“你有心事嗎?”駱海碐關(guān)心的問。
“沒有。”她仍是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沒有才怪!”駱海碐最看不得別人不高興,在她的人生字典里,沒有什么事是困難到無法克服的!皬膭偛诺浆F(xiàn)在,你的臉可是比苦瓜還苦,眉頭皺到都快打結(jié)還說沒事!薄
“我只是在想是不是還該繼續(xù)留在日本!彼龔呐狎J的住處搬到老爹那兒后,就沒再見過裴騄,公司也沒再去了。
她相信裴騄知道她在哪里。
,
如果他真的關(guān)心她、在乎她,不會對她不聞不問,連一通電話也沒有。
自己在他心里根本一點都不重要,
“你想回臺灣?”
“我找不到繼續(xù)留在東京的理由。”當(dāng)初是因為裴騄,她愿意到任何一個有他的地方。現(xiàn)在她在他心里只是一個不甘寂寞、低賤的女人,她不知道再留下來有什么意義,只有讓自己更加心痛罷了!
“你在臺灣不是已經(jīng)沒有任何親人了,就算你回去還是自己一個人。”她聽楚憐心況過自己的故事。
“至少臺灣是我生活了二十一年的地方,而且我的朋友都在那里,就算想找個工作養(yǎng)活自己也不會太困難!
“你在日本一樣可以找工作養(yǎng)活自己呀!”她不也是這樣過來了,從高中畢業(yè)后,就一個人只身飛來東京,這個世界物價最高的都市。她相信只要肯努力,不會活不下去的。
“海碐,我現(xiàn)在連語言都不通了,又該怎么找工作?況且我和老爹非親非故,哪好繼續(xù)打擾他,”
“他呢?把你從臺灣帶來日本,然后再也對你不聞不問?”他,指的當(dāng)然是裴騄。
“從那天爭吵過后,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了。”一提到裴騄,楚憐心不由得感到一陣心痛,
“這男人太不負責(zé)任了!瘪樅4G好打抱不平的個性頓時浮現(xiàn)。
“我本來就不是他的責(zé)任。”
駱海碐兩顆黑溜溜的眼珠子轉(zhuǎn)啊轉(zhuǎn),“這樣好了,反正我也是一個人住,你就先搬來和我一起,然后我再幫你找工作。”
她是曾經(jīng)這么想過,但后來仔細想想,如果真的搬去和她住在一起,只怕讓只身異鄉(xiāng)的她增加負擔(dān)。“海碐謝謝你的好意,我不想增加你的負擔(dān)!
“你放心,只不過多條棉被罷了,只要你不嫌棄我那比鳥籠還小的地方就好!
“怎么會呢!”只要有個地方可以讓她遮風(fēng)避雨,她就很感謝了!白屛蚁胂朐僬f吧!”
“好,只要你有任何需要,我那里隨時歡迎你!瘪樅4G也不勉強她,朋友之間最重要的是誠意。
“來東京能認識你是我最幸運的事,就算我真的回臺灣了,也一定不會忘了你!背z心由衷的說。
“那是因為我們有緣,才能在異國相遇!彼埠苷湎н@分友誼。
“嗯!背z心贊同的點點頭。
“憐心,你只要記住,那個叫裴騄的臭男人放棄你是他最大的損失,你一定會遇到更好的人!瘪樅4G鼓勵她。
是嗎?她付出的心只怕想收也收不回了。
★ ★ ★
半個月后,裴騄和程驥完成任務(wù)再度回到東京。他們一下飛機,便馬上回總部找葛野。
“任務(wù)都順利完成了嗎?”
“我們已經(jīng)將查到的證據(jù)交給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接手。”程驥回答:
“辛苦你們了!边@次的任務(wù)困難度頗高,原以為不會這么快完成,情況卻出乎意料的順利!澳銈儍蓚就好好的休息一陣子吧,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派任務(wù)給你們!
“嗯!
“水,我要你替我查的事情怎么樣?都半個月了,怎么都沒有給我半點消息?”裴騄迫不及待的問向坐在一旁的季颿,若不是他人不在東京,他一定會自己去調(diào)查,也不用麻煩他了。
“查什么?”季颿故意裝傻。
“季颿!”裴騄怒吼一聲。
“好好,你別發(fā)火,我告訴你就是了。”他用手掏掏耳朵,差點將他的耳膜震破!澳悴辉跂|京的這半個月,憐心和駱海碐一起吃過三次飯,喝過四次咖啡,看過一次電影,駱海碐還要她搬過去和她一起住。至于駱海碐這個人……”他故意停頓一下,瞥了一眼臉色轉(zhuǎn)為鐵青的裴騄,看他還能忍到什么時候。
程驥在一旁為他祈禱,只希望他還有命能走出這里。
“老爹,你是不是要先回避一下,待會颿要罵出來的話可能會不太好聽!奔撅c看向葛野,畢竟楚憐心是老爹的女兒,若騄罵得太難聽,聽在他的耳中肯定不會好受。
葛野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他早熟悉他們四兄弟的脾性,如同了解自己的親生兒子般。早在季颿查出原委后,已經(jīng)告訴他事情的來龍去脈,而裴騄若失控也是因為太在乎憐心才會如此。
“繼續(xù)說下去!迸狎J強忍著怒火,強迫自己冷靜。
“駱海碐目前是大學(xué)三年級的學(xué)生,和憐心同年紀(jì),興趣也相近,在一家花店打工,她是因為送花到公司才會認識憐心,她們兩人的感情真的很好,還有……”
“夠了!”他赫然打斷季颿的話,無法忍受與另一個男人分享她的愛。
“還有很多,你不想知道嗎?”季颿閑閑的笑了笑,刻意遺忘最重要的一點。
“夠了!”裴騄的惱怒已淹沒他的理智。
“駱海碐是……”不待季颿說完,裴騄就像旋風(fēng)般的沖了出去! 榜樅4G是個女人!奔撅c的這句話在裴騄離開后,他才慢慢的說出來。
“騄雖然需要點刺激,但你這刺激未免也太大了!惫軟淅涞恼f。
“我勸你最好趕快買張機票,能躲多遠就躲多遠,最好躲到北極去!背腆K補了一句,和煦的風(fēng)也能變成噬人的暴風(fēng)。
“你們別嚇我!”季颿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
“水,別裝了,再裝就不像了!惫軟稽c也不同情。
“你放心,就算要死,我也還有個伴!奔撅c將眼神看向程驥。
“你看我干么!”程驥最討厭他這種將人拖下水的壞心跟。
“你不是也早知道駱海碐是個女人,你和颿一起出任務(wù)半個月,為什么不告訴他?”
想陷害他,門兒都沒有!拔掖蛩蓝疾粫姓J,而以我們兩人的信用度,你看看他是信你,還是信我!
這一點他怎么沒想到!
“老爹,最近有沒有什么任務(wù)派我去?”季颿趕緊向葛野求救。
“是有一個任務(wù),但是我想你不會有興趣!
“有興趣、有興趣!敝灰芴舆^這一劫,到哪里他都有興趣。
“要回阿拉伯耶,你真的有興趣嗎?”葛野瞧他一副急欲落跑的樣子,不禁打趨的笑道。
“噢!只不過是開個小玩笑,”現(xiàn)在老頭子正打著替他們完成終身大事的主意,若他回阿拉伯,不等于自投羅網(wǎng)?
“你明知颿極在乎楚憐心,卻故意拿這開玩笑,你就該有所覺悟。”管洩幸災(zāi)樂禍的笑看著他。
“我要知道沒人陪死,就不會開這玩笑了!彼烧媸亲允硱汗。
★ ★ ★
裴騄直接到學(xué)校等楚憐心下課,他一見到她走出校門,馬上跑過去將她拉上車。
突然見到他的楚憐心除了震驚,一點反抗也沒有,待她反應(yīng)過來時,人已坐在裴騄所駕駛的車穿梭于東京街頭。
“你讓我下車,我還有事!卑雮月不見,再見到他依然沒有好臉色。
“有什么事,是趕著要去和駱海碐見面嗎?”他忍不住諷道。
“你——”她咬緊下唇,心痛的淌血。半個月沒見,一見面一點關(guān)心都沒有,有的只是無盡的羞辱。
“你是我花了五十萬美金買下來的情婦,我不允許你拿我的錢去養(yǎng)小白臉!”
“我對你來說真的只是情婦嗎?”他對她沒有一點點的愛?
“除了情婦,你還想當(dāng)什么?”他佯裝專心于路況,不想面對她受傷的眼神。
“如果我將五十萬美金還給你,你肯放了我嗎?”她不愿繼續(xù)留在他身邊,為了不想讓自己對他的愛,因他無情的傷害而一點一滴的流逝。
“這輩子除非我愿意放手,否則你永遠別想離開我身邊!币宦犅勊腚x開,他的口氣立即轉(zhuǎn)為強硬。
“為什么?你并不愛我不是嗎?”他既然不愛她,又為什么要這么做?
“就算我不愛你,我也不會讓你走!彼辉赋姓J自己心里有多在乎她。
很快的,裴騄將車開入狂霸集團大樓的停車場,他帶著她回到他的住處,一進屋后馬上吻上她的唇,這張誘人的小嘴是他最思念的,而她纖細的身體是他夜里所眷戀的。
他想要她,瘋狂的想要她。
“求你別這么對我……”她感覺自己在他眼中就像個妓女,騄生的羞愧讓她真想死去。她愛他,也愿意給他,但絕不是在這種情況下呀!
“怎么,怕對不起駱海碐嗎?”裴騄一只手捏著她的下巴,話幾乎是從齒縫里進出來!斑@是他比我行?”
楚憐心咬著唇,猛搖頭。
“為什么不說話?”
“為什么一定要讓我恨你?為什么你一定要殺死我對你的愛?”晶瑩的淚水滾滾滑落她的臉頰。
“如果你真懂愛,就不會勾搭上駱海碐了。”那是多可笑的字眼呀!
“駱海碐是個女人呀!”她再也忍不住的哭喊出來。
“女人?你說駱海碐是個女人?”裴騄驚詫的心震了一下。
“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季颿和程驥,就算你不相信我,也應(yīng)該相信你的兄弟!
“該死的季颿!”他竟然敢騙他!
“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知道駱海碐是個女人,也證明我不是你所想的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你愿意放了我嗎?”她哀求他,不愿再次承受這樣的傷害。
“憐心!”裴騄原是掐著她下巴的手,轉(zhuǎn)為溫柔的想要撫摸她消瘦的臉頰。
楚憐心卻撇過臉,閃躲他的手。
“憐心,對不起!彼麑⑺o緊擁在懷中,不讓她掙脫!霸徫冶患刀蕸_昏了頭,請你原諒我!
“騄,我求你別再這么對我了,永遠不要!彼龑⑹汁h(huán)上他的背,臉貼在他的胸前,流著淚切切的說。
“不會了,永遠不會了!彼麡O其懊悔的承諾著,差一點他就失去這輩子的真愛。
“騄,我只剩下你了,如果連你也不要我,我該怎么辦?”
“憐心,我愛你,我永遠不會不要你!彼K于說出對她的愛,這句話他欠了她好久好久。
楚憐心在聽到他說的話時,身子倏地一僵,微微推開他溫柔的懷抱,無法置信的看著他。“你……你能不能再說一遍?”
“我愛你,在你第一次闖進我的房間時,我就已經(jīng)愛上你,只是一向自傲的我被自己的盲目遮蔽了!彼拖骂^,將她再次擁進自己的懷抱,像要揉進自己的身體。
“我終于等到了。”楚憐心高興的掉下眼淚,這次如旋開的水龍頭,一發(fā)不可收拾!拔医K于等到你的愛了!
“是的,我愛你!
裴騄吻住她的唇,將她流下的淚水一并吻去,這眼淚是因他而流的,從今開始在她的臉上只會有快樂的笑容,不再有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