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楊碩陪著她進門。
“別再想了。好好睡一覺,知道嗎?”
“陪我!倍乓籽孕⌒÷暤囊。
楊碩愣了下,慢慢回朗。他一時不太能適應(yīng)這樣軟弱的易言,可是心中卻忍不住有竊喜涌升。他發(fā)現(xiàn)自己很喜歡這種感覺,這種被她需要、依賴的感覺。
“對不起,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彼悬c怯懦、退避。
楊碩走近她!胺奖,非常方便,只要你需要,我隨時樂意陪你!陛p松的語調(diào),打碎她的不自在。
杜易言笑了,很輕很淡的笑,是她這一整天來的第一個笑容。
陪著她到房間,兩人和衣躺到床上,楊碩手枕著頭,看著天花板。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去海邊嗎?”
“嗯!倍乓籽暂p聲回應(yīng)。怎么忘得了?
那次為了看她從未看過的海,兩人騎了好久的車,才看到遼闊的大海。躺在海邊巖石上的兩人,仰望藍天,討論著未來。
那時的她是那么快樂,藍色的天、藍色的海,充滿未知,卻有無限可能的未來……
“那時的你,很大膽!睏畲T用很懷念的口吻說,其間還雜帶著遺憾和暖昧。
“哦?”杜易言不太了解。
“濕透了的白色制服,比裸體還能誘惑男人蠢動的心,尤其是青春期的男孩。而你竟敢穿著那樣的衣服,和我這個青春少男躺在那享受陽光。你知道嗎?我那時被你害得差點流鼻血。”
倏地,杜易言臉紅似火。
“你這個色魔!”她轉(zhuǎn)頭瞪著他!澳隳菚r什么都沒說,沒想到竟然在偷看我!?”她心中那種純純的年少情懷,徹底被打碎。
“是啊,真不該死撐著君子風(fēng)范,一口將你吃了,也用不著忍得那么辛苦!闭媸呛眯臎]好報。
杜易言瞪住他,無法相信他竟然敢這樣說。
“知道嗎?那樣憋著,對一個男孩采說,是很不人道的……”楊碩喃喃地說。
杜易言看著他的眼神由氣憤難平,轉(zhuǎn)為平靜、了解……
他總是有辦法讓她在不知不覺中忘掉不開心,忘掉傷心。
似乎,他總是在付出,沒條件的。
似乎,她總是在接受,沒回饋的。
轉(zhuǎn)頭望住那張她由童年看到現(xiàn)在的熟悉面龐……這個讓她深深眷戀的男人,在她最難過時,仍緊緊占據(jù)她的心,怎么想忘也忘不了。
這一刻,她竟覺得他其實是一點也沒改變?偸亲屗残、總是為她著想,總是在任何時候都等著縫補她受傷的心。
就算明日就后悔那又怎樣呢?偶爾順應(yīng)感覺不好嗎?
她問著自己,也作下了決定——
久久沒聽到話聲,楊碩覺得有點奇怪,轉(zhuǎn)過頭來,卻吃了一驚。
杜易言柔柔的掌撫上他胸口。“那——你現(xiàn)在還要憋嗎?”
“你不后悔?”楊碩聲音沙啞,眸子閃亮如子夜中的一點寒星。
“不后悔!痹捯怀隹,杜易言才發(fā)現(xiàn),這是心底最清楚的答案。
她永不會后悔將自己給他。
唯一擔心的,是給了他之后……
但,她不想考慮,也來不及考慮了。
楊碩溫熱柔軟的唇已吻上了她,濕熱的舌竄到唇內(nèi)尋著她的,糾纏盤旋,溫熱的呼息一陣陣襲著她比平日敏感的肌膚。
“唔——”杜易言緊張地略推著他。
楊碩抬起充塞欲念的銳利瞳眸!皠e告訴我,你現(xiàn)在后悔……”低沉壓抑的嗓音中,有種濃郁的焦躁。
杜易言紅著臉,身上一陣陣的燥熱,不知道是來自楊碩探人衣內(nèi)的雙手,還是羞澀,她嚅囁道:“我、我沒有經(jīng)驗……”
聞言,楊碩邪氣一笑。“你不用有經(jīng)驗!睂捄駵責岬恼戚p輕按撫住杜易言柔嫩的胸脯,直摩挲上峰頂,濕軟的唇隨即溫柔覆上。
易言輕喘著。
楊碩嚙咬著杜易言細致敏感的乳尖,肆虐……
滿是欲望卻合帶著警告的語音,隨著呼息而出:“這事——除了我,不準跟任何人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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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醒來,杜易言渾身酸痛。晤……當女人真是太可憐了。生理痛、一夜痛、懷孕也要痛,真是太沒天理了。
杜易言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好一會,直到聞到一股食物的香味。
當女人是很辛苦,但當阿碩的女人很幸福。微笑泛上杜易言爽朗的容顏。
但那笑意卻一下子便消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煩惱、苦澀。
阿碩的女人……她配嗎?
腳步聲由遠而近,將她從深陷的情緒中拉出。很快地,淡淡的笑容重回臉上。
走進房間的楊碩,身上穿著淡藍色的圍裙,看起來——嗯,有專業(yè)的感覺。
“還在不舒服嗎?”他緩步走了進來,坐到床畔,撫著她的面頰! 《乓坠倌樣悬c紅,心跳有些亂。
該死的!昨夜那些畫面開始在她腦海重復(fù)播放。
“不會……”杜易言很小聲、很小聲的回應(yīng),然后推開他將覆上自己的昂藏身軀。
“真可惜……”語氣有點感慨。
“什么可惜?”杜易言傻傻的問。
楊碩常覺得她這樣子就像是只傻鳥,不夠她上鉤真對不起自己。
“你知道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這句話嗎?”
杜易言點點頭。
“我剛剛差點決定舍棄餐桌上的蟲,來吃你這條較在床上的大懶蟲。真是可惜了這個美好的早晨……”他臉上是一副深覺惋惜的表情。
這個臭家伙……杜易言的臉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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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杜啊,你昨天是給總裁吃了什么迷藥?他今天這樣子,看得人挺不舒服的!惫胖朴盟麑俚姆Q謂,叫著最近榮任“工作狂”寶座的女人。
沒辦法,“小言”不準叫,因為那是楊碩專用的;叫“杜特助”,好像又嚴肅了點;叫“易言”,手下那些蝦兵蟹將都這么叫了,實在顯不出自己的與眾不同,最后他決定就叫她“小杜”,這樣她一聽就知道是誰在叫她,多方便!
杜易言抬頭看向門口——
公司四大八卦男之首,正用那溫暖無害的笑臉對著她,顯然今天他又嗅到什么消息了。
“古特助,早啊!迸龅竭@種人,她一向盡量將關(guān)系拉遠,以避免不必要的騷擾。
“哎呀,你真是太見外了,直接叫我名字好了。來,之浩——叫看看,別客氣!
他那德性活像是卡通上演的,要叫白雪公主吃蘋果的那個壞心巫婆,眼中還帶了種熱烈的勸誘光芒,真是很恐怖。
杜易言遲疑了下。
“之浩。”不顧他的意,好像會很難脫身。
“看吧,看吧,很簡單的嘛,對不對?”古之浩自在的走進來,自在的坐下,自在的喝著自己帶來的咖啡,還不忘遞了一杯給她!昂群瓤窗,藍山的喔。”
看她啜了一口,古之浩才高興的咧著笑容!安诲e吧?”他自己也喝了口,很滿意的微笑。
“其實喝咖啡是一種藝術(shù),一定要水溫、分量、材料都達到頂級,才泡得出好咖啡,你說是吧?”
杜易言點點頭。是蠻好喝的,可是在上班時間聊咖啡,好像也不太對。
“泡好咖啡請好朋友,是理所當然的,沒錯吧?”
杜易言再次點頭。
“那我們現(xiàn)在算不算好朋友?”古之浩露出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眼神。
杜易一言覺得,除了一個答案,其他的她說不出口——
“是!焙芄麛嗟。
“那你昨晚是不是被楊碩吃了?”古之浩很迅速的問,眼神帶著同伴般的親呢。
“是——。 彬嚾惑@覺,杜易言滿臉通紅。
古之浩擊了下掌!拔揖驼f嘛!那小于今天怎么會變得這么惡心,明明是一張酷臉,還硬要裝出很幸福的表情。”
他拿著咖啡走向門口,還不忘回頭對那滿臉通紅的女人道;“謝啦,小杜,這個內(nèi)幕消息很重要,我會分紅給你的!彼泌s快去設(shè)莊簽注了,看來這次一定可以狠撈一筆。
正想著,在門口差點撞上一堵結(jié)實的肉墻。
“你在這里做什么?”楊碩冷冷的問。這家伙來肯定沒好事。
“沒什么,請小杜喝杯咖啡而已!惫胖菩ξ恼f,然后很快的閃人! 畲T很快地轉(zhuǎn)頭問著杜易言:“你喝了他的咖啡?”
杜易言點點頭,有點慚愧的。他那眼神,好像那杯咖啡是喝不得的。
楊碩再轉(zhuǎn)頭,古之浩早就不見蹤影。他走到杜易言身旁,盯著那杯咖啡,語氣略沉重地開口:“是藍山的吧?”
杜易言點了點頭。
楊碩沉重地搖了搖頭。“你知道他的咖啡在開陽是很有名的嗎?”
杜易言一臉呆愣地搖了搖頭。
楊碩緩緩地說:“它名叫‘天下沒有白喝的咖啡’!
“你有被他問走什么可以下在的東西嗎?”那該死的家伙!老是在他公司設(shè)賭局,有時他會覺得,這小于是拿開陽當賭場看。
“沒、沒什么!币籽灾е嵛岬,不敢說。
看她那表情,楊碩不相信!安豢赡,依你的個性,應(yīng)該喝不到三分之一杯就被他套上了!
他是在諷刺她?杜易言很生氣。
明明她早上就安安分分的在上班,這兩個無聊男人干嘛沒事全跑來招惹她?而且,他們應(yīng)該比她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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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地方!”
下午,楊碩說要帶她到一個地方去看看,她答應(yīng)了,兩人便來到這個郊區(qū)別墅。
這是幢占地挺大的別墅,天然石造圍墻順山勢而建,開車進門后,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略呈圓形的淡藍色石造房子。屋子上有著各式特殊造型的窗戶,和雅致的房屋完美結(jié)合成一體。
屋側(cè)有個長型水池,占了不小的地方,水池外則種上各式植物,讓人有種身處叢林的錯覺。
打開門進去,落地窗讓陽光灑照整個客廳,各式植物的剪影也生動的搖曳其間。
“到樓上看看!睏畲T拉著她往二樓走去。
樓上偌大的空間里,只有兩個房間,杜易言瞪大了眼看向其中一間——
那是間橢圓形的房間,沒有門,是采開放設(shè)計的,在走廊與房間的間隔上,放了座黑色噴砂屏風(fēng)做出空間感,約略三十來坪的房間內(nèi)擺滿了書具,還有她所有的畫作。
“給你以后畫畫用的,還喜歡嗎?”
杜易言目瞪口呆的看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驚喜、慌張、感動……她的腦海里交織著各種情緒。
“很……很好。”惶恐和擔憂打敗了其他的情緒,占住她的心。
為什么要帶她來?
心底隱約有個答案,但她不愿自己去觸碰。
“這是……你家?”她有點困難的問。
“以前不是,現(xiàn)在是了。”楊碩領(lǐng)著她走進房間,四處看著。
“蓋好后,沒來住過,只是當作完成一個夢想而已!
“什么夢想?”
“家的夢想!睏畲T直視她清澈的眸子。
一抹狼狽,浮光掠影般閃過易言清澄的眸子。
“很漂亮的家!彼D(zhuǎn)過身看向窗外,不想他解讀自己的不安、浮動。不愿逼她,他知道她懂的,但她必須先釋放自己的心……
“我不喜歡你的畫,這里面沒一幅喜歡的!崩@著倚墻而放的畫,楊碩換了個話題。
“我也不喜歡!倍乓籽岳蠈嵆姓J,雖然對他過于直接的批評有點不滿。
“投有一幅是開心的!彼恼Z氣有點苛刻,連表情都是。
杜易言跟著他繞著,一個念頭躍上心間。原本沉悶的心情變了,眼眸中有一絲光彩閃動。
“你知道為什么沒有一點快樂嗎?”她問他,語氣里含著落寞孤寂,雙眸直盯住眼前的畫,不敢面對他總是能輕易解讀她心思的眼。
“愿意說嗎?”楊碩鼓勵著她。他希望她別對他隱瞞任何事,不論開心的或不開心的。
“說了你會幫我嗎?”杜易言的聲音有點凄涼、無助。
楊碩輕拉過她,擁她人懷!拔以竷A我所有!闭嬲\的、低柔的扶起她秀麗面龐,落下深深的吻,也許下深深的誓言。
“不用那么多!笔婢徚讼聼嵛沁^后急促的喘息,杜易言緩緩抬起頭!澳阒灰栉乙粋猛男就好了。”
她的眼像看獵物似的盯著他。
楊碩云時驚覺,已然來不及。
被騙了!
“我想畫你的裸體畫想了好久!彼ξ哪樕蟽羰堑靡。
畢竟,這是認識他到現(xiàn)在第一次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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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碩恨恨的擺了猛男般的健美姿勢,身上未著片樓,兩眼滿是怒火的看著那好像正在專心作畫,卻是在憋笑的女人。
看著那雙噴火黑瞳,她的心情就很好,非常好!
她可以對天發(fā)誓,這次她的畫里一定會有很多的“快樂”。
“你如果再把嘴角往上翹,我一定會殺了你!”楊碩終于忍不住羞憤出擊了。
杜易言沒理他的恐嚇,反正他今天是注定任她宰割了。
想到阿碩變成一只任她宰割的羊,她心情更好了,差點又笑起來。
“阿碩,其實你的身材很棒耶!你看你,一八二的身高,腿修長,腰又結(jié)實,全身上下沒一絲贅肉……”易言認真盯住這個完美的人體模特兒評價著,一時沒注意到那模特兒雙手已放下,眼神也由默默忍受,轉(zhuǎn)成了打算攻擊。
“你覺得我背部線條怎樣?”
杜易言放下筆,仔細評量:“非常完美。”
楊碩又轉(zhuǎn)到正面,指著自己胸腹問:“那腹部呢?”
杜易言眼光略略拉高。“腹部長得也很完美,肌肉線條明顯,但是不會過度僵硬,腰部的話,很……”嗯,很少有人能保持這么棒的。
咦……他怎么愈來愈近?
而且愈近,她的眼光就愈對上那高度剛好,卻非禮勿視的重點部位。
猛然抬頭,一抹猙獰冷笑,和邪氣的深邃眼眸正對著她。
“哇!”杜易言大叫一聲,下意識的將手中的調(diào)色板,往那具活動的人體模特兒砸去。
“可惡!”被顏料灑了滿身的楊碩氣得怒叫,然后快速朝往樓梯急奔而去的女人抓去。
“哇!”易言再次慘叫,整個人淪陷到楊碩五顏六色的懷中。
“你這個小人!”她怒聲指控。
楊碩沒理她,只是將手上、身上的顏料全往她身上和臉上送。
“哇——夠了!”杜易言奮力想躲,卻掙不開楊碩給實有力的懷抱。
“我也很想學(xué)怎樣快樂的作畫,你愿意教我嗎?”楊碩的聲音低得邪魅誘惑! 。
“不要!”易言斷然拒絕。打死她,她也不要當裸體模特兒!
“那就這樣吧——”隨著低而惑人的嗓音而來的,是楊碩溫熱滑潤的唇舌。
“唔——”
攫取住杜易言香膩甜潤的唇,楊碩恣意品嘗其中甘美。
“嗯——唔……”杜易言像仍有什么想抗議,但那話語卻都叫楊碩吃了去,他恣意將她口中的甘美攫取殆盡,又順著纖細白皙的頸項,欺上了她豐腴雪白的胸脯。
情欲襲得杜易言肌膚熱燙了起來,將手環(huán)上他肌肉平滑的寬背,隨著他溫潤誘人的吻,撫上了他的濃密黑發(fā)。
楊碩抬起燃燒著炙熱欲望的眸望住她—— 她懂他的意思,明白他不愿勉強她。
拉下他高大的身軀,覆上火熱香軟的柔唇,任由他引領(lǐng)上情欲之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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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著薄被,右手半支著身子在枕上斜臥著。楊碩深幽的眸子,在黑暗中直視住緊拉著毯子,縮在窗邊仰望夜星的女子。
她一醒來,他便知道,但知道——卻無法動彈。
一種無處施力的感覺,狠狠地擊打著他一向包容得下所有困難的胸膛。想幫她承擔所有,可是她的心卻緊緊閉鎖。他不知道那鑰匙在哪里,也許——連她自己也找尋不到。
他只能守護著她,即使被排除在她的心門之外——
她恨自己!
她恨這種歡愉過后,等待著不知從何而來的危機的可怕感覺。每當她感到安心,這種拉扯她心靈的感覺便要出現(xiàn)。
淚水輕輕滑落——
她懷疑自己這一生……再也無法享有那種單純的快樂。
就像現(xiàn)在,在這黑暗中仍看得到五彩交雜、混亂不堪的書室——那種永遠無法得到潔凈的感覺。
為什么她要永遠承擔這種對未采的恐懼?
心頭憤怒的低吼,卻無法清除那種自厭自惡的情緒。
好想要回那種勇氣,那種無畏面對未來的勇氣。為了自己,也為了阿碩。她想留在他身逞,好想、好想。
楊碩起身走向她,張開長臂,將她收納到自己溫熱的懷中。
“為什么你總是要傷心?”口中呼出的氣息吹佛著她的發(fā)梢,話里是濃濃的哀痛。
杜易言靠向他懷里,修長纖細的臂環(huán)攬住他,像抓住救命的浮木般。
“阿碩……”抖著肩臂!她彎身哭了起來!哭得哀傷、哭得悲慟!哭得楊碩心碎。
“嫁給我——好不好?”楊碩吻著那張讓他深深眷戀的淚顏。
—杜易言抓緊他卻又掙扎著,那是對自己的掙扎,想依賴,卻又無法依賴。她好想拋掉一切,不管一切。
死命地緊抓住楊碩,低低的哭泣成了發(fā)泄似的嚎啕,仿佛想一次泄盡從小到大不能宣泄的傷心。
“嫁給我,讓我給你一座堡壘,不管你是不是要永遠墊伏在其中,都無所謂。讓我來為你摒除掉一切陰暗的東西!彼銎鹉菑埧薜美仟N的面容。
“答應(yīng)我,小言!
“我怎么能讓你娶一個除了卑微、殘缺以外,什么都沒有的女人?”含悲帶泣的語音,剖開了自己血淋淋的心。“我甚至無法快樂……”東方天際漸漸泛上一抹不太明顯的白,將懷中人摟得更緊,楊碩深邃黑眸望著遠方朦朧晨光。
好一會,他松開了手。
杜易言呆了下,望著他。
楊碩走到放滿了畫作的墻邊,拿了塊白色畫布、調(diào)色盤、顏料,走回到杜易言身邊。
“既然你無法調(diào)出快樂,那么,屬于你生命中的快樂顏色,由我采替你調(diào)!睂⒉牧戏旁谒砬埃p輕柔柔地吻住她。
遠方人際白光漸漸轉(zhuǎn)為金黃,那光芒灑落在兩人身上……
易言輕輕推開楊碩寬厚的胸膛,點點金芒在他身上、發(fā)上跳躍。撫著他平滑的面頰,她拭去模糊了視線的淚水,靜靜望著他。
這張剛毅的面龐、這總是迎接任何挑戰(zhàn)的自信……她要如何才能配上這樣一個男人?
就這么軟弱的攀附住他,成為他一輩子的負擔?她能這樣做嗎?
不能!她怎么忍心讓這么好的他,擁有一個那樣的什侶?
可是——能放棄嗎?
她真的舍得放棄嗎?
在他為她做了這么多以后,她怎能這樣殘忍?怎舍得他傷心? 她在心中不停地逼問自己。
突地,一種久違了的堅強,躍上她清朗秀麗的面龐——
再試一次!
她要自己找回面對未來、面對人群、面對自己的信心和勇氣,為了他,還有自己。
“不,我會自己調(diào)出來的。我一定會為了你調(diào)出快樂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