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王朝時,有個赫赫有名的“鬼莊”,位于康州城一處終日不見天光的樹林里,它就在樹林的正中央,附近還有上千座的孤墳為鄰。傳言在鬼莊附近尚可看到鬼火或穿白衣的女子在哭泣,所以人人叫它為鬼莊;再加上它的第一任主人是個超級大懶人,連名字都懶得取就直接叫鬼莊,一直延續(xù)至今都未曾改變。
鬼莊是從事武館護鏢的生意,光是分局、分館在洪武王朝就占了所有鏢局三分之二之強,可見其勢力之龐大;此外,凡是鬼莊護的鏢,從沒有失鏢或被劫的情形發(fā)生,因此它的信用非常良好。
而說到它現(xiàn)任年輕有為的莊主歐陽絕塵,雖是男兒身、卻擁有女人的美艷容貌,令女人望之自嘆不如;至于他的武功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再說,除非真的有事相求,否則很少人會愿意走進那陰森森的樹林,就算是大白天也一樣,相傳還有人走得進去卻出不來呢!
可是前來請求護鏢的人卻仍是絡(luò)繹不絕,差點踏平了鬼莊的門檻,最后只有用篩選的方式來決定!
此時,鬼莊大廳內(nèi)──
“唉!”谷康哀聲嘆氣的。
“谷大哥,有什么事嗎?”歐陽絕塵看谷康進大廳好一會兒了,卻一直盯著他看而不說話,還不停的哀聲嘆氣。一個大男人直盯著一個男人看,讓他感覺渾身不自在,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谷康對他有意思呢!
“不!沒什么!惫瓤祿u頭。
“是嗎?”歐陽絕塵壓根兒不信,誰教他一臉心虛的樣子,就差臉上沒寫“我在心虛”這幾個字而已。
谷康突然接道:“呃!莊主……”
“什么?”他挑起眉直盯著谷康。
“莊主,你知道小姐趁你不在的這段期間,幫你接了幾件案子嗎?”谷康問。
“知道呀,絕色有告訴我,她做得很不錯呢!睔W陽絕塵低頭看著手中的一些契約書。
這些都是他妹子歐陽絕色在他去參加結(jié)拜大哥獨孤無悔的婚禮時,幫他接的案子,而她都處理得很好沒什么問題。
“那小姐有說其中一件要護的東西是人嗎?”谷康面帶猶疑的問。
“有呀,我知道。有什么問題嗎?谷大哥,咱們以前也護過人呀!”歐陽絕塵這才抬起頭,一臉疑惑的看著谷康,總覺得他好像在暗示些什么。
“沒、沒什么,可是……是要莊主你親主護送耶!”谷康小心翼翼的試探。
“沒錯,有時我也會親自押送,你忘了嗎?谷大哥,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你到底想說什么,怎么不一次說完?”歐陽絕塵似乎聞到一股陰謀的味道。
“沒什么。”谷康連忙搖頭。
“是嗎?”歐陽絕塵瞇起眼看著他!皩α,絕色是怎么跟對方議定合約的?怎么唯獨這張契約書上只有日期、地點和護鏢人,卻沒有護鏢物、酬金和違約金內(nèi)容?”他從一堆契約書中抽出其中一張,揚著紙?zhí)裘伎粗瓤,覺得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兒不對勁。
谷康八成就是為了這件事才怪怪的,因為當(dāng)他抽出這張契約書時,谷康很明顯的倒抽一口氣,隨即又皺起眉頭。
“酬金是……”谷康吞吞吐吐的伸出五根手指,比了個五。
莊主終于發(fā)現(xiàn)了!嗚……都是老爺、夫人和小姐害的,有膽做就應(yīng)該有膽承擔(dān),結(jié)果竟都將事情丟給他,他們倒是先溜了;雖然他也是共犯,可老爺、夫人和小姐才是主嫌耶!
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老爺、夫人和小姐,這得歸咎于莊主的“怕女人”,他只要一碰到女人不但會全身發(fā)疹,更離譜的是竟然還會暈倒。有這種莊主都不得不讓人覺得丟臉。
所以莊主都已經(jīng)二十三歲卻還沒成親,可把急著想抱孫子的老爺和夫人急死了,因此老爺和夫人才要小姐想辦法;剛好又有個老爺和夫人看得上眼的女人出現(xiàn),而對方剛好又很喜歡莊主,因此,大家就順?biāo)浦鄣貙⑶f主給……賣了!
“五百兩?還可以!睔W陽絕塵看似滿意的點點頭。
是五兩!他可沒說是五百兩。谷康心里暗自思忖。
“那護鏢物和違約金額呢?”
“這個……那個……”谷康目光四處游移就是不看向歐陽絕塵。
“這個是哪個?”歐陽絕塵將雙手抵住下巴看著他。
“是……是女人!狈凑s頭是一刀、伸頭也是一刀,干脆豁出去算了,早死早超生。谷康說完后,不著痕跡的向旁邊慢慢移了三步。
“喔!是女人!睔W陽絕塵點點頭,隨手拿起茶來品嘗,嗯!真是好茶。
咦!女人?他反應(yīng)慢半拍的想到。
歐陽絕塵突地將含在口中的茶全噴了出來,噴在滿桌的契約書上,連忙手忙腳亂的擦拭著。
谷康則慶幸自己剛才連忙移動了位置,否則被噴濕的就會是他了。
“谷大哥,你……”歐陽絕塵抬頭正想扯住谷康的衣領(lǐng),卻發(fā)現(xiàn)他不知何時移到一旁去了!肮却蟾纾銊偛耪f什么?”希望剛才是他聽錯了。
“女人。”
“女人。俊边@下子確定真的是女人。
“天哪!絕色在搞什么鬼?竟然要我一個大男人去保護女人,她究竟在搞什么?”歐陽絕塵搔著頭走來走去。
谷康聳聳肩。
“去把絕色找來。”
“莊主,你忘了,小姐出去玩,近日不會回來了!痹谶@當(dāng)頭,誰不想去避難!
“對喔,我怎么給忘了?”歐陽絕塵拍了下額,“那退回保證金,這趟鏢我不接了!
“這可不行!
“為什么?我不接也不行嗎?”干嘛!土匪呀?只準(zhǔn)接不準(zhǔn)退。
“因為小姐和對方說好,不接的話要賠對方一百倍的違約金!
“一百倍?可契約書上并沒寫呀!”歐陽絕塵整個頭湊到契約書前想看個仔細(xì),可是看到兩眼都快成了斗雞眼,也沒瞧出個所以然。
“這張是沒寫,可是對方的有寫,上面還有小姐的簽名和鬼莊的印信呢。”谷康說明。
“什么?這算哪門子的合約?對我們根本完全不公平,你怎么沒阻止絕色這么做?”說不定他連被他們賣了還不知道。
“因為她是小姐呀!逼鋵嵥彩枪仓\之一,但總不能老實說吧!
“你……”歐陽絕塵夸張的退了一大步,抖著手指著谷康說不出話來。
“莊主,你要保重!惫瓤敌睦镒隽藗鬼臉。
“絕色明知道我不接跟女人有關(guān)的鏢,她為什么……該不會又是你出的主意吧?”歐陽絕塵瞇眼打量著谷康想找出破綻。
這是他從小到大的夢魘,誰教他小時候,爹、娘說他長得美,一點也不像個男孩子,所以老喜歡將他打扮成女孩模樣,當(dāng)成女孩子養(yǎng);直到十三歲時他以死相逼,爹娘才不再將他打扮成女孩子。
從那時起,他便從討厭女人變成了怕女人,任何大夫都醫(yī)不好他,都說這是心理上的問題,除非他能克服怕女人的想法,否則沒有人能幫他。
當(dāng)初爹娘為了克服他怕女人的心理毛病,想了很多方法,包括讓他多接觸女人;結(jié)果適得其反,反而讓他更懼怕女人,一碰到女人就全身起疹子甚至?xí)灥,到最后爹娘也放棄了?br />
“冤枉啊!對方是小姐的手帕之交,有事相求,小姐自然要幫忙了;對方就是信任咱們,才會找咱們幫忙,總不能不幫吧?”谷康連忙說著事先套好的說辭。
“手帕之交?絕色何時交了個什么手帕之交,我怎么不知道?”歐陽絕塵狐疑著。
“這……奇怪了!莊主,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惫瓤挡铧c被問倒,連忙轉(zhuǎn)移話題,莊主可精明得很,小心會被他套出話來。
“我?”歐陽絕塵困惑的指著自己,不知道自己哪里錯了?
“對呀,小姐什么時候交了手帕之交,你都不知道了,我怎么可能知道?可見你平時多不關(guān)心自己的家人!
“我?等等,谷大哥,我怎么總覺得你好像故意在轉(zhuǎn)移話題?”歐陽絕塵雙手環(huán)胸睨視著他。
“咦!有嗎?莊主,你想太多了。”谷康聽了,心虛的嚇出了一身冷汗。
“是嗎?希望真的是我多心了,不過絕色也沒必要非指定我去保護她的手帕之交吧?”他還是覺得怪怪的。
“小姐是想說你怕女人……呃,不是,是對女人溫柔有禮,絕對不會對她的手帕之交動手動腳,所以才交付給你。”谷康不小心差點說出歐陽絕塵心中的痛,在收到一個白眼后連忙改口。
“不接行不行?”歐陽絕塵哭喪著臉。
說不定這是他爹娘設(shè)下的陷阱?
“不行,咱們從沒失過鏢也沒有賠過違約金,可不能為了這點小事而毀了鬼莊多年建立的信用,我看你就認(rèn)命接了吧;否則一百倍的違約金可不是小數(shù)目,雖然咱們很有錢。”
“看來是不能不接了,你明知道我避女人都唯恐不及,還要將我推入火坑。”歐陽絕塵一臉哀怨的望著谷康。
“莊主,并不是每一個女人都貪圖你的美色!逼鋵崒Ψ揭彩菫榱饲f主而來,護送不過是個借口而已。
“但是我遇到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是在打我的主意,每個看來都想將我‘拆吃入腹’似的!睔W陽絕塵一想到那些色女差點又起疹子了。
“不會啦,對了,莊主,對方已經(jīng)找上門來了!
谷康丟下更勁爆的話,炸得歐陽絕塵腦袋一片空白!
“什么?就說我不在!睔W陽絕塵嚇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可是剛才我就說你在了。”
“可是我還沒準(zhǔn)備好!”說完,歐陽絕塵轉(zhuǎn)身就想溜。
“莊主,你要去哪里?”谷康連忙拉住一臉想溜的歐陽絕塵。
“沒有,你快放開我啦!睔W陽絕塵想拉回被谷康扯住的衣袖。
突地,衣袖被撕裂成兩半,歐陽絕塵怔怔看著露出半截的手臂,突然露出高興的表情,想到可以利用回房換衣服的理由開溜。
“我回房換個衣服。”
“等一下!惫瓤党蹲∷囊滦洳蛔屗。
“谷大哥,怎么了?”他不解的看著谷康。
谷康突然脫下自己的外衣拿給歐陽絕塵。
“做什么?”歐陽絕塵困惑的看著衣服。
“我犧牲點穿你的破衣服,然后你穿我的就行了,不用回房換了。”笑話!讓他走不等于放虎歸山嗎?
“!這不太好,我怎能讓你如此犧牲?你喜歡穿我的衣服,我的衣櫥還好多,我去拿幾件送你吧。”說完他轉(zhuǎn)身想溜,卻被谷康一把拉住衣領(lǐng)。
“不必了,快換吧,讓客人等太久不好。”谷康不顧反對地將衣服塞進歐陽絕塵的手里。
夏家堡
夏家堡是位于康州三十里外的桃源山上的一個小村莊。
“小姐、小姐,等等我呀!”奶娘叫著走在前頭的一名美麗的年輕女子夏季柔。
“奶娘,拜托你,不要一直跟著我,我是要去辦正事耶!彼滩蛔》瓊白眼轉(zhuǎn)身欲走。
“追男人算哪門子的正事!老爺和夫人竟然不阻止你,還跟你瞎起哄,真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么?”奶娘忿忿不平地道。
“奶娘,你明知道我喜歡歐陽絕塵的,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如果錯過了我一定會傷心死的!毕募救峥鋸埖呐踔恼f道。
“我知道你喜歡他,但你好歹是個名門閨秀,怎么可以倒追男人?我真想不通那歐陽絕塵長得像個娘們似,一點男子氣概也沒有,怎么……”
“奶娘,你怎么可以在我的面前說我心上人的壞話?”夏季柔嘟著嘴抗議。
“我哪是說壞話,我是實話實說,這么說還算客氣了,我還懷疑他是個軟腳蝦呢!”奶娘不以為然的撇了嘴。
夏季柔不禁回想起三年前,她十五歲時第一次見到歐陽絕塵的情景,當(dāng)時他護鏢經(jīng)過夏家堡,并在夏家堡留宿一晚,當(dāng)時她第一眼看到他,還以為他是女扮男裝呢!
就在看到他認(rèn)真護鏢的神情同時,她就知道他在她心中已烙下無法磨滅的身影;于是她在心中暗暗發(fā)誓要成為他的妻子,是一直苦無機會,而原以為就要這么抱憾終生了。
直到有一次同奶娘到廟里燒香拜拜,聽到很多姑娘在討論歐陽絕塵的事,她忍不住便跟奶娘訴苦,結(jié)果沒想到歐陽絕塵的妹妹歐陽絕色竟然剛好就在身旁,因而聽到她的心聲。
更沒想到她竟說要幫她的忙,真是好運來的時候,擋都擋不住,因此當(dāng)場和歐陽絕色成為手帕之交。
當(dāng)歐陽絕色帶她回鬼莊見她爹娘時,他們要她以護鏢的理由,讓歐陽絕塵保護她,去找她根本不存在的姑媽,以便讓她在這段時間內(nèi)能對歐陽絕塵更有了解;蛟S因此能患難見真情、日久生情也說不定,如果不行,就再另尋出路。
原本要她倒追歐陽絕塵,她是不答應(yīng)的,可是在經(jīng)過歐陽絕塵的父母洗腦……呃,不,是曉以大義后,她只好硬著頭皮答應(yīng)了;而現(xiàn)在想反悔也是騎虎難下了,因為歐陽絕塵的父母竟然誘騙她簽下合約,如果沒有倒追歐陽絕塵,就要到鬼莊做十年的女傭。
天哪!她就是被歐陽絕色的爹娘所說的未來美景給騙了,正當(dāng)她還在幻想美好未來的時候,他們便拿出一堆合約要她簽,所以她才會在沒看清楚內(nèi)容之際,便胡里胡涂的簽下合約。
真不虧是生意人,不做虧本的生意,不過好在合約中并沒有硬性規(guī)定一定要追到歐陽絕塵,否則她真不知如何才能成功,難不成要來個霸王硬上弓嗎?
然而她的爹娘則在聽到她簽下合約后,馬上就將她踢出門,要她自己想辦法,嗚……好狠心的父母啊!
“奶娘,我哪里是什么名門閨秀?我不過是夏家村村長的女兒而已!毕募救嶙R時務(wù)的說道。
其實他們夏家村是個相當(dāng)貧窮的村莊,改叫夏家堡是想讓人聽起來感覺比較有錢一點,其實他們窮得連土匪都不愿來搶,只有人稱江湖怪杰的烈焰常來救濟他們。
所以她對這位大英雄真是既敬畏又仰慕,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她還考慮過以烈焰為對象,可惜從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他每次來夏家村都是在深夜且總隱身在暗處,根本教人看不清長相,因此她只好放棄烈焰改以歐陽絕塵為目標(biāo)。
“我就是不喜歡他嘛,喜歡他還不如去喜歡江湖怪杰烈焰。”奶娘撇嘴道。
“我也曾想過呀,只是烈焰太神秘了,怎么追?”
“真沒用,我要是再年輕個二十來歲,一定倒追烈焰。”奶娘拍胸脯說道。
“呵──奶娘,我看你可能還要年輕個三十來歲才可能追得到烈焰。”夏季柔戲謔道。
“死丫頭,你消遣我!”奶娘賞她一記響頭。
“對不起啦!奶娘,你真奇怪,不準(zhǔn)我倒追歐陽絕塵,卻準(zhǔn)我去追烈焰,你不覺得很矛盾嗎?”夏季柔摸摸被敲疼的頭。
“我只是比喻歐陽絕塵和烈焰的不同,不是真要你去追。”奶娘白了她一眼。
“奶娘,是你太古板了,你沒聽過愛就要勇敢去追嗎?”
“沒聽過,我只知道女人就該有女人的矜持!
“奶娘,你想想看,歐陽絕塵他人長得那么俊俏又有錢,一旦我嫁給他,這不是對咱們夏家堡大大有好處嗎?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到時咱們夏家堡的人不就都可以過好日子了,你說是不是?”夏季柔眼看說道理不行,改以利誘。
“敢情你是為了錢,才喜歡他、才追他?”奶娘頓悟。
“對啦、對啦,而且鬼莊離我們夏家堡很近,追起來更是方便,這完全符合咱們夏家堡尋夫三大宗旨──人俊、錢多、離家近!笨偛荒芨嬖V她自己被騙了,所以不得不去倒追歐陽絕塵吧!那奶娘不氣得去拆了鬼莊的招牌才怪。
“可是,不行,我還是不贊成。”奶娘搖頭。
“天哪!我說了那么多還不行!”夏季柔拍額嘆道,她大眼骨碌碌地轉(zhuǎn)著想甩開奶娘。“啊!爹、娘……”她突然指著奶娘身后大叫,想趁奶娘轉(zhuǎn)身之際,施展輕功跳出圍墻開溜。
其實她家哪來的圍墻,那不過是個小小的土堆,她家窮得連原本的四面墻壁都倒得只剩三面,怎么可能會筑圍墻呢!至于奶娘更是不請自來,自己硬要窩到她家當(dāng)免費奶娘,害他們家還得多養(yǎng)一個人。
“死丫頭!連我都敢騙,你別忘了你的武功可都是我教給你的,想逃出我的手掌心,還有得等呢!蹦棠锞咀∠募救岬亩淞R道。
“。⊥赐赐!耳朵好痛,奶娘,快放手啦!”夏季柔痛得嘴歪眼斜。
“放手?好讓你給跑了是嗎?我可不是笨蛋!
“哇!娘,快救我!
“丫頭,這招對我沒用了,我不會笨得再受騙一次。”
“是真的,我娘就站在你身后啦。”
“奶娘,你跟柔兒蹲在圍墻上做什么?怎么抓著柔兒的耳朵不放?”夏夫人的聲音果真在奶娘身后響起。
奶娘聽到夏夫人的聲音,回過頭,結(jié)果這一回頭實在是失策了;因為夏季柔趁她沒有防備時,用力推開她,讓她一腳踩空,整個人跌進圍墻邊的爛泥堆里。
“!奶娘,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夏季柔蹲在圍墻上不停地道歉。
“你這死丫頭。”奶娘的吼叫聲響起,連在屋檐樹上的小鳥都受驚的四處飛竄。
“對不起!”夏季柔捂著耳朵連忙乘機溜出夏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