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她自己要進來的,她為的是要一個答案,一個可以讓她改變戚君睦的命運的答案。
「出來!」她發(fā)了瘋似地大叫, 「你給我出來!告訴我,這一切是為了什么?為什么要這樣整我?為什么?為什么要奪走戚君睦?告訴我,為什么呀?我該怎么樣才能救他?告訴我……咦?」
突然,海面上有一個小島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往那個小島疾飛而去,看到小島后停著一艘貨輪。
是那艘載著戚君睦的船!
可是,為什么?
她正在不解的同時,那股拉力又再度出現(xiàn),似乎上蒼給的提示只能到此為止,她的身子急速地被拉走「不!等一下……」她急著想弄懂這一切,但卻已經(jīng)來不及。
「曉諭!」耳邊傳來的赫然是章倩儀焦急的叫聲。
季曉諭睜開雙眼,努力地眨掉眼皮上粘澀的海砂跟淚水,赫然發(fā)現(xiàn)站在眼前的竟是章倩儀、水月翎等人。
「君睦呢?他在哪里?」她慌張地起身。
剛才她明明還在戚君睦身旁的,為什么現(xiàn)在卻在這里?
一大群警察、警車,還有救護車的鳴笛聲,讓清晨的碼頭好不熱鬧,然而,她卻找不到戚君睦的蹤影。
「告訴我,倩儀,他在哪里……你告訴我呀!他在哪里?」季曉諭的眼中滿是淚水,她拉住離自己最近的章倩儀的衣領(lǐng)哭問。
章倩儀一臉的愧疚,「對不起,我們只有發(fā)現(xiàn)你……」
「不!」季曉諭忍不住哭出聲來。難道那個夢沒有用?她以為有人會去救他,那艘貨輪載著他走了嗎?
他已經(jīng)死了嗎?
水月翎的聲音在一片嘈雜聲中傳人她的耳中——
「曉諭,我們先送你去醫(yī)院檢查,至于戚君睦——」
「不!」她猛然打斷水月翎的話!改銈儧]人去迫今天早上出航的貨輪嗎?他在上面,戚君睦在上面呀!」
「那是南美的貨輪,沒有逮捕令,我們不可能登船去找人的。你剛才是在碼頭上被一個外國籍的船員
發(fā)現(xiàn)的,我們以為你們被關(guān)在附近,可是,我們在附近的幾個倉庫都沒找到戚君睦。」
「他在貨輪上呀!該死!你明明知道的,為什么不救他?為什么?」季曉諭猛然抓住水月翎的衣領(lǐng)。
其他人看到她竟敢冒犯水月翎,不覺倒抽一口氣。
但是,水月翎的淡金色眸子里卻只有淡淡的哀憐,她溫柔地握住季曉諭的雙手。
「曉諭!顾卖岬纳袂槌林兀 肝乙呀(jīng)拜托海防大隊去攔截那艘貨輪,可是,他們啟程太早,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到了公海,我們只能祈求……」
「不!」季曉諭赫然放開水月翎。她懂了!她懂那個夢要告訴她的是什么了。
「我知道他在哪里,倩儀!」她轉(zhuǎn)向章倩儀, 「你借我錢好不好?」
「咦?」大家都不解地看著她。
「我要直升機、降落傘,還有潛水裝備。我知道那艘貨輪會停在哪里,我們跟著他們出海時報備的航線去追,我知道他們會在哪里對戚君睦下手!」季曉諭大叫著。她這次一定要救回他!
而本來應(yīng)該反對她的舉動的水月翎,卻只是定定的看著她。
她從未見過季曉諭身邊的白影如此混亂而模糊,更沒見過季曉諭如此激昂果斷的模樣,在季曉諭身上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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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君睦被狠狠地揍了一拳。
站在他眼前的是一個美國人,他有著夸張的鷹勾鼻、一雙褐色的小眼睛,和一張薄而殘酷的唇。
「繼續(xù)打,打死了也沒關(guān)系,打得越慘越好!全拍下來了嗎?」那個美國人看向一旁拿著v8的船員,比手勢要他拍下全程的畫面。
他名叫海斯,葛樂,是澳門黑道集團的大老之一。年紀輕輕就爬上高位,只因為他的手段夠狠辣。
現(xiàn)在他打算在殺死戚君睦前,先拍下他的慘狀,好警惕往后不肯合作的人。
「葛樂先生,我們放過那個女警真的不要緊嗎?」
在他身邊有個中國人,他也是組織的元老之一,他為了海斯,葛樂在岸邊丟下那個女警一事,與他起了爭執(zhí)。
到現(xiàn)在,他的心里依然覺得有些不安。
「哈!你安心吧!一個只會哭的小女警能干什么?我懷疑她連給人開罰單都會雙手發(fā)抖呢!哈哈!」
海斯,葛樂輕狂地笑著,看了一眼在甲板上被打得快要不成人形的戚君睦。
「怎么樣?現(xiàn)在知道不聽話的后果了吧!」
戚君睦沒反應(yīng),不到兩秒,一個人的腳又狠狠地踹過來。
他已經(jīng)不知道身上的那些灼熱跟疼痛是來自哪一個部位,他只覺得全身都是血和汗,不過,幸好還有一件值得安慰的事,那就是昏迷中的季曉諭被他們留在碼頭,起碼性命無虞。
至于他,身上的那些疼痛已經(jīng)快麻痹了,他望著碧藍的天空,仿佛看到了季曉諭的笑容。
他是快死了嗎?所以才會見到她?
可是……
他有些疑惑的看著在天空里飄浮著的那張熟悉臉孔。
戚君睦努力的想要眨掉眼中的血塊,他真的是快死了嗎?不然怎么會出現(xiàn)幻覺?
突然,一只腳猛踢過來,踢中了他的頭部,他一陣暈眩,季曉諭的身影從空中消失了。
混蛋!他在心中低咒一聲。那個混蛋踢他也就罷了,竟然還打掉他的幻覺?
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猛地抓住了又想踢過來的腳。
那只腳的主人顯然沒料到他會反抗,一個重心不穩(wěn),跌倒在他眼前。
他掙扎地扶著甲板上的欄桿站起來,想尋找方才消失的幻影。
突然——
「小心!」季曉諭的叫聲是這么清晰地傳進他的腦海中。
隨著一聲槍響,他的肩膀劃過一道火熱,他的身子一個不穩(wěn),整個人翻過欄桿,直往海水墜落。
「該死!」海斯?葛樂大罵!肝医心銈兇蛩浪,可是不是用槍,也不是淹死,要用手腳,你們是蠢蛋呀?」
他沖到欄桿邊,看到一陣血紅從戚君睦的身邊擴散開來。
而就在他們停泊貨輪的無人小島的另一側(cè),突然冒出了數(shù)架直升機。
「這里是國際刑警,你們在公海上違法殺人,立刻放下槍械……」
「他媽的!快閃人啦!」海斯?葛樂慌忙下令,命令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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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季曉諭用望遠鏡看到自己虛幻的影像飄浮在貨輪上空時,她一點也不驚訝,反而有種心心相印的感動。
她知道,那種能力會沉寂這么多年再出現(xiàn),一定跟某件重要的事有關(guān)。
那就是要讓她與戚君睦相愛。
她現(xiàn)在十分確定,也完全準備好了。
她準備反抗預(yù)知夢,一定要救出戚君睦!
然而,就在巫菱兒、章倩儀和她慢慢靠近貨輪,想要攀上貨輪時,她抬頭正好看到戚君睦倚在欄桿邊。
她知道接下來會是一聲槍響,便不自覺地大吼,也暴露了一行人的行蹤。
接著,她看到戚君睦落下離自己不遠前的海面,她倉皇地游向他,只期盼上蒼不要這么殘忍,在她這么努力地想改變命運時,卻給她一個冰冷的愛人。
她一馬當先的游向前去,「睦!」
就在戚君睦下沉不到一公尺的地方,季曉諭接住了他。
她匆忙地帶著他浮上水面,她吻住他蒼白的唇,將氧氣哺渡給他。
「你別死!你別死呀!睦……睜開眼睛,給我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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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疼痛都不存在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與解脫感,讓戚君睦帶著笑容慢慢脫離自己的軀殼。
「醒醒呀!睦,活下來,醒醒呀!你不能死呀!
我不要!我不要你死呀!」季曉諭聲嘶力竭。
戚君睦赫然一驚,思緒瞬間混亂。
他死了嗎?
「該死!」他怎么能就這樣丟下季曉諭?
驀地,一口又一口灌入口中的暖和氣息幾乎要將他嗆醒。
一股強烈的意志力將他的神志硬是拉回了那疼痛、灼熱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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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姊?」
臺北某間私人醫(yī)院的花園里,濃綠的樹蔭下,雙眼紅腫的季曉諭找到正在打坐的水月翎。
「誒!」水月翎睜廾眼看著她。
私自調(diào)用直升機,還有冒充國際刑警強行追捕貨輪的后果,是她們五人小組被停職半年。
「蘋說你找我?」
「嗯!」水月翎淡金色的眸子一掃,瞄見圍繞在季曉諭身邊的那道虛弱的白氣,她嘆了口氣!改阕罱懈杏X到什么不對勁嗎?」
「嗯?」季曉諭坐在水月翎身邊的草地上,一臉的不解。
「我是說……曉諭,我現(xiàn)在跟你說的話,請你不要告訴別人好嗎?」
季曉諭點點頭,她單純的眼神讓水月翎感到安心,雖然她心軟善良,不代表無法說到做到。
「我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你,可是,都過了三個月了,我擔(dān)心那家伙再不醒來,你就會倒下去了。
所以,我仔細的考慮一下,決定還是應(yīng)該告訴你。我看得到,你身邊有個東西!
「嗯?」
「從五年前認識你起,我就看到你身邊有一個非常執(zhí)著的家伙,她一直盤旋在你身邊!
「什么?」季曉諭不懂。
「那家伙也許是在保護你,也許是在傷害你,我不知道?墒,五年前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我曾經(jīng)試著警告你身邊那個家伙不許多事!」
「五年嗎?」季曉諭也想到了其中巧合之處,「我差不多五年沒作過預(yù)知夢了,直到最近遇上戚君睦以后……」
「嗯!」水月翎點點頭,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醫(yī)生說戚君睦已經(jīng)完全復(fù)原,但他卻一直無法醒過來?」
季曉諭搖搖頭。
水月翎輕嘆一口氣,「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是你身邊那個家伙不想讓他醒來,也許她自詡為你的保護者吧!我想你應(yīng)該好好跟她談?wù)。?br />
「跟誰?」
「跟那個白色的家伙!顾卖崽а劭聪蚣緯灾I的上方,她第一次在陽光明媚的午后,看到這白影如此強烈的存在著,但她看來卻是如此的躁動不安。
季曉諭的雙眸一亮,「我在夢里看過她,像白色的影子對不對?我小時候被人當作是惡魔丟石子時,都是她在保護我的,可是,她為什么要害戚君睦?」
「也許是想擁有你吧!」水月翎看著白影激烈地晃動了下,似乎是被她說中了。
「那……」季曉諭抬頭,順著水月翎的視線看去,除了一片耀眼的藍空外,什么都沒有!溉绻艺f話,她聽得到嗎?」
水月翎看著那影子漸漸擴大,明顯地帶著警告的意味,她道:「我想可以,而且我想,她一定不喜歡你愛上戚君睦!
「不可能!她這么幫我,不會是壞人的!」她突然仰著頭,對著空氣誠摯地說,「謝謝你保護我這么多年,雖然……」她頓了頓,「我不喜歡夢到別人的死亡,可是睦說過,要不是你給我那種能力,我們兩人
也不會相遇,還有……我一直記得,是你替我擋掉石頭的,要是沒有你,我一定會更可憐……」
白影顫動著,擴張的幅度越來越大,幾乎要遮住了半邊的天空。
「繼續(xù)說!」水月翎緊盯著白影,她知道有效果了,只是不確定是好是壞。
「我不相信是你讓戚君睦沉睡的,因為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我以前雖然不知道你的存在,可是,我能隱隱約約地感受到,而且,是你讓我找到了戚君睦!
白影開始退后,慢慢飄向醫(yī)院。
水月翎暗叫一聲,「糟了!」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感激你陪我這么多年,讓我能這么幸福,雖然過程有點難熬,可是……」
「曉諭!走!我們?nèi)タ雌菥馈!顾卖岽驍嗉緯灾I的話,霍地起身,拉著季曉諭的手就跑,往醫(yī)院沖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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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伙我看了就有氣!昏迷三個月還不醒,他媽的!枉費我花了這么多錢救他!」
在頭等病房中,章倩儀又趁著季曉諭不在時,對著昏迷不醒的戚君睦破口大罵。
「你罵夠了沒?這家伙的腦波一直忽上忽下的,可是卻一直醒不來。嘿!真是怪哉!」巫菱兒說。難道戚君睦要季曉諭就這樣一輩子哭下去?
「喂!別說了!曉諭跟翎姊過來了!购槟咸O比較靠近門口,一發(fā)現(xiàn)外面有動靜,立刻叫她們閉上嘴巴。
「曉諭,快!」水月翎率先沖進病房,便看見那道白影完全籠罩住戚君睦。
「她在哪里?」季曉諭看著過去這三個月來,熟悉得像是自己房間的病房,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狀。
「誰?」另外三人異口同聲地問。她們簡直不敢相信一向冷靜的水月翎,此刻竟然氣喘吁吁的。
「她在戚君睦身上,完全籠罩住他了!
「哇!」章倩儀一聽,立刻沖到門邊,她最怕鬼了。
洪南蘋也一樣,只有巫菱兒留在原地不動,好奇地看著看來一點異樣都沒有的戚君睦。
「她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水月翎搖頭,擔(dān)心地看著那道白影逐漸變成霧狀,然后慢慢地進入戚君睦的腦袋。
「她在對睦做什么嗎?」季曉諭擔(dān)心地看向戚君睦,又看向水月翎。
「她進入他身體里了。」
「什么?那怎么辦?」季曉諭十分緊張。
水月翎搖頭,「我不知道,我只能看得到,其他的卻無能為力。也許,你該繼續(xù)你剛才在花園里說的話!
「是嗎?」
「她會聽的。」
「可是……」
季曉諭走近戚君睦的床畔,看著一臉熟睡的戚君睦.她那雙水亮的眸子又隱隱泛著淚光。
「我相信你是我的守護者,可是,你是真的故意不讓睦醒過來嗎?你知道我很愛戚君睦的呀!」
季曉諭的話讓在場的其他人動容,她們默默地看著季曉渝跟一個不存在的「人」講話。
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季曉諭身上,沒有人注意到,腦波監(jiān)視器的振幅此時正大幅的上下震動。
「你讓睦醒來好嗎?他命不該死呀!他只是做他該做的事……」
「畢——」
突然間,腦波監(jiān)視器響起了危險的警笛聲。
季曉諭被嚇到了,她看向戚君睦,發(fā)現(xiàn)他身上冷汗直流。眼珠子也快速的轉(zhuǎn)動。
「二○八號房,醫(yī)生,有狀況!」護士小姐在走廊上邊叫邊沖了進來。
「請退開!」醫(yī)生沖了進來,看到監(jiān)視器上的振幅,醫(yī)生氣急敗壞地問:「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會突然這樣?準備急救!」
「哦!不——不要!」季曉諭掩住嘴巴,「你不要……不要帶走他!你不能帶走他!」她發(fā)了瘋似地對著空氣大叫。
「曉諭!」其他四個人跑到她身邊想安慰她,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做,只能圍著她!
「你是壞人!你是該死的壞人!」季曉諭淚流滿面,瘋狂似地大喊大叫。
從沒見過她生氣的章倩儀跟其他人都驚訝地看著她。
季曉諭的大眼里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她瞪著床上躺著的戚君睦,「你敢讓他死試試看!你弄毀了我的人生還不夠,還要殺死我心愛的人!該死!我以為我很幸福,原來全都是狗屁!我只是你的玩具,對不對?」
其他三人倒抽一口氣,原來老好人季曉諭也不是沒有睥氣的。
水月翎則是盯著床上的戚君睦,等著那白影出現(xiàn)。
「你現(xiàn)在殺了他試試看,我馬上跟著他一起去死,你沒有玩具,讓你再也沒有人可以操控!」季曉諭一說完,猛然就往落地窗沖去。
她身旁的三人連忙拉住她。
「曉諭!」
正在施行電擊急救的戚君睦突然發(fā)出聲音,嚇得急救的醫(yī)生、護士連忙退開。
「你是誰?」被眾人拉住的季曉諭停止掙扎,睜著淚眼看著床上那閉著雙眼卻發(fā)出聲音的戚君睦。她知道那不是他的聲音。
「不要死!我放過他就是了!鼓前子敖栌善菥赖淖斓。「我去把他帶回來,你不要死……」
「我要他醒來!」季曉諭聲音哽咽。
那白影似乎嘆了一口氣,「好!我會讓他醒來,可是.你千萬不能死!」
「嗯!」季曉諭點點頭。
在眾人的愕然對視中,腦波監(jiān)視器竟然瞬間發(fā)出運作恢復(fù)正常的聲音,在場的醫(yī)生跟護士都面面相覷。
「醫(yī)……醫(yī)生!他的血壓……恢復(fù)……心跳……正!_……開始呼吸了!」
醫(yī)生連忙替戚君睦測量他現(xiàn)在身體的狀況。
「睦!」季曉諭小心翼翼地靠近戚君睦。
「呃……」躺在床上的戚君睦發(fā)出了一個類似打嗝的聲音,漸漸地,他的眼皮緩緩地掀開。
季曉諭的雙眼綻放出光彩,「睦!」
她睜著滿是淚水,卻又歡欣無比的雙眼,全身上下綻放著無人能比,連陽光都相形失色的耀眼光芒。
「他真的……醒了!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