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氣氛好,食物可口,香檳醉人,幾日不見,簡南勛覺得夏眠好象更美了。她穿黑色絲質(zhì)襯衫,紫色長裙。衣料貼身,身材贊到不行。她一出現(xiàn),他眼睛離不開,覺得餓。
唉,可愛的夏眠,她會答應(yīng)我吧?
他心不在焉,不時分心檢視手表,阿福應(yīng)該已經(jīng)埋伏好。唉,沒想到他這堂堂大經(jīng)紀(jì)人,也有淪落到要演戲的時候!
用完餐,夏眠打開包包,拿禮物送他!高觯o你!苟Y物裹在包裝紙里,簡南勛立刻動手要拆,被她制止。「喂,回家再看。」
「是什么?」
「你看了會很感動喔!
「哦?!」他開心了,心想--等一下妳也會很感動。鉆戒就放在口袋,渴望套上她的指尖。他研究她的無名指,那個位置是他的,很快就是!
他問她:「這幾天我不在,妳都在干么?」
「我跟公司請假半個月,又申請放年假半個月,把所有的假一次放光光!
「太好了!」贊!意思是有足足一個月許偉哲看不到她。
「高興什么?」她睞他一眼。
「妳一定是很想跟我去巴黎,才會放大假的。我很快有假期,不會讓妳失望!购芸斓鼐涂梢匀ザ让墼吕玻
她眼睛一亮,掩嘴笑!覆还芪易鍪裁矗愣寄芡约荷砩舷肴,你好有趣啊!
諷刺他喔!簡南勛瞪著伊人。「不然為什么忽然想放假?」
她原是為了許偉哲,為了想讓他好好冷靜,但事情過去,她索性就教簡南勛開心吧!她伸手掐一下簡南勛的臉,說:「是,我工作累,想跟你度假!
他握住她手,覆在臉邊說:「交給我,我買最棒的行李箱,又大又漂亮,到了巴黎妳喜歡什么,都買給妳!骨,還沒結(jié)婚,他已經(jīng)像個妻奴了,唉!葉夏眠還真是他的克星。
「哦?」她瞅著他笑。「那我去瞎拼,你會跟在我后頭幫我拎東西嗎?」
「我會出動『錢先生』,弄個司機(jī)來,跟在我們后頭駕車載東西!顾挪灰嗟绞?jǐn)嗟簟?br />
「嘖嘖,什么都想偷懶!
「因?yàn)槲业氖钟懈匾娜蝿?wù)!
「哦?什么任務(wù)?」
「它要摟妳的腰!」他吻吻她的手。
她哈哈笑,啊,真的好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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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躲在簡南勛家門外,時間深夜十一點(diǎn)。寒風(fēng)瑟瑟,他冷到吱吱叫,故意露出有剌青的右臂,旁邊還有個「狠」字,足以讓人嚇破膽!
嗯,阿福醞釀著情緒,幻想自己是大壞蛋,等一不要很盡興地為非作歹!為了今晚的演出,他看了一下午的古惑仔VCD。
來了!躲在車后,他看簡南勛挽著個氣質(zhì)美女走過來。他深呼吸,他們越走越近。他數(shù)數(shù),一、二、三!沖啊~~
和簡南勛吃完浪漫的晚餐回來,夏眠和簡南勛一起回他家,沒想到她拎在手上的包包竟被人用力一扯!
夏眠驚呼:「搶劫!」
簡南勛撲過去,英勇!他要表現(xiàn)英勇,但事情有意想不到的發(fā)展--
天很黑,風(fēng)很大,氣溫很低,那個剛剛還偎在他臂間巧笑倩兮的女人,拽緊包包,邊尖叫邊用力地踹打阿福。
「搶劫!搶劫啊~~快報警!快--」夏眠脫了高跟鞋扔阿福,又打開包包拿出電擊器,對準(zhǔn)阿福紋著龍和狠字的手臂,給他電、下、去!
「哇啊!痛~~」阿福被電得吱吱叫,頭發(fā)根根豎,無力反抗,跪地求饒。
夏眠嚇壞了,她歇斯底里地又用腳踹他,嚷嚷著:「南勛,快報警!快!」
這……簡南勛傻在一旁,滿臉黑線條。求……求婚!我要求婚~~
阿福被踹得抱腹呻吟,夏眠一手電擊器,一腳踩他身上,怕得驚驚叫:「快報警,快。 雇耆松磉呌斜人叽蟾鼜(qiáng)壯的男人,完全不給他英勇退敵的機(jī)會!
「呃……」簡南勛看得出她很怕很慌,但她的腳穩(wěn)穩(wěn)地踏在阿福肚子上,電擊器還電著阿福的手臂。
整個過程從夏眠尖叫到打開電擊器大電特電到踹倒阿福,簡南勛什么都還沒來、得、及、做,更甭提要表現(xiàn)英勇。
阿福哀嚎:「老板……救命啊……」
老板?夏眠駭住。「什、什么?」
結(jié)果,整個過程簡南勛唯一的表現(xiàn),是拉開夏眠把阿福扶起來,然后在夏眠疑惑的目光中,他尷尬,他氣餒,他覺得很丟臉,但是還有個步驟沒完成--
他掏出戒指,看著她!赶拿,跟我結(jié)婚!共还芾,失敗就失敗,婚還是要求,丟臉就丟臉,趕快把正事搞定要緊。冷風(fēng)刮著他,鉆戒在指間發(fā)光,佳人一臉莫名其妙,沒有感動,只有驚訝。
「什么?」她氣喘吁吁著,胡涂了,他干么幫壞人?他剛剛說什么?求婚?她瞪大眼睛,他在跟她求婚?!
是的,他尷尬地一直拿著鉆戒等待,真的很糗。他失去耐性,惱羞成怒了。
「妳還不快拿戒指!」丟臉!又罵阿福:「你還不快滾~~」可恥!
「等等--」夏眠揪住阿福問簡南勛:「他叫你老板?你們……你們串通好的?」忽地她明白了,罵他:「你瘋了?你嚇?biāo)牢伊!你搞什么?太過分了你!」剛剛差點(diǎn)心臟病發(fā),怕死了!
簡南勛很想哭。想給她驚喜的求婚記,驚是驚到了,喜在哪里?喜咧?甭喜了,這會兒佳人破口大罵,只差沒賞他幾巴掌,大失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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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簡南勛打開暖氣,但心里冷颼颶。夏眠的脾氣來得快也去得快,但他的沮喪卻持續(xù)很久。整晚,夏眠只要看到他,就忍不住背過身去,雙肩震動。
他郁卒地說:「妳盡量笑好了!
「對不起,剛剛嚇壞了才會罵你。」
「真覺得對不起,就戴戒指答應(yīng)嫁我。」
夏眠在流理臺前煮咖啡,笑嘻嘻的,沒答應(yīng)!附Y(jié)婚是很神圣的事,我需要時間考慮!
考慮?考慮什么?!他條件不夠好嗎?簡南勛氣呼呼地坐在桌前噴煙,心浮氣躁了。
「給妳七天考慮,逾時不候!
「你的承諾只有七天有效期?」她回頭看他一眼!钢挥衅咛斓臅r間,就要我決定給你一輩子的承諾?」
有道理,他揚(yáng)眉,大方道:「十天好了!苟鄬捪奕臁
她搖頭笑了,端兩杯咖啡過來坐,一杯給他。
她笑盈盈,啜著咖啡。「你以為你在跟人談判?七天、十天?是結(jié)婚,又下是談生意!
「都忘了妳搞公關(guān)的,嘴巴很厲害!箍蓯,這女人笑瞇瞇,但心腸很硬,他沮喪得要命,她還笑得出來。竟然還不答應(yīng),難不成要他跪下抱著她的腿哀求?哼,想得美!
「拆禮物啊!」她下巴指了指桌上禮物。
「我什么都不要!骨榫w惡劣中。
「別這樣嘛!」她笑著將禮物拿來,撕開包裝紙!改氵@幾天出差,我沒跟你約會,時間多了,所以……」
他看夏眠拿出一條灰色圍巾,湊身過來,將圍巾套上他的脖子,笑笑地眨眨眼。
「所以織了圍巾給你!
好暖!簡南勛望著她漾著笑的眼,火氣驟消。他伸手圈住她頸子,將她壓過來親吻。
深夜,房間里,簡南勛環(huán)著葉夏眠,讓她枕在胸前睡,真可惡,她睡得很熟,他卻失眠。唉,百般無聊地?fù)崤陌l(fā),又煩躁地想--她為什么不答應(yīng)?他努力將工作挪前,空下整個月時間,要結(jié)婚就趁現(xiàn)在哪,她為什么不點(diǎn)頭?
自認(rèn)從未對誰這么好過,她還有什么好不滿的?還有何顧慮?不嫁他是因?yàn)樗不夠愛他,還是難忘舊情人嗎?
就在簡南勛胡思亂想時,葉夏眠忽揪住他嚷:「遲到、遲到了……」喃喃說一長串夢話。
他愣住,趕緊翻身壓住她,將她埋在身下,聽她夢囈,又瞧她眉頭糾緊,身體緊繃,好怕的樣子。
「夏眠?」他輕拍著她的臉,低聲安撫:「還早、還早啊……」在他一聲聲溫柔的低喃中,她像是聽見了,漸漸放松身體,眉頭舒朗,安心地又沉回夢里。
他覺得好笑,寵愛地啄了啄她的鼻尖,側(cè)身躺下,攬抱著她。她往他懷里鉆,好癢!他差點(diǎn)笑出來。她找到舒服的位置,埋在他胸膛旁,滿足酣睡。
他目光溫柔,把玩她的發(fā),輕輕問:「妳在趕什么?」
他瞅著心愛的她,越看越覺得她可愛。
她在夢里奔跑嗎?目的在哪?希望她的方向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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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兒子說要跟夏眠結(jié)婚,徐芳儀開始和兒子嘔氣,母子冷戰(zhàn)一個月。
這期間,徐芳儀常找好友柯琴聊天,明著是關(guān)心地兒子許偉哲的狀況,實(shí)則打聽葉夏眠的事。寶貝兒子被葉夏眠迷得慘兮兮,她想多了解了解這女孩。不過從柯琴嘴里,聽不到夏眠的好話。
柯琴說葉夏眠薄情寡義,又說自己兒子沒有帶眼識人,才會被糟蹋,言談中盡是為兒子叫屈。
徐芳儀問:「可是妳之前不是很欣賞她,說她氣質(zhì)好,個性溫柔……」怎么這會兒貶得一文不值?
「好吧,我知道我說得是過分了點(diǎn),她個性是不錯,但是一下子答應(yīng)人家的求婚,一下子又要分手,現(xiàn)在聽說已經(jīng)交了新的男朋友,這……這不是很輕?」
唉,跟她交往的就是我兒子!
徐芳儀越聽越不放心了,晚上主動打電話給兒子。
「周末回來吃飯!」她故意用命令的口氣。真沒面子,做媽的還要跟兒子低頭。
「好!购喣蟿状鸬酶纱,給足母親面子。
「你……和那女孩怎樣了?還是想娶她嗎?」徐芳儀支支吾吾。
「唉,妳擔(dān)心什么?人家不想嫁我!顾麌@氣。
「嗄?為什么?」她兒子條件很好ㄟ。
「我如果知道為什么就好了,唉。」郁悶?zāi)模?br />
徐芳儀高興了,可是聽寶貝兒子有氣無力的,又心疼了。
「她不嫁就不嫁,憑你的條件還怕找不到更好的?嗟~~媽只要站在門口喊一聲『誰要嫁我們家阿勛』,不出三秒,擠爆大門!」她開玩笑,但兒子沒笑。呃--「你有在聽嗎?」
「是!
「你干么?很難過?真窩囊ㄟ你,你一向不是最有信心?」
「那是以前!
「那現(xiàn)在是怎樣?」
「現(xiàn)在我想不通,我哪不好,為什么她不想嫁?」
「胡說,你好得很,她頭殼壞了才不嫁你!你不要理她,分手、跟她分手,媽幫你找更好的。」
「……」簡南勛沉默。
「干么又不說話?」
「媽,妳還不懂嗎?」
「什么?」
「如果葉夏眠不嫁我,這輩子我不結(jié)婚了。如果可以換人愛,我就不會這么煩惱了。妳兒子這星期就瘦了兩公斤,如果她再不答應(yīng),我繼續(xù)煩惱下去,那下個星期就會再瘦兩公斤,下下下星期又再瘦兩公斤,很快妳兒子就變骷髏了!
徐芳儀聽了心驚膽戰(zhàn)!改恪悴灰獔(zhí)著,你還年輕,干么急著結(jié)婚?」
「媽不是老要我快結(jié)婚?」
「呃……」
「終于我想結(jié)了,人家不嫁我。」
「這……」
「媽,是不是我對以前的女朋友太差了,所以遭報應(yīng)了?」
「你千萬別亂想!」完蛋了,兒子真的很難過,怎么辦?從沒看過阿勛這樣,他受到很大的打擊嗎?他該不會變得跟那個許偉哲一樣尋死尋活的?徐芳儀越想越不妙、越想越害怕,最后她苦著臉說:「你這么喜歡她,周末帶她來吃飯,媽……媽媽……」
「媽要幫我說服她?」
「咦?」她有說嗎?
「太好了,媽人很親切,看起來很和善,講話又好聽,如果媽幫我,一定成功!」
好陰險。⌒旆純x無奈地說:「總之你帶來,媽見見她。如果她真的不錯……媽就幫你!
「就算不好,妳也要幫我!
唉!徐芳儀抱怨:「你現(xiàn)在只想著她,眼里沒媽了……」吃醋了。
「爸沒跟妳說嗎?」簡南勛哈哈笑。
「說什么?」
「我這次去香港,幫妳買了大衣!
「真的?!」
「是啊!
徐芳儀笑罵:「臭小子,算你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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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托葆晶幫她調(diào)客戶檔案,打算趁休假研究。兩人約在咖啡廳碰面,幾日不見,她們熱切地分享心事。
林葆晶聽完簡南勛的求婚后,哈哈大笑!刚婵鋸垼挠腥诉@樣?」
「嚇?biāo)牢。」想起那個黑壯的臨時演員,夏眠笑不停!肝矣秒姄羝麟姷盟筮蠼!
葆晶想到那畫面又一陣嘩笑。
「當(dāng)時真的好混亂,簡南勛計劃失敗,同伙都在地上唉唉叫了,他還敢拿出戒指跟我求婚,很正經(jīng)地說『葉夏眠,跟我結(jié)婚』。我的天,我真服了他。」夏眠笑瞇瞇的。
「他真沉得住氣,換作我,丟臉?biāo)懒四倪敢求婚!」葆晶笑到飆淚。
夏眠微笑,撫著杯沿!肝覇査趺聪氲竭@樣求婚,他說是秘書的意見,但他沒想到--」
「沒想到妳有電擊器,他根本沒機(jī)會表現(xiàn),可憐。」兩個女人又一陣大笑。
「看來簡南勛對妳很認(rèn)真,那妳為什么不答應(yīng)?」
「他真的對我很好……」夏眠垂眸,沉思!缚墒撬莻人很自我,我記得他說過,他討厭遷就別人,就算是戀愛,他覺得大家快樂就在一起,哪天不快樂了就甩掉對方!
「哇,這么瀟灑?!」
「這我也贊成啊,妳知道為了跟許偉哲分手,我壓力多大,可是真諷刺……」夏眠癟嘴。
「可是什么?干么癟嘴不說?」
「我現(xiàn)在明白了,當(dāng)初許偉哲為什么會那樣想不開!顾嘈!脯F(xiàn)在,如果簡南勛說要分手,我也受不了。當(dāng)然,我不會像偉哲那么瘋狂,但一定會很痛苦。我真的真的非常喜歡他……」從沒對誰這么心動。很快樂,也很沒安全感。
葆晶嘖嘖道:「唉呦,那他現(xiàn)在求婚豈不正好,妳猶豫什么?」
「可是……結(jié)婚以后住在一起,天天喔,他現(xiàn)在很喜歡我,但要是天天在一起,他受得了嗎?」
「有差嗎?反正妳也很自我,妳想做什么也是很堅持的,不過是方式比較溫柔!
「是,所以如果我們結(jié)婚了,沒有各自的空間,還要天天在一起,爭執(zhí)會變多,熱情會變少,然后免不了有不爽對方的時候,妳想,以他那種個性會低頭嗎?」
「妳不也一樣?!妳平時個性好,生氣起來也很硬的,怕什么,妳不會輸他的!
「就怕我們誰也不低頭,誰也不遷就誰,最后落得分手。還不如現(xiàn)在,開開心心約會,各忙各的。何況我們才交往多久,他有多了解我?他求婚可能是一股沖動!
「也對。」葆晶說:「結(jié)婚這種事本來就要考慮清楚,最好叫他把存折交出來讓妳檢查,看看他資產(chǎn)多少,夠不夠養(yǎng)家。」
「喂,我會賺錢,又不用靠他養(yǎng)!
「最好把他身分證字號抄下來,拿給征信社調(diào)查,看看在外面有沒有負(fù)債,很多人外表光鮮其實(shí)負(fù)債累累,等結(jié)婚以后再哭就來不及!
「妳說得有道理,但我怎么聽得寒颼颼?」夏眠哈哈笑。「那要不要也查查他在外面有沒有私生子,還有他的交友狀況?」
葆晶眼色一凜。「能的話當(dāng)然查,查得越清楚越好,現(xiàn)在這社會,誰都不可靠,光聽他說『我愛妳、我愛妳』有個屁用?叫他把存折、印章統(tǒng)統(tǒng)交出來,再不然簽個婚前契約,萬一他不可靠,離婚還可以要一筆贍養(yǎng)費(fèi)。」
「哇!看不出妳這么狠!瓜拿呱笛邸
「這叫聰明,我學(xué)精了,風(fēng)花雪月浪費(fèi)時間,金銀財寶最可靠。想當(dāng)初我愛得死去活來,結(jié)果咧……」葆晶翻袖口,又要秀陳年傷疤。
「妳別翻了,上回我看過了。妳說的那些我才不擔(dān)心,我還信得過他!瓜拿咝α。
「是喔,那妳說說最擔(dān)心什么?」葆晶好奇。
「嗯,譬如他的個性啊,他很霸道,可是我對他不曾任性過。他每次想干么就干么,一有空就硬拗我陪他,想打電話就打。我常想,要是我像他,有空就要他陪,想到就打電話,不管他是不是忙,他一定會很生氣!
「妳知道妳的問題在哪嗎?」葆晶哼道:「妳太遷就他,太為他想,太怕他生氣。他可以這樣對妳,妳也可以這樣對他。妳不會也任性一下,看他生不生氣,他要是肯容忍,就表示他真的非常在意妳,這才公平。」
「我才不要!顾龥]膽測試簡南勛的脾氣。
「妳看,還沒跟他結(jié)婚,就這么怕他。夏眠,妳被他吃得死死的,嘴上不答應(yīng)他的求婚,可心都在他身上了!
葆晶問:「這時簡南勛都在干么?」
夏眠看看表!竷牲c(diǎn)……應(yīng)該在開會,他一天要跟員工開兩次會!
葆晶拍桌。「好!現(xiàn)在打給他,我們來看看他多喜歡妳!
「他開會時不接電話的!瓜拿卟豢稀
「那更好!妳更要打,看看葉夏眠的電話他接不接!」
「不要啦,這樣好幼稚喔,好好的干么要惹他生氣?」
「妳很沒用ㄟ,妳不是說他對妳很霸道,現(xiàn)在換妳霸道一下會怎樣?妳馬上打!」葆晶哇哇叫。
會議室,簡南勛問員工:「劉瀟瀟的MTV,你們看過以后覺得怎樣?大家發(fā)表意見,我下午要跟吳導(dǎo)討論。」
員工陸續(xù)發(fā)言,簡南勛口袋里的手機(jī)震動,他低頭,瞟一下來電顯示--
是夏眠?!
簡南勛眉頭一皺,夏眠知道這時間他多半在開會,從不會在這時間打電話來的,今天是怎么了?
員工報告:「我覺得吳導(dǎo)把她拍得太性感,這樣對男性觀眾很有魅力,但女性觀眾會不會有排斥感?」
「嗯,有道理……」簡南勛關(guān)掉手機(jī),打算晚點(diǎn)再回電給夏眠!咐^續(xù)說--」
夏眠關(guān)掉電話!缚窗桑麤]接,他開會時不接電話的!辜词故撬蛉サ囊惨粯印
夏眠裝作不在乎,心里卻一陣難過。他只挑他喜歡的時間戀愛,其余時候她最好隱形。
「妳再打!馆峋Т叽。
「不要啦,讓他專心工作!
「干么怕他?他是在跟他的員工開會,讓員工等一下有什么關(guān)系?哪天萬一妳病了或出大事,是不是也不能吵他,哪有這樣的?」
「算了,我--」夏眠苦笑。忽地她的手機(jī)響了,她看來電顯示!甘撬!」
「妳快接!」
「喂!瓜拿呓悠稹
「是我。有什么事?」
「你在開會?」聽見他的口氣嚴(yán)肅,夏眠心虛。工作中的他和平常判若兩人。
「是!
「喔。」
「員工在,妳一個小時后再打--」
「喔,我……」
葆晶在紙巾上寫字,亮到夏眠面前--
現(xiàn)在!叫他求婚!
夏眠搖頭,葆晶揮舞紙巾,表情激動。
「夏眠,我要掛了,掰。」
夏眠放下手機(jī)。
「他說什么?」葆晶問。
「他要開會,要我一個小時后再打,好象很不高興!购,冒冷汗,恐怖。
「妳真沒用,趁他員工在要他求婚,看他多有誠意啊!」她比夏眠還激動。
「不要啦,好丟臉!瓜拿甙T嘴。拒絕嫁他是對的,有時他真讓她怕怕。
葆晶漏風(fēng)點(diǎn)火!赴,怕什么,是他要妳嫁他ㄟ,就是要他下跪他也要跪!哪那么容易隨隨便便要妳嫁!」看不慣簡南勛將好友吃得死死的,她搶了夏眠的手機(jī),按下重?fù)苕I。
「葆晶?!」夏眠搶回來,來不及。
「喂。夏眠,我正在開會!
完了,他不爽了。夏眠慌張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你在開會……」
厚!還對不起,真窩囊。葆晶又用力揮紙巾,啞聲吶喊:「求婚,求婚~~」
呃……夏眠冷汗狂飆,聽見簡南勛嚴(yán)肅地說--
「有事等一下再說,我現(xiàn)在沒空!篂榱私铀娫,暫停會議,讓員工等。他生氣了,他可從不曾這樣過。
夏眠瞪著「求婚」兩字,緊抓電話。任性一次,一次就好,看看他會怎樣。
「我要掛了喔?」他語氣不耐。
我也想對你霸道一次!夏眠砰地站起身,心狂跳,顫聲說:「簡南勛,能不能跟我講一下電話?」
「我不是說了我正在開會。」
好冷漠!「那……你不是要跟我求婚?現(xiàn)在,跟我求婚……」
贊!葆晶豎起拇指。
簡南勛不吭聲了,他生氣了?完蛋!夏眠緊張地喘著氣。
他沉默了幾秒,說:「員工在,妳知道嗎?」
「我……我想要你現(xiàn)在跟我求婚嘛!
「我說了妳就答應(yīng)?」
「可……可能!
可能?他震怒!笂呏牢以陂_會嗎?」說完掛電話。
夏眠坐下,眼眶紅了。嗚……她是怎么了,竟然做出這樣不理智的事?她是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啦?
她罵葆晶:「都是妳害的,我就說他會生氣嘛!
「豈有此理!」葆晶臭罵:「男人怎么都這樣,女人是附屬品啊,嗄?只能他吵妳,妳不能騷擾他?拜托ㄟ,哭什么哭,妳又不是常這樣,他那么愛面子,叫他去跟面子結(jié)婚!不要答應(yīng)他,下次就算他抱住妳的大腿求婚,他下跪拜妳,都不要答應(yīng)他!」
「我覺得好丟臉喔……」夏眠哽咽。什么很愛她想娶她,不過跟他任性一次,他就受不了。
手機(jī)又響,簡南勛又打來了,夏眠猶豫著不肯接。
鈴聲持續(xù),葆晶拿起手機(jī)給夏眠!附,看他想干么!」
夏眠接了,簡南勛罕見地,用嚴(yán)厲的口氣責(zé)備她:「妳害我沒心情工作!」他把員工趕出會議室,好撥電話給她。
「……」她沉默。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忽然這么任性?明知這個時間我都在開會,還要我跟妳求婚?」莫名其妙!
「……」夏眠還是沉默著,覺得自己不對,可是又很嘔。她就算再忙,只要他的電話她都接,只要他嚷見面她都答應(yīng),而他呢?
「干么不說話?」他兇她。
等了一會兒她還是沒說話,簡南勛感覺有異,他緩了口氣說:「我等一下有很重要的會要開,妳別害我沒心情做事,有事快說,嗯?」
夏眠嘆息!改闳スぷ,我不吵你了!
「喂?!」怪怪的喔,這下子簡南勛不安了。
她柔聲道:「快去啊!
「嗯……」不妙,氣氛詭異,換他慌了,他問:「那……那求婚?」
「對不起,剛剛我忽然很想嫁你,一時沖動,沒顧慮到你在忙,就打電話要你求婚,我錯了。」她道歉。
簡南勛聽得心驚膽戰(zhàn),小心翼翼地問:「那……那現(xiàn)在呢?」
「我剛剛真是太沖動了!
「那么……妳要嫁我嗎?」
「結(jié)婚是要沖動的,現(xiàn)在沖動沒了,我們還是這樣就好!
「葉夏眠~~」他吼。
嘟--
換夏眠掛電話,然后她對手機(jī)按幾個鍵。
「妳干么?」葆晶問。
「刪除他的電話!
呃--「始作俑者」見夏眠面色冷酷,怕了。她很熱心想幫夏眠考驗(yàn)考驗(yàn)簡南勛的誠意,但事情怎么鬧大了?
「妳……要不要先冷靜冷靜?」完蛋,夏眠真的生氣了。葆晶惶恐,好象做得太過分了,嗚……該不會害他們分手吧?不安哪!
「我很冷靜啊!瓜拿哒Z氣冷冰冰,毫不遲疑地刪除電話號碼。「既然他喜歡在高興時講電話,以后我不打,他打就好!贡WC不會吵到他。
手機(jī)又響了,又是他!夏眠接電話。
簡南勛吼:「我被妳氣死了!」
「喔,對不起!瓜拿叩氐狼。
劇烈的呼息透露出他的焦躁,他問:「妳在干么?」
她溫溫柔柔地說:「喔,正在刪除你的電話,怕在不對的時間打電話吵你!
「可惡……」那邊爆出一串不雅的粗話。
「啊,你不是還要開會?我掛了!惯@邊異常冷靜鎮(zhèn)定。
「媽的,妳不準(zhǔn)掛。」那邊失控了。
「掰!惯@邊覺得剛剛被掛很多次,現(xiàn)在換她掛一次不過分。她切斷通話。
葆晶瞠目結(jié)舌。
手機(jī)立刻又響,夏眠接了。
他咆哮:「葉夏眠,不準(zhǔn)刪除我的電話!」
「已經(jīng)刪了。」
「很好,我要過去罵人了!
「你不用開會嗎?還有空來罵我?」
來?來什么來?!葆晶嚇到,搖頭揮手要夏眠別說她們在哪。
夏眠無視葆晶的恐懼,冷冷地跟簡南勛說:「我在忠孝東路的星巴克咖啡!
「妳不準(zhǔn)跑,給我等著!购喣蟿讙祀娫。
夏眠按掉通話鍵,想了想,關(guān)機(jī),手機(jī)扔到桌上。
「我還有事,我先走……」葆晶嚇破膽了,那個男人要來嗎?完了,事情不只大條,還非?植溃嗥鸫悠鹕砀孓o。
夏眠抓住她的手臂!缸,別怕,我們喝咖啡,要不要吃蛋糕?我請客。」
吃什么蛋糕?人都要?dú)⑦^來了!葆晶堅持落跑!肝疫是走好了,萬一他來……」會不會殺了她?嗚……
「妳干么?」夏眠瞪葆晶!赴l(fā)抖?他又不能對我們怎樣,他來就來,我們別理他!顾軌蛄,自大的簡南勛,本小姐也有脾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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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秘書覺得今年犯沖,要不然怎么會這么不順?老板戀愛要問她意見,她的意見不好又罵她,既然如此,就不要問嘛。
但是--
「妳給我分析看看,告訴我她為什么這樣?妳們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嗐,不懂,真是氣餒。
他將會議暫停,無心工作了。夏眠把他的電話刪除,她怎么忽然這么任性?她好象生氣了?!可惡的是,他怕了。她不理他了嗎?他卯起來打電話,但她好狠,關(guān)機(jī)了。
簡南勛心跳得很快,很慌張,馬上叫秘書來問,眼下也只有這個女人可以問。
李秘書聽完,這次她謹(jǐn)慎地足足想了五分鐘,然后說:「我猜她希望你在員工面前跟她求婚!
「她才不會那么愛面子!顾瘩g。
李秘書又說:「她想考驗(yàn)?zāi)愕恼\意!故意在你忙的時候鬧你,看你會不會生她的氣。」
「她不是那么幼稚的人,她很成熟、很理性!顾瘩g。
「老板,她很愛你嗎?」
什么?!簡南勛眼色一凜,一副「妳竟敢懷疑」的模樣。
「呵呵呵……」李秘書低頭,玩著手指說:「老板人這么好,她一定愛你啦。但是,老板你不了解女人啦,她要不是生理期來了,就是太愛你。如果對你太理性,你才要當(dāng)心。她對你任性,無理取鬧一下,很可能是因?yàn)楹軔勰,想看看你有多在乎她。戀愛就是這樣啊,有時會失常嘛,很愛的時候大家都會這樣。」
「所以我剛剛不求婚……」
「大錯特錯!」李秘書說:「如果你剛剛依著她,跟她求婚,她肯定馬上答應(yīng):心花怒放。」
「那現(xiàn)在……」
「現(xiàn)在晚嘍!」李秘書嘖嘖道:「她搞不好在測你的誠意,你不及格!
簡南勛回想自己剛剛的表現(xiàn),再對應(yīng)夏眠后來的反應(yīng)。一開始他生氣,她慌慌張張地道歉。后來他吼她,她變得很冷漠。再后來,她刪掉他的電話,F(xiàn)在,她關(guān)機(jī)。
她對他很失望嗎?她真的只是想試試他的誠意嗎?
李秘書問:「老板,我們要繼續(xù)開會了嗎?大家在外面等著,吳導(dǎo)等一下就要跟你討論MTV--」
簡南勛砰地起身,嚇李秘書一大跳。他來回踱步,扒梳頭發(fā),脫外套,忿忿地摔在椅上,又拿出香煙抽,開始對玻璃帷幕發(fā)呆。
「老板……」難得見老板沮喪,李秘書不知該說什么好,看來那個女人很厲害喔……
簡南勛忽然回頭交代:「妳去把所有的人叫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