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高總管,尹姐姐要走了。”厲柔苦著一張臉,無奈的看著高總管。
“尹姑娘要走?為什么?”高總管一臉的驚訝。他知道最近堡主有些怪怪的,可是不知事情會這么嚴(yán)重,堡主不可能趕尹姑娘離開,他對她的在乎程度已明顯到讓人一望即知!
“我不知道!眳柸岬拖骂^,手不停的絞著帕子。
“小姐為什么要告訴我?”又要讓他去當(dāng)炮灰了是不是?
“人家……不敢跟大哥說。”只要看到厲涅的臉,她就說不出話來,又怎么可能對他提起這件事!案呖偣,拜托你好不好?告訴大哥,叫他別讓尹姐姐離開這里!
“為什么?你不妒忌尹姑娘嗎?”若他沒看錯,這位厲柔小姐早就愛上堡主了。
厲柔眼里閃過一抹詫異,不待他看清楚便又迅速的隱去。
“高總管,你在說什么呀?”厲柔一臉不解的望著他,神情是一派的天真!
“沒什么!彼钦媛牪欢是在裝傻?
“高總管你一定要跟大哥說喔!我回房了!眳柸嵴f完馬上就離開,讓他一點拒絕的機(jī)會也沒有。她知道他不是好事之人,但責(zé)任感卻很重,她這么殷殷囑咐,還怕他不照辦嗎?而且他也不會多說不該說的話。
看著厲柔離去的身影,高總管陷入沉思,他會將她的話轉(zhuǎn)達(dá)給堡主,但還有些事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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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厲涅不在,方震偷偷的跑回堡來。只怪厲涅給的資料實在太少,教他的調(diào)查幾乎觸礁,眼看著期限將至,他仍查不到什么,只好自己挖線索,要挖線索當(dāng)然得先見過本人,聽見過她的人都說是人間絕色,他當(dāng)然也想看看是否真有如天仙下凡羅!
遠(yuǎn)遠(yuǎn)的他就看見一名白衣女子臂對著他,他想也不想的就走過去,“姑娘,請問……”他的話在看見她的容貌時倏然停止,一張嘴忘了合上的直盯著她瞧,眼里有著掩不住的驚艷之色。
似乎每個人初見到她時都這樣,她很不喜歡!罢垎栍惺裁词聠?”
她清脆柔軟的聲音喚回了差點迷失在太虛幻境中的男子。
“你就是尹姑娘?”根本不必問了,她果真如大家所言,美得不可方物,也難怪堡主會那么在乎她,她確實有迷倒天下男子的姿容。
尹言烯不語的望著他,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貴事要找她,或只是純粹來看她的容貌。
“尹姑娘果真是天仙絕色,在下姓方名震,是堡主的屬下兼好友,想…”
“你到這來做什么?”
一道冷冷的聲音自他身后傳來,他不必多加猜想也知道,這宛若來自地獄的聲音出自誰的口。
他干笑兩聲,轉(zhuǎn)身面對一臉酷樣的厲涅,“堡主,你回來啦!”不好,堡主的心情好像很糟,他還是識相點,先躲再說,“我還有事先失陪,你們忙。尹姑娘,有機(jī)會的話再……我馬上走!”轉(zhuǎn)眼又瞧見堡主兇狠的模樣,他哪還有膽子再說下去,美女跟性命一比,當(dāng)然還是小命比較重要。
仿佛身后有惡靈在追趕著他般,一眨眼他人就已不見蹤影。
尹言烯輕皺著眉頭,不了解方震到底是來做什么的。
“舍不得他走?”她的樣子令厲涅感到相當(dāng)不悅,他打擾到烯兒跟方震了嗎?不然她怎么一副不想要他走的模
樣兒?
“你別誤會,我只是……”她不知道要從何說起,一時顯得有些兒詞窮。
“我有沒有誤會,相信你心里明白!彼秊楹尾唤忉?難不成真如他說的?
“你……你什么意思?”她對他抱存著期待是不是錯了?
“你不是猜到了嗎?”他譏嘲的冷笑了下。
這樣的厲涅,對她不再溫柔如昔,仿佛變了個人般令她感到陌生。
看著他;她強(qiáng)壓下心中的不悅,“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他有些意外她會突然這么問,“你自己清楚做錯了什么!
“我不知道,你坦白告訴我,我到底是哪里做錯,為何你要這么對我?”他什么都不說,她哪會明白。
“你最大的錯,就是讓我遇到你!彼粠Ц星榈目粗,心里卻對她驚愣的樣子心疼不已,他多想將她緊緊摟抱在懷里小心呵護(hù),可他能嗎?
她眼里掩不住受傷的神色,慢慢的將看他的眼光收回,轉(zhuǎn)身離開,她不想再看到這樣無情的他,永遠(yuǎn)都不想。
“你去哪里?”他一把拉住她,將她扯回面前。
他弄痛她了,以往他絕不會這樣的!拔也幌朐僖姷侥!彼寡劭粗厣,就是不愿看他。
厲涅一把攫住她完美的下巴,強(qiáng)制要她看著他,“你要離開?”眼見計謀不成,她是想回她的國家嗎?
“我想不出我有什么理由留下!彼缭撟叩,否則也不至于賠了心。
“我不準(zhǔn)你離開這里!”她絕不能離開他。
“為什么?我礙到你的眼不是嗎?留我在這里只會讓你更心煩!绷粝聛怼粫䝼酶睢
她怎能將自己貶得如此低下,她在他心中是無人可取而代之的,“別自以為是的猜測我的心意,我說不準(zhǔn)你離開就是不準(zhǔn)!
“你不要我了不是嗎?”她哀凄的苦笑了下,愁苦無奈的模樣讓人心疼不已。
“那又如何?”他手心微微冒汗,趕緊甩開她,不讓她知道他心里的真正想法。
他沒否認(rèn),就算否認(rèn)了又如何?看他的樣子,分明是連碰她一下都嫌惡不已。
“我答應(yīng)過你絕不會離開這里,但若是你不要我,我就會離開!睅滋烨安耪f過的話,她不相信他已經(jīng)忘了。
“休想!彼豢赡茏屗x開,她注定得永遠(yuǎn)跟他糾纏在一起!熬退阄也灰悖阋膊粶(zhǔn)離開!
尹言烯聞言微愣了下,隨即笑了出來,一個沒有笑意及溫度的笑。
“對不起,厲堡主,小女子該回房了,很抱歉礙到你的眼。”不等他反應(yīng),她轉(zhuǎn)身馬上就走!
厲涅發(fā)覺自己越來越不了解她,或許他從來不曾了解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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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紀(jì)茵虹便上馨嵐苑來,滿面得意的樣子,似乎有什么好事降臨般。
“尹姑娘,擎風(fēng)堡不養(yǎng)閑人,若你要吃、要住,就得自想辦法,要工作的話當(dāng)然是最好,不然就請你去喝西北風(fēng)!
小月瞠大了眼,不敢置信的驚呼出聲:“這怎么可以!小姐……”
尹言烯抬手制止小月未說完的話,面無表情的看著紀(jì)茵虹,“這是厲堡主的意思?”
“當(dāng)然!比魶]有堡主的首肯,她哪敢這么放肆!不過她感到意外,堡主竟然會同意她的提議,原本還認(rèn)為厲柔騙她,誰知道事情真被厲柔料中。
“那么紀(jì)總管可有什么工作要我做的?”
聽她這么說,小月跟紀(jì)茵虹都明顯地愣了下。
“小姐!你怎么可以……”
“這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我總不能一直在這兒白吃、白住吧!”尹言烯自嘲的輕笑了下,已經(jīng)接受厲涅對她的安排。
“很好,那你就先從廚房幫起吧!”回過神的紀(jì)茵虹得意的宜布,但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她不該這么容易就接受現(xiàn)狀,害自己想了很多話要反駁她,如今卻成為多此一舉。
“是的!
“小姐!”小月不滿的嘟噥,可還是改變不了現(xiàn)況。
“別再叫我小姐,我現(xiàn)在的身份跟你一樣,不,應(yīng)該是比你低一點,還請你多照顧一下我這個新來的吧!”她柔柔的笑著,冰封的心更為冰冷了。
“怎么會這樣?”小月頹喪的坐在地上,根本無法接受事實。她喜歡她所服侍的小姐,她不要看到小姐辛苦的工作。
“小月,能不能跟你借兩件衣裳,穿這些衣服不好工作。”她的衣服都是厲涅派人幫她做的,現(xiàn)在也沒機(jī)會穿了,有好多都還沒穿過呢!“櫥子里有很多衣服都還沒穿過,現(xiàn)在我也穿不上,你喜歡的話就拿去吧!”
“我寧愿不要!蹦切┮路呛苊溃墒且惨〗愦┎乓r得出特色,而且她只想看小姐穿。
“紀(jì)總管,若你喜歡的話也可以拿幾件去!彼慌糟躲兜募o(jì)茵虹道。
而她接著出口的話,教紀(jì)茵虹更是驚訝得差點回不了神。
“我想我也沒資格再住在這兒,就請紀(jì)總管幫我安排一間可安身的小房間讓我居住。”她要遠(yuǎn)離這個會讓她想起厲涅的地方,他送的東西她已無福消受,就送給有緣人吧!
小月眼里蓄滿了淚,朝紀(jì)茵虹跪了下去,“紀(jì)總管,求你行行好,讓我跟小姐住一起,求求你!
眼看著小月就要磕頭了,尹言烯馬上將她拉起。
“小月,你這是做什么?我住在哪里都不要緊,你怎么這么傻?”小月一直很照顧她,對此她衷心感謝,可是小月現(xiàn)在這么做,只會讓自己虧欠她更多,良心也更不安。
“我就是傻嘛!”她不想看到小姐被別人欺負(fù)。
紀(jì)茵虹輕咳了幾聲,故意引起她們的注意,“我并沒說不同意讓她跟你住。”不讓她們住一起的話,不就擺明她是故意為難了嗎?盡管她本來是有這個打算,可經(jīng)過今天這件事,她對尹言烯有了另一種看法,雖然說她還是不喜歡她。
“真的?”對小月來說,經(jīng)過了剛剛的巨變之后,這是唯一值得慶幸的事。
“她從明天開始工作,今天你就幫她將東西搬過去吧!”紀(jì)茵虹說完就要走,她怕她會跟其他人一樣,最后也喜歡上這個美絕出塵的尹言烯。
“不必搬了,這里的東西對我來說都沒有用處,我只要跟小月借兩套衣裳就行了,這里的東西看誰要就送誰吧!”自現(xiàn)在起,她已不再是什么小姐,她只是一個婢女,“小月,帶我到廚房吧!”
她,真的很不一樣!紀(jì)茵虹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首次覺得自己有點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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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烯兒的東西沒動過,可是人怎么不見了?一連好幾天都沒見到她,到底是跑哪兒去了?
厲涅在馨嵐苑附近,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小月捧著一疊盤子,不多想的馬上走過去,“小月,她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小月嚇了一跳,差點將洗得干凈的盤子給掉到地上。
“呃!堡主,小烯在廚房后院!辈挥孟胍仓辣ぶ鲉柕氖钦l。
“小烯?”
小月一臉不解的看著眉頭緊揪的厲涅,“難道堡主不是在找小烯?”
他看了她一眼,不悅的轉(zhuǎn)身離開,留下一臉茫然的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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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言烯站起身將剩下的碗盤收好,在洗了堆積如山的碗盤后,她的小手皺巴巴的,紅腫疼痛得不得了。才想偷個空喝杯水,馬上有個不識相的聲音傳來:
“小烯,累不累?要不要丁大哥幫忙?”
以往沒人敢這樣同她說話,可現(xiàn)在不同了,她的身份和他們差不多,他們也不再忌諱什么。
“丁大哥,不必麻煩,這點工作我還做得好,多謝你的好意,何況你也有工作得做不是嗎?”她禮貌的朝他笑了下。這情形天天上演,而她的回答也天天不變。
“那……這個給你吃,有什么問題隨時找我沒關(guān)系,我先走了!痹俣仁。贿^能看到她美麗的笑容也算值得了。
她伸手接過他給的橘子,“謝謝!
厲涅握緊雙拳,一臉怒意的看著這一幕,看著她接受別的男人送的水果,還目送那男人離開,他除了生氣外,眼里更有著難堪,她有多久沒對他笑了?
“看來你在這里過得很好!
聽到這聲音她怔忡了下,隨即一臉平靜的轉(zhuǎn)身面對他,“堡主!彼龑λ麕缀鯖]有任何的溫度,恭敬客氣的態(tài)度,視他為高高在上的主人般。
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色,他心疼不已,不自覺的輕撫上她細(xì)致滑嫩的臉,“你瘦了……”
尹言烯沒揮開他的手,只是愣愣的抬頭看著他。他又恢復(fù)成以前溫柔的樣子,為什么?
“累嗎?”他溫柔得似要化出蜜來,毫不掩飾對她的關(guān)懷。
“呃!還好,大家都很照顧我!彼蝗坏母淖冏屗裏o所適從,心里除了疑惑外,也有絲欣喜。
說到大家,厲涅隨即想到剛剛那名男子,柔情蜜意也隨之消失。他恨恨的攫住她的下巴,眼神冰冷又凌厲的看向她。
“看來你的人緣不錯,不少男人都愿意為你多做些事,你很高興嘛!嗯?”他想問她跟那男人的關(guān)系為何,可就是問不出口。
她伸手用力的想扳開他的手,他弄疼她了,“你放手!”好痛,她的骨頭快被他捏碎了!
他非但沒有放開她,還一把抓住她的皓腕,“這是怎么回事?”原本細(xì)白的手怎么會紅成這樣?她是泡了多久的水?
“你……放開……”她疼得幾乎快昏厥過去,在他的手下,她的生命好似一點、一滴的在消散當(dāng)中……
看她痛苦的樣子,厲涅這才知道,他的粗暴竟然弄傷了她,他馬上放開她的下巴,改抓住她的雙手,但小心的酌量施力,以免再次傷了她。
“這是怎么回事?”她的手不該是這樣的。
“這很正常。”她冷冷的回答,下巴仍疼痛著,她再也無法相信他,他可以突然對她溫柔關(guān)懷,可才一眨眼就又對她殘忍,他到底是怎樣的人?怎么可以變化如此之大?
“別故意激怒我,你對我的態(tài)度不該如此!睖厝峁皂槻攀撬搶λ姆绞,而不是這副態(tài)度冰冷的樣子。
“對不起,奴婢會改進(jìn)!彼t卑恭敬的低垂下頭。
“該死的,看著我!”他一把將她拉進(jìn)懷中,心情惡劣極了。
悶哼一聲,她也不掙扎,聽話的仰起頭看著他,“對不起,堡主,麻煩你松手一下,好讓奴婢不弄臟你尊貴的身體!
“你……”他意外的看著她,很不喜歡她將自己貶得如此低下,她是故意的嗎?
“你在生我的氣?”她是在氣他這么對她?
“奴婢不敢!庇謥砹,他要戲弄她幾次才甘心?但她不會再受他的欺騙了。
“若堡主沒什么事要交代,請容奴婢告退,奴婢還有工作得做。”她不想再見到他,原本以為可以毫無眷戀的對他揮劍斷情,誰知她仍在乎著他,看到他只會讓她感到心痛難當(dāng)……
“別叫我堡主!”他是要懲罰她沒錯,但現(xiàn)在受罰的倒像是他自己,他無法忍受她這么無情的對他。
“那奴婢該喚你什么呢?”為何要生氣,她都已經(jīng)這樣他還不滿意螞?那要做到何種地步他才愿意放過她?
“照你以前叫的!彼胝一禺(dāng)初的烯兒,這個陌生的烯兒太殘忍了。
以前……“厲堡主!彼龔奈唇羞^他什么,因為知道他會專心聽她說話;況且她也不知要如何稱呼他,索性便什么也不叫。只有當(dāng)他開始傷她的時候,她便開始喚他厲堡主的。
“你……該死的!”她是故意要氣他的!
趁他不注意,她輕輕掙開他,退了幾步與他保持一段距離,“奴婢還有工作要做,先退下了!陛p福了個身,她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卻又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該死的,那些工作就那么重要?”她連跟他多相處一會兒也不愿意?就這么想遠(yuǎn)離他?
“堡主還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交代嗎?”何必這么生氣?他不是不想見到她、寧愿從未遇到她的嗎?那現(xiàn)在她要自動消失在他眼前,他還有什么不滿的?
要這么對他不容易,但她不想再受到任何傷害,這會兒既順?biāo)囊,又能將自己保護(hù)好,這不是很好嗎?若他能不再看到她,她想他會更高興,而她也不必再讓內(nèi)心淌血,如此對他或她都是好的。
她就這么巴不得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那些工作難道比他還重要?
“好,既然你想做,我就讓你做個痛快,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zhǔn)幫你的忙!彼龑λ箴垺⒏拱、請求他的原諒!
尹言烯驚訝的看著他,她知道他向來說到做到,他對她真的無情,往日的憐愛如同過往云煙,現(xiàn)在的他就像個陌生人般。她早該知道,空有美麗的外表是最悲哀的事,她所得到的總是弊多于利,一時的寵愛往往敵不過歲月的消磨,他是個聰明人,很快就看清事實,對她自然也不
再有情。
“奴婢會將堡主的話轉(zhuǎn)述給紀(jì)總管,若堡主沒別的事,請容奴婢告退!彼美,好像打了一場戰(zhàn)役般,而她卻永遠(yuǎn)處在輸?shù)奈恢谩?br />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厲涅一時有些迷惑,烯兒會是匈奴國的公主嗎?他的心里有道聲音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事,可事實如此明顯,他能不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