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送我回去!
眼看著車子朝她家的方向開,沉默了許久的美燦終于開口。
「已經(jīng)很晚了。」鐘嶺岳看了車上的時鐘,都已經(jīng)三更半夜了,還是這家子的女人都習(xí)慣夜間游蕩?
「我的車還停在公司,你不順路的話就把我放路邊,我直接攔出租車就行了!
「那還不如妳明天直接搭出租車到公司去不是比較快嗎?」
美燦懶得跟他爭辯,這一刻她真的覺得自己連一點點力氣都擠不出來,一早就遇上瘋子,到了公司又是一陣混亂,本以為回到家可以直接趴在床上睡到天亮,可是美智卻又出了事……
車子直接停在她家樓下,美燦只能拿出最后一點力氣起身,默默的推開車門下了車,回過頭來看見了鐘嶺岳正望著自己,一時之間她真的不知道要說什么才好,鐘嶺岳也算倒霉,其實這根本就跟他無關(guān),而且剛才如果在酒吧里鐘嶺岳沒攔住她,她也許早就跟對方起沖突了,她本來還想單槍匹馬去找人,現(xiàn)在想想還真是幼稚得可怕,她不但沒讓事情有所進(jìn)展,還害鐘嶺岳跟著她拖到三更半夜沒回家。
美燦勉強(qiáng)擠出了一聲謝,就要往大樓走去。
「卓美燦!」鐘嶺岳突然從后頭喊了她一聲。
美燦回過頭看著他,鐘嶺岳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完全不自覺的喊出了她的名字,而既然已經(jīng)喊住了她,那總得說點什么才好吧!
「妳明天早上幾點要出門,我順便過來載妳好了。」
「不用了,我明天早上要先到醫(yī)院去!
美燦臉上沒有受到邀約的欣喜,只是維持著原先的委靡樣,連語氣都提不起勁來。
「好吧!那……再見。」
當(dāng)鐘嶺岳把車開出了巷子,他這才感覺到胸口有抹失落,當(dāng)他在路上被卓美燦攔下時他甚至是有些高興的,他不在乎卓美燦要找他做什么,只要兩人可以多點交集都好,只可惜這交集有些短。
在回家的路上他反復(fù)的想著卓美燦這個人,她是個不完美的女人,不管是在哪方面,她有很多種面相,可是總有幾個地方明明是他平日最討厭的女性類型,比如她很沖動,很不識大體,有時候甚至是有點機(jī)車的,偏偏在這些之外,鐘嶺岳又見識過她自制的那一面,還有她在工作時的勤奮樣,以及她在看著阿德哭泣時那副著急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安慰的表情。
她不是百分之百的好女人,卻又不完全那么差……而且她那張令人驚艷的臉老是莫名其妙的會在他腦海中浮現(xiàn),每次見到她總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象傻小子一樣的耍帥,尤其鐘嶺岳最不高興的是他腦子里不停的在幫卓美燦打分?jǐn)?shù),這又是在想些什么?他該不會真喜歡上這個一點也不完美的女人吧?
踩下油門,鐘嶺岳決定回家好好睡一覺,他不想再讓思緒停留在卓美燦身上,他沒打算要單身一輩子,但是他一直都是希望可以和一個柔美可愛的小女人共度一生,而卓美燦和柔美可愛實在沾不上邊,他還是先讓腦子清醒清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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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智在醫(yī)院里住了三天,最后還是因為腦部的傷引發(fā)了腦水腫,沒能安然度過危險期而紅顏早逝,警方也開始大動作的查訪所有和美智曾經(jīng)過從甚密的男性友人。
也許是老天有眼,路口的監(jiān)視器在美智遇害當(dāng)天拍到了她和賽門一同乘車離開的畫面,而最關(guān)鍵的在于他們的車后尾隨著另一輛車子,那輛車?yán)镒氖琴愰T的妻子和動手打人的打手。
最終案子還是水落石出,而賽門的妻子卻早在破案的前一天就已經(jīng)失聯(lián),賽門確認(rèn)了老婆已經(jīng)先逃了卻丟下他不管,面對警方的偵訊時只得供出實情。
也許在臺北的夜生活里,搞搞外遇根本就不算什么新聞,可是一場外遇卻出了人命這可就大條了,Selina在夜店里是有名的花花公主,而賽門又是喜歡出風(fēng)頭的夜店老板,這下可成了最八卦的頭條新聞。
在賽門進(jìn)警局時還對著當(dāng)時在警局里的美燦下跪求情,那畫面不停的在電視上播放……
「我當(dāng)初跟你說過什么?你早點承認(rèn)的話也許我還認(rèn)為你有點良心,你當(dāng)時還惡狠狠的威脅我什么你難道都忘了嗎?」美燦神情冷靜的對著眼前朝自己下跪的男人問道。
她的臉上沒有悲痛,穿著黑衣的她看起來很冷淡。
而賽門只是顧著跪地求饒,甚至連磕頭這招都派上了用場,和晚上在夜店里那副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差了十萬八千里,跌碎了一幫夜店?偷难坨R。
「發(fā)生這種事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阿德拿著酒杯,一臉的無奈,警方在查案時還找上了他,還好當(dāng)時他剛好帶著新妞到國外去度假,沒在那場混亂里插上一腳。
「世事難料啊……」王小開搖搖頭,態(tài)度老成的說道:「當(dāng)初Selina把你整得那么慘,不到一個月竟然人事已非,話說回來,阿德,你換妞的速度也回復(fù)正常了嘛!」
阿德才回國,竟然就無宣布了和一起去度假的那個妞分手了,看來他已經(jīng)完全走出了Selina當(dāng)初給他帶來的情傷陰影。
「人總是會改變的嘛!誰說人一生就只能談一場戀愛,再說Selina她姊講得也沒錯,也許我當(dāng)時只是不甘心而已,現(xiàn)在想起當(dāng)時的事真是又丟臉又好笑,誰想得到我張慶德會有那么孬的時候。」
鐘嶺岳什么話也沒說,只在聽見了阿德提起卓美燦時伸手拿過了煙盒掏了根煙往嘴里放。
「干嘛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王小開用手頂了頂鐘嶺岳,似乎發(fā)現(xiàn)了好友不太開心。
「沒事!」鐘嶺岳死都不會承認(rèn)他讓卓美燦偷偷住進(jìn)了他心里。
「你最近出來話也不說就只是坐在一邊喝悶酒,沒事才怪!」王小開一點也不相信他。
「最近比較忙,有點累,我先走了!雇跣¢_每次總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鐘嶺岳可不想讓他來逼自己供,只得起身離開。
「今天是周末耶!現(xiàn)在連十二點都還不到,你就要走?」阿德一臉驚訝的問。
「改天再聚聚吧!我今天真的有點累了。」
鐘嶺岳瀟灑的揮揮手,獨自步出了酒吧,坐進(jìn)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車內(nèi)時,他卻又感覺到一份難以言喻的落寞。
他明明可以走進(jìn)酒吧里,在里頭多的是偷偷的以眼神對著自己流露愛慕的女孩等著他采取行動,可是他偏偏提不起勁來,這陣子他腦子里總是浮現(xiàn)著卓美燦穿著黑色套頭毛衣、垂著眼看著賽門求饒的畫面,那天他反復(fù)的看遍所有新聞臺,不停的回放著她的畫面,她看起來很累,眼窩底下也出現(xiàn)了暗影,在沒有任何脂粉的臉上,卻有著倔強(qiáng)的堅定。
而在公司里也沒看到卓美燦的影子,他總不好四處去探聽她有沒有上班的消息,唯一能做的就是像個神經(jīng)病似的沒事就心情低落。
車子停在紅燈前,他又想抽煙了,彷佛煙霧可以把他的不順心也跟著吐進(jìn)空氣里,伸手才要拿煙,眼睛卻瞄見了停在前方的機(jī)車有點眼熟,對方身上穿的大外套也很難辨認(rèn)騎士的性別,但那車子的和卓美燦的車是同一個品牌的……
不可能這么巧吧?
一等綠燈亮,他便不動聲色的跟著那輛機(jī)車前進(jìn),反正他也沒想要馬上回家,那做些無聊事又何妨?反正就當(dāng)是兜兜風(fēng)嘛!
怎知越跟越不對,那騎士左繞又繞,好像又繞回了他發(fā)現(xiàn)對方的那個紅綠燈的所在,也不像是迷了路,至少對方?jīng)]有柬張西望的像是在找路標(biāo),只是很執(zhí)著的在半夜騎著機(jī)車亂逛。
鐘嶺岳有些捺不住性子,不再只是跟在那車子后頭,反而往前超過了那輛機(jī)車,在交錯那一刻,他轉(zhuǎn)頭看了機(jī)車騎士一眼,馬上認(rèn)出了卓美燦。
怪了!她一定有在半夜閑逛的惡習(xí),怎么每次都得在這么晚的時候才讓他遇見了卓美燦?
不過相逢自是有緣,他朝機(jī)車按兩下喇叭,機(jī)車騎士轉(zhuǎn)頭看了過來,鐘嶺岳降下了車窗,讓她看見自己。
卓美燦嚇了一跳,她怎么也沒想到鐘嶺岳干嘛哪兒不去偏偏出現(xiàn)在這里。
「妳要去哪里?」既然她沒有意思要停下來,他也只得緩速的和她并行,一邊扯開嗓子問。
卓美燦望著他,安全帽有著遮雨鏡所以她猜想鐘嶺岳應(yīng)該看不見她的臉才對,一時之間她也想不出個去向可以作答,她只是不想待在家里而已,而她的確沒地方好去,所以只能騎著機(jī)車出門亂晃。
「卓美燦,妳要去哪里?」鐘嶺岳又不死心的問了一次。
看來今晚的夜游得就此打住了,美燦應(yīng)了句,「我要回家!
她真的想回家才有鬼咧!他在后頭跟了她那么久,她從頭到尾根本就是在亂逛,如果真想回家,剛剛晃的那段距離早就夠她到家了。
不過鐘嶺岳沒有拆穿她,只是對她笑笑就當(dāng)是說再見,接著把車窗升起,既然她不愿意坦白點,那他也不強(qiáng)迫,反正這不過是個街上的偶發(fā)跟蹤事件,要就光明正大的往來才是他的風(fēng)格,鐘嶺岳卻在心里暗自決定星期一他一定會打通電話約她出來吃飯,就算給兩人一個正式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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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洗過了澡,美燦疲倦的躺在床上,拉起了被子將頭蒙住,決定還是睡吧!
這陣子她老感覺無力,不是生理上的精神差而已,而是單純的突發(fā)性情緒失調(diào)。
她就像是在閃躲什么,她在公司里不敢搭電梯上下樓,寧愿每天爬樓梯上七樓當(dāng)做是練身體她也不愿意待在電梯里,只怕在電梯交錯的短暫時刻見到鐘嶺岳也在另一座電梯里,她說不出來她是在逃避什么,好像有個東西卡在他們之間,但她怎么也想不出兩人之間還能有什么牽連。
問題是她躲開電梯那一環(huán),卻仍在大馬路上被他認(rèn)了出來,真搞不懂這是哪門子的孽緣。
還好他們只是短暫的再次交會而已,點過頭給過微笑,她一樣是一個人騎著機(jī)車回家,以為自己沒再帶著其它的幻想,但心情卻又跟著起伏不定。
她明知道鐘嶺岳對自己的評價有多糟,他們每一次見面總是鬧得十分不愉快,她甚至好幾次都在他面前表現(xiàn)得很差勁,話說回來,她從來也沒想過要在他面前裝出淑女樣,她甚至沒打算給他好臉色看,可是現(xiàn)在她為什么要覺得難過?
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她拉下了蒙住頭的被子,關(guān)掉了房里的燈,用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不管如何她一定可以按捺住心頭莫名的悸動,就這么繼續(xù)過著她孤單的無聊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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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燦,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
還差一個小時就要下班了,同事光雪邀著美燦一起吃晚餐。
「好。 姑罓N點點頭,平常她要上班,下了班趕回家都已經(jīng)快六點了,更何況只有兩個人,父親通常都到附近的自助餐店在她回家前就無用過晚餐,所以就算她回到家也是一個人吃飯,既然光雪約她,美燦自然就同意了。
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美燦公式化的拿起話筒。
「卓美燦?我是鐘嶺岳。」
考慮了一整天,本來已經(jīng)決定了一早就打電話約她吃飯,可是真拿起話筒鐘嶺岳又開始猶豫,眼看著就快下班了,他才趕緊撥了卓美燦的電話號碼。
聲音像是卡在她的喉嚨,一時之間美燦根本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
「哦……有什么事嗎?」
「快下班了,妳要不要一起吃晚餐?」鐘嶺岳只覺得自己就像是未成年的少男正想約;ㄈタ措娪。
「我已經(jīng)跟我同事約好了。」
「那就改天好了。」被;ň芙^的下場莫過于此,可是他念高中的時候可沒被;ň芙^遇!
「好,再見。」
電話持續(xù)了兩秒無聲狀態(tài),卻等不到他的響應(yīng)。
美燦只好又說了一次,「我說再見!
「那說完妳怎么不掛電話?」沒想到鐘嶺岳竟然回她這句。
「哦……好!顾X子里出現(xiàn)了很多問號,正要掛下話筒,話筒那端突然傳來了他的聲音。
「卓美燦!」
「還有什么事嗎?」好吧!她承認(rèn)自己有點舍不得掛,雖然她不知道鐘嶺岳要跟她說什么。
「妳跟妳同事要去哪里?」
「去吃飯。」
「妳們要吃到幾點?」
「應(yīng)該只是在樓下附近的餐廳隨便吃吃拉面之類的吧!
「那會吃到幾點?吃個拉面應(yīng)該不會太久吧?」
「一個小時吧!褂袝r候她們吃完還會聊聊天什么的。
「吃碗拉面要花一個小時?」
「那……半個小時!褂靡恍r吃晚餐很過分嗎?那她縮短一下時間好了。
「嗯,」這還差不多。「那妳吃完打電話給我?」
「啊?」吃完拉面打電話給他做什么?
「我電話號碼是……」鐘嶺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把電話號碼給了她!赋昧藳]?」
美燦只得趕緊拿筆,把剛剛聽見的手機(jī)號碼給記下來。「好了!
「好,再見!
他把電話掛了嗎?美燦拿著話筒愣在原地,直到電話發(fā)出了嘟嘟嘟的聲音,她才確定鐘嶺岳把電話給掛了。
他怎么沒等她說再見就掛了?她還沒問清楚要她打電話去做什么啊,現(xiàn)在怎么辦?
「美燦,妳怎么了?」光雪遞了一個文件給她,卻看到她一臉的慌張。
「沒事啦!我……我想起來昨天洗的衣服忘了晾!
隨口掰了一個理由,趕緊把寫了電話號碼的紙給撕下來塞進(jìn)口袋里,她好不容易才平緩下來的心跳似乎又開始不受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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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想得到拉面店里會有這么多人,光是等面送到桌上就足足耗掉了半小時,而她不顧形象狼吞虎咽的在三分鐘內(nèi)把一碗拉面給吃光,還差點讓光雪以為她真的餓得發(fā)昏。
「妳這么餓啊?」
「呵呵……」美燦也只能干笑,一邊望著店內(nèi)的鐘,心里大喊著完了!
「妳要回家了嗎?我還想去百貨公司逛逛,妳要去嗎?」
「我想還是不要好了,這個月花了很多錢!顾f的也是事實,美智去世之后醫(yī)藥加上喪葬費(fèi)用就又花了一大筆錢,實在沒辦法再買其它的東西了。
「說得也是,不過總有一天會雨過天青嘛。」光雪了解她的家庭狀況,也只能安慰她!改俏易约喝ス涔渥咦撸邪l(fā)現(xiàn)什么好玩的再跟妳說。」
「好。」在拉面店前跟光雪說了再見,繞回自己停車的地方,美燦才有勇氣拿起電話撥打鐘嶺岳的電話號碼。
電話鈴聲才響就被接了起來,跟著是他那訕然的言語傳進(jìn)耳里。
「妳總算想起來了,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過了多久了妳才打來,妳不是說只要半小時嗎?」
「店里人很多,而且我本來就跟你說一小時,是你自己說不用那么久我才改半小時的!
「算了,不跟妳爭。」
怪了!難道都是她的錯嗎?她招誰惹誰了,吃完飯還得跟這痞子報告!
「你到底要找我做什么?」
「約妳去喝咖啡啊!
「喝咖啡?」美燦重復(fù)了一遍。
「對啦!」她還要問幾次!「我現(xiàn)在人在轉(zhuǎn)角那間咖啡店,妳快點過來吧!我已經(jīng)等妳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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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著不確定的步伐,美燦一臉懷疑的走到了那家咖啡店,果真見著了鐘嶺岳就坐在里頭的角落。
「妳喝什么?」
「冰拿鐵。」
他倒表現(xiàn)得很自在,看起來和平常沒什么不同,美燦在他對面坐了下來,看著他喚來服務(wù)生幫自己點咖啡。
「妳怎么會吃這么久?」
「我剛不是在電話里跟你說了嗎?那店里人很多,乎常沒那么多人,今天生意特別好,所以排隊等了一會見!姑罓N解釋著,話才一說完,她又覺得自己的聲音有點奇怪,她的聲音怎么聽起來這么愧疚?
「哦……」他應(yīng)了聲,兩人之間突然就這么安靜了幾秒。
美燦桌上可沒咖啡可以攪動,手腳也不知道怎么擺才好,只得趕緊問清楚他找自己究竟是為了什么。
「你找我除了喝咖啡以外應(yīng)該還有別的事吧?」
「沒什么啊,就是問問妳最近怎么樣。妳知道……Selina那事情過了之后,我也沒什么機(jī)會再看到妳,問問妳的情況!
瞧他說得好像只是很普通的問候似的,但有嚴(yán)重到得約出來喝咖啡嗎?美燦臉上浮現(xiàn)疑惑。
「我很好啊!闺m然事情剛爆發(fā)時曾有一度會被誤認(rèn)她既然是Selina的姊姊,可能也會跟Selina一樣游戲人間,但是那些異樣的眼光過陣子就消失了,美燦認(rèn)為只要自己行得正,那些流言總會不攻自破。
「那時候新聞鬧得很大,我以為妳會受不了!
「我上新聞的次數(shù)也沒你多,你都受得了,我有什么好受不了的!」美燦接過了服務(wù)生遞來的咖啡喝了一口,連她都看過鐘嶺岳的八卦新聞,顯然眼前這個男人在媒體記者的眼中才是大紅人吧!
「寫我的都不是事實!
「你不會認(rèn)為寫我的那些都是事實吧?」美燦的眉毛跟著一挑,眼里出現(xiàn)了火苗。
「我沒那個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妳故意挑我語病。课以谂嗣媲氨緛碇v話就比較不順。」
「你會嗎?」她怎么聽不出來哪里不順,他之前罵人都挺溜的啊。
「我在喜歡的人面前就容易講錯話!
「還好我沒聽你講錯什么話!姑罓N低下頭假裝沒事的繼續(xù)喝咖啡,直到發(fā)現(xiàn)他沒再接話,她才又抬起頭來看他。
「妳剛剛不是聽出我有語病嗎?」出現(xiàn)語病不就是講錯話的直接證明,而且他老是喜歡在她面前說反話,每次為了讓她生氣他總是口不擇言,他表現(xiàn)得都還不夠明顯嗎?
「語病跟講錯話有什么關(guān)系?」
老天!鐘嶺岳真想掐死這女人,他都已經(jīng)說得這么白了,她還裝傻嗎?
「管他有什么關(guān)系,反正我很喜歡妳就是了!
美燦雙唇微張,望著對面的男子,彷佛他頭上長出了兩只角,手里還拿著一根叉子……
這男人到底是天使還是魔鬼,他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干嘛一副這么吃驚的樣子?」鐘嶺岳被她看得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美燦收回視線,有些不知所措的東摸摸西摸摸,順便把耳邊的頭發(fā)塞回耳朵后頭,接著又喝了口咖啡,再輕咳兩聲,才開口,「你找我這種人開玩笑,不怕有損你的風(fēng)格嗎?」
「我沒有在跟妳開玩笑啊。」
她怎么都點不通!鐘嶺岳不認(rèn)為她會是個木頭美人,可是他已經(jīng)講得這么明白了,結(jié)果卓美燦還以為他在開玩笑。
「我也不覺得這好笑。」她簡單的給了個評論,然后繼續(xù)喝拿鐵,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
「所以呢?」沒等到她有回應(yīng),鐘嶺岳只好問道。
「什么所以?」
「我說我很喜歡妳,所以妳決定怎么樣?」鐘嶺岳決定今天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
「你喜不喜歡我又不是我能決定的!
「那妳的意思是說一切由我決定就好?」
「那要看是什么事!」
她可不亂給承諾的,再說她現(xiàn)在腦子一片亂,即使臉部表情沒泄漏出她的驚慌,可是面對問句她還是有反應(yīng)。
「比如……像是我們兩個交往的事。」
鐘嶺岳學(xué)她做出一個無所謂的表情,像是在問一個很普通的問題。
美燦再一次愣住,給不出答案的情況再度發(fā)生。
鐘嶺岳等了半天,自己開口說:「好!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她沒有說好,但她也沒有說不好啊。
「妳沒回答,而且想了這么久,那這就表示妳沒辦法決定,既然妳沒辦法決定,那就由我來幫妳決定,我們就試著交往看看吧!」
「你決定得未免也太快了吧!我們又不熟,你也不了解我是怎么樣的人,再說你是……你是……」
「我是什么?」
想半天美燦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能隨便搪塞過去。
「總之,你不覺得我如果跟你在一起很奇怪嗎?」
「不覺得。呂椿,我也沒娶老婆,我們都已經(jīng)成年了,那我們試著交往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又不是沒人要,何必看上我這種小職員?」
她實在想不透,也許她曾幻想過鐘嶺岳和自己會發(fā)展出什么,可是那終究只是她腦袋里的幻想而已,她從來不認(rèn)為那真有可行性啊。
「妳如果真覺得我不錯,那我們就交往看看啊!
「我……我怎么跟人交往?」美燦想也不想的就反問他。
「就是沒事出來一起吃吃喝喝,看看電影到處逛逛,然后聊聊天,就這樣啊!」他還真的解釋了一下交往的內(nèi)容!高不就是一般男女交往的模式,要不然妳以為有多高難度啊?每天相約練雙人瑜伽嗎?」
美燦腦中立刻浮現(xiàn)兩人穿著緊身衣齜牙咧嘴的拉筋模樣,那場景的爆笑程度有百分之九十,尤其是鐘嶺岳穿緊身衣的樣子……
「哈哈哈哈哈……」美燦當(dāng)場忍不住笑了出來。
「妳這么容易就可以被逗笑?」
看來和卓美燦交往應(yīng)該也不是那么難的事嘛!鐘嶺岳也跟著笑了,放下心中的大石,也許她真有好相處的一面,要不然喜歡上一個挑毛病小姐可不是鬧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