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王爺回來了!辈艅傔M門,另一個丫頭月兒就急慌慌地向升平呈報王爺?shù)南ⅰ!巴鯛斠姽鳌!?br />
升平拉著月兒的手,問:“你怎么說?”
“說公主在睡午覺!
“那我大哥又怎么說?”
“就說待公主起來后,去見他一面。”
升平這會兒總算是敢喘氣了,她剛剛一聽她大哥在找她,就已嚇得連口氣都不敢喘了。
她拍拍月兒的肩!白龅暮。”
“不好。 ”青兒苦著臉。“公主,你忘了,你的那篇文章還沒寫呢!
是喲,她怎么給忘了。升平急急的要月兒、青兒準(zhǔn)備文房四寶。
好累、好累,一回來就要忙著“偽裝”,做她大哥的乖妹子,實在是有夠辛苦的。
月兒不慌不忙地說;“公主別忙了,那篇文章,月兒早差人寫了!
“寫了?” 升平眨眨眼,很難相信所有的疑難雜癥一下子就解決光了。
“對,剛剛月兒進門找不著公主,心想公主一定又趕著王爺不在,溜出門去了,所以就自作主張的拿了宣紙,向夫子討了一篇文章,說是公主向?qū)W,要參考的,夫子一聽公主想習(xí)文,便眉開眼笑的下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就給了月兒一篇文情并茂的文章!痹聝貉Φ哪媒o升平瞧。
滿滿的兩張宣紙,夫子實在是好功力,這文章竟然花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便完成,那以后,大哥交代的功課,是不是也可以如法炮制,打混過去?
升平癡癡地笑開了眉眼,人生一大樂事,莫過于所有疑難雜事轉(zhuǎn)瞬間皆煙消云散。
“公主,你先別急著開心,剛剛王爺還差人來說,要公主準(zhǔn)備好前些日子夫子教的詩文,王爺待會兒要驗收。”
“什么!”升平瞪大了眼!拔掖蟾缢荚、抽問!”這太狠了啦,沒有人這樣玩游戲的啦,一點規(guī)則都沒有。
這下子大哥臨時要抽考,她“作弊”怎么來得及嘛!
“告訴大哥,我病了!彼s快脫下衣裳,剩件褻衣,迅速地躲到床上去。
不行!升平再跳起來,奔到衣柜子,拿出一件又一件的棉被;蓋多件一點,這樣體溫上升得快,大哥才會相信她是真病了。
“嗄!”月兒、青兒眨眨眼,不敢相信一向最討厭生病的公主,這回竟然“主動”生病,就為了避開王爺?shù)目荚嚒?br />
“公主!”她們打算勸小主子別這么折騰自己,反正王爺一向疼愛公主,公主真要是什么都不會,王爺也不會怪她的。
“你們別吵我生病,快快去外頭守著門,等我大哥一來,就說我病了。”其實升平也知道她大哥疼地,必不會為難她,但是,她就是不忍心讓她大哥失望。
大哥一向希望她琴棋書畫樣樣精,希望她能成為一個大家閨秀,她也曾想努力完成大哥的心愿,但是,她就是做不到;每一回她坐在椅子上沒一刻鐘,不是想小解,就是肚子餓,反正她就是坐不住。
唉,當(dāng)個名門閨秀,真的好難。而要討她大哥的歡心,更難。
升平躺在床上唉聲連連,看起來倒像是生了病的病美人。
青兒、月兒相望了一眼,又想到了個問題!霸趺锤鯛斦f,公主突然生起病的病因呢?”因為她剛剛?cè)龅闹e中;公主明明還好好的躺在床上睡大覺呢。
“就說——睡著睡著就頭暈,突然間好想吐!编,就這樣啦。“好了,快出去吧!眲e礙著她培養(yǎng)生病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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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靖面帶憂色直往東廂房的方向沖,他趕到了升平的繡閣前。
“參見王爺!鼻鄡骸⒃聝簝扇讼蜿懽泳父A烁6Y。
“免禮!
“謝王爺!
“升平呢?”陸子靖急急問起升平的身子狀況!八靡恍┝藳]有?有沒有差大夫過府來把脈?”
“回王爺?shù)脑挘魉f……說——她只需要休息一會兒……說——不需要請大夫!碑(dāng)著她家王爺?shù)拿嬲f謊,實在是好可怕、好恐怖,害得她這一句簡單的謊言說得是結(jié)結(jié)巴巴兼直冒冷汗。
“亂來!”從陸子靖口中逸出一聲天吼。“你們這些丫頭是在當(dāng)什么差?你們明知道公主最討厭看大夫,你們還徑是隨她鬧,聽她的話,不請大夫!标懽泳高^冷的眸光從凌厲的雙眼中投射而出,當(dāng)場嚇壞了兩個小婢女。
“今天要是升平好好的,那這件事就這么了了,但,如果升平身體出了什么差錯,你們兩個就盤算著如何抵罪!
青兒、月兒縱使是知道這回公主只是裝病,身體根本不會有什么大礙,但是王爺?shù)睦溲钥謬槪是很可怕。她們兩個不禁腿軟,一個“咚”聲,兩個人齊聲跪了下去。
陸子靖低吼著。“還不快去請大夫!
“是,奴婢這就去。”青兒、月兒兩個如此答應(yīng)著,可是一雙腳卻怎么也使不上力來。
陸子靖憤怒的咆哮聲,就連遠(yuǎn)在內(nèi)室裝病的升平都聽到了。
大哥好可怕哦!如果讓他知道她沒病,那她一定會死得很慘。
唉喲,怎么辦?現(xiàn)在反悔不知道來不來得及?或許——她的病奇跡似的突然好起來,大哥信不信?
噢!她為什么要自找罪受,沒事干么亂裝病?這下可好了吧,她大哥真以為她生了病,現(xiàn)在已派人去請大夫,待會兒她的謊話就會被揭穿。怎么辦?怎么辦?
升平已經(jīng)嚇得臉色直發(fā)白。
“升平!”
陸子靖推門而入,心急似箭的奔到升平的床邊,望著她慘白的臉直顫抖著。他的手關(guān)心地?fù)苋ニ~上的秀發(fā),卻驚見汗一滴滴的從她光潔的額頭上冒出來。
“升平,你在發(fā)抖!”還直冒冷汗。
“老天!今天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錯,為什么你又生病了?”好些年了,升平在他的細(xì)心調(diào)養(yǎng)下,已經(jīng)好些年沒發(fā)病了;而這一次,是什么原因讓升平痼疾復(fù)發(fā),而且癥狀還跟以往不大一樣。
他緊緊抱著升平,想給她一些精神支持。讓升平知道,他會一如以往,陪在她身邊,絕不棄離她。
陸子靖暖暖的體溫透過衣衫傳給了升平。
升平不再發(fā)抖了。她覺得——大哥對她好好哦,就不知道這種好包不包括縱容她騙他?
她的頭窩在陸子靖的胸膛中,貪婪地汲取陸子靖暖暖的呵護!按蟾,我不要看大夫!彼龑⒛樎襁M他懷里,同他撒嬌。
她知道,她要的一切,疼她的大哥都會依著她的。
今天要是別的事,那么陸子靖對升平的要求絕對無二話的給予,問題是,她今天是在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他怎么可以順著升平的要求,不讓大夫來治她的病。
“升平,你不可以拿自個兒的健康來開玩笑。”他拍拍她的背,安撫著一向怕疼、怕苦、怕吃藥的升平!澳愎怨缘穆犜挘蟾绱饝(yīng)你,大哥會一直陪著你看完大夫。”他會守在她身邊,讓她知道她并非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就是這樣才凄慘啊!升平在心里暗自哀嚎。
要是在平時大哥能待在她身邊陪著她,那她一定會樂翻天,問題是,她在說謊那!她就是不要大哥在她身邊,那她才可以威脅大夫,要他加入“欺瞞”行列,好讓她逃過這一劫;問題是,大哥如果在這里;那她就不可以跟大夫串供了啊。
升平愁著一張臉,是慘兮兮的。
陸子靖輕托著她“病懨懨”的小臉蛋!霸趺戳?是不是怕藥太苦?沒關(guān)系,待會兒大哥叫人走一趟膳房,要廚子做你最愛吃的小金塔,你說好不好?”
升平搖搖頭。
她只要大哥趕快走人。問題是,這個要求不大像是她會說出口的,所以她只要開口一要求,以大哥的精明一定能察覺到她在說謊。
噢,好討厭;大哥長得帥就好了,干么還生得那么聰明。
“好討厭!”她的小拳頭捶了陸子靖的胸膛一下。
“怎么了?”干么無緣無故打他,還說他討厭?
升平咬咬自個的嘴唇,眨眨眼眸,硬是擠出兩顆淚水,她昂著頭望向陸子靖。“大哥!笨蓱z兮兮的一聲叫喚,叫得陸子靖心都疼了。
“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是不是疼得難受?”所以升平才禁不住地想落淚?
“升平有一個請求!彼UQ郏瑴I水很聽話的從眼眶中滑了下來。
“說來聽聽。”
升平抽噎了兩聲!吧綍怨缘穆犜,會乖乖的看醫(yī)生,但是,升平不把脈。”因為這樣會揭穿她的謊言。
“不把脈,大夫怎么清楚你犯了什么!”
“那梁大夫不是很厲害嗎?那升平只要說出癥狀,大夫應(yīng)該就可以知道升平犯的是什么病了啊。”
“不管、不管,如果不這么著,升平就不看病。”她是使上小孩子的性子。
陸子靖已經(jīng)很久沒見升平這么刁蠻過;不過,一定是生了病的關(guān)系,所以升平才會這么無理取鬧的。
“好吧,大哥就依了你這么一次,不過,你得答應(yīng)大哥,待會兒大夫來了,你可要向他說清楚,你是哪里不舒服。”
“嗯!鄙街刂氐狞c頭,心里是快樂得不得了。
事情終于解決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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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大夫來了。他也依陸王爺?shù)闹家猓宦牥Y狀,不把脈。
“公主,請說!
升平吸了口氣,回想起前些日子府里頭才生病的另一個丫環(huán)柳兒,她的癥狀是——“我有時候會頭暈暈的,早上起床的時候更嚴(yán)重,會想吐,還會……好奇怪,我平常最討厭吃酸的了,但這些日子,我卻三餐飯菜配酸梅。”
梁大夫愈聽愈心驚。這升平公主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她應(yīng)該不會……但是,她的癥狀為什么跟懷孕那么相近?
莫非是——梁大夫狐疑的眼望向陸王爺。
陸子靖是一臉的漠然。“升平到底是生了什么。磕憧煺f。 彼欢捍蠓虮M看著他干什么?
梁大夫不敢妄下斷言,畢竟這事關(guān)升平公主的清白!肮,你可否再多說一些癥狀,比如說,你最近是不是常覺得累,動不動就覺得需要休息、想上茅廁?”
“對對對。”柳兒就是這些癥狀!傲捍蠓蚝寐斆,我不用說,你全都知道。”她的病一定跟柳兒一模一樣,待會兒梁大夫診完病后,她就把她的藥,拿去給柳兒吃。
梁大夫起身,身子微微一揖!肮餐鯛、賀喜公主!
陸子靖同升平都傻了眼,他們兩個有什么好恭喜的?
“大哥,梁大夫是不是發(fā)病了!”不然他怎么這么莫名其妙?
陸子靖也覺得這事有蹊蹺!傲捍蠓,你倒說說看,我與升平何來之喜?”
梁大夫畢恭畢敬的回答!肮饔邢擦恕!倍⒆拥牡,很有可能是陸王爺;想想看,這王爺府上上下下,除了陸王爺之外,又有誰匹配得過升平公主的千金之軀。
懷孕了!怎么會?
升平倒抽了一口氣。柳兒什么病不好生,她為什么偏偏要懷孕,害得她“難得”說一次謊,便被自己擺了一道烏龍;完了,這下子,她慘了!
升平怯怯的眼悄悄地飄向她大哥。
陸子靖真是哭笑不得,他怎么也沒想到令他擔(dān)心了幾近一個時辰的病,竟然會是——
他的手覆上疼痛有加的頭!吧,說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升平……升平……”她直攪著自個兒的裙擺!罢f了謊,升平根本就沒有病!
“我知道!本驮诹捍蠓蛘f她懷孕之際,他就知道她的病是假的!拔乙赖氖,你為什么說謊騙大哥?”
“因為,升平?jīng)]默書,升平怕大哥待會兒考試時,升平會丟大哥的臉!彼宰鲞@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保住她大哥的面子嗎?!
她噘著嘴!澳悴豢梢粤R我!彼UQ,打算只要她大哥一罵她,她就給他哭得唏哩嘩啦,讓那哭倒萬里長城的孟姜女靠邊站。
陸子靖就是拿升平這個小妮子沒法子。“算了,以后別玩這種把戲了。”他捏捏她的小臉蛋!澳憧芍,當(dāng)大哥聽到你病的時候,可真是擔(dān)心死了!彼律较裥r候那樣,一發(fā)病便幾近是斷了氣。
一想起升平氣虛的身子骨,陸子靖的眉頭是怎么也舒展不開來。
升平提起小手,伸直了食指,往她大哥的眉宇間劃過,劃開了他輕鎖的眉峰。“大哥別擔(dān)心,升平以后再也不會生病來惹大哥心煩了!
“大哥不是心煩,大哥只是心疼升平的身子!
升平咧齒一笑,燦爛如花!吧街来蟾缱钐凵,不舍得升平吃苦受罪!彼龑⒛樋可详懽泳傅男靥!熬褪沁@樣,所以升平才最喜歡大哥了!
陸子靖哭笑不得的搖搖頭!霸瓉砟愕南矚g,是有代價的;要是有一天大哥不疼你、不愛你了,那么升平鐵定也不喜歡大哥了,是不是?”
升平窩在陸子靖的懷里,死命地?fù)u頭!安粫,大哥不會不疼升平,不愛升平的!
她堅信自己的魅力與大哥對她的心。大哥永遠(yuǎn)都是她一個人的,他絕對不會離棄她,不要她的。而她,要快快長大,長大后,她要嫁給大哥。
升平的臉上漾起一朵笑意來,她心滿意足地將頭枕靠在她大哥的懷里,幻想著自己長大后的美麗。
“升平姊姊!”
一聲稚氣的叫喚聲,打破了升平的美夢。
她一抬頭,看見了那個沒大沒小,沒膽子又兼沒禮貌的李豫很破壞氣氛的沖進她的繡閣里,奔到她與大哥的身邊,沖著他們兩個人笑。
“你、你、你!”專門來破壞她跟大哥的濃情蜜意!澳銥槭裁礇]有敲門就沖到我的房里來?”
李豫人小鬼大,昂高了下巴,回升平一句!拔颐炕匾娔氵M陸哥哥的房間,也沒瞧你敲門的啊!倍M她的房間,為什么就要。
要死了!他竟然敢頂嘴。更可惡的是,他還揭她瘡疤。
惡狠狠地,升平賞了個響頭給李豫。
“唉喲!你怎么打我?”李豫好委屈地揉揉頭。“我是小太子耶,是未來的皇上耶!彼呛軅ゴ蟮囊,升平姊姊怎么可以隨便打他的頭。
“打你年紀(jì)小不學(xué)好,竟然還沒當(dāng)上皇上,就開始耀武揚威,現(xiàn)在不打你,不讓你學(xué)乖,以后咱們大唐帝國還有得救嗎?”
嗯,這個理由好光明正大,而且義正詞嚴(yán),頗有道理,所以應(yīng)該可以理直氣壯的再打李豫一下。
升平提手,又往李豫的頭上一敲。她欺負(fù)他,欺負(fù)得光明正大,一點愧疚都沒有。
李豫哭了,他直向陸子靖哭訴著!瓣懜绺,你評評理,升平姊姊這么打我,可有個道理在?”
陸子靖本來是想遠(yuǎn)離這兩個小娃兒的戰(zhàn)爭,但是小太子的求救留住了他腳步。
升平她真的是太欺負(fù)小太子了。
他坐回了升平的身側(cè)。“升平,你不可以欺負(fù)小太子!笨v使今天李豫不是東宮太子的身份,升平也不能這樣肆無忌憚的欺負(fù)他!靶√拥哪昙o(jì)比你小,你應(yīng)該要好好的疼他、照顧他,就像大哥對你好一樣!
升平不服氣地噘著嘴,直在心里嘀咕著:她才不要對李豫好,李豫既膽小又愛哭,每回與她打架輸了,就很沒種地跑去跟大人告狀,這樣的小孩子最要不得了,大哥怎么可以會她跟他比,她比起李豫來,不知道要爭氣十幾百倍;而大哥竟然要她愛護他、疼他;嘖!她不欺負(fù)李豫,就已經(jīng)夠難受的了,她怎么可能像大哥疼她那樣去疼李豫,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嘛!
李豫看升平臉上的表情壞壞的,他又去拉陸子靖的衣擺!瓣懜绺,升平姊姊在淘氣。”著她的眼珠子轉(zhuǎn)啊轉(zhuǎn)的,準(zhǔn)是在想法子戲弄他。
“我哪有!”李豫這個壞小子,干么老是在她大哥面前破壞她形象。
“那你的眼珠子為什么一直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他直接指上她的罪證,那一雙黑白分明卻老不安分的眼珠子。
“嘿!我是在想我這兒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可以拿出來好好的‘照顧你’ 。你別這么不知好歹行不行?”她惡狠狠地瞪了李豫一眼。
李豫才不信升平姊姊會對他這么好。剛開始的時候,他或許真的會相信升平姊姊對他所說的每一句話。但,他吃的虧夠多了,足以讓他“長大”、“成熟”,讓他知道升平姊姊是不可能善待他的。
李豫滿是戒心的望著升平。
升平最討厭李豫這副不信任她的模樣,好像她每次都欺負(fù)他似的。
唉,李豫年紀(jì)這么小,就這么多疑,這么沒有光明面,實在是好可憐。
“我拿糖給你吃。”升平跳開陸子靖的懷抱,去拿糖請李豫,決定好好的善待他一次,讓年紀(jì)小小的他知道,這天底下還有光明的,而她,升平公主還是很善良的。
看著升平手中的糖果,李豫下意識地跳開了身子。那糖有詐!是他的第一個反應(yīng)。
“你干么?我好心好意請你吃糖,你不想吃也就算了,干么擺出那副我會害你的表情來?”
因為,他就是真的認(rèn)為她會害他。
每一回升平姊姊請東西吃,那東西便一定有問題;他最可憐的那一次,是吃了沾了瀉藥的蜜糖棗子,那一次,他可是整整瀉了一天一夜,差點沒脫水死掉,從那次之后,經(jīng)過升平姊姊之手的東西,他是緊閉著嘴,絕不吃一口。
“不吃?”升平從糖盒里挑出一顆糖丟進嘴里,嚼了嚼!班,真是好吃!崩钤ゼ热徊怀,那她自個留著慢慢品嘗。
她一顆接一顆的往自個嘴里頭丟,看得李豫是直吞口水。
“我也要!”他終于忍不住伸長了手同升平要糖。
小孩子!陸子靖沒好氣的瞧他們兩個像是在玩家家酒似的胡鬧。
升平將糖罐子倒過來,抖一抖,沒半顆糖掉出來,她佯裝不好意思地沖著李豫一笑!氨福阏f晚了,這糖已被我吃光了!
李豫到底是還沒長大的孩子,直嚷嚷著。“我要、我要!
“哦!你怎么這么煩,剛剛請你吃,是你不要的,這會兒又同我要了!彼嬗X得李豫好討厭。這小孩子就是這樣不得人緣,害得她每一次都忍不住想欺負(fù)他。
咦?欺負(fù)他!她不是還有一盒“特制的糖果”嗎?她可以拿來請他。
升平跑到柜子處,又拿出一盒“糖”!斑,給你的!
李豫好興奮地打開來,看了看!霸趺锤鷦倓偟奶遣灰粯?”這糖黑黑的、丑丑的,看起來好像還有點惡心。
升平將“糖盒”給搶了過來!安怀岳,這糖還是上回皇上賜給我的朱古力,說是使者從異國帶回來,我自個兒都還舍不得吃,想分給你,沒想到你不想吃就算了,還嫌!
李豫一聽是使者從異國帶回來的朱古力,他的口水就不停的往下流。
“好,我要、我要!崩钤ヒ话褤屵^“糖盒”,張手就要往里頭探。
升平壞壞地笑開了眼眸。李豫這小子就是笨,三兩下就被她耍得團團轉(zhuǎn)。
陸子靖驚覺不對,連忙從小太子手中奪回“糖盒”,他不動聲色的對升平說:“你這個小氣鬼,皇上賜給你洋玩意,你竟然藏私,沒拿給大哥吃,看來大哥是白疼你了!”陸子靖掀開糖盒蓋往里頭一瞧。
這“糖”怎么看就怎么不像是外洋的朱古力,倒像是——屎;陸子靖不信升平真頑皮到這個地步,拿屎來捉弄小太子,他將頭湊近糖盒一聞。
是有股淡淡的香味,但,絕不是朱古力濃烈的香純氣味?磥恚竭@次是做好了萬全的準(zhǔn)備,打算讓小太子吃頓苦頭。
“賞一個給大哥吃吃,如何?”陸子靖伸手就要往“糖盒”里頭探。
“不行!”升平急急地將糖盒搶了過來,不給她大哥吃。
要命,大哥以后是她的老公,而她的老公怎么可以吃屎,尤其是吃狗屎就更不可以了。
“升平真的不疼大哥了,是不是?”
“當(dāng)然不是!
“那為什么大哥就不可以吃外洋來的朱古力?”
“因為……因為……”升平好生為難,她該怎么開口跟她大哥說明這朱古力根本不是朱古力,而是一顆顆的狗屎呢?
升平焦急得直踱方步,她怎么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公主……”在外頭偷聽的青兒覺得自個兒應(yīng)該冒險救主,她挺而走險的走進來!肮髟趺催拿著那盒糖呢?這糖不是已經(jīng)擱很久了,只怕是壞了,不能吃了呢!
咦?壞了!
“對對對,這糖壞了!”這真是個好藉口,青兒真聰明,她怎么都沒有想到糖壞了,就不能吃了,那大哥也就不會誤掉進她的陷斷之中,唉呀,她怎么這么笨。
“青兒來,快把這壞掉的糖拿去外頭丟了!鄙郊奔钡膶ⅰ疤呛小比角鄡菏种,臨走時,她還千叮嚀、萬囑咐!坝浀脕G遠(yuǎn)一點,可別讓人找著了!彼桥滤蟾缯嬉詾槟鞘侵旃帕,嘴饞得趁她一個不注意,偷偷地去撿回來吃。
嘖,她真當(dāng)大伙都同她一樣愛吃零嘴不成。陸子靖睨了升平一眼,望得她心虛得直低頭。
他點點她的鼻子!耙院蟛粶(zhǔn)調(diào)皮了!
“嗯!痹瓉泶蟾缭缰懒。唉,害她還為他白操心了,真不值得。
“更不準(zhǔn)弄些惡心巴拉的東西給小太子吃!碧热羲裉觳辉谶@勘破升平的伎倆,那小太子豈不是真要吃掉那一盒的——真惡心!
“升平,這次你是做得太過分了!
“升平知道錯了!
“既然知道錯了,那大哥也不苛責(zé)你,就罰你——”他故意停頓下來,吊她胃口。
升平緊張地等待著她大哥的責(zé)罰。大哥不會很狠心的要她撿回那一盒狗屎,而要她吃了它們吧!
“就罰你陪小太子一整天!
“!”抗議聲從升平和李豫的口中逸出!拔也灰!
“不公平,我又沒做錯事,我為什么也要受罰?”他覺得跟升平姊姊在一起玩,那是一種刑罰。
“我要回宮了!
唉,討厭!還不是宮里誤傳的消息,說什么升平姊姊病了;害他高興得以為自己可以趁升平姊姊生病時,好好地捉弄她;沒想到升平姊姊人是健健康康的不打緊,她還有那個余力來捉弄他,這才叫可怕。
嘖,他真是倒了八輩子楣,才會有這樣的表姊姊。
李豫氣呼呼地走了,獨留下升平與陸子靖。
這一刻,升平是幸福的,因為當(dāng)她環(huán)著大哥的腰,將頭枕在他胸膛,仿佛她便擁有了全世界。她真的,真的好喜歡她大哥喲。
升平嘴角彎起了笑意。
“笑什么?”陸子靖察覺到升平臉上那抹賊賊的笑,擔(dān)心又有人要受害了。
升平小巧的臉蛋從陸子靖的胸膛間抬起!按蟾纾阆膊幌矚g升平?”
他疼寵地點點她鼻尖,毫不思考地回答她!爱(dāng)然喜歡!鄙狡綍r雖淘氣、頑皮,但本性卻不壞,開玩笑只要不是太過火,他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過去;若要將這些他對她的縱容歸咎個緣由來,那緣由只有一個,那便是他喜歡升平;喜歡她的活潑、她的開朗,連帶的,她的任性、她的嬌蠻,他都一并想寵溺。
“那升平永永遠(yuǎn)遠(yuǎn)都待在大哥您的身邊,不離開,可好?”升平迫不及待的又問。
他又不假思索地答。“當(dāng)然好。”
打從升平來恭親王府住后,他就把升平當(dāng)自家妹子一般看待;既是將她當(dāng)妹妹看,那么自然升平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他允諾她!斑@恭親王府你想住多久便住多久,直到你住煩了、膩了。”
“我才不會!鄙綄㈩^又窩進陸子靖的懷里,彎起嘴角,羞紅著臉,小小聲的對著陸子靖的胸膛說:“只要是有大哥在的地方,那升平永遠(yuǎn)住不膩。”她以后要當(dāng)大哥的妻子,現(xiàn)在就只等她快快長大,她的愿望便可以如愿以償了。
在升平瑰麗的藍(lán)圖里是如此精打細(xì)算著,她完完全全沒想到大哥的生活會介入另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