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月的夜晚,一向人車稀少的紅磚色高級公寓前今天難得的停下一輛計程車,車里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抱下一個爛醉如泥的女人。
女人在他懷里尋找舒適的姿勢,一雙手緊緊攀在男人的脖子上。
“年輕人,需不需要幫忙?”好心的警衛(wèi)見他雙手抱人便主動上前幫忙。
“麻煩你幫我按電梯!苯鷥x抱著千伶的動作非常輕,生怕打擾好夢正酣的人兒。
“不好意思,我朋友喝醉了!苯裉斓穆(lián)合展售非常成功,游戲公司的宣傳部長,也就是季樂徽的叔叔請所有的人喝酒,結(jié)果千伶一下子就醉了。她這副模樣不能回宿舍,季樂徽就要他把人帶回來。
“沒什么,年輕人嘛!”喝醉常有的事。
姜琥儀一笑,沒有忽略警衛(wèi)嘴角別有深意的微笑。他八成以為他是帶女朋友回家,天知道他是只能想不能做。
站在家門口,姜琥儀試圖以不會吵醒千伶的動作拿出鑰匙。
“不要動嘛!”千伶在他懷里開始不安分的蠕動。
“你醒了正好,我要拿鑰匙,你先下來。”他準備放開她。
“人家不要下去,這里好舒服,我好喜歡!鼻Я孳涇浀纳ひ粝褙垉涸谌鰦伤频摹
“我很高興你覺得舒服,但這樣我不能拿鑰匙!彼醚韵鄤,只求懷里的醉貓能聽懂他的意思。
千伶掀掀沉重的眼皮。“我?guī)湍隳。”說罷她兩只手就伸到姜琥儀的褲袋里掏弄。
“沒有啊?”意識不清的千伶找不到鑰匙,手就開始放肆的“直搗黃龍”?
姜琥儀忍不住呻吟!斑怼Я,鑰匙不在褲子里,在胸前的口袋!”
他趕緊在她撩出火前制止。
“口袋?”她抽出手在他胸前又摸又揉。
“外套里的暗袋,在胸口的位置!彪m然阻止了她火辣辣的直接接觸,但是挑逗般的游移仍舊讓他感到口干舌燥。
“找到了。”她邀功的搖晃手中的鑰匙,憨傻的笑顏好不誘人。
姜琥儀甩掉腦里的綺念,命令自己不可以因為剛剛的無心撩撥而失去理智。
“我來開門!彼帜描匙,就是對不到鎖孔。
“我來開比較快!彼仨汃R上將她放下,不能再放任她在他懷里磨蹭,否則會出事的。
姜琥儀再也忍受不了千伶無意識的挑逗,搶過鑰匙,打開大門就往里頭沖。
輕柔的將千伶放在沙發(fā)上,姜琥儀起身要去關(guān)門。
“不要走……”千伶拉住他的袖子。
“我去關(guān)門,馬上就回來。”他走到門口把門關(guān)上,順便到廚房替她和自己倒杯水。
姜琥儀快速灌下一大杯冰開水降火,然后拿起另一杯遞給千伶。
躺在沙發(fā)上的千伶像只貓兒一樣蜷縮著,替自己取暖。
“千伶,起來喝點水!
“唔……”好冷。”千伶耍賴的不肯動,連眼睛都閉上了。
“你整張臉紅通通的,哪里會冷?”他輕而易舉地戳破她的謊言。
“唔……不喝!彼瑯泳芙^移動身體。
“好好好,不喝。”他擱下手上的杯子,隨意坐在地上,伸手撥開千伶臉上的發(fā)絲。
千伶難過地睜開眼!扮鷥x……有三個?”她困惑的皺著眉頭。
“我只有一個。”想不到她會醉到這種程度。
“騙人!明明有三個!彼珠]上眼睛,不相信他的話。
“下次提醒我不要讓你喝酒,三罐啤酒你就喝醉了!彼麚u頭。
姜琥儀托住下巴坐在她身側(cè),欣賞她酣醉的神態(tài)。
“我才沒喝醉,而且我記得我喝了很多酒!彼l(fā)出不平之鳴,抗議姜琥儀的抹黑。
“喝醉的人都這么說。至于你說的很多酒,是我替你擋下的部分!彼滤龝茸,于是擋下了所有的酒,只準她喝酒精濃度較低的啤酒,誰知她還是喝醉了——僅僅三罐啤酒就擺平了她。
“咦?是嗎?”她記不清楚了。
“對。現(xiàn)在我抱你到我房間睡——記住,你不要亂動!彼鹕硪瑓s被她拒絕了。
“不要,人家要睡這里!鼻Я嫒涡缘囊,聲音像是快要睡著了。
“不行,睡這里會感冒的。我抱你到床上!彼斔皇遣幌雱樱训氖直壑鲃涌拷鹚。
千伶雙眼合上,似乎睡著了。
姜琥儀好笑的抱起她,輕手輕腳的住房間走去,每一個動作都無比溫柔。
他將千伶輕輕地放在床中央,并拉起被單替她蓋上。
千伶感到身旁有東西移動,下意識睜開眼,模糊中只看到一個人影朝她逼近。
“不要碰我!”千伶突然尖叫一聲,將身體蜷縮成一團。
“千伶,是我呀!你怎么了?”姜琥儀也被她嚇了一跳,連忙彎身靠近慰問。
千伶小心翼翼的抬起頭,認出是姜琥儀。
“琥儀?”她還以為是那個人……
“我只是要替你蓋被子,你怎么了?”他很擔心千伶現(xiàn)在的樣子,臉色蒼白,一副驚嚇過度的模樣。剛剛她到底以為他是誰?為什么害怕他靠近?
“我、我沒事……”她還在發(fā)抖,卻說自己沒事。
“千伶,告訴我,究竟怎么了?”他覺得事情并下單純,是諧讓她怕成這樣?
“我要睡了,晚安!彼^被子將自己包在里頭,拒絕回答姜琥儀的問題。
他擔心千伶,卻不知如何是好。她什么都不肯說,他也只好放棄迫問。
“我睡客廳,你好好休息!彼顺龇块g,并體貼的熄燈、關(guān)門。
姜琥儀回到客廳坐在椅子上沉思,回想千冷剛才奇怪的反應秈地下頤交男朋友的原因。
突然,電話鈴響,姜琥儀拿起話筒。
“學弟嗎?”電話那頭是季樂徽的聲音。
“學長有事?”
“我是特地打來問你我教的‘以退為進’效果如何?”
“學長說的沒錯,當我表明不追她之后,她確實不再不理我。”
原來今天在聯(lián)合展售會上,姜琥儀對千伶說的一番話全是演戲,目的就是為了讓千伶不再繼續(xù)疏遠他,他再以弟弟的身分一點一點地侵占她的芳心。
“學長,接下來我該怎么做?”姜琥儀不恥下問,他發(fā)現(xiàn)季樂徽對這方面的確有獨到的見解。
“接下來就是近水樓臺,能不能得到‘月’,就看你有沒有這本事。”替人牽紅線難道還得包生兒子?他都出了主意起了頭,接下來當然得靠他自己。
“好吧!接下來我會想辦法,但有件事請學長記住,也請你轉(zhuǎn)告管棋,千萬不能讓千伶知道這件事,要不然就功虧一簣!
“放心!這點我們會注意的!睘榱丝春脩,他一定會好好叮嚀管棋不能泄漏風聲。
“不過學弟你也要注意一件事,千萬千萬要記住!彼氐貜娬{(diào)。
“今天晚上絕對不能獸性大發(fā),否則連月老公公都幫不了你。”以上這段話是管棋教他一定要警告姜琥儀的。
“用不著你多管閑事!”他咬牙切齒的切斷季樂徽在電話那頭的笑聲。
該死的!他原想忘記千伶今晚睡在他這里的事,他偏還一再提醒。
提醒他有機會可以為所欲為……
他控制得住自己的下半身嗎?
方才千伶伸手到他口袋里的觸感依然鮮明,他的身體忍不住又是一陣騷動。
想必今晚是個漫漫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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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直射在雙人大床上,被子受到光線烘烤使得溫度直線上升,手、腳、頭都悶在里面的人終于耐不住悶熱,探出身體。
千伶熱得大翻身,雙手雙腳像只無尾熊般抱緊被子,再度調(diào)整好睡姿,進入夢鄉(xiāng)。
睡夢中她仿佛聽到菜刀碰撞木板的聲音,以及一陣陣醬汁的焦香味鉆進鼻翼,應該是她最愛的蜜汁烤肉……啊!她還聞到大蒜爆香后和著醬油大炒的醬油香,要是這時來碗白飯和熱湯就好了……
肚子的饑餓吵得千伶再也睡不著,她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手里還抱著一團棉被,腦子里一片空白,而首先恢復功能的是她的鼻子,一道道菜香爭先恐后的刺激她的味覺,她忍不住多聞兩下,接著睜開雙眼,搜尋房間中似曾相識的記憶。
“醒了就來吃飯吧!”姜琥儀剛好推開半敞的門。
“琥儀?你怎么在這里?”仍舊迷糊的千伶腦子尚未完全清醒,脫口就問了最愚蠢的問題。
“這里是我的房間!彼叩酱策,大手撥開她的劉海!斑在宿醉嗎?”
“宿醉?”她有喝醉嗎?
“你醉得連自己喝過酒都不記得?”他皺起眉頭,心想以后絕對不能再讓她喝酒。三罐啤酒就能讓她醉得連昨晚的事都忘記。
千伶捧著臉。“我只記得季樂徽的叔叔請客,然后醒來就看到你……昨晚我真的醉在你這兒?”她都不記得昨晚有喝過酒,難道她真的醉到不省人事?
“以后絕對不準你喝酒,尤其是不能和不熟的人喝。”他有些生氣的命令。
好在昨晚有他在,否則說不定她今天會在別的男人的床上清醒……想到她喝醉時的媚態(tài),恐怕沒有男人可以抵抗她的誘惑。
“喔。”她垂下頭反省。“我昨晚有沒有發(fā)酒瘋啊?”昨晚的事她都不記得,不知道有沒有出丑。
“這個嘛……你說呢?”他存心不說嚇唬她,甚至故意露出可惡的暗示笑容。
千伶見狀冷汗直冒,咽下一口口水,鼓起勇氣問:“我做了什么?”
難不成她發(fā)酒瘋打人?或是跳脫衣舞?還是說了不該說的話?
“你昨晚在我身上亂摸……”
聞言,千伶倒抽口冷氣。
姜琥儀接著講明,“找鑰匙!
“你別嚇我好不好!”嚇死人了,害她以為她把他怎樣了。
姜虎方低沉的嗓音發(fā)出好聽的笑聲。
瞬間的緊張耗掉千伶的體力,一放松,她整個人無力的倒在床上呈大字形。
他動手去拉賴在床上的千伶!皠e一直躺在床上,起來吃飯。”
“還不是被你嚇的。”千伶怪罪的睨睇他。
他莞爾!澳蔷筒挥贸燥埩。”
“誰說不吃的,我要吃啦!”她快餓死了,當然要吃飯。
“我在浴室里準備了一套新的盥洗用具,你先刷牙洗臉,再到飯廳來!
他吩咐完回到飯廳,千伶則賴在床上翻滾。
她趴在床上不肯起身,靈敏的嗅覺自然吸進床單上沾染的男人味,安心的味道讓她忍不住打起呵欠。
不知道姜琥儀是用哪種古龍水?
這種香味適合用來催眠,她又想睡了……
遠遠的又聽見姜琥儀喚她的聲音,是該起來了。
千伶懶懶地滑下床,拉著被子準備以滾輪動作滾到門邊。
“你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給我用走的!”等不到人,姜琥儀干脆回房找她,卻見到她一副蟲蛹的模樣。
他好氣又好笑的將她整個人抱起來,拿開包裹著她的被子,將她押到浴室。
“動作快一點,否則不給你飯吃!彼罴油{,不信她還會賴在浴室不出來。
千伶對著他的背影扮鬼臉。
火速梳洗完畢,千伶迫不及待的沖到餐桌前,生怕早餐被取消。
“好豐富的早餐!”見到滿桌的料理,她伸手就抓起一塊烤肋排。
一旁的姜琥儀隨口糾正她的語誤,“你醉胡涂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二點多,這是午餐!
“咦?!”她呆若木雞地咬著肋排。
“我已經(jīng)替你請了假,今天你可以不用去上課。”
“喔!”真是喝酒誤事,醉到中午才起床,連課都不記得要上。
千伶自我反省地趴在桌上,雙手抱頭發(fā)出呻吟。
“還在宿醉嗎?”姜琥儀添好飯放在她面前。
“我是因為想到喝醉而沒去上課實在很沒面子……好歹我也是品學兼優(yōu)的學生,如今卻做出蹺課的惡行……你知道嗎?這是我第一次蹺課。”她的清白紀錄竟然毀在酒上……真令人后悔。
“沒什么大不了的。人非圣賢,孰能無過,何況不過是區(qū)區(qū)的蹺課小事!
這年頭有幾個學生沒蹺過課?哪還有人像千伶一樣,將蹺課當成重大惡行計較半天。
安慰的話進不了千伶的耳里,她繼續(xù)懺悔的趴在桌上,頭和桌子密不可分。
“要不然我也不去上課,陪你逛街!
“你要蹺課陪我去逛街?!”好久沒有人肯陪她逛街了。
老實說千伶是超級逛街狂,即使不買東西,也能在一條街上逛一整天,試遍所有的衣眼、鞋子和店員聊天詢問衣料、款式、最新流行、折扣時間、折扣價錢。
每個和千伶逛過街的人都知道這是件很丟臉的事,因為她不只試穿還兼批評,總是在店里耗上三、四個小時,就在人家以為遇上大肥羊的時候,無情的告訴人家她是純試用戶。尷尬的氣氛總讓陪她去的人羞愧的抬不起頭,久而久之就沒人愿意和她逛街,想不到在多年后,終于有個不知情的笨蛋白投羅網(wǎng)。
當然這不能怪千伶愛找人麻煩,實在是她沒錢買又無聊得緊,上街不但有冷氣吹、有衣服試穿還有人和她聊天,何樂而不為呢?
“我們吃飽再上街,順便看場電影。”電影是千伶的第二興趣,尤其是看二輪片,花少少錢就可以消磨一整天。
兩人在愉悅歡談中進食,一頓飯吃下來,不時見到千伶被逗笑,姜琥儀認真含情的注視。
這頓飯是個好的開始,距離成功已經(jīng)邁進一大步,姜琥儀篤定能在不知不覺中擄獲千伶的芳心,讓她離不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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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們以后不要再來了!”千伶和姜琥儀被人由一間日本品牌的服飾店轟出來,抓狂的日籍老板拿了把鹽巴撒在門口驅(qū)晦氣,大把鹽巴撤向千伶和姜琥儀身上,讓兩個人同時愣住。
“冷哈哈……”千伶憋不住笑,手指著姜琥儀的拙樣。他頭上沾滿細白的鹽巴,乍看之下還以為是白發(fā)蒼蒼。
“不知道反省還敢笑!”他刻意壓低聲音責備,但是手上替她撥去鹽巴的動作仍然是輕柔小心。
“我又沒做什么,是老板脾氣不好。”她嘴上推諉著,伸手替姜琥儀拍掉鹽巴。
“你敢說沒有?”他們兩個在店里四個小時,衣服沒挑到半件,店員倒是快被他們氣死。一會兒嫌短袖會冷、一會兒說長袖太熱、毛料會起毛球、棉質(zhì)會松垮,從顏色不搭嫌到款式俗氣,忙壞了一伙人,還敢批評冷氣太冷。到了付款時又開始詢問有沒有折扣,折騰了半天,向來不二價的店家破例打了九五折,但求趕快送走她這個大瘟神,想不到千伶還有最后一招,她說九五折太貴,干脆將九五折留到換季打折時再用,所以這次她決定不買了。
他清楚看到老板臉孔抽搐的將他們攆出店門,他可以理解老板的心情,若換成是他,早在顧客開始雞蛋里挑骨頭時他就把人丟出去了,老板的脾氣算好的了。
“我不過是把心里的話說出來,難道有錯?”自小受盡家人疼寵的她,挑剔功夫可謂爐火純青。再加上母親是名牌服飾代理商,因此養(yǎng)成她對穿著上的超高要求,她自認為挑出雞蛋里的骨頭是天經(jīng)地義——雞蛋里本來就不該有骨頭,怎么能讓骨頭破壞雞蛋的口感,還勉強人吃雞蛋要吞骨頭呢!
“你也覺得我這樣做不對?”雖然很多人說過,但她都不當一回事,若是姜琥儀也覺得她錯,那她可能真的太過分了點。
別人不了解她會以為她是惡意,可是姜琥儀和她是青梅竹馬,若是連他都覺得不對,那她一定要好好反省。
“那倒也不是,至少你的個人服裝秀很好看!彼坏恢肛,反倒夸證起她來。
她就知道姜琥儀是站在她這邊的!千伶被哄得眉開眼笑。
“這里買不到衣服,我們?nèi)ハ乱患野!”他拉起千伶的小手轉(zhuǎn)往另一個方向。
“等等!我們先看電影,待會兒再去下一家。”否則以她逛街的速度,等逛完下一家都不知是何時了。
姜琥儀想想也好!昂!那我們先去吃晚餐!碧焐膊辉缌,還是先填飽肚子再進電影院。
“不用了,我待會兒吃爆米花就飽了,用不著先吃晚餐。”千伶搖搖手拒絕這個提議。
她有個壞習慣,若是看電影不吃爆米花就沒辦法全神投入。
姜琥儀皺起濃眉。“誰教你用爆米花填肚子!我不準你拿那種沒有營養(yǎng)的垃圾食物當正餐!彼活櫱Я娴囊庠福彩菍⑺蛷d拖去。
“可是沒有吃爆米花我會……”她孩子氣的堅持一定要邊看電影邊吃零食。
“吃完晚餐后準你買爆米花。”姜琥儀一副爸爸在哄小孩乖乖吃飯的標準表情。他并不是禁止她吃零食,但要先吃過正餐。
“不行,我的爆米花會吃不完。你沒聽過浪費食物會天打雷劈嗎?”她的胃口向來不大,經(jīng)驗法則告訴她只能選擇一樣。
“我可以幫你吃。”不就是爆米花,她何必跟他爭得面紅耳赤?
“你又不吃甜食!彼洃浝锝鷥x對甜食禁口,凡是甜的食物一律退回。
“無所謂,不過是爆米花而已!彼敢夤怨猿燥埍容^重要。
千伶幾度欲言又止,最后終于婉轉(zhuǎn)開口,“這樣太麻煩了。”
“只是吃爆米花,有什么好麻煩的?”她沒必要一副擔心他生氣的神情。
“有人這樣跟你說過嗎?”是誰灌輸她這種觀念,害她有這般擔心的表情?
千伶被問傻了。有人這樣說過嗎?記憶里曾經(jīng)有人這么說過,至于何時成了習慣她也不記得……難道她的認知有錯?但要是有錯,當初那個人為什么要糾正她?
千伶身體僵硬,腦海里漸漸浮現(xiàn)當初要她妥協(xié)的人,一段青澀的回憶堂而皇之地闖進她腦海,讓她又想起刻意遺忘的人、事。
“千伶?”姜琥儀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她失焦的眼神令他擔憂,驚慌的模樣跟前晚推開他時一樣……究竟是什么事,讓她驚恐到想逃?
“我沒事!彼辉倩叵。過去的就過去了,何必再想。
“可是你……”
“我什么也沒想,你不要問了好嗎?”她最不想讓姜琥儀知道這件事,更害怕面對他擔心的眼神。
姜琥儀知道繼續(xù)追問下去也沒有結(jié)果,這個答案恐怕得靠他自己去挖掘,否則千伶將永遠埋藏秘密。
“不要說了,我們快去吃東西吧!”千伶不敢繼續(xù)面對姜琥儀探究的眼神,那會讓她不知所措。
“吃什么好呢?”她快步牽領(lǐng)他的步伐。
“你決定就好,我沒意見!苯鷥x豈會看不出她的意圖,但仍順著她。
“吃肉圓!我現(xiàn)在好想吃肉圓!彼S口說出一項食物分散姜琥儀的心思。
兩人就這樣在街上繞了半天,還是找不到哪兒有賣肉圓的店。
“這里好像沒有,干脆到學校附近那家吃。”他知道千伶偏愛那家肉圓店的味道。
“不用麻煩了,我不吃就是了,用不著特地跑回去。”學校離這里少說也要二十分鐘,就算她真的想吃,也沒理由要姜琥儀特地載她回去吃。
“你不是很想吃?”他講得理所當然,仿佛她想吃,他就該特地載她回去。
“可是電影院在這里。”他何必這么在乎她想吃與否?
“你覺得太麻煩了?要不你在這里等,我買回來給你吃!彼詾榍Я媸遣幌攵嗯芤惶。
“不是啦!你難道不覺得麻煩嗎?特地騎二十分鐘的車買顆肉圓來滿足我的口腹之欲!”她驚叫。他竟然只為了她想吃,就自愿去替她買?!
“對啊!”他鏗鏘有力的回答,沒有一絲猶豫懷疑。
“你不覺得我這個要求很無理、很任性?”
“無理?任性?等你哪天說要吃鳳凰肉的時候我就會這么認為。至于肉圓,有何困難?”姜琥儀已經(jīng)發(fā)動了機車。
望著姜琥儀堅定的澄澈雙眼,千伶心里溢滿溫暖。
“琥儀,你對我真好!惫唤鷥x是世上僅次于爸媽和姜家夫妻以外,對她最好的人!
“我當然對你好。記得小時候有一次,我不肯將碗里的咖哩雞給你吃,結(jié)果你把整個碗砸在我頭上,還告訴我爸媽說是我自己搞的!睆男〉酱笾灰乔Я嫦蛩焓忠臇|西,他不給的話,最后遭殃的肯定是他。
往事不堪回首,千伶想不到他還記得這些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整張臉紅得像關(guān)公,為過去的自己感到羞愧。
“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當時的傷口還在。”他撥開前額的頭發(fā),真的有一道小小的疤痕。
千伶知道自己很會欺負姜琥儀,可想不到她竟會為了一碗咖哩雞和他爭到頭破血流。
她以前真的有幼稚到這種地步?!
千伶的臉紅到幾乎冒出熱氣,根本不敢抬頭看自己的杰作。
“你干嘛還把以前的事拿出來說?好丟臉喔!”她捂著臉,不敢面對現(xiàn)實。
“你現(xiàn)在才知道丟臉?”
“啊!閉嘴、閉嘴啦!”她不要聽!
千伶捂住耳朵猛搖頭,拒絕聽到過去的糗事。等確定姜琥儀不說了之后,才放下手怨慰的瞪著他。
“我不說就是。你決定是和我一起去呢,還是留在這里等?”他微笑的轉(zhuǎn)回原來的話題。
“當然是和你一起去!彼舆^姜琥儀手中的安全帽,主動跨上后座。
“既然要回去,順便到上次慶祝你搬家的那間咖啡廳,那里的咖啡和蛋糕很好吃,可以當餐后甜點!睅追昼娗昂腿藸幷摮圆幌碌乃惶宪嚲吞岢鲆。
“那家咖啡廳在另一邊,比去吃肉圓還要遠。”她不是才在擔心會太麻煩他嗎,這會兒怎么全忘光了?
“我不管,我要去。”每次和姜琥儀在一起,她的驕縱就會不知不覺地冒出頭。
“好,去。”而姜琥儀也很自然的包容她的任性驕縱,答應她一切要求。
“耶!”她在他背后歡呼。
感染到千伶的快樂,姜琥儀在前頭也露出足以顛倒眾生的微笑。
這個有點刁蠻、驕傲、任性又古靈精怪的女孩才像他的千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