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驚叫一聲,急忙將手抽回,隨手將筆一丟。
“是你啊……”睡得很沉,卻不斷覺得臉上癢癢的悟朗終于醒來。
見是她,他安心地打了個呵欠!皫c了?”
亞季心虛、畏怯地答道:“呃……九……九點……”
“是嗎?”他起身,伸了伸懶腰!疤嫖覜_壺咖啡!彼砸回灻钍降摹⒋笊贍敯愕目跉庹f。
“噢……”她勉強地擠出一記虛偽的笑容,“馬上好!
見她今天出奇的聽話,他不覺疑惑,“你是不是哪條筋不對啦?”
“咦?沒……沒有啊!彼龜D出一記不自然的笑。
他皺皺眉心,摩掌著下巴,一臉疑猜地睇著她,“你今天真乖,我叫你沖咖啡,你居然沒有擺臭臉給我看!
她咧嘴笑笑,心虛地說:“你是老板嘛!我想通了,以后我會乖一點!
看著她一臉誠心悔過、改邪歸正的表情,悟朗牛信半疑地,“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亞季斜著眼,不敢正視他, “我去沖咖啡了!痹捔T,她飛快地跑開了。
悟朗坐在原地,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昨晚一個人在這兒看書、喝點小酒,想不到就睡在這兒了。
這就是單身漢的生活嗎?想起來還真有點小小的悲哀……
突然,他想起昨天亞季說的那句話,“結(jié)婚有什么不好?”
是啊,仔細想想,結(jié)婚其實也沒什么不好,雖然他已經(jīng)離過一次婚。
當(dāng)年他結(jié)婚的時候還太年輕,根本是憑著一股沖動而走進婚姻里,結(jié)了婚,他跟妻子都感覺到他們的婚姻沒有未來,于是他們又離了婚,就像是場兒戲般,而他卻因為這場婚姻而從此對結(jié)婚二字絕口不提。
但現(xiàn)在,他居然有了“如果結(jié)婚也不錯”的念頭——就在亞季出現(xiàn)之后。
這代表什么呢?是亞季帶給了他什么樣的悸動或是啟發(fā)嗎?
“堀川先生,‘您’的咖啡來了!本驮谒了贾臅r候,亞季已經(jīng)端著咖啡來到他身邊。
他皺著眉,斜睇著她,“唷,用敬語?”
亞季干笑兩聲,“應(yīng)該的!
“這咖啡里該不會……”他懷疑地睨著那杯咖啡。
“我保證不會像上次那樣倒一罐糖了!彼浪胝f什么,連忙接口。
他促狹地睇了她一眼,“你終于承認(rèn)你上次放了一整罐糖?”
她聳聳肩,不好意思地又干笑兩聲!氨浮
惡作劇一次只能用一種方式,她總不能在畫了他一臉后,又搞出什么雞飛狗跳的勾當(dāng)來吧?
見她一臉誠懇,他姑且信之。
接過咖啡杯,他喝了一口,總算完全地相信了她。
“大竹他們呢?”她話鋒一轉(zhuǎn)。
他慢條斯理地啜了兩口,“他們這些天應(yīng)該都不會來了。”
“ㄟ?!”她陡地發(fā)出驚疑聲。
“現(xiàn)在是構(gòu)思時期,他們來了也沒事做,偶爾閑著沒事,他們才會來走走。”
“什么?!”知道大竹他們不會來,她開始感到不安,“那……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回家了?”
“回家?”他斜睨了她一記,“你是來打雜的,每天都要負責(zé)幫我沖咖啡、沏茶、買吃的,怎么能像他們一樣?”
“可是……”要命,他們不來,那這兒不是只有他跟她?
“別可是了。”他打斷了她,“也不想想你要是不工作,你家人會有多煩惱!
“煩……煩惱?”他又知道她是他們家的煩惱了?
“不是嗎?”他斜覷著她,笑得一臉可惡,“聽香苗說,你哥哥說你是家里的大型廢棄物,你還好意思窩在家里嗎?”
“什么?!”她氣得七竅生煙。
她哥哥居然跟香苗說她是“大型廢棄物”?而香苗她……她居然將這種事告訴她表哥?!
老天!他們怎么一點都不尊重她的“隱私權(quán)”?這種事怎么可以拿到外面去說嘛?!
看著她一臉氣惱的模樣,他不覺想笑,“如果不想當(dāng)廢棄物,你就乖乖地來上班吧!我給你的薪水絕對比你去大公司當(dāng)影印、倒茶小妹多!
她皺著眉,一臉不服,但除了不甘心,她什么都不能說、不能做!
什么影印、倒茶小妹?說得好像她一無是處似的。
現(xiàn)在在這兒,她還不是只能當(dāng)小妹,而且沒事還要遭受色情的茶毒……
說起來,天底下最慘的事莫過于此了!
想她短大的兩個手帕交——天童彌生及月宮兔,雖然求職的過程也不甚順利,但至少她們的老板都是正常人,哪像她?
她簡直就像是被推人火坑,無力逃脫的可憐受害少女……
“唉……”忖著,她自顧自地嘆了口氣,完全忘了她在他臉上涂鴉的事。
※ ※ ※ ※ ※ ※ ※ ※ ※
不知是幸或不幸,一整個上午,悟朗都沒有發(fā)現(xiàn)亞季在他臉上涂鴉!
中午,他跟附近的日本料理店叫了兩份綜合壽司——
“堀川先生,壽司來了!”料理店的跑堂因為經(jīng)常送東西過來,所以直接地進到了工作室來。
見亞季坐在工作室里發(fā)怔,跑堂一愣,“堀川先生呢?”
“他在閉關(guān)!彼龖袘械氐馈
悟朗一個人關(guān)在他的工作室里上午,亞季無聊得幾乎快睡著。
當(dāng)然,迷糊的她已經(jīng)忘了她早上做的壞事。
她睇著跑堂手上提著的東西,“你要收錢吧?你等等。”
她站起身,正準(zhǔn)備扯開嗓門把閉關(guān)的悟朗叫出來付錢——
突然,悟朗工作室的拉門拉開,他從里頭走了出來。
點數(shù)了幾張鈔票,他走向了一臉驚訝的跑堂!笆O碌慕o你當(dāng)小費,不用找了。”
跑堂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他,先是疑惑、不解,然后是皺眉、隱忍、憋笑……
“你干嗎?”他蹙起濃眉,莫名地睇著那神情怪異的跑堂,“顏面神經(jīng)失調(diào)啊?”
跑堂看著他那爆笑的臉,再也忍不住,“堀……堀川先生,你的臉……”
他微怔,“我的臉?”
“你……你不知道嗎?”跑堂再也憋不住地笑出聲來。
他皺皺眉心,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下意識地,他摸摸自己的臉,但摸不出什么異樣。于是,他轉(zhuǎn)身想找面鏡子看看。
一轉(zhuǎn)身,他瞞見一臉驚惶不安的亞季,終于……他知道事有蹊蹺!
他決定不急著找她買賬,因為要“清理門戶”,至少也要私下進行。
接下壽司,他一臉嚴(yán)肅地望著還在笑的跑堂,“你可以走了。”
“是……”那跑堂笑意一收,縮縮脖子就走了。
一見跑堂要走,亞季下意識地也想跟著腳底抹油……
“對不起,我下午有事,也要走了。”她拎起包包,拔腿就往門口沖!
“慢著!蔽蚶噬斐鍪郑话丫妥プ×怂。
她一臉心虛畏懼地,“我……我真的有事……”
“你又干了什么好事?”他將臉欺近,懊惱地瞪著她!
“沒……沒有……”
“沒有?”如果沒有,那跑堂會笑得細出眼淚?如果沒有,她會一臉想畏罪潛逃的表情?
他就知道她突然那么乖,一定沒好事,果然
擱下壽司,他猛地將她往浴室拉——
※ ※ ※ ※ ※ ※ ※ ※ ※
看見鏡中自己的模樣,悟朗先是吃驚,慢慢地,驚愕轉(zhuǎn)化成羞惱,然后漸漸地變成了火氣——
“你竟敢……”他幾乎不知道能用什么字去罵她,只是兩只眼睛像著火似的瞪著她。
“不……不是我……”死到臨頭,她還死鴨子嘴硬,打死不承認(rèn)。
他瞪著她,“還說不是你?!
“真的不是……”迎上他羞惱的目光,她縮起脖子,“一定是……是鬼!”
“鬼?”他糾起濃眉,一臉不解。
“是啊,”她瞎說著:“你的房子這么古老,多少有幾只鬼住在這兒,我……我猜是他們搞的鬼!
聽見她這瞎掰的理由,他真不知該笑,還是氣得給她一捶?
什么鬼?誰說這兒有鬼的?!
“要是我家有鬼,那也一定是你這只搗蛋鬼!彼麣鉀_沖地將她一提,像拎小雞似的把她往外面拉。
“你……你放開啦,”她又叫又跳地。
“我要處罰你!彼麑嵲诳鞖獐偭。
他雖然只是個畫漫畫的,但好歹也是個身價不菲、拿過漫畫大賞的知名人物,她……她居然讓他在外人面前像個笨蛋?!
不可原諒!不可原諒!
“好疼!”她揪著臉,一會兒討?zhàn)垼粫䞍航袊,“你放開我啦!我的手好痛……唉呀!討厭鬼!放開!”
“我這次絕不饒你!彼麑⑺酵饷,隨手在桌上拿了一只黑筆。
看見他拿著黑筆,她想也知道他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要啦!”她大叫。
她才不要在臉上亂涂呢!誰知道畫成人漫畫的他,會在她臉上畫什么不堪人目的東西啊!
她死命掙扎,死賴在地上不讓他畫。
他跟著她蹲了下來,一手掐住了她的下巴,不讓她搖頭晃腦地閃躲。
“不要……”她一臉可憐地望著他,“我下次不敢了……”
“你剛才不是說是鬼搞的嗎?”還不承認(rèn)?每次都搞這種幼稚的飛機!
“對……對不起嘛……”她一臉委屈地。
他直視著她每次都裝無辜、扮可憐的臉,“你說一個讓我原諒你的理由啊!”
“我……”她說不上來,因為她知道自己幼稚的惡作劇有多不可原諒。
都怪她不好,為什么手那么賤?
他掐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固定住,“認(rèn)命吧!”他拿著筆,慢慢地接近了她的臉。
當(dāng)他一筆輕輕地劃過她的臉頰,她拼命地將臉別開。
“別畫啦!”她嚷著:“你要我怎樣都行!”
“不行!”他堅持。
一手端不住她的臉,他索性兩手一捧,將她的臉給定住——
“唔……”驚覺到自己的臉無法轉(zhuǎn)動,她一臉惶恐地望著他。
完了,她真怕他在她臉上亂畫什么性器官的……噢,天啊!
望著她漲紅的小臉,他的心突然一震。
一種不知名的蠢動在他心底醞釀著,他覺得心口發(fā)燙,身體也跟著溫?zé)崞饋怼?br />
她如果凍般嬌嫩的唇片在他眼前歙動,激起了他心底某種平靜已久的渴望——
“真的怎樣都行?”他突然問道。
她一怔,兩只眼睛瞪得大大的。
“不畫,”他直視著她,眼底閃著異彩,“換個方式懲罰你……”
“咦?”她還沒會意,他的臉已經(jīng)靠近——
※ ※ ※ ※ ※ ※ ※ ※ ※
他吻了她,在沖動之下。
這不是預(yù)謀,他應(yīng)該可以很快地抽離,但他發(fā)現(xiàn)……他離不開她甜美而嬌嫩的唇。
他已經(jīng)很久不曾感受到這樣的悸動,尤其是對女人。
可是他此刻卻驚覺到,打從她在他面前出現(xiàn)的第一天,他就已經(jīng)中了一種名叫“心動”的毒。
而現(xiàn)下他吻她,不是為了懲罰她、不是因為惡作劇,而是因為他動了心。
亞季瞪大了眼睛,驚訝的、惶惑地望著近在眼前的他。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他吻了她,而且這就是他所說的另一個懲罰的方式?!
這是什么年頭?懲罰人是用這種方法的嗎?
她好想踢他一腳,或是給他一記耳光,但她沒有,因為她覺得好暈、好暈。
她的眼前有七彩的碎片不斷地飛舞著,她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好像快要站不住……
“唔……”她喉嚨好熱好干,教她忍不住地猛吞了一口口水。
他略略地離開她的唇,眼神變得深沉而溫柔,“你不反對?”
她一怔。不反對?不,她……她只是反應(yīng)不過來!
當(dāng)她想抗議著,他的唇又壓了一來,這一次更熱情、更恣意……
“唔!”她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發(fā)燙,因荒地捧著她臉的手是那么的熾熱。
不知怎地,她又是一陣暈眩,身體、腦子像著火了般,心跳不斷地加速、呼吸越來越急促、四肢像麻痹了一樣……
老天!這是她的……初吻耶!
這家伙居然以懲罰之名,行騷擾之實地奪去她寶貴的初吻?!
噢,她真該一腳踢飛他,判他一千個死刑!
可是……她發(fā)不出聲音,也使不出氣力,就像是失去了自主能力般任他妄為。
悟朗端著她粉嫩的臉頰,指尖觸碰著她柔軟的發(fā)絲,那指尖末端傳來的悸動教他心律不整。
他從不知道一個女人,不,女孩可以給他這樣的沖擊。
盡管一開始只是想違她、嚇嚇?biāo),教她日后不敢再隨便搗蛋,但現(xiàn)在他居然好想擁抱她……
“該死!我是不是積了太久了?!”他在心里暗暗嘀咕著!
“不……”雖然已經(jīng)喪失了抗拒的氣力,亞季還是使出了最后的一點力氣,氣憤地推開了他。
他怎么可以隨便親吻她?他是哪條筋不對了?!
“過分!”她羞惱地想打他一巴掌,但他眼明手快地攫住了她高舉的手。
打不到他,她只能張牙舞爪地叫罵著:“你變態(tài)、你可惡!你……你怎么能這樣?!”
他露出了懊惱又困惑的神恰,“我也不知道,我……”他忖了一下,不確定地,“現(xiàn)在我的腦袋一片空白……”
一片空白?他是指……他現(xiàn)在沒有任何畫漫畫的靈感?
該死的家伙!他沒有靈感就這樣找靈感啊?
突然,她想起他跟青木洋子之間的曖昧關(guān)系
他趕完稿后需要宣泄壓力時,青木洋子就送上門來;而現(xiàn)在他沒有靈感,是不是青木洋子也會
他把她當(dāng)成替代品嗎?是不是只要是女人,就可以刺激他的思考?是不是這就是他尋找靈感的方法?
可惡,他當(dāng)她是什么?!
“你渾球!”她拼命地想掙開他,“你腦袋一片空白就可以這么做嗎?!齷齪鬼!”
“就是腦袋一片空白才會這樣啊!”他神情懊惱又懊悔地。
他也知道自己這么做簡直天地不容、罪無可赦,但是他就是做了啊!除了腦袋空白這個理由外,他已經(jīng)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了。
聽見他一點也不覺內(nèi)疚或抱歉,她更是氣憤了。
“誰管你腦袋有沒有東西!我不是你的工具!”她大叫。
他一怔,工具?她在說什么?
“什么工具?”他微蹙起眉頭。
“泄欲工具!”她毫不考慮地大叫。
但話一出口,她又為自己大膽直接、不加修飾的言暴感到羞慚。
她怎么會說出這種話?是不是整天在這里受色情荼毒的她,已經(jīng)變得不純真了?
“泄……”他瞠目結(jié)舌地望著她, “泄……欲……工……具?”
她漲紅著臉,羞惱地,“我知道你都在干些什么,可是我不是你的對象,你找錯人了!”
如果他有“需要”,就應(yīng)該找青木洋子,她相信青木洋子一定會盡職地為他消火。
“我干了什么?你說什么泄欲工具?”他一臉哭笑不得地睇著她,“你腦袋秀逗啦?”說著,他在她額頭敲了一記。
他如此溫柔又充滿著愛憐意味的動作,掀起了她心中的浪潮,她臉上一紅,頓時竟說不出話來。
驚覺到自己的不尋常,她羞惱地說:“別碰我!淫蟲!”隨即拍開他的手。
聽見她一會兒罵他是變態(tài)、齷齪、淫蟲,一會兒又說她自己是什么泄欲工具的,他真是迷糊了。
他只不過是非常沖動的、不理智的吻了她而已啊!
如果硬要說他有罪,頂多只能扣地一個“未經(jīng)同意、擅自行動”的罪名吧?
再說,她把他的臉畫成這樣,讓他在外人面前丟臉,他吻她一下也算是公平呀!
“我……我要告你性騷擾!”她氣得臉紅脖子粗地。
當(dāng)然,她不可能真的去告他,她只是氣不過,因為他突然吻了她、因為他只當(dāng)她是青木洋子的替代品、因為……因論她居然覺得他的唇溫好舒服
她……她真想一頭撞死!
“性……”什么性騷擾?她說得也太嚴(yán)重了吧?
“別以為你是香苗的表哥,我就會委屈就范,我……我會告到你身敗名裂!”她虛張聲勢地叫罵著、威脅著。
聽見她如此小題大作的威脅言辭,他不自覺地糾起了眉。
“真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焙龅,他勁臂一伸地拉住了她,并將她扯進了自己懷中。
“。 彼@叫一聲,心跳漏了一拍。
一回神,他的眼睛正如火炬般地注視著她。
“你當(dāng)我是什么啦?”他神情懊惱微慍地,“我可不是那種沒事騷擾女助理的變態(tài)老板,什么泄欲工具?如果要泄欲,我不會找你這種被吻一下就嘰里呱啦亂叫的小鬼。”
“什么?!”嫌她是小鬼,不配當(dāng)泄欲工具?
他……他占了她便宜,居然還出口恥笑她?!
是是是,她知道她比不上成熟又有風(fēng)韻的青木洋子,她只是個初出社會的黃毛丫頭,既然如此,他為什么要對她……
“渾蛋!”她覺得她的自尊受損,而且……需要“進廠大修”。
掄起拳頭,她猛扁了他一記。
這一記來得突然,他沒有防備,就這么硬生生地吃了她一拳。
痛當(dāng)然是不至于,不過震驚是絕對的。
她跳起來,拔腿就要往外跑。
他下意識地拉住她,“我吻你是因為我好像有點……”“喜歡你”這些字,他沒有說出口。因為,他說不出口。
他遠離了愛情、遠離了再走進婚姻的可能,而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喜歡著這個半熟的女孩……
雖說他不過三十出頭,而她也二十了,但對經(jīng)歷豐富、捱過風(fēng)浪的他來說,她還很“嫩”……
他喜歡上一個七早八早就想結(jié)婚的女孩?他難道想再踏進婚姻里?他……他準(zhǔn)備好了嗎?
不,他不確定。
見他欲言又止、苦苦思索的模樣,她有一瞬的疑惑及好奇,但旋即,她的腦袋又被氣憤及羞惱填滿。
“死色狼!我辭職不干了!”她奮力地拽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