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家的二樓有個露臺,露臺上以木頭架起了一個棚架,棚架四周植了數(shù)株會攀藤的使君子,這些年來不僅枝葉茂盛,而且花團錦簇,攀滿木架,可供乘涼。
站在棚架下,菟絲一點也不想多言。
“這個是老爸要我拿來的!彼f出手里的喜帖。若不是貴妃媽媽沒給人說話的機會,她老早就可以閃人了。
接過喜帖,衛(wèi)仲紹沒急著打開來看。
他看著她,眸光深炯,依戀如昔!盎槎Y的事,都準備得還好嗎?如果有需要我?guī)兔Φ摹?br />
“不用吧!這種小事,就不用勞煩你這位大神醫(yī)了,畢竟你的時間可寶貴了!陛私z打斷他的話,口氣酸溜溜的。
衛(wèi)仲紹似笑非笑地瞅著她!霸趺船F(xiàn)在你承認我是神醫(yī)啦?你不一直說我是個蒙古大夫嗎?”
她討厭他嘴角的笑,每每惹得她心煩意亂!澳懵牪欢裁词欠畛袉?奉承的意思就是只挑好聽的說,雖然對你來說可能不適用,但人情世故我可還懂一些!
她的這—長串話引來他一陣朗笑,瞅著她的黑瞳剔亮得似兩汪黑潭,好似在剎那間,就能將人給吞沒了一般。“我都不知道你何時起,變得這么有同情心了!
算算,已有好多年了吧?每次見面,她從沒給過他好臉色看。
“同情心是要用對對象。”菟絲嗟了聲,硬是壓下心口的悸動。
又是同樣的眸光!這些年來,她發(fā)覺他總是以這樣的眸光看她,深邃、炯亮,又似情深款款……
嗟,這種眸光根本不適合他!若不是早幾年發(fā)覺了他狡詐的性格,她可能會感動、可能會受騙,也可能為他所著迷,但最終的結(jié)果,一定是被他耍得團團轉(zhuǎn)。
“唉!”衛(wèi)仲紹故意一嘆,攤攤雙手!奥犇阏f得我彷佛是十惡不赦!
菟絲抿著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種事需要我證實嗎?你到底是不是,你最心知肚明吧!”
衛(wèi)仲紹雙手環(huán)胸,看了她半晌!熬蜑榱四且患,你不僅氣了這么多年,還以這樣的角度來批判我,好像有欠公平。”
“公平?!”菟絲的眼角微微抽動,他居然敢跟她提公平?!“你奪走了我好幾個和‘初’字有關(guān)的東西,還敢跟我談公平?”
“是你拜托我的,我可沒有強取豪奪!彼难凵窨磥頍o辜,但無辜中又隱隱綻放著笑意。
菟絲氣壞了,雖然自認已看透了他,但卻仍不能置信他會說出這么過分、不要臉的話來。
“是、是,我承認,當初我是有要你數(shù)我接吻,但沒要你、沒要你……”她的臉莫名羞紅,說不出他所做過的可惡舉動。
看著她不知是因羞怯還是生氣,而酡紅的臉蛋,衛(wèi)仲紹又難得地閃神了。
“沒要我把舌頭伸進你的嘴巴里、沒要我吻你的耳朵,也沒要我親你的頸子,還有你最在意的……咬了你一口?”他不介意替她把話說完。
說他怪異也罷,他承認,他就是喜歡看她生氣的模樣。
纖細病弱的她,也唯有在生氣時,頰靨上會染著淡淡的暈紅,看來生氣勃勃的,可愛極了,不再是弱不禁風的樣子。
“真不要臉,虧你還說得出來!”菟絲氣得跳腳。
衛(wèi)仲紹半分也不在意,眸光深濃地鎖著她!澳氵@樣怪罪我,真的有欠公平。”
菟絲惡狠狠地瞪著他,恨不得跳上前去,咬掉他臉上的笑。
“有哪對情侶接吻的步驟,不是上述的那樣?”他眼里有著深情。
他是笑她不懂接吻的步驟吧?菟絲恨不得上前去甩他一巴掌。
“這么說,我該感謝你的盡心指導嘍?”
她決定,晚一點回到家里,要將專欄中的男人再加上一點——強辭奪理,死不要臉的嘴硬,專耍嘴皮子!
看她已氣得頭頂快冒煙,衛(wèi)仲紹決定不再逗她!斑@倒不用,因為你明知道我為何會這樣做。”
菟絲用極不屑的眼光看著他,哼聲道:“因為你見不得我好!”
她知道他又要說愛她了!這幾年來他從不介意對她表白,但她拒絕接受,更不愿意相信。
“你真的這樣認為嗎?”他睇著她,剔亮的眼中閃過一抹陰郁!拔覀兿嗵幜诉@么多年,你不認為你應該公平些,認真地去看待自己的內(nèi)心,去問問你心里真正的想法?”
他的話似一粒石子,咚的一聲投入了她的心湖,泛開一波波的漣漪。
漣漪中帶著令她口干舌燥的影像,一幕幕鉆進她的腦海,他的吻、他的撫觸、他的手溫、他的舌……
甩甩頭,菟絲大大喘了口氣。
“別說得好像你比我還了解我自己!”硬是壓下心頭的悸顫,她將那一幕幕忘不了的畫面,歸咎于自己的無經(jīng)驗。
是的,一定是這樣!否則她也不會忘不了那一夜兩人間所發(fā)生的事。
“是有此可能!彼粲兴鞯匦π。
菟絲又瞪了他一眼,為免自己的細胞會氣死一堆,她決定趕緊閃人。
“懶得理你!”她半哼著說,轉(zhuǎn)身就想走人。
衛(wèi)仲紹的速度很快,半分不差,就在她越過他身邊時,伸來一手拉住她的手臂。
他壓低頭,在她的耳邊說出一長串的話。
而菟絲則聽得雙頰赧紅,雙眼圓瞪。
說完話,他抬起頭來睇著她,眸光依舊深濃!罢f吧,我是不是有比你自己還要了解你呢?”
菟絲抿著的雙唇抖動了許久,仍舊困難地找不出半點聲音。
她怔愕的模樣引來他一陣低笑。“好了,你先回家去吧,晚一點我忙完,過去幫你把把脈,然后配點藥茶給你喝。”
“神經(jīng)!變態(tài)!誰希罕你把脈,還有喝什么藥茶!”菟絲氣紅了臉,一把甩開他的手,逃難似地溜走。
天啊?!這個男人真的比她自己還要了解她耶!
連她的經(jīng)期什么時候該來,他都知道?!
嗯……算一算,這次好像真的又慢了,而且已經(jīng)足足慢了一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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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又把人給氣走啦?”
衛(wèi)仲紹才一下樓,就見到自家媽媽站在樓梯口等他。
攤攤雙手,他聳聳肩!皨,你知道我舍不得氣她,她不過是害羞才跑走的!
“真是這樣?”楊貴妃滿臉狐疑地凝著他。
“當然!敝徊顩]拍胸脯保證了。
“仲紹,不是老娘我愛說你,你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如果不快點把小菟子給訂下來,難保哪天她不會讓人給追走。”楊貴妃知道自己的兒子喜歡菟絲。
說實在,她與鄔家那三個小丫頭從小就投緣,原本就有意讓兒子長大后,由三姊妹中挑一個來當老婆。
然而,說歸說,如果兒子不愿意,她也不敢強求。
不過,經(jīng)過她這幾年的觀察下來,發(fā)覺愿望有可能成真,因為自家兒子根本愛極了鄔家的菟絲,所以她樂觀其成,只期待著能早日含飴弄孫。
“媽,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但有些事是急不得的。”衛(wèi)仲紹伸手拍拍母親的肩。
“你這臭小子,我是看不過去了,才想跳出來幫你!币话褤]掉兒子的手,楊貴妃將人拉到角落,板起臉孔來。“你也不想想你今年幾歲了,到底有沒有打算讓我和你老爹抱孫子?”
“媽!毙l(wèi)仲紹笑笑地喊了聲!澳氵@種半威迫式的激將法已經(jīng)過時了,下次想點好玩、新鮮一點的方法好嗎?”
楊貴妃翻翻白眼,“你就不能睜一眼閉一眼配合一下,一定要這樣給我漏氣嗎?”
唉,生個聰明的兒子,簡直是自找罪受,就算三不五時想耍個小手段,看能不能騙個孫子來玩玩,都會被他給識破!
衛(wèi)仲紹聳肩笑著,“你放心,今年底以前,我一定將你的小菟子給帶回家里來,好嗎?”
“真的?”楊貴妃的雙眼發(fā)亮,但很快又佯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這可是你說的,要是辦不到,看我會不會把要幫你相親的消息傳出去,屆時……”
家里的門檻肯定要讓人給踏壞,以仲紹優(yōu)異的條件,多的是想嫁進衛(wèi)家當媳婦的人。
“屆時,你會抱不到孫子!彼p松自若地接話,對著母親挑挑眉。
“臭小子,你威脅我?”唉,兒子養(yǎng)大,果然是別人的。
“媽,我怎么敢?”衛(wèi)仲紹極有耐心地發(fā)揮他另一項長才——哄人。
“你是我最親愛的媽,而我是你唯一的兒子,兒子怎敢忤逆母親?這是要遭天打雷劈、大逆不道的事。”
果然,三言兩語就哄得楊貴妃呵呵大笑。
“臭小子,算你會說話。”今天的事就這么算了,反正距離年底也不過就剩半年的時間了。
半年后他若還無法將小菟子給娶回家,她再出手也不遲。
“對了,媽,這又要拜托你了!碧统鲆粡埣堖f上前,衛(wèi)仲紹一手搭著母親的肩,邊說話邊往外走。
楊貴妃攤開那張紙,邊看著邊沉吟了聲。“這次多加了兩味?”
“嗯!毙l(wèi)仲紹點點頭,放低聲音:“菟絲最近常熬夜,多這兩味藥是要幫她補氣、降肝火的!
“你什么時候要送過去?”楊貴妃沒再多問。
“一會兒門診結(jié)束之后!彼f著,將另一手一直握著的喜帖交到母親手中。“還有這個,鄔老爹要菟絲送來的,是甜甜的喜帖,明天晚上的宴席。”
楊貴妃接過喜帖。“對呀,唉,最小的甜甜都要結(jié)婚了!”
衛(wèi)仲紹笑看了母親一記,懂得適時閃人,否則一會兒后難免又要嘮叨一陣。
“我去看診了,換老爸來陪你。”說著,他大步往外走。
楊貴妃喃喃自語了一陣,才恍然想起。“喂,臭小子,一會兒去鄔老爹那兒,要記得問問,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要他別客氣!”
“我知道!毙l(wèi)仲紹朝著她揮揮手,沒轉(zhuǎn)回身,大步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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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束門診,送走所有病患,衛(wèi)仲紹趁著晚餐前,提著藥茶到鄔家走一趟。
推開小山櫻的門,他往內(nèi)走,看到鄔老爹正收起面包架上的托盤,一個個仔細地擦拭著。
“老爹,我以為你會公休幾日。”隨意將手上拎著的東西往收銀臺一放,他走過去幫忙。
“你來啦。”鄔老爹轉(zhuǎn)過頭來見到是他,笑著將手里擦干凈的托盤交給他!懊魈旌秃筇觳判菁伲阒赖,許多客人都吃慣了小山櫻的面包,如果休息太多天,一開門做生意,難免又要聽他們嘮叨個半天!
“你說的也有道理。”衛(wèi)仲紹捧起成疊的托盤,如處在自家中,熟稔地走到數(shù)步外一個連壁的柜子,將托盤全數(shù)放入。
“又來給菟絲送藥茶?”老爹回到收銀臺,看到了桌面上的保溫壺。
“是呀!毙l(wèi)仲紹不避諱地說著,走了回來!拔铱此龤馍皇呛芎,最近可能又常熬夜!
鄔老爹笑了笑,很滿意地看著他!拔夷茄绢^呀,什么都好,就是一張嘴硬得很!
三個女兒,他最不擔心的就是菟絲,并不是因為她精明干練的性子,而是因為衛(wèi)仲紹的關(guān)系。
這小伙子是他從小看到大,他有多優(yōu)異、有多出色,他可都看在眼中。如果將來把菟絲交給他,他可再放心不過。
“這不正是她可愛的地方?”想起她生起氣來牙尖嘴利的模樣,衛(wèi)仲紹忍不住笑出聲來。
“唉,看來她的任性,只有你能欣賞。”老爹偷偷地為他捏了把冷汗。
不是他偏心,為一向儒雅有禮的仲紹說話,而是自家女兒有時說起話來,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實在令人不敢領(lǐng)教。
衛(wèi)仲紹不以為意的笑著。“老爹,其實菟絲也沒有你說的嚴重。”
鄔老爹抬起一手拍拍他的肩!澳愣脤櫵腋吲d都來不及,不過,有時也別將人給寵過頭,否則是自找苦吃,你會管不住她的!
“不會的,老爹!彼S持著臉上溫文的笑。
鄔老爹嘆了口氣搖搖頭。“去吧,她在樓上房間里。”
算女兒命好,能遇到這么一個優(yōu)秀又體貼的男人。
“對了,老爹,明天甜甜的婚禮是在教堂舉行吧?”衛(wèi)仲紹沒敢忘母親的耳提面命。
“嗯!崩系c點頭。
“我爸媽說,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千萬別客氣!
鄔老爹笑著揮了揮手!胺判陌桑@么多年的老鄰居,我怎可能跟你們客氣呢?何況,你也老爹、老爹地叫了我這么多年,我當你是自家兒子一樣,真有需要幫忙,一定少不了你!
衛(wèi)仲紹會意地點頭一笑!澳敲,我先上樓去了!
“去吧!去吧!”鄔老爹揮了揮手,看著他轉(zhuǎn)身走上樓,才不慌不忙地補上一句:“晚上留下來吃飯,我做了你最喜歡的醋溜魚!
“謝謝老爹。”衛(wèi)仲紹笑著轉(zhuǎn)過身來點頭,儒雅有禮的模樣半分不減。
對他,鄔老爹的心里只有滿意兩字,不過好事多磨,這一對到底何時才能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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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仲紹踩著樓梯直接上到三樓,站在菟絲的房門口,意外地發(fā)覺房門竟是微開著的。
在門板上輕輕敲了幾下,門里沒有回應,于是他推開門,直接往內(nèi)走。
不意外的,他在書桌前找到了她的身影,或許是因為太累了,菟絲竟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他不動身色的來到她身邊,將手里提著的藥茶輕放在一旁,眸光不經(jīng)意的被電腦螢幕里的內(nèi)容給吸引住——
阿賢用著深情款款的眸光注視著美香。 “美香,我真的好愛你,遠比愛我自己還愛你!
美香迎著他的視線,感動得幾乎流淚。 “阿賢,我好感動,我也好愛你。但是我能問問你嗎?你會不會游泳?’
阿賢一時怔愣住,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你問這個做什么?’
“你先別問,你只要告訴人家,你會不會游泳?”當然了,美香沒忘了多拋幾個媚眼,外加小鳥依人的撒撒嬌。
“呃……會,我當然會了!痹谶@個時候會游泳顯然是能加分的,阿賢二話不說的拍胸脯保證。
“真的?”果然,美香的眼里閃著傾慕的光輝。
但,問題來了,通常兩性之間的交往,女人是較沒有安全感的一方。
“阿賢,如果有一天我們兩個一起落水了,你是會先救我,還是先自救地游回岸上?”
“這……我……”阿賢猶豫著,不知道是說實話好,還是說假話恰當?
其實這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問題,也是男人們喜歡拿來取笑女人膚淺的典型笑話,但誰想過隱藏在這則笑話背后的真相呢?
依據(jù)專業(yè)的心理分析,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男人會想:廢話,如果落水,我當然得先自救。如果沒有自救,又如何救你呢?
其實由這樣的想法,就可看出,男性其實是一種自私的動物……
看看螢幕,衛(wèi)仲紹不可置信地再看看趴在桌上的人兒,然后緩緩地堆緊眉結(jié)。
他真想狠狠地搖搖她的腦袋,看能不能搖掉她腦海里那些亂七八糟、過于偏激的想法。
但顯然的,趴在桌上的人兒不想讓他如意,在打了一個噴嚏,眨眨眼睫之后,突然醒了過來。
一抬頭,見到了他,菟絲連眼睛都忘了要揉,嚇得不輕地跳開一步。
“你、你……誰讓你進我房間的?!”
她錯愕驚嚇的模樣,惹來他一陣不悅,但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仍舊保持著嘴角微勾的笑紋。
“老爹讓我上來的!闭f著,他沒忘貼心地拿起裝著藥茶的保溫瓶,幫她倒出一杯熱茶來。
“我媽讓我?guī)淼,先過來,趁熱喝一杯!
菟絲瞪著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走過來。“以后你再這樣隨隨便便進我房間,我不想法子去關(guān)照你幾天,我就不是鄔菟絲!
嘴巴雖嘟嘟嚷嚷地說著,但菟絲還是乖乖伸出手來接過茶。
她知道這是貴妃媽媽的愛心,除了不想對她失禮,還有已經(jīng)喝了好幾年這樣的茶,她也給喝出了習慣來。
衛(wèi)仲紹知道她口中所謂的關(guān)照是指什么。“千萬不要,別忘了,你要是這樣整我,連帶我媽和我爸都會一起受苦。”
“知道怕就好,以后貴妃媽媽要你送東西來,你擺在樓下就好!彼褪遣幌胱屗匆娮约旱姆块g,總覺得有股說不出的難為情。
端著保溫瓶蓋,菟絲喝著熱茶,小口小口優(yōu)雅的動作,絲毫不做作。
衛(wèi)仲紹看得有些失神。她是優(yōu)雅的,就像那強悍的性子一般,都在她身上真實存在著。
這樣兩個截然不同的靈魂,同時存在于她的體內(nèi),卻沒有絲毫的不協(xié)調(diào),反而造就出迷人的她。
“我上來是因為早先說過要來幫你把脈。”他說著,嘴角的笑容又加大了些。
菟絲終于喝完了那杯藥茶。“我才不用你把脈,蒙古大夫!
將保溫瓶蓋還給他,她繞過他身邊,拉開椅子重新坐下。
衛(wèi)仲紹不以為意的一笑,接過蓋子,輕聲問:“要不要再來一杯?”
她的手肘撐在桌面上,頂著下顎睨著他。“我還沒吃晚飯耶,你放著就好了,晚一點,我會自己倒來喝。”
這點衛(wèi)仲紹倒沒為難她,由一旁抽來一張面紙,擦干蓋子后旋上!澳阕罱殖0疽沽,對不對?”
不由她拒絕,放好保溫瓶后,他抓起她的一手,指尖搭在她的腕上,把起脈來。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我老爸都沒說什么了,你嘮叨個什么勁?”
衛(wèi)仲紹沒多說話,直接以手示意她換另一手。
菟絲雖心有不甘,還是乖乖地換手。
他修長的指重新搭上她的脈線,仔細地診察她的脈象。
房內(nèi)接著安靜了半晌,靜得有點怪異,讓菟絲再也忍受不住!拔,蒙古大夫,你可別對我說一些妖言惑眾的話!”
衛(wèi)仲紹沖著她一笑!皼]事啦,喝了這些藥茶,多休息就好。別再熬夜了,否則下次我會帶銀針來幫你扎穴,還有,如果你不介意吃苦苦的西藥,我會要我媽在茶里加上一些!
趕緊抽回手,菟絲對著他皺臉、吐舌頭!百F妃媽媽才不會聽你的!”
臭男人,明知她最怕苦,還想故意惡整她。
“那就乖乖的聽話,知道嗎?”衛(wèi)仲紹朗笑了數(shù)聲,反射性地將手掌搭上了她的頭,揉亂了她的長發(fā)。
菟絲邊抗議邊閃避著他的摧殘!拔,說話就說話,你別動手動腳的!”
不過說來奇怪,今天她怎會覺得他的動作很溫柔呢?唉,她一定是感冒了……不!可能是內(nèi)分泌失調(diào)!
是的,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