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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罷不能 第七章
作者:單飛雪
   
  徹夜纏綿,他們筋疲力竭,翌日下午才醒。

  夏眠起床后,梳洗完畢,溜進廚房,打開冰箱,想做點吃的。她發(fā)現(xiàn)冰箱里只有便利商店的微波便當(dāng),和一把枯萎的空心菜。

  她朝浴室里的簡南勛嚷:「你冰箱什么都沒有!」

  「廢話!」他探頭出來,下巴沾著刮胡泡沫!竼紊頋h就這樣,妳別忙,我們出去吃!

  「但外面很冷。」

  簡南勛在浴室說:「好想喝碗熱騰騰的米漿。」

  「中午了,豆?jié){店都關(guān)了啦。」夏眠繼續(xù)搜尋他的冰箱,又發(fā)現(xiàn)一瓶過期的牛奶。她又朝浴室吼:「嗯~~你的牛奶過期啦!」扔進垃圾桶。

  「單身漢,記住,我是單身漢,單身漢就這樣!」

  她哈哈笑,拿出微波便當(dāng),扒出白飯,回頭嚷:「有沒有花生?」

  「花生醬?」

  「不,是花生,配啤酒的花生米!」

  簡南勛穿著睡袍,走出浴室,到廚房,拉開抽屜,取出花生米!高觯瑠呉擅?」

  他看夏眠將白飯倒進果汁機,然后加了開水打。

  「妳做什么?」他一臉驚恐。

  「等一下就知道!

  他拉了高腳凳,坐在一旁監(jiān)督。

  「唉,去做你的事!顾s他走。

  「不,我看妳搞什么鬼!」

  她瞪他一眼!概挛蚁露景?」倒出果汁機攪碎的白飯,又將花生米丟進去加水打成了糊。

  什么東東?他忍不住好奇地問:「妳在弄早餐?」

  「是!

  「昨晚……沒做什么讓妳不高興的吧?」

  「沒有!顾呛切!概率裁?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拱聪鹿瓩C攪碎花生米。

  他頭皮發(fā)麻,待會兒要吃什么鬼東西?他想披上外套,無懼寒風(fēng)自告奮勇出門買午餐,可是看她喜孜孜地又不想掃她興,但那坨東西能吃嗎?他懷疑。

  「妳干么?」他又嚷了。看夏眠將打糊的花生和剛剛的米湯倒進鍋里,開火煮沸。

  她邊攪拌,邊哼歌,然后故意瞇著眼陰陰地說:「哼哼哼,我剛剛下了降頭,待你喝完這鍋,就是我的人了!拐f完,左手握拳,一副他插翅難飛的模樣。

  「妳精神很好嘛!」他扯下脖子上的毛巾,打她屁股,聽見她尖叫,他大笑。「別弄了,去床上躺著等我,不用下降頭,我已經(jīng)是妳的人了!

  她臉紅地笑了。

  這時廚房彌漫著濃濃的香味,簡南勛指著那鍋驚呼:「是米漿?!」

  「賓果!答對了!顾钩鲥伬锏拿诐{,分成兩杯,遞了一杯給他。

  「怎么可能?」他茫然地接下馬克杯,聞了又聞,確實是米漿的味道。吹了吹,喝一口、又一口,瞅著她。「我不相信,妳怎么弄的?」

  「你剛剛不是瞧見了?」夏眠好得意。她捧著另一杯米漿,坐到餐桌前。「我念大學(xué)時住宿舍,直屬學(xué)姊教我的!顾ㄒ豢,舔了舔唇!刚嫦,如果花生炒過,會更香!

  簡南勛瞅著她,看她坐在自己的餐桌前,穿著他的大睡袍,脂粉宋施,黑發(fā)蓬松,閑適地捧著馬克杯啜飲。在她身后,窗外的天空很藍,日光那么耀眼,她親手為他做早餐,空氣里滿溢著花生的香味,他心中盈滿感動。

  捧著熱熱的馬克杯,又啜飲一口,濃稠的米漿滑入喉嚨,淌進胃里,對照眼前的畫面,他強烈地感受到幸福。

  夏眠嘗著米漿,黑發(fā)垂在臉畔,一邊吹米漿一邊飲,又不時轉(zhuǎn)頭跟他說話,但他沒聽見她說些什么,只是熱切地看著她。

  「夏眠,我在想……」他從來沒有這樣幸福的感覺,腦袋忽地閃過要娶她的念頭。

  「想什么?」

  「算了,改天再說!顾χ鴵u搖頭,一向最熱愛自由的他,怎么忽然想結(jié)婚了?

  「嘿,話說一半,真討厭!顾勺∷R。

  他過來,坐在她身邊,抱著她坐在自己腿上,摟著她。

  「下個月我想放假!顾嬷^發(fā)。

  「嗯哼,然后呢?」她靠在他胸前,晃著腳。

  「我們?nèi)グ屠!?br />
  「八里?去八里干么?吃海產(chǎn)?」

  「巴黎,法國的巴黎!」他敲敲她的頭。

  「巴黎?」她跳起來!溉ツ抢锔擅?」

  「玩啊,約會啊!

  「我要工作,不能去。」

  「沒有年假嗎?」

  「去幾天?」

  「十天或一個月。」

  她驚呼;「你瘋了?你不是工作狂嗎?」

  「我是啊!

  「那還去玩那么久?」

  「我看見妳就想放假,當(dāng)然我會帶著手機跟計算機,有事還是得處理!

  「一個月實在太久了……」她沒答應(yīng),可是他的提議聽了真是令人心動哪!

  她微笑地瞅著他,伸手撫摸他的下巴,還有他的嘴,忽然想到法國的咖啡屋,想到看過的浪漫的法國片--「新橋戀人」……

  嘿,蠢蠢欲動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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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眠回家后,簡南勛回老家見父母。難得兒子回來,徐芳儀興奮地喚傭人去市場買菜,她晚上要大煮特煮,滿足兒子的胃。

  簡南勛幫父親整理后院玫瑰,晚上一家人圍坐用餐。

  「多吃點,來!剐旆純x忙著盛飯挾菜好快樂。

  「最近還是很忙嗎?」半退休的簡聰毅問兒子。

  「嗯!购喣蟿浊信E棚嫾t酒。「過陣子想放假,這次打算休上十天半個月。」

  芳儀拍手樂道:「好啊,我們回屏東看外婆,你好久沒回去了,外婆很想你!顾媱澲骸溉胰ヂ眯,怎樣?去日月潭或墾?」

  「爸、媽--」簡南勛擱下刀叉,看著兩老!肝矣惺乱f!

  瞧兒子神情嚴肅,徐芳儀心中警鈴大響!傅鹊龋 顾B吸兩大口氣,先做好心理準備。

  「等一下、等一下--」簡聰毅擱下碗筷,跟著深呼吸,吩咐傭人:「去拿降血壓的藥!

  「你們兩個太夸張了!购喣蟿坠Α

  徐芳儀瞪住兒子。「上次你說有事要說,結(jié)果宣布放棄攻讀碩士!

  簡聰毅抱怨:「還有,那次他決定不念臺大要去藝大,也是這表情!」

  「還有--」徐芳儀忿然道:「他決定搬出去自己住時,也是這德行!」

  每次兒子一說有事要說,他們倆就驚心動魄。

  這回又是什么大事?他們學(xué)聰明了,手牽手心連心,先調(diào)呼息、吞降血壓藥猛灌開水養(yǎng)足精神,再一起承受打擊。

  簡南勛待父母做好心理準備,問:「可以了嗎?」他是簡家備受寵愛的獨子,人家孝順父母,他呢?是父母孝順愛子。

  「我好了,老公你呢?」徐芳儀苦笑。

  簡聰毅吞降血壓藥,開玩笑道:「再給我五分鐘背一下心經(jīng)會更好!剐旆純x賞他白眼。

  「我要說嘍……」簡南勛拉拉衣袖,看著父母。

  「嗯。」徐芳儀認命,來吧來吧,幸好家里還有鎮(zhèn)定劑。

  「好,你說。」簡聰毅隨緣,說吧說吧,反正已經(jīng)吃了降血壓藥。

  兩老瞅著他,乖得像兩只沒脾氣的老貓咪。簡南勛覺得情況有點可笑,他笑得像狐貍,眼睛賊賊的。他說:「是這樣的,我想結(jié)婚!

  「嗄?」簡聰毅瞠目。是結(jié)婚?沒聽錯?不是壞事?是結(jié)婚?

  「你要結(jié)婚?!」徐芳儀捧胸瞪眼,表情像中頭彩。

  「少爺要結(jié)婚?」傭人花花姨駭?shù)萌恿藪甙,奔來參與驚人的一刻。

  那個縱橫情場,篤信「約會就好,自由萬歲,工作第一,愛情最后」的簡大少爺要結(jié)婚?真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

  在大家驚愕的目光中,簡南勛只是懶洋洋地說:「嗯,時候到了!拐Z氣尋常得像似在說窗外的天氣。

  為什么會有這念頭?只不過是今天醒來,夏眠靠著他,他們蓋著同-張被子,躺在一起。他覺得外面冷,不想下床,想一直摟著她睡下去,于是結(jié)婚的念頭一閃而過。

  只不過是今天在廚房,看夏眠穿他的睡袍,倚著流理臺,低頭微笑煮米漿,空氣那么香,她站在那里,幸福也在那里,于是結(jié)婚的念頭第二次閃過。

  看著她,他心中漲滿感動。在那剎,他警覺,他要永遠抓住她。當(dāng)時他差點開口求婚,不過為了搞清楚這非一時興起,他忍住了。

  待到晚上和父母用餐,這結(jié)婚的念頭還盤據(jù)在心中,于是他肯定,他想娶夏眠,想天天醒來看到她。

  「乖兒子,你是說你想成家了?」徐芳儀問,見簡南勛點頭,她嘩叫拍桌!负冒,終于開竅了!馬上叫人介紹女孩子給你!

  簡南勛挑眉,顯然媽還不清楚。

  不只她,簡聰毅也沒搞懂,他跟老婆說:「那天樓下幼兒園園長還在說,那個陳老師不錯!

  「老公,你是說帶小班的陳老師嗎?」

  「是啊,氣質(zhì)很好,身材圓潤,看起來很溫柔,當(dāng)媳婦最好。」

  「王太太也說要介紹她老公銀行里的吳小姐!

  「是那個講話很嗲的吳小姐啊……」

  兩老興奮地討論,簡南勛覺得好笑。

  「爸、媽,我有中意的女孩,我要跟她結(jié)婚。」

  簡聰毅激動地問:「什么時候發(fā)生的?」兒子有交女朋友嗎?他最近不是很忙嗎?

  「你有女朋友?」徐芳儀握住兒子的手。

  「是!

  她手一緊,瞪大眼睛問:「你老實說,女朋友是不是懷孕了,所以急著結(jié)婚?」

  他哈哈大笑!笅專龥]懷孕,我很喜歡她,想跟她結(jié)婚,妳想到哪去?」

  「阿勛,她叫什么名字?什么樣的女孩。俊购喡斠阕穯。

  「在公關(guān)公司上班,Mystery公關(guān)公司,我們合作案子認識的!

  「Mystery?」徐芳儀思索!钙婀,好象聽過……」

  「Mystery常替各大公司舉辦活動。」

  「名字呢?對了,幾歲?」徐芳儀問。

  簡南勛回答:「名字很好記,葉夏眠--夏天的夏,睡眠的眠。如果是叫冬眠就好笑了!

  徐芳儀臉色驟變。「葉夏眠?葉夏眠?!」

  「干么?這名字好聽啊!购喡斠悴幻靼桌掀鸥擅匆桓北焕状蛑械臉幼。

  「我去打個電話!剐旆純x起身奔去臥房,打電話給好友柯琴,旁敲側(cè)擊問清楚,確定跟她兒子分手的正是Mystery的葉夏眠!

  徐芳儀訕訕地掛了電話。

  這么巧,她兒子也愛上葉夏眠?這女孩搞什么啊?

  回到餐桌前坐下,徐芳儀面色憂郁,老公跟兒子正聊著葉夏眠的事。

  「這樣說來,她是工作很拚的女孩子,這點跟你很像啊……」聽兒子講眼夏眠認識的經(jīng)過,簡聰毅呵呵笑,渾不知老婆心中掙扎。

  簡南勛微笑道:「是啊,夏眠耐力驚人,做事很執(zhí)著,但不會給人咄咄逼人的感覺!

  徐芳儀喃喃道:「樓下幼兒園的陳老師,帶小孩子也很有耐心,做事也很執(zhí)著,也不會咄咄逼人,圓圓的看起來像彌勒佛,很可愛……」

  簡南勛又跟父親說:「夏眠生氣時會一直跺腳,嘻、嘻,這樣嚷!

  「真可愛!购喡斠愎。

  徐芳儀嘰嘰咕咕:「那個吳小姐也好有趣,很有禮貌,講話瞇瞇笑的,我好喜歡她……」

  沒人理她,簡聰毅又問兒子:「結(jié)婚的事你們說好了?」

  「沒有,只有我這么想,找機會再跟她求婚!

  「太好了!既然還沒求婚,不如等一等!剐旆純x急急道:「反正你們認識沒多久,了解還不夠,你要不要和陳老師、吳小姐見個面,看看誰更好,搞不好你更喜歡她們……」

  這下,歡樂氣氛被終結(jié)。

  「妳怎么搞的?」簡聰毅看著老婆,她看不出來兒子很喜歡葉夏眠嗎?

  簡南勛望著母親,笑容消失!笅專@不是買菜,還可以比較。我是認真的,妳是在開玩笑嗎?」他凜容,不爽了。

  「唉,你別氣,媽比較喜歡那個教幼兒園的……」徐芳儀笑呵呵的。

  「妳又沒見過葉夏眠!

  「那個吳小姐也很漂亮喔!剐旆純x哄。

  「什么漂亮的女人我沒見過?!」

  「媽希望你再考慮!箖鹤拥目跉庠絹碓嚼,臉上表情越來越不爽,徐芳儀垮了臉。

  「不用,我就是喜歡她!

  「才交往一個多月當(dāng)然喜歡,過兩、三年,搞不好你會后悔!剐旆純x潑冷水。

  「老婆……」簡聰毅嗅到火藥味,不尋常喔。他看向老婆,老婆大人目光炯炯。上回她出現(xiàn)這種眼神是他們吵架時,那次她發(fā)狠蹺家兩個月,最后他去她娘家哭,她才回來。

  簡聰毅再看兒子,喝!大驚~~

  兒子也目光炯炯,跟他娘有得拚,果然是她生的,青出于藍勝于藍,長江后浪推前浪,慘了,要吵架啦!乖兒子拗起來,是可以狠到浪跡天涯六親不認的。

  那現(xiàn)在他這個做丈夫、為人父的,得要快快跳出來緩頰。嗯,對!簡聰毅霍地拍桌站起。「好--」

  「好什么好,坐下!」徐芳儀一句話,殺光簡聰毅的勇氣。

  「呃,大家心平靜氣好好談!购喡斠闱忧拥刈拢÷暭右痪洌骸覆灰臣。」

  誰理他?!

  「媽,妳不是老希望我結(jié)婚,現(xiàn)在我要結(jié)婚妳竟然不高興,還一直挑毛。!」簡南勛目光冰冷。

  「你們了解不夠,我們家很有錢,搞不好她看上我們家的錢,你爸爸是亞盛銀行總裁,她說不定是看上咱家的權(quán)勢。才交往一個多月,就讓你沖動到想結(jié)婚,可見她的手腕很高明、心機很重,這女人很危險,你怎么可以沖動得想結(jié)婚!

  大驚~~簡聰毅張大嘴看著老婆,她今天吃錯藥啦,突然變成疑心病重的老太婆?

  還是最近八點檔連續(xù)劇看太多了?

  簡南勛靜靜聽完,沉默半晌,虎女果然無犬子,他冷靜、堅定,一字字頂回去--

  「我們家很有錢,但是她不知道,爸爸是亞盛銀行總裁,她不知道,就因為我們才交往一個多月,所以她對我的身家背景全不、知、道!我想結(jié)婚跟她手腕高不高、心機重不重?zé)o關(guān),這念頭就像太陽從東方升起,人要呼吸,很自然地在我遇見她時發(fā)生,我不能阻擋這感覺,它就是要在這時降臨!

  他頓了頓,見母親還是板著臉,他又說:「葉夏眠確實危險,這點我也發(fā)現(xiàn)了。她讓我神魂顛倒,晚上想她白天也想,如果不跟她結(jié)婚,把她留在身邊,我就不能專心好好做事,所以我要結(jié)婚,要跟她定下來!

  好!簡聰毅差點起身鼓掌,兒子不愧是他生的,講話頭頭是道,有條有理,他心服口服,一直點頭。

  「是,這就是愛情,就是這感覺,爸爸了解,你果然戀愛了!购!殺氣飆來,老婆大人一個狠瞪,教他低頭閉嘴!傅銒尩念檻]也是有一點道理!

  「什么一點?」徐芳儀拍桌站起!甘呛艽簏c!」

  「媽,妳到底在反對什么?」簡南勛想理解母親反常的原因。

  拋開情緒,徐芳儀緩了臉色!腹詢鹤,你對她有多了解?」

  「足以了解到非她不娶!

  徐芳儀深吸口氣,問:「她的背景你打聽過?」

  「別告訴我,妳八股到要求門當(dāng)戶對!

  簡聰毅插嘴:「我們家沒那么古板--」

  「你安靜!」徐芳儀吼,煩死了,她跟兒子說:「你不能娶她!

  「我不懂!

  「你知道這女孩做了什么事?」徐芳儀跟老公說:「柯琴她兒子,你知道吧?」

  「喔,本來要訂婚結(jié)果被甩的那個倒霉鬼?」

  「是,柯琴說她兒子好慘,被那女人害得連工作都快丟了,每天瘋言瘋語!

  「媽,妳到底要說什么?」簡南勛聽得莫名其妙。

  徐芳儀瞪住兒子。「你聽好,害柯琴她兒子失魂落魄的女人就叫葉夏眠,在Mystery工作!」

  「是同一個人?妳確定?」簡聰毅詫嚷。

  「錯不了,剛剛南勛一說她的名字我嚇壞了,跑去打電話給柯琴,沒錯,是同一個人!

  就這么巧,纏著夏眠不放的男人竟然是母親手帕交的兒子,難怪母親會反對。簡南勛臉色難看。

  「怎樣?你都不知道吧?她都沒說吧?」徐芳儀哼一聲!高@女人真厲害,剛把柯琴的兒子害得慘兮兮,立刻把你迷得團團轉(zhuǎn),真不可靠,我不要這種人當(dāng)我媳婦!」

  「老婆……」看兒子臉色陰郁,簡聰毅使眼色要徐芳儀住口。

  簡南勛說:「那又怎樣?」。

  「什么那又怎樣,你沒聽見我說的?她是找到金龜婿,所以甩掉許偉哲,她見異思遷……」

  「我回去了!购喣蟿茁牪幌氯,情緒大壞。

  芳儀拉住兒子!笅屨f這些是為你好,你現(xiàn)在熱戀,聽不進去,但是那女人--」

  「不是那女人,她叫葉夏眠!」簡南勛開門就走。

  徐芳儀追上前嚷著:「這件事媽不答應(yīng),我兒子干么要去娶--」

  「媽,妳大概不明白!购喣蟿谆仡^,望住母親!覆还軍叴鸩淮饝(yīng),這是我的人生,我有權(quán)決定娶誰,妳不能干涉!」

  徐芳儀咆哮:「什么你的人生,臭小子,你是我生的!」

  簡南勛負氣離開,徐芳儀沖回客廳對老公吼:「你看你兒子,他瘋了,我說得那么清楚他還想娶!」

  見老婆氣得頭頂快生煙,簡聰毅忍不住笑出來!咐掀虐,他幾時聽過妳的話?他的脾氣妳又不是不知道,妳越反對他越要做!

  「你還笑?事情嚴重了!」

  唉!簡聰毅嘆氣!鸽y怪兒子生氣,我們又沒見過葉夏眠,妳不能光憑人家說的就認定她不好。我相信兒子的眼光,她一定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從沒見兒子這么認真過!

  「你們父子一個樣,都不尊重我!我兒子干么要娶一個見異思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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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南勛駕車高速馳騁,心情惡劣。倒霉,媽的朋友偏偏是許偉哲的母親,嗟!扭開音響,又想起母親說的話--

  「她兒子好慘,被那女人害得連工作都快丟了,每天瘋言瘋語。」

  「你聽好,害柯琴她兒子失魂落魄的女人就叫葉夏眠……」

  失魂落魄、瘋言瘋語?是,他也見識過,許偉哲還愛著夏眠。

  那夏眠呢?

  媽懷疑夏眠虛榮、用情不專,不值得信任,可他只擔(dān)心,許偉哲對夏眠念念不忘。

  可惡,許偉哲一直糾纏夏眠,讓他感到不安。夏眠和許偉哲在同一間公司,天天會碰面吧?他只跟夏眠交往一個多月,但他們呢?夏眠會不會因為許偉哲慘兮兮的就心軟?

  糟,他要乘勝追擊,要緊抓不放,絕不能讓夏眠跑了。

  簡南勛按下車窗點煙抽,計劃要快快娶夏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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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夏眠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后,想著簡南勛。想到昨夜熱情纏綿,臉紅了。想到他種種霸氣舉動,她笑了。翻身望窗外,天空靜默,星光閃爍,想到明天要上班,她的笑容斂去了。

  許偉哲和簡南勛打架,這事肯定會傳到上頭去,明天會不會被叫去罵?明天還要面對同事的眼光……唉!早就跟許偉哲分手了,卻因為心軟、顧著許偉哲的面子,一直拖著沒說,結(jié)果大家以為錯的是她。

  她想到許偉哲,感到厭煩,又覺得難過,許偉哲越是這樣糾纏不休、還自傷自憐的,她就越覺得離開他是對的。眼看許偉哲精神萎靡,日日憔悴,她心中也難受。

  手機響了,夏眠掀被,撈來手機,看見來電號碼,不由得微笑。她抓著手機,窩進被里。

  「喂。」

  簡南勛說:「我在兩小時前到家,看了兩小時電視,洗完澡,關(guān)了燈,現(xiàn)在躺在棉被里!

  「喔,這樣啊!顾χ犓麍蟾。

  「我發(fā)現(xiàn),枕頭還有妳的香水味。」

  「喔!

  「我不喜歡!

  「怎么了?」她困惑。

  他生氣地說:「妳怎么可以這樣?」

  「我怎樣了?」

  「把妳的味道留在我床上!拐Z氣像在抱怨。

  「簡南勛!」她掀被坐起,惱了!肝矣植皇枪室獾,我習(xí)慣用香水,你不高興床鋪有我的味道,就把床單被單枕頭套扒下來送洗,費用我出!」先前還甜蜜蜜,現(xiàn)在跟她計較這個,莫名其妙!夏眠氣炸,那邊卻傳來低低的笑聲。

  「我討厭妳把香味留在床上,人卻不在這里。我聞著香味,覺得很孤單,沒辦法睡了……」

  夏眠握著手機,怔怔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妳害我失眠,我明天一早要開會,妳說怎么辦?」簡南勛猛灌迷湯。

  聽得暈陶陶,她躺回床上,嘆氣。唉,如果手邊有白旗,她會舉白旗投降。如果他就在身邊,她會馬上撲進他懷里。她不該比較,卻忍不住比較,許偉哲不能讓她心動,但簡南勛總令她心跳怦怦,唉,注定栽在他手里。

  她瞪著天花板笑著說:「那你說怎么辦呢?」好象看見他就在眼前,一雙帶笑的黑眸正瞅著她。

  「妳來陪我,我去載妳過來!

  「不行,明天要上班。」她笑著拒絕。他又在無賴了,要是真過去就甭想休息,那家伙絕不可能安分地睡覺。

  「還有個辦法,妳開著手機,我也開著手機,我們一起聽對方的呼吸睡覺。」他想霸占她,連睡覺都不放。想感覺她在身邊,他嘗過她的甜,就貪婪得想時刻溫習(xí)。

  她笑了,開始習(xí)慣這男人各種任性的要求,她好心地提醒:「開著手機,電話費很貴!

  「沒關(guān)系,我喜歡妳把手機放在枕邊,我想要聽妳說夢話,昨天沒聽見妳說夢話,我很失望!

  「好吧……」她把手機擱在枕頭旁邊,側(cè)身躺著,閉上眼低喃:「晚安!

  過半小時,她拿起手機說:「來不及、來不及了!」

  「夏眠?」電話那邊緊張了。

  她惡作劇,竊笑著,她再次假裝很緊張地喊:「遲到了、遲到了……」

  簡南勛果然傻傻嚷:「還早、還早!夏眠--」

  還真安撫她?她噗哧地笑了。

  聽見笑聲,他罵:「可惡,敢整我?!」真皮。

  「晚安。」她呵呵笑,乖乖睡覺了。

  早上六點,鬧鐘響起,夏眠驚醒,按掉鬧鐘。伸伸懶腰打個呵欠,瞥見手機,取來聽聽那邊動靜,好似聽見了沈穩(wěn)的呼息聲。

  他睡得可好?

  她掩嘴笑了,好象他就躺在身旁。她就這么拿著手機,躺在床上聽了五分多鐘,才依依不舍地關(guān)掉手機,下床梳洗,準備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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