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幾天,不管是在校園或馬路上,閔歡和張平豪總是不期而遇,只要看她是單獨一個人,他就會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但如果她和蕭邦在一起,他的表情就會驟然大變,似乎見不得他們好。
張平豪的種種舉動令閔歡不禁懷疑,該不會是蕭邦說中了,他對她……
該怎么辦才好?要是被蕭邦知道,鐵定又要大發(fā)雷霆,引起另一場風波。
蕭邦各方面雖說是全能,可要是他真和張平豪打起來,他還會是勝利者嗎?張平豪的塊頭那么大,也不像蕭學長那么風度翩翩,他鐵定會把蕭邦捉起來好好打一頓,再給他一個回旋踢!
而蕭邦就會如殘破的布偶般倒在地上,俊臉上傷痕累累的,然后困難的舉起手對她說;我盡力了,我愛你……
哦!那暴力血腥的畫面太恐怖了,她要保護蕭邦,不讓他受到半點傷害!
“清醒,你的口水都流滿地了!笔挵钤谝慌詥拘阉
閔歡沖了過去,“蕭邦,為了我,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你又在發(fā)哪門子神經(jīng)了?”蕭邦把手上的秋海棠塞給她,“我看你好久了,你一下子皺眉,一下子張嘴,到底怎么了?”
“人家是氣質美女耶!居然把人家形容的那么丑!彼挪粫炎约旱幕孟胝f給他聽!昂闷恋那锖L,你怎么會突然買花送我?該不會是別有所求吧?”她神經(jīng)兮兮的道,內(nèi)心忐忑不安。
她該怎么拒絕他才不會傷害到他呢?
蕭邦,你還小,雖然我很想要,但是我不能誘拐未成年少男……不,這樣太拆自己的臺,也太輕浮了。
她應該義正辭嚴的說:“蕭邦,便利商店不會賣給我們那個“套”的,何況,愛情是可以跟性分開的,愿天主保佑我們,阿門……干天主啥事咽?”
“你想到哪里去了!”蕭邦翻翻白眼,大概能猜到閔歡腦袋里又在幻想什么劇情了!斑@是張平豪送的,我在轉角碰到他,他好像站在那里好一陣子了,一見列我就把花送到我面前,只說了句‘麻煩你了’,就飛也似的跑了!
“你就拿來給我了?”她摸摸他的額頭,見鬼般的縮回手。奇怪,他沒發(fā)燒呀!
“我沒生病!彼@是在干嘛?蕭邦哭笑不得的說。
“別人……別的男生送花給我,你不生氣嗎?”
他老神在在的說:“你的心又不是他的,我生氣什么?上次我會失控,是因為蕭祈遠是個強勁的對手,所以我才會那么捉狂,至于張平豪,我根本沒把他看在眼里!彼桓种妇湍馨獾箯埰胶。蕭邦自信滿滿的。
“蕭邦,你太自負了!钡齾s又很不爭氣的對他點頭。
“別跟我說什么大意失荊州之類的話,不然我會揍人!彼歉易屗男钠呱习讼碌模偷戎瓢!
“你不是張平豪的對手,你不能去找他!”她真是個掃把星,隨便想想也會成真!
“我要揍的人是你!我不會再那么笨的去找對手了,我會直接找你,你別想跟我斗。想要腳踏兩條船,你還太青澀了,小心我讓你翻船!”他的拳頭在她面前比畫著。
閔歡發(fā)著抖,“這就是你的廬山真面目!”為了得到她,他可以不擇手段,弄得天翻地覆。
“你未免發(fā)現(xiàn)得太晚了,如今你已是深入虎穴了。”他得意的摟住她的脖子,她可是他的囊中物。
“放開我、放開我!”她捶著他的胸膛,和他打鬧著。
蕭邦將花往地上一丟,踩碎了花瓣,“你敵不過我的,你只對我一個人動心,別人都沒辦法讓你有感覺!
他的透視眼又發(fā)揮作用了!她很沒用的承認。
“這花是我的仰慕者送我的,我打算把它帶回家耶!你怎么可以隨便蹂躪它?”她欲蹲下來撿起花。
他這個萬人迷經(jīng)常收到花,不會明了像她這種活了十七年、紅鸞星動不到兩次的人,收到花時那種興奮的心情。
“管什么花?”他握住她的拳頭,把她拉近,一臉邪惡地道:“你要管的是我才對。”他的魅力絕不亞于那些花。
“這里是教室耶!即使已經(jīng)放學,但還是隨時會有人進來,你不要亂來啊!”
他瘋了不成?隨時隨地都能和她大玩啾啾就算了,連那檔事也可以心血來潮,也不選一下地點……她甩甩頭,現(xiàn)在不是神游的時候。
他的手指滑過她姣好的頸部,“這樣才刺激,第一次在這里做,保證讓你沒齒難忘,回味再三!彼麥責岬臍庀娫谒i上,蕭邦把她往后推,讓她靠在窗邊,夕陽灑了進來,他的眼中只有她……
她想開口喚醒他,但蕭邦更快的吻住她紅潑濫的唇,先是輕柔的吻得她暈頭轉向,忘了身在何處,而后加深這吻,占有意味濃厚。
他眼中的深潭更幽深了……
閔歡閉上眼,摟住他的頸子,和他互相交換氣息,感覺兩人的心密不可分。
他停住這個吻,眼中凈是疼惜的笑意,將手探人她的衣內(nèi),唇再度落下……
砰!門被推開了。
“呵呵——蕭邦,你有沒有覺得太陽要落下的前一刻,絢爛得不像真的?”
突來的聲響令吻得渾然忘我的兩人立即分開,假裝在欣賞落日美景。
“是……啊!廠蕭邦臉上是一條條黑線,很想宰了那個殺風景的闖入者。
“你們還在教室?”張平豪故作驚異。
“是你!”蕭邦和閔歡異口同聲。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張平豪覺得毛毛的,感覺有股殺氣已把他砍成肉塊了。
“沒有……”閔歡紅腫著唇道。
“沒錯!”蕭邦毫不掩飾地道。
“那我很抱歉!睆埰胶兰惹妇斡职底运闪丝跉猓拔覄偤檬沁@禮拜的校園巡視糾察隊,進來檢查門窗有沒有上鎖!
蕭邦習慣性的伸出手摟住閔歡,“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辛苦你了!”閔歡對張平豪說,而后朝蕭邦擠眉弄眼的,要他按捺住脾氣,“蕭邦,我們回家吧!”
什么?他們該不會住在一起吧?張平豪臉上布滿陰影。
望著他們手牽手,心連心,連背影都像在微笑,張平豪取下手臂上糾察隊的徽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忍了那么久,他忍不住了!
www.lyt99.com www.lyt99.com www.lyt99.com
“程咬金!破壞狂!”蕭邦憤力的踢走擋路的石頭,“什么時候不挑,偏挑那個時候進去!
“你就別氣了,雖然他不應該門沒敲就闖進來,但我們也不該在教室里親熱呀!”實在是瘋狂,教室耶!多么神圣的地方,居然會成為亞當和夏娃偷嘗禁果的地方!
思及剛才的行為,而她還回應了他,她的心就整個發(fā)燙。
“我差點就把你拐到手了!钡娇诘奶鹈拦麑崨]吃到,他怎么會甘心?況且,他已經(jīng)為她守身如玉好幾個月了!安豢赡苣敲辞,我想他一定是有預謀的,他在跟蹤我們!”
閔歡嚇了一跳,“你會不會太小題大作了?”
蕭邦斜眼瞟向身后,“絕不是我憑空捏造!”他拉著閔歡,迅速往前跑。
身后一道影子拼命追著他們,拐個彎,只見十字路口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
那人眉頭皺得死緊,他發(fā)現(xiàn)前面有個隱蔽的空間,心想兩人可能躲在那里,立刻追了去。
“警察來了!”蕭邦喊完就和閔歡躲進角落里。
“啥咪!賊頭來了?大家把錢收一收,快閃——”眾人一陣手忙腳亂的,看向入口處,才發(fā)現(xiàn)竟是一個高中生。
“操,你是吃飽沒事干是不是?玩這種把戲很好玩嗎?”莊家把叼在嘴里的煙往地上一丟,手上還抓著一大把鈔票。
一伙人在這里聚賭,卻有人耍白癡來鬧事,實在讓他們不爽到極點。
“不是我,那不是我喊的!睆埰胶腊倏谀q。
“不是你是鬼喔廠現(xiàn)場只有他這個陌生人,他想賴也賴不了,大家一起上,好好教訓這個白目的小孩,看他以后還敢不敢來鬧!”
“啊……”隨著一記記拳頭落下,張平豪的哀嚎聲跟著傳來。
閔歡想探頭察看,卻蕭邦按了回來,“別理他,他活該!
“十幾個大人對一個,會出人命的!蕭邦,你快救救他呀!”閔歡擔心的道。
“他果然在跟蹤我們!”蕭邦無關痛癢的道,“讓他們多揍他幾下,不然難消我心頭火!
這就是蕭邦的一貫手法,借刀殺人一向是他的看家本領,他只要坐享其成就夠了。
“再打下去他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了。”閔歡緊張無比,“你就原諒他吧!好歹他也曾在我脆弱的時候伸出援手!眲e人對她有小恩,她不能恩將仇報。
“你是在心疼他?”蕭邦更不想理會張平豪了。
“你別那么無情嘛!他又不是犯了多大的錯,這樣懲罰他太超過了!彼幌蛑鲝堃院蜑橘F。
最重要的是,她不希望張平豪把消息散布出去,讓大家以為蕭邦是個心機深沉的人,只要他看不順眼,就非除掉不可。
可蕭邦從不了解她的苦心!
“我偏不救他!笔挵畈粸樗鶆樱罢l教你一直在幫他說話!
“我不過是就事論事!你不去我去……”蕭邦真是撒旦的化身,她悲哀的這么覺得,卻還是不能不愛他。
“回來!”蕭邦跟著她走出角落,把口袋內(nèi)的一疊大鈔灑到半空中,“這里有錢,你們不過來搶嗎?”
幾個男人看到白花花的鈔票,連忙放開張平豪,一個個沖過來搶錢。
蕭邦和閔歡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的盯著倒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張平豪。
張平豪不禁喃喃道:“英雄救美……這才是我仰慕的人!
閔歡憐憫的看著他,居然被打到胡言亂語了!
“張平豪,你撐著點……”
www.lyt99.com www.lyt99.com www.lyt99.com
“干嘛那樣瞪我?你眼睛大喔?”蕭邦沒好氣的道,都是這個張平豪,害他和閔歡鬧得不愉快。
“他真的傷得很重,你太任性而為了。”閔歡掏出手帕遞給張平豪,他就像只斗敗的公雞,挫折又沮喪,這令她忍不住起了同情心。
“是他錯在先,居心不良的跟蹤我們,我不耍耍手段,他會露出馬腳嗎?”蕭邦也有話要說。
“那有必要引那些人揍他嗎?”她要他救人,他還置若罔聞。
“活該!”蕭邦把頭枕在腦后,坐在公園的石椅上,冷眼看著閔歡和張平豪。
他走遍世界各國,經(jīng)歷過大大小小的事,他以為自己的心智已經(jīng)很成熟了,但是一遇到閔歡,他卻大為反常,變得幼稚而可笑。他那么在意她,她卻因為種種小事就和他鬧翻,實在很可惡。
見張平豪黯下眼神,閔歡拍拍他的肩膀,“別理他。”
張平豪捂住臉,“我真丟臉……本來還有機會的……因為我的意氣用事全搞砸了……”
閔歡安慰他道:“我不會看不起你的,你算是勇猛的了!
“你不了解……”他失控的握住她的手。
蕭邦握住拳頭,幸好閔歡很快甩開張平豪的手,還不安的看了蕭邦一眼,否則蕭邦一定會補上幾拳,讓他住院。
“我失戀了,我愛在心里口難開……”他抽噎的道,眼眶泛紅。
閔歡像是修女在傾聽迷途孩子的困擾,可令她納悶的是,她絲毫感受不到張平豪對自己的愛意!
是因為她已經(jīng)認定蕭邦的關系嗎?所以她對張平豪沒有觸電、心動的感覺?
“沒關系的,這才是人生,相信我,下一個會更好。”閔歡只希望自己別越扯越糟。
張平豪眼神空洞的道:“本來我只是難過,現(xiàn)在更想去自殺了!
“啥?”會是她這張嘴惹的禍嗎?她趕緊在嘴巴打個叉叉,千萬別再凸槌。
“他想自殺就讓他去,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承認我是有點過分,但是若因此就要你對他輕聲細語的,我可不愿意!”蕭邦殺氣騰騰的握住閔歡的手,打斷他們的談話。
“你沒見到他那么傷心嗎?”他到底有沒有愛心?沒有!閔歡在心底自問自答。
“夠了,到此為止,你對他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再安撫他下去,就超過了你的范圍!
閔歡大呼小叫的,“我是為你——”贖罪耶!
沒等她說完,張平豪倏地站了起來,“你們不要吵了,不如就把事情說清楚吧!”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封皺巴巴的信,丟在地上甩頭就走。
閔歡抬起,只見信上寫著“今晚在公園,我會一直等著!笔挵钜话褤屵^去,把信撕了。
“你……”閔歡這下真的生氣了,“你把他害成那樣,現(xiàn)在又把他的信給撕了,他如果見到會更傷心的你知不知道?”
“我不管他會怎樣,我只知道你為了他吼了我好幾次!這封信
你就當沒有存在過,我不準你去赴約!彼蝗菟芙^的道。
“你越是制止,我就越要去赴約!”她嘴硬的道。
“你到底把我擺哪里?”他淡問,眼睛卻危險的瞇起。
“我不去的話,難道要留下來跟你嘔氣嗎?”事情總要解決,她會跟張平豪說清楚,省得蕭邦動不動就要揍人。
“跟他在一起你就會笑口常開,心情愉快是不是?”他像個小男孩鬧著別扭。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算了,她也說不過他,不跟他爭了。
蕭邦眼中怒火狂焚,但是理智要他鎮(zhèn)定,他已為她做出太多不
可思議的舉止了,而她一定是看出他太過在乎她、不能沒有她,才
會把他的話當耳邊風,對他的怒氣視而不見!
“你要去就去,隨便你。”蕭邦輕描淡寫的。
她詫異于他態(tài)度的轉變,“你不阻止?”
“阻止有用的話,我跟你姓!”他沉著臉,將手插人口袋,忿忿的踢著路邊的石頭。
閔歡看得出他是氣到不想管了!
可他有什么好氣的?該氣的人是她,不是他!他以為她會跑去跟他賠不是,要求和他重歸于好嗎?
他錯了!
閔歡背著書包往反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