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的跑車飛馳著,侯競語不敢多看那方向盤下的時速表一眼,免得時速表還沒破,他心臟先靜止。
抓緊門把,他怯怯的說: “唉,范總經(jīng)理,你都是這樣開車的?”他一張臉面無血色。
不是畏懼那速度,而是他真害怕坐女人的車,說白一點,他是不信任女人的開車技術(shù),當(dāng)然速度就更甭說了。
“有意見?”范景涓冷冷的說。
“沒,不敢,只是想建議說,那油門踩太緊對車子性能有不好影響……”他講得夠婉轉(zhuǎn)吧?
“你甭?lián),不管你有沒有保險,本小姐可沒想過跟你一起死,所以你的安全無虞。”她扯出一抹極陰冷的笑容。
她在生氣,因為她討厭工作沒按著計劃走的感覺,但是另一方面,她又十分期待有變卦的工作所將帶來的挑戰(zhàn)。
多矛盾的心態(tài),然而她就是這樣子,死性子改不了了,等她借速度宣泄完部分的郁悶,她又會活躍的迎接下一個挑戰(zhàn)。
嘎——
一個甩尾,車子堪稱利落的停在方格中,范景涓優(yōu)雅下車,但是侯競語還黏在位子上渾身皮皮挫。
“下車!”這男人干嗎抓著手把死都不放,該不會是要吐了吧?“唉,你要吐就下車吐,千萬不要吐在我車?yán),否則……你最好有心理準(zhǔn)備!彼溲岳湔Z的瞅著他,不敢相信這家伙竟這么弱。
“沒啦、沒啦!”侯競語趕緊打開車門,只差沒滾著下車。
瞧她那雙陰狠歹毒的眼睛,天知道萬一弄臟她的車,他要用多少個美好人生來賠償?
他的人生不知被誰下了詛咒,這才會遭遇一連串的倒霉事,既然都夠慘的了,沒必要再賠上所剩無幾的美好日子。
“五分鐘后外面的那個球場見。”她隨手指著前方山頭邊,那座陽光照得異常燦爛的球場。
“唉,你不怕曬黑喔?”他對著遠(yuǎn)去的背影喊著。
奇女子,她是發(fā)瘋了喔,這種陽光,有點保養(yǎng)概念的女人都會挑室內(nèi)球場,誰會像她偏偏挑在室外場地。女人心真難捉摸,尤其要數(shù)范景涓的心意更難情測。
見她無視于他的追問,侯競語氣得在原處跳腳,那球場有點小遠(yuǎn)效,這女人真是超級變態(tài)!
“好,你這高傲無禮的死丫頭,就當(dāng)心不要栽在我侯競語的手上,要不有你討?zhàn)埖模乙欢〞B本帶利,好好削你一頓,把這陣子的新仇舊恨一并奉送給你,讓你永生難忘!
發(fā)現(xiàn)他沒跟上來,范景涓轉(zhuǎn)身一喊:“快點——”她討厭浪費(fèi)時間,尤其討厭人家浪費(fèi)她的時間,這男人非得這樣拖拖拉拉的不可嗎?
“來了啦!”他虛應(yīng)一聲。
這死妖婆,年紀(jì)輕輕就一副陰沉鬼樣,當(dāng)心嫁不出去。
十五分鐘后,兩人換好衣服后在陽光耀眼的球場碰面,當(dāng)然侯競語免不了又被范景涓訓(xùn)示一頓,因為遲到!
“賭個輸贏吧,這樣比較有挑戰(zhàn)性。”范景涓說。
“你行不行啊?再怎么說我是男人,體力會比你好很多,跟你比,我可是占了很大的優(yōu)勢!笨陬^逞能是他的拿手絕活。
“廢話少說,運(yùn)動不是靠蠻力,還要靠腦力,我看你這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dá)的男人不要想太多,先打了再說!
“死丫頭口氣真大。”
“侯競語,警告你別在我面前叫我死丫頭,否則有你好看的。”她將手中的網(wǎng)球拍頂在他胸前。
“恰北北,要賭啥輸贏?”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輸?shù)娜艘獛挖A的人跑腿。”她漾起鮮少露出的漂亮笑容。
天啊,連他都要淪陷了……“好,就沖著你這個甜美的笑容!
兩人準(zhǔn)備著開始比賽,侯競語又嚷,“唉,女人就要這樣笑才會得人疼,懂不懂?”
“少羅嗦——”分不清是氣惱還是害羞,范景涓用力的開了球。
全力以赴是她的宗旨,即便是打球,她也不會有松懈的時候,因為根本不允許。
范景涓漂亮的接下每一顆球,然后用最強(qiáng)勁的攻勢讓侯競語詫異得手忙腳亂。
瞧不出這千金女的球技還不賴嘛,跟她一樣,盛氣凌人。
“靠,熱死了,這女人一定有病,非得這樣自虐才爽!焙罡傉Z仗勢著范景涓聽不見他的話,口中喃喃批評。
忽地閃神,他又漏接了球。
“你專心一點!彼(xùn)他一句,她討厭不堪一擊的對手。
“羅嗦的老太婆!
范景涓牙一咬,連番發(fā)動快狠準(zhǔn)的球速攻擊,而那態(tài)度散漫的侯競語果然是落敗的下場。
范景涓緩步而來,“唉,你輸了!
“是,我眼沒瞎,你不會是要叫我裸奔吧?”贏了也不需要這樣跩得不見天日吧!
“滿腦子淫穢思想!彼痪洹
“你網(wǎng)球打得不賴嘛!”撇開她機(jī)車性情不說,地球技真的不錯。
“可是你的球技很差!彼f得毫不修飾。
“你這女人真不可愛。”不能稱贊的女人。
“誰規(guī)定女人就要可愛?迂腐!毖鲱^喝了一口水,她給他一記輕蔑的眼神。
就是有這種八股思想,才害她老是得辛苦的扭轉(zhuǎn)別人對女性的看法。
“唉,我球技差沒啥大不了,反正我練網(wǎng)球只有一個實際的目的。”
“啥目的?”真是新鮮嘍!這家伙做事也會有目的喔,還以為他是湊合湊合著玩呢!
“看穿著網(wǎng)球服的漂亮美眉。
果然是色胚一個!范景涓想也不想的將球拍往他臉上拍去,然后不屑的走向圍網(wǎng),瞇起眼睛看著下方的高爾夫球場。
“唉,你可不可以不要襲擊我的臉,我這張臉可是寶貝得很呢!”他不滿的對著她呱啦呱啦的喊。
“你安靜!彼畹囊缓取
侯競語順著她專注的視線而去,看見三三兩兩在高爾夫球場上揮桿的人,不懂她為何看得如此專注。
她合抿的唇微微開啟,輕吐出聲,“果然被我料中,女人的第六感真是屢試不爽!”
“啥?你說啥?”他不懂她為啥這樣說。
“回去吧,鴻遠(yuǎn)的案子有變化了!
“范景涓,你講話講清楚一點!
青蔥食指往球場上圍聚的人一指,“那個鴻遠(yuǎn)企業(yè)據(jù)說滯留國外考察的頭頭,正在下面跟人打高爾夫球呢!你說,這案子有沒有問題?”
睨了侯競語一眼,她快步走向更衣間。
“那怎么辦?我昨天熬夜,今天大清早的努力都白費(fèi)了喔!边@種白工做起來真不爽。
“你覺得我會放棄嗎?”范景涓回過頭看著他問。
“是不像,你這勢利眼,斷不會叫自己白忙一場的。”
“我得不到的,我也不會讓他們得到。”
“你這種心態(tài)不好吧?”這女人竟是蛇蝎心腸,以后她要不到的男人該不會也不讓其他女人得到吧?
“沒啥不好,我得不到的合作案子,當(dāng)然不能讓別人捷足先登,我不會讓其他人有機(jī)會聯(lián)合威脅我海棠企業(yè)的未來!
“唉,我說范總經(jīng)理,公司對你而言這樣重要啊,不惜拼死拼活的!边@些人對工作的狂熱真讓人難以想象,“你以為是黑道在占地盤!逞兇斗狠的!
“當(dāng)然,海棠企業(yè)在我手里只能更好,不能退步。”
這年頭的女人都是工作狂嗎?
侯競語不免搖頭嘆息,跟著她的腳步緩聲問:“你知道現(xiàn)在積極與鴻遠(yuǎn)接洽的人是誰嗎?”
“知道,又是一個冤家路窄的家伙。”她冷笑,速度依舊。蓮娜他們父女果然跟海棠鉚上了。
“唉,你年紀(jì)輕輕仇人很多喔,到處跟人家結(jié)下冤仇,當(dāng)心你哪天被人狙擊暗殺!彼缦肫肋@丫頭了,走這么遠(yuǎn),她不累,他都喘了。
球場竟有半座小山頭遠(yuǎn)耶,這女人真會挑地方。
“我若喪命,我的全額保險夠讓大家有信心幫我抓出歹徒的,你甭操心!彼砸粡降母甙。
“最好是。”瞧她驕傲得不可一世,真令人受不了。
今天又見識到這女人恐怖的一面,比她哥哥還要讓人受不了,平常安安靜靜的還好,一開始有動作就讓人聯(lián)想到毒蜘蛛之最——黑寡婦,果然是名副其實的蜘蛛精,只是她明顯缺乏蜘蛛精那該有的旖旎風(fēng)情。
但是,她那身網(wǎng)球服下的美腿……
還真是叫人垂涎三尺呢!
“你在干嗎?”范景涓忽地轉(zhuǎn)身面對他那色老頭的嘴臉。
“沒啊,怕人看干嗎穿成這樣?”有人欣賞還拿喬,哪天沒人欣賞你就知道慘。
“再亂看當(dāng)心我挖出你眼珠子!彼θ菘赊湎率前氐溞牡耐{。
撂下恐嚇,她宛若驕傲的天鵝,即便是大太陽下登上漫長階梯,她依然走得優(yōu)雅從容,然而身后的侯競語可就慘了,上氣不接下氣的與她逐漸拉開距離,果然是老化的前兆。
翁 翁 鐐
當(dāng)所有的人都離開這白天喧嘩的辦公室,新式的玻璃帷幕大樓,只剩下黑暗,透露著它的孤寂。
十三樓的私人辦公室里,那僅剩的光芒,仿佛是大樓心窩惟一的溫暖,那樣單薄。
范景涓松開長發(fā),戴上眼鏡,那一貫專注在屏幕、鍵盤的眼睛與雙手忙碌著,盡管夜已深沉,她依然孤軍奮斗著。
曾經(jīng)她這小丫頭在商場上輕而易舉的扳倒蓮娜的父親,如今他們有備而來,積極的阻撓海棠企業(yè),一向自視甚高的她不會讓自己處于挨打的位置,她要更謹(jǐn)慎小心的迎戰(zhàn),讓蓮娜與她的父親永遠(yuǎn)不敢小覷她的存在。
嗟、嚏、噴……辦公室里傳真機(jī)努力的工作著,美國公司的資料固定的在這時間傳來,等候她取閱。
當(dāng)助理與秘書都下班后,所有的一切都要自己來,范景涓起身走向傳真機(jī),撕下那已然墜落地面的長串資料,轉(zhuǎn)過身,她在玻璃帷幕上看見孤單的自己,突然感到一陣無助,雙肩垮下,步伐緩緩的走向前去。
資料被她擱在桌上,她人佇立在玻璃帷幕前,望著底下的車水馬龍,孤單是她成功的代價,她不后悔,但是,她也渴望愛情的滋養(yǎng)。
羨慕著大哥那執(zhí)著不渝的感情,她渴望有個人能在她疲憊之后給一個倚靠的肩膀,不需要任何的呵護(hù),只是讓她短暫休憩的一靠,就足夠她心滿意足了。
忽地,玻璃帷幕上竟依稀出現(xiàn)一張不莊重的笑臉,讓人想揮掌而去的笑臉。
是侯競語!
范景涓吃驚的倒抽一口氣,她怎會莫名其妙的想到這張老是令人氣惱的臉呢?如果可以,她真希望不要認(rèn)識這家伙。
一個男人活到一把歲數(shù),卻還是這樣浪蕩不羈的,真是一只名副其實的大猴子,成天老是跟她過不去,想想從他們認(rèn)識開始,哪一次是心平氣和的對話的,哪一次不是弄到劍拔弩張的叫囂場面。
不過……撇開他那有瑕疵的個性不說,他這人至少不會作奸犯科,至少在她需要他的專業(yè)的時候還派得上用場,雖然嘴巴會碎碎念的抱怨,還算有點用處。
忽地,她笑了,因為想到侯競語那天在網(wǎng)球場的蠢樣。
但隨即她斂起了笑容,她是怎么了?竟會想起那個家伙,糊涂!真是糊涂!
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有了些微的波蕩,范景涓倉皇的收拾著桌上的凌亂文件,關(guān)上電腦跟十三樓最后一盞燈,她有些狠狠的離開辦公室。
已經(jīng)午夜十二點了,她一定是太累,才會這樣胡思亂想,還是早點回家上床睡覺,剛剛的思緒就好好打包,別再想起了。
讓工作沁入感情,是最不明智的舉動。
翁 需 需
那天被那死丫頭抓到網(wǎng)球場修理一頓,到現(xiàn)在還腰酸背疼,害他現(xiàn)在一想到都還余悸猶存,幸虧她這幾天也安分許多,沒又三更牛夜的丟工作給他,也沒七早八早的叫他去開會,真是祖上積德喔!
“競語,干嗎老是垂頭喪氣的?”侯父坐在餐桌上威嚴(yán)的問。
“沒啊,只是四肢有點酸疼!彼陨宰眢w。
“你又去哪玩?”侯父直覺的問。
威嚴(yán)的雙眸投射給對面的大兒子,心里納悶,競琰不是說只要把海棠這客戶交給競語,這小子就會安分的沒時間去玩,怎么事情看來似乎有出入?
“爸,不要說得我好像是個紈绔子弟,我也是知道努力工作的耶,要不怎么會弄來這一身酸痛!
“工作跟酸痛沒多大關(guān)聯(lián)吧?你又不是水泥工,少在那里裝可憐!眲倓傔M(jìn)門的別恩渲馬上打了一槍給正唉聲嘆氣的侯競語。
那家伙腦子在打啥歪主意她會不知道?她好歹認(rèn)識他十多年了,他有幾分能耐,愛耍啥詭計她都了若指掌。
“媽,我?guī)湍惆岩路没貋砹,待會吃過飯試穿看看!
“好,你快來吃飯,才在想你怎么還沒到呢!”
侯母喚。
“爸、大哥,”別恩渲親切的喚著,目光對上侯競語,卻只是輕蔑的一笑,“小猴子。『呛恰
那日輾轉(zhuǎn)聽景涓的秘書說,景涓給他取了個猴子的綽號,她就巴不得親自到侯家來稱呼稱呼他。
“妖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回來干嗎?”
侯競語回她一句。
別恩渲才要開罵,侯競琰連忙問:“恩渲,怎么這么晚!”岔開話題好阻止這兩個家伙湊在一起就要來上一回的唇槍舌戰(zhàn)。
“景棠跟小君棠呢?”侯父也跟著問。
十年的生活經(jīng)驗,大家已經(jīng)學(xué)會用適當(dāng)?shù)膶υ挘徣ズ罡傉Z和別恩渲兩人的怒火,就算不為耳根子清凈著想,也要為了家里的家具完整性著想。
“父女倆說要去約會!闭f到這對寶貝父女,別恩渲露出甜甜的笑容。
風(fēng)波總算暫告平歇。
侯競琰氣定神閑的吃著晚餐,有件事他實在好奇,不免冒點風(fēng)險的問:“競語,海棠的案子還好吧?”
侯競語看看父親又看看大哥,不禁搖搖頭,這兩個始作俑者,若不是他們,他也不會這樣疲累,想想他最愛的PUB,他都已經(jīng)多久沒去光顧啦!這種生活會好嗎?
“你覺得呢?”侯競語扒了一大口飯,哀怨的看著父親跟大哥,“爸,大哥,不是我愛說你們,海棠這刁鉆客戶是誰找的?”
“我找的!焙罡傜Υ稹
“海棠不錯啊,巴著大客戶,對事務(wù)所的業(yè)績、名聲都是一種提升耶!”別恩渲插嘴說。
婆家的事業(yè),她怎能說不好?私心竊笑。
“不好,簡直是非常糟……”侯競語塞入一塊雞肉用力的咀嚼著,眉宇散發(fā)著一股怒火,顯然對這客戶頗有微詞。
“怎么,發(fā)生什么事了嗎?說來聽聽!”
“可是有個叛徒坐在這里!眲倓倓e恩渲叫他小猴子的仇他還銘記在心,現(xiàn)在他也不讓她好過。
“當(dāng)我是賊!”別恩渲不怒反笑,“唉,我老公跟海棠現(xiàn)在可是沒啥關(guān)系了耶,主事的是我小姑,就算有啥事,我也插不上手啊!還是你擔(dān)心我去告密?”她又低低竊笑,“小鼻子、小眼睛的,隨你愛說不說。”
侯競語這個家伙藏不住話啦!她別恩渲就是吃定他,才能這樣有恃無恐。
“快說啊!”侯父催促。
“唉喲,那個范景涓分明是個工作狂,還有點虐待傾向,爸,你簽?zāi)巧逗霞s,害我被她操個要死不活的,還有大哥你真不夠意思,這種客戶你就這樣丟給我了事,一點都不把我當(dāng)兄弟。”
“別說你這身酸痛是因為那位年輕的范總經(jīng)理。”
狡詐的侯競琰意有所指的笑。
“景涓有這樣大膽喔?”別恩渲明顯是想歪了。
“唉,你們想到哪里去了!”侯競語沒好氣的掃了這些名為家人的家伙一眼,“那死丫頭每次看到我不是對我鬼吼鬼叫,就是命令我工作,那天還要我陪她去打網(wǎng)球,她大小姐也不知道是哪條神經(jīng)搭錯線,室內(nèi)球場不挑,非得頂著大太陽爬過半個山頭,走到最遙遠(yuǎn)的球場她才高興,走到我腿都酸軟了,要不是看在她照付我錢的分上,老子鳥都不鳥那死丫頭一回!
“這也讓你這樣生氣,范總經(jīng)理只是做事比較積極而已,我覺得這樣可以鍛煉你的意志力,很好!”
侯父不以為意的說。
“競語,我之前交代你請范總經(jīng)理吃飯,你有嗎?”
“有!”不說還好,說到這件事,他還真是一肚子火,“那大小姐讓我在餐廳對著一桌好菜空等一晚,然后姍姍來遲的她只喝了一杯酒就告辭了,筷子連動都沒動,靠,把我當(dāng)白癡耍喔!我差點沒餓死在滿桌的菜肴面前。”他又夾了一口青菜送進(jìn)嘴巴,“如果我真死在一整桌豐盛的美食面前,這話傳出去能聽嗎?人家當(dāng)我是餓死鬼ㄌㄟ!
“的確是很像。 眲e恩渲理所當(dāng)然的回道。
“別恩渲——”
又一個死女人,嫁出去了還三天兩頭回來欺負(fù)他,他這輩子就只能認(rèn)識這些蛇蝎女人嗎?為什么那些溫柔甜美的女人都沒他的分?
“好了好了,吃飯就吃飯,吵這些做啥?”侯母連忙制止,各夾了兩塊肉安撫兩個愛吵愛鬧的孩子。
“唉,別恩渲!
“干嗎?”大快朵頤的時候她不喜歡理人。
“你聽范景棠說過蓮娜是誰嗎?”
“你怎么知道那女人?”這名字她哪會沒聽過,敢垂涎她老公的女人也不多了。
“范景涓對這個叫蓮娜的女人,還有她父親可是謹(jǐn)慎防范著,聽說最近跟鴻遠(yuǎn)那個合作案,就是因為他們而生變!
“蓮娜一定是不甘心,所以這次沖著景涓來。”
“兩個女人干嗎有心結(jié)?一定又是男人惹的禍!
侯競語大膽下結(jié)語。
“沒錯啊,只是讓他們結(jié)梁子的男人是我老公。”
“啥?渲,你可以再說一次嗎?”他下巴差點脫臼。
“那個蓮娜是我老公之前的未婚妻,是景涓讓她沒了老公又賠了海棠企業(yè)的龐大獲利,她當(dāng)然對景涓恨之入骨!
“喲,我就說那個死丫頭仇家一定很多,因為她實在高傲得讓人吃不消,只有她占人便宜,沒人可以妄想從她身上得到好處!
“別把她說成這樣,景涓是一個好女孩,只是肩負(fù)海棠企業(yè)的責(zé)任,她的壓力會比較大!
“她跟人結(jié)梁子,結(jié)果受益的是你,那說來說去又是便宜到你這女人,別恩渲,為啥你每次都這樣好運(yùn)?”
“我有日行一善積德啊!”她嘗著鮮美的蟹肉,“唉,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你要牢記在心,這樣就會跟我一樣幸運(yùn)啦!”
“鬼話連篇!”侯競語搶過那盤蟹肉,撥進(jìn)自己碗里,他哪會不知道她是存心損他的。
還有誰可以三番兩次的倒霉,不是被逃婚就是股票得拱手送人。
不管,總之他會想辦法擺脫范景涓這噩夢,然后重新奔向熱情PUB的懷抱,他還年輕!他要享受生活。
看著大家融洽的交談著,侯競琰卻異常沉默了……