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兩家公司的總裁,方杰文上午的時間會留在方氏,下午則會來到文昌。
每天早上,白杏希都會煮早餐,讓要應付沉重工作量的他,能有足夠的體力。
一開始,她還擔心方杰文會像最早那樣,把早餐倒在地上踐踏,可恐懼沒有成真,令她心碎的惡夢沒有重現。
這點讓白杏希很安慰,她仿佛可以感覺到,方杰文正一點一點地接受了她。
吃過早餐后,方杰文會先把白杏希送到文昌,然后才折回方氏上班。
原本習慣在外吃過午飯才會到文昌的方杰文,偶爾會空著肚子來到文昌,要她幫他張羅午餐,于是她便興起幫他帶午飯的想法。
再想到常在外面吃飯,難免會吃得不夠營養,或是過油、過咸,對身體不好,幫他做午飯的想法,就更加堅定了。
這天——
見方杰文走進總裁辦公室,白杏希立刻把她精心制作的午餐放到辦公桌上。
“給你!
方杰文本想告訴她他剛吃過午飯,現在吃不下,但看她一臉的興致勃勃,到嘴的話卻改為——“你做的?”口氣依舊冷漠!班拧!彼c點頭。她滿臉的期待,讓他不自覺地打開飯盒,吃起了她的愛心。雖然最后他沒把飯吃光,但至少吃了三分之二以上,這已經讓她很開心了。
幾乎是吃了平常一倍分量的午飯,讓方杰文禁不住地想,難道他的胃口在不知不覺間變大了?還是因為白杏希的廚藝太出色的緣故?
然而由于工作量繁重,他沒時間細想,便又投入工作中了。
這邊的他心生疑竇,那邊的她則心情愉悅。
雖然方杰文口頭上對她仍是不客氣,但她可以感覺到,他對她的態度在慢慢改變,而且是往好的方向在變。
現在他們在家吃過晚飯后,通常都會一起看一會新聞,起初兩人不曾交談,但時間久了,卻開始有一句沒一句地聊開來。
而話題也由最初工作上的問題,漸漸轉變成生活上的瑣事。雖然方杰文的語氣依舊冷淡,嘴上也一如以往不饒人,但能夠和他聊天,她不會在意那么多。
雖然現下方杰文還沒對她有什么異樣的情愫,但至少他不再抗拒和她相處,肯把她當朋友了。
說她滿足于現狀絕對是騙人,誰不想自己深愛的男人愛上自己,然而,她心里明白,要方杰文短期內愛上她,是一件比登天還要難的事。
所以她會繼續等,等到他的心容得下她的那一天!澳阏娴膿蔚米?待會可別在飯局上打瞌睡,給我找麻煩!狈浇芪暮桶仔酉O掳嗪螅阒苯娱_車前往應酬的餐廳。
白杏希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今天公事繁多,是讓她累了點,但她自問還可撐下去。
“只有你一個人,太冷清了點,感覺上好像不太重視對方。還是要有一個秘書做跟班,才會顯得氣派!
“你說自己是跟班?”方杰文沒想到白杏希會這么形容自己,冰臉禁不住漾出一道笑意。
“不像嗎?”
“很少人會這么說自己!
“那我當第一個啰!卑仔酉PΦ。
方杰文瞄她一眼,眸底閃過復雜的光芒。
他最近覺得,和白杏希談話也是一件挺愉快的事,過去認定她很乏味的想法,正慢慢消失中。
到了應酬的餐廳,雙方寒暄過后,很快地進入正題。
白杏希雖沒說過什么話,但客戶對這新上任的秘書小姐,卻有著不錯的 印象。
在飯后甜點送上時,餐廳內響起一陣悠揚的小提琴聲,引起了白杏希的注意。
一旁的方杰文雖和客戶談著天,但眼角余光卻從沒離開過白杏希,但她一點也沒察覺到。
不久,飯局就結束了,客人過幾天就會到文昌簽訂合約。
回家途中,方杰文以不經意的語調說:“好久沒聽你拉小提琴,拉得不奸,終于放棄了?”
白杏希闔百,很是驚訝,她沒想到方杰文會突然提到這件事。
“這么吃驚做什么?你以前不是學過小提琴嗎?”
要不是剛才在餐廳發現她神色有異,他也不會想起她曾學過小提琴一事!澳鞘呛芫靡郧暗氖铝恕0仔酉9雌鹨荒ㄐθ,笑容中有點苦澀。方杰文輕易地看出她的苦悶!盀槭裁床粚W了?難道真讓我說中,學不好放棄了?”
他依稀記得,十多歲的白杏希已拉得一手好琴,讓被強迫聽她演奏的他,也禁不住聽得出神。
她曾參加過不少公開比賽,得過不少獎項,就他所知,白杏希應該是很喜歡拉小提琴的,但她卻在十六歲那年不再碰小提琴。
當時他沒有深究白杏希為什么突然不再拉小提琴,反正不關他的事,他干嘛要管?
若他好奇向父母詢問她的事,他們肯定會誤以為他對她有意思。為了不想幫自己倒忙,所以他總是對白杏希的事采取漠不關心的態度。
也因為如此,他一直都不知道為何她不再拉小提琴。
“學小提琴只是一時興起,興致過了,就不學了!
白杏希輕描淡寫地說著,但方杰文的直覺卻告訴他,她沒說出實情。
她不像是那種三分鐘熱度的人,而且當時她的確對小提琴相當熱衷,應該不會輕言放棄。
她不再學小提琴,必定有隱情。
雖然他突然很想知道原因,但若白杏希不愿講,他也就作罷。
當事人不愿講,通常都是和不愉快的回憶有關。何必為了一時好奇,硬是挑起別人的痛苦回憶?
方杰文沒注意到,他已經開始在遷就白杏希,也開始顧及她的感受。
一顆無形無狀,但影響力卻不容忽視的種子,慢慢的在他心田扎根……今夜,方杰文必須出席一個慈善舞會,出席這種舞會,舞伴一定少不了的。
他舞伴的最佳、最便利人選,當然就是白杏希了。
她穿著一襲白色雪紡紗,剪裁得宜的設計,襯托出玲瓏有致的曲線,為她脫俗的氣質中,添進一點點的性感。
“我……穿得很奇怪?”換上禮服后,白杏希發現方杰文一直看著她,很自然地就有了這個想法。
“不!狈浇芪那辶饲搴韲,假咳一聲!昂芷痢!彼y得地稱贊她。經過精心打扮的她,渾身散發著令男人意亂情迷的魅力!爸x謝!”聽聞他的贊美,白杏希笑了。在前往會場的途中,她的心情一直很好,只因他剛才稱贊了她。來到了會場,主人很快地上前來招呼!盁o人不曉的商業奇才能抽空到來,敝人真是不勝感激。”主人以玩笑的語氣道。
“別笑我了,陳世伯!狈浇芪膾炱饝晷δ。
“今晚盡興點!別拘束。”主人再和方杰文寒暄個幾句,便又去招呼陸續到來的客人了。這時侍者拿著一盤酒過來!胺较壬,要暍點什么酒嗎?”方杰文拿過一杯威士忌,以及一杯濃度不高的香檳。白杏希沒什么酒量,香檳已是她的極限。
接過還殘留著方杰文指溫的香檳酒杯,白杏希窩心地一笑。這種無言的體貼,總會讓她心頭一片暖和。
或許他只是不希望她暍醉為他添麻煩,但她不在乎背后的答案。她現在已經很懂得自得其樂了。
由于方杰文統馭兩家大公司,自然有很多人會主動過來巴結。
而白杏希一直伴著他,臉上掛著一抹得體的微笑。
突然,方杰文看到一個麻煩人物朝他走過來。
暗皺一下眉,他在她耳邊低聲說:“你留在這,別走開。”
來者不是善類,要應付他不是問題,可他不想給口不擇言的對方扯白杏希下水的機會。
見她點頭,方杰文便快步離開。方杰文才剛被人潮掩去蹤影,白杏希就開始想念他了!懊利惖男〗悖腺p個臉跟在下共舞一曲嗎?”聽到身后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白杏希立刻回頭!笆悄?”
她訝然地看著對方,沒料到會在這個舞會,碰上在醫院認識的林緒生。
自出院后,她就沒再見過林緒生,二人沒交換過聯絡方法,自然也沒有聯系。
“好久不見了!”林緒生帥氣地朝她一笑。
“嗯!睂λ∠蟛诲e,白杏希也揚起一抹笑靨。“對了,你怎么會在這里?”
她好奇起林緒生的背景!耙驗槲冶谎埩,雖然我不太想來!薄澳闶谴怼薄熬w康集團,聽過嗎?”
白杏希瞪大眼,“你是緒康集團的少東?”
“是啊。你的嘴巴可以合上了嗎?”林緒生不改他玩笑的語氣。
她臉微微地紅了!笆ФY了。”
她沒想到眼前這個平易近人的男人,竟然大有來頭。緒康集團可是臺灣數一數二的金融上市公司。
“別那么拘謹,現在我們不是談生意,只是朋友間的閑談。放松,好嗎?”
她輕輕一笑,“好。”
林緒生給她的感覺就像奸朋友,沒有壓力。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著,氣氛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